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17岁生日,也是我被领养的十周年纪念日。十年前的今天,我拥有了很多小孩都没有的特权:我有两个爸爸。
首先解释一下,因为相处模式等因素,我很少称呼他们为爸爸或是父亲,像是默契一般,他们也从不要求我这么叫他们,偶尔喊上一声听着还有点不习惯。
而且比起父亲这个角色,木兔桑更像大我很多的哥哥。倒是赤苇桑,怎么说呢,其实他偶尔会让我感受到母爱,但是这么说有点怪,毕竟赤苇桑是个一米八几的大帅哥——我小时候的目标就是长到赤苇桑那么高,没想到一不小心超过了木兔桑。
那天参加完赛前体检,我兴高采烈地回家,又假装淡定地——其实站在门关换鞋的时候就憋不住了——宣布自己突破了一米九大关。结果木兔桑举着菜刀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只有赤苇桑很忙的时候他才会下厨霍霍我们的胃——大呼着不可能,“京治,大事不妙!这小子比我高了!”说完,急急忙忙跑回厨房,放下菜刀给蒸锅设好定时,没几秒后又跑了出来。
手里拿着的东西换成了锅铲。
我放下书包,掏出体检单,站在客厅中央,像上台念稿一般挺着胸一点点展开薄薄的一张纸片。
这会儿赤苇桑也从楼上的书房里出来了,眼镜架在头上,看着有些疲惫,边下楼梯边捏着鼻梁。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叫了他一声,他放下了捏鼻梁的手和我打了声招呼,又解释说刚刚在工作,没听到我回家的动静。
虽然主要是木兔桑那一嗓子的缘故,但赤苇桑的工作还是被我打断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赤苇桑就像看出了我想说什么,伸手笑着捏了捏我的肩,说他看电脑看累了,也该放松一下准备吃晚饭了。
收回手,他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下,弯着眼睛说确实有够高的,说话间眼里的欣慰和自豪浓得很,看向举着锅铲的木兔桑时,又添了几分调侃。
题外话,就算是以监护人的身份和赤苇桑朝夕相处了这些年,被他这么看着偶尔还是会有点害羞。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和木兔桑有种遗传般的一脉相承。
木兔桑都老大不小了,对着赤苇桑撒娇倒是毫不收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木兔桑站到我身后,让赤苇桑帮忙看看谁更高。
所以说撒娇男人最好命呢,赤苇桑不仅不觉得他幼稚,反而还提醒木兔桑站挺一些,一点都不打算偏袒我这个名义上法律上实际上的儿子。
好在事实胜于雄辩。经过赤苇桑的公正裁决,我以“一点点”的优势取胜。木兔桑的身份转变得很快,这下又换成了监护人的立场,像撸狗似的摁着我的脑袋一通揉——总觉得糊了我一头汁儿——吃晚饭的时候还多给我盛了半勺米饭。
“你们队里最高的是不是有196来着?多吃点,超过他!”木兔桑正忙着分餐,夹给了我一大筷子牛肉。
“虽然你现在比我高,但是身材和我比还是差了一截,继续努力,假期里继续跟着我锻炼吧!”然后又给我夹了一筷子。
“京治不要偷笑,要不是最近你太辛苦了,隔天一次晨跑绝对逃不掉。”然后给赤苇桑夹菜,夹空了小半盘。
好好的分餐制,愣是一点都不平均。
我们家的餐桌上没有食不语的规矩,因为木兔桑总是有很多话要说。我负责捧场,赤苇桑负责吐槽。
“哦,你也知道我辛苦啊,木兔桑。”赤苇桑这是明摆着调侃了,连称呼都换了。
