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雪鸮男孩

【00】
我第一眼就爱你。我一生都爱你。

【01】
赤苇京治穿三件套西装,打领结,黑蝴蝶贝钉的衬衫纽扣扣到领口最上面一颗。
西装是出版社课长的标配,领结而非千篇一律的领带是他自己的时尚签名,只有衬衫扣到最高处不是因为着装要求。
是因为他的脖颈上布满吻痕,是钢筋森林中的夜火刚刚燃尽的遗痕。

忘年会上酒喝得快,开始还记着品种,后来渐渐喝混了,又空腹,醉意从头顶直落到脊柱末梢。即使这样手袋里还是塞了一打工作名片,专业的事情一丝马虎不得,推杯换盏是种他不喜欢但却玩的熟稔的社交货币。

工作时间结束,才是他自己真正的party time。
微红的两颊和一身酒味使他看起来脆弱,闻起来也是。
此时故作矜持戴上的戒指就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
而当他锁定猎物后就会脱下,恢复他薛定谔的自由身。

 

东京,涉谷区,酒吧“枭”。
木叶秋纪给赤苇调了杯玛格丽特,alcohol-free。
“你拿酒的价钱卖给我番茄汁?生意做的好啊。”赤苇尝了一口,酸,就冲木叶吐舌头。
“野菜生活综合番茄汁,我自己的早餐,算我请你。冰块柠檬和纸伞都是赠品。”木叶一边拿搅拌棒晃着海波杯里的蛋黄一边冲他眨眼睛。
“谢了。这样我大概还能自己打车回去。”
“你今晚打算回去?”
“不。”赤苇手指拂着杯口,开始寻找今晚的猎物。

周五晚上的枭是个好去处,酒吧老板是他大学时期的社团前辈木叶秋纪,因而不用担心被不可心的搭讪者困扰,地段又热闹,过客繁多而常客却寥寥,也免于常常再见的尴尬。
今天卡座最里面坐了一桌陌生面孔,搭伴来的五六个漂亮男人,更像是真的来喝酒的,一个橘黄色头发的浅蜜肤色男孩和一个金发的漂亮男人正在灌另一个已经半瘫在座位上的黑发男人。最角落缩着个戴着口罩的卷毛,像是来拼桌的一样格格不入。
还有一个男孩和他们笑闹两句,就往吧台走来。反戴着棒球帽,漏出的几缕头发是融化的白银一样的色泽,六英尺的高个子和那样的一身肌肉,还有两只金色的眼睛。赤苇的目光刚刚还在逡巡落点,当下决定就是他了。
所谓天菜或所谓维纳斯,都可以。
赤苇想如果今天不能拿下这个男孩的话,会后悔到自己躺进坟墓里的那一天吧。

男孩在吧台点单结束,半靠在高台处东张西望。
赤苇还坐在原处,不动声色地挺起腰,身型从弧形流线拉满成锋利的弓。
他从不追人,他靠吸引。他的漂亮面孔,精心保持的身材,乱得恰到好处的头发,带一颗痣的锁骨,衬衫下的手腕,都是武器。
男孩终于看到他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男孩再也没望向别处。

你是我的了。

赤苇和他对视,有些受不住那双亮的过分的眼睛,先错开了视线。
不过他知道自己势在必得。
于是赤苇慢慢喝自己的番茄汁,余光看着男孩向侍应生指自己同伴的卡座位置,还时不时地瞄向赤苇,白得发光的脸上此刻红得通透。
赤苇等不及了。
他看一眼表。
男孩于是手忙脚乱地摘下帽子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向他走来。

 

