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大鱼

咔嗒——

赤苇一走进家门就听到厨房的响动。他叹了口气,把公文包放在柜子上,解开领带,挂好外衣,换上家居鞋,还没等他走到厨房,木兔就抱着碗一瘸一拐跑到玄关,兴冲冲地说:

“赤苇,你回来啦!今天我给你做玉子烧吃。”

木兔的左脚还缠着绷带,又跑得急,从厨房到玄关这几步洒了不少蛋液在地上。赤苇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什么,木兔一个转身就踩到自己洒下的蛋液,整个人咚地一下砸在地上。

“木兔前辈!”赤苇连忙跑过去,“没事吧?来我扶你起来。”

木兔躺在地板上揉了揉******,明明脸都疼得皱起来了,还要马上假装没事:“没关系!快扶我起来,我要继续给你做晚饭。”

赤苇再一次叹了口气,把木兔扶到椅子上坐好,耐心劝道:“那你先在这里打蛋,好吗?”

“好!”木兔马上恢复活力。

扶木兔的功夫,饭团摇着尾巴来舔地上的蛋液。饭团是一只超级大胖狗,送到宠物店清洗要加倍收费的那种*。

“饭团,饭团。”赤苇用跟哄木兔一样慢吞吞的语气叫住饭团,俯下身来艰难地把饭团抱到一边。

木兔就坐在餐桌旁,乖乖看着赤苇拿来抹布,躬身去把他撒落的蛋液都擦拭干净,然后拿来围裙系上,问道:“木兔前辈除了玉子烧还想吃什么?”

木兔撇撇嘴,不高兴了,一下子站起来:“我说了是我给你做饭!”

由于起得太匆忙,不免又扯到了受伤的韧带,身子不由自主往一边倾斜,怀里的蛋液又撒到了地上。赤苇连忙过去扶住木兔:“好好好,是你做饭。但是木兔前辈行动不太方便,我做你的二传好不好?”

木兔的眉毛扭在一块:“赤苇觉得我是个病人所以什么也做不了吗?”

“没有这样觉得。”赤苇捧起木兔的脸,柔声说,“就像排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一样,木兔前辈要做饭我也可以为你开路的,对吧?”

木兔瞟了一眼地上的蛋液,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嗯。”

在赤苇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排下,木兔也不知道是哪一步没跟上,最后就变成了赤苇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他被晾在沙发上等吃晚饭。木兔抱着手窝进沙发里,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忽然看到从角落跑过来的饭团,它的脚丫上还沾着一点蛋液,摇着尾巴一步步在地毯上留下浅黄色的小梅花印。

赤苇取下汤勺,舀了一勺猪蹄汤尝尝咸淡,味道正好。赤苇在围裙上擦了下手,看了眼被木兔洒得没剩多少的蛋液,又往里打了两颗鸡蛋,搅匀。

木兔在上周的练习赛中因为场地不平,落地时意外垫了一下,造成左脚脚踝扭伤,也因此缺席了这几周黑狼的比赛。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他受伤的新闻,有担心的也有质疑的,像网络以往的性质一样,带给人过激的情绪,让人无端内耗。所以赤苇在木兔入睡后拿他的手机悄悄将所有他有可能收到的媒体信息都屏蔽了一遍。

可是木兔表面上不在意,背地还是偷偷在跟自己较劲。比如老是不愿意安分呆在床上休养,一定要做一些家务证明他好好的。

就算木兔不表现出来,赤苇也明白,运动员在这个年纪受伤打击很大。三十岁是一个纷乱的年纪,在这个年纪有人会敬你为前辈,感谢你作为球队的核心带给大家优秀的表现,也有人会就此创造出“巅峰”这个词,于是下一句话就是——他该走下坡路了。

所以三十岁也是个敏感的年纪,阅历多到不再是不谙世事的青少年,却又没有多到能够平缓地劝服自己年龄并不能阻碍你成为更好的人。三十岁是迷茫的,像是每一个十年都给人带来不小的挑战,对木兔来说亦然。

赤苇关上炉子,伸手解下围裙,背对着客厅大喊:“木兔前辈,吃饭啦!”

