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会出界哦!”
黑尾一声高喊,赤苇的二次进攻失误了,发力角度没控制好,球直接被他击在了网上,就算是整活不断的练习赛也很让人意外,黑尾愉快地吹了声口哨,“语言干扰成功!”
枭谷叫下了暂停,替补队员们递来毛巾和水,木兔把毛巾挂在肱二头肌上放狠话道:“少得意!看我下半场打翻你们!”
“光你一个人干劲十足可不行啊。”黑尾举着研磨的两只手一边庆祝一边嘲讽道,“是不是呀赤苇,跟我们家研磨多练练心理素质吧。”
赤苇不吃他这套,还很配合地点了点头,研磨并不想掺和这场毫无意义的叫板,他将手臂从黑尾爪子里抽出来,又多看了走神的赤苇一眼,向着球网对面轻声问:“没睡好?”
“……嗯。”赤苇揉了揉太阳穴,“托木兔前辈的福。”
这话歧义有点大,黑尾和研磨同时睁大眼睛,无声地看了一眼对方。
黑尾冲研磨挤眉弄眼: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你看我早就说他俩有问题吧!
研磨慢悠悠地瞥他:我觉得是你想多了。
黑尾瞪他:附和我一下!
研磨叹气:嗯……也不是没有可能。
黑尾扬扬眉毛兴奋地怂恿:你快问问怎么回事。
研磨耷拉着眼皮:你怎么不问。
黑尾:我可以单独去问木兔,你可以……
研磨:那祝你成功。
黑尾:?喂!
研磨悄悄溜去喝水,又拉猛虎和福永商量了一会进攻对策,哨声吹响,比赛重新开始,黑尾想去捏研磨,可惜两人的站位一个在前排一个在后排。
重整状态的木兔实在是太难防守,不知猫又教练怎么想的,竟然换一年级的芝山上去接重炮攻手的毒打,最终音驹领罚,一队人极不甘心地绕场地跑完圈,研磨化在墙角里,不一会身旁走来一个人,赤苇蹲下来递出一张卡带,“我玩过了,还不错,谢谢。”
虽然嘴上说着“还不错”,但从表情上研磨可是看不出一丁点感兴趣,研磨接过卡带,直言不讳道:“看来是不喜欢哦。”
上上次练习时研磨听说赤苇近期压力比较大,这话当然不是赤苇直接告诉研磨的,而是他听黑尾说、黑尾听木兔说、至于木兔是不是直接从赤苇口中得知的也很值得怀疑,总之研磨对黑尾说我可以送他一个非常治愈的游戏,在清爽的BGM里钓钓鱼种种地,有利于缓解压力。
“嗯……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玩游戏有点浪费时间。”赤苇说,“但还是非常感谢你。”
没有品味。浪费过无数时间的研磨默默地想,赤苇坐到了他旁边,两人一起望向同一个方向,教练正在同两位队长讲话,单凭那两人乱飞的五官也判断不出来说的是不是正经事情,研磨抱着水壶盯了他们片刻,一边心里念叨着“好奇心害死猫”一边将视线幽幽地转到身侧,“所以昨晚木兔前辈对你做什么了?”
2.
这话也很有歧义,但赤苇好像没有听出来,只是攥着毛巾叹了口气。
“我觉得木兔前辈最近有点……怎么说呢……”赤苇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脖子,“有点太依赖我了。”
研磨开始思考要不要录音,毕竟过后要是小黑追问,赤苇这种语气是很难复述出来的,他谨慎地问:“这话怎么说?”
赤苇陷入思索,不知消耗了多么惊人的脑细胞,他竟然打了个哈欠,然后有点抱歉地说:“其实昨天凌晨两点的时候木兔前辈睡不着,把我叫到走廊里说话。”
“然后呢?”研磨已经在摸手机了,“你们聊天的内容我不用付费收听吧?”
“完全免费。”赤苇奇奇怪怪地看了他一眼,将一只手放在头顶上比划了一下,“你记不记得昨天木兔前辈用脑袋接了一个球?”
