1
最近我波澜不惊的高中生活发生了两个变故。
一是我们社团的二传赤苇京治——我是排球社的经理——最近都不加练了，以往他都会被主攻木兔光太郎拉着留下来练“一小会儿”球的。而且木叶——我们队的另一个主攻——之前偷偷跟我八卦说听到赤苇在和女孩子打电话，隐隐约约有青春的味道了。
另一个就是我的饭友，也就是那个叫木兔光太郎的主攻最近好像生病了。他最近经常情绪低落，虽然说起来他好像经常情绪低落，但是最近特别经常情绪低落。
他甚至没和我抢烤牛舌。
太不正常了。
“这是自助啊，你怎么不吃了？不像你啊~”我一边说一边把和牛又下了一盘在烤盘里，“难不成就是因为赤苇最近不陪你加练了？木叶不是陪你练了一会儿了吗~”
他叹了一口气，我都不记得他坐下之后叹了多少次气了，差点给我胃口都弄没了——当然幸好只是差点。
他一边扒拉着盘子里冷掉的肉一边开了口，“小雪啊，你觉不觉得赤苇最近有点不对劲？”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早知道肉冷了他都不吃就不该为了客气夹给他。第二个念头就是其实你比较不对劲，但我没敢说，我怕他更不对劲。我斟酌了一下，“快到春高预选赛了，确实比较少见他不加练呢~”
“你说赤苇会有什么事呢？现在是暑假，也没听说他家里有什么事啊…哎…”他又叹了一口气！
“之前木叶好像听到他在和女孩子打电话，说不定是恋爱了呢~”我试图用一个轻松可爱的可能性缓和一下气氛。
但我立刻意识到我可能说错话了。如果刚才的木兔光是消极的话，现在他已经是一种被痛殴过的状态了。
“小雪啊，赤苇如果谈恋爱了是不是以后帮我托球的时间就更少了？”
我其实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身为经理我更为重要的任务就是给ace打气，我努力把刚才吃进去的肉都转化成为哄人的能力。“木兔啊，那怎么一样呢，你可是我们队最重要的ace，嗯…就是，赤苇他也不一定是谈恋爱了是吧？你也知道木叶那个人样样松啦…”我完全回忆不起来赤苇平时到底是怎么哄木兔的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你也知道赤苇这个人比较少说自己私事的，他可能只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忙完这一阵就会继续给你托球啦~”
木兔光太郎的眼里有了一点亮，眼巴巴地看着我，“小雪你说的是真的吗？”
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就看到了我知道此时此刻的木兔大概不适合看到的一幕——赤苇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并肩走着，他右手挎着一个明显不适合男性使用的包，左手举着一把阳伞，伞完全罩在女孩子上方，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从窈窕的身段来看大概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说实话这一顿饭我的脑子转的比考试那几天加一起都多了。
虽然原因不明但是木兔似乎是不希望赤苇谈恋爱的。现在的优势是这家自助烤肉在二楼，而赤苇是从我面对的方向走过来的，只要我能及时支开木兔那他就不会看到赤苇和那个女孩子。
但是天地良心我会和木兔成为饭友只是因为我们在吃肉方面意气相投罢了，而且aa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怎么吃亏。我想不明白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是特别想弄明白，我只知道我这顿饭吃得可太扫兴了。
可是如果木兔看到彻底消沉了赤苇又不能及时安慰他，很可能会对接下来的练习造成困扰，这是我们最后一年的春高了，实在不想拿这么重要的事赌一把…算了，赤苇你欠我一顿饭。
“木兔你相信我~你看你都没吃什么东西，赶紧再去叫服务员上点肉吧~”
“Heyheyhey！小雪你说得对！”木兔起身，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又看了一眼窗外，赤苇这个人比较冷淡，他和那个女孩子的氛围确实有点亲密了。算了，和我没什么关系。不如再来两盘肉。
