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决堤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而赤苇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

虽然是个好天气,也和木兔前辈约定了一起吃午饭,但赤苇上学路上的脚步格外沉。他还在犹豫,不知道书包里的巧克力究竟要不要送出去。

毕竟是手作的,而且捆了一个极为漂亮的蝴蝶结。

太正式了,也太用心了。所以哪怕是即将收到巧克力的那个人,有着比钟楼里石柱还要粗的神经,可能也会了解到这份巧克力背后藏起来的汹涌感情。

赤苇叹掉一口气,决定还是趁午休时间去便利店买普通的那种巧克力。至于包里这个,没什么可惜的,毕竟味道可能也没有非常完美、配方也还可以再改进一下、包装也不够精致……

总之,赤苇给自己找到已经足够写一篇论文的充分借口。

赤苇走到路边的垃圾箱旁,他咬着下唇,看了一眼托在手心里的小盒子,又看一眼,停了几秒钟,终于要扔进垃圾箱里。

而这时候。

“赤苇——”

清脆高昂的呼喊如同一声哨子响起来,并且越来越近了,卯足了劲儿冲过来,和晨光一起洒满赤苇整个人。

赤苇条件反射地去寻找,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不自觉露出一个笑来:“木兔前辈,早上好。”

木兔又是那种奇怪的方式把包的肩带顶在头上,头发软绵绵地被压下去。但是眼睛精神得不得了,像野猫头鹰一样盯准赤苇的手:“早上好!赤苇,那是什么?”

赤苇眨眨眼睛,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木兔的话,手也跟着僵住了。

01

木叶今天很高兴,他收到很多巧克力,虽然有好几份是同班女生千叮咛万嘱咐要带给那个‘漂亮的学弟’的,但完全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木叶哼着歌等木兔这家伙来,准备一看到他就狠狠炫耀。

可是木兔很没精神,像被人揍了一顿,垂头丧脑地走进教室。

“喂,木兔,你感冒了?”木叶虽然这么问了,但其实很不信木兔会生病,看起来心情不好罢了,最多也就是早上的茶泡饭里加了小银鱼之类的程度,部活的时候交给赤苇就能轻松解决。

木兔本来趴在桌子上,闻言慢慢抬起头,用天塌下来了的表情看着木叶:“……赤苇好像谈恋爱了。”

木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不过接受良好,“这不是好事吗?干嘛这么沮丧?”

木兔呆住了。

对啊,为什么?

“难道你担心会影响社团活动吗?赤苇不是那种不专业的人啦!而且赤苇那么受欢迎,恋爱很正常啊,春天就是恋爱的季节……”

木叶拍着木兔的肩膀,兴高采烈地说个没完。

但木兔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拼命问自己:为什么赤苇恋爱,自己会这么难受?为什么,感觉心脏不舒服?

就像被什么东西压扁了,又像被丝线密密地捆起来用力勒紧。

木兔想不明白,木叶的声音滔滔不绝,让他头昏脑胀。

木兔决定自己是感冒了。

02

既然感冒了,那么社团活动的时候当然更加有气无力。木兔的活力减到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超小斜线失误了又失误,尤其是接赤苇传来的球。

木兔闷闷地听教练批评,一句反驳的痴缠都没有,教练马上温柔下来:木兔肯定是生病了。终于肯放他休息。木兔在休息椅上揪自己的头发,一遍一遍问自己:我怎么了?

赤苇的余光一遍遍瞥过来,终于捱到中场休息时间,他来不及擦汗就走过来,把拧开盖子的宝矿力递给木兔:“木兔前辈,身体不舒服吗?”

木兔没有接,他沉默地盯着赤苇看,直到赤苇觉得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烫。

“我不要再接赤苇的托球了。”木兔突然说。

这句话很轻,比木兔平时的声音小许多,但是掷地有声,赤苇清楚地听见了。

赤苇的后背发麻,汗变得冰凉,感觉自己挨了一拳。过了一会,他听见自己问:“木兔前辈,你说什么?我好像听错了。”

于是木兔又重复了一遍,脸上没有赤苇最熟悉的那种太阳一样的笑容。

在赤苇收拾好水瓶、外套,离开体育馆之前,所有人都没意识到异样。除了鹫尾,他看到赤苇的背影。而赤苇不是会随便中断练习的人。

“赤苇呢?”鹫尾问木兔。

木兔把自己挤在器械中间,小声回答:“我把赤苇赶走了。”

刚才木兔坐在一边,经过长久的沉默和反复的自我逼问,得出结论:他喜欢赤苇。还没来得及喜悦,他就立刻想到:然而赤苇喜欢别人,他不能做第三者。木兔委屈地继续想:那我让赤苇给我托球,是不是破坏赤苇和他喜欢的人的感情?