没有回应。

赤苇转过身去,还没踏出一步,就看到饭团全身湿乎乎地从浴室冲出来。饭团冲到了沙发上,水渍和泡沫也连带着上了沙发,赤苇跑过去抱饭团,又听到浴室里木兔的呼喊:“哎呀!”

赤苇放下饭团往浴室里跑,饭团又冲到窗边,把身上的水都蹭到窗帘上。赤苇转头看了看饭团,快步走过去想要把他先擦干,可是木兔又拿着毛巾一瘸一拐跑出来追饭团。

“饭团!还没擦干!”

“汪呜!”

饭团一看到木兔就跑,于是满身的水就带得客厅到处都是。木兔脚上还缠着绷带,不依不饶地去追饭团。

“饭团!”赤苇一头要去把饭团抱起来不让他再到处带水,一头要去顾及木兔不要踩到地上的水滑倒,“木兔前辈!”

两头都顾及不过来,木兔和饭团还围着赤苇绕圈圈。赤苇夹在中间晕头转向,管哪边都管不过来。

“够了!”

忽然,赤苇站在中间,厉声喊道。

刹那间饭团和木兔都被震住,一齐停在了原地。赤苇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木兔和饭团都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而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表情。

赤苇指着饭团的鼻子说:“饭团!不许再乱跑,回去坐好!”

“呜——”饭团哼了一声,低下头摇着尾巴回到自己的小垫子上。

接着赤苇转过头来对着木兔:“木兔前辈!”

木兔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无辜。可是装乖一点用也没有,赤苇严厉地命令道:“木兔前辈,你也去沙发坐好,等我收拾完开饭!”

赤苇夺过木兔手中的毛巾,为他让出一条道。木兔耷拉着头,看不见的尾巴也一摇一摇的,乖乖坐到沙发上。看着赤苇气鼓鼓地走进浴室,木兔在余光里注意到沙发靠手侧的小桌子。桌上摆着一个鱼缸,小鱼在里面搅弄水草。

缸底放着几粒小石子,小鱼钻了进去,扬起小石子,沙砾又像流星一样缓缓落下。小鱼像是许愿一般守在散落的沙砾之下,两块小鳍和鱼尾一起摆动着,时而上游、时而下坠。

剔透的水波晃进木兔的眼底,他不由自主地盯着小鱼看,小鱼也停了下来,与他对视着。

赤苇先替木兔换上干衣服,又拿来毛巾替饭团擦干毛发,然后又把家里的水渍都拖干净以防木兔踩到滑倒。放下拖把后,赤苇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木兔把下巴撑在小桌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鱼缸里的小鱼。

赤苇走过去:“木兔前辈,走吧,去吃晚饭。”

木兔维持着看小鱼的姿势没有动,赤苇只好向他走去。听到赤苇的脚步声在附近停住,木兔缓缓开口:“……赤苇,对不起。”

“我只是看饭团的手手太脏了,想帮帮忙。”

赤苇宽慰道:“没事的,木兔前辈。”

“上次你去大阪找我的时候说想吃玉子烧,所以我想给你做来着。”

“……”赤苇的怒气尽消,看着木兔缩在沙发里的身躯,忽地泛起一阵心疼。

木兔继续自顾自说着:“我觉得我应该能还能再做一些家务,还能再自由活动的。可是我好像真的做不到了。”

“赤苇,”木兔盯着鱼缸,像是掉进浅蓝色的漩涡里,“我觉得自己好像鱼缸里的小鱼。”

赤苇慢慢走过去,蹲在木兔的身旁:“木兔前辈……”

“我可以呼吸,可以活动,有吃有喝,会说会笑,可是我就被困在这里了。”木兔伸出手指围着那方小小的鱼缸绕了一圈。脚踝的绷带将木兔的勇气勒紧,哪怕他有多么想去证明他还可以做到,他还可以再打十年的排球,可是心底不免有一个声音,像魔鬼一样在他耳边低语,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你不会再像十八岁一样有活力了。

