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求石榴】上 [极皓 / 含部分朱苏] ABO

「在想什么呢,哥。」

湿润鲜甜的葡萄酒气还未散去,夹带着玫瑰馨香轻轻围绕在苏新皓身侧;张极从身后把人环抱住、将脸埋入颈窝,细细嗅闻淡蜜般的永久花芬芳。
他克制着适当的间距、不算太亲近也并不疏离,只是稍微倚靠在人肩上轻轻喘气,平缓剧烈运动后的呼吸。
「没什么。」

真要问的话,就是在想等会儿又该吃药了。
苏新皓可一点不喜欢那药,味道苦、还凉丝丝的。

圈在腰上的手开始不安份起来,掌心覆着小腹、画着圆抚摸,苏新皓动了动身体让他别得寸进尺,倒也没有真正阻止他动作。
「哥,我们为什么还没有孩子啊……左航不是只早我们两个月结婚吗?女儿都要周晬了。」
「对不起啊,是我身体不好、还没怀上。」
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张极拿鼻尖蹭着他后颈,颇像一只受尽了委屈、回来找主子讨安慰的大狗。
也就他能把一头恶狼整成狗了吧。
苏新皓趁张极看不见他的脸,自嘲地笑了笑。

他是在去年初夏和张极结婚的。

权势、金钱,总有人对他们汲汲营营、趋之若鹜,哪怕只是舔着一点裁金块的边角料,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苏新皓很清楚,自己分化的结果就已经写好一生的结局。

「小苏老师,你能不能别走啊?」
「老师要搬家了、很远很远,所以没办法每天都来上课了;你们以后要乖乖听新老师的话,不可以调皮,知道吗?」
小小的孩子们追出校门、一把牵住他的手,眼里尽是不舍,他蹲下来捏捏孩子稚嫩的脸蛋,耐着性子柔声安抚。
他才是最不舍得离开的人吧。
孩子年纪小、记忆模模糊糊的,过阵子好玩也就会忘了;而他脑瓜子清清楚楚的,只怕一个人的时候都会不断想起。

校长和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老师目送他上了火车,苏新皓回头给他们深深鞠躬,算是给这段珍贵的自由日子落下句号。
苏新皓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景色飞速闪烁,从蓊郁青绿的田野转为都市的霓虹;他有些恨上个假期回了一趟老家的自己,算是亲手给关进囚笼。
他一直都知道,所以在收到分化结果的隔天带上一卡皮箱便叛逆地远走高飞。

『新皓,家族里只有你一个年纪正好的Omega。你也知道张家和我们的关系。』
当时倒是有些意外父亲没有先责怪自己的一意孤行,可结尾是能够料想的。

张极,他的确是认识的,在许多年、无需考虑大人们的算计以前。
苏新皓记得他生了一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笑起来傻呼呼的,哥哥长、哥哥短跟在自己后头,实际也不过晚了不足一月。

「哥,我今天会去桥东那一带,顺便去左航那里拿一点补品。」
「好。你过两天不是要去北城吗?记得多带些衣服。」
「知道了,哥把身体养好,等我回来。」
张极故意将嘴贴在他耳边细语。

苏新皓催促对方起身,在换穿好服装后替他整理翻翘的衣领。
他站在门口看着张极上车。
如果不将内情道明,或许任谁看了、他们都是一对鹣鲽情深的模范伴侣。

他赶在管家关门进屋前将药丸咽干净。
=====

『你要真怕、一次最多也只能吃两颗,事前一颗、事后一颗,多了的话怕你以后真怀不上了。』
『谢谢。』
左航拿张纸写了几个注意事项,塞进盒子里一并交给苏新皓。
几十颗药丸白滚滚像珍珠似的,闻着有股清凉味,他将盒子捏在手里,心里莫名踏实一些。
『不过、你真的不要孩子吗?你不是小学教师吗、应该还算喜欢小孩吧?』
『能避免的麻烦就避免吧,不然最后受伤的还是孩子。』
左医生耸耸肩,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是少数几个苏新皓能敞开来说话的人,还要处处与他杠的话、怕哪天就给人弄抑郁了、得不偿失,不如就干脆顺着他,自己多照看着点就是。

