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复习初吻吧。”
换上高中制服后,木兔这么提议。
相册掉在了脚边,距离缩短,呼吸的气息覆在面前,左边的镜片蒙上一层雾气,木兔小心地叼住镜框,一点一点地摘下赤苇的眼镜。
他仔细回忆了一会初吻,那是在教学楼一楼的立柱后,清校铃悠扬,夕阳斜斜地照进建筑,刚好够到鞋尖。他紧张得指尖发麻,闭着眼靠近,却不小心亲到了对方的鼻尖。
于是他侧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赤苇的鼻尖,再一下一下地啄吻赤苇的唇角,贴着对方的唇问“可以深一点吗”。
“深一点?”赤苇问,和当时一样脸红,配合他说台词。
前者又亲了亲他,说“嗯”,然后解释:“可以伸舌头吗?”
没等对方回答,舌尖伸进早已被亲得微微张开的双唇探进口中,赤苇下意识地迎上前,被木兔强行顶回了口腔里,舌头沿着舌体往深处压,再舔舐着最里侧的牙齿,在不属于自己的口腔里翻搅,按得太深,木兔能感受到赤苇正在努力地向后仰,嘴巴却因为接受深吻而无法闭紧,不住地吞咽着流到喉间的津液。
木兔退出些,拇指抹掉对方嘴边的液体,复又含住湿润的唇瓣,边吻边含糊地与赤苇说话:“赤苇…舒服吗?”
回应他的是更加含糊的鼻音与黏糊的水声,搭在他肩上的手使力,将他推倒在床铺中间,赤苇俯下身,反客为主地吻住木兔的唇瓣,缠上对方的舌,绕着圈勾引,在快被抓住时退出,木兔抬起头寻上来,他再慢悠悠地贴回去。
第三次扑空后,木兔拧起眉头,手掌摁着赤苇的后脑往自己跟前压,报复般地连吻带咬,把薄唇吻得有些肿起,颜色如特意画出唇线、抹得朦胧的口红。
“这才不是初吻。”木兔嘀咕,伸手解开赤苇的领结,蓝白条纹的领带垂到脸上,有些痒,他偏头躲开,抱着赤苇在床上打了个滚,脸颊在对方的脸上蹭蹭,那股痒意才散了。
后者任他抱着,头发在翻滚的时候翘了起来,木兔在他被弄乱的发间浅吻,鼻尖是与自己身上同样味道的香气,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长大了,原本的玫瑰香被小苍兰香替代,床铺里溢满清甜的味道,比以前更甜,更令人满足。
“好香。”脑袋埋到赤苇的颈边,木兔放慢了呼吸的频率,进食般地嗅着令他着迷的香味。
空气都安静下来,呼吸声仿佛被放大了,撩得肌肤开始发烫,赤苇躲了躲,没躲开,木兔贴上来亲他的下巴和下颚,吻他的耳垂,无声地表达自己“想要”的欲望。
“嗯…木兔前辈,”赤苇抚摸着木兔的头发,十指插在发间缓缓向后梳,“来复习吧、第一次。”
“真的吗?”
