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交叉感染

最初只是嘴角上起了一个小泡。

“赤苇最近是不是上火了啊。”

休息日从大阪溜回东京的木兔观察力相当到位,接近年底,杂志社的新企划一个接着一个,同时又要保证刊登在杂志上的连载漫画正常更新,赤苇经常忙得焦头烂额。

“嗯……”

赤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叉子,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上的画稿,他面前摆着一份无比健康的蔬菜沙拉,木兔那边却是热气腾腾的烤汉堡肉。面对木兔不依不饶的追问,赤苇勉强分出一半精力,用叉子叉起一片生菜叶:“所以晚餐才吃这个。”

“饮食只是一方面的因素啦。”木兔摇头晃脑,模仿着黑狼队医的语气,“情绪和心理压力方面也要注意,把自己累垮就不好了哦。”

“没事的。”赤苇不咸不淡地回答,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用力眨了眨酸涩不已的眼睛。

下一秒,木兔伸手帮忙摘掉他的眼镜,拦住赤苇准备去拿眼药水的动作,用自己的手掌捂上了赤苇的面颊。

“好好休息一下会比较好。”

尽管这样说着关心的话,赤苇却只是叹了口气,抬手推开木兔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眼药水。

“不行,工作就是工作,不可以随随便便拖延掉。”

被罕见地拒绝了的木兔露出受伤的表情,赤苇故意不去看他,忽略掉内心中的那一点点愧疚——木兔难得跑回来两天,他却连半分钟都不肯分享给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觉,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能好好聊天,木兔会委屈也是理所当然。

但工作忙又是没办法的事,赤苇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干活儿多是常识,等年底一过,也许会稍微轻松一点,到时候他再好好补偿木兔就是了。

这样想着,赤苇回过头,在木兔嘴角落下一个吻。

木兔立刻像是得到了奖励的孩子一样,一秒钟高兴起来,兴高采烈地坐回自己的位子吃晚餐,并把汉堡肉分给赤苇五分之一。赤苇担心他吃不饱,蔬菜沙拉里有些烤面包碎,勉强可以算作主食,他把这些统统分给木兔,愉快地结束了这顿晚餐。

 

几天后,V联盟的常规赛上,木兔选手因身体不适,没能登上黑狼的出场名单。

“只是感冒而已啦!”

木兔选手大大咧咧地表示,脸上老老实实地挂着口罩:“不过秋冬季节流行性感冒果然很厉害!大家也要注意防范才行!!”

这么大个人了还得感冒,宫侑选手幸灾乐祸;日向选手对师父表达了真切的关心,亲自跑去买了感冒药送到木兔选手的宿舍里;佐久早选手则毫不忌讳地公然质疑,怀疑木兔选手一定是因为害怕******而逃避了流感疫苗。

木兔选手睁大眼睛:我不是!我没有!我才不会害怕******!臣臣你怎么这样凭空污蔑人家清白!

什么清白。佐久早选手满脸冷漠。我亲眼看见队医说你得了流行性感冒,又不愿意吊着******,只给开了药。

木兔选手涨红了脸,不甘心地争辩道:******……感冒的事,能用******吗,那得吃药。

接下去便是些难懂的兔言兔语,什么“打完针手臂扣球的感觉都不对了”啊,“话虽然这样说但普通的王牌绝对不会害怕******”啊,引得众人哄笑起来,训练场内外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今天也是黑狼无比和谐的一天。

黑狼队的队长明暗修吾在日记中记下如此虚伪的一笔。

木兔没在出场名单里,守在电视机旁的赤苇在比赛结束后便拨通了木兔的电话,在确认木兔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嘱咐木兔要好好注意身体。

“我真的没事啦!”

木兔认认真真地强调着,隔着话筒,赤苇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怪怪的:“赤苇呢?这两天嘴上还起泡吗?我家老姐说抹点香油就好了,赤苇可以试试!”

“好。”

赤苇的声音相当嘶哑,像是难以发声,没等木兔继续问下去,电话那边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又紧跟着一个喷嚏。

啊。

木兔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的鼻腔深处似乎也有点痒痒。

感冒了啊,两个人都。

 

因为感冒而获得了难得的假期,木兔第一时间返回东京,赤苇是绝对不会轻易请假的,杂志社的工作一环扣一环,他请假的话,压力就会分担到其他同事身上,这是赤苇这种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十分不愿意接受的事。

果不其然,木兔推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还亮着灯,赤苇穿着厚厚的绒毛睡衣,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敲打电脑,看到他出现在门口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您怎么回来了?”

