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LIAR

  赤苇京治这头将门反锁,还未转过身,那头木兔光太郎就从后边挤上来了,毛手毛脚,贴得极近,将赤苇京治的身体压得贴在了门板上,额角就在门板留的矩形边角旁,但凡他站直些,一抬头,就能和门外刚巧路过的隔壁社团成员打个照面。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木兔已经两手抓着他的手腕摁在门上,粗鲁地压紧了,将他虚虚握拳的指关节压得生疼,他也没出声,木兔的手心是烫的,连呼吸也是,这会儿全都喷洒在他的后颈处,湿乎乎的,赤苇想起木兔养的宠物狗的湿漉漉的鼻子。
他微微仰起头,一股更大的力立刻落下来,随着两点尖锐的疼,划过他的腺体的位置。
木兔没有咬他,叼着他的脖颈,似是在磨牙,呼吸粗重,正在努力将那处的香气吸食干净。腺体附近的香气淡淡的,赤苇的脸颊挤着门板,呼出一口热气,门板顷刻间湿了一小块,木兔拱了拱他的脖子,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淡香就快闻不到了,鼻尖、整间屋子里都是木兔一人的味道。
“您又没带抑制剂啊。”赤苇说。
“不是还有赤苇嘛。”木兔快速地接上话,他急吼吼的,觉得牙齿竟然也是有痒意的,属于alpha的犬齿扎破嘴边的肌肤,深深刺穿了赤苇京治的腺体,大量的信息素从小小的破口涌入,追着这具躯体内冷淡的气息侵入体内,追得太远了,仿佛经过了体内的每一处,最终盛不下了,溢出来,窜至面前,蒸出白雾,使人两眼发昏。
赤苇京治像一个容器,装满了名为木兔的任何东西,这容器太小了,他硬是要接下,因此此刻体内如盛满了水一般晃晃荡荡,他重心不稳,从门板上慢慢地滑下来,跌坐在地。木兔并没有挪开牙齿,他跟着跪下来,因为信息素并未完全地交融而从喉间发出哼声,他压低头,将犬齿嵌得更深。
赤苇的指尖是白的,指关节处早被压红了,他静静地等待着木兔发泄完,用舌头舔他后颈处的小伤口,等那舌尖越来越用力,对方的动作越发急躁,他被向后捞起来,跪在地上,木兔还在他的身后,用双手抱着他的腰,偏头向前,赤苇便也将头偏向木兔那边,接了个别扭的吻。
他背对着木兔,脖子也酸,两人吻得毫不收敛,唇瓣相贴,alpha信息素的味道笼罩着彼此,木兔的舌头推进来,赤苇就得跟着后仰,将混在一起的津液都吞干净了。
吻了一会儿,木兔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他停下亲吻,赤苇的唇瓣留恋般跟上来,于是木兔又低下了脑袋,任对方一手举高,抓揉自己的头发,把发丝揉乱,变成毛茸茸的可亲模样。他皮肤白,脸颊的绯色像熟透的桃,嘴唇也吻得艳红,有点肿,木兔咽了口唾沫,腾出一只手,几乎将赤苇的头掼在门上,他又张嘴,咬破了止住血的腺体。
“嘶……”赤苇叹了声,木兔未松口,口齿不清地说了声对不起,动作上并无悔过之意,他寻到下方,手指扯下对方的裤沿,摸到前端,前方的人喘了口气,突然出声制止:“请等一下。”赤苇抬起下巴,手肘向身后拐,木兔的齿下忽地落空,他的犬齿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上牙与下牙磨了磨,没有任何招呼地,他跟着往前躲的赤苇倾身,报复般地咬住了对方的脖子,单手捂住了赤苇的嘴巴。
与此同时,木兔在对方前方揉捏的手也移到了后方,湿漉漉的手指滑入******快速地手插,他的手臂肌肉因此更加明显,白皙手臂上可见血管,他动了会,感到两只手都湿了,便拔出插在下方的手,将对方向上抱起来,又往自己身上按。
赤苇是跪着的,他的膝盖磨得酸痛,此刻被压着往下坐,膝盖的压力减轻了,换成了******的胀痛,粗大的******顶开穴肉向内挤,像是要将他一分为二了,他咬着牙,木兔突然抬腰,将剩下的部分都埋进了他的体内,顶得他松了牙关,张开嘴,舌头舔到了木兔的指缝。
赤苇上下都被钉死,似是完完全全地嵌在了木兔身上。
木兔的动作与温和相差甚远,易感期将近,alpha浑身充斥着狂躁,他用力嗅嗅空气里稀少的信息素,体内燥热不减,他便换了别的发泄方式,挺起胯,把身上的人撞得在门板上蹭,等他忘乎所以地操了会,赤苇总算从颠簸里找着机会说了句话:“痛。”
他的手是麻的,膝盖不知道破皮没有,******辣的疼,身下被撑满了,疼也是疼的,因为身体里冲撞的东西太大了,一个劲儿地往里头撞,他的腿根也麻,维持着一个姿势久了,大腿的肌肉被拉伸,现下随着他的呼痛得了片刻的放松,他急促地叫了声“前辈”,和很早以前对木兔的称呼一样。
