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 侍应生

  店里最近来了一位新客人,看起来很有钱也很好骗,有固定的位置,喝固定的饮料,一坐两三个小时,然后付了钱就走。
  新客人是误入的,不懂得这家店的规矩,进来茫然地环视了一圈,焦急地给朋友打电话,侍应生把他带到位置上,给他倒了一杯水,之后又续了三杯,客人的朋友才姗姗来迟,原来是走错了店。
  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们占了一个卡座,时间很早,店里的服务生零星几个,客人也不多,******的侍应生问他们喝什么,其中一人说龙舌兰,其他人便跟着点了龙舌兰,新客人觉得味道不错,喝多了,喝到店里开始吵闹,他歪在沙发上,大声问朋友自己为什么会被甩。
  音乐开得震耳欲聋,朋友把耳朵凑过来听,听清后又把他推开,不当回事道:“这都第几个了啊。”
  其他朋友连连点头,把他从头到脚数落个遍,其实谁都没听清,除了站在沙发边做******的侍应生。
  到了后半场,店里的氛围逐渐火热起来,灯光全都集中在舞台上,只着片缕的舞者不用几分钟就把自己脱到精光,台下是男人们的口哨声,还有扬起的钞票,酒水洒到舞台边,*********者把冰块踩化了,滴着水的脚底探出舞台,最近的男人丢掉手里的空杯,双手捧起舞者的脚,低头亲吻,人群挤在一起,一双双手伸向舞者,仿佛坠入地狱的罪人,争先恐后地抢夺悬在头顶的蛛丝。
  卡座里的新客人们大眼瞪小眼,酒醒了,连忙收拾东西结账,最先来的客人身材太高大,也太沉,一个人扛不动,侍应生体贴地搭了把手,把几人送到了店门外。
  “木兔!你找的什么地方啊!”朋友对着醉鬼吼道,扭头看了眼店面的装潢,又对侍应生说抱歉,“这里可不是什么单纯的酒吧吧?”
  叫木兔的客人酒量太差,抱着侍应生不愿撒手,埋在对方的颈间哭诉,内容不是甩掉他的女友,而是个税的计算好难。
  “抱歉啊,抱歉。”朋友掰他的手,“他平时不喝酒……”
  侍应生点点头,说没事,他的正装被眼泪弄湿了,身上的香水味也被拱散,几人在门口拉扯了半晌,后来的客人对着他们吹口哨,揶揄甩不开麻烦的侍应生:“赤苇,找到好东西了啊。”
  “好了,没事的。”侍应生没搭理,抬手拍了拍靠在自己身上的客人,“明天就好了。”
  安抚片刻,闹腾的人终于松了手,几人忙不迭地把木兔架走了。
  赤苇抚平外套,调整好领带,转身返回店内。
  “啊,”他摸了摸耳朵,“耳麦。”
  
  木兔光太郎顺手摸走了赤苇京治的耳麦,在店门口,灯光是暗暗的黄色,他不怎么喜欢这样陈旧的颜色,好像进入了某段电影的回忆里,不过他喝醉了,很醉,觉得路是歪的,声音是模糊的,就真的像在某个电影里,混混沌沌,隐约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他和女友已经一个月没联系过,收到的第一条信息就是分手,这没所谓,反正他们也不是因为喜欢才谈恋爱的,也不像在谈恋爱,两个人一起吃饭,然后看电影,接着各自回家,坐在家里不会想念彼此,也不会寂寞,所以理所当然地分开了。
  倒不如说生活因此变得更轻松了,木兔很忙,他是个职业排球选手,要训练,还要参加比赛,他没空恋爱,同样地没空约会,挂念某个人会使他分心,他只想专注排球。
  但他现在有些挂念鼻尖隐约能闻到的香水味。他不是故意要摸走那位侍应生的耳麦的,他真的醉了,醉得记不得对方的名字,好像叫赤卫?灯光那么暗,他不记得对方的长相,可他记得那抹香气,还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的手,很安心。
  “还给他吧。”木兔捏着耳麦,自言自语道。
  他挑了一个空闲的夜晚再次去了一趟酒吧,依然很早,坐在同样的位置,要找的人好像没来,还有不认识的人靠上来搭讪,问他是不是新来的,有的侍应生把黑色的名片推到他的跟前,对他眨眼,送了他一杯苦得舌头发麻的酒,最后酒在桌上再没被动过,名片则全都进了垃圾桶。
  接待他的侍应生和他聊了两句,聊到年龄时大灯关了一盏,聊到职业时又关了一盏,环境暗下来,木兔想起几日前在舞台上的*********者,问道:“这儿,每晚都有那种表演吗?”