年龄和伤痛都围了上来,明天就是九月二十日,木兔光太郎要正式步入三十岁的行列了。曾经未曾设想过的年龄,就在这一刻加到了他的头上。而在生日的这一天,他甚至不能像往常一样去打他热爱的排球。

其实木兔自己也害怕过,忽然在哪一天,那个他最爱的排球场他就走不进去了。他知道那一天终究会来到,他却没有做好准备。

看着阳光开朗的恋人忽然消沉下来,赤苇的眼眶红了一圈。这不是他熟悉的木兔前辈,不是他记忆里勇敢无畏的木兔前辈,而是另一个更真实的木兔前辈,是与他朝夕相伴十多年的木兔前辈。这个木兔,他的能量不是无穷尽的,他也会受伤、会怀疑、会迷茫,会像每一个人一样,在某一时刻被情绪的浪花打翻。

赤苇靠过去将额头贴在木兔的脸上,轻声说:“木兔前辈,你会好起来的。”

左脚脚踝的疼痛反而在这个时候加剧了,木兔的声音不免有些哽咽起来:“赤苇,我觉得自己好像小鱼……”

缸底是他的地,水面是他的天。木兔想要呐喊,却吐出一串泡泡;想要奔跑,却埋进一圈水波。于是他的视线沉进这一片四四方方的水蓝色,在里面漂泊着。

三十岁像横平竖直的缸,木兔被水草拖进缸里,一阵窒息。

 

 

赤苇推开浴室门,身后带着一圈香香的雾气。洗澡是很好的解压方式,赤苇全身上下都轻松不少。走进卧室的时候,赤苇看到木兔平躺在大床中间,盯着天花板发呆。

赤苇没戴眼镜,蹑手蹑脚爬上床。等木兔反应过来的时候,赤苇已经坐在他的小腹上了。

“赤苇?”

木兔仰起上半身,有些搞不清楚赤苇想干什么。只见赤苇俯下身去,把木兔重新推回到床上,低头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低声说:“我来让你振作起来吧……”

“木兔前辈……”

湿润的唇瓣一点点滑过木兔的皮肤,像是一把柔软的钩子勾起他腹底的欲望。赤苇的舌尖游走在木兔的胸膛,舔舐他饱满胸肌上的******,一点点像是抿开蛋糕上轻盈的奶油,品味着那寸肌肤细腻的香气。

赤苇的鼻尖埋进木兔的颈窝,在里面嗅着木兔的味道,紧接着吻上他的喉结。赤苇张开嘴,将喉结含在嘴里,原本亲昵的吻变得火热起来,像是往壁炉里添上几把柴,******在铁栏里噼里啪啦地炸开。

木兔把手掌贴在赤苇的侧脸,将他轻轻挽起。木兔想要亲吻他的唇,想要与他共享呼吸。鼻尖贴近在一起,木兔眯起眼睛,能看清赤苇的睫毛和他那双迷离的眼,不自觉间木兔也掉进了那一汪柔情之中。木兔想要亲吻他。

鼻尖点在一起,木兔侧头靠近,可是预想中的吻并没有发生。赤苇往后退了一点。

木兔想也没想,下意识再靠近,可是赤苇又往后退了一点,仰起下巴,手指扣住木兔的下颚,眯着眼欣赏木兔失神的表情。他们的眼神好像在跳探戈,赤苇眼底的情丝勾住木兔,将他的魂魄都勾牢,还在轻声呢喃着:过来。

木兔想要亲吻他的唇,实在是想,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在无声呼唤着他的爱人,请求他不要逃开,再靠近点。木兔收紧腹肌,用核心力量抬起上身朝赤苇靠近,也更能感觉到赤苇跨坐在他小腹上的火热。在朦胧间只能依稀辨认那一对秀丽的柳叶眉和狐狸一样的上挑眼。是被他诱惑的话,木兔心甘情愿。