这样的心历路程木兔不会告诉别人,干脆自暴自弃:“我再也不要赤苇给我托球了,以后木叶做我的二传手。”

在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众人眼里,这些话简直混账到家了。木叶扑上来就要揪住木兔的衣领,被鹫尾一把抱住。小见大喊:“先去找赤苇啊!”紧接着就被慌张跑过来的尾长撞倒。而猿杙在一团混乱中抓住木兔的胳膊,笃定地告诉他:“你得向赤苇道歉。”

木兔感到后悔了,因为他突然回想起刚才,赤苇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眼睛好像变得红了,像插画书上的动漫兔子。但下一秒又让木兔怀疑是错觉,因为那点令人怀疑的脆弱蒸发得无影无踪。赤苇平静地鞠躬又点头,把水瓶放下,转身走了。

这点怀疑让木兔对喧闹充耳不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转来转去:赤苇是不是哭了?

被直觉支配着,木兔甩下这一屋子乱糟糟,一阵风一样大步跑出去,他要去找赤苇。

木兔骗自己:安慰哭泣的学弟不是插足!

03

赤苇支撑自己走到器材室,关上门之后,才任由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他不肯回想刚才木兔说的话,只能掐着自己手指想好一些的回忆。比如早上,木兔盯着自己手中巧克力时闪闪发光的眼睛。赤苇真是后悔极了,如果他当时没有撒谎,而是大大方方承认「这个巧克力是送给木兔前辈的,因为我喜欢木兔前辈」就好了,反正再也不能见到那个人,干脆告白了,还不至于现在这样遗憾又后悔。

赤苇咬着嘴唇,看着眼泪一滴一滴掉到深绿色的体操垫子上。心里漏了一个寒风呼啸的大洞。

喜欢木兔是从第一眼就开始的事情,这段暗恋旷日持久。赤苇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能够幸运地得到那个人的注视,但是他也不愿意失去合理陪伴在他身边的机会。

怎么办才好?赤苇抽噎着。

他太伤心,全然察觉不到身体的异样。而从小腹漫出来的热,也被他当成是痛哭和运动的副作用。

太不小心的赤苇,直到瘫软在垫子上时才发现,分化伴随着******期悄然而至。

赤苇先是感受到******有一股不同寻常的黏腻,还没来得及思考,一瞬间被翻涌上来的情浪吞没。上一秒他还伤心难抑,这一刻就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疑心自己要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烧死了。

这股火实在太热太凶,赤苇掉入欲望的渴求,却不知道怎么才能纾解。

“木兔前辈……”

他擅长隐忍,却无法和翻江倒海的生理反应作斗争,试图咬着牙齿哆嗦着站起来,却连控制自己腿脚的力气也没有。满脑子都是旖旎的画面,却不是误打误撞看过的三流片,而是木兔在换衣间时漂亮的背肌。

赤苇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终于无师自通,紧闭着眼睛,哭泣着叫那个给他最多痛苦的坏人的名字,手指往下伸,向后探,被液体浸透。

但是,不够,一点都不够。

赤苇的手指可以灵巧地控制排球,但在赐予自己欢愉时却很笨拙,他只知道一味地往里挤,在偶然碰到一处与别处不同的凸起时,嗓子里漫出一声绵软的呜咽。可接下来又找不到那里,赤苇好耐心,此刻也开始急切,他夹着腿,无意识地动着腰。

他不停地低声呢喃那个名字,实在渴望被木兔前辈碰触,被那个人圈在怀里粗暴地对待。

可是。赤苇的眼泪又落下来,他不肯再想,把这归结于动情的生理反应。绝不是伤心。

木兔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大步向外跑,却在器材室门口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确定是木兔两个字,还恭恭敬敬加上前辈。但是谁在里面?他耳力一向好,可这像小猫一样的声音,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谁?

木兔懒得再想,他还要去找赤苇。不对,赤苇?

这声音?

木兔一激灵,先左右看看周围没有人,蹑手蹑脚拧开器材室的门:“赤苇,你在吗?”说着往里探头,看看赤苇是不是在偷偷哭泣。紧接着就再也说不出话,木兔张口结舌,情况和他想的大不一样,看到学弟满眼泪水地趴在体操垫子上。

紧接着,他闻到一股燃人心火的香。

木兔像被写定程序的机器人,不受控制地,反锁了器材室的门、走向赤苇,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放得格外轻:“赤苇,你怎么了?”

赤苇没回应他,他在情欲里挣扎了好久,各种幻觉铺天盖地,在真正的木兔出现以前,他已经为自己设计了无数情节,所以看到木兔时,赤苇也分辨不出来,他伸手环住木兔的脖子,咬住令他魂牵梦绕的嘴唇。

木兔呆呆地想:舌头,伸进来了。

木兔的生理课学得不错,他知道学弟陷入******期危机。可是,趁人之危是一桩错,做人第三者又是一桩错。木兔被道理磨得气急败坏,在心里批评自己是个坏家伙,数清楚一桩桩罪名,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却偏偏不肯放开赤苇的嘴唇,还按着赤苇柔软的头发加深这个亲吻,木兔感受到自己下身也起了变化,硬邦邦地顶在学弟大腿上。

