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命定之喵

  (1)

  木兔光太郎捡到了一只猫。

 

  

 

  被小组课题折磨得头疼的准大三学生揉着额角走在树荫道下,手表的指针缓慢指向12点,太阳大得像要将一切融化,更何况是他这个没打伞没涂防晒的手无寸铁的可怜人。

 

  天啊,要晒死了,木兔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大步迈着腿向约好的餐厅走去。

 

  手机滴滴了两下,不用想也知道是木叶在发信息催他。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木兔没有拿出手机查看,目的地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手机在这太阳底下根本看不清一点屏幕。

 

  手机还在响,甚至打过来了几个电话,木兔被催得实在受不住,还是妥协了接了电话。

 

  “我快到了,诶呦我手上还拿着电脑包热死了,你等一下……”

 

  视线聚焦在远处一棵树下,一个小纸箱子蠕动着,下一秒探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圆脑袋。

 

  “那木兔你还要多久?”木叶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在炎热的空气中失真。

 

  “喂,喂?信号不好吗?你快点啊服务员已经过来问了我三遍‘先生要点菜吗’了啊啊啊你这个迟到******!”

 

  “我服了你又是怎么了!”

 

  “嘟——嘟——”

 

  电话什么时候挂的木兔大概不知道,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在那边那个小家伙身上。

 

  这片地方比大马路要来得阴凉多了,纸箱子底下被垫了薄毯,此刻却热得小家伙焉焉的,只时不时挪动一下位置,有气无力地舔舔毛,在风起的时候露出脑袋吹着。

 

  木兔放下了手里的包,轻轻蹲了下来,凑在箱子前和小猫大眼瞪小眼。

 

  绿色的眸子晶亮亮的,小猫歪歪脑袋看着他。

 

  好,好可爱!

 

  木兔捂住脸,无声感叹,脚像粘在地上一样移不开。他伸出手想摸摸小猫,却又觉得这猫大概是被遗弃的孩子,也许会不信任人类吧。

 

  于是手悬在那里摸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尴尬地停在那里。

 

  意想中的小猫弓背害怕攻击恐吓都没出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贴上了手心,木兔震惊地看去,小猫发出咕噜的声音舔了舔手心,舌尖的倒刺舔得手心痒痒。

 

  木兔光太郎,年方二十,在这个盛夏的十二点多,被可爱得窒息而死。

 

  

 

  (2)

  “所以……这就是你迟到了半个小时的理由?”木叶握着茶杯的手用力,看着木兔那样子忍住差点没扔过去。

 

  木叶狐疑地看着人捧着的一个大箱子,猫?木兔这家伙养猫?

 

  “喂……你这家伙别是一时兴起啊,在大中午的捡只猫什么的,而且流浪猫要去医院看看吧很麻烦的我劝你还是把它……”

 

  小黑团子从箱子里扑腾两下冒出个脑袋,粉肉垫拍在箱子边缘支撑着,和木叶对视。

 

  “……”

 

  “我收回我的话……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带它走了。”

 

  木叶挠挠头看着小猫动了动的耳朵,想伸手摸摸却被木兔抱着箱子躲开。

 

  “木叶你洗了手没有,我听说小猫耳朵很容易发炎的!”

 

  被离得远远的木叶握紧了拳头,爆发出今日第一声崩溃大喊:

 

  “木兔光太郎,你小子!!”

 

  

 

  总算还是吃完了这顿饭。木叶拿出电脑开始和木兔商量这次课题的一些重点和方案。

 

  “你把你之前那个文档给我看看,还要修改一些地方。”

 

  “噢噢好。”木兔开始左右寻找,最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我好像……好像把电脑落在马路边了……”

 

  “你……”木叶在心里发出今日第二声崩溃大喊。

 

  (3)

 

  木叶抱着箱子坐在大厅里,在等待叫号的时候观察着这只猫。

 

  他对这些不了解,但是来医院总是没错的,木兔那家伙倒是很有干劲地忙前忙后,现在也是他去排队。

 

