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朝你升起太阳

赤苇京治从梦中醒来,具体做了个什么梦,他不记得了。大脑一开机运转,与印厂交涉、老师的截稿日期都在他脑子里盘旋。等他为此痛苦了好一阵后才想起来了,完稿昨夜已经送到了印刷厂那边,今明两天是好心的编辑社补给他的休息日。

难得的清闲,这么两三年下来,赤苇京治已经被漫画编辑的工作折磨透彻,甚至从业方向与自己喜欢的文艺事业渐渐背道而驰,想到这里赤苇难过地翻了个身。

啪嗒。

赤苇一脚踢上了一旁的书桌,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工作椅上挂满了收下来的衣服,桌面也是一沓接一沓的工作文件,更别提地上,到处都是堆成上的资料与书籍。要说掉下来什么,在这乱得要死的房间里或许不轻不重。

赤苇瞄了一眼地板,在一瞬间察觉到到底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那是屋子里头唯一一样不属于赤苇京治的东西,一只普通的原子笔,笔头上挂着一个猫头鹰的小吊坠。所属是赤苇京治想念却又不想念的那个名字——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

只要念到这个名字,回忆的魔法就会把赤苇带回那段永远十八岁的日子。

至少在十八岁前,组成赤苇京治的日常的元素非常简单,三分之一的学校,三分之一的排球,以及三分之一的木兔光太郎。家离得近,木兔夫妇又很热情,年纪相仿的两个小孩就成了一起上学、一起去排球俱乐部的玩伴。在被木兔光太郎肆意挥霍的每个暑假的最后几天,木兔光太郎哭丧着脸来到赤苇家嘴里说道这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危急时刻啊,京治!

光太郎,我早跟你说了要分配好写作业的时间。赤苇京治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木兔光太郎带到了自己的卧室。两杯带冰的大麦茶、一摊子作业、还有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就是他俩夏天的标准结局。

虽说如此,但没做完作业本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草稿本上画起了猫头鹰。

“你来我家不是为了写作业吗。”赤苇京治抬手劈向木兔光太郎的头。这人常年用大量的发胶把头发立起来像是会竖毛威慑的猫头鹰,没想到陷进去却意外地柔软。赤苇被这意外的手感给蛊住了。

木兔顺势低下头让赤苇抚摸,视线向上抬,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赤苇,“京治,你帮我一起写好不好。”

这人总是在不该动脑筋的地方使尽心思,赤苇对此不得不表示谴责。但这一套对赤苇非常受用,他在心里谩骂着自己的没出息,伸手去够下木兔那堆积如山的作业。摊开第一页,一片空白。赤苇京治叹了口气,余光往旁边一瞟,木兔光太郎眼睛里的星星都能飞出来。

“下…下不为例。”赤苇京治咬牙切齿。

“嗯嗯!”白色的猫头鹰疯狂点头。

赤苇京治从不会抱怨什么,因为木兔光太郎就是木兔光太郎,可以原谅的木兔光太郎。

直到冰茶里的冰块完全融化,忙碌的父母都回到了家里,赤苇的夏天就在最后一道大题的完成中结束了。

“yeah——京治,你太棒了!”

木兔光太郎仰直了脖子举臂欢呼,连续的******让他的身子都变得僵硬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对了,我去下面看看有什么吃的,刚刚阿姨好像说今天带了泡芙回来哦。”

赤苇京治挥了挥手把他赶下去。他已经无力吐槽这里是他家而不是木兔的家里,完成额外任务量的作业比想象中更加痛苦。他无力地软瘫在桌子上,真实地感受到了这是暑假的最后一天。

什么都完成了,又什么都没完成,这份莫名烦躁起来的空虚充斥着赤苇。到底怎么回事呢。赤苇换了个姿势看见木兔光太郎的东西还大大咧咧地占据他的桌子。

这不是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吗… …

赤苇京治叹了口气。

排球、学校、光太郎,最后一者在赤苇京治这十八年的比重里却出乎意料地占据超过三分之二的比重。

 

十八岁的赤苇京治犯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罪,偷偷藏起了木兔光太郎的一只原子笔。小心翼翼地呆在身边,像是埋下种子,却没能等到种子发芽。因为赤苇京治没有给它一份合适的土壤,因为这里没有光的存在。