木兔桑显然被噎住了,殷勤地想给赤苇桑,被一筷子挡住了。他于是换了个话题,吹嘘起自己的火眼金睛:“当时我就知道这小子能长很高。京治,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说他手长小腿长,脚丫子还不小,长大肯定矮不了。”
嗬,这还是我第一次打心底感谢我的亲生父母,谢谢您老舍得给我留下点高个子基因,不然还不一定……
“当然了,主要是我们仨气场合,这就叫缘分。”木兔桑一句话打消了我的胡思乱想。直觉告诉我,木兔桑说这句话是有心的,因为他突然把最大的那朵西兰花夹给了我。
就算是因为他不爱吃,他本来也该夹给赤苇桑的。
知晓我家庭情况实情的人经常调侃我说虎父无犬子。我知道这是在夸我的排球技术好,毕竟……总不能是在夸我的文学素养吧!但是拜托,我又不是亲生的,木兔桑和赤苇桑身上的东西我啥都没遗传到,我只有普普通通的黑眼睛,普普通通的棕色头发,普普通通的亚洲人肤色。不过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虽说木兔桑并不是我走上排球这条路的主要原因,但他确实是我的领路人;赤苇桑也经常会给我提供宝贵的建议。
可能我的胎教是排球比赛吧,也可能生我的人是卖排球的,反正我从小就喜欢排球。福利院里的小孩总是抢着玩篮球,正好,排球归我。不过我并不知道排球该怎么打,更多时候只是把它当作比篮球软一些的皮球拍着玩。
当时我并不太爱说话,交朋友都靠别人捡走,而那些愿意把我捡走的小孩儿也挺讨大人喜欢的,我也很高兴能看到他们能够加入新的家庭。会有不舍吗?会有一点。但或许是因为经历过沾亲带骨的分别,我并不觉得伤感,也对被领养这件事没什么期待。
哈哈,这就是成长在福利院里的小屁孩特有的早熟。
小时候的记忆总是片段式而残缺的,就像只记得整幅拼图中的其中几块,或许是飘忽的声音,或许是难忘的气味,又或许是一幕朦胧场景,一闪而过的模糊面孔。
但是木兔桑和赤苇桑对我来说,从一开始就是特别的。
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是福利院对外开放的活动日,举办的活动有点像那种趣味运动会。我参加的是拍球比赛,手里拿着的是我的宝贝排球。
虽然彼时的我只是个快要上小学的小屁孩,但木兔桑和赤苇桑丝毫没有小看我的意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注意到了我——或许包括了看着长得高——木兔桑挥着手用他的大嗓门朝我喊话,什么“嘿,那边那个拿着排球的棕发小鬼,我看好你!”没说几秒赤苇桑就捂住了他的嘴——我注意到他们戴着一样的戒指——并神情认真地向我说了抱歉,说希望没有吓到我。木兔桑反应过来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朝我笑着道歉。我看着他戴着墨镜罩着鸭舌帽的面孔总觉得有点莫名的眼熟,后来才意识到,原来是前两年看奥运会的时候在电视上见过。
那感觉真的很奇妙,真的。我在拍球的手都自顾自愣住了,球砸到脚尖弹开,搞得我不得不撅着******追着球跑,跑得我小心脏砰砰跳。
之前就说了,我是个早熟的小孩,表现包括但不限于敏锐不惹事善解人意。所以我和工作人员们交流的契机并不算多,他们会夸我乖,但不像有些爱哭爱撒娇的小孩,对着他们又是道歉又是哄。
不过这种带着诱哄意味的道歉并不会******我的小心脏。只有木兔桑和赤苇桑那种认真的,面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如此真挚的,才超具冲击力。
我的为人之道就是别人怎么对我我怎么对别人。所以捡好球之后,我赶紧跑回去和他们说没关系,谢谢。
我敢肯定这一下肯定给木兔桑和赤苇桑留下了好印象。反正后面的项目木兔桑都冲在比赛场地旁给我加油,好多人都过来问我什么情况,还打趣说“你马上就可以有爸爸啦!”
