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日俱曾】同床异地

【宇日俱曾】同床异地

肖宇梁X曾舜晞

 

1
“放心吧，我们走了。”王胖子道。

吴邪目送他和张起灵坐上SUV，后者的背影在连帽衫和黑色长裤的包裹下显得修长消瘦。这一回张起灵关上车门的时候吴邪离他们很近，近到他上前一步就能拉开车门跟上，但是他已经不能像故事刚开始那样，横冲直撞仅凭一腔孤勇。他们必将同归，但是此刻注定殊途。

这一整场戏吴邪和张起灵都没有任何台词，道别珍重的话交给解雨臣和胖子来说。当吴邪望向张起灵的时候，云海翻腾都掩在眼底，只剩千山雪霁默然不语。

但是现实的拍摄过程中，曾舜晞目送的是副驾驶上的摄影师，他甚至没能亲眼看一看“张起灵”是否真如背景音乐所唱的那样神情郑重。因为肖宇梁始终侧着脸，他最好看的一面要留给观众。

“放心。又不是见不到了。”扮演解雨臣的演员说出本场的最后一句台词：“走吧，霍老太还在等着我们呢。”

“好，演员转场！”

一时喧嚣四起，遮光板收起、拍摄器械挪开，助理撑着伞走过来。

就是见不到了。曾舜晞默默地想。

所有人都让吴邪放心，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全剧中张起灵和吴邪的最后一次见面。而他和肖宇梁则分别乘车转场，继续拍摄下一场戏。他在走进A组拍摄棚的时候好像看到肖宇梁的背影一闪而过，但却没能辨清。

从后续发展来看，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兆头。

四姑娘山和巴乃在隔壁，但是他和肖宇梁却接连几天没能见上面。他们的通告时间和地点错开了，并且各自戏份都很重。虽然是棚拍，却一点都不比实景轻松。吴邪脸上受伤的地方越来越多，这导致他自己每天光是化妆就要耗去一小时多，而他的身体，似乎也可以用不堪重负来形容。

他每一天都在想着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可是真的结束了呢？或许有什么东西会跟着这段艰难的日子一起结束，但是他暂时还不愿意去想。

他避开伤口的特效妆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是他的状态，不该影响到吴邪的状态。

“要是小哥在就好了，难搞的人配难搞的机关，绝配。”吴邪说。

“你呀，就是被身边这些活神仙给惯的，什么问题都不自己解决。”解雨臣无奈地吐槽。

“我命好！”吴邪得意地歪头一笑，好像不曾被任何世事所纷扰。

 

当你知道了后续的故事发展之后，这句台词就显得无比讽刺，而曾舜晞没想到，这样残忍的桥段竟然还要一再上演。

解雨臣：“我还以为你死定了。”

被毒蛇咬伤的吴邪叹出一口气，仍然在试图安慰队友：“说了嘛，我命好。”

曾舜晞觉得这些编剧真是太懂得如何用伏笔杀人，但是他没有时间感叹这些，甚至没有机会去调整自己。下一条马上就要开拍，这场戏是整个四姑娘山部分的结尾：因为吴邪和解雨臣的失误，导致密码传输出现失误，张起灵一行人可能遇险。

曾舜晞痛心疾首道：“但小哥和胖子他们信我，他们肯定以为万无一失了！”

“咔。”导演皱眉道：“吴邪的状态不对。“你太焦急了，但是还不够绝望。你懂吗？”

“但是小哥和胖、潘子他们……”

曾舜晞抬手表示是自己的错。这一条他的状态更加不在线了，甚至出现了不该有的口误。

最后，这半天里他没能拍出一条成片，导演不得不临时安排黑花演员先走后面的戏份，让他在一边寻找状态。

他在片场的角落里蹲了一会儿，最终向导演请了假，去往隔壁的B组。

“肖宇梁老师呢？”

“哦，小哥啊！”在拍摄期间，工作人员习惯对他们以角色名相称，“他刚才被道具割伤了手，回酒店处理伤口了。”