手机在赤苇的掌心里震动了一下。

「赤苇,明天的排球社聚会能来吗?就在东京。」

是白福,当年他们枭谷高中的女经纪人。近几年,赤苇忙于上手繁忙的编辑工作,鲜少有时间去联络旧友。赤苇京治姑且不把那些在他的工作日里可能被遗忘的节假日祝福称作是联络好友,Line里有着上百位枭谷的同学好友,能主动与他保持联系的只有当时同一球队的几名队友,这里,也包括了木兔光太郎。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白福接着给他来了一句:「木兔也会过来哦。」

赤苇思索片刻,还是给了白福一个肯定的回答:「一定到。」

喜欢光太郎。

这个结论的得出用了赤苇京治十八年。如今在这难得的休息日里回忆起这份酸涩的初恋,赤苇京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木兔的原子笔被赤苇握在手心里发烫。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一家居酒屋。进门即发现曾经排球部的人已经包了场。店里的吊灯明亮,吧台边的烤架上缕缕白烟在光下亮得如同望远镜里的银河。店内右边的榻榻米卡座,朝他挥手的木兔光太郎成为了这里最标志性的代表。

“京治,这里!”

第一个注意到赤苇京治进来的人是木兔光太郎。他大大咧咧地挥起手,原本围绕着木兔的人也都把视线抛了过去,是赤苇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

十分理所当然的,所有人都给赤苇京治腾出了一个木兔光太郎身边的位置,亲切地称呼赤苇为副主将。

一下子赤苇就与所有人熟络了起来。

木兔光太郎给他点了一份黄芥末拌西蓝花:“京治这家的西蓝花很好吃。”

自高中毕业后,木兔光太郎就被顺利地邀请到黑狼开始了他的排球选手职业生涯,赤苇也在大学里埋头读书。两人的生活走上了不同的轨道,但也常常在线上联络,以至于他对木兔与他分离之后的生活一清二楚。光太郎被邀请到了一支职业队伍、光太郎第一次出场比赛开局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光太郎第一次出国比赛差点忘记拿护照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多亏了坐上巴士之前京治发来的短信…木兔光太郎向赤苇讲述自己的生活,像是赤苇京治也参与了进去如此。

但那些都是虚的。一旦与真实的木兔光太郎打交道,赤苇还是会觉得心虚,尤其是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一件赃物。

“京治?”木兔叫了他一声。

“确实很好吃。”赤苇吃下一口西蓝花评价道。

赤苇京治是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什么困扰你的事情。”木兔光太郎低着嗓子问道,唇瓣碰撞喷薄的热气,砰砰地滑入他的耳廓,烫红了一片耳尖上细小的绒毛。

他是敏感的,木兔光太郎。挂着大大咧咧的笑容与时常会从他那儿听到不切实际的幻想,有时候又是需要赤苇费尽心思去哄的一个人,有时候却能把赤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给抓在手心里。球场上,只需要一球,场下只需要一句话。

困扰在心里的话,只有大量的——

“喂,木兔给我们讲讲上周刚结束的比赛吧。”

三三两两的旧友从左右挤过来打断了私人的对话,木兔和赤苇被人群挤到了一块去,肩膀碰着肩膀,膝盖碰撞膝盖,谁也没有说什么介意,刚才的暧昧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过去,敌不过刚刚端上来的黄油扇贝的香气。木兔光太郎拗不过,只得给大家讲起了比赛。

赤苇听得也很认真,上周的比赛本该有现场放送,但众所周知,在截稿日即将来临之际还要照顾着两位临近崩溃的漫画家,身为编辑的赤苇没有打开电视的富裕。

木兔描述的东西很抽象,倒不如说他讲故事的水平很烂。完全没有让人能代入进去的感觉,隐隐之中,赤苇却能理解那种感觉,垂直落下的灯光盖不住木兔光太郎腾起的身影,他在空中无需过多的思考依靠着本能将传到自己面前的球奋力扣下,状态极佳的木兔打出了刁钻的一球,即便是对方能碰到也完全无法接上。球落下地又重重地弹飞,全场雀跃,高呼着木兔光太郎的名字。别提木兔心情得有多么畅快。

赤苇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他把倒出多余的油分的黄油扇贝推到木兔的面前,圆滚滚的扇贝冒着微微的热气,木兔不是特别喜欢的裙边也被挑得干干净净。

“赤苇,不要那么宠他啦!”