  说回来……这只猫长得真的很好看。会有这种颜色的眼睛吗,毛发也很顺亮,一点不像流浪猫,脾气也很好,不凶也不闹,就乖乖地舔毛。

 

  猫猫察觉到了木叶的目光,也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一人一猫沉默地僵持良久,最后以木叶绷不住笑出声结束僵持。

 

  木兔挂好号转身来找他们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猫咪在箱子里淡定地舔毛,而木叶笑得咳嗽。

 

  “怎么了?”木兔疑惑发问。

 

  “没什么,没什么。”木叶咳了两下。“我就是想到你这性子养猫,想象了一下就很好笑。”

 

  “喂!木叶!我也是很靠谱的好吗!”

 

  猫被这一大嗓门吓了一跳,抖了抖毛瞥了一眼木兔,那人也好像意识到这是医院,马上闭上了嘴,愤愤瞪了木叶一眼,让他往旁边挪挪让个位子。

 

  一路的检查也很顺利,猫没有什么问题,遇到的好几个医生都逗他玩了一会儿,还夸他毛色很好看很纯的颜色,特别是瞳色,很难得的绿色。

 

  要说有什么插曲的话,大概是在填名字的时候犯了难。

 

  “你叫什么名字呢?”木兔逗弄着猫猫,一脸认真地思考着。

 

  木叶看着他这副堪比论文报告找参考的神情,不免也有些期待他到底会取怎么样的名字。

 

  “小……小咪?”

 

  得了,他真的不该抱什么幻想,果然会是这种喊一声整条街的猫都能回头的名字。

 

  眼前的小猫好像也很不满,叫了一声对这个大众名字表示******。

 

  “诶诶诶不喜欢吗——我觉得很可爱的来着。”

 

  已经不想吐槽了的木叶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收藏夹里的链接。

 

  “喏,给这个拯救你一下吧。”

 

  正在和猫猫大眼瞪小眼逐渐蛋花眼的木兔接过手机,花花绿绿的屏幕中央几个大字。

 

  “这是什么。”

 

  【小名生成器】

 

  “唔哇,好神奇,我试试。”

 

  按下的瞬间屏幕上生成了短短的【饭团】两个字。

 

  这下木叶还算能接受,只是木兔那家伙还喃喃着感觉和毛色不搭呀。

 

  “那会不会烤肉也可以?”在说出这句话后果不其然被人翻了个白眼反问你觉得呢。

 

  “饭,饭团?”还是试着对着猫猫喊了喊,没想到得到了很好的回应。

 

       看着小猫打着转仰头看着他的样子,木兔的心被砰地击中了,捂着胸口对木叶竖了个大拇指。

 

  “感谢你的生成器……”

 

  

 

  (4)

 

 

   “终于到家咯,小咪……不对是饭团!”木兔有点歉意地看着小猫,把食物倒在了准备好的饭盆里,看着一团黑迈腿跑过来埋头大吃。

 

  洗过澡以后毛色更好看了呢……而且肉垫是粉的……刚想伸手摸摸,突然想起来木叶分享过来的养猫注意事项里好像有进食时不要过度触碰。

 

  特别是猫咪到家不久的时候。

 

  于是手像之前一样悬在半空,依旧尴尬地不知放下还是继续。

 

  猫停下了动作,将几乎埋进饭盆里的脑瓜子抬了起来,看着木兔的动作似乎有些疑惑。

 

  下一秒边主动蹭了上去,依旧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挤进木兔的手心。

 

  木兔没有养过小猫,他心想是所有小猫都这样可爱吗。

 

  他对猫的接触不多,印象大概止步与在老家邻居养的一猫一狗。

 

  那时候还小,每天出去疯玩,那只狗总会跟着他一起,就当每天帮忙遛遛了,小孩子总是想有个伴,姐姐们不愿和他在太阳底下跑来跑去,也不想跟着去爬树捉虫。

 

  于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和那只狗狗一起玩。

 

  姐姐们说这是什么同类相吸?木兔不是很懂,但是他记得邻居每天都会请他带着狗狗一起进门,也能吃点零食什么的。

 

  那猫呢?