受伤？

曾舜晞像是忽然找到了一件值得去做的事，转身奔出片场。他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他甚至不能解释自己是在干什么，但是他循着自己的本能回到了酒店，敲响了肖宇梁的房门。

没有人应答，他又转去前台，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异常行为可能会引起蹲守在酒店门口的粉丝的错觉。反正里面也没有他的粉丝。前台的小姑娘已经认识他了，知道他们是一个剧组的同事，很肯定地告诉他，人就在房间里面。

智能门锁显示着请勿打扰，而肖宇梁也真的没给他开门。

他愣了一会儿，盯着那个红色的状态灯看了一会儿，一直到走廊上出现了其他人。

扮演黑眼镜和解雨臣的演员路过他身旁时对他点了点头，俱是一脸疲惫。尤其是小花，因为今天自己的拉胯，导致他文戏打戏连拍，连脚步都粘滞起来。

“辛苦了。”曾舜晞艰难道。

小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发一言。

曾舜晞忽然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这种孤独是他在此前的人生中没有感受过的，就像……就像是独自被留在四姑娘山里的吴邪。理智告诉他不能继续在肖宇梁的门口停留下去了，他挪动脚步，行尸走肉一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背靠着门抱着膝盖蹲下。

室外，四姑娘山布景下。

“吴邪，你振作一点！”解雨臣道，“巴乃怎么说也算小哥的地盘……”

“但小哥和胖子他们信我。他们肯定以为万无一失了。就算他们身手好的能逃出来，其他人呢？”

“是我害了他们。”

或许是因为昨晚的彻夜未眠，他没有力气再去大吼大叫，这一整段话说完，他整个人是极为平静的，像在叙述一件再明显不过的事实。情绪潜藏在话语之下，而不是爆炸在台词之间，他极为克制地深呼吸着，视线却模糊得看不清。

导演一挥手，摄像老师小跑着略过他，去捕捉解雨臣的表情近景。

曾舜晞整个人就地坐下，知道这一条算是过了。

“导演……”

导演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收工，不要影响到他拍接下来的戏。

曾舜晞走出片场，犹豫着自己是直接回酒店休息还是……还是什么呢？正在踟躇之间，忽然一只手极为大力捂住了他的嘴。

肖宇梁把他一把拉到化妆室里，撤掉手掌堵住他的嘴唇。

“你！”

曾舜晞只在间隙中发出一声低呼，肖宇梁压着他亲了一会儿，感觉到他自己怀里渐渐软下去，才分开唇低声道，“我还有一场戏，马上结束。”

随后他将一张硬硬的卡片塞到曾舜晞手里，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乖。嗯？”

肖宇梁很快被B组导演叫了出去，曾舜晞看着手上的房卡，耳廓热热的，脑海里仍然回荡着肖宇梁的那句话。

“******了去床上等我。”

 

 

2
曾舜晞当然不会******了在床上等他，但是还是他刷开了肖宇梁的房门。房间内部的陈设和他的一样，只不过更散乱一些，换下的睡衣随意搭在床头，曾舜晞拾起来叠好。

酒店的房间里除了床之外，就只有一张茶几并两把椅子。他觉得坐在茶几旁等人似乎有点傻，可是掀开被子后，又不能接受自己穿着脏衣服上床。考虑再三，他最终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清理干净，又翻出肖宇梁的干净睡衣换上。

肖宇梁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是有些别扭的，毕竟他擅自动了他的衣服，而且……也并没有******。

但是肖宇梁看到他时眼神一亮，大步走上来单膝跪上床：“先让我抱会儿。”

他隔着被子揽住他，埋头在曾舜晞颈侧蹭了蹭，“阿晞，你好香啊。”

肖宇梁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T恤，曾舜晞挣脱出一只手回抱住他，摸到他背后沁出的微微汗意。他确实是刚刚拍完戏就赶过来，刘海上发胶还没有洗去，硬硬地扎着曾舜晞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一刻忽然觉得什么铺垫都是不必要的，他可以和他直抒胸臆。