  “每晚都有。”侍应生说。
  “噢,那……”木兔揉了揉鼻子,“你们也会跳…那种舞吗?”
  侍应生看他,觉得有意思,放下托盘坐好,鞋尖撩起木兔宽松的裤脚,笑道:“我们不做那个。”
  木兔把腿移开了,对方没追上来,他能看见侍应生的脸,银灰色的头发在夜里很显眼,放在这张脸上刚刚好,很好看,该说在这里工作的人都长得不赖,但木兔只要一想起赤卫的脸,就觉得赤卫应该是这儿最好看的人。
  他迫切想要验证这个想法,他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好奇心。
  木兔等了半个小时,再过了一个小时,他按耐不住了,问银灰发色的侍应生:“你知道赤卫吗?他今天来上班了吗?”
  “赤卫?我们这没……啊,”侍应生了然地点了点头,“我带你去见他吧。”
  “他今天不在外面。”
  卡座里空无一人了。
  
  从后门上电梯,中间楼层不停留,直达15层,电梯是观光用的,能看到对面的人造岛屿,传闻是当地某个有钱人买下来的,去年才竣工,转眼就卖给了其他人,因为在岛上的风流事被传到了家里,后来怎样也无人知晓。
  “常常会有人问我们把店开在这怕不怕没生意。”侍应生看着电梯外的光点,海浪上的波光晃动,像一条价值连城的项链,他自问自答,“当然不怕了。人类很擅长没事找事——过得太安分了,就要找点******——到了。”
  电梯门开了,侍应生为木兔挡住门,地上铺了灰黑色的地毯,像某种鸟类的羽毛。木兔没听懂,其实也没有听侍应生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说了什么,他跟着侍应生出了电梯,直走到了尽头,再拐了个弯,停在倒数第二间房门前,门锁亮着绿灯,侍应生按了门铃,马上有人从里面拉开房门。
  是赤卫。木兔确认,他记得这张脸的轮廓,放上五官后不管怎么看都比他想得要好,也可能是他很少关注他人的脸,不过之后如果有比这张脸更好看的脸,他也会假装没看见——算了,应该没有。
  “赤卫,有空吗?”侍应生弯起嘴角,“找你的。”
  门内的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的眉毛和上眼睑都很利,看起来有些薄情,眼尾却恰恰相反,显得风情万种,木兔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花魁,嘴唇和眼尾都是艳丽的红色,赤卫好像不大一样,是被抹开的嫣红,好像被水汽熏过,还有点潮湿,是一双很适合盛眼泪的眼睛。
  他好漂亮啊。木兔想,认为赤卫的眼睛很美,鼻子也是,嘴巴好小,每一处的线条都带着冷淡的味道,组合在一起却好看得恰到好处,赤卫穿黑色的西装,里面是普通的白色衬衫,身前的扣子扣好了,刚好勾勒出他的腰身,腿很直,裤子有些长,已经遮住了鞋子,赤卫戴了手套,与西服一样的黑色,手套则有些短,只到手掌的底部,露出来的手腕被衣服衬得很白,手垂在身侧,眼睛抬起来看他,他就像踩了漏电的电线,电流从脚底窜到头顶,连头发都竖起来。
  赤苇侧身让开,侍应生摆摆手就走,临走时还不忘给木兔送了一个飞吻,木兔偏头像是要躲没有实体的吻,侍应生懒得在他这再讨没趣,把走廊的灯关了,只有赤苇所在的房间内的灯光溢出来,洒在门口的地毯上,木兔的脚踩在灯光里,赤苇说“进来吧”,他便稀里糊涂地跟了进去。
  他坐在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视线移动,看到桌上堆了几本书,墙上挂着无名油画,梳妆台上有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多洁白的百合花。
  赤苇给他倒了杯水,问他今天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木兔老实地点头,赤卫一在他的对面坐下,他的眼神就有了落点,看不见书,看不见油画,同样也看不见百合花。他从口袋里摸出耳麦,递给赤苇,“我来还这个,上次对不起。”