我淡定地反驳他们的瞎起哄:这才见了一次,又不是领养小猫小狗,第一眼看对眼了就行。
但有一瞬间我有点希望我是小猫小狗。
也是在那一刻我意识到,从前所谓不在乎是否被领养的想法,多少含着些自我保护的自欺欺人。我不清楚他们的生活状况如何,看着应是融洽美满的。
谁不愿意拥有这样的家人呢。
当然这也都是偶尔会在脑海里闪过的念想,我不敢认真掂量其中的可能性。
不过活动日之后木兔桑和赤苇桑又来看了我不少次,像拜访朋友一样来咱们院儿里转转,和我一块儿玩一玩说说话,还教了我一点点排球相关的东西。
但一直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迹象,即使一直有小伙伴给我起哄,我都不当真。
后来他们说,之前一直没给我暗示透露什么的,主要是因为还有些手续没有办完,不敢贸然提出。这很好,人最不需要的就是空有奢望。
所以当我真的被领养的那一天,我真的很震惊。
黑色短袖的木兔桑一手牵着穿着白衬衫的赤苇桑,两人蹲在地上,平视着我和我说话。
木兔桑说他现在是职业排球运动员,我记得我激动得用力挤压了下手里的排球,以至于它飞了出去,被赤苇桑眼疾手快地用二传上手托球的姿势轻轻传回了我手里,就像是赤苇桑温柔地接住了我扑通扑通的小心脏。然后在木兔桑不遗余力的夸赞中,我得知了赤苇桑现在是编辑,但年轻时也打过好几年排球,高中他俩还同过两年队。
而且,他们是因为排球结缘的一对爱人。
他们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他们的家人,他们符合条件,也有能力给我一个家。
他们很坦荡,我天真犹存。抱紧怀里的球,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过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我是不是有两个可以教我打排球的爸爸了。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先是一静,随后笑作一团。他们说我真是了不得,如此平静地接受了监护人是同******人的现实——其实这没什么,这种情况我不是第一次见——又说被叫爸爸的感觉有点怪,干脆还是随意称呼他们吧。
我答应了。然后自我介绍道,他们都叫我北原苍介,我今年7岁,小学一年级,生日不清楚,集体生日都是在福利院建成日那天和福利院一起过的。
这段话我说得有点磕磕绊绊的,但是他们听得很认真。听罢,木兔桑字正腔圆地向我问好,又让我自己选个喜欢的日子当生日。
我说,那就8月7号吧。
赤苇桑笑着说好巧,不就是今天嘛,还问我是不是馋嘴想吃蛋糕了。
我摇摇头,说我只是喜欢这两个数字。
其实不是喜欢数字,只是单纯喜欢这一天。
如果没记错的话,难得穿着裙子的院长阿姨——颜色我不记得了——把我们送到了门口的黑色越野车边。夏天的午后太阳挺大,木兔桑和赤苇桑还要和院长再说上几句,他们就让我先上车。我于是乖乖坐在车里,毕竟还是有点认生和拘谨,也不敢乱动。他们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清,便只是侧仰着头盯着外面。
窗户贴了防窥的膜,给眼中的画面都抹了层滤镜。我坐在软硬适中的后座上,透过车窗看着站在斑驳阳光里的木兔桑和赤苇桑,就像在看电影。
主要是美好到有点不真实。
而木兔桑聊完天后突然贴到窗户前又被赤苇桑推开的大概是想用来吓唬我的鬼脸则让我意识到,嗯,很真实。
汽车平稳起步,感觉没转几个弯就到了他们的住所。在大致参观了一下整体环境之后,他们把我带到了走我的房间。
房间开了空调,衬着天蓝色的床单和墙壁,和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柠檬薄荷味儿,沁人心脾的清凉。
房间角落还有一个崭新的排球,蓝黄相间,醒目到很难装做没看见。
安置好几乎没有的行李,他们带着我出门订蛋糕。上车的时候,我没忍住问了一句,我要不要改个名字。他们愣了愣。赤苇桑从副驾驶座回头看向我,说这取决于我。
天呐,我还只是个小孩,他们居然把生日和姓名都交给我来决定。
蛋糕的款式也是我定的。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排球,和家里那个一样的那种。”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剩个蓝黄相间的排球弹来弹去。