“记得。”研磨点了点头。
“嗯,他对那个救球特别满意,半夜郑重其事地叫醒了我,然后给我讲了一个牛顿发现引力的故事。”赤苇说:“他跟我讲,牛顿被苹果砸应该也算用脑袋接球吧,牛顿是天才,所以他也是。”
研磨听得有点宕机,“某种意义上他确实是天才。”
赤苇点点头,“我也是这么夸他的,然后我问他,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你脾气真好。”研磨真诚地夸奖赤苇。
“……谢谢。”赤苇做了个深呼吸,继续说:“我已经准备走了,他忽然拉住我,说又想起一件事,传说白福雪绘一口气能吃五个烤苹果。”
“……”研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说:“白福学姐也是天才。”
“这我不好说,毕竟只是传说,没有亲眼见过。”赤苇认真地说,“他说有朝一日一定要和白福学姐比试一下谁吃得更多,我只能鼓励他了。”
“我能现在下注吗?我赌学姐赢。”研磨说。
“不,我觉得还是木兔前辈更……”赤苇条件反射般说了半句话,然后及时刹住车,“那不是重点,然后我又问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研磨很捧场地说:“很显然你睡不成。”
赤苇扶额,“是的,然后木兔前辈又想到了第三件事,他开始思考哲学问题,他说苹果从树上摘下来就是死掉了,那么被偷摘了苹果的果树其实是他杀凶案现场,但如果是果农自己摘的那就是******现场了。”
研磨后仰,黑尾曾经吐槽过他凌晨两点起来打游戏是一般人干不出来的,而这两位凌晨两点单独出去见面从砸苹果讨论到杀苹果,牛顿白福和全体果农听了都要流眼泪吧,但因为做这事的是木兔光太郎所以又觉得很正常……
研磨沉默许久说:“我现在觉得你应该付给我一点精神损失费。”
“请你喝饮料。”赤苇很大方地说,“不过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够准确,果农自己摘苹果只能说动机比偷摘苹果好一点,但是苹果成熟后自然落地才算******吧。”
“……”研磨无语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鼓了鼓掌:“你们两个倒是很般配。”
3.
研磨没能把以上对话录下来,一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很缺德,二来赤苇京治听到他那句“般配”的评价后表情比他的语气更难复述,一想到要向小黑复述这样精彩的情感活动,研磨觉得还是自己先失忆了比较好。
但黑尾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训练结束后黑尾目光如炬地注视着研磨从赤苇那拿来的盒装饮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早就想问了,中场休息的时候你和赤苇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什么呢。”
“嗯……”研磨一口吸光了剩下的所有饮料,他一边揪开包装角一边说:“算是……在讨论木兔前辈吧。”
说到这个黑尾瞬间不觉得酸了,甚至还很有兴致,他把脸凑近研磨,“展开讲讲。”
“木兔前辈的脑回路真的很跳脱。”研磨试图用最少的字来解释:“他能通过一个苹果联想到引力、白福学姐和******。”
黑尾迅速在脑子里翻译了一下:科学、女人和生死大事,他忽然间也对木兔心生敬佩,“怪不得赤苇看上去每天都把心放在木兔身上,没想到他们两个在操心这么深邃的问题。”
路过一个垃圾桶,研磨将饮料包装丢了进去,忽然说:“昨晚我梦到明年发售的游戏下个周就能玩到。”
“嗯?”黑尾扭过头去,发现研磨把自己的眼睛撑圆,原来是在模仿木兔。
“猛虎说春高之前一定给咱们挖来一个女经理。”研磨又说。
也要玩脑回路跳脱三连吗?黑尾笑着给他鼓掌,“也不是没有关联,毕竟都是不太可能成真的事。”
“啊,对了。”研磨将手从眼眶上放下来,“赤苇好像在单恋木兔前辈。”
“……哈?”黑尾将研磨的一只爪子摘下来扣住,“这,这个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我没有在模仿了。”研磨摆了摆手,又道:“或许也不是单恋……木兔可能没反应过来,但在我看来赤苇真的很明显。”
“他这辈子都反应不过来我也信……”黑尾抱起双臂,把研磨的爪子也一起绞在怀里,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抓住研磨的肩膀摇晃说:“这么看来,我们一定要帮帮他们啊!”