  对方收下了,把耳麦随手放在桌上,看他慢慢地抿水喝,到了后来一口气把水喝光了,杯子“当”地一声碰到桌面,才开了口:“谢谢,没关系。”
  “不,不客气。”似乎以为自己还在喝水,木兔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语气带着一丝急切,“那我先走了。”
  赤苇说好,看木兔拎起椅子上的斜挎包往门外走,经过赤苇身侧时被赤苇扯住了背包的带子,对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同样在地毯上走路,赤苇的脚步声好像更重一些,一只脚停在木兔的双脚之间,距离好像太近了,木兔甚至屏住了呼吸,不敢眨眼,结巴地问赤苇怎么了。
  “你的手机。”赤苇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机举起,大屏幕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木兔忙道谢谢,赤苇仍然没松手,揪着他的包带,从最外边的口袋里夹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问,“你是不是没有读过上面的内容?”
  木兔呆滞地摇了摇头。赤苇叹了口气,想起刚才侍应生的表情,把卡片丢进垃圾桶里,他重新取下木兔背好的背包,包带在中途撞掉了木兔没握紧的手机,屏幕向下落在酒红色的地毯上,他牵着木兔的手腕朝其中一间房间走,用指纹开了锁,回头对反应不及的木兔道:“这是谢礼。”
  门开了,木兔无暇再去想他掉在地上的手机了。
  地毯延申至房间里,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链子挂在床脚,镣铐落在地毯上,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雕花的鸟笼,鸟笼底部是水晶般剔透的托盘,托着一个纯黑色的口球。鞭子、眼罩、绳索、衣服,木兔木讷地眨了眨眼,问:“赤卫,这是什么?”
  “是赤苇。”赤苇纠正,伸手将他推进门内,抬脚将他绊倒在软得不可思议的床上,解释道,“本店的特殊服务。”接着吻落下来,赤苇遮住木兔的眼睛,耐心地舔舐着对方的唇瓣,木兔像是呆住了,也许是太吃惊,睫毛在颤动,扫到赤苇的手心,吻与羽毛一样柔软,木兔从未接过吻,从未想过与他人亲吻时心跳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快,手指会冰凉,身体却变得很热,嘴唇湿润,呼吸交缠,他僵硬地动了动手,回过神,偏头躲开,手肘撑着上半身后退,前者的手臂撑在他的身侧,仰头追上来,分明没有表情,又好像在索吻。
  木兔再次怔愣了,赤苇侧头吻他,很轻地吻,舌尖缓慢地往他的口中试探,最终顶到了他的舌尖,那种过点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木兔甚至忘了呼吸,赤苇似乎亲得深了些,用力了些,他听到了很令人脸红的水声——是他们接吻才有的声音。
  他们分开了,马上又贴在一起,赤苇接吻时闭着眼,眼尾果然如木兔想的那样红,让木兔怀疑他根本不擅长接吻,也不擅长亲昵,因为他连耳朵都红了。
  “我听到了。”赤苇贴着他的嘴唇说,“你们的谈话。”
  “什么谈话?”木兔下意识地回问,下意识地回吻,发现赤苇身上的香水味好似有魔力,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前凑,他抬起手,想要摸赤苇的背,却听见锁链声。
  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被镣铐锁住了,链子不长不短,长到可以触摸,短到无法拥抱。