“真的。难得穿了制服不是吗。”赤苇翻身坐到他的身上,叼起他的领带,两根手指巧妙地一挑便解开了第二颗纽扣,他扑到对方******在外的胸肌上,把中间舔得亮亮的,吮出一个淡淡的吻痕,在吻痕上呼出潮湿的热气,“请温柔一些。”
“因为是第一次。”他用拇指按压衬衫下的******,“请把我当作高中生。”
木兔打了个激灵,护着前者的腰坐起身,手掌从对方的衬衫下钻进去,慢慢地朝上抚摸,经过腰窝时使了些劲,怀里的人往反方向躲,抖了抖,自觉地回到了掌心下。
他亲吻赤苇的眉心、眼皮、鼻梁、上唇,吻不断向下,热烫的手掌不断向上,弹性不佳的衬衫被扯皱,手掌停留在胸前,他隔着皮肤感受到快速有力的心跳,方觉面不改色地挑逗自己的赤苇也不若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木兔搂着赤苇的背将人放平,再抽出手臂,捧着赤苇的脸交换缱绻的吻,双手把揉乱衬衫推到胸部以上,不轻不重地揉捏。
“赤苇……”他平复着呼吸,躬身凑到对方的胸前,拇指拨了拨乳粒,手下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抬高了些,他伸出舌头,在手指玩弄过的地方舔弄,偷瞄着恋人的反应,用好奇的语气陈述,“反应好激烈。”
“明明是第一次,好厉害。”他赞赏道,奖励似地吸吮着挺起的乳粒,想起第一次和赤苇******,才发现男人的胸部也可以这么敏感,好像怎么玩都不会腻味,又舔又咬,在胸前留下牙印和指印,把******按下去再吸出来,红肿得像是要破皮了,蹭一下那个人都会发抖。到了最后,木兔抱着赤苇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还在他的胸前贴上两个创口贴。
那个时候的赤苇是什么样子?用手推木兔的额头,请求他不要再玩那个地方,但是每次被逗弄都会发出舒服的哼声,对了,赤苇当时还在哭,比木兔见过的每一个人哭都好看,泪水和津液一起滴到床单上,衬衫大开,却没脱掉,沾了一身******,却没有抱怨很脏,只是一味地叫他停下。
赤苇的确很爱哭,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人,但赤苇是个爱哭鬼。被吻得太久、太用力了,眼里会蒙上一层雾气;被玩弄了胸部,小腹会跟着绷紧,眼泪会流进头发里;每次被拢到身下,肏得浑身软绵绵的时候,会带着鼻音说很舒服;还有的时候,会发出稚嫩的、无力的“呜呜”声。
赤苇哭的时候总是乱七八糟的,衣服乱七八糟,头发乱七八糟,表情、身体也是,和外面那个整整齐齐的赤苇大相径庭,木兔喜欢这个模样的赤苇,把他肚子上的液体抹得到处都是,抱在怀里亲吻,感到心里的容器被装满,这样的赤苇独属他一人,是赤苇给他的礼物。
“别舔了、木兔前嗯……辈…”他的礼物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青涩褪去,果实已经成熟,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学会勾引他来采撷,不管是主动的,还是无意识的。
木兔也不一样了,他用一点莽撞换来了心思和温柔,栽种培养一棵树木需要悉心,也需要耐心,一棵树只有一颗果实,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遇到他的大树,才得到了这颗果实,无论如何都要把果实珍藏。
“赤苇最近是不是偷懒了啊?”他问,舌尖在乳晕上打转,手掌照顾另一边,抓揉着对方的胸部,“感觉肌肉变软了。”
“不是…唔。”后者后仰着头,脖颈的线条如可以可以奏乐的琴弦,咽喉就是发出婉转乐音的核,此刻乐曲奏响,摄人心魄,木兔就是唯一一个被勾走魂魄的观众,细细品味其中的醇厚。
“……嗯…因为上班…恩!”赤苇接着解释。
话音未落,胸部被舌尖戳弄,再被牙齿啃咬,木兔不讲理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撒谎,赤苇的理由好烂。”
木兔放过他的胸,捏着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住,等到对方捏着自己的手臂的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窒息感占据了感官的最主要的地位,他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两人紊乱的呼吸交错,像是在抢夺彼此周围的氧气。
“赤苇是高中生啊。”木兔的手指下滑,在赤苇变得比以前柔软的腹部上按压,手上的茧子滑过人鱼线,而手的主人在上方嘟起嘴,做与下方色情的动作截然相反的表情,“明明每天都在打排球。”挑开裤子的边缘,摸到被布料包裹住的已经兴奋的地方,大手将性器整个包进手中,用揉搓的力道撸动,连带着外边的******也一并揉捻,掌心与柱身摩擦,手指把玩着下方的囊袋,指腹似有似无地摩挲着会阴,熟练的手法完全配不上“第一次”的定义,依旧不依不挠地按照剧本进行,“哪里有在上班。”木兔说,手下的布料慢慢湿了,液体从里头渗出来,沾到他的指节上。
“对不起,”赤苇用手臂挡住半张脸,眼里果然因为******积攒起泪水,木兔搔刮着他的会阴,赤苇便用双腿夹紧那只正在爱抚他的手臂,没说一个字都让人觉得他正在发烫,“对不起,木兔前辈。”
被道歉的对象专心致志地捻玩着他的******,手上施力表示自己有在听,手指从******的旁侧伸进去,随意地撸动,带出黏糊糊的水声。
“我不应该对你撒谎。”哭了,好可爱,眼泪代表失控的开端,加紧的双腿正在不住地发抖,而流泪的人正在为莫须有的罪行道歉,“唔嗯…唔我啊!…我没有、上班嗯……我……我偷懒嗯…了…”
第一次******的时候,木兔就发现了,赤苇的那里很敏感——从阴囊根部到******之间,被称作会阴的地方,只要被随意地玩弄,就会变得有些不受控制地失态,如果用舌头舔舐,就会夹着他的脑袋,叫着他的名字******。
木兔想看那样失魂落魄的赤苇,所以他扯下湿淋淋的裤子,手肘挡开赤苇的大腿,把才清洗过没多久的枕头塞到了赤苇的腰下,弯腰开始舔弄赤苇受不了的地方。
“啊啊啊啊!不…那里不、行!”
