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美丽是嘴唇而我的眼睛碧绿

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的姓名，不知道你的住所。不知道你从哪个学校毕业，现在从事什么工作。但我每天傍晚都会看到你，了解你的一切。我知道你在球服下多穿了一件背心，出的汗恰好被纯棉的白色背心吸满，偶尔球打的时间长了才会把球服弄湿。不像其他粗糙的男人那样，你总是羞于******。从脱鞋到沐浴，不到10分钟，你就围着浴巾，胸前抱着用塑料袋包好的脏衣服从隔间走出来。没擦干的水滴从饱满的胸膛划过，隐秘于双臂之间。而我，每周两次的，只为那一刻而存在。我知道你比起沐浴液更喜欢各种味道的肥皂。而肥皂会让娇嫩的皮肤干燥，于是你把脚搭在长凳上，仔细的涂抹润肤露。那时的你像一个高雅的黑天鹅，与这充满汗臭的更衣室毫无关系，却又成为所有男人关注的焦点。而你并不在意。

就像你坐在观众席吃饭团一样，你毫不在意。咖啡在冒着热气，你抿一口，满足的砸砸嘴，然后继续吃手里的饭团。好吃吗？我远远的看着，直到你吃完才胆敢靠近，试图以最自然的方式看清上面的包装，或者顺口问一句。但是我没有。我像个孩子，走到暗恋的人面前，想要恶作剧，却被那具有威慑力的眸子吓得一震。我嘟嘟囔囔的走掉了，不敢回头。

太糟糕了，这半年以来，我没能跟你说上一句话。说真的，我在体校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被我一个微笑迷倒。就连对我毫无兴趣的木叶和阿雪，都会一脸厌恶的叫我不要再”施展魅力”。我知道他们在开玩笑，但我确实一度以此为荣。爱慕和排球赛奖杯，是我那时唾手可得的东西。而现在不一样啦！我已经一把年纪了！赛场不需要我了，而年轻的男孩们的娇嗔也叫人无法消化。老了！玩不动了！清晨，我在公园慢跑，上午跑来这个破烂的体育馆打排球，下午去学校教小朋友打排球，晚上喂完狗然后上床睡觉，这就是晚年的光太郎的生活！正当我的退休人生变得暗淡无光的时候，你在那个傍晚出现了。你有着一张东亚人的脸，黑色微卷的短发，总是微微皱着眉，一幅疲惫的样子。有的时候你穿着灰色的球衣，有的时候是深蓝色的。灰色球衣会衬得你的皮肤颜色更深，是晒过的健康小麦色。而且它跟我的黑色球衣简直就像情侣装那样。有一段时间我每到周三和周六都会穿那件黑色球衣，为的就是跟你配套。如果能有幸配套，即使我们不在同一个场地，只要让我远远的看上你一眼，都足够慰藉三天不见的痛苦。

不过，我更喜欢那件深蓝色的。我曾经占到一个贴近你的储物柜。当你摘下眼镜的时候，我斗胆望进去那一汪湖水。最开始，我以为你的眼睛是绿色的，温柔平静且毫无波澜。可一靠近这么看，我却感觉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像神秘的大海。你也是这样的吗？也能够像大海一样包容万象？你会不会用那双眼睛溺死挚爱的人，又会不会像惊涛巨浪一样把人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到头来，这半年里我得到了无数的机会与你搭话，却都没能成功。在情场和赛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年过40，连搭讪的本领都消失了！太可悲了！每当我的眼神痴痴地停留在你身上，而你只是礼貌且疏远的微微点头，我的心都要碎了！

有一次，我们在体育馆外面的便利店遇上了。说是遇上，其实是我跟一帮朋友在买运动饮料。而你没有看见我们，径直超着货架走过去。拿了一个饭团又回到了柜台前。

“今天心情真好啊。”我听到售货员小姐这么说。我支棱着耳朵去听，却只听到咖啡机的声音。我知道你会礼貌的说点什么，或者害羞的笑一笑。那个女孩很好，你喜欢她吗？咖啡机的声音轰隆隆的从未如此吵闹，我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跑出来了。想看看你幸福的笑容，我这么想着。于是我像个小学生那样，突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我跟朋友们大声的聊着贝利街12号阿嘉达的糗事。阿嘉达是你的球队的队友，我身边的朋友们也是。我试图吸引你回头，这样或许还能看到你嘴角的笑。要知道那优雅的弧度将给我暗淡生活带来多大的鼓舞！可是你没有！你只是侧了侧头，道谢，然后走了出去。而我嘴里说着不入流的调皮话，像个小丑一样站在那里！一旦舞台拉开序幕，就没办法停止。我硬着头皮表演，心却早就飞出这座人间炼狱，飞到了你身边。