  “恋爱话题。”赤苇跪在床上,低头看他,捧起他的脸,给他一个浅吻,“你可能,并不喜欢女人。”
  说完,赤苇开始脱衣服,先脱外面那件西服,扯掉领带,再脱浅灰色的马甲,有点紧,背后系着一排绑带,像欧洲古时的束腰,赤苇反手将带子扯松了,里面的衬衫是透的,木兔能看见衬衫下的肉体,还有挡在胸前的黑色内衣。
  赤苇脱到这便停了手,开始脱下半身的衣物,裤子被丢到床下,木兔终于知道为什么赤苇走路的声音比自己响——赤苇穿着高跟的长靴。衣物下的腿果然又直又长,脱完一件就只剩下一条绑带******,布料少得只能堪堪遮住前方的器官,臀部几乎没有遮挡,木兔看得出神,原先系在赤苇脖子上的领带落在他的眼睛上,赤苇俯身,在领带上亲吻,再将领带打了个结。
  视线瞬间被挡住,木兔不知道赤苇是不是故意的,领带有些透光,隐隐能看见对方的身躯,比如此刻就在自己的正上方,抚摸着他的头发。
  “赤卫……你想做什么?”木兔看着他的身影。
  “是赤苇,”赤苇亲他的脸颊,“没事的,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看见赤苇起身好像把衬衫也脱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应该在看自己,很可惜看不见表情,木兔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可惜。
  “但木兔……”赤苇顿了顿,“木兔前辈?——这样吧,我比木兔前辈小一些。”他安排道,似乎在想要怎么继续,“但木兔前辈要听我说的话,可以吗?”
  “什么?什么意思?”
  前者抬起腿,鞋底放在木兔的两腿间,缓缓下压:“因为这里是为有某些特殊癖好的客人提供特殊服务的地方。”
  靴子的鞋底很硬,轻缓地在腿间磨蹭,木兔抿了抿嘴,往后挪了挪,链子带起哗啦的声响,靴子没再踩他,换成足尖从下往上拨弄,隔着衣物像是在玩弄他的性器,像是挠痒般挑弄,又酥又痒,赤苇坐在正对面,声音平缓,如他外表看起来那样:“请不要动。”
  足尖离开了,鞋底再次压上来,赤苇为看不见的木兔汇报:“木兔前辈大概真的不喜欢女人吧。”
  “这样,”他施了些力道,“会有反应。”
  木兔不知道怎么回话,他并没有和女人做过爱,有性冲动的时候往往在运动后,自己就能解决,就算与其他人一起,至少也不是这样。
  赤苇说给他奖励,开始解木兔的裤子,木兔习惯穿宽松的棉质运动裤,赤苇把运动裤扯下来,不再踩他了,撑在上方与木兔接吻,这是木兔今天最喜欢的项目,因为接吻的确很舒服。
  上面在接吻,下面赤苇的手正抓揉着他的性器,把******和囊袋握在手里揉弄,亲了会,赤苇退开了,木兔仰头追他,赤苇回应了一个啄吻,说“不行”。随后退到床的最边缘,亲木兔的膝盖和大腿,亲到靠近性器的地方,下巴搁在木兔的腿上,对着那儿吹了口气:“木兔前辈很有感觉吧。”
  “这里湿了。”他用指尖点了点手下的******,有透明的液体从布料内渗出来,他用手指在性器上划过,移开下巴,亲了亲手指经过的地方。
  “等…!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木兔撑起身子,被赤苇按了回去,对方跨坐在他的身上,没有束缚的臀肉压着他的性器,靴子踩住他的手臂,鞋跟陷在被子里,赤苇掀起他上半身的衣服,道,“请不要乱动。还有,不要违抗。”
  后者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手掌摩擦过他的胸部,指尖拨弄着他的乳粒,木兔咬着嘴唇,赤苇说“很好”,收回踩着手臂的双腿,换成跪坐的姿势,趴下来张嘴含住手指玩弄的地方,把******周围舔得亮亮的,再去吻木兔的锁骨,夸赞他身材很好。