苏新皓是在回城里的两天后、结婚的三天前开始找上这位老朋友的。
弄到避孕药的材料对一个医生而言并不是多难的事儿,想躲过张家眼皮子搞小动作才是。
要在渝城顶层里打滚生存,多少要在码头一带有些资源、会看人眼色才行。

「张极前几天有来问我一些备孕的事,还拿了点好东西走呢。」
「嗯,他跟我说过。和避孕药一起吃没关系吗?」
「是没关系,我给他的只是些补充营养的东西。你打算继续这样下去吗?」
「我很清楚自己的价值有多少,就这样吧。」
他喝了一口咖啡,很苦,但没有药那么令人难受。

「苏新皓,其实张极对你也不差吧?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情的,都跑到我这来问东问西了,你试着接受他没什么不好,对苏家也没坏处。何况你们该做的也做了,只差还没标记上而已。」
「我再想想吧。」
「难不成你指望朱志鑫还在等你?」
「左航,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行、是我错了,我不该提他。反正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苏新皓让左航别送了、赶紧回家陪女儿去,左医生一下便乐呵呵地跑没影了。

朱志鑫。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只听说与他分手后就升上了副官,军营里混得风生水起。
=====

张极真的对苏新皓有情吗?

他并不否认张极对自己挺好,不曾亏待自己分毫、甚至能说呵护备至,无论是为了体面、为了服众,反正苏新皓能想出数十种理由;至于情感,苏新皓本人认为那只是一种源自幼年的习惯与依赖罢了。
一段没有爱奠基的婚姻,那就只是利益交互的联系。
可张极近日里看他的眼神总有些过于热切,是出于Alpha对Omega占有的本能吗?

「周管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还没呢、苏少爷,如果少主传讯了,我会马上告诉您的。」
喊少夫人或少奶奶都有些别扭,苏新皓最后让宅里的人们称呼他少爷。
知道他喜欢弹琴、先前在小学里也是教孩子们音乐,小花房的钢琴是张极命人特别造的。
纯白底色,镂空的顶盖成了花爬架、攀附着粉白的珊瑚藤和盛放的蓝雪花,顶上还有些紫藤、偶尔会有几朵落在琴键。
张极不在的日子,苏新皓总会来小花房坐坐。

随意按着琴键,他会想起教孩子们唱歌的时候。
可今日他想起了张极。
出远门大半个月也没来过一通电话报平安,就算没有爱情、作为名义上的家眷也该要担心才是。

他听说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张家这阵子并不太平静。
张极一路上赶北城也是去捞老世交帮手。
渝城里窃窃私语,就算不敢大声通传、也免不了有些张家兴许要垮台的流言开始走街穿巷;届时苏家肯定是第一个抽身,而他就只是一颗可以抛弃的棋子。
纵然他从未怀疑过张极的能力,但凡事多考虑点总是不错。

毕竟有个配偶的名分、人家付出的好意更不容忽视,他并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谁……张极?」
寒露后的湿凉贴到背脊,一双手搭上按在琴键的指掌、指尖微凉,肯定是刚进门就直奔而来,怡人的玫瑰盖过小花房中繁复的芬芳,缠绕在身周;苏新皓被突来的凉意和触碰惊得差点出手、意识到来人才安下心来,张极这才将鼻尖蹭进他肩窝,寻找令人平静的安息香。
「想什么这么入神?都没发现我。」
「你回来怎么都没人说一声?这么久也不给我传消息……」
「我让他们都别说的,别打扰你。怎么、你担心我?」
「嗯……至少也该给我报个平安吧。」

素日里都不冷不热、相敬如宾地,张极显然对苏新皓松动的态度很是欣喜,搭上他的肩、勾住膝窝将人一把抱起;苏新皓为保持平衡、不得不搂住他脖颈,这种表示亲昵的小动作反而比床第情事更令他感到羞赧,整路上都垂着头、不敢知晓旁人看过来的眼神。

今晚肯定是免不了一场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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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还有十颗左右,苏新皓捏着木盒陷入沉思。