 

  没有太多印象了,只记得总是很少见到,总是想摸摸却被躲开。

 

  

 

  所以他现在想,一定不是每只小猫都像这只黑团子一样。

 

  也许我们是命中注定呢?他反应过来这句话好像用得不太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好吧,命定的小猫。

 

  

 

  (5)

 

  关于一些喝水方面的问题木兔也显得很轻松,他的小猫似乎不像网上所说的那样要用一些方法来诱导多喝水,就好像尽力在帮木兔减轻负担一样,这让木兔在电话里对着木叶吹嘘炫耀了半小时他家的乖小猫,最后被挂断了电话才停止。

 

  真的是,世界上哪有这么乖的小猫!木兔遂放下手机,抱起还在舔毛的一脸懵的猫咪一顿猛吸。

 

  

 

  只是……

 

  大概有一点他不太懂。

 

  有时候喊它的名字,对,就是那个生成器产出来的【饭团】二字,它有时候一点反应也没有。

 

  诶?在医院第一次喊的时候不是反应很大的吗?

 

  木兔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有时并不是在喊它,而是吃饭的时候真的有饭团,这只小猫只要听到了一点就会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毛线并火速赶到。

 

  好吧,好吧,如果有一团小猫迈着小步子跃到餐桌上眼睛亮亮地看着你——也许是你手里的饭团,我想没有人会拒绝和小猫分享一点食物的吧。

 

  木兔当然也是一样。

 

  不过在这之前木兔搜了下猫咪是否可以吃饭团,并特制了几个清淡的专门给小猫吃。

 

  次数多了甚至演变成了木兔明明是在喊它名字却得到了猫期待的亮晶晶眼神。

 

  “今天没有饭团啦——诶诶不要走啊!”

 

  于是今天木兔和木叶的电话内容变成了猫好像比起我更喜欢我的饭团怎么办这个问题。

 

  木叶的回答是好好好我他妈知道你有猫了可恶所以能不能先把课题发过来。

 

  猫有时会好奇地凑过来,所以对话内容有时会变成吸猫的不明所以的声音,很怪,木叶的评价是很难受,有种不仅要跟这个笨蛋赶课题还要被炫一脸的感觉。

 

  甚至挂了电话后无意间打开朋友圈还能看到木兔在刚刚电话会议期间抽空出去发的猫猫九宫格照片。

 

  平时木兔一般不会发,要发也是发一些吃的东西或者是打完球碰巧看到的风景。

 

  但是最近好像都被一只黑团子占领。

 

  底下好多人评论,大部分都是嚎叫着要来偷走的激进派,还有一部分是认真评论可爱的保守派。

 

  木兔很认真地一条条回复:

 

    “没错,它真的很可爱!”

 

  或者,

 

  “不行,不可能偷走!”

 

  

 

  (6)

 

  

 

  半梦半醒间被一只黑团子盖脸是很常见的事,即使把小窝都置好了但变成了沙发一样的存在。

 

  总之是没几天睡在里面的。

 

  要不在枕边,要不在被子里,木兔真的心惊胆战害怕自己一翻身压到猫怎么办。

 

  于是心一狠,睡前确认猫有好好睡在窝里便把门锁上了,觉得自己像坏人一样很愧疚,心里默念了好多遍这是为它好为它好。

 

  但在入睡没多久就被小小的挠门声吵醒,很奇怪,平时他的睡眠都很深,但就是这么小的声音却让木兔一下惊醒。

 

  打开门,向下看,一只很小的黑团子坐在门口呜咽。

 

  这下真的觉得自己是坏人了,于是抱到床上一起躺好,猫也不吵不闹,安安静静趴着,过一会儿开始打小呼噜。

 

  木兔突然有些睡不着,他揉了揉猫猫柔软的肚子,突然很想蹭蹭亲一口。

 

  也许夜晚是真的很漫长,对于一个在外独自租房的大学生来说。

 

  也许这个世界也很漫长。

 

  他其实不在乎这些,他一向猛着劲向前,思考这些东西太麻烦,因为他知道这无法改变什么。

 