“干嘛?”木兔问他,又开始操他,因为说话才放过了他的脖颈,木兔语气不善,像不想听。
赤苇呼了口气,气息颤颤巍巍,一波三折,扑在门上,木兔还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双手擒着他的腰将他翻过身抱到自己身上坐着,两人的高低位置调换,赤苇一下高过了木兔,双手搭在对方的肩上,但下身交合的动机太激烈,他被拱了几次,双臂便完全搂住木兔的脑袋,手指******被弄乱的发间,木兔的额间布满了汗,被赤苇抓了一把头发,受力昂起头,望向上方的人。
他正陷在情欲里,定定地看着赤苇京治,他的睫毛被沾了汗水的手摸湿了,显得眼睛又亮又深邃,赤苇同他对视,木兔将头仰高了些,嘴唇微微张开,赤苇于是不作他想,低头捧起他的下巴与他湿吻,两人的汗水也混合在一起,赤苇被磕红的额头抵着木兔的额头,木兔蹭蹭赤苇的鼻尖,微微退开,这次咬了赤苇的肩。
空气中属于Omega的信息素彻底消失了,alpha的信息素占据了每个角落,木兔依旧没有顾及啃咬的力度,细细的红色痕迹从对方的肩头淌下,流到他的手上,溢满指尖,如一条红线。
被咬了一口,赤苇一颤,夹着木兔的腿就拢近了些,小腹收紧,前端溢出了水,接着,他面色一变,垂下头,只攀着木兔的是肩,耳朵也红了,好在木兔被他紧张得收缩的后边夹得人晕乎乎的,没发现。
里面被肏过了,竟然也开始流水。
木兔得了甜头,开始换着地方啃,每咬一口,裹着自己性器的******也乖乖地跟着收缩,******里的软肉像吮吸一般勾着他,引他在向内些,找隐秘的小口。
身上的热度半分不退,alpha在后辈的胸前喘息,几抹水渍滴落在地面上,他探寻了半晌,再找不到丁点Omega的信息素了,焦躁的情绪无法被安抚,他拥着火热的躯体,快速肏干着,然而就如无影无踪的信息素般,也始终找不到窄小的******内的另一个小口。
他的omega无法向他打开自己,一次也没有。他无法标记他的Omega,他几乎找不到Omega的味道,无法勾起Omega******,他们没法交融,他们可能根本不匹配。
alpha埋头狠干,他仿佛又闻到了第一次在赤苇京治的身上的香气,清清淡淡的花香,他们在花香里第一次******,那时赤苇才刚刚升上二年级,比现在矮些,赤苇从没有做过爱,不懂怎么做,撑着身体迎合他,将每一处展现在他的面前,叫声是没有被掩盖的,得以休息的时间很短,因此“木兔前辈”只能分开叫,一会是“木兔”,一会是“前辈”。木兔记得最后赤苇哭了,不是痛哭,只是抱着他掉了点眼泪,木兔问他为什么哭,太疼了吗,赤苇摇摇头,本来似是要说什么,但又合上嘴,重新说了,他说自己很幸福。
木兔想着这样的赤苇,看着眼前的赤苇,他维持着挺弄的姿势,将******射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大股的白色液体又因他拔出性器的动作带出来,木兔往回顶了些,将******堵住,等他的体温稍微降下来些,他才将两人分开,地上多了一滩白浊,木兔抚上赤苇汗津津的后背,两人拥抱着坐在地上,木兔问赤苇痛不痛。
“不痛。”
木兔轻轻地舔赤苇后颈上的牙印,不死心地动动鼻子,然后表情也皱起来,舌尖顶了顶牙齿。
“我好喜欢你呀。”木兔说。
哪怕我们看起来不合适。

赤苇京治在夜里惊醒了。
他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醒了后睡意散了,又想起梦里的木兔决绝的表情,想起白天在社团活动室的荒唐行为,他越发紧张,就总觉得下边还被塞了粗硬的东西,他下了床,去浴室洗了第二次澡,往后边插上*********弄了一次,身体疲乏了,才躺回床上。
木兔的易感期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靠近一日,利刃就接近一些,赤苇翻来覆去,漆黑的夜里只剩下煎熬,所有虚心的人都是这样,既不够坏也不够好,不敢坦然地睡,也不敢坦诚地说出真相。
他翻了身,带起睡衣上的皂香,夜里只有皂香。
没有其他的气味,没有信息素,只是皂香而已。
赤苇京治闭上眼,又睁开,借口在脑中走了一条又一条,他找不到任何一条有信服力的理由,用来说明自己根本不是Omega。
他是个beta。
几乎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不会******,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他的腺体不能容纳汹涌的信息素,不能安抚alpha,他的生殖腔退化了,木兔一辈子都找不到。
