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是和歖上墨北作者共同发布的合作篇.
夕阳的余辉洒进这间单人病房的的窗檐,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瓶不知名的白花,淡淡的幽香和医院的消毒水味糅合在一起,竟意外的有些好闻。
贺峻霖虚弱的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时钟的滴答声和输液瓶的水滴声依稀传入他的耳廓,“唔……”,他微微睁开了双眼。
腰背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此时传来一阵酸痛感,贺峻霖吃力的撑起胳膊坐了起来,针头在他的血管里因使力过度而滑动不禁有些疼痛,宽松的病号服软踏踏的耷拉在胸口
处。
这是……医院病房?贺峻霖有些诧异的环顾四周,这里似乎略显奢华。这配置,这摆设,你说这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我都信……
待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贺峻霖这才重新审视了一遍白天发生的那番梦一样的事情,溺水的经历让他历历在目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那一股一股水汹涌的灌进喉咙里抢得快要窒息,负荷过重而导致肺快要憋炸,大脑缺氧,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噩梦般的记忆如潮水般迅速涌进贺峻霖的大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看来以后对游泳池的阴影暂时是摆脱不了了,他苦涩的笑了笑,咬了咬自己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
但那些千金……为什么要对他下如此狠手?贺峻霖始终搞不明白,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和严浩翔的距离太近了吗?明明是严浩翔先把自己带到他身边的,一想到这,心脏忐忑不安的绞痛起来,他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些女人幸灾乐祸的丑恶嘴脸,也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资本狂欢的恶作剧罢了。
但贺峻霖也有些奇怪,是谁把自己带到医院里来的,他看了看床头号信息上的陪伴家属名,写着严浩翔三个大字。
说实话,他贺峻霖还真得好好感谢一番严浩翔,毕竟这次他也算救了他的小命,贺峻霖打心眼感激严浩翔,似乎在无数次逃离的念头背后有不知名的情愫正在潜滋暗长,惹得心直发痒手不挺扣着松软的床垫。
那个人……简直变幻莫测……如果严浩翔只是想玩玩他,又何必如此费心费力在他本要丧命的瞬间将他一把救起?贺峻霖的耳朵微微泛红,当他半死半活的被人从水里捞上来做心肺复苏时,似乎隐隐约约看见了严浩翔那张刀斧神工的脸,与平常不一样的是,他的犀利眼眸多了几分阴沉……彼时,贺峻霖第一次感觉到矛盾,这根本不可能……
“啧……”贺峻霖心情烦闷,蹙着眉扶了扶额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一股涌进脑袋都要撑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
严浩翔刚刚解决完那些不知好歹的千金们,论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有多么委屈却在他面前连屁都不敢放,相互推卸责任的无辜模样令人作呕,未经他允许就动他严浩翔身边的人,哪来的胆子?现在要么忍声吞气要么让她们老爹拿着合同擦******滚蛋,吓得花容失色的千金小姐们自然选择前者。
这次事件他肯定要付自己的一份责任,嘶……都是他没能看好贺峻霖,怪自己没想到那些耻高气扬的小姐对贺峻霖的敌意如此之大,要是自己能考虑更加周全就……严浩翔有些烦躁的想着,心中萌生出一丝亏欠。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贺峻霖警觉的抬眸,一个身材比例极好的男人进来。是严浩翔!贺峻霖有些紧张,赶忙用纤细的胳膊撑起身子座起来,顾不及针头在血管里再次滑动的阵痛感,想道谢却又不知以什么方式开口,还好严浩翔率先开口,低沉的嗓音带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担心,“好些了吗?”