恋人的******是一种鼓励,对方的大腿如他所想地夹住了他的脑袋,木兔时而会想做一些不大“正义”的事情,譬如当自己只能听到声音时,在上方安置一台摄像机,好过后补上自己看不到的那一面。
赤苇凌乱不堪的脸,受不了时崩溃大哭的眼泪,他贪婪地渴求着,企图霸占所有的一切。
他胡乱地想着,自己也兴奋起来,舔弄的动作越来越用力,甚至开始吸吮,舌头经过收缩的******,舌尖在外头轻轻戳刺,钻进紧致的******,伸缩进出。
“别舔、别舔呜……木兔前辈…”赤苇抓他的头发,只有在这个时候不懂轻重,快意直冲******,声音难以压抑,“我想…射……”
“可以噢。”木兔抬起头,回到上方,如愿欣赏到了自己期待的表情,他的手留在两人的性器上撸动,拇指碾过顶端的小口,他一边吸吮恋人的胸部,看着恋人吐露在外的半截舌头,手上的速度加快,对方的******喷到两人的身上,再从两侧滑落。
赤苇的胸膛起起伏伏,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他勾着木兔的脖子,带到跟前索吻,用在最近的距离才能听到的声音叫他“前辈”,用气音说“继续”,“还要”。
“赤苇…”木兔烦躁地扯开衬衫,纽扣掉到了地毯上,他低低地呢喃着赤苇的名字,“赤苇,你真是……太棒了!”然后捧起对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他扶着还未发泄的性器抵住湿淋淋的******,赤苇的脚抵着他的胸膛把他往后推,在他不解的目光里捞到润滑液,拧开瓶盖,翻过身。
粘腻的液体化为一条透明的线在他的眼前往下滴落,落至翘起的臀部上,趴跪着的人似乎被冰凉的液体******到,向旁边缩了缩,润滑液滑至股间,一部分被收缩的******带了进去。
木兔咽了口唾液,眼睁睁地看着赤苇趴在床上,反手举着润滑液,******正对着自己,让新的液体冲掉股间的白浊,赤苇从棉被里扭过头,对他说:“第一次,是这样的。”
糟了,真的糟糕了,木兔想,自己绝对会因此做过头。
他接过赤苇手中的小瓶子,把前者臀上的液体尽数推开,多余的推到了前方的性器上和腰间,中指就着挤得过多的液体推到了******里。
他回忆起两人头一次做这种事,彼此都很紧张,赤苇在他的手里去了一次,他备受鼓舞,想要继续胡来时,赤苇也是这样推开他,在他的面前,耳朵红透了,自己往后面顶入手指,再忍着羞耻,指导他该怎么做扩张。
那个时候的他,不分时间场合地哭了。
因为他突然有了一个很难理解的问题:赤苇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难道因为喜欢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喜欢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以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什么都做吗?
可以对方不察觉心意,就一直不表白;可以处处依着喜欢的人,哪怕自己感到疲惫;可以无时无刻地看着他,陪伴着他,可以这样几乎贡献自我吗?哪怕是在******的时候自己什么都准备好,无所谓对方的胡来吗?
