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去秋來,季節更迭,愛情的模樣沒有變的模糊,而是在記憶裡越來越明顯。
每晚在夢裡,我都會夢見你的身影,不曉得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常在醒來時發現枕頭上濕了一塊。
被眼淚染深的那一塊,就像是我心裡少去的那一塊,只是布料會乾,而你卻不會回來了。
從你不在了之後,我很常在有空的時候會回到梟谷,有時我會坐在體育館前的長椅一整天,就像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記任何與你有關的記憶一樣,我坐在那,重複複習一次又一次曾與你一起發生的青春愛情。
我依然住在原本那間公寓,那間在你過往休假時成為你在東京住所的公寓,租約已經到期好幾年了,我卻始終繼續續租住在那,就像是奢望著哪一天在下班推開門時,會聽到你有元氣的大喊:赤葦!你回來了!!
可年復一年,迎接我的依舊只有一片漆黑的玄關,鞋櫃上擺著我曾送你的戒指及你的照片,我在每日出門時都會拿起相框與你親吻,就像你還在時一樣,每當我要出門上班,你總會送我到門口,吵著親完額頭後、還要再親親臉頰。
我已經快要忘記你剛不在的那幾個月我是怎麼過的,唯一還能提醒我的是手上那道曾深的見骨的疤痕。
我記得倒在地上看著紅色的液體不斷從手腕處汨汨流出的那天,是情人節。
是原本說好要帶你去石垣島旅行的日子,可是你去不了了,我也不想去了,我只希望閉上眼再睜開時,就能與你在同一個世界,就能再次聽見你喊我赤葦,而我回應你:木兔學長。
那時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看見的是醫院的天花板,我發瘋似的大哭大鬧,抓著一旁守在病床前的日向大聲質問他為什麼我在這?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
他看起來很難過,可能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他只是靜靜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給我,那是木兔學長從大阪回來東京參加我高中畢業典禮時我們在櫻花樹下拍的照片,漫天的櫻花飛舞,他笑的是那麼開心。
日向說,他那天是準備把這張曾貼在木兔學長置物櫃裡的照片送來還給我的,卻意外發現家門沒鎖,入門,就看見滿地的血紅色還有失去求生意志的我。我不想聽,我也不想活在這個沒有你的世界,可當日向問我:你覺得木兔師父會希望你以這樣的方式去找他嗎?的時候,我竟無從辯駁。
那張照片我至今也仍貼在窗前,我希望每晚睡前看看你的樣子,親吻你的相片,能換來我在夢中見你一面的機會。
夏日過去了,迎來秋季。
我已經獨自在沒有你的世界生活了十年,在九月十九號時,我前往你永遠沈睡的地方,在那裡陪了你一個下午,照片裡的你依然停在十年前的樣子,我永遠的球星,永遠的愛人。我對你說了很多話,即使你已經無法再傳遞給我任何回應,我依然能在腦內構思出你聽見我的話後會做出的每一種反應,我在裝有你骨灰罈的窗子前輕輕印上一吻,對你道愛、道歉、道謝,最後說道:「明天見。」
-完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