2
没有想到在那之后就是连续三天的大暴雨，连颅骨里装的都是排球的木兔都不好开口说继续练习的大暴雨。虽然我觉得他在家也会自己练习就是了。
盛夏的天气总是这样捉摸不定。
而这来势汹汹的暴雨，在夏日祭的前一天戛然而止了。如果不是地上的积水和撕裂闷热空气的微风，都要让人怀疑是不是错觉了。
点开了排球部的群，大家已经在吵吵嚷嚷了。毕竟是被困了三天的吵闹男高呢。
小见春树:晚上果然是要一起去的吧！夏日祭！
木叶秋纪:我是没问题哦，反正大家都是单身狗，应该没人需要单独约会吧~
猿杙大和:哦哦~一击致命了。
猿杙大和:我这边也OK。
雀田熏:@白福雪绘 小雪要来吗？
尾长涉:学长们愿意带我一起的话就太好了！
白福雪绘:要哦~妈妈担心浴衣腰带系上太勒中午让我少吃一点，我晚上一定要吃回来的~
木叶秋纪:为了穿浴衣才特意少吃吗？
雀田熏:太好了！那我也一起，好期待小雪的浴衣♡
小见春树:小心小雪把你也吃掉@木叶秋纪
鹫尾辰生:和你们一起的话小孩子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吓哭吧…
猿杙大和:哈哈哈哈哈@鹫尾辰生 没问题的，毕竟这次有比你还高的尾长在了。
尾长涉:学长我一定会努力长更高的！
木叶秋纪:说起来最聒噪的家伙居然一直没出现？@木兔光太郎
雀田熏:是哦，木兔怎么一直不说话？不会在偷偷练球没看到吧？
小见春树:ace的状态不会还没有调整过来吧？
木兔光太郎:赤苇呢？赤苇要一起去吗？@赤苇京治
木叶秋纪:怎么？去夏日祭也要赤苇给你托几个球吗？
赤苇京治:学长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一点私事，没办法和大家一起去了。
木兔光太郎:哎？为什么啊赤苇？
木叶秋纪:木兔你别这么没有眼力价儿了，别人都说了是私事了！
小见春树:木兔的语气好像被抛弃的怨妇哦~
木兔光太郎:才没有！我只是觉得大家一起比较热闹！我会去的！小雪我要和你比谁吃的多！
白福雪绘:好哦~
赤苇京治:吃的时候也请注意身体，木兔前辈。
木兔光太郎:没问题赤苇！包在我身上！我今天打败小雪给你看！
木叶秋纪:这种事情打败了有什么意义吗？
小见春树:木兔觉得有意义就好了。大家快准备一下吧，等下学校门口******~
大家纷纷回复收到。
我心里的不对劲又隐隐升了起来，但是妈妈在喊我要帮我穿浴衣了，我放下手机准备下楼，“马上就来了~”
3
不得不承认，虽然平时看这群问题儿童不太顺眼，但是他们的身高外形在人群中实在是非常出挑。尤其是木兔光太郎，这个动不动就会进入消极状态的排球笨蛋，穿着一身藏蓝色的浴衣，混血儿一般轮廓清晰明朗的五官，女孩子都羡慕不来的冷白皮，身材颀长肌肉匀称，甚至有了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如果没有那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发型，这个排球部的王牌一定会成为非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Heyheyhey！小雪你好慢啊！大家都来啦！”木兔远远就精神十足地打起了招呼。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他如果想成为少女们的梦中情人大概还需要改掉脱线的性格和大嗓门。
“抱歉，临出门妈妈又唠叨了几句让我不要什么都吃~”大家一边笑着一边向祭典的方向出发。
在3份炒面50个章鱼烧10串烤鱿鱼之后，木兔终于承认自己输了。虽然有我午饭只吃了半饱的原因在，但是我觉得即使我吃饱了他也会是我的手下败将。为了奖励自己我又买了两个苹果糖。
高中生的胜负欲无处不在。木叶和小见在捞金鱼的摊位前大战十个会合，虽然两个人加一起一条都没捞到，但是其他人都很开心，比如我们，比如其他看客，比如老板。木叶又和尾长比了套圈，尾长人高手臂又长，不用太费力就百发百中了。虽然木叶不想认输，但是大家看着老板发苦的脸还是把他们两个揪走了。