赤苇合起电脑,上班后他忙到没时间锻炼,体型比高中时期要消瘦上一圈,套在毛茸茸的睡衣里更显得空荡荡的:“今天没有训练吗?”

“我是病号诶。”

木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的鼻子今天早上起就不那么堵了,也没有出现任何头晕的症状。但队医却坚持要求他好好休息几天,避免剧烈运动引发身体不适,在感冒彻底痊愈之前,他大概没有归队的可能。

赤苇哦了一声,仿佛刚刚想起来木兔感冒了这件事,他迟钝地注视着木兔,扶着身后的沙发晃晃悠悠地想要站起来:“那您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感冒药的话,我去拿。”

说着,他绕到茶几的另一侧蹲下,木兔这才注意到他光着脚,脚掌踩着地毯的短绒毛,再往上一点是半掩在绒毛睡裤下的脚踝,赤苇的皮肤没他那么白,脚背上的脉络和血管隐隐若现,浮在鼓起的趾骨旁。

木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因为感冒而肿胀的喉咙一阵发痛。

“药我有带回来!”

他阻止了赤苇翻找抽屉的动作,赤苇若有所地点点头,继续拉开抽屉:“那我只拿我的那份好了。”

“对哦,赤苇也在感冒。”

木兔挠挠脑袋,明明两个人都是“病人”,赤苇还是习以为常地做照顾他的那个,这让他这个做前辈的简直无地自容。

“今天分开睡吧。”赤苇翻出感冒药,合上抽屉,露出愧疚的神色,“木兔前辈离开后的那天我就感冒了,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所以我想木兔前辈这次生病,是不是我传染过去的……”

“唔,有可能诶!”

木兔猛然想起他们分别的那顿晚餐,眼看赤苇的表情更加低落,他连忙补充道:“不过也许是我传染给赤苇的,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们都感冒啦,一起睡也没什么关系。”

“还是分开吧,您已经快痊愈了,别再被我……咳咳。”

赤苇固执地摇摇头,话还没说完便连忙捂住嘴,发出一阵低低的咳嗽。

“赤苇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赤苇一个人睡嘛!!”

木兔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他才不在乎什么传染不传染,他早就打过疫苗了,无所畏惧,并且他相当想要证明自己才不是臣臣说得那样——他一点也不怕******,一点也不。

时针指向睡觉的时间,眼看赤苇又要挣扎着回去工作,木兔蛮不讲理地夺走电脑,盯着赤苇吃下感冒药,连哄带拽地带赤苇去浴室一同沐浴,浴室里热气腾腾的,赤苇却像是怕冷一般缩着身体,牙齿不受控制地轻微打颤。

“早点睡觉才是治感冒的特效药!”

给赤苇重新裹上厚厚的毛绒睡衣后,木兔推着赤苇上床,自己坐到另一边,******刚沾上床面,才猛地想起自己还没吃药,便连忙跑到客厅倒了杯水咽下药片。等他返回卧室的时候,赤苇正平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搭着额头,声音粗重地艰难呼吸着。

“很不舒服吗?”木兔站在床边,急得像热锅上的兔子,“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谢谢前辈。”赤苇放下手臂,侧头看向木兔,“只是有点头疼而已,睡一觉就会好的。”

“喔。”木兔点点头,这倒是没错,在感冒的第一天晚上他也头疼无比,但是睡过一觉后,头疼的症状就完全消失了,他甚至还在第二天一早习惯性地出门晨跑——队医还没起床,往日里一同晨跑的日向却拦住了他。

身体超重要的!比他小两岁的后辈罕见地无比严肃。木兔前辈发烧的话会很麻烦哦,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无论如何请务必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有道理的话木兔自然会听,他乖乖休息了一整天,只在下午出去散了散步,傍晚如实向队医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并得到了这周比赛恐怕无法出场的噩耗。