忽地,赤苇又一下发力,将木兔推回床上,强势地咬住木兔微张的嘴唇,舌尖在木兔唇边探寻着他渴求的宝藏。

赤苇的浴袍散开,露出一边的肩膀,衣带毫无作用地挂在腰上,两腿之间的私密早已暴露出来。赤苇忘情地与木兔接吻,毫无察觉下木兔的手腕悄悄贴上他两腿间的性器,上下抚弄着。

“嗯……”突如其来的抚慰让赤苇浑身一颤,腰腹下陷,还没等赤苇反应过来,那只狡猾的大手已经在他的******打转,混杂着早已做好的润滑侵入,直直抠弄那处腺体。

三十岁的床事,实在是太过于知己知彼。每一步,每一个流程都已经走过不知道几遍,每一次******、每一下顶弄,都在来往的岁月里上演无数次。可就算如此,床事也没有因此变得索然无味,反而隐含着一种期待,属于老虎或是豺狼般的期待。如果说二十岁的床事是探索和******,那么三十岁的床事便是果腹。出于原始的冲动,把对方当作食物或是水源一样交融,欲望成了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灵巧的手指轻而易举扩开那处软烂的穴,赤苇的大腿颤抖着,粘腻的液体从******溢出,在木兔的手上动作间被涂抹在他的臀部,可口多汁。

“靠近点,赤苇……”木兔喃喃着,手掌托住赤苇的臀部往前探,反而戳到更里,激得赤苇一哆嗦。

赤苇一只手撑在木兔的胸肌上,另一只手揉捏着木兔肿胀的性器,柔声问道:

“木兔前辈……要多近才好?”

赤苇跪立起来,木兔立马了然,抽出扩张的手指,润滑液在他的指尖和******之间拉成一条纤细的丝。赤苇把安全套放在嘴边,用牙齿咬开,熟练地替木兔戴上,然后扶着木兔的性器,对准******一点点吃进去。

赤苇一点点坐下去,气息越来越急。木兔目不转睛地盯着交合处,看着赤苇的******被他勃起的性器撑平,即使是这样,那里还在被赤苇完全接纳。吃到一半,赤苇忽地停下来,咬着嘴唇问:“木兔前辈,这么近吗?”

木兔哼了两声,手掌撑在赤苇的胯上,抚摸他细腻的大腿肉,******不由自主往上顶了顶,乞求着:“还要,赤苇。还要。”

于是赤苇慢慢坐下,直到整根吞没后,双颊也像泡在温泉里一般红扑扑的。今天赤苇是上位,他坐在木兔的性器上,像是骑马巡视的统领。

很快,赤苇便不再满足静止的马。那处******吞入全部后,赤苇缓缓摆动腰腹,坐在木兔身上摇晃着。

暧昧的灯光下,木兔能看清赤苇收紧的腹肌,感受他搅紧的内里吸附在木兔的性器之上。每挺动一下,赤苇便愈发难耐地哼哼。

主动将自己送到猎人口中的猎物不多,他们要么十足愚蠢,要么十成把握。腰腹一下又一下蠕弄着,赤苇感到******发软,抬起眼皮看到木兔,木兔在他的身下闷哼着,那双金色瞳孔逐渐失神,放心将自己投入到这片情欲的海中。于是赤苇确认了他的把握,在这场由他主导的性事上,送上门的猎物也将猎人套牢在自己的陷阱之中。

“嗯……”

赤苇往后仰,双手撑在床上,尝试用不同角度去操纵体内的性器。腺体很快适应了初级的******,赤苇下身摆动幅度愈发大起来,通过渐进猛烈的碰撞获得更多******。赤苇像美人鱼一样在木兔身上扑腾,腰身的褶皱晃出一圈圈热浪,朝木兔阵阵打来,******在全身上下乱窜。

摆动间,木兔朝赤苇伸直手臂,没有任何理智在指导他的行为,只是身体想这样做。而赤苇同样也没有多想,半睁着眼,瞳仁快要看不清木兔的脸,痴痴地俯下身,将脖颈送进木兔的虎口间。

他想要这种感觉。

木兔掐着赤苇的脖子,收紧手指,窒息感涌上赤苇的大脑,他的下身也不自觉挺动得更快了一些,像是搁浅的鱼一般用尽全力挣扎着。于是欲望在他的扑腾中在体内爆炸开来,赤苇叫出声来:

“嗯啊!”