路过射击摊位的时候，猿杙眼尖，一眼看到了最大的猫头鹰玩偶，于是几个人又吵闹起来，要看鹿，不对，猫头鹰死谁手。木兔尤其势在必得，说要拿下送给赤苇，不然不能和大家一起来的赤苇就太可怜了。木叶不服，说自己不可能一输就输一晚上。我和熏在旁边吃着棉花糖，无奈地对视一笑。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很久。虽然没有凑过去看，但是一声响亮的“Heyheyhey！这就是ace的实力！”还是宣告了最后的赢家。我和熏说完全想不到赤苇收到那个巨大玩偶会是什么样子，两个人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但是马上我们两个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几个说男孩子拿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用，把今天晚上的大部分战利品全都塞给了我和熏，我们两个完全腾不出来手再买别的东西吃了！
好在也要到放烟花的时间了，大家说笑着往河边走去。木兔还在时不时说两句“不知道赤苇在做什么”“赤苇要是也来了就好了”。木叶看得无语，“明天就恢复训练了，你干脆直接问他去算了，省得一直嘀嘀咕咕烦我们！刚好你也要把这个大猫头鹰给他，还可以跟他说说你今晚有多神勇！”
木兔想了想，被说服了，又兴高采烈起来，瞪大眼睛等着烟花，好像这样时间就会流逝得快一点一样。
好像这样烟花就会快一点来。
好像这样明天就会快一点来。
烟花开始放了之后还有人匆匆忙忙赶到，挤到了我们旁边。女孩子用清甜柔软的声音说着对不起，我扭头说没关系，然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对原是绿色的瞳孔此刻映着烟花，流光溢彩。
他的手被女孩子紧紧拉着。
我猛地扭头看向木兔光太郎，刚刚还在全神贯注盯着烟花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看了过来。
是赤苇京治。
4
拉开窗帘，虽然还是清晨，窗外的空气已经透出了让人窒息的灼热感。之前的暴雨似乎只是一场幻觉。
啊~如果之前真的是幻觉就好了。
昨天赤苇似乎想和我们说什么，但是烟花的声音太大了，只能看清他嘴唇的动作，然后他又立刻被那个女孩子拉着挤向了更前方的人潮。
直到散场后各自回家我们都没有再遇到赤苇。
木兔的状态从看到赤苇，看到那个女孩子，看到他们拉紧的手开始，就变得不对了。即使是经常进入消沉状态的木兔也从来没有过那样的神情，怎么说呢…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睛可能失去了聚焦的能力。
当然不止我一个人发现。木叶还试图开玩笑，说赤苇果然是我们当中第一个脱单的，想让气氛缓和一些。但是木兔听完好像被钉在了原地。
我是不太懂男孩子之间的友情啦。但是我还是觉得木兔对赤苇的感情是不是…有一点怪怪的？换做是我，如果我关系很好的朋友谈恋爱了，而且对方是一个看上去非常不错的人，我第一反应会是开心。虽然到了周末可能朋友不能陪我一起逛街，但是这种失落是很短暂的。
会让我失魂落魄的…应该只可能是我喜欢的人有了别的交往对象吧——虽然我也没有喜欢过谁，但是少女漫画里都是这么画的。
不会吧？！木兔喜欢赤苇？我捂住了嘴。我努力回想，试图找出来他们只是普通队友的证据，但是越是回忆越觉得木兔的感情绝不普通。如果木兔真的喜欢赤苇，而赤苇有了女朋友，木兔的状态会不会一直不对下去？我们的春高会不会有问题？好想找个人商量一下，但是这种没有确实证据的事说出来只会给他们两个人带来不便。
越想越头疼。要不今天请病假不去看他们训练了吧…
说是这么说啦，哪有可能因为这种原因就翘掉的。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拉开了体育馆的大门。
木兔很难得地迟到了。一起迟到的还有赤苇。两个人是一起来的。
教练只是让他们赶紧加入队伍一起跑步热身，也没有机会问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木兔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问题已经解决了。
说不好奇是假的，练习过程中木叶也有好几次想问点什么，但是木兔明显要把前几天不能一起练习的部分都补回来，大家马上就都透支到没精力想别的事情了。