虽然这对木兔而言是个小打击,但——木兔乐观地想,起码他没有被疾病困扰,下周的比赛一定没问题。

就像现在,赤苇说睡一觉就会好的,并且也有好好吃药休息,那么明天的赤苇也会像前几天的自己一样,一觉起来就完全没问题。

这样想着,木兔关掉灯,挤在赤苇旁边躺下,没多久便陷入梦乡。

并在第二天一早被一场噩梦惊醒。

他梦见自己在一家烤肉店吃烤肉,木兔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而且梦里的他一点儿也不会觉得饱,就在他大快朵颐地解决滋滋冒响的烤肉时,烤肉的桌子却突然移动起来,一下把他挤在座位里。他惊恐地想要推开热乎乎的烤炉桌,烤炉桌纹丝不动,温度还越来越热,最热的地方集中在他的胸膛,好像要把他的胸肌活活烧融化掉。

木兔大叫着睁开眼睛,低头一看,赤苇蜷缩在自己怀里,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额头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木兔手足无措地僵硬了一阵,伸出手想去摸赤苇的额头,赤苇却死死抱着他,不给他一丝一毫分开的机会。木兔左右为难,不过很快,他便想出了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他扯掉自己的睡袍,猛地挺起胸膛紧紧贴住赤苇的脑门。

啊,好烫。

 

感冒一旦疏忽就很容易变成发烧,在知道赤苇感冒后仍一直坚持工作、每天依旧熬夜到很晚、只是靠药物在强行坚持的时候,木兔气呼呼地想要狠狠批评赤苇,还没想好扎心的词语,烧得迷迷糊糊的赤苇抬起眼睛,迷茫又虚弱地看了他一眼。

“木兔前辈。”

他勉强扯着嘶哑的嗓子,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

“好难受……”

“……”

一句话,木兔的怒气值瞬间降为负数。

他自告奋勇地承担起照顾赤苇的职责,早饭是没必要强迫病人吃了,在确认了赤苇暂时不需要去医院后,木兔用赤苇的手机给上司发短信请假,又打电话跟在药物公司做营销的木叶讨教这样的情况吃什么药比较好。

“我又不是医生。”

只负责营销业务的木叶没好气地回答,看在生病的人是自家小学弟的份儿上,告诉木兔赤苇只是感冒引起发烧,正常吃药休息就可以,实在不行再去医院或者叫私人医生上门。他给了木兔几个靠谱的家庭医生的电话,木兔兴高采烈地表示改天一定请他吃饭,木叶看了看办公桌上这段时间准备去宠物医院推广的处方******,联想到前几次和他们吃饭时自己几乎被闪瞎眼的悲惨遭遇,迅速恶狠狠地拒绝了木兔的邀请。

“也就是说,只要赤苇好好休息吃药,病就一定会好。”

木兔坐在床边,信息十足地对赤苇说道,赤苇原本就昏昏沉沉,他勉强打起精神想要坐起来,却被木兔一把按了回去:“我帮赤苇请好假啦!工作上的事不用担心。”

“不是请假的事。”赤苇摇摇头,努力保持意识清醒,伸手讨要自己的手机,“我和宇内老师约好今天上午碰面,商量解下来的剧情走向,不能说不去就不去……”

“那就明天、啊不,后天再去嘛,赤苇先休息两天!”

“木兔前辈不明白,这种事不能耽误,会影响更新。”

“就算在休病假也不可以吗。”

“就算宇宙爆炸了也不可以。”

脑子晕乎乎的,大概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连木兔都愣了一下,房间里尴尬地安静了几秒钟,木兔认认真真地开口:“宇宙爆炸了的话就没人看漫画了,所以不更新也没关系。”

赤苇努力调动着迟钝的大脑想要反驳:“不是这样的。”

“而且赤苇编辑猝死在岗位上的话就再也不会更新了。”木兔竖起一根手指,对自己的逻辑十分满意,“所以为了、为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北之前跟侑侑说过……啊!为了粮食的可持续发展!赤苇要好好休息才行!就像土地也不是一直种粮食、而是轮番休息一样!”