赤苇的脸因为窒息而涨红,在极致的压迫下达到******,前端喷涌出浓稠的******,可是下身还在迅速摆动着,让木兔的性器继续在******里******,用尽残余的力气延续这一刻的美妙。

******的同时******仍旧在不断被入侵着,******也猛冲到可以承受的极限之外,赤苇忽地弓起背,像是冷战般抽搐两下,连带着发丝也一起抖动,伴随着短促的******。

赤苇停了下来,趴在木兔身上喘着气,没过一会儿又抖了一下,吐出欢愉而餍足的鼻息。赤苇柔软的穴肉忽地停滞下来,木兔很是不满,屈起右脚,于是赤苇整个人落坐在他的两腿之间。

“木兔前辈,木兔前辈!”

赤苇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抬起一侧,前端尚且还在分泌余下的******,后端又被蹂躏******起来。

赤苇的******中带着一丝虚弱,听上去像是哭过一样楚楚可怜:“木兔前辈!”

他在喊他,但是喊他有什么用,他又不会停。木兔两手抓着赤苇的手,像是为他系上安全带,好让他不在这次低空飞行中坠落。赤苇的左腿嵌在木兔的两腿之间,木兔用右脚发力,一下一下往赤苇的最深处顶弄。

“嗯……嗯啊!木兔前辈!”

赤苇又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原本在上位******就要比下位有更强的冲击,夺去了他大部分体力,如今又被木兔深入肏弄,在颠簸中穴肉都快被磨烂般疯狂,臀肉也被撞得像果冻一般饱满美味。

木兔将******抬高,几乎是把赤苇托在胯上猛烈抽动,肉体碰撞的啪啪声也愈发密切起来,像戏曲******处连续敲击的打击乐器。在急速地******下,赤苇快要失去意识,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明明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世界在他眼前晃,赤苇的双手只好死死抓紧木兔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像抓住他下坠的降落伞。木兔鹰一样的眼睛紧紧把赤苇盯住,可惜他自己看不到,看不到他现在有多色情。发丝胡乱的糊在赤苇的额头上,他仰起头,瞳仁上翻,津液和眼泪混杂在一起滴落,毫不掩藏地******着,为他体内横冲直撞的情欲寻找一个发泄口。

“嗯嗯……嗯啊!”

木兔的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大脑像吹起的气球一般被填满,忽的一下爆开,******在他颅内炸得汁水四溢,嵌在赤苇体内的性器也喷出一股******。

木兔的动作缓下来,恋恋不舍地又进出两下,然后才肯把赤苇放下来。赤苇一落在床上便瘫了下去,还没等抽出体内的性器,整个人便无力地化在木兔身上。

木兔不催促,耐心等他平复下来。终于,赤苇再一次撑起身子,吻住木兔的唇。

“木兔前辈有振作一些吗?”赤苇也不顾自己都快******晕过去,第一时间还是先关心木兔。

木兔拨开赤苇散落在眼前的碎发,亲了亲他的眼睛,撒娇道:

“才这点,哪够啊……”

“那……”赤苇有些犹豫,才一次他就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我要嘛……”

木兔换上了赤苇无法拒绝的语气,像是再陪我练几个球嘛,或是赤苇你夸夸我嘛,赤苇每次都会让步。

于是赤苇妥协道:“好吧,那再一次。”

“再好几次。”

“再一次。”

“再好几次嘛……”木兔又换上那种语气。

“……好吧。”