天呐。我居然在说我想要。
我居然在说家。
木兔桑在挑选第二天的早饭。店员小姐问蛋糕上的名字写什么,赤苇桑牵着我的手,让我自己回答。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了自己本来的名字。
说完,我抬头看向赤苇桑,赤苇桑笑了笑,说:我也喜欢这个名字,它很好听。
其实我并没有纠结要不要改姓,我在纠结要改成谁的姓。如今的我早已窥破“端倪”,不过还是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形式上的问题,于本质而言并无影响。再说了,我这养子的身份,根本就是一目了然嘛。
啊!一不小心没刹住车!好吧,这种说着说着就开始瞎扯的毛病怕不是被木兔桑影响的。
说起来,小学以来的那么多篇作文,要不是有赤苇桑帮忙,估计也很惨不忍睹吧。
这里必须要插播一个笑话。小学偶尔会布置规定主题的小作文,有一次就是写《我的爸爸》。那一次我写了全班最多的字数,因为……我写了两个爸爸!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有意思,也难怪当时老师拿着我的作文本和我聊了好一会儿天。
不过除了作文不太行,我其他成绩还是不错的。其实木兔桑和赤苇桑对我的成绩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只要我努力学了,最终成绩如何,他们并不会追究。
我知道木兔桑是个明星,赤苇桑也是这么说的,而且我经常会在电视上——和赤苇桑一起——看到他,有的时候是看回放,在我写完作业,赤苇桑也下班回家之后,更多时候是尽量跟着看直播。当然也会有不少去现场看比赛的机会,那时我和赤苇桑便会全副武装,化身狂热球迷。刚开始我看不懂比赛,好在赤苇桑打过好几年排球,讲解起来又条理清晰,看了几场比赛之后,小小年纪的我便对排球比赛有了不少了解。木兔桑不愧是大明星。即使解说的声音通常会盖过现场收音,每次轮到木兔桑发球时,观众们的呐喊声依旧能听得一清二楚。我想起宫侑选手发球的时候现场总是一片寂静,有些困惑地问赤苇桑,观众的声音不会吵到木兔桑发球吗?赤苇桑笑着说,光太郎这人就喜欢热闹,然后不自觉回忆起了自家王牌的成长史。
啧啧,赤苇桑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自豪。明明教育我不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讲起木兔桑的糗事儿却会不自知的滔滔不绝。
不然他俩怎么会是一对儿呢。当天晚上,木兔桑在饭桌上干脆自己开起了“反思检讨会”,追忆起高中的自己。这种逗趣的聊天很常见,很快就让我一层层褪去了对木兔桑的明星滤镜。现在想来,木兔桑大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顺便还能逗乐赤苇桑,欣赏一下赤苇桑的笑颜。
小学时,第一次期末家长会是赤苇桑出席的 ,但木兔桑还是没忍住到学校里来了一趟,这一下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再怎么说,当时木兔桑可是参加过两次奥运会呢。
初中时,和我关系不错的朋友总是会好奇地问我有一个明星运动员家长是什么感觉。我通常会用问题回答问题。
“你作为奥运会选手家属的同学,有什么感觉吗?”
有啊!
要合照要签名方便一些,能学到一些排球技术,可以听到一些其他球员的事迹……
大概吧。有各种各样的光环,同时也意味着更多更重的责任。在外,他是职业运动员,是公众人物,需要为说的话做的事负责;于内,他是监护人,也是赤苇桑的爱人,在物质和精神上,是家庭的支柱之一。见过他举采访话筒,也见过他举晾衣杆;他不仅会咬奖牌试真假,还会咬钻戒验货;他在训练营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也在后院陪我练习垫球……
现在,木兔桑已经退役两年,正在青少年俱乐部任职教练,他也得以拥有更多的时间将重心放在私人和家庭生活上,有时还接接广告,当当解说,上上综艺节目。
而赤苇桑,赤苇编辑,工作强度依旧不减。
我依然记得初中那会儿,有时候下发的通知上需要家长签名。我同桌有次瞟见了赤苇桑给我的家长签名,激动地摇着我的肩膀问我“你爸爸不会是最近在连载的xx漫画的编辑吧?”