乱七八糟的逻辑,赤苇提不起与他争辩的力气,只好默许了木兔的建议,抬手抓起被子蒙在脸上,木兔偏不顺着他来,蛮不讲理地一把把被子掀开。

赤苇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闷着睡觉容易窒息。”木兔一本正经,“赤苇现在本来就呼吸不畅。”

“可是我很冷。”赤苇缩起肩膀,拽过一旁属于木兔的被子。

“我去开空调!”

木兔主动帮他压上自己的被褥,又蹦起来打开卧室的空调,调成热风挡,空调嗡嗡运作起来,吵得赤苇十分头大。

“赤苇中午想吃什么吗?”

早上的退烧药已经吃过了,中午无论如何也得吃口东西。赤苇病恹恹地闭起眼睛,一点胃口也没有,木兔便自作主张地决定去外面买粥回来喝,他不擅长做饭,虽然会做,但不好吃,平时自己随便吃一口也就算了,木兔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赤苇吃到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

房间里很快温暖起来,赤苇却还是冷得发抖,不过有木兔陪在身边,总算浅浅地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依然因为病痛而紧紧皱着眉。木兔拿起他的手机,娴熟地输入密码,找到联系人列表中宇内天满的名字,代替赤苇发短信告诉他今天无法按时赴约。

做完这件事,木兔利落地锁上了手机屏幕——他们知道彼此的手机密码,但那只是为了预防紧急情况,他和赤苇都没兴趣翻看对方的手机,况且赤苇的手机里有许多工作相关的内容,木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删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不着急去买午餐,木兔坐在床上,抬手揉揉鼻子。他的鼻子已经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堵了,然而因为擤鼻涕的时候太用力,鼻翼两侧被餐巾纸磨得发红,秋冬季的空气又无比干燥,导致鼻子总是痒痒的。

该做点什么好呢?

木兔低下头,看着赤苇疲惫的睡颜,想起在自己住在大阪的日子里,这个家一直是由赤苇在负责打理,尽管工作辛苦,家里却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杂乱的迹象。木兔抬起脑袋环顾四周,家里不像上周回来时那样一尘不染,想必是这些天赤苇生病难受,没力气打扫家务,才疏忽了这一点。

这样想着,木兔果断站了起来,虽然做饭不好吃,收拾家务他还是比较在行的,赤苇醒来之后如果能看到干净整洁的家,一定会感到相当欣慰。

可是,木兔又一******坐回床上,收拾家务会很吵,他不想吵到赤苇睡觉。

能为赤苇做点什么就好了,木兔想破脑袋,他能为赤苇做些什么呢?从认识的时候开始,好像就一直是赤苇在为他做事,他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赤苇的照顾。

明明自己才是前辈来着,太不负责了。

 

赤苇一醒来,就看到低垂着脑袋坐在床边的木兔。

不好!

他条件反射地绷紧神经,这样的木兔很久没看到了,上一次看到似乎还是在高中的时候,这是木兔即将陷入消极的信号,代表着枭谷的最高级别警告。

“木兔前辈?”

赤苇张开嘴,喉咙干得要命,鼻子也不通畅,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声音沙哑又难听:“您怎么了?”

“赤苇……”

木兔耷拉着脑袋,连头发都又往下垂的趋势,赤苇强迫自己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黏糊糊的,退烧药尽职地起了效果,捂出一身汗,身体反倒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他勉强打起精神,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水杯,忍着水流经过咽喉的疼痛灌下大半杯水。

“我……”

木兔别别扭扭的,眼神飘忽地看向一旁,赤苇娴熟地判断出他可能消极的原因——态度别扭支支吾吾,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因为好面子而无法痛快地说出口;眼神躲闪不肯对视,应该是在心虚,心虚的对象恐怕就是他面前的自己。

是在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赤苇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他睡了三个小时,已经到了吃午餐的时间,木兔却还穿着那套睡袍,不像是出去买过午餐的样子。

恐怕是因为别的事情忘记买午餐,所以才突然消极的吧。

赤苇勉强得出一个合理的推论,也许是木兔睡过了头,也许是忙于其他事情而忘记了,到了中午才想起来没有给自己准备午餐,作为前辈连后辈都照顾不好相当丢脸,这才一下变得消极起来。

理由判断出来了,该怎么哄低落模式的木兔,赤苇却忘了个一干二净。

从高中毕业之后,木兔就再也没需要别人哄过,已经按照当初在赛场上承诺的那样,好好地成熟起来了。

“木兔前辈。”