  木兔笑了,似乎没听懂调情,说自己每天都在锻炼,赤苇便跟着笑了,晃动着腰部,臀部和性器与木兔硬挺的性器摩擦,两人的笑声都停了,房间里多出几声喘息,木兔在朦胧间看见赤苇摆动的身体,接着他的******也被扯掉,性器与对方从布料里滑出来的性器相贴,赤苇好像哼了一声,木兔没听清楚,他举起手,锁链落在自己身上,在可视情况极差的情况下摸到赤苇的腰,后者躲了躲,仿佛怕痒地缩了缩肚子,他顺着腰往上摸,手指伸进紧贴胸肌的内衣里,摸到已经挺立的乳粒,方知赤苇也很有感觉。
  说什么不喜欢女人,赤苇自己也不喜欢吧。
  不然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做这种事,还做到这种程度,还这么有感觉。
  他学着赤苇的样子抓揉,大手包着胸部,手上的茧子比舌头硬得多,每每按过乳粒,赤苇便停下摇摆的腰,坐在他的身上哼声,抓着他的手腕,冷静的语调终于有了变化:“不要捏。”
  木兔捏了捏,问他:“这样吗?”
  “嗯……”内衣早被推到了胸部以上,赤苇抓着他两只手,干脆去吻他,前胸碰到冰凉的锁链,极小幅度地往后躲。
  他们仿佛已经接吻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难分难舍,木兔喜欢咬赤苇的上唇,爱舔赤苇的上颚,那时他能听到很黏的声音,而且很甜。
  赤苇亲得几乎晕头转向,他跪直身子,下身已经湿淋淋的一片,接完吻的嘴唇也湿润红肿,跪在木兔的腿间,性器上的液体滴到床单上,不好说是谁的。他的手套上也沾到了,手指圈着木兔的性器撸动,没一会手套也湿了,赤苇张嘴含住******的前端,两人都已经兴奋得快到临界点,他舔弄着柱身,不断吞吐,听到木兔的喘气声,于是吐出性器,提醒:“在我说可以去之前请不要擅自……唔!”
  话音未落,木兔向上挺动腰部,性器顶到他的喉间,赤苇想要咳嗽,对方却扶着他的脑袋动起来,性器一次次顶入口腔深处,木兔像是听不到他的叫声,撞得他嘴里酸涩,最后没来得及*********,射进了他的嘴里。
  赤苇没有咳嗽,他几乎虚脱地趴在木兔的腿间,大部分的******被他吃光了,还有没吞下去的从嘴角流出来,落到了床单上。
  木兔迟迟地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分,摸索着把人扶起,慌张地道歉,赤苇并没有答话,木兔的道歉更急了,他蹭掉绑在眼前的领带,看见赤苇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床上一片狼藉。
  还有就是赤苇好像******了。
  对方半天才找回呼吸的正常频率,抬起手抹干净嘴边的******,就着靠着的姿势压着木兔往下倒,趴了一会,赤苇问木兔为什么擅自去了。
  “对不起,因为实在忍不住了……”木兔撇撇嘴,像是有些委屈。
  “算了。”赤苇说,撑着身子坐起来,把靴子脱了,很介意地冲了水,湿淋淋地回到床上,水把床和在床上的木兔都弄湿了,赤苇依旧跪在木兔的腰侧,单手捂着木兔的眼睛,说“不要乱动”,另一只手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凉凉的液体滴到木兔腿间,还有细小的水声,他咽了口唾液,无视了赤苇的要求,抓着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开了,看到手的主人咬着下唇,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埋在身体里,已经放了三根,正在努力地往深处插入。
  “不要看……”
  木兔目不转睛地看着,赤苇挡住他的视线,靠过来吻他,腰往下伏,手还在身体里,边亲边试图劝阻,叫他不要看。
  木兔回过神来,脑中混乱一片,抓着对方停在身体里的手大力往里按,耳边响起一声惊叫,他带着手指进出,趴在身上的人恳请他停下,木兔便放开手,将他一把翻到背面,连那条系带******也没脱,扯开细线,扶着自己性器撞了进去。
  “啊…!”赤苇被顶得往前扑,他抓着床单,声音发抖,“等等,我还没……呜嗯!”