大部分的人会认为他是个alpha,却很少有人将他归为Omega,他的身上没有符合Omega的特征,原本对性别也并没有什么想法,直到他撞见木兔的易感期。
那时候他才一年级,刚刚分化成beta,他与二年级的木兔留下来练球,对方的信息素从球场的角落冲出来,迅速地占满整个球场,赤苇在木兔的身侧捡球,猝不及防地被木兔压倒在地上,两三个排球一下滚远,木兔低下头,撑在他的上方,说“你身上有香味”。
赤苇是beta,他的检测报告白纸黑字地写明白了,他身上不会有特别的香味。
体育馆的门被他们锁了,那是木兔第一次标记赤苇,信息素满溢而出,beta基本不会被信息素所干扰,但赤苇被信息素的味道熏得头脑发晕,他的后颈留下了两道疤,贴上了创口贴,等木兔道过歉、回了家,等赤苇脱下衣服,冲掉身上的所有气息后,他才从记忆中翻找出一张漂亮的面孔。
他不小心沾上的花香,来自同班的、向他传递过暧昧讯息的Omega渡边。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填补。
赤苇京治的家里堆放了很多抑制剂,有注射式的,也有胶囊,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将它们丢掉,换成更新的生产日期的药,他与渡边走得极近,有人开始传他们在恋爱,然后很多人劝渡边和他分手,因为他是beta,没法帮渡边度过******期,他们不合适。
就像他和木兔一样。
木兔的每一个易感期都是靠渡边的信息素度过的,沾上的信息素消散得快,起不到多少作用,赤苇就和木兔不断地******,******的时候木兔会被热意蒙骗,会在没有信息素的情况下渴求赤苇,会疑惑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还有他们的匹配率是不是真的太低。
赤苇京治睡不着,他卑劣地利用了两个人的爱意。
他的失眠日渐严重,半夜总是惊醒,时常梦到渡边和木兔走到了一起,在他的面前******给他看,渡边的头从床沿探出来,木兔则在上方,两人盯着赤苇,问他,你为什么要说谎?
他冷汗涔涔,感到自己的谎言终究要到头了,和渡边坐在一起时不住走神,渡边问:“赤苇,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Omega的眼睛很亮,尖尖的下巴藏在围巾下,抬着眼真诚地看他,赤苇沉默下来,渡边又向他挪近了一些,大着胆子问:“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呀?”
赤苇放弃了谎言,他向渡边坦白:“对不起。”
一点也没有。
从始至终,他都在偷窃渡边的好意献给另一个人,对不起渡边,也对不起木兔。
在木兔光太郎邻近易感期的前几日,赤苇京治身上的信息素的香气消失了。

再次被锁在屋内时,赤苇想,他该怎么办。
要现在说明一切吗,还是任木兔就这样不明所以地做下去,他的后颈被咬破了,动作比任何一次都要粗暴,血液从后头淌到他的锁骨处,alpha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抚而狂躁地低吼,将他反手捉着,顶到他的腿间,顶进没有被充分扩张过的******里,赤苇京治疼得面色发白,一声不吭地受了,等木兔越肏越用力,把紧致的内里顶开,beta的身体里也流出水,等进出变得顺畅,他才舒出一口气,明知故问道:“前辈。”木兔没应声,他又说,“今天也……没用抑制剂、啊。”
木兔不说话,咬了他的肩。
Alpha的残暴盖过理智,木兔正重重地操他,赤苇被顶得跪趴在软垫上,感到湿热的液体从两腿间流下,木兔掐着他的腰,没有方向地乱撞。
对方操干的速度太快了,像不知疲惫的野兽,倘若得不到安抚,就会将身下承欢的容器给做到死。
赤苇京治尝到了那种濒死感,他反手捉木兔的手腕,被一把抓住,失去了半边的支撑,他的上半身倒在垫子上,额头与前胸与粗糙的布料相互摩擦,木兔捉住了他的手,将他往后拉,交合处联系得更加紧密,他的后背出了一层滑腻的汗,未脱完的衬衣堆积在上半身处,前襟被口水濡湿,木兔的声音就在身后,听起来却格外遥远,他自己的声音则被闷在下方,不管他如何叫“前辈”,对方都未曾停下。
木兔还在找那个地方,他稍稍停了会,把赤苇翻回正面,性器又急匆匆地******去,赤苇正从惊涛骇浪中浮上来,在急促地呼吸,下身再次被侵犯,呼吸一乱。
木兔开始摆动胯部,赤苇一条长腿挂在他的臂弯上,一条则放在垫子上,有些歪,两腿朝前方打开,木兔又开始猛烈的******,赤苇被他顶得扬起下巴,瞪大了眼睛,眼珠似是也向上了些,他险些喘不上气来,怀疑自己当真要死了,在响亮的交媾声中叫着木兔:“前辈、前辈!”