对木兔额外的照料引起了全场的不满,几位损友立刻开始指着木兔光太郎骂骂咧咧。怨念早就在高中之时埋下,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在比赛中失落的木兔光太郎可让队里的大家分外痛苦,看起来像是大哥哥角色的木兔实际是队里面最需要特殊照顾的人。最辛苦的还得是从小与他一块长大对他知根知底的枭谷副主将——赤苇京治,不得不想尽一切的办法让木兔光太郎恢复到状态。

“你们好过分啊!我和京治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关系嘛。”木兔光太郎一把搂过赤苇的脖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话题似乎还在声讨着木兔光太郎,赤苇京治都没能听进去。一些只能独自品味的记忆掺了一杯水,稀释了糖的水比平淡更让人难以下咽。赤苇心里一颤。话题又开始往别的方向走去,木兔给他分了一口自己的烧鸟。肉光晶莹,但赤苇的眼中失去了颜色。

赤苇适时地找了一个借口走到店外。

夜里开始下起小雨,灰蒙蒙的天与泛起的水汽把心情都笼上一层薄雾。躲雨抽烟的地方只有背靠着店门的灯光的一个屋檐下。街道上的店里都亮着灯,与世界的雨隔绝,里面应该都是赤苇想象不到的一片平静宁和。

赤苇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不爱烟味,但是出版社的前辈告诉他抽烟可以释放压力,他也就染上了这样一个习惯。对赤苇而言,原理大概就只把自己环绕在令人无法呼吸的环境中,无心去思考比新鲜的空气更加重要的事物。

赤苇吐出一口朦胧的烟气来,被雨丝击落。不知道木兔是否有记忆,他们之前曾有一段颇为缱绻的冷战——赤苇京治对木兔光太郎不理解他的想法的单方面控诉。

起因是一位刚刚上手排球部经理工作的可爱的一年级学妹的一个玩笑:毕业之前,木兔前辈能把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送给我吗?如果你不需要那种东西的话~

那时候临近毕业,赤苇京治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衬衫第二扣子、教学楼后的大樱花树下告白、鞋柜里的匿名信、还有挨着喜欢的人的毕业签名诸如此类的花边故事。八卦永远是掺着浮夸过度的成分滚大的雪球,至少赤苇京治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觉得都是编出来的故事。没想到会有一天,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木兔光太郎显然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这对他来讲就像是数学课上的一个知识点,听过没听过不重要,重点是他没放在心里去理解。他当即反问学妹:那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一向对小学妹疼爱有加的木叶给了木兔一脚:你是排球******吗!这种事情啊——就是… …

木叶搂过木兔故作神秘地讲解。

赤苇京治已经在班上听腻了,他大致可以了解木叶向木兔传递到的信息:衬衫上 的第二颗纽扣那就是送给喜欢的人做纪念的意思,就表示即便是毕业了我也不会忘记你。

“啊!那当然就是要给赤苇嘛!”
木兔光太郎说得理所当然。

接下来的好几天,赤苇京治都没来训练。

要是木兔光太郎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就好了。赤苇京治心想。

直到有一天晚上,应该是很晚很晚了,赤苇京治突然听到了门铃在响,木兔光太郎冒着大雨跑到他们家门口,赤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木兔光太郎一把抱住。木兔身上,排球的胶味与萨隆巴斯混着一夜的暴雨,赤苇伸出手来拍着木兔的后背,黏在木兔身上湿热的雨水缓缓蒸腾。过了好久好久,木兔光太郎终于开口:对不起,不该拿赤苇当做借口。

非常神奇,这样一句话,竟有如此的魔力安抚下赤苇躁动不安的心,有着把一切都能推回日常轨迹的魔力。

竟然没有一丝丝的生气,我想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赤苇京治闭上眼允许自己特别地放肆一回。

 

 

似乎有人拉开了木质的推门,赤苇心想,是不是该熄灭这半截的烟回到座位上。

“京治?”