  性器往里顶得更深,木兔压下来,腰部疯狂地摆动,******在扩张后的******里顶弄,赤苇浑身都紧绷着,连身体里也是,吸附着闯进身体的性器,被肏得后背泛红,木兔的锁链绕到前方,卡在他的唇瓣间,封住了他的叫喊,津液弄湿了锁链,他变成了某人的囚徒。
  木兔亲他的背脊,咬他的蝴蝶骨,说“赤卫好美”,赤苇含糊地纠正木兔的叫法,身体被肏趴在床上,臀部却因为连着男人的性器而翘起,木兔从后面覆上来,说“都是赤苇的错”,手指从赤苇的手套边缘探进去,顶开了他的手套,与他十指相扣。
  额头因为和床铺摩擦变红了,赤苇的头发也乱了,内衣带子松了一边,另一边依然挂着,木兔松开手揉他的胸部,身后的肏弄力度不减,叫声被锁链阻拦,统统变成了呜咽。
  “恩恩…呜……”木兔喜欢这样脆弱的赤苇。
  他把赤苇按得更深,好看的脸埋在床铺里,脚背踢打着床铺,******收缩得更紧,木兔舒了口气,锁链似乎被解开了,他从被子里捞起易碎的花朵,觉得自己好像疯了,一口咬在对方的肩膀上,听到赤苇从意识恍惚间回神的呼痛声,才道出了自己的发现:“赤苇……你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喜欢被‘虐待’噢。”
  “唔……!”被顶到敏感点,赤苇往前躲,木兔掐着他的腰往回拉,撞得前者无力地抓着床沿,泪水淌到两边,使头发更加凌乱,他低喃着,顺着木兔的话,“喜欢……”
  “我也、喜欢赤苇。”木兔挺腰,在赤苇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牙印,“赤苇,可以去吗?”
  “嗯?”答复是不解的声音。
  “不是要经过赤苇同意吗?”他问,像是怕赤苇生气,一遍遍地确认,再也没有得到答复,******和******的声音乱作一团,木兔咬着赤苇的后颈射进了对方的身体里,******从******挤出来,木兔再顶进去堵住,赤苇跟着叫了一声,木兔拨开他的头发,说对不起,又擅自去了,问赤苇还好吗。
  后者只是抬了抬眼皮,像要睡着了。
  “赤苇听不到呀。”木兔笑着亲了亲他。
  
  木兔光太郎坐在床边,床上鼓起一个包,赤苇正缩在里头,木兔迟来地感到了羞耻,他捂着脸,懊恼地叫了声:“我在做什么啊——”
  被窝里的人翻了个身,他又马上闭上嘴,凑过去偷看,发现赤苇还没醒,才安心地放松了身体。
  只是来还耳麦而已,最后怎么变成了这样呢。木兔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晚他没有喝酒,更没有喝醉,他们在这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哪怕过了一夜再想依然口干舌燥,木兔把头埋到枕头下,再钻出来,对着赤苇的睡颜,抱怨都不敢大声:“都是赤苇的错。”然后气呼呼地翻了个身,马上又转回来,感叹果然不能说别人的不好,赤苇已经醒了。
  赤苇坐起身,问他几点了,木兔说七点二十三分十八秒,十九秒,执着地追着秒针报到二十多秒,赤苇笑着说知道了,裹着浴巾下床,身上留了些痕迹,木兔全都记得痕迹是怎么来的,他看着赤苇走进了浴室,里面传出水声,七点四十几分时赤苇从里面出来了,赤脚踩着地毯,发尾湿了,那附近的吻痕也湿了。
  赤苇去隔壁房间拿衣服,给木兔带了一套,他穿藏青色的T恤和面料看起来很舒服的裤子,简单的帆布鞋,戴了黑框眼镜,手里还提了一个双肩包。穿到一半把T恤脱了,去拿了一件白色的内衣,在木兔的面前扣上扣子,扣子在侧面,木兔看到它们拼在一起,听到赤苇解释衣服摩擦会疼,也会很明显,于是想赤苇今天穿的是不是也是那种******。
  但他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说“哦”,看赤苇穿好了所有衣服,问:“赤苇,你还是学生吗?”