“你好漂亮。”男孩的第一句话。
饶是身经百战如赤苇也愣住了,好巧不巧,这是他刚刚给面前的男人精挑细选的搭讪词。他突然像被攻占了垒包封杀的跑垒员,只得暂时缩回原处陷入被动。
“…谢谢,我猜?”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拥有你的电话号码吗?”
“不先给我买杯饮料吗?”
“我想买饮料给你的,但是我觉得你已经足够醉了,你脸很红。那样看起来会很像在乘人之危。”
“你脸也很红。”
“我…我…我刚刚在看你…对不起。”
雪鸮一样的男孩不好意思,似乎不懂目光对赤苇来说并不是冒犯而是恭维。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把双肩包背到身前,在里面翻找着什么。赤苇心不在焉地想他不会是学生吧,或者从里面掏出一把左*********射杀自己。
两种可能性都******极了。
可惜雪鸮男孩从双肩包里掏出的是一盒牛奶,全脂,成分有调整,加糖的那种。随便哪一个词印在包装盒上赤苇自己都不会买,他喜欢自己轻到能被任何人抱起来顶在墙上的体重。
“喝点牛奶好不好?听说牛奶可以解酒。”男孩眼睛很亮,两汪融化的金子盛在纯白羽睫围着的眼眶里。
“你真可爱。”赤苇扬起天鹅一样的颈子,朦胧着眼睛向下睨他。你真傻,你真英俊,加起来变成了可爱,像遵循某种颜色混合的法则。
对方脸红了,这让对方不谙世事的可爱加倍,赤苇喜欢极了。
“电话号码可以给你哦。“赤苇伸一根手指勾着对方UA的领口—说实话谁会穿UA来酒吧啊他不会真的是未成年吧—
“但你要陪我一下。”

“陪你做什么啊?”木兔被赤苇拉着手腕跑出了酒吧,赤苇拉着他七拐八绕,进了酒吧后的一条巷子。
“陪我做。”
“诶—”
“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但是—”
“要做吗?我不会问第二次。”赤苇解开自己的领结。
他把男孩压在酒吧后巷的砖墙上。旁边是装满了宝特瓶的垃圾桶和几只野猫,它们尖声叫着宣示领地******, 而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视若罔闻。男孩开始还犹豫,赤苇微笑着舔唇,显而易见的诱导,男孩马上忍不住攻守转换把他顶在砖墙上,啃着他颈子的样子就像由他的颈动脉浇灌出的一株寄生植物,他忙于庆幸不用接吻,又对一切陌生的兴奋感应接不暇。
男孩品尝完他的肩颈和锁骨,上来想和他接吻,被他偏头避开:“全是酒味”,于是懊恼,转而撕开他轻薄的衬衫,黑蝴蝶贝的扣子掉了一地。冬夜里的穿堂风吹来,他的乳/隔开试试/头应时硬成两颗玛瑙石。男人衔住一颗,大手拢住了另外一颗揉捏,时不时轻弹几下,还找到个空隙说话:
“这样的话你喜欢吗?”
赤苇靠在墙上仰头急促喘息,他又热又冷,体表的寒冷和身体内核的火热互相侵蚀,还是勉力回一句嘴挑衅:“还差得远。”
“我会勤加练习的。”男孩用上牙齿逼得男人******出声。
“机会要靠自己争取。向我证明你值得。”

中场。
赤苇晚上酒喝得多了,此刻膀胱涨得发疼,他不耐烦地侧转过去一点,伸手推男孩银黑相间的脑袋。
“我要去洗手间。”
男孩置若罔闻,握着他的后腰撞,很是兴奋地贴着他的蝴蝶骨撒娇:
“就在这里出来好不好?”
“你是变态吗…啊,不行…请放开我!”
“不要。我怕。我一松开你,你就会被风吹跑了,化成泡沫,被抓进塔里关住,或者十二点的钟响之后,你就提着裙子跑了,只留一支水晶鞋给我。”男孩看着是轻微却也已熟了的年纪,出口的话却像还会看童话书的男孩。

 

后面的事赤苇已经记不太清,隐约记得他被男孩的外套裹住后打横抱起来,之后的声光都只是眼缝间的一些碎片,不再停驻进大脑皮层。
第二天他头疼欲裂地醒来,想伸手够手机看时间,却被昨夜的雪鸮死死地缠住了腰。他这一动惊醒了男孩,男孩揉揉眼睛,忽闪着雪片似的睫毛,粘粘乎乎地蹭上来要吻他。
赤苇隐约记得昨夜这个男孩的习性,推是推不开的,只能半推半就敷衍地和他交换了一个早安吻。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应该走了,等下我还有点事…”
“我是木兔光太郎。初次见面,我…我喜欢你。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男孩额发落下来,比起帅更显得乖,红着脸眼神温柔地望向他。
“…你很可爱。”赤苇有意回避了问题。
“能和我交往吗?还有告诉我名字?”男孩擅长直球。
“…你甚至不认识我。”
“可是我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爱上你了。”
“…你好像很笃定。”
“我就是笃定。*”

 

“我第一眼就爱你。我一生都爱你。”

 

【end】

or

【tbc?】最好是当它完了…
*:出自丹麦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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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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