赤苇京治的心漏了一拍。是整个会场里,唯一会这么称呼他的人。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习惯,京治。”木兔光太郎皱眉。

“很早之前哦,光太郎。在我们都毕业后。”

“那给我来一根。”

“你是运动员,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赤苇提醒道。

木兔光太郎没有听他的话。他上上下下摸遍了赤苇的口袋,几乎就是把赤苇环抱在了怀里,专注的呼吸打在赤苇的身上,近、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赤苇的眼眸里都是这个人。木兔光太郎终于摸出烟,他含了一根在嘴里,还没等赤苇给他拿出火机来,他扭过赤苇的下巴,嘴里的香烟未燃的一端碰上了赤苇烟头的星火,于停顿的三两秒间,火光蔓延出两道白烟。

“口味有点甜。”

“有什么办法,我不是很喜欢烟味。”

“这样还抽啊。”木兔光太郎揉着赤苇的头发,成年后还在运动的木兔光太郎身高还有增长的空间,他比赤苇还高了半个头,体型也远比不常有空锻炼的赤苇要壮,更高更壮的人看起来比较令人安心,赤苇上扬起视线对上木兔担心的眼神,很快他又撇开。

“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会抽一支。”

“你有什么困扰吗?可以和我说。”木兔再次提到了‘困扰’。

“就是你啊。”

我的困扰就是你啊。

一瞬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或许是酒精给了赤苇把话说出来的胆子,或许是香烟。罪魁祸首已经找不到了,留在现场的只有窘迫的赤苇与错愕的木兔光太郎。赤苇京治慌乱地掐灭自己的烟头,伞应该还在门边的小桶里,只要抽出来那把唯一的透明色的雨伞,他就能逃之夭夭。

“虽然我不想给你带来更多的困扰,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没能和你讲过的话: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木兔光太郎抓住他的手平静地说道。

赤苇京治愣了神,恍惚与无法接受,他望向木兔光太郎的眼睛似要寻求答案,却只在他的瞳孔中看见慌神又激动的自己。他伸出手掐灭了木兔光太郎嘴里的烟。

“你喝多了,光太郎。”赤苇京治转过身子把烟丢进身旁的垃圾桶。

木兔光太郎把他拥入怀里,在他耳边低声:

是不是喝多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木兔光太郎把车上的暖气打开,正是春寒料峭,细雨还挂在两人的发梢,沾湿了赤苇错愕的眼神。木兔光太郎为他摘下半挂在脸上的黑框眼镜,收到自己的口袋中。赤苇的呼吸打在他常年触碰排球的双手,他的掌心敏感,赤苇凌乱的挑逗让木兔光太郎倍感兴奋。

“京治,吓到你了吗?”木兔光太郎拂去他眼下的水珠,放入嘴中品尝,温热的,是京治的味道。

狭小的车间里,全是木兔光太郎的味道。赤苇京治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还没等组织好一句话来,就被木兔光太郎钳住双手越过头顶扣住。木兔光太郎贴了上来,最近的距离仅是布料与布料之间暧昧地摩擦。

“光…呜、不…”

赤苇京治的喉结被木兔光太郎含在口中,稍稍用力去疼爱,赤苇京治便发出了痛苦的******。痛与痒,酥酥麻麻的落在赤苇的身上,仿佛下一秒木兔光太郎就能把他咬伤。

是惩罚,京治。光太郎低语,伸出舌头舔砥自己刚刚咬过的伤口,赤苇京治的后背发直挺起,挺起的弧度被木兔光太郎环在了臂弯里,把两个人之间的缝隙贴地更密实。

赤苇京治更像是猎物被生吞之前的挣扎,只会勾起木兔光太郎的欲望。木兔在赤苇的耳边无数次痴狂地念着他的名字,湿软了他的耳根。心跳被疯狂点燃,这是从没有过的悸动,被木兔光太郎轻易冲破自己心中柔软且脆弱的地方。

光太郎、做太过了…警告的字尾被颤巍的暧昧蒙上,听起来更像是乖顺的求饶。赤苇京治被木兔光太郎压着快要喘不过气来,要是再靠近心跳就会出卖他… …

“心跳好快啊,京治。”

我没——赤苇急于为自己狡辩。

木兔光太郎松出赤苇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是说我的,京治。指尖先碰到的是隔着衬衫,木兔胸膛的温热,以及无法忽视其存在强烈的跳动。是因为你,木兔光太郎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锤击他的心脏。

所以做些什么更疯狂的事情好吗?京治。

他永远无法拒绝对他示好的光太郎。

车内的温度像是一下子上升了好几百度,赤苇觉得自己的额头都要被烧坏了。一件春季的薄外套与毛衣直接被木兔光太郎脱下来丢弃在了一旁。敞开着衬衫露出渴求凉意的肌肤,在窗外的路灯灯光下泛着粉色的光。不知道该遮住哪里才不会被照得一览无遗…唔、木兔光太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身下一阵快速地玩弄,赤苇京治的性器在光太郎的手中勃起。光太郎、慢一点..赤苇求饶。