刚刚醒来的贺峻霖脸色不是很好,细软的头发有些凌乱,嘴唇失去了几分红润的色泽,但炯炯有神的桃花眼看的出他基本没什么大碍了,这也衬的他皮肤更白,宽松的病号服显然不太合身,那绑在脚腕的病号环显得贺峻霖更加娇小且楚楚可怜。
严浩翔压抑住心里的欲望不要去乱看,“嗯……我没事。”贺峻霖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回答,严浩翔感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少了些之前的敌意。
“没事就好,”严浩翔心里微微舒了一口长气,“这是医生开的药,记得饭后吃,过不久你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再来接你。”薄唇一张一合,语气也恢复了从前的从容不迫。
贺峻霖在心底酝酿着,终于鼓足勇气,“那个……昨天真是特别谢谢你,”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因素,脸颊微微泛红,呼吸渐渐急促,平时怼天怼地的小嘴也磕磕巴巴起来,“我……我到时候一定会尽我所能还起医药费的!……”
严浩翔居高临下的盯着看起来有些激动的贺峻霖,心里忍不住发笑,“你要是真想还医药费还不如直接报答我,当然也有最好的办法不是吗?”贺峻霖听闻顿时心怦怦直跳,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他紧咬下唇,手不停扣着床单,低垂着毛茸茸的脑袋,一言不发。
严浩翔有些诧异,之前他要是说这话贺峻霖肯定斩钉截铁的拒绝他,好家伙,这次居然能认真听他说话了。严浩翔略有一丝宽慰,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他伸手想去拂开他额头遮住眼睛的的碎发,却不知是贺峻霖的本能反应还是曾经严浩翔给他留下的阴影,居然下意识的躲开了,严浩翔微微怔了一下,修长的右手悬在半空,过了一会才缓缓放下。
那双深邃眼眸里的柔情逐渐被平日的冰冷所替代,贺峻霖亲眼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是他真的是本能上的害怕,愧疚感顿时油然而生,严浩翔却先发了话,“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罢便面无表情的把药随手丢在了床头柜上。
“咳咳咳……你等一下……”贺峻霖声音微微颤抖想要叫住欲离的严浩翔,虚弱的他企图下床,脚趾尖微微垂下地面,折射出他有些后悔想挽留的念头,严浩翔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冷漠的推门离去,“碰”的一声关门,好似冰锥刺入心脏,隐隐作痛。
为什么……奢华的病房再次变得冷冷清清,贺峻霖鼻头略红,静静地倚在床上,低着头黯然神伤。
太阳坠落到地平线,血红色的晚霞犹为凄美,星光混合着残阳余晖普照大地。
重庆的夜晚亮的如同白昼,在无数盏霓虹灯背后埋藏的不知是年轻人的新型潮流,还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金主们的资本狂欢。总之,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布满了无人问津的小巷,这里时不时会传来远处闹市区的嘈杂人流声。
小巷空无一人,狭窄而又冷清,只有破旧的路灯还在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穿着潮流的少年躺倒在路灯下,胸口的衣服凌乱不堪,双眼紧闭,手里的酒瓶以及微张的嘴喷出的酒气形成缭绕的白雾,似乎已经不省人事。
一辆极其奢华的宾利格格不入的停在巷口,锃亮的黑色车身反射出极其耀眼的白光。
副驾驶上的人打开车门,干净利落的拎起烂醉如泥的少年,那少年浑身酒气,不禁令严浩翔皱了皱眉头,“丢人的东西。”
刘耀文被扔进后座上,刚才一番动静都没能吵醒他,依旧睡得很沉。严浩翔厌恶而又无奈的白了一眼那坐在后座酣睡的人,黑色的宾利疾驰如飞,消失在巷子的茫茫夜色中。
“又去喝酒了?不去酒吧就会死是吧?”严浩翔揪着刘耀文的耳朵,踏入别墅的房门,“疼疼疼,翔哥你轻点儿!”刘耀文惨叫一声,随后又眨着眼睛,卖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这不是偶尔放松消遣一下嘛,劳逸结合!”