  猫麻烦吗?猫不麻烦。

 

  猫好,猫每天等着木兔回家。木兔被课题烦死的坏心情一下扫空,这下只想好好和猫一起吃晚饭。

 

  猫会回答吗?猫不会。

 

  木兔喜欢说话,甚至算得上有点话多了,但回家一个人倒是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以前在家里有两个姐姐,整个童年也算是不孤单。

 

  即使长大了也不想一个人,他总是这样想。

 

  猫不会回答,但是会听他说话。木兔直觉很好,在很多事情上都是第一反应胜过那些谨慎思考。

 

  也许这就是姐姐们以前说的什么和那只小狗是“同类相吸”?

 

  他和猫不是同类相吸,至少猫看起来比他沉稳多了。

 

  但仿佛他能懂一些猫的想法。

 

  希望不是我的错觉,木兔这样想着,听着猫从枕边传来的小呼噜声。

 

  他总感觉他的猫和所有人,所有猫都不一样,是滤镜和光环导致的吗,但是他的猫有时真的聪明得过分。

 

  什么话,都想对它说。

 

  于是在困意不知道何时来袭的时候,木兔光太郎,抱着他最爱的小猫,在同一片夜色下入眠。

 

  何来归处,亦各有说法。

 

  小猫大概也是这样想。 

  (7)

 

  木兔一醒来就发现小猫状态不太对,总感觉比平时……精神差好多?最明显的就是食欲下降了好多。

 

  木兔担心得不行,他的小猫像生病了一样很萎靡地低着小脑袋哼哼。

 

  给早上的课请了个假,各种方法用过了怎么也算是半哄半喂着吃了一些,这才看起来好点了。

 

  木兔的心悬着不下,他刚想着带猫去看看却接到了木叶的电话。

 

  “喂……不行,我来不了,饭团好像生病了,我有点担心准备去带它看一看……”

 

  “症状?感觉叫声比平时多很多,而且不是很愿意进食,有点没精神的感觉,行动也有点别扭。”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之前不是打过一些疫苗也检查了吗很健康……只是……会不会是……”

 

  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后继续说:

 

  “******期?”

 

  这下确实很有可能,木兔边听木叶在那头搜着相关表现,边探头看饭团的情况。

 

  小猫好像嗜睡很严重,又趴在他的床上缩成了一团。

 

  木兔上前摸了摸,体温大概正常。

 

  “木兔,这边你还是来一下吧,项目最后一点内容了挺重要的,明天我可以带饭团一起去医院看看。”

 

  时间并不早了,准确说已经快接近下午,这个项目确实困扰了他们很久,也废了不少心思,最后关头有多重要他当然也知道。

 

  “要乖乖的噢。”木兔揉了揉猫咪脑袋,检查了一下饭盆和水盆里的余量,将空调调到了最适合猫咪的温度。

 

  出门前最后再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黑团子在枕头边格外明显。

 

  这样看真的好小一只。

 

  木兔的心抽动了一下,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早点出发早点回来。

 

  早点结束那些工作,回来。

 

  

 

  (8)

 

  回来的路上简直急得不行,连电梯按钮都是急匆匆按下,结束项目的轻松被焦急和担心盖过,木兔就这样一路带风地赶了回来。

 

  他原本想着如果饭团还这么不妙的话就现在带去医院,甚至已经准备开始联系木叶。

 

  但开门的时候明显感觉房间不对。

 

  总感觉……比出门的时候乱了不少?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进贼了,但是容不得他想太多,身体便行动起来直奔小猫所在的卧室。

 

  天色已经暗了,他隐约注意到饭盆里的事物并没有减少,心又沉了几分。

 

  灯的开关被按下,原本黑暗的房间突然亮了起来。

 

  同时他也看见了床上的……人?