于是不出意外赤苇又妥协了。欲望的烈火将房间彻底点燃,赤苇和木兔就这样不知疲倦地做了一夜,直到东方微亮,属于木兔三十岁的第一天在一波接一波的******中到来了。

 

 

第二天午后,家里的门铃响了。

赤苇开门一看,是木叶。

“中午好啊,赤苇!”木叶朝赤苇挥挥手,“我来带木兔去复查。”

“中午好,木叶前辈。麻烦你了。”

赤苇今天要准备木兔的生日晚餐没时间出门,于是带木兔去诊所复查的任务就交给了木叶。木兔换上运动裤,边往******的上身套卫衣边往外走,胸前和腹肌上的痕迹还若隐若现。木兔走到木叶身边,抬起双手说:“我们走!”

从诊所走出来时,时间还早,木兔仰头看了看大好的蓝天白云,对木叶说:“走,我们去葛西公园兜一转风吧。”

木叶把木兔载到葛西公园的路边,看他一个人一瘸一拐走到草地上,面对着海坐下。

傍晚的风像是从一亿公里外的斜阳那边吹来,遥远又神秘,拂过身边时带来一阵凉意。青草、泥土还有海水的味道能够让木兔平静下来,所以他很喜欢清晨在海滨跑步。可是受伤之后他已经不能跑动好多天了。

木兔也不是没有怕过那些不能再跑下去的日子。

河面的水纹映出亮晶晶的夕阳,时不时有人骑着自行车路过,又带过一股凉爽的风。摩天轮的灯光亮起,灰粉色的晚霞在背后铺开,霾一样的蓝笼罩在上空,它们之间只用一道轻描淡写的浅灰色一笔带过。木兔仰头去看,余光间瞟到木叶站在了他的身后。

“高中跟赤苇约会,我们去坐过那个摩天轮。”木兔指着那边的摩天轮向木叶介绍。

“嗯。”木叶在他身边蹲下来。

“然后我们还在那边牵手一起散步过。”木兔指着前方的草地,海风携来咸湿的气息,有几只高飞的鸟儿从空中掠过。

“这是什么情节?”木叶忍不住吐槽道,“老爸老妈浪漫史吗?”

“噗。”木兔低头笑着,抬手拍了拍木叶的肩膀,然后再抬起头,眼中多了一点晶莹的泪花。

“我只是不想让赤苇看到我这个样子。”

木兔回想起昨天在鱼缸前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到这个年纪,竟然多了很多顾忌。他怕压抑的未来,同时更怕爱人失望的眼睛。他不该让赤苇接受那样的他。

木兔没有多少时日被负面情绪吞没,所以在那些直击心灵的消沉中,他都习惯自己一个人处理。可是昨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毫无防备地让赤苇见到了他没有办法处理的他。

“喂,借我玩一下电动嘛,反正这个赛季都没办法回去打排球了。”木兔对着木叶说。

“不借。”木叶才不是赤苇,不吃他这套,“你还缺这个赛季吗?下个赛季又不是十年之后,那么多比赛要打,缺这几场又怎么了?”

“也是。”木兔看着手心笑了笑。

医生说,他的伤在正常愈合,但为了避免过度损耗给身体带来太大负担,接下来黑狼整个赛季的比赛他都不能参加了。

其实木兔自己在默默算着,他还能参加多少场比赛。

看见木兔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木叶满不在乎地说:“这么爱打排球,不打比赛以后去当教练啊。”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规定期限的事,只要喜欢,未来还有无数条路。

木兔认同地点点头:“说得好,以后当教练去。你把你小孩送来给我教。”

木叶像是被戳到痛处,提高音量:“那也得先找个女朋友啊!”说着木叶又凑到木兔眼前,贱兮兮地说:“对了,你们队里那个营养师单身了没?我有没有机会了?”

“你怎么认识她?”