  “是啊。”对方肯定,“我现在要去上课了。”
  犯罪了。木兔想,他的职业生涯大概完蛋了。
  他面如死灰,赤苇忽然笑了,笑容很大,看起来真的很开心。
  “我是大学生。”赤苇背好背包,“在做******。”
  “为什么……”木兔仰起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还是没憋住,“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不停歇地把问题一股脑抖出来,“你总是和别人这样吗?”
  前者像在思考,一边拉开了房门,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挑了一个问题回答:“因为我急需用钱。”
  木兔跟上去,想说“我可以借给你”,又觉得自己没有合适的身份,看着赤苇的发尾,又看头顶的门框,一直到出了门,下了楼,赤苇把他送到了门口,说再见,轮到他拽住赤苇的背包,脱口而出:“那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可以。”赤苇拍拍他的手背,“不过要早一点。”
  “我不确定太晚会不会有其他的约会。”赤苇说。
  
  木兔成了店里的新客人,不喝酒,只找一个侍应生,坐在一起聊天,点两杯饮料,聊到侍应生下班,他们一起离店,如果太晚,就去楼上的房间。
  他并不是来找赤苇上床,只是很别扭,不想赤苇和其他人上床,如果非要******,对象是他才可以。毕竟赤苇夸他身材很好,别人肯定没有他好。
  他们睡一个枕头,木兔给赤苇戴了一个挂着铃铛的项圈,赤苇在他怀里睡着了,很像他私养的猫,很乖,很黏人,还会跟铃铛声一起喵喵叫。到了后半夜,他们会交换位置,木兔挤到赤苇怀里,找到合适的位置继续睡,赤苇怀里的香气和温度为他圈好一个柔和又安全的巢穴,木兔待在里面,夜里没有比这更安稳的地方,仿佛是他永远可以落脚的归宿。
  其实他们不常******,但木兔也不想马上分开,所以他们做完,窝在一起,继续在店里聊的话题,讲到木兔今天的比赛,赤苇听到胶着的28比29时没有回应了,木兔亲他的额头,对他说晚安,然后第二天再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晚上再见。
  木兔不清楚要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他好像已经走进了赤苇的生活里,他知道赤苇的大学,学的专业,还有老师和朋友,赤苇知道他的队友、比赛的日期和结果,他拿出手机搜索“恋爱”,然后确认了一件事,他们肯定在恋爱,或者说他们必须要恋爱。
  他倒回去,想恋爱的第一步,于是问赤苇能不能和自己约会,在队友的建议下买了新的衣服,站在校门口等赤苇下课,他们一起去吃饭,再去看电影,做以前也和交往对象做过的事情,才发觉原来面对面坐着吃饭不会无聊,电影比他想的要有趣。
  他不想再每天都待在那间昏暗的酒吧了,尽管赤苇在那里很迷人。他约赤苇见面,有时坐在大学的图书馆里,木兔趴在桌上睡觉,赤苇安静地看书,然后他们一起离校,去人气火热的饭团店门前排队;偶尔也会去逛步行街,吃网传有名的小吃,再去广场上喂鸽子;木兔约赤苇去游乐场,要赤苇陪他戴毛茸耳朵形状的发箍,凑在一起拍合照。
  “感觉在闪闪发光!”木兔牵着赤苇的手,形容道,赤苇问他在说什么,他说,“感觉赤苇闪闪的,有赤苇的世界也闪闪的。”
  “可能是因为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木兔停下来,湖面倒映出空中的烟花,问得小心翼翼,“赤苇呢?喜欢我吗?”