严浩翔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目光如炬,“偶尔?酒吧都快成你家了吧?一天天没个正经样,精虫上脑的东西!”刘耀文此时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只是大脑还是不怎么清醒,那一副欠揍的样子严浩翔简直想一拳怼到他脸上,“哎呀~翔哥你是不知道那些妞有多正,话说你整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装的累不累啊~”
“滚,我可没你那么闲,也就只有我愿意收拾你这烂摊子了!”严浩翔对他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已经无可救药,整天无所事事还教唆他使坏,刘耀文可是重庆风流一世的公子哥,顶着一张可以和他媲美的绝代容颜只可惜浪费在了夜总会里,是当代典型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行行行,太感谢严小少爷了。”刘耀文冲严浩翔贱贱的笑了笑,踉跄着就想去客厅,只见两条腿重心不稳,好在严浩翔及时扶稳要不又得摔倒,“你今晚就在我家住吧,”严浩翔叹了口气,“这么晚佣人都睡了,我去给你倒杯牛奶,给我老实点。”
偌大的欧式客厅摆满了精致的装饰品,刘耀文悠闲的倚在沙发上,这客厅还不错,跟我家的差不多,刘耀文心想。不一会,酒精的催眠上来了,睫毛在眼皮的覆盖下微微颤抖。
早在下午就被管家从医院接回来的贺峻霖正在房间不安的踱步,见严浩翔一晚上都没回来有些惴惴不安,抓耳挠腮等到深夜才听见楼下有动静,他以为严浩翔有工作要事,不敢下楼打扰他,待声音渐渐没了便犹豫着要不要下楼去找他。
待会儿见了他该说什么……虽说这个人对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毕竟人家救了他,他贺峻霖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小人……唉烦死了!贺峻霖想的头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下楼去找他。
“严……严浩翔?”贺峻霖小心的扶着楼梯缓步下楼,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试探,他小声呼唤着严浩翔,试图得到回应。
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刘耀文被这好听的声音吸引住,睁开半只眼睛,充满挑逗性的盯着楼梯上那个娇小的美人。
他是谁?贺峻霖只觉得这个人和严浩翔好像啊,乍一看还有些分不太清。只是这个人似乎还未褪去身上的稚气,一看就是那种痞帅痞帅的公子哥,散发着邪魅的气息,是和严浩翔一样对视一眼就脸红心跳的大帅哥。这是这个人身上少了成熟稳重,眉宇间反而多了几丝不羁和叛逆。
“你……你好,请问你是严浩翔的朋友吗?”贺峻霖怯怯的开口,不禁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刘耀文颇有趣味的上下打量着贺峻霖,看的他很是不自在,“是的呢~你是严小少爷的谁啊,竟然敢直呼他的大名。”
贺峻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啊不好意思……”他故技重施,“我是严总的……助理!”
刘耀文似笑非笑,哪有这么年轻的助理?还是个大晚上不睡觉的花瓶?啧啧啧,怪不得严小少爷最近不去酒吧了,原来在家里养了个小情人,咱们严总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刘耀文心里咂舌。与其拆穿贺峻霖低级的谎言还不如陪他玩玩。
“你找他有什么事啊?”刘耀文起身坐了起来,凌乱的头发衬出一张流畅线条的脸,贺峻霖被问住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此时他只想严浩翔赶紧出现,好让他能自圆其说。
刘耀文被这慌里慌张的美人逗乐了,也看出他的窘迫,勾了勾唇角,轻佻的说,“话说,严浩翔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啊?”