于是木兔又想,他是以什么立场喜欢着这样的赤苇,他能够有资格和这么好的人交往吗?
“赤苇,”他很不争气地哭了,眼泪砸在赤苇的背上,从后面拥抱赤苇,闷声问,“为什么这么好?”
当时的赤苇说了什么。
赤苇笑了,很温柔,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是这么回答的。
木兔很后悔,他不该提议玩什么高中生角色扮演,这让他想起那份称得上难过的、沉重的感情——如果赤苇是飞鸟,木兔希望他也能振翅。
他后悔了,穿着学生制服,又一次哭了。哭得莫名其妙,赤苇赶忙坐起来替他擦眼泪,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在哭。
木兔摇了摇头,手臂环住前者,还是如多年前那样闷闷地说:“赤苇,你好好。”
“嗯?”赤苇拍他的后背。
“谢谢你。”他说,就着这个相拥的姿势,很没有形象地边哭边吻,期间没忍住抽噎了一声,把赤苇逗笑了,捏着他的脸说他像小孩子。
木兔说才不像,眼泪却停不下来,仿佛要把很多年的眼泪都宣泄完,堵着赤苇的嘴,无视恋人的调笑,一个劲地讨要亲吻。
赤苇哼了声,吻他的眼泪,笑他:“还能做吗。”
“能!”木兔立刻道,果真像一个爱争辩的小孩,手指揉着前者的尾骨,从后面探进了对方的******里搅弄,没有耐心再扮演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少年,顶着敏感点便用力地按压,感到******因为肏弄而变得更加柔软了,才往里伸第二根手指。
他不弯不绕,直取同一处,把怀里的人用手指肏软了,自己被嘲笑的不忿才平息了不少,新的眼泪从赤苇的脸庞落下来了,两人的一同滴落,在看不见的地方汇在了一起。
木兔还是把人翻过身,让人跪趴在床上,抽出手指,上身笼罩着赤苇,吻他的后颈,把后颈也吻得变红了,赤苇终于松了口,说“可以了,进来”。
木兔才扶着性器,在******戳弄了几下,缓缓往里顶,他的眼泪还没干,泪珠在上下睫毛上洗刷过一遍,亮闪闪的很是好看,加上白皙的皮肤,像是哪里来的精灵,高贵又可爱。
“木兔…前辈,我想看你。”赤苇抓着他的手臂,等到对方彻底埋进了他的身体里才颤巍巍地提要求。
前者动了动腰,没有立刻答应他的请求,掐着他的腰往更深的地方埋了埋,不由分说地开始肏弄,性器大幅度地进出,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肏得里头纷纷给出积极的回应,穴肉热烈地吸吮着,紧咬着他不放。
“赤苇、里面……好紧…”木兔抱着他,******的速度加快,深入浅出地顶弄,被软肉包裹得险些射进******里,他按照要求将恋人翻过身,赤苇哭得眼尾都红了,像是被粗糙的纸张擦过,张着嘴,已经顾不上吃下的是什么,好似在向他索要能灌进嘴里的东西。
“光太郎……嗯……”赤苇捉着他的手腕,显然已经忘记自己“高中生”的身份,“喜欢…喜欢……给啊啊、给我…”
木兔喜欢赤苇说喜欢,喜欢赤苇对他的依赖和索求,他为此感到满足,并兴奋不已。肏弄不停,木兔舔干净赤苇的眼泪,应他:“要什么?京治,想要什么?”
“呜……给我。”新的眼泪又涌出眼眶,发丝因为汗水粘在脸上,原本干净的脸旁充满着妩媚的意味,似是被开发得熟透了,把理智也一并搅散了。
“给我恩恩…射…给我,射进来……”他断断续续地说完,确实没有理智的成分,木兔顿了半秒,不再收敛,拥着他不住亲吻,很不合时宜地又开始掉眼泪,抖着嗓子说“好”。
“全都给你。”木兔说。
全都给你。
给你我的偏爱,
给你我的背影,
给你我的过去和回忆,
给你我的憧憬和未来,
给你我的时间和眼泪,
给你我所拥有的一切光明和祝福,
给你,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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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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