 

  黑发少年蜷缩着身子抱着被子发抖,衣柜不知何时被打开,他身上盖着的一件正是里面的衣服。

 

  木兔现在傻了眼,他想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要干什么。手机已经掏了出来准备报警。

 

  但是突然想起他的猫,精神一下更加紧绷了起来,于是走近了开口。

 

  声音被愤怒浸染变得颤抖,他几乎是将人摁着问你把我的猫怎么了。

 

  却下一秒对上一双水雾朦胧的湖绿眼睛。

 

  动作一下就僵住了,不知怎么就有一股非常奇特的熟悉感。

 

  少年的眼尾红得新鲜,鼻子也一抽一抽地吸着,仿佛哭过很久。

 

  木兔心里涌上一个想法,离奇,却又很想问出口。

 

  于是他说出句玩笑般的话:

 

  “你是……你是我的……猫吗?”

 

  这样的话说出来总感觉有点像性骚扰,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而且是这个私闯民宅在先。木兔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没有恶意,但是不管怎么说也太……

 

  “是的……”少年开口,好像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一样。

 

  “那个……如果可以,请给我水……”

 

  竟然说是的?木兔只感觉脑子嗡嗡的,但还是给他把水拿来了。

 

  喝了水以后少年的声音明显没有了那么沙哑,他清清嗓子小声继续说:

 

  “是真的……我也,我也很奇怪……”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怪怪的……”

 

  “等等等等……”木兔打断他的话。“你说你是?总得要点什么证明吧——”

 

  于是他看到男孩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嘴唇被咬得有点破皮,最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正色道:

 

  “木兔先生,我不叫饭团,我有名字!”

 

  “我叫赤苇京治!”

 

  好,得了,这些他相信了这就是他的饭团,哦不,赤苇京治。

 

  木兔有种给别人乱取了名字的愧疚感,他挠挠头还是问了出口。

 

  “那……为什么之前喊饭团你会应呢?”

 

  赤苇也沉默了一下,最后低着头说因为自己真的很喜欢吃饭团。

 

  “我以为是喊我吃呢……”

 

  这么想想好像也是,木兔回想了一下小猫眼睛亮晶晶讨饭团吃的样子,觉得好像也能说得通。

 

  “所以……饭……赤苇,你是一开始就有记忆?”

 

  他看着黑发少年思索了一下,最后慢慢开口:

 

  “我也说不清……但是今天突然变成这样以后的确还记得之前的事情。”

 

  少年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捂着脸的动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意思是,他喊的那些乖乖小猫可爱宝宝各种埋在肚皮上吸的那些神志不清的记忆赤苇都记得?

 

  木兔觉得自己需要缓缓。

 

  比起这个,眼下……

 

  仔细看才发现,少年骨架不算结实,******的皮肤在空气中泛着粉,在木兔注意不到的时候是不是抖着。

 

  他也许是胡乱套了件木兔的衬衫,木兔这才发现人身下不着寸缕,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半个臀部,剩下的身体在被子下被遮住部分。

 

  木兔慌乱了一下,这确实有点不太妙,但是小猫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甚至懂得要拿件衣服穿,大概是变成人以后后知后觉很冷。

 

  木兔后退一步,想着拿身合适一点的衣服给赤苇,后撤的脚还没抬起,下一秒便被一只修长的白净小手拉住了衣摆。

 

  他低头,撞见一片绝色的风景。

 

  湖绿眼眸似细雨刚过,眼底潮湿得仿佛吻上便可掉出泪来。对视的顷刻这人便眯起眼,木兔看得呆住,不由得抚上泛红的脸,柔软的触感靠在手心,被摸的少年不自主地喘息一声,这才让木兔注意到人不正常的潮红。

 

  以及,这房间里不知何时就已经充斥着的旖旎气息。

  

  “木兔……先生。”

  “求求你……帮帮我。”

 

  小猫如此开口,带着甜腻又隐晦的哭腔。

 

  帮?怎么帮?就算是懵如木兔,此时也明白了个大概。

 

  或者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是……赤苇,先冷静一下……唔!”