如果有天两家断了关系,他会与张极和离、被扫地出门吗?那孩子是跟他回去还是留在张家?
如果是个Alpha、两家肯定争着要,是个Beta、有些才能倒也还没关系;最怕是个Omega,没有父母疼爱庇佑、只能落得和生父一般的命运。
若是留在张家,后继者会有自己的孩子、肯定不会待前任的孩子好;但若不留下,恐怕在失去最后一点价值的时候,他苏新皓与苏家最后的关连也只会剩下姓氏,回是再也回不去。

且苏新皓必须承认,自己的确动摇了。
说是出于Omega的本能也好、是被殷勤仔细的对待打动也罢,每当张极轻轻摸着他的腹部、有些委屈地问着怎么还没有孩子,苏新皓心底的歉疚便会更深刻一些。
他问过自己爱张极吗?其实他也不清楚。
但他是真有了「就给他生个孩子吧」的念头。

「在做什么呢、哥?」

苏新皓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松、木盒便落到地面,白色的药丸和他当初随手塞进盒中的医嘱各自散落;苏新皓回过神便急着想收拾遮掩,张极却快一步捡起纸张和其中一颗药丸,迳自摊平阅读。
「……事前或事后服用可避免受孕,一日至多服用两颗……这是、避孕药?」
「我……我、张极……」

时间彷佛停止了流动。
张极的表情从起初的愉悦变成错愕、蹙眉不解,最终,转为愤怒。

「你一直都在欺骗我吗?」
「不是!我……」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苏新皓被逼至墙角、无路可退,巨大的压迫感几乎扼住呼吸;张极捏住他的下颔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Omega闪避的目光更加深他的怒意。
一直都只是张极不想而已,并非他做不到;在Alpha跟前,Omega始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脆弱物种。

「张家待你不薄、没要求过你分担什么事,我自认没有伤害过你、也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怕那些不干净的吓到你、每天都小心翼翼地,但你就这么不想要待在我身边吗?」
「张极、不是的……我……唔!」
被抓住手腕、猛力一扯扔在床铺,Alpha不打算给挣脱的空间、单手扣上他的后颈将人按住,轻易撕开他的衬衣布料,苍白的皮肉在冷空气中******。
张极是真正发脾气了。
信息素并非寻常闻到的花香红酒,热辣凶猛的火星子气味烧破桎梏源源窜出,和着草木腐朽的焦与发酸的酒气,混浊成一股血一般的铁锈腥膻。

「苏新皓,你就这么讨厌我是吧?」

他瞪大了双眼又惊又怕,攒紧单薄的被毯浑身颤抖,像只被猛兽逼到绝境的幼鹿;刺鼻的硝烟熏得眼泪都要夺眶而出,迅速将他笼罩、包裹,Omega自然没法在猛烈的信息素里坚持多久,很快软了身子。
张极时常含笑的眼神里尽是冰冷而陌生,下一秒能徒手将人活剥生吞。

他始终会是张家的家主,而非他苏新皓的伴侣。

『码头的张家里就没有什么正常好人,你最好小心为上。』
突然想起左航来送份子钱的时候多嘴那几句,这当下看来还真属实。

即便未完成标记、Omega对熟悉的Alpha气息仍旧惯性臣服,上身被摁进软垫、自然塌下腰抬高臀部,苏新皓本就为了方便未穿下着,被霸道的信息素******得流了满腿体液、晶晶亮亮地挂在臀尖;张极没给他机会反应,性器顶端随意在湿软的******蹭了两下便粗鲁地破开窄小的壅道,壁肉感受到突然的侵入而用力收缩,Alpha毫不怜惜地撞开、直直操进深处。
苏新皓疼得叫喊出声、忍不住泪,紧捏被毯的指节都开始泛白,硝烟将微弱的永久花气味完全掩盖,警告他最好真心顺服。

「放开……我……」
苏新皓试图向前爬行、逃离身后并不舒服的动作,张极由着他歪歪扭扭地爬出一段距离,快要抽开时立刻掐住他的腰向自己拖扯、一下又狠狠顶入;苏新皓后腰际一左一右有两个对称的小窝,正好方便他将拇指搁上、掐得更紧,任Omega用尽全力也难以挣脱。
「放开你好让你离我远远的?还是让你好去找旧情人?」
他是和张极坦白过的,关于他与朱志鑫一段不长不短的过去;张极当时只是笑着说句知道了,分明看着不曾放在心上的样子,还以为他早就忘了。