直到赤苇说今天不需要早走，会留下来陪木兔加练的时候木叶终于憋不住了。“我说赤苇啊，这个这个，”他竖起小拇指笑得八卦，“今天不用陪那位了吗？”
赤苇的脸上闪过短暂的疑惑，旋即明白过来，“不是的学长，那个…”
“那个是赤苇的表妹啦！”木兔的大嗓门插了进来，“在乡下的远房表妹，高中想来东京上所以趁着暑假来参观一下！非要看完夏日祭才走，今天早晨赤苇去送她了所以才来晚了！”
木叶看着木兔得意忘形的脸就觉得来气，“你怎么会知道的啊？而且今天你也迟到了吧？你干什么去了？”
木兔愣住了，目光也移向了另一侧，“哈…哈哈…现在的小孩子发育真快是吧！她才初二都那么高了！”
木叶还想继续逼问，赤苇说再不练习就太晚了才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问题解决了就太好了是吧~
后来有一次我偶然看到木兔想拉赤苇的手，赤苇躲开了，紧张地确认了一下附近没有人——我在旁边建筑物的三楼所以没有被注意到——和木兔说了点什么，在木兔垂头丧气的时候又亲了一下木兔的脸，木兔立刻精神120%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想起来赤苇应该是欠我一顿饭的，虽然现在他们两个可能不需要了，但是我准备去问一下试试~
啊~要吃什么好呢~
番外 关于那个早晨发生了什么
木兔想了无数个可能性(虽然没有想很清楚就睡着了)，唯独没有想过来到赤苇家的时候发现他家里没有人。
豆豆眼木兔被硬控了五分钟，才想起来给赤苇打电话。
但是赤苇挂掉了电话。
木兔感觉自己的心开始痛，像细细的针，一下一下轻轻扎着似的疼。在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赤苇的消息弹了出来。
赤苇:前辈早安。我在地铁上不方便接电话，前辈有什么事吗？
木兔突然又活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回信息。
木兔:赤苇我现在想见你！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赤苇:前辈现在在哪里？
木兔:我在你家门口！对不起直接跑过来了，但是我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赤苇:我知道了，请您稍等一下，我很快就会回去。
赤苇在下一站就下了地铁，还没有到早高峰，打车会比地铁快很多。他脑子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应该问前辈有什么事，可不可以在line或者电话里说。但是他相信前辈一定是有非当面说不可的事才会一大早跑去他家里。他相信木兔光太郎。
而且在他心里，有一些事是排在理智前面的。
于是木兔光太郎见到的就是从路口下了出租车一路跑到他面前的赤苇京治。
“木兔前辈，早上好。”赤苇第一件事还是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同时目光在木兔全身上下逡巡，确定他没有出什么事。
“赤苇对不起…”木兔察觉到赤苇因为自己受了惊吓，“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我觉得不来告诉你以后我的扣球都不能爽快了。”
赤苇听到松了一口气，“木兔前辈你没事就好。先进来再说吧。”
木兔低眉顺眼地跟着赤苇进了他家。他甚至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赤苇给他倒了一杯水，“木兔前辈想通了什么事呢？”
“嗯…”木兔支支吾吾，“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吗？”
赤苇想不到他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但是他轻轻地笑了，“不是的，木兔前辈。那是我的远房表妹，她今年初二，因为家里希望她高中来东京读，所以提前来看一下各个学校的情况。原本之前她就应该走了，但是她坚持要看夏日祭，所以我今天一早送她上车回家，这样就不会错过今天的训练了。”