 

  猫立起身子,衬衫未扣的领口顺着滑落到肩头,露出一大片******的肌肤,不过木兔此刻没法注意这些,他被猫撑着身子拉扯着吻上,一下没站住跟着倒在了床上。

 

  身下的人哼唧着舔舐着唇瓣,似乎不太明白木兔在说什么。

 

  “难受……”

 

  猫委屈得想哭,房间里的气味更加浓郁了起来,木兔揉揉眉心,只觉得心脏突突地作响。

 

  “赤苇……张嘴。”

 

  木兔俯下身子亲吻着人微张的唇,指腹蹭过人微蹙的眉头,猫哼唧着闭眼,舌头被上位者仔细地吮吸。

 

  涎水从微开的嘴角留下,先前被自己被咬破的上唇此刻被木兔用唇瓣蹭着。

 

  大脑一片混沌,从第一次亲吻开始就像按下快进键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旖旎的气味充斥了整个房间,木兔没有品尝过深吻此刻却无师自通,将本就不稳的人吻得七荤八素。

 

  赤苇有点害怕,舌头被舔弄得舒服,舌尖痒痒的含不住,眼泪有点忍不住地流,本就泛红的眼尾更甚,在床头灯下明显得像打了胭脂。

 

  他就像失了骨一样软在床上,衬衫堪堪盖住一点身子,喘着看向木兔。

 

  “我,我要您……”

 

  湖绿眼睛的猫儿开口。

 

  身子被突然抱起来,赤苇抖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抱在了木兔怀里。

 

  房间的灯被木兔伸手调到最暗的那档,是小猫平时睡得最沉的一档,被单是前天刚换的,是小猫最喜欢的那床。

 

  他低头吻吻人鼻尖,人湿漉漉的眼神在灯下泛着光看着他,心就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软了下来,像沉到了眼里那片望不到尽头的湖底。

 

  其实我不需要问你。

 

  我只要看一眼你的眼睛,我便相信你的一切。  

 

  身上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脱下甩在一边,他的猫和平时一样喜欢黏他,一点点无意识蹭着发出细微的呢喃,脸靠过来索吻,猫舌敏感得不寻常,被碰一下就抖,连同身子一起打颤。

 

  木兔看着人不寻常的泛红,轻轻制止了人更加急切的动作,慢慢从脖颈吻了下去。

 

  吻轻飘飘落在锁骨处,手指顺着胸前向下,指腹慢慢绕着乳首打转,蹭得猫哼哼着想将他推开。

 

  “乖。”

 

  于是惩罚一般含上胸前的殷红,齿间轻咬凸起又仔细舔舐,满意地听到上方传来闷哼,人环抱住自己的手都用力了起来,身子轻微的抖动也被木兔敏锐地察觉。

 

  宽大的手掌顺着腰部曲线慢慢抚下,痒得怀里的人扭着腰却躲不开这爱抚,身子打着颤想挣脱,小猫抱住木兔的手收得更紧,将两人靠得拢,木兔放过了被欺负得红肿的胸口,轻吻着肌肤向下蹭上小腹。

 

  小腹柔软,被木兔留下好几个吻痕,在******的肌肤上明显得很。

 

  他不知足,继续亲吻着,像雨点般落在人腹上,像无数次一样将头埋在那处软肉上轻吻。

 

  头发扫得人发痒,每一次颤抖都以为木兔没有发现,强装着镇定维持身体的姿势。

 

  温柔的爱抚是酷刑,显然小猫并没有听说过这一点,他被融化在一片温柔乡里,连自己身体的变化都浑然不觉。

 

  吻向下,吻上不着寸缕的******下身,青涩地在空气中跳动了两下,表示对刚刚******的反应。

 

  木兔在赤苇瞪大的眼中含住那物,舌尖绕着冠状沟打着转,看着人仰着头抓住床单,喉咙里发出猫叫似的喘。

 

 

        “哈……嗯啊……”

  

  

  他并没有怎么欺负赤苇,只是吮吸两下******,甚至连柱身才刚包裹进口腔,就被人颤抖着想要蹬开。

 

  蹬开?白净的小腿抵上眼前作乱人的肩膀,使了使力不仅没能蹬开,反而是更朝着木兔张开了腿,骨感的脚腕被握摩挲,在反应过来后匆匆并紧已经是晚了的,木兔的头发蹭得人大腿根发痒,下身灭顶的******让人早就哭喘出声,等到射出来时已经呆呆地不知道成了什么反应,胸口起伏着大口喘着气,眯着眼看着木兔将带着白浊的指尖向下探去。