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

粗长的性器几次深深抵入、顶端碰触到体内隐密的小口,敏感的Omega身子震了震、马上被Alpha用力抽了下******,震一次就被抽一下、******臀肉很快布满清晰的红印;苏新皓对他陌生的举动感到恐惧,一面又受到Omega雌伏的本能牵引,被粗暴的插弄整得狼狈不堪、******都磨得通红,只能哼哼着尽力配合。
张极欺身上来、信息素气味更加浓烈,犬齿咬着他的肩膀、刻意绕过后颈,藏在皮肤下的腺体突突跃动,同样释放着微微清香在回应。

苏新皓被他紧紧掐着腰一次次贯穿,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要被顶散架,膝盖都跪得酸麻、快要无法好好支撑,想尝试说点什么、到嘴边的话语也只是变成支离破碎的******;反覆一阵、体内的性器突然抽离,他本想趁机开口、Alpha却更快一些将他翻过方向,掰开双腿又重重地操进去。
张极抬高了他的双腿、将腿弯架在自己肩上,又握着他腰肢将人拖近、腿部内侧紧紧贴住腹部;Alpha还刻意俯身,让苏新皓的膝盖快要靠上自己的肩膀,整个人呈现几乎折叠的状态,被压得严严实实,也方便体内的东西更加深入。

左航说,张极还特别向他问了下如何行房比较容易怀孕。

依靠Omega天生的身体条件,就算不标记、只是抵着入口也能有很大机率怀上;而若是标记,被闯入生殖腔后、受孕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
呛鼻的烟气稍稍散去一些,Alpha显然开始在尝试顶开紧闭的生殖腔口。
「不……别、别标记我……张极……」
「你是我的,有何不可。」

更窄小的入口并不能轻易进入,娇嫩的软肉不断受到粗蛮的碰触,苏新皓痛得绷紧了身体、低声啜泣起来,前端淅淅沥沥地吐出一大股透明黏稠的体液和些许精水;张极并非与他商量、只是告知,也不理会他可怜的哭叫啜泣,狠了心一定要刻下自己的印记,让人从名义上到实质上都是属于他的。

说过的谎言终究会被拆穿,已经写好的结局也不会改变,那就这样吧。
至少,终于不必每每都要提心吊胆了呢。

意识到张极没可能饶过这次,苏新皓算是彻底死了逃避的心思、放出些信息素尝试安抚急躁的Alpha让自己好受些,侧过脸安静地掉泪,催眠自己看不见就当作不曾发生过。
清甜的永久花香小心翼翼穿梭在烟硝的空隙,Alpha稍稍平缓下来、顶着入口磨蹭,细小的******慢慢打开些许,似乎是接受了对方。
苏新皓咬着下唇都渗出血来、不让过多暧昧的******泄露,未曾有过的异样感受慢慢在身体深处放大,最脆弱的地方被一点点撑开、探索,疼痛与******交错着******神经;张极按着他的腰继续向里推进,小小的口覆住性器顶端微微收缩,好似在轻轻吸吮,惹得Alpha头皮发麻、掐了一把苏新皓大腿。

苏新皓无法否认,张极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他。

「啊……极、张极……」
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东西缓缓膨胀、完全密合地卡住小口,苏新皓已经迷迷糊糊的、口中无意识喃喃着、抽抽答答的,张极托住他的下颔骨不让他转头,唇瓣靠在颈部来回摩擦;腹部被热流灌入,一点一点充满,Alpha的犬齿穿破皮肤、牙尖直至敏感的腺体,玫瑰红酒携带少许烟熏气味沁入发肤,与清淡的蜡菊安息香勾缠、交融。

苏新皓整个人都有些湿漉漉的,全身力气被抽空一般瘫倒在床上轻轻喘息,恍惚地觉得下腹胀得微微鼓起;张极在结束标记便干脆地抽离,没像以往眷恋地倚着他温存,披上外衣就抛弃了人似地扔下他离开。
大概也后悔莫及了吧。

苏新皓,你是真的要完了。
他双眼呆滞地望着阖上的门板,并没有及时出声喊住张极。

还好,他们还没有孩子。

文章来源:{la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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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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