“你是不是故意的？”

肖宇梁抬起肘方便他动作：“嗯？”

“导演是不是让你们故意冷落我。”

肖宇梁的避而不见，导演的刻意忽略，还有黑花组合几乎排外的气场，都让他在这几天内真切地感觉到了那种不被所有人需要的悲伤，就如同在四姑娘山无力阻止一切发生的吴邪。

肖宇梁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都蹭到了床上，像只大猫一样横跨在曾舜晞的被子上。他干脆利落地答道：“是。”

果然！曾舜晞不觉得恍然大悟，他只觉得满腹委屈，脱口而出一句：“你听他的不听我的？”

肖宇梁皱眉：“什么听他的，我没听他的。”

他用膝盖压住曾舜晞的腿，手指不安分地捏他的脸：“我一直想找你来着，但每次去串场你都正在拍戏，正眼都不给我一个，我哪敢打扰你。”

又是他那种惯常的真诚中带着点儿玩世不恭的语气，曾舜晞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但是二人相处的习惯让他决定单方面把事情严重化：“可是昨天我来找你你没开门啊！你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

肖宇梁反应过来，“什么时候？”

曾舜晞报了个时间。

“宝贝儿。”肖宇梁回忆了一下，“我那个时候，应该是睡着了。”

“睡着了？”曾舜晞觉得他在忽悠自己。

肖宇梁重新抱紧他：“真的，我不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几天太累了。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他一边摇着曾舜晞的肩膀令人发指地撒娇，一边嘴上说着让人无法招架的话：“我要是知道你在门外，我就是累瘫了也要爬起来******啊。”

曾舜晞永远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回答他，好像怎么样都会落入对方语言的圈套。肖宇梁太会织网了，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不像是刻意为之。

曾舜晞打断自己的思路。他在想什么？想在这种时候以真心换真心？他推了一把肖宇梁的肩膀：“去洗澡。”

男人一般洗澡很快，但哪怕是肖宇梁也很少洗过这么快的战斗澡。他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睡衣被整齐地叠放在枕头旁，曾舜晞缩在被子里露出******的肩膀，比酒店的白床单还要晃眼。他看着他，说是勾引更像是挑衅。他眼里燃着一簇火，烧死别人之前会先烧干自己。

他揽住他的时候像揽住一汪洁白的雪，他甚至怕自己的吻会融化了他。

他能做到吗？在盛夏的间隙里留住一片雪。不让他被外界的泥淖沾染，亦不让他被自己的心火燃烧殆尽。

曾舜晞不觉得自己像什么雪，他像蛇一样一样缠在肖宇梁身上，张嘴就要咬。

“哎别！”肖宇梁往后退，“明天要露！”

曾舜晞抬起头仇视地盯着他，头发乱糟糟的。

肖宇梁没忍住笑了，伸手撩开他的刘海：“明天我要拍露上身的戏，给你老公留条底裤吧，行不？”

他后来会想起来，曾舜晞就是忽然在这一刻变得焦躁的。而肖宇梁自问当时实在是嘴欠，因为他又补了一句：“实在想咬的话，下半身给你咬？”

曾舜晞掀开他蔽体的浴巾，不耐烦道：“闭嘴！”

坐上去的时候他应该是痛的，但是他看上去似乎很想让自己痛。

“阿晞。”肖宇梁揽住他，“你……嘶！”

曾舜晞主动在他怀里起伏，强硬地扶着他的头要他与自己对视。肖宇梁的眼睛很特别，藏在过长的刘海之下，远看的时候像被乌云遮蔽的月亮，近看的时候，又像暗夜的草丛里潜伏着的某种野兽。他在这一刻觉得他很陌生，但却又无比真实。

是真实的肖宇梁，与他亲密无间的肖宇梁。

曾舜晞捂住他的眼睛，低头大力吮吻他的肩膀，将牙齿悬他的皮肤上。

而肖宇梁就在此时眨了眨眼，睫毛扫在他的手心。于是曾舜晞不管不顾，用力地咬下去。

肖宇梁一声不吭，按着他的后脑勺，维持着这个姿势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他的技巧足够高明，让曾舜晞享受快乐的心情也足够热切。