  花火把黑夜点亮,赤苇走上前,头抵着木兔的肩,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慢慢说:“从很早很早以前。”
  从还是十五岁的那个春天开始,从赤苇在枭谷学园见到木兔的第一眼,如果要形容当时赤苇眼里见到的木兔,他一定会说,木兔在闪闪发光。
  赤苇承认自己进入排球部出于一部分私心,入部的那一年木兔已经毕业了,正是离校的那天,三年生来打最后一场排球,赤苇在场外抱着木兔的外套,站得脚酸了,其他人已经回了家,体育馆里只有不到十个人。
  哨声吹完后,赤苇憧憬的明星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赤苇希望距离再长一点,他的眼里只注视着木兔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脚下是星星汇聚在一起铺好的道路,他的世界是广袤却寂寥的宇宙,木兔慢慢地、慢慢地走进来,是宇宙里最亮的明星。
  木兔从他的手里拿回自己的外套,说“谢谢你赤卫!”
  “是赤苇。”他看着木兔的背影,迟迟纠正。
  
  “对不起,木兔前辈。”赤苇似乎吸了吸鼻子,木兔一直以为自己的喜欢很多,很沉,现下发现自己的喜欢好像还是很少很轻,而赤苇的喜欢却把他砸得晕眩不已。
  赤苇的喜欢,很久,很久。
  “我说谎了。”赤苇说,木兔确认赤苇在哭,他的肩头的衣服湿了,但赤苇哭得很平静,还能继续说话,“我在那里******,想去看你8月的那场比赛。”
  留下木兔的那一刻,赤苇有过短暂的犹豫,这和他做的计划不同,牵了木兔的手,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然而他还是想要,过了这次,就不会再有第二个可以拿来归还的耳麦了。于是他吻了木兔,心惊胆战,其实他没有接过吻,紧张得发抖,木兔没看出来,因为木兔也没有接过吻。他也没有做过爱,怕自己做不下去,怕木兔看到他难看的样子。
  他对所有人用皮鞭,唯独对木兔用锁链,他不想让木兔觉得很疼,贪心片刻,希望木兔留在他的身旁。
  赤苇想,走向木兔的路好长啊。七拐八弯,深深浅浅,有时候觉得好像走近了,其实还是那么远。
  “赤苇,赤苇。”木兔扶着赤苇站好,微微低头,和赤苇对视。他的眼睛很干净,所有的情绪都那么真诚,喜欢是没有杂念的喜欢,热爱是纯粹的热爱。
  他翻找着上衣口袋,翻完后又去翻裤子的,最后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薄薄的纸张——一张球赛的门票。木兔像一个头一次示好的男孩,把门票塞到赤苇的手里,带着些许雀跃说:“来吧,赤苇。”
  “我的比赛很好看,”木兔骄傲道,“希望我喜欢的人看着这样帅气的我!”
  赤苇眨了眨眼睛。
  赤苇想,走向木兔的路好长啊。
  不过,所幸没有走太久,星星跨过了剩下的路途,落到了他的手心里。
  

Notes:

******骗票罢了

© 版权声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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