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日俱曾】地球还有花

文/张可翁

曾舜晞搞不懂为什么肖宇梁老是哭。夸他认真准备不同的表情给导演反应，用心演绎剧中人，他会哭；冷战的时候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会哭；就连做的时候，他也哭，不知道还以为挨/操/的是他。

哪儿那么多眼泪。

可是我就是很敏感啊。肖宇梁想。

他们已经分手三个月了。

今天的热搜倒是很应景，说是赤道一个常年平均气温在在24至28摄氏度的国家喀麦隆下起了雪。赤道飞雪，他会想起我吗？我很想他。

音响里开始循环一首《当这地球没有花》，肖宇梁单手撑着头望着窗外的暮色。今天的北京时冷时热，正午前后还有些夏季的影子，又燥又闷，热浪扑来，像被窝里缠绵的头发和交织的双手，薄汗出了满身，紧紧相贴的双唇也不肯分开，不时漏出情动的******。傍晚又有了几分凉意，冰凉如体面地碰杯后佯装大方微笑着喝下的酒，清脆的碰杯声里夹着对爱人无声的祝福。

“遗憾什么 期待什么
当树林也 孤立无助
给树熊爬什么”

肖宇梁倒了两杯酒，摆好了两张椅子，只是对面没有人。他对着空气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然后端起酒杯小口地抿起来。他也不记得倒的什么酒了，为什么喝起来有些涩。他不懂，也不想懂。

他想起他们相处的日子，藏在人群中尬舞，看萤火虫飞舞在夜空，躲开工作人员偷偷从酒店后门溜出去吃火锅，很快乐。他们还疯狂地/做/爱，不顾一切地释放和折磨对方。他们就像想抓住水流的浮萍，在急风骤雨中努力地维持着平衡，向前飘去，但其实叶面下早已暗潮汹涌。

肖宇梁看到过很多次欢爱后曾舜曦放空的眼神，他有些茫然，有些怀疑自己。他一边享受着这段感情，一边又在心底，或者说更深的地方，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把肖宇梁带到这条路是不对的。肖宇梁不愿意看到他自苦，每当这个时候就会用索爱来转移曾舜晞的注意力。“阿晞，阿晞…”，他能感觉到曾舜晞会更加配合和放纵自己，就好像在用他的方式补偿着什么。肖宇梁哭了。他与身下的人紧紧相贴，生理的******席卷了两人，但他还是哭了。

“不断吻我 让我能甜睡
当 赤道留住雪花 眼泪融掉细沙
你肯珍惜我吗”

曾舜晞以为小心翼翼维系着爱情和道德的平衡的只是他自己，他不想要肖宇梁再与以前的人有什么纠葛和来往，从遇到他开始，肖宇梁就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了。他曾经和别人走过这条艰难的路，最终迷失在雾里。他不想再一个人了，他想有肖宇梁相陪。

其实，更肖宇梁的内心也一直天人交战。被摆上台面审判的露水情缘，删不掉的截图和视频，千层讨论楼的讥笑声，他不能视而不见。过往的是是非非，承认也好，否认也罢，几分真几分假他不在意，有些难听的辱骂他也能笑纳，可是，他担心那人如何看他。

“如浮云陪伴天马 公演一个童话
当 配乐遗下吉他 画布忘掉了画”

他们曾经的快乐，早已分不清是角色的移情还是二搭缘分的催化。那些温情，那些疯狂，那些浪漫，美好的就像童话。当小孩点破皇帝的新衣，童话的外皮被揭开，暴露出来的就是流着脓水的疮疤。

腐肉祛除，才能新生，再痛也值得。

肖宇梁喝完了酒，和衣躺在床上，关上房间的灯，在黑暗中安静地听音响中传来的旋律。

“请想起我 如绿草
当这地球没有花”

可是地球还有花。
我没留住你。

肖宇梁无声地落泪，或许是因为被歌声打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