我知道赤苇桑是漫画编辑,但其实不太清楚他具体的工作内容,因为他很少把工作上的事儿带到日常生活中,我也不太看漫画,好奇心也不算重。直到我同桌从书包里掏出他在追的漫画,指着编辑那一栏的名字给我看,我才意识到原来赤苇桑负责的漫画的读者居然就在我身边。
我不太会撒谎,迷迷糊糊地就点了头。像石子落入水面荡开涟漪,随着同桌的一声惊呼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好在我的同学们很有礼貌很懂分寸,赤苇桑对待工作原则性也很高,除了被委以“帮帮忙要一下作者和赤苇桑签名”的重任并顺利完成,我并没有受到多余的打扰。
唉,我就是个夹在中间用来要签名的工具人。
而从那以后,我也试着更多地了解赤苇桑的工作。漫画编辑的工作真的很辛苦,而想要创造一个优秀的作品,各个环节都需要亲力亲为,每一步都需要过硬的个人实力。
我想起赤苇桑做过的每一餐,熨烫过的每一件衣服,又想到这些年来赤苇桑在事业领域取得的成就……赤苇桑是多么优秀的人啊。
前面提到了我自己生日是自己选的,而我的生活中也充满了各种自主选择的机会。这并不是所有小孩都能享受到的,当然,自己做选择自然意味着需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而木兔桑和赤苇桑也得为给我选择权的这一选择承担意料之外的后果。
比如,在生日选择这件事上,长大一些后我发现,可能不该选这个日子的。
虽说七夕节本就是大人小孩都过的节日,但多了“我的生日”这层意义之后,节日的重点就有些偏了。
但是,他们好像也不缺这一个节日。
(退一步讲,他们如果想过的话,可以趁着我还在上学跑去西日本过7月7日版七夕。)
于他们而言,似乎每一天都值得庆祝。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可以过的纪念日。有一些很好理解,比如“结婚纪念日”、“奥运第一分”纪念日、“首次出版”纪念日什么的,确实很有意义;但有一些,真的就有点奇奇怪怪。
“饭团日”当天必定会吃到规定口味的自制饭团,据说是木兔桑赤苇桑约会第一餐的配置;“鲜花日”当天家里必定会多两束花,我有了零花钱之后变成三束——我加入了,虽然木兔桑隔三差五就把新的鲜花绿植往家里整……而在把我领进家后,因我而生的“节日”也逐渐出现在日历上。
这或许是人们经常说的仪式感,可当它们融入每一天的日常生活,便毫无刻意的痕迹。赤苇桑会在重要的日子写信,比如在家人朋友生日的时候。这不奇怪,他写的便签条在家里随处可见,而我和木兔桑也会兴致勃勃地在纸条上回话。在有些人家里都找不到几根笔几片纸的时代里,这种时不时认真使用文字的氛围的熏陶,也自然而然地让木兔桑再次拾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出一本自传。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他当作者,赤苇桑当编辑,就连我都获得了给自传中“ta们眼中的木兔光太郎”部分写上几页的殊荣。
所以我现在有空就会多练练,写写周记写写信什么的,昨天就给木兔桑和赤苇桑各写了一封,打算今天送。
本次写作练习自我感觉也练得差不多了。
出门拿花提蛋糕去了,就等木兔桑和赤苇桑回家给他们个惊喜了。
北原苍介 8月7日
作者有话说:
好,把写得烂甩锅给塑造北原君形象。查了查日本收养人要求30岁以上,时间线应该可以估摸着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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