 

  ******被缓慢探入一根手指,其实早已泥泞不堪,在床单上留下浅浅的水印,******湿软得不像话,将手指吸得紧,穴肉缠着裹紧,瑟缩着被一点点开拓。

 

  木兔亲亲人发旋,安抚着探入第二根手指。

 

  第三根手指也跟着缓慢深入,木兔轻拍屏住呼吸的人的后背,一点点开拓着内壁。

 

  穴肉争先抢后拥上来,紧紧吸着手指不放,抽出的时候缓慢而慎重,关节碰巧抵在凸起处,引得人一阵颤栗,身子骨打了软,轻喘着化在怀里。

 

  ******是小猫害怕的新奇感受,每一次触摸都被无限放大在这个轻碰都会发抖的身子上,也许是******期,也许是猫本身体质使然,也许是青涩得还没一点经验。

 

  猫耳是藏不住的,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在空中抖动了两下。

 

  木兔轻笑了一下,假装没看见人红透的脸,马上发现了尾巴也一齐冒了出来。

 

  手指还在******里******着,每一下都带出猫甜腻的喘声,像是害羞一般藏着声音,将剩下的哭声都吞入腹中。

 

  尾巴却是藏不住的,像本能一样缠上木兔精壮的小臂,毛茸茸的发痒,木兔看得想笑,手指刚想抽出却被尾巴缠着继续。

 

  “嗯?”木兔看向人抿紧的唇。

 

  “不要……不要拿出来……”湿了眼眶的猫挽留般看他,下一秒惊呼一声被木兔压在床上啃咬。

 

  这是在欺负猫吗,木兔不会承认的,他的啃咬每一下都在最后变成了轻吻落到猫身上,******的手指也不知什么时候抽了出来,换成了更粗大的什么。

 

  ******吸得******发麻,像邀请一样收缩着紧咬着不放。

 

  他的猫搂着他的脖子,在耳根处喷了一口气,小嘴轻启:

 

  “请,请进来……嗯啊!”

 

  肉刃贯穿进去,一下直直操到了最深处,充分的润滑让一切都水到渠成,柱身碾过最敏感的凸起,发出咕啾水声。穴肉紧紧吸着柱身,木兔爽得头皮发麻,低喘了一声重重操了回去,旖旎的拍打声在房里响起,猫张着嘴发出细小叫声,在木兔后背抓下几道印子。

 

  “嗯啊……咿!”

 

  最敏感的地方被柱身反复磨弄,两条修长白净的腿缠上木兔的腰,将所有顶弄都承受下来。

 

  大开大合的顶弄并没有技巧可言,却能每一次都准确蹭过那处凸起,操得人哭喘起来摇头说太过了,下一秒却又胡言乱语说着喜欢。

  

  两人交合的地方密不可分,每一下都大开大合操到深处,白沫被捣出又******到最深,一点点止着小猫******期的痒意。

 

  “嗯哼……啊……”******是恐怖的潮水,首先就将赤苇的理智给扑了个精光,他的眼前像是烟花炸开,头皮都跟着一起发麻,尾巴勾着木兔的手不放,脚趾蜷在一起勾着被单,身子跟着木兔的顶弄晃着,前端在人身上留下一点水印。

 

  “嗯啊……好,好奇怪!”

  身子软得不像话,被拉回来操弄,每一下都像泡在水里一般温湿,哼唧着说不行了。

 

  每一次操弄都带起一阵肉体的发颤,他的猫弓起背,好像主动将一切都送上来。

 

  “呜……要去了……不可以,不可以定了嗯啊!”