……我觉得最好的帮助就是不要出馊主意。研磨在心里说,然而看到黑尾无比热心的样子,忍住了没有出声。
黑尾铁朗斗志昂扬,然而他忘记了自己本质上并没有过什么惊为天人的追求经验,一开口就暴露了他想法的朴素,他认为只要经常往对方家里跑,感情就会升温,尤其是晚上。
“……所以这就是你配了我家钥匙的原因?”研磨瞥着他。
“这个嘛……”黑尾快速地冲他眨着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挥了挥手,严肃道:“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木兔和赤苇他们吗!”
研磨笑了一个像素点,接着忍不住提醒他:“木兔学长好像没有去赤苇家骚扰他的习惯,赤苇也没有。”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一下。”黑尾快速地嘀咕,“所以应该给他们找点能在家里一起做的事。”
研磨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虚空举起一个话筒塞进黑尾嘴里,“我看你能说出几件不是付费频道的。”
糟了,还真让研磨读心了,黑尾把一堆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虚地清了清嗓子,然后瞥见了研磨的游戏机,他将拳头锤进手心里,“你找个双人游戏给他们玩!”
“赤苇对游戏的兴趣好像不大。”研磨说。
“这样啊……”黑尾摸着下巴继续用力思索,一直思索到躺平在研磨家的地板上,然后坐起来放弃地说:“要不我去木兔家把他房间的灯泡卸了,这样赤苇就可以帮他去换灯泡了。”
“为什么连灯泡都要……”研磨倒抽半口气,直觉告诉他不能吐槽,不然会心更累的。
“嗯……或者怂恿赤苇去木兔家******心料理?”黑尾继续抱着双臂冥思苦想。
研磨面露难色,比起想象赤苇换灯泡,还是做饭更抽象一点,于是他委婉地说:“你还是先拟个偷灯泡的作战计划吧。”
4.
偷灯泡的作战计划黑尾憋不出来,说实话他连木兔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只是一旦有了这种想法跟木兔相处都会有种鬼祟感,木兔在黑尾的目光中守身如玉地抱着自己,“你你你是不是馋我身子。”
黑尾简直气笑了,有没有可能真馋你身子的另有其人。
今天练习赛的手感非常好,中场休息时黑尾宣布请音驹队员们吃冰棍,现在压力给到了木兔这边,木兔还沉浸在不久之前那个失败的扣球之中,赤苇悄悄找到经理耳语:“学姐,能不能帮我们去便利店买一箱汽水?就说是木兔前辈请的,拜托了!”
白福和雀田意味深长地看了赤苇一眼,想八卦的心肉眼可见,但还是极其利落地把事办妥了,两个经理将一箱饮料搬进场馆,枭谷众人一齐发出了兴奋的猫头鹰叫,味蕾满足了心情也会随之变好,木兔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
如此一来赤苇便放心了,他小口喝着汽水,又在室内环视一圈,没有找到帮忙垫付了钱的白福,他走出场馆,发现外面阳光很好,音驹的绿化赏心悦目,休息的时间还很充裕,他决定随便转一转。
哪怕只是练习赛,赢了总是很开心的,黑尾开心的最直接体现就是更密切地骚扰研磨,之前研磨总嫌场馆里面人多眼杂不适合太亲密,他倒不是怕公开关系,而是懒得向别人解释,毕竟八卦这种事就像潮汐一波接着一波扩散,他可没有精力应对。
黑尾对他的想法表示理解,然而处理方式并不是停止散发信息素,而是把研磨拉到没人的地方,这个人竟然能在学校里找出一片建筑与小树丛之间的空隙,靠外的位置是校工停放割草机的地方,所以这里隐蔽而无人注意。
小黑在他的领域里也算是天才。后来每次被按在墙上接吻时研磨就这样想,闭着眼睛还能听到树上的蝉鸣和头顶上空调室外机工作的声音,不过今天的氛围还没有那么暧昧,两人手中都拿着冰棍,野心再大也不太方便。
“今天的木兔格外好拦呢……”黑尾将冰棍从嘴里*********,“多亏了你的计策呀研磨。”
研磨小口舔着半化的糖水,“嗯?我倒没觉得、唔……”
冰冰凉甜丝丝的吻很快分开,黑尾坏笑着直起身来装作无事发生,“语言干扰成功。”
……你从哪里学来的新招式,怎么对敌又对友。研磨扁着嘴,刚想要抱怨,一声汽水瓶滚到地上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我、抱歉,我没有……”赤苇赶紧从地上捡起已经洒光了的汽水瓶,空瓶在他的左右手之间换了两回,他语无伦次地说:“抱歉,真的抱歉……你们继续……”
“喂!道什么歉啊这没什么大不了……”
黑尾话还没说完,人影已经没了,赤苇撤得特别快,紧接着是“咚”的一声以及草叶的窸窣声,该不会被割草机绊倒了吧……黑尾想去关心一下,然而研磨揪住了他的袖子,“别追了,我觉得赤苇才是更难堪的那一个。”
想想也是,黑尾揉了揉眉心,还是感觉不可思议,“不是吧,这个偷情圣地连夜久他们都不知道!”