“啊…所以你们…”木兔被赤苇的笑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清了清嗓子，决定进入正题。
“之前木叶说你可能谈恋爱了的时候我就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我以为只是因为你减少了帮我托球的时间我才闹别扭的。但是昨天看到你和…和你的表妹拉着手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赤苇，我喜欢你。我想了一晚上，我终于弄清楚了，我喜欢你，赤苇。”他又强调了一遍。
赤苇怔住了，眼底有异样的光彩流转，但又霎时被一层雾气盖住了。“前辈说的喜欢是？”
“就是希望和你在一起的喜欢。不只是托球，不只是排球，是到了130岁都希望可以每天看到赤苇，想和赤苇一起变成老爷爷的那种喜欢。是我只属于赤苇，赤苇也只属于我的那种喜欢。”木兔目光坚定，“我知道有可能对赤苇造成困扰，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真的非常想要告诉你。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
赤苇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轻微的颤抖，“木兔前辈，我不会拒绝的。我只是没有想到木兔前辈会喜欢如此平凡的我。我以为这份心情只是我单方面的。”
木兔看到赤苇快要哭了就慌了手脚。“赤苇你别哭啊，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啊！”
赤苇看向木兔的眼睛，有眼泪轻轻滑落，但是眼神坚定而温柔，“木兔前辈，我是说，我也喜欢您。我只是以为您会选择更优秀的人…”
“怎么会有比赤苇更好的人？”木兔不假思索地否定了。
赤苇的眼泪落得愈发汹涌，一颗一颗砸在了木兔的心上。他有点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想明白这么重要的事，如果早一点想通是不是赤苇就不会哭了？赤苇说的喜欢和赤苇的眼泪组成了交叠的海浪，轮流撞在他的心头，推着他站了起来，走到赤苇的身边，轻轻抱住了他。
赤苇环抱住了他的腰，木兔感觉腰附近的衣服立刻就被打湿了。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是赤苇的眼泪，是赤苇的温度。是赤苇。好像只要是赤苇他就会觉得非常喜欢非常开心。
喜欢，实在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
赤苇冷静下来用冰毛巾擦脸的时候耳尖还透着隐隐的红，木兔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他的笑咧得大大的，坐在赤苇对面，两个人的腿交错，木兔的右手和赤苇的左手紧紧拉在一起——是木兔要求的，他迫不及待享受赤苇是自己的这个事实。
“所以以后我就是赤苇的男朋友了吗？可以一起去吃好吃的东西，可以每天发奇怪的消息，即使没有训练没有原因也可以随时见面了吗？我看姐姐她们恋爱的时候都这样的！”
“是的木兔前辈，我们可以做所有恋人做的事了。”
木兔注意到赤苇的脸更红了，他的脸也跟着砰地一下变红了。“那…亲亲也可以吗？”
“现在还太快了木兔前辈。而且现在的气氛可能也不适合…但是之后是可以的…”赤苇的声音越来越小。
木兔笑得更开心了，“我不急的！我们还有一百多年，可以慢慢来的！”
赤苇也笑了起来，“好，一起到130岁。”
当然之后木兔光太郎的亲亲之路还任重而道远，因为赤苇规定不可以公开关系，在学校不可以过分亲密，人多的地方也要注意影响，甚至还要求他保证成绩才可以奖励一个脸颊的亲亲。
但是木兔光太郎不急，因为他知道，他会活到130岁，和赤苇一起活到130岁，他们可以慢慢来。
只要是赤苇，那么这些等待都会变成甜美的果实。
木兔光太郎，愿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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