 

  最后一下顶弄蹭过发麻的腺体,他抖得厉害,差点连木兔都没摁住******的小猫。

 

  眼睛是失焦的朦胧,嘴巴闭不上,吐出一截嫣红猫舌,尾巴根被液体搞得一塌糊涂,粘腻得很,木兔仅是抽出来的动作就引得人哭喊着发颤。

  身子被扶起来,木兔将赤苇抱在怀里安慰,下身还没释放,硬得发痛。他啄啄人唇瓣,准备起身去厕所解决。

 

  下一秒却被赤苇推倒,被人跨坐着。

  木兔一愣,看着小猫吐出嫣红的舌尖舔着上唇。

 

  “还……还想要……”

 

  木兔勾起嘴角,拍了拍赤苇的脑袋,随后轻声引导着猫进行下一步动作。

  “乖京治……自己坐下去好不好。”

 

  猫懵懂地点头,有些害怕地扶着******向下坐着。

 

  ******破开******,一点点撑开里面,赤苇有些不敢,又退了出来,发出啵的一声。

 

  木兔被磨得难受,一点点帮着扶着进去。

 

  “乖宝宝……乖,坐下去。”

 

  小猫用湿漉漉的眼神低头看了他一样,闭了闭眼,下一秒******了个贯穿。

 

  “喵!”

 

  意识到说出了什么的猫没来得及捂嘴,就被身下人制住了手操弄出声,咿咿呀呀带着哭腔,每一下都能掐出水,身子******得摇晃,被狠狠顶起又猛地落了回去,重重操到了最内里。

 

  赤苇抖得不像话,每一下都甚至发不出声音,口水含不住地顺着嘴角滑下,仰着脖子大口喘着气。

 

  臀瓣饱满得被木兔揉搓着还能从五指间溢出肉浪,缩了手便留下几个指印子,在耸动间模糊得看不清,只有一点水光泛滥的在灯下闪着。

 

  胸前的******被一起欺负,木兔将人******操得通红,听人一点点喘着说不行了,太过了。

 

  “太过了……嗯啊……好,好舒服……”

 

  猫是水做的吗,他感觉身上的漂亮宝贝每一下都能汁水泛滥,连漂亮的前端也冒着水在操弄中摇晃着,******的情况一览无余,柱体慢慢拔出的挽留都清楚可见。

  好风光。

 

  这个姿势吃得太深,小猫已经是极限,爽得蜷着脚趾撑着手想脱身离开,下一秒被木兔摁住进去,大开大合的操弄像暴风雨,将所有******都加在了赤苇身上。

  布料磨得腿根发痒,腰却是无师自通地摆着,一点点勾着木兔的魂。

 

  脸上已经全是泪痕,一点点抽气说不可以,又胡言乱语说好舒服,******在脑海中炸开,穴心被一下下重重捣弄着,赤苇想逃离这灭顶******。

  恐惧和******是一起来的,这种******太超过,猫受不了。

 

  “不行……好像有什么……嗯啊!呜我怕……”

  等到开口制止时却晚了,他的身子颤抖几下,气没喘匀,前端便颤巍巍泄出几滴淡黄色液体,和白浊混着淅淅沥沥流了下来。

  失禁的******让人脑中一片空白,舌尖还伸着没有收回去,边被木兔最后的操弄惊得哭出声。

 

  “不行……不可以了嗯哈……”******酥麻得没了知觉,只觉得浑身都湿透了无力,脑袋也晕得吓人,只想马上睡过去。

  木兔亲了亲人迷离的眼睛,抵在深处射了出来。

 

  瘫软得不成样的身子被抱进浴室,柔软的黑发蹭在木兔胸前。

  心里一起痒痒的。

  发烫。

    

  第二天。

 

  木叶准时打了电话过来,在第一个没接,第二个被挂断后的第三个电话里,终于传来了木兔还没睡醒的声音。

 

  “喂……怎么了?”

 

  木叶开着车,看了看表,焦急地说:“不是要带饭团去医院的吗,我来接你们!”

 

  木兔转头看了眼睡得安稳的赤苇京治,嘴角勾起一个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容,轻声对电话里说不用了。

 

  “已经没事了。”

 

  电话挂断,木兔将赤苇勾入怀中,吻上人的前额,继续共享同一个清晨。

 

  以后也会有无数个这样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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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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