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深夜食堂

饿了。手机屏幕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六分。赤苇京治闭上眼睛,和饥饿感斗争半分钟后放弃,打开了外卖软件。
他口味刁,看了五分钟,无果,于是再次闭上眼。又一个半分钟后,赤苇被饥饿感打败,起床下楼觅食。

街角新开了个烧烤摊。油脂和孜然粉一同掉入炭火,滋滋滋地窜起喷香的火苗,北风一吹,扑了赤苇京治一脸,他朝着那边看过去。
烧烤摊后正在烤串的男人个子很高,穿着件宽松的黑色背心,出了不少汗,摊位上吊了盏小灯泡,远远地就能看到胳膊上泛着光的肌肉线条。
烧烤太香,就这家了。

摊主正抓着一手牛肉串往烤架上摆,听见有人过来,抬眼看。
一眼过后,他满心都是客人真好看。随心所欲的老板放下烤串,擦了擦手,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木兔光太郎。”
赤苇没搞懂怎么吃烤串还有自我介绍环节。伸到面前的手还沾了点酱,赤苇握了上去,热烘烘的。虽然不懂,但他还是回复:“你好,我叫赤苇京治。”
“吃点什么?”木兔招呼。
赤苇饿,很快点好了菜。木兔没拿笔记下,赤苇很怀疑他到底记不记得自己点了什么。

摊子旁边支了两张小木桌,赤苇坐在离摊位最近的地方,看木兔烤肉。大厨动作老练,先夹着泡软的粉丝放进生蚝,转头剖开一只皮已经烤焦皮的大茄子,往上面铺满蒜蓉酱,又给半生不熟的肉串上涂抹均匀酱料。
有蚊子。赤苇盯着肉,晃荡腿,用手扇风。他穿着条宽松短裤,晃悠悠地,露出一隅丰腴的大腿。
木兔正在往快好了的烤串上撒孜然,一不小心余光瞥见了。他视力太好,看那一小块比其他地方都白上一点的软肉,看起来很好捏……木兔火速移开目光,还是手一抖,撒多了。
他撩起撒多了调料的那串,一口吃了。

旁边的赤苇不明原因,就看到了烤串老板的偷吃现场。肥瘦相间的大块牛肉从铁签被扯下,还很嫩,看起来汁水充盈。木兔嚼得起劲,嘴角沾上油盐,喉结上下滚动。赤苇看着更饿了。
“很饿?”偷吃的主厨大言不惭,还敢发问。唯一的食客克制地点了点头。
“那先吃这个!”木兔语气骄傲,端来一包用锡纸包着烤的羊肉,香味拦不住地飘出来。赤苇伸手想拆,又被拦住。
“很烫。”木兔警告。他手上有茧,不怕烫,替赤苇拆开了。
羊肉切得薄薄的,早早腌过,用洋葱铺底。此时烤得正好,肉还是嫩嫩的,就粘着锡纸的地方焦了那么恰好的一点,和已经烤到透明的洋葱丝配着,香得赤苇停不下筷子。
木兔懂老饕的心,拿出杯子,给赤苇倒了杯冰啤。剩下半罐他自己拿着,边给赤苇烤肉边喝。

知道食客等不及,他一道道上菜。赤苇吃相不斯文,一筷子嘶溜从头撕下一整条茄子肉,带着蒜蓉卷起来,一口吃掉。吃开心了,他摘下眼镜,鼻梁上还有红痕,鼻尖也红红的,眯着眼,像只被喂饱的猫。
木兔看入神了,拿着调料瓶乱甩。赤苇吃东西也眼观八方,温言提醒:“木兔老板,你调料瓶拿反了。”
“哦!”粗心的木兔大厨连忙拿好调料瓶。他调味随性,却像有魔法,怎么做都好吃。赤苇好奇,于是仔细观察。木兔正抓着一把小串,在烤架上摔打入味,肌肉绷紧了,亮晶晶的。
吃太多了吗?还是因为喝酒了?赤苇觉得自己晕乎乎。
临要走了,赤苇结账。木兔把刚烤好的玉米拿起来,拿纸袋套着,掰成两半,递一半给赤苇。

赤苇没点玉米,不接。木兔解释:“送你的,拿着回家吃。”
他料想赤苇走回家又会回味,肉冷了不好吃,玉米是好选择,而半根量刚刚好,打个牙祭解解馋,又不会撑。
赤苇道谢,木兔又笑起来,大声喊:“常来光顾!”
到家果然想念木兔的味道。赤苇打开纸袋,玉米烤得焦香却不发硬,没放多少调料,自然的香甜侵占了赤苇的口腔。半根的量确实刚刚好,胃被照顾熨帖,又留了那么一丝丝的馋,早早勾住了下一个晚上睡不着的赤苇京治。
看起来有点迷糊但又很会做生意的木兔老板用真心招徕到了他的长期主顾。

 