“对、对不起前辈……”他被撞得前移,又被抓回来,体内的性器撞得太重了,beta全身战栗,体内绞紧,隐隐觉得哪处不对。似乎是应验他的想法,下一刻,性器重重擦过穴肉,那处小点抖着,从某个陌生的缝中喷出大股热液,缝隙张开小口,是beta早就退化的生殖腔,眼下竟被生生撞开了。
Alpha兴奋异常,赤苇京治觉察着顶在腔口的性器,他慌张地用手肘支撑起身体,使劲后移,他没有时间再纠正语序,一股脑地将真相尽数托出,“我不是啊……啊啊……等……”
“我不是Omega。”
说完这句话后好几秒,正要闯入的木兔一愣,beta迅速地向后挪了挪,逃离了发怔地alpha。
“赤苇?”木兔正呆坐在原地,空气里确确实实只有他一人的信息素在蛮横地游走,霸占整间屋子。
“对不起。”赤苇道,他的腿间一片粘腻,是从被顶开的缝隙里涌出的水,“我骗了您,我是beta。”
有了开头,后面的一切就像开了闸,他继续说:“信息素不是我的,是其他omega的。”
“我没有信息素。”
“也不能帮您度过易感期。”
室内沉默下来。
木兔眨眨眼,倘若赤苇真的是omega,他就能嗅出空气里的信息素里藏了哪些情绪,但他不是,他只能猜。
“赤苇。”只是过了十几秒,木兔的手搭上赤苇的手背,他的眸子锁定了赤苇京治,他说,“过来。”
Beta踌躇片刻,向前倾,手指搭上alpha的手背,没有防备地,他的脚腕被用力一扯,后背摔在垫子上,软垫上多出一条深色的痕迹,alpha跪在他的双腿间,压着他的腿根,毫不客气地将整根******操进他的******,木兔跟着弯下腰,吻掩去他的呼声,水声不绝,木兔吻了会,又捂住了赤苇的嘴巴,歪了歪脑袋,张嘴咬他。
身下的性器不再莽撞,直入微微打开的生殖腔,那处本就退化了,加上入口狭窄,beta被生硬地顶开,两腿连抬也抬不起来,赤条条地在垫子上大开着,他抱着alpha,理智也被疼痛剥夺了,牙齿咬上捂在嘴上的手掌心,喉头发紧,胸口起伏,几欲干呕。
木兔开始在好容易撞开的地方征伐,赤苇没有声音了,他松开手,对方的瞳孔有些微的涣散,正随着每一次******而短暂地聚焦,又散开。他舔赤苇的嘴角,又把赤苇抱起来——他尤为喜欢这个姿势,只要偏过一点脑袋,就能在对方的后颈处留下标记。
他这次做得足够认真,不留余地,偏要往生殖腔内顶,他的前端卡在里头,又一次咬破了beta的腺体,许是他太过执着,那处本该完全淡去香味的地方随着******的深入而缓缓地沁出淡淡的甜香,那是与赤苇京治本人相去甚远的气息,它不够淡雅,浓郁、诱人,发腻。
Alpha开始在对方的体内成结,******射到深处,赤苇几乎虚脱了,他太疼了,又爽得腿肚子发抖,他靠着alpha的肩,轻声说:“我是beta,就算在生殖腔内成结也不会……算了。”
需要榨取才有的微弱的信息素、哪怕成结也不会怀孕,与世上的alpha和omega不一样,连1%的匹配率都比不上。
Alpha的******持续了好一会,赤苇的眼皮沉重,耷拉着,就要合上。
就快彻底闭上眼之前,他听见木兔搂着他,宝贝似地晃了晃,说:“我就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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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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