这个方法有些蠢，但的确起到了作用。你不在的时间里，我交了很多朋友，体育馆门口收费的大爷，清理仓库的阿姨，还有你队伍的几乎所有队员。我从他们口中终于得知了你的名字——赤苇。我知道你原来是个漫画主编，年龄跟我差不多，最近因为时间自由而且缺乏锻炼所以才来打排球。我知道你家住在查理街8号，跟我差两个街区。我知道你原来并不像表面那么冷酷。“那家伙其实很善良，不仅帮我们拉伸，还会教我们防止受伤的技巧。”乔治是这么说的，而我尽量装作不在意，转移了话题。可是，天知道我有多嫉妒！那双仔细涂抹护手霜的纤纤玉指，按压在我的大腿上。薄唇贴着耳朵，用极尽下流和色情的声音说着关于身体护理的事情。你的手几乎划过我的******，我立刻就硬了。于是我掌握主导，把你压在身下，撑开饱满的大腿，为你拉伸。小腹柔软的肉会因为挤压而鼓起来，我尴尬的告诉你难受就要说出来。而你会吻上我的唇，好像我们身处共同拥有的卧室，而不是硬梆梆湿漉漉的地板。我趁人少的时候躲在厕所，把短裤一脱，满脑子想着那些绝对不可能的画面。

“有人在里面吗？我要进去打扫卫生了！”余韵都不能享受。我急忙擦干净手，打开窗户，匆匆跑了出去，看都没看清洁阿姨一眼！太狼狈了！

在认识你的第五个月，我终于迎来孩子们的寒假。这意味着我的课程调整到了上午。能见到你的机会加多了，我去体育馆练球的时间全部调整到了傍晚。我总是早半个小时到，在球场上热好身，看着你走进来。然后我也会回到更衣室，借着喝水的机会看你。有一次，整个更衣室就剩我们两个人。我的柜子在你对面。我打开柜门，从镜子里看你脱衣服时候舒展的背脊。你微微的吸一口气，我发现肩膀上有膏药的痕迹。很难受吧，我对那个很熟悉。我想关心你，却发现自己明显是在偷窥，于是我啪的一声关上柜门。我转过身，发现你朝我看过来，脸上有些错愕。今天二传没来，你要加入我们吗？邀请的话就在嘴边，但门口却传来嬉闹的声音。我被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像是做了贼一般涨红了脸，然后匆匆跑到厕所去了。

沾了汗水的裤子粘粘的很难脱，我甩掉裤子蹲在隔间里，委屈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天啊，真的太失败了。一看到那张禁欲的脸蛋，那柔顺的黑发，我那无处宣泄的爱意就如火山喷发般涌出。算了吧，光太郎。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有伴侣，我怎么能如此唐突的发出邀请？我有预感，善良的你一定不会介意。但是我介意，如果因为我的邀请使我们逐渐变得亲密了怎么办？如果我们肩并肩从球场出去，走到咖啡厅一起吃晚餐怎么办？那时的我一定会忍不住抚摸你的眼角和饱满的膝盖。我忍受不了你异样的眼光，也忍受不了你的辱骂！就这样吧！把这份暗恋埋在心里，只要每周能见上你几面，我就足够幸福了！

隔间外没有声音了，于是我光着******走出去，想要换上新的短裤，却发现你竟然还站在那里。我尖叫一声捂住******。你立刻背过身去，问我刚才是不是要说什么。你缠好绷带的手扶在柜门上，镜子里映出你尴尬的神色，脸也有点红。没有水汽的更衣室很冷，但是我却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方面我不敢相信是自己让你露出了那样的表情。一方面我陷入了短暂的幻想。那双手会为我托球，那双眼睛会长时间的停留在我身上，而我会打出最漂亮的扣球，然后冲过去拥抱你。到那时候，你会拍拍我的肩膀吗？你会像其他队员那样，大声的称赞我。还是用你特有的，沉稳的声音在我耳边为我加油？