“不要随便取奇怪的名字啊……”研磨捏住黑尾胡说八道的嘴,想了想说:“是不是因为你刚才提到木兔了?”
黑尾原本挣脱开,听到这话又细思极恐地自己捂住了嘴,“你说得有道理。”
赤苇走后两人又在外面消磨了一阵子才回到场馆,木兔老远就瞪着他们两个,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好像摄像头锁定了一对嫌疑犯,研磨躲到黑尾身后小声嘀咕:“我猜赤苇跟他说了……”
他猜得没错,很快木兔便沉不住气飞过来,一边狂握着黑尾的手甩一边祝贺道:“恭喜你们,恭喜你们啊!”
不是,只是在交往又不是结婚了,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
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好在教练吹哨收队,不知是不是错觉,下半场比赛中木兔看过来的眼神都有种岳父般的欣慰。
……就连手下不留情的扣球力度也很像岳父!这个人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使不完的劲,黑尾擦着下巴上的汗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喘着一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研磨不是喜欢宣扬私事的性格,而他自己也从来没明确告诉过他们自己和研磨正在交往,所以、是不是、有可能、大概、也许,他们也就是刚刚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但是,为什么会不知道?!木兔不知道就算了,为什么赤苇也反应这么慢……黑尾想把自己重启一下,当他和研磨下了电车,把这离谱的事复述给身边的人时,研磨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黑,我觉得你还是不用考虑偷灯泡了,你把他们两个关在不******就出不去的小房间里他们可能都意识不到。”
黑尾飞快接受了这个设定,甚至还思考了起来,“但是木兔肯定会很想出来的。”
“所以赤苇只会觉得自己在帮他啊……”研磨叹了口气,他想说小黑咱们别操这个心了可以吗,一回头黑尾严肃地站在他身后不动了。
“等一下,我们站反了吗?”黑尾问。
研磨头也不回地走了。
5.
就这样来到了集训的最后一天,虽然比赛打得有来有回,但黑尾总觉得有种微妙的挫败感,没做成木兔和赤苇的缘结神,反倒是被这两人打听去了不少和研磨的八卦,这和他计划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真的有好好计划吗……”研磨忍不住吐槽。
最后一场比赛两队都当决赛来打,三场打满,什么底牌都掏出来了,最后一局的赛点都追上了30分,越是这样越不甘心输掉,罚跑圈时黑尾一直在仰天大叫,好像怨气能化作火焰,整个音驹操场上都回荡着恶龙咆哮。
原本的比赛已经足够疲劳,罚完跑圈之后的研磨直接把黑尾的外套扒了团成一个枕头就地睡着,休息够了两边的教练开始总结经验,握手环节之后黑尾和木兔又开始互相放狠话,从下次我要打赢你到下次我要零封你,越说越离谱,然而这是每次集训结束的保留节目,没人把他们的话当真。
研磨到底还是向着黑尾的,他找到赤苇,伸出手来发动了魔法攻击:“希望下次你跟木兔前辈会有进展。”
好像暴击成功了,赤苇僵硬了许久,0.5秒之内眼中的神情从惊讶到慌张到装作没听懂到察觉自己再怎么掩饰也骗不过研磨,只能干巴巴地和研磨握了两下手,刚想说点什么,木兔已经跳过来大大咧咧地揽住赤苇的肩膀。
“嘿嘿嘿!这么高兴的日子,赤苇我们路上再买个拉花回家庆祝吧!”