“上年你生日派对上认识的啊,社交媒体互相关注之后没几个月开始发跟男朋友的******了,我心都被伤碎了。”木叶佯装心痛,皱起眉头。

“对了,你今年还办不办生日派对?再请她来啊!”比起木兔的消沉,木叶还是比较关心怎么在那个营养师面前闪亮登场一次。

木兔抬了抬受伤的左脚,说:“不办了吧,今年跟赤苇一起吃顿饭就算了。我们已经长大啦,木叶,我们三十了,没那么多精力闹腾了。”说完叹了口气,好像一位年迈的长者。

“那咋了?”木叶歪了歪头,“你上次生日派对也是二十九岁啊,你跟上次生日派对不是就差一年吗?”

木兔转过头来,不太能理解木叶的意思:“什么?”

“三十是什么意思?”木叶反问道,“你说的这个三十意思是你从零岁直接跨到了三十岁,所以一定要做一些成熟的改变吗?”

“所以你以前走过的那些年都不算数了,经历也不算了,成长也不算了,仅仅只是到达了一个数字三十,你就开始逼自己在一夜之间蜕变了?”

年龄不是飞来横祸,而是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的一点点积累。年龄也不是里程碑,在第几岁就被标定了该去做什么。年龄仅仅只是一件正常发生着的事,代表一年的岁月过去,而不应该被赋予多么伟大的使命,强行逼自己接受由他人定义的人生轨迹。三十岁不是大家共有的代名词,不应该被涂抹成特定的颜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三十岁,成家、结婚或是快乐地单身,无论是什么活法,三十岁只是普通地降临,仅此而已。

人的年龄不是单一的山坡,而是一望无际的大地,在不同的地点都能感受不同的风景。即将到来的新年岁会是等待填满美好回忆的白纸,不是退步、不是割舍,是机会、是希望。

未来有许多富裕的空间可以去探索,无论在什么年头、无论在第几岁,不会有哪一扇门被强行关闭。所以与其对着年龄的数字焦虑,不如安心接受今天是一个庆祝的日子,因为新的年岁又派发到手上啦。

生日,就是应该快乐啊!

“木叶,”木兔严肃地说,“你说的什么,其实我没听懂。”

“但是我好像好受了一些,谢谢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木叶耸耸肩,“我只是诚心希望你把那个营养师叫来。”

木兔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我现在替你给她打电话。”

“别,别别……”

“喂?哎,惠美吗?您最近有空吗,我朋友想请您吃饭。”

木叶小声骂道:“你小子还真打啊?!”

“对,就是上次我生日派对搭讪那位……帅哥?说他是帅哥?”

“我怎么不是帅哥!”木叶龇牙咧嘴地反驳着。

“啊,对对,谢谢祝福!那您有空吗?噢,好的!那我让他定时间跟您联系,好,拜拜!”

木兔放下手机,丢给木叶一个搞定了的手势。

“你小子,真行!”木叶喜上眉梢,激动地拍了拍木兔的肩膀。

“没事!”木兔又笑了起来,像往常一样,爽朗且带有力量的笑容。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事情值得他去担心。平静以接受不能改变的,勇敢以改变能改变的,睿智以区分两者的区别*。

今天吃好喝好,夜晚早些睡觉,明天可以赖床。脚伤好了就去打热爱的排球,打完回家就能吃到赤苇做的饭菜。

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他的生活那么简单,他已经拥有了他期望的一切,还有什么必要杞人忧天去操劳未到的将来。

“你和惠美的孩子可以送来让我教排球。”木兔郑重地说,“我还可以叫上翔阳一起。”

“……行。”

 

 

木叶把木兔送回家以后就飞快跑走了,好像在掩饰他没有准备生日礼物的事实。

赤苇拉开椅子,招呼木兔过来:“木兔前辈,过来吃饭啦。”

“嗯。”木兔在餐桌旁坐下。

赤苇把房间的灯都关了,只留下头顶一点昏黄,与桌面上扑闪的蜡烛应和着,光影间木兔看清爱人的脸,含情脉脉地正看向他。

赤苇往木兔的杯子里倒上果汁,问道:“木兔前辈,复查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散完心的木兔心情好多了,“医生说在正常愈合,只可惜这个赛季应该没法参赛了。”