这一切幻想都很快实现了，除了最后一点。每当我进球，你只是鼓掌，冲我微笑，点头。但令我惊讶的是，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每次托球，你都会叫我“木兔先生”。第一次的时候我刚好起跳。在空中停留，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球从我面前划过，被队友打了出去。之后，我更加卖力的起跳，希望你把所有的球都托给我，大声的喊我的名字。木兔先生，木兔先生，我的胸口涨得满满的，全身心的用尽力气把球打出去，震得整个场馆都回荡着我的心跳。

太契合了，我从来没打过如此舒畅的比赛。哨声响，球落地。我想冲过去骗一个拥抱，却被队友团团包围无法脱身。等我跑到更衣室，发现你已经洗好了澡。

“赤苇你的速度真快啊，拉伸也做完了？”
“嗯，是的。”
“你等一下有空吗？”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我早把一个小时前的誓言丢在脑后。
“什么？”你刚套上卫衣，似乎并没有听清。

这时，我看到你脖子上竟然挂着项链，银色的素链上是一枚款式朴素大方的戒指。愤怒，羞愧，痛苦，五味陈杂的情绪涌了上来，我感觉胃里像是被搅翻了一般抽搐。而你并没有留意，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接听。我跟你只有一米的距离，这是我用了半年才得以靠近的距离。而电话中那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却能跟你零距离的接触。不知道说了什么，你微微一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好，我现在过去。”

一直以来，我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却不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对我有兴趣。你会笑，会尴尬，会脸红，但那些都是给你的恋人，你胸前那枚戒指的所有者的。而只有生人勿近的冷酷，才全数展示给外人。而我，也是那个外人。你已经关好门离开了，准备回到温柔的臂弯里去。而我，浑身是汗的臭男人，像个变态一样站在你用过的柜子前，试图把肥皂的味道留在自己身上。

临走前，你愉快的跟我说，“跟您打球很开心。下次再约。”下次再约！如果放到以前，我可能要快乐的晕过去。而现在，这只会成为无尽折磨我的诅咒！我突然意识到我每一次的心动都是助推我掉入深渊的原动力，而你知道我的名字或许也只是在我耍宝的时候偶然间听到的罢了！

后来，我还是会去那个破旧的体育馆练球。我还是会看到你坐在观众席慢悠悠的吃饭团，喝咖啡。10分钟之后，你出现在球场的一角，进行简单的热身。即使已经进入冬天，你依旧只穿短裤短袜。拉伸大腿的时候你的腿根会露出来，我是多么的想温柔的抚摸那里，如果用力的揉搓，也许还会引来你压抑的******。你喜欢温柔的还是粗暴的？无论哪一个我都希望能满足你，我还会用另一只手撬开你的嘴，让你大声的宣泄出来。可是你的戒指吊坠再次露了出来，于是我再次心痛的发现你需要的不是我这样的糙汉，而是女人柔软的抚摸。那漂亮的下颌线，柔软的腰，饱满的臀部，都属于你心爱的伴侣。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跟你搭话，我们两人又变成了普通的陌生人。最近，你停留在更衣室的时间变长了。有的时候你会坐在长凳上，嘴里吃着还剩一半的饭团，同队友聊天。你会聊到男人们都关心的国际形势，股票和体育比赛。他们抱怨亏钱了，你会冷静的分析，然后给一些建议。他们说到女人和性，你虽然不打断，但也从来不插嘴，只在他们说到过分的时候及时转移话题。有的时候，你也会主动讲一些热门的电影或者音乐，有些人不感兴趣，你也不恼。但是我都记着呢。一回到家，我就会打开电脑搜索它们来欣赏。除了遛狗和睡觉，我的生活又短暂的丰富起来了。甚至连我的狗都看起来更加精神了。你看，即使我只能苦苦暗恋，但你依旧让我变得更好。普通的王牌可不能因此倒下！幸运的是，曾经一起打排球的朋友帮我接了一个教业余球队的活儿，如果做得好可能会被有名的俱乐部挖掘。我欣然的接下了，脑子里都在想如果你在我身边，会有多么的欣慰。