黑尾原本是慢悠悠走来的,听到这话一个滑铲,他双手紧紧握住赤苇的手,连比赛输掉的怨气都消失了,不知不觉也露出了欣慰岳父的神情,“等一下,我要确认一下,赤苇,你是——你是准备去木兔家吗?”
赤苇受宠若惊,“是这样没错……怎么了吗?”
研磨盯了一会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直到松开才慢悠悠地说:“没什么,恭喜木兔前辈家的灯泡保住了。”
木兔摸不着头脑,自动说了声“呃谢谢”,黑尾又追问:“你去做什么?”
“赤苇要去我家做烤苹果哦!”木兔叉起了腰,替赤苇回答。
黑尾肃然起敬地望向赤苇,“你小子怎么一下子做到了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赤苇面色迷惑,而木兔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他挥着拳头志得意满地说:“你们猜我能不能打破小雪一口气吃五个烤苹果的记录?”
“我赌……”研磨刚想说什么,只见木兔身后的赤苇双手合十,一脸“拜托了”的表情。
“你能赢。”研磨违心地说。
黑尾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你们怎么不把白福也喊回家当场比拼。”
研磨悄悄戳了一下黑尾的腰眼,用眼神质问:你到底是想帮他们还是单纯的想看乐子?
没想到木兔一脸认真地说:“还是不要了吧,不太方便。”
黑尾后仰,“你开窍了???”
木兔严肃地说:“万一我吃不完,白福在场的话就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了。”
“……”黑尾竟然松了口气,木兔还是那个木兔。他摸着下巴盘了一阵逻辑,挑衅笑道:“所以以后你要是再也不提这茬的话就说明你输了。”
“……???可恶啊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阴险的人!”木兔反应过来之后痛苦地抱住头,然后对黑尾威胁道:“你给我忘记!研磨也是!”
“就算我们忘记了也有赤苇作见证吧……”研磨不咸不淡地说。
“他没有关系!”木兔骄傲地说,“他说自己刚学会烤苹果没多久,所以可能会不好吃,只要我吃掉一口在他心里就是我赢了!”
研磨皱着一张脸,像只被静电袭击的猫,他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走吧,小黑。”
黑尾也一脸嫌弃地看着这对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然而一直装模作样的臭情侣,沉痛地附和道:“我也觉得这里容不下我们了。”
玩笑话虽如此,黑尾还是相信他们没能挑破那层窗户纸,真谈上了氛围是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只可意会……算了,怎么说这几天也仁至义尽了,感情这种事果然还是看造化,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七八岁时就能遇到自己的意中人。
不论是寻常的上学日、训练日还是打比赛的日子,再盛大的活动结束了都要平平静静地和研磨一起回家。今天研磨真的累坏了,黑尾一个人背了两个人的包,下了电车他拽着两条书包带恨铁不成钢,“我真是不明白那两位,都到了那种程度为什么还没反应过来……这也太迟钝了!”
“没关系,慢慢的也很可爱。”研磨眼睛吸在游戏机上,无感情地说。
“哎——那我也慢一点?”黑尾一边说着一边拖长了尾音,张开双臂慢慢地向研磨拥去,好像树懒想要抓住树,他预感到研磨会从哪个空子里钻出去,所以重心依然放在自己的双脚上,以防摔倒。
但是研磨没有撤离,他按下了暂停键,认真看了一会做慢动作的黑尾,然后主动踮起脚尖凑上去。
明明只是近似猫咪,然而这种距离鼻尖上还是会传来被猫胡须蹭到一般的微痒,黑尾在心跳声中听到研磨说:“我还是喜欢你对感情活络一点。”他顿了顿,很狡猾地将吻的方向转移到了脸颊上,飞快作案又飞快逃离,游戏机重新响起了BGM,研磨在华丽的技能特效中小声说:
“赶快回家吧,我也想吃烤苹果。”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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