“……什么?”贺峻霖愣住了,心中不禁升出一股愠怒,正想跟刘耀文解释让他不要乱想,没想到他却再次开口,“跟了我吧小美人,我出双倍的钱。”刘耀文歪着头漫不经心,言语中尽是戏谑之情。
贺峻霖听了很是恼怒,正欲发火,却被刘耀文先发制人一步,他顺手揽住贺峻霖的细腰搂在怀里,贺峻霖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但嗅见了刘耀文身上散发着的浓重酒气,“住手!”他想要阻止刘耀文酒后失态的行为,纤细的手不住的推搡着企图更近一步的刘耀文。
沾染着酒精味的薄唇覆盖上贺峻霖的娇唇,再也不肯离去。完了……来不及了……贺峻霖脑子一蒙,简直五雷轰顶。
刘耀文痴迷于这朱唇的柔软触感,愈加贪婪的想要加重嘴上的力道,根本没注意贺峻霖殷红的眼角。
正处于意乱情迷的醉生梦死中,后颈中一道强大的力量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的将刘耀文往身后摔去,这记力道极大,刘耀文险些摔倒,待他再次抬眸时,对上的却是严浩翔冰冷且暴怒的眼眸。
“滚出去。”严浩翔的话很简短,这几个字似乎是他咬着牙磨出来的,阴郁的目光令刘耀文心里发怵。“切,明明是你偷偷养情人还不告诉我!”刘耀文没有得到满意的甜头,有些不爽。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严浩翔此时冷静的吓人,刘耀文感觉下一秒他就会跳起来变成一头熊吃了他,冰冷的眼神压抑的是心底的怒不可遏。
“我不就是……”
“事不过三。”
刘耀文直起身子,心中尽管有太多不满可纵使他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惹暴怒的严浩翔,只好乖乖闭了嘴。他尴尬的整了整后颈凌乱的衣领,狼狈的推门而出,落荒而逃。
贺峻霖吓得说不出一句话,他还从没见过严浩翔暴怒的样子。严浩翔转身,锋利的目光落到了贺峻霖红润的唇瓣上,微眯起双眼,粗暴的拉着他的手往后走,沉默不语。
“严浩翔!你去哪!”贺峻霖怕严浩翔把气撒到他身上,踉跄的跟在他身后急得抓耳挠腮,试图跟他解释清楚,可不管说了多少话严浩翔都好像充耳不闻。
严浩翔把他拉到卫生间,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神令贺峻霖实在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严浩翔注意到他洇红的眼角,轻轻拂去了还残留着的泪珠,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不怪你。”虽然语气缓和起来,但依稀还能听出这话里的醋意。
说罢,便拧开水龙头,用毛巾沾上水,然后一遍又一遍小心的擦洗着贺峻霖娇嫩的唇瓣。
贺峻霖刚刚还被他这迷惑行为弄的晕头转向,此时看到这个外界传闻成熟又稳重的严总竟因为吃醋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不禁感到好笑,但还是依着他清洗自己的唇瓣。
严浩翔的动作很轻柔,似乎很怕弄疼他。待他自认为洗掉了所谓刘耀文在贺峻霖唇上留下的痕迹,便扔掉毛巾,回到卧室,如释重负的将头倚在贺峻霖肩上,不知在想什么。
贺峻霖心里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暖流,他忽然想伸手抱住严浩翔,欲伸的手却悬停在半空中,始终犹豫着要不要落下。
严浩翔没看见他这纠结的举动,他忽然抬起了头,刚才还跳跃这怒火的黑眸此时竟染上了丝丝深情和情欲,贺峻霖能感受到他鼻间呼吸的气息,距离近的实在很危险。
“别离开我。”严浩翔沙哑的声音萦绕在贺峻霖耳旁,话音刚落,一记霸道而又温柔的吻落在贺峻霖的唇上。
贺峻霖心中的苦涩翻江倒海,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没有那么反感严浩翔了。贺峻霖任由严浩翔肆意的吻他,或许,在那时就有隐晦的情愫在潜滋暗长了吧,或许,现在的沉默就已经是默许了吧……
贺峻霖垂下睫毛,雪白的双臂环上严浩翔的脖颈,最终还是抵不过香甜的禁果,坠入深渊,沉沦在恒河水的谷底。
深夜霓虹灯的光影和夜空中那抹迷蒙的月光交相辉映,星星点点的照着窗内初入朦胧爱恋的少年,银河流淌星际。
记得那天,夜空,落日灯,香薰,空气中的甜度,还有你——微醺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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