寒假的后半段，我发现你离开的时间拉的越来越长。那天你慢吞吞的整理柜子，但却没人抓着你聊天。一通电话打来，你接起来，没有说话。我站在另一面，看不到你的人，也听不到你的声。隐隐约约的，你说了几声“知道了”，然后猛的关上柜门，脚步匆忙的离开了。你离开的时候穿着驼色马丁靴，深蓝色牛仔裤，卫衣和灰色休闲西装外套。电话似乎转到了蓝牙耳机，你把背包斜挎在一边，伸手把一本a4纸掏了出来。是在忙工作吗？这么晚还需要加班真的好辛苦啊。

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快乐的。你在跟队友们聊到工作的时候总是嘴角带着笑。你喜欢自己的工作就像我喜欢排球那样吗？我看着你那有些破旧的背包，真的很想上去抱抱你。我想拉着你坐上我的车，送你到公司或者别的什么你要去的地方。然后临别前我会主动给你一个吻，让你不要加班太晚。你会告诉我不要等你，但是等待你就是我的意义。我会笨手笨脚的为你煮一碗汤，然后把我们的被窝暖好，等你钻进我的胸膛里，或者我钻进你的也可以。

一个半月很快就过去了。寒假的倒数第二天，我穿着那套黑色的球服进了体育馆。后天开始，我就没办法来这里练球了，也许今天是最后一天。远远的，我看到你还在那个位置拉伸，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些队友。真幸运，你今天穿的是灰色的那套。

我的缪斯，从此以后我将再也无法注视你。我抱着遗憾的心情往自己队伍的方向走，眼神却一直留在你身上。你皱着眉跟队友说着什么，然后目光突然看向我。我吓的一震，想要立刻掉头离开。但是你突然冲我招手，用我刚好能听到的声音叫我。“木兔！你来一下！”

木兔，木兔。一个月过去了，我们本来应该更加生疏，可是你叫我木兔，而不是木兔先生。我如海湾里着了魔的笨蛋水手，顺着你如海浪般略微沙哑的迷人声音，丢了魂一般飘到你身边。

“木兔，我们今天缺一个主攻手，你可以来帮忙吗？”当然可以，我的美人鱼，当然可以。球场上，即使我跟你的队员们都不太熟悉，但是我依旧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仿佛这颗球被施了魔法一般，自己就会在我们之间来回传递。但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细致入微的观察，因为你的精明果断的传球。每进一个球，你都会冲着我点点头。我知道那个点头，你对别人也是这么做的。那是内敛的赞赏，是我能在最后这一天收获到的无上至宝。比赛上的进球让我赢得掌声，名誉，金钱和数不清的男孩女孩。而如今，在这个破旧的排球场上，我才发觉，我的一切经历都是为了在这一刻得到你的肯定。

胜利的喜悦再次冲昏了我的头脑。明天是周四，也许今晚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这一次，我拨开人群，小跑到你身边。我问你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没有犹豫，没有礼貌，只有一点含羞和破音。你笑着说好。

“但是我来请你。”

夜晚的空气很冷，我们走出体院馆的时候，你的领口附近还冒着热气。对待排球和工作这么认真的人也会如此粗心吗？我想帮你系好围巾，当然，像朋友那样。

不远处的那个便利店旁边有一家餐厅。我先一步冲进去，找到里面最角落最狭窄的一张桌子，招呼你过来。”我来过这里，这里最暖和。”我是这么说的，然后你会心一笑。我试图把精力集中到菜单上，仿佛上面写了什么长串难懂的外语需要我仔细研究一样。

牛排很好吃，但我却心不在焉。你聊到排球，聊到工作，我也跟你讲讲我家那只笨笨的土狗。到喝蘑菇汤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膝盖贴着膝盖，指尖几次都要贴在一起，而嘴里还在东拉西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我告诉你我家里只有一条笨狗，但是你却什么都不说。也许你没有别的想法，但是我有。