最要紧的是学弟头往后一仰,嘴唇和眼睛都水亮,漂亮得木兔说不出话,又去追赶那嘴唇。

赤苇却不肯,偏开头撕扯自己的衣服。木兔不敢看,但很敢帮忙,帮学弟脱下运动裤,又去解自己的。这时候听见一声又一声木兔前辈,软绵绵的如歌如泣。

木兔顿时像被敲了一闷棍:我在做什么?这是赤苇,赤苇喜欢别人。

他停下动作,赤苇却开始不满意,用发烫的脸颊蹭木兔的背肌,两只手游蛇一样攀住木兔的腰背,在上面点了一丛又一丛火。

木兔吸一大口气:“赤苇,你现在需要我帮忙。我们去校医室打抑制剂好吗?”紧接着屏息凝神,等待赤苇的回答。其实木兔感觉到自己的******早已经像烧过的铁,但不能轻慢赤苇,木兔用毕生意志力压迫自己。

但是赤苇好像听不懂,他喘着气,费力地挪到木兔的前面,坐进他的怀里,伸手握住木兔的******:“我喜欢你……木兔前辈……”

木兔还没来得及高兴,更没来得及回应这句姗姗来迟的告白,就看到学弟低下头去。

他被包裹住了。柔软的,温暖的。

木兔呆滞地想,我是要死了吗?

但赤苇没有停,他的舌头比手指还灵活,像吃冰淇淋一样快乐。如果这是一场梦,就永远不要醒。赤苇被火烧得残余不多的理智告诉他。

木兔却打断了赤苇,他托起赤苇的脸:“赤苇,你喜欢我?”

赤苇的眼神迷蒙极了,却对这句话有反应:“好喜欢木兔前辈…”于是木兔没让他说完,用亲吻堵上赤苇的嘴。

既然是两情相悦,那自然可以用另一种帮忙的方式。木兔很快说服自己,可以用手帮赤苇解决一次,安抚好赤苇再临时标记。毕竟没有安全措施,如果怀孕了,赤苇就不能打排球了。

但赤苇不愿意:“为什么不进来?”

木兔脑袋里的弦几乎要断了:“……赤苇……”

学弟的皮肤又热又软,努力贴到木兔的手掌心:“标记我,前辈。”

木兔很乖很听话,把学弟从脖子亲到下面,整个盖上自己的印章,一朵一朵嫣红开在赤苇身上。终于木兔抵在赤苇的尾骨:“可以吗?赤苇。”

赤苇用一声急切的喘息回应了。

进入的过程并不难熬,对两个人都是。在这一刻里,赤苇消失的理智和感官开始恢复,他感受到粗糙的手指捏紧了自己的后颈。

Alpha锋利的牙齿在自己的腺体周围磨着,每一下都伴随着激烈的******,赤苇被爱抚了一遍,此刻又被填满,敏感程度不是一般的高,更何况木兔每一下都深极了,每一次都经过最要紧的地方。赤苇趴着,却要翘起臀,几乎就要撑不住了。

“……木兔前辈,拜托你,请标记我……”

木兔第一次尝到真正的欢愉,舍不得放过这种滋味,他直起身,捏了捏赤苇的脖颈,用委屈的表情和语气对付学弟:“赤苇,我好难受。”

赤苇对前辈的恶劣手足无措,还没想出一个回答,木兔又不满起来:“这样看不到赤苇的脸。”他托起赤苇翻过来,这过程里却不肯抽出那根让赤苇遭受不住的东西,于是在肠肉里为非作歹地搅动了一圈。

初经人事的赤苇怎么受得了,终于呜咽着射了。

木兔却不肯放过他,更别提自己仍然硬涨得难受。亲吻着哄诱着。到最后,木兔在他身体里释放,同时咬破了赤苇的腺体,异样的******伴随着疼痛几乎恐怖。赤苇怀疑自己要死了。

 

04

回体育馆的路上,已经是黄昏时间,放学有一段时间了,学校里看不到其他人。就算是有心留下来互换巧克力的情侣也已经离开。

木兔抓到二人世界的宝贵时间,他高兴极了,又很满足,转头响亮地亲一口学弟的脸颊:“赤苇!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忍不住想入非非,赤苇不想穿白婚纱也没什么,自己可以穿。仪式上就放两个巴宝酱。

“木兔前辈,我们还没毕业。”和平常不同,赤苇对这无厘头的跳跃问题变得招架不住,最有经验的猫头鹰饲养员今天被吃掉好几次,反应速度大大降低。

木兔失望地大声叹气,又变得神采奕奕,“巧克力在哪里?”最要紧的事情差点忘掉,木兔急冲冲地问。

发问时的木兔又用那种眼神将他盯紧,赤苇脸红起来,从早上一直想到刚才一幕又一幕,不能再看学长的眼,他侧过脸。

“在木兔前辈的储物柜里。”

Notes:

感谢阅读!垃圾场太好看了啊啊啊啊呀呀呀观战席的兔赤太萌了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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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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