“嗯。”赤苇应下,侧过头往右手边看了眼。

木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他把鱼缸放在了餐桌一边。

“木兔前辈,生日快乐。”

赤苇起身,蹲在木兔的身边,牵起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然后用指腹摩擦吻过的地方,像是要把那点爱意揉进木兔的血肉里。

“运动员受伤在所难免,但是你会好起来的,木兔前辈。”咫尺间,赤苇轻声安慰道,“不是那种,与从前不一样的好起来,是会完完全全好起来,比以前更好、比以前更有力。”

“赤苇……”

赤苇用拇指按住木兔的嘴唇,浮起温柔的笑意:“年岁增加也请不必难过。”

“我们一起变老,不好吗?”

赤苇眉眼弯弯,笑盈盈地看着他。是他年少的恋人,是他一生的挚爱,他的陪伴和他最宁静的港湾,赤苇京治。三十岁到来的这一天,烛光在清风中跳舞,桌子上摆满了他爱吃的菜,他们一起养的大胖狗摇着尾巴在一旁趴下,那条小鱼在鱼缸里静静地游着。

所以三十岁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吗?

木兔发现自己有些偏执,也许是脚踝上的疼痛作祟,他还有些敏感。他的三十岁不仅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很美好的一年。爱人就在身边,家人健健康康,朋友常在打闹,他浑身上下都是对生活的******。这是他所向往的人生、所热爱的生活,是被爱着的一年,是他美好的三十岁。

伤口马上就会痊愈,很快,他将再次以一个经验丰富的王牌登场闪耀。因为他是光啊,生来就是耀眼的、张扬的、积极向上的。

“而且,”赤苇又继续说道,“还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说,是一句事实。”

“你才不是养在鱼缸里娇弱的小鱼,你是木兔光太郎,有一整片大海等着你去征服。”

仿佛站在了陡峭悬崖之上,脚下的海浪拍打岩石,从高空俯冲的雄鹰撕开一声嘹亮的鸣叫。木兔只是受伤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但是像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注定不是池中之物。有更远的岸,更猛的浪,和更大的风雨,所有挑战他都能统统应对。

所以三十岁也好,脚踝的绷带也好,不管是什么都好,什么都不能牵绊木兔奔跑、不能扼制他呐喊,不能阻止他大口呼吸、自由地去往他明媚的未来。

人在一开始就得知自己的结局,也许就能学会放手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勇敢抓住一些转瞬即逝的事。大胆地去活,浪漫地感知。得知结局的巫术是假的,倘若一个普通人能够无畏地生活,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勇气应对每一个挑战、抓牢每一个机会,不也能将人生过得像电影一样精彩吗?

赤苇说完,捧起木兔的脸,吻在他的唇上,像是为他所说的话盖章加印。

“所以赤苇是说,”木兔确认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鱼的话,我会是一条大鱼吗?”

赤苇笑了,耐心地附和道:“是,你是特别特别大、特别凶猛、特别厉害那种大鱼。”

“好!”像绽开了一朵向日葵,木兔咧开嘴笑着,“那我要赤苇跟我一起当大鱼!”

“嗯,我会跟你一起,木兔前辈,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我们还可以一起当龙虾!*”

“哎,为什么?”

“因为龙虾一旦恋爱就会白头偕老呀!”木兔兴奋地说,把手指围成圈勾住赤苇的手,“像这样,我的钳挽着你的钳,然后我们一起变老好不好?”

赤苇微笑着应下:“好。”

“说好了,你要陪我一辈子!”

“我当然会陪你一辈子。”

赤苇张开双臂,拥抱着他的爱人。像是一篇温馨的童话,主角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窝在小木屋的壁炉前,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看小狗从他们脚边跑过。一起走过的十多年就这么轻巧地溜走,他们还会一起度过很多个十年。

“生日快乐,木兔前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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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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