他舔掉嘴唇上的水渍,挪到木兔身边:“我们一起去买午餐吧。”

“唔……”

木兔迟疑地盯着地面,语气无比低沉:“我自己去就好了,赤苇好好休息。”

“我想出去透透风。”赤苇固执地坚持道,虽然他忘记了那本曾经背得滚瓜烂熟的猫头鹰饲养手则,但只要他和木兔在一起,就不用担心木兔因为情绪而出什么意外。

木兔抿起嘴吧,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半晌,他抬起视线,半是委屈半是懊恼地看着赤苇:“我总是让赤苇帮我做事,要不就是陪我做事。”

“诶?”赤苇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

“从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需要赤苇帮忙调整情绪也好,拉着赤苇陪我练球也好,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赤苇的心情。”木兔瘪着嘴,难得地自我反省,“现在想起来,那些事情都是我想做的,根本没问过赤苇的意见。”

“那不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吗。”赤苇说道,“怎么突然……”

“就是!好不甘心诶!”木兔提高音量,比比划划地强调着自己的重点,“想帮助赤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一直都理直当然地被赤苇照顾,想照顾赤苇的时候又……明明我才是前辈啊可恶!”

什么乱七八糟的,赤苇费力地思考半晌,忽略掉被记混用法的理直气壮和理所当然,总算抓住了木兔话里的重点,他默默叹了口气,恐怕今天自己要为了满足木兔作为体贴前辈的心愿而乖乖当一天虚弱病号了,配合木兔演戏并不是难事,他正准备躺回被窝里、再向木兔提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要求、来满足木兔的面子的时候,木兔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浑身一震。

“这样的我,赤苇到底喜欢哪里啊?”

木兔瞪大眼睛,话里没有半分贬低自己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好奇着,一个总是需要被照顾的人究竟哪里值得无条件的喜欢。

赤苇挑起眉,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叹息。

“帮忙给您调整情绪也好,陪着您没完没了地练球也好,都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并不是为了哄您高兴而勉强自己。”他说,视线对上木兔的眼睛,“喜欢您不需要理由,硬要说的话就是因为哪里都喜欢、所以就算那些其他人可能会嫌烦的事情,我也不会觉得讨厌。”

“没有任何理由吗?”木兔追问道。

“没有。”

“那赤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呢?”

赤苇深吸了一口气,坦然地回答:“初中的时候。”

“……诶?”

得到了预料之外的答案,木兔张大了嘴巴。

“总之,在看到您的第一眼就无可救药地被迷恋住了,就是这样。”

这回心虚的人变成了赤苇,他偏开目光,故意盯着印着猫头鹰印花的床单,不去理会木兔扑腾着翅膀一般炸了毛的追问。

“初中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赤苇初中就看见过我吗?诶??可是我没看到过初中的赤苇啊!!这不是很不公平吗!!!是在哪场比赛上?还是练习赛?哪年的?哪天?啊可恶赤苇快点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嘛!!”

“木兔前辈。”

赤苇及时打断他,垂下眼帘低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噢噢噢!!!”恢复了活力的木兔瞬间满血,一秒钟忘记之前那一箩筐问题,把赤苇的需求排在第一位,他从床上蹦了起来,“我去买午餐!”

赤苇一把拽住他,免得他像脱缰的野兔一样,穿着睡袍直接窜出去:“我想吃您做的。”

“诶?我做得会很难吃哦。”木兔诚恳地劝道。

“没关系。”

赤苇摇摇头,对着木兔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脸颊两侧因为低烧而泛起红晕。

“只要是木兔前辈做的,我都很喜欢。”

“!!!”

 

那一天,木兔选手究竟去楼下兴奋地跑了多少圈,我们无从得知。

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在下一周的比赛中,感冒痊愈的木兔选手,从木兔光线直接超进化成木兔核弹,把对手打得一脸懵逼。

 

END

 

大声告诉我,甜不甜!!!!

直球是木兔最在行,但撩还是赤苇来更棒棒,毕竟是掌控传球的司令塔!

互相把对方吃得死死的.jpg

(我这就把民政局你们二位搬过来xxxx)

 

点梗完成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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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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