“我要去看。”曾舜晞仰头道。

“看什么？”肖宇梁的声音带着点儿喘息的性感，手指拂过他白皙脆弱的喉结。

曾舜晞拉住这只手，将他扯下来与自己接吻。“你。”

我总觉得我应该多看看你。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焦躁从何而来，不是因为剧中的吴邪自北京一别再也没能见到张起灵，而是因为他和肖宇梁在一起的日子，也在倒计时了。

 

 

 

3
“异地恋又要开始了。”肖宇梁用粉饼盖住肩上的咬痕，套上T恤，“我先出去看看，如果外面没人就给你发信息？”

曾舜晞迷蒙着点点头，肖宇梁俯身亲在他额头上，“算了，你再睡会儿吧。”

曾舜晞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不行，我要去看张起灵。”

肖宇梁弓身穿裤子的动作停滞了一秒。

曾舜晞笑了，抬脚隔着被子踹了他一下。“看你的张起灵。”

 

“小哥，这可是你们老张家的地盘，你们老祖宗有没有对你们说过什么阵法或者口诀？”

王胖子话音刚落，张起灵眼神忽然一凛。他干脆地卸下背包拉下连帽衫的拉链，露出已经被火焰炙烤到分外清晰的青黑色纹身，微微阖眼，然后骤然睁开。

最冷清双眸中映着最炽热火光，凡人身躯承载着上古神灵。麒麟浮现于他肩颈，而他腾空跃于火上。是和北京戏台上如出一辙的身法，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他一往无前披荆斩棘去向命运求一个答案，再用一次回眸去证得自己与世间联系。

——“我才是真正的，张起灵。”

 

张起灵归刀入鞘，片场一片沉默。导演没有发话，只是皱眉盯着监视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抬起手，比了一个OK。

像有什么人松开了现场的气压阀门，肖宇梁登时原地跃起半米，像得胜的运动员一样锤了一下自己胸膛：“牛不牛逼！”

登时所有人都从那种堪称恢弘的气氛中被抽离出来，曾舜晞跟着所有人一起笑，但是他觉得，应当没有人比他更骄傲。

肖宇梁的精神和身体好像都尚且处于兴奋状态，自然地凑过来搭着他的肩膀：“你今天还有通告吗？”

曾舜晞摇了摇头。他是拍完了戏才过来了。他抬起眼和肖宇梁对视，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肖宇梁喉结滚动，低声道：“走。”

二人出了电梯就开始纠缠，没有在走廊上被人撞到真是幸运。肖宇梁反手摔上门：“我去洗澡。”

“我陪你一起。”

肖宇梁的身上因为高强度的动作戏而覆了一层薄汗，在火光映衬下有种原始的野性，放在浴室的灯光下就是纯粹的勾引了。肖宇梁抬手把打湿的刘海捋到脑后，用喷头对着自己试水温，强劲水流冲去身上颜料。

洗脱专属于张起灵的烙印，他就只是肖宇梁自己。

曾舜晞抬手解开自己的扣子。

他们在淋浴头下接吻，和外围沟通的所有感官通道都被头顶浇下的水帘所封闭，唯一能攫取到氧气的地方就只剩下对方的口腔。他抬手把对方按向自己，感觉到他和自己一样坚硬。

肖宇梁在浴室就进入他，手臂勾起他的一条腿让他抱住自己。不断经过耳畔的流水和不断攀升的******让他失去了对听觉的判断，他好像听到肖宇梁让他小心，又看到听到肖宇梁在叫他：阿晞。

这个姿势很快让他足尖打颤，肖宇梁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伸手关掉淋浴。

所有感官回到原位，曾舜晞呼出一口气，真心实意地赞叹道：“你太会了。”

肖宇梁朝他弹了一下舌，“去床上。”