“说说你的伴侣。”
“说什么？”
“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学，我们是对方朋友介绍的。”
“但是？”
“什么但是？没有那个。”
“我想听但是。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木兔。。。”
“你们也会这样紧紧贴在一起吃饭吗？告诉我。”
“不会了，”你叹了一口气。“实际上，我一直想着你。”
“想着我？”我感觉被这一句话击中了心脏。也许你的意思是想跟我打球，但是整点的钟马上就要敲响，我感觉你在消失，所以我不得不抓住你的手。

你的表情有些惊讶，蓝绿色的眼睛里映着一点霓虹灯的红，星星点点的撩起我的火焰。

“我也一直想着你。”我伸进你的指缝中，轻轻扣住，试图不要吓到你。“我想得发疯。”
你没有抽开手，任由我抓着。然后你盯着我，轻声的说，“那就说出来。”
“你想让我说出细节吗，我是说，也许有些变态和粗鲁。”
“算了，我不想听。。。不，我的意思是，你说出来吧。”

“这半年我也约过一些人。有男有女。”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我无时无刻的想着你，即使没有看着你。”

“我想你柔软的头发，我就会找卷发的情人。我想你柔软的腰和纤长有力的腿，我就会找身材好的情人。我闭着眼睛想象你的美好，然后到达******。”

“你的情人很多。木兔。”冷淡，一针见血。面对我病态的告白，你的无情让我全身发抖。

我羞愧的满面通红，直到你给我一个安慰的笑。

“告诉我更多，我想听。”

“我知道你的身世，知道你来自日本，最爱吃的菜是芥末酱拌油菜。我知道你每次都会垫付场地费，还会给看门的老头带一罐热咖啡。我知道你每周三周六下午五点准时进入体育馆，坐在观众席上一边吃饭团一边观察对手们的状态。我知道你更喜欢用香皂洗澡，但觉得每次拿来拿去的很麻烦。我知道你用芦荟味的身体乳。我多么想帮你涂擦你碰不到的背，薄薄的那层肌肉下面蕴藏着潜伏已久的力量。我会轻轻的吻你贴过膏药的地方，用涂满乳霜的手掌为你******。我想要听你谈论音乐，谈论电影。我想要跟你依偎在一起看一部电视剧，如果不喜欢可以靠在我身上入睡，然后我会抱你到床上，亲吻你的眉心。我会整夜看着你的睡颜，直到天亮。我想要你——就像现在这样。”

“我想要今晚打电话给你。”你这么说。

这是何等的震撼。如果你说“为什么不是今晚呢？我想睡你。”我都不会如此震惊。

“不，算了，我不会打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受伤。”

“打给我吧，我不会再受伤了。打给我。”
“我会把手机调成静音。”
“我也会，”我拌个鬼脸，“我不想让我家的狗打扰我们的电话约会。”

你笑了，那精致的嘴唇因为食物而变得饱满。如果你伸出舌尖舔一舔，我一定立刻吻上去。但是你没有，你只是挣脱我的手，然后顺着手背滑上来，握住我的手腕，轻轻的挤压。我试图凹出一些青筋，试图用不及你百分之一的美******惑你。而我早就因为告白而完全脱了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颤抖了。

我伸出另一手去摸你的脸，你没有抗拒，甚至如同小动物般轻轻的蹭我的掌心。“我需要你等我。”你这么说，然后放开了我。

那天晚上，我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然后去睡觉。我不介意与我的狗分享我的喜悦。但是你并没有打过来。

第二天，也是我去体育馆练球的最后一天。我还穿着那套黑色的球服，坐在你曾经吃饭团的地方等你。我想象着你如约而至，四处寻找我的身影，然后我会大声的叫你的名字。你笑着冲我跑来。我们或许会打球，或许就这样跑到马路上，手牵着手漫无目的走，你会聊你曾经的那个伴侣，我会擦掉你的眼泪，给你一个拥抱。也许你很晚才来，匆忙的换上灰色的球服，打完排球，冲完澡，一声不吭的把我拽进车里接吻。我们的第一次就在车里。刚运动完的身体很热，我温柔的贯穿你，你把车座全部弄湿。

但是你没有来。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等你走到面前，坐下来，小口的吃着手中的饭团，让来自东亚的香气在我俩之间传递。然后你说天气，说排球，最后，你小声的，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音量，叫我，“光太郎，做我的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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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看了《春日序曲》里曼弗瑞这一章而写成的，算是非常拙劣的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