赤苇延长了每天的健身房时间,用于抵抗频繁到访烧烤摊的热量。
他工作忙,有时加班到后半夜才过来,木兔给他烤完,会坐在边上提前串好另一天的烤串。他戴着手套,抓着肉,拿竹签用力往里捅,从身后看时,肩背都打开了,黑色的背心贴在上面,像座踏实的山,他忍不住就吃得更慢了一些。
深夜来吃一趟烧烤就这样成为了赤苇京治的习惯,胃和灵魂似乎都在噼里啪啦的炉火和木兔老板的大手挥洒中得到妥善安置。

这晚他照常到访,但还没坐下,就开始落大雨。赤苇看着木兔手脚麻利地收摊,看雨太大,决定把人领回家。
他们把烧烤摊推进地下******。赤苇还是穿着短裤,木兔跟着人上楼,低几节楼梯,一抬眼就是赤苇的小腿肚,他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啃一口。
他伸手捏了一把。
赤苇吓一跳,停下来转头看他。刚刚淋湿了头发,又帮着推车,赤苇的脸颊泛红又湿润。
从第一眼,木兔就觉得赤苇好看,他从没见过比赤苇更好看的人。现在,没有了总是飘荡在两个人面前的烟火气,好看得也就更清晰,连睫毛都清晰可辨。
赤苇骤然被阴影笼罩,不说话,只看着一步步紧逼而来的木兔的眼睛。木兔身上带着只有他烧烤摊上的香味,赤苇条件反射,饿了,伸舌舔嘴唇。
赤苇看起来很饿。木兔自觉承担投喂职责,把人按在墙上,一低头,衔住了赤苇的舌尖。

食材处理的力道要得当。这一点上,木兔经验丰富。他左手用力将人箍在怀里,右手轻撩撩地掀开T恤,先半笼着掌心揉搓,又换成手指碾过。他的手力气大,温度又高,几乎烫人。赤苇双腿发软,木兔只好用大腿架住。饥饿的食客不自知地靠在结实的大腿上蹭来蹭去,蹭得木兔要起火。
“回房间。”赤苇哼着说。两个人黏糊糊地滚回赤苇家里。

门一关,赤苇放松三秒,又被挤在角落里。木兔手指灵活,几下就剥干净,低着头埋在赤苇胸口。那里香香软软,他忍不住,又像第一次那样,先偷吃了。
“饿。”赤苇又满意又不满意,推他脑袋,混混沌沌,只知道直接表达需求。
“马上喂你。”
木兔捏住了他觊觎已久的大腿根。柔软的肉填充了指缝,他的手指有茧,摩挲过细嫩的皮肤,激得赤苇吸气。带着茧的手从囊袋下经过,还坏心眼地揉了揉,满意地在惊呼声中继续探索。

赤苇臀线下的肉恰恰好坠满木兔的手里。他翻来覆去捏,只觉得肥瘦正好,喜欢得要命。揉搓到赤苇不耐烦地踹他,才继续。
木兔老板很懂食客的需求,所以贴心照顾,把带着茧的手指头收起来。木兔大厨更懂食材应当被处置,所以肆无忌惮,曲起手指,用指节带着润滑往里按。
赤苇唔了一声,紧绷的腰向上挺,又被那双有力的手一手握住,将他摁回来。常常做力气活的人,一双大手粗糙干燥又有力,掌心滚烫,贴在赤苇身上。
赤苇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清醒。他被禁锢在胸膛和墙壁之间,温热的气息缠绕全身,从里到外都好像热得冒烟。
身后的人偶尔从容,慢慢挑拨,让他忍不住摇******催促;又很快不受控地加速,让他只能乖乖趴着,要被搂抱着才能勉强保持站立。有几次,赤苇都疑心身后的顶到了胃。

“不要了。”赤苇感觉自己似乎在被大火慢烤。他意识恍惚,抓着木兔的手臂,软声软气,想停下。
木兔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动作不停,只凑过去问说什么,还要先接吻,撬开赤苇的牙齿,又一次占据口腔。他舌头顶进去,在里边搅动,吻得赤苇的口水从嘴角流下;身下又用同样节奏捣弄,润滑和体液往外冒,又被顶撞成泡沫。
赤苇在不应期,绞得更紧,木兔却只想将人填满、将人吃下去,才不停下,从后面掰开他的大腿,大开大合地撞进去。
他听到自己撞得前面的人啪啪响,只觉得肉香扑鼻,汁水四溢,从他指缝里流出去。他揉搓着,低下头,忍不住啃咬,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
美味极了。他总是饿,才开烧烤摊,但现在他发现看赤苇吃自己烤的烧烤,或是像这样看赤苇******到翻白眼才能真正让他饱腹。
窗外,雨变小了,淅淅沥沥。

木兔吃饱喝足,身下的人射了好几次,浑身滑溜溜,软哒哒地靠在他身上,不动弹。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玩过了,木兔抱着被他咬得青青紫紫的赤苇道歉,抱着去清洗干净,放在床上。
“还饿不饿?”木兔问,打算去厨房给他美味的主顾做点吃的。
赤苇迷迷糊糊,理解错误。他几乎散架,只想睡觉,到底还是担心是喂饱了自己那么多次的木兔老板没吃饱。于是强撑着靠过去,又贴近木兔耳根,声音哑哑的。
“木兔老板,请您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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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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