肖宇梁把他摔在床上，曾舜晞手扶在枕头上回身看他，肖宇梁的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滴，顺着漆黑的发丝落下，滴在他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曾舜晞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把他拉向自己，但是他的身上已经不着寸缕。于是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性器。

肖宇梁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但是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他靠在床头，看上去是准备享受的意思，而曾舜晞一边替他******，一边舔吻着他的胸肌。他放肆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像是弥补此前被压抑的不满，甚至带点儿报复性地留下牙印。

肖宇梁故作夸张地小声叫痛，一边手指又钻进他身体里。

“别装了。”曾舜晞笑，“你根本不怕疼。”

曾舜晞掐着他的肩膀，肖宇梁一声不吭地进入他，仿佛在佐证他的话。

他确实很少因为肉体上的疼痛而觉得难以忍受，而与此同时，其他类型的疼痛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他只能用亲吻去描摹曾舜晞下颌的曲线，舌尖卷过他的耳廓，把他的整个侧脸都亲得发烫，透着湿热的粉红。

曾舜晞从脸颊到胸膛都被亲了个遍，他方才对肖宇梁做的事此刻全部被加倍还到他身上，而肖宇梁还时不时抬眼看他，用那种带着锐利的小钩子的眼神。

妖精。曾舜晞心想。

他浑身都软了，只有一个地方一直硬着。肖宇梁故意不给他满足，又在他忍不住要求饶的时候，维持着二人相连的姿势把他翻过身来。

性器在体内转了个恐怖的圈，以刁钻的角度磨着此前他自己都不甚熟悉的敏感点。剧烈的******过去之后他失神地跪在床上，身下被垫了一个枕头。肖宇梁极尽温柔地吻遍他的每一节脊椎，重新唤醒他体内酥麻的快意。几个浅浅的抽送之后，他把自己的性器抵在他身体最里面，然后伸手握住他的前面。只这一下，******就足以灭顶。

海水汹涌上涨，没过他的身躯，海平面上漾着破碎的月光。曾舜晞觉得他即将溺死在这场情事中，但是在濒死的瞬间，他选择把肖宇梁拉下海。

 

4
肖宇梁把套打了个结，准确地投入垃圾桶。

“在这睡么？”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曾舜晞，“对了，你明天拍什么？”

巴乃和四姑娘山也要杀青了。曾舜晞算着日子，“我们还剩新月饭店。”

结束在这样一场盛大的欢聚之中，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一种较为仁慈的结局。虽然书中人和局外人都仍未被命运所宽恕，他们还都要继续走下去。

他曾经问肖宇梁：“后来呢？”

肖宇梁回答他：“后来还有很多故事，你想听哪一本？”

那个时候他们尚且不熟，所以他那时候不知道，后来肖宇梁会有机会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诉了他，并且他们还聊了许许多多其他的话。

“你说他们像不像……”曾舜晞记得自己当时评价道：“杨过和小龙女。”

肖宇梁一笑：“确实很像。小龙女本来不会复活的，我怀疑金庸可能想安排杨过和郭襄在一起。”

“什么？”曾舜晞因为倚天屠龙记的关系曾翻看过金庸先生的所有原著，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张起灵刚刚出场的时候，本来也是不属于人间的。”肖宇梁颔首，“但是管他呢，他总归是被吴邪接出门了。”

但这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演绎的部分了。

曾舜晞拉回思路，望向肖宇梁。

“嗯。”肖宇梁漫不经心道，“我们最后一场戏是新月饭店。”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刻意回避了上一个问题。

“那我……回去吧。”曾舜晞呼出一口气。从理智上来说他们都明白，他不能连续两天晚上睡在肖宇梁房里。掀开被子的时候他动作迟缓，带着不易察觉的拖延。与此同时他在内心读着秒，他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在数到第五下的时候，肖宇梁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里。

“阿晞。”曾舜晞听到他对自己说，“你走了我会难过的。”

曾舜晞闭上眼笑了。

至少今晚，就原谅我自私自利，留月亮沉在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