因为京治在分心,很注意窗外的景色吗?木兔光太郎伏在他的肩头问。不可以看着窗外,要看着我。木兔认真地凝视赤苇的眼睛,与他交换一个深情的吻。

赤苇的吻小心翼翼,大胆伸出的舌尖很快就被木兔挑弄,噫呜一声软瘫下了腰身下完全被木兔光太郎锢在了手中,迷迷糊糊的、木兔的动作不算温柔,蛮横地从赤苇的性器里榨出一手的******。

京治最近没空自己弄吗?木兔把满手晶莹的白浊液体送到赤苇眼前。第一次被木兔戏谑,赤苇有些恼羞成怒地把他推开。这人…到底在哪学坏的?

推搡之间也只是把木兔拉远又撞回自己的怀里。挣扎之余,还被光太郎分开了双腿。呼吸还没匀过来,赤苇便被木兔光太郎翻开大腿正面迎上木兔的腰肢。光太郎把裤子半拉任它滑下挂在自己的脚边,勃起的性器微微上扬贴在赤苇的腿根,伞状的前端溢出晶莹的液体。

光太郎、等下我不… …嗯、

两根手指钻进了赤苇京治的******像是******一般快速******,骨节分明的中指挑弄身体深处的柔软,肠壁不舍地绞住屈指顶弄赤苇京治的******,赤苇京治弓起腰来嘴角止不住溢出三两******,从未被人玩弄过的地方在木兔光太郎的撩拨下如此的酥麻,赤苇京治绷紧了双腿难耐地夹住光太郎的腰际。

窗外的灯光细致地雕刻木兔光太郎深邃的面容,木兔光太郎的呼吸发沉,他紧皱起双眉敛起开朗的笑容,半垂着的眼眸神情地注视着他们交合的地方耐心地扩张。似乎是注意到了赤苇京治的凝视,木兔光太郎抬起眼来,虚伪的隐忍已经掩盖不住他眸子里急切的欲望。

“再忍耐一下,京治。”

木兔光太郎那点虚伪的温柔是对的,他的尺寸很可观,即便是已经做足了扩张,硕大的肉伞挺入的时候,赤苇还是一阵吃痛,******被迫吃下光太郎挺近来的性器,就连茎身上爆起的青筋赤苇也感知地清清楚楚。赤苇京治紧绷着神经,每次******都带来绝伦的******,酥软的感觉直至蜷起的脚尖。******逐渐能适应吞吐下木兔的巨物,******在一进一出之间从******往外溢出,赤苇京治的身后打湿了主驾驶座的坐垫,他分不清是是自己******出的肠液还是木兔光太郎射进来的******。

京治,喊我的名字好吗?

赤苇京治双眼涣散,现在自然是木兔光太郎说什么都听,他双手攀附在光太郎的肩上,要喊几次都可以,光、光……

 

他们在车里相拥了很久,挡风玻璃前都被暴雨模糊了视线。木兔光太郎心满意足地环着赤苇的腰肢紧紧搂住。赤苇的脑袋还昏昏沉沉,与光太郎******比一场比赛下来还折腾人。所幸光太郎的怀抱比他想象的要温暖,以至于赤苇能够稍微原谅这家伙弄坏他的衬衫。

突然赤苇京治想起了什么,伸手去捞被光太郎脱下扔的七零八落的衣服,木兔光太郎期待地把脸凑过去。只见赤苇从外套的内侧口袋里翻出一只原子笔来。

赤苇对视上木兔光太郎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还给你的东西。”

“我以为早就丢了呢,不是一直都说找不到嘛。”

我骗你的。赤苇京治把回答埋在了心里。

木兔光太郎怀念地端起笔来端详,他问道:“你拆开过我的笔吗?”

“什么?没有。”

木兔光太郎把手伸向前方更明亮的地方。转开笔帽连同着笔芯一起取出来的还有一张赤苇从未知道的纸条。在光下摊开,是高中时期木兔光太郎有些歪歪扭扭却又有力的字迹:

希望能和京治一直在一起。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光太郎。”

十八岁的赤苇京治不知道,他无意之间犯下了人生中的第二次******罪,偷偷藏起了木兔光太郎那个夏天里的心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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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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