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钉】Love, Simon

0.

镜头刚刚离开他们的脸,龚俊就凑到他耳边,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还好吧?”

张哲瀚纳闷挑眉,眼睛睁得溜圆,完全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

 

1.

他们今天在录快本,正式录制之前还要做个直播。龚俊昨天晚上就到了长沙,一下飞机就嘱咐工作室的小伙伴去买双新鞋。

“哎,等等!”他忽然又想起来什么,抓起手机问微信里的那个人:“张老师你穿什么鞋过来的?”

那边没回,估计不是在路上补觉就是已经上了飞机。反倒是助理眼尖地看见了他给张哲瀚发消息,补了一句:“要不要给张老师也带一双?”

龚俊抓抓头:“带一双吧,挑底软的。”助理答应了一声,转头又被他叫住:“对了,再给他带双拖鞋。”

助理早对他俩这点事熟稔于心:“张老师那儿应该不会缺拖鞋吧?”

龚俊挠头:“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张哲瀚总说他傻白甜,采访时也被他怼得说不上来话。实则龚俊总有那些细致入微的小心思,只不过大半都用在他放在心上的人身上罢了。

 

2.

到了他们玩游戏的时候,张哲瀚就发觉,龚俊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紧张。

龚俊的力气他是知道的,工作人员拿来瑜伽球时龚俊就有些莫名的犹疑,东拉西扯,还没他自己上得快。张哲瀚放开了导演的搀扶,还示意工作人员瞧着点龚俊。

他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龚俊时,他正同手同脚地跟着武指练习动作,那傻样,看得他想笑。

男人的胜负欲总体现在这种时刻,他嘿嘿嘿地笑着,伸手去推龚俊。手心贴合,清亮的一声响,两人往后晃,都从瑜伽球上掉了下来。张哲瀚兴致勃勃,甚至还想玩第二次,没想到导演怕他们摔了挂彩,忙不迭地撤了球,改成平地推手。

这距离就近得过分了。他们脚尖对脚尖,龚俊试探着推了他一下,见他往后仰,还想伸手捞他,这个傻白甜。张哲瀚腰上使力,差点直接撞到他怀里。

他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沉迷在龚俊的某种神情里:眉眼乱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甚至不用伸手去探,就知道龚俊的心肯定跳得特别快。龚俊扎着手用力地扑腾,张哲瀚忍不住,眼角眉梢都晕着快乐的神色。

他一边笑着,也掺了几分故意放水的意思,龚俊再推他的时候,张哲瀚也没做什么挣扎,只盯着龚俊的脸,坦坦荡荡地往后倒。

龚俊见他往后摔倒,脸色却忽然变了。张哲瀚再一抬眼,他眼中那些紧张和愧疚,直直地撞到他心坎上来,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3.

综艺节目以往都录制得久,今天却难得早早结束。他们从演播厅里走出来的时候,暮光刚刚将整个天空都染得晕红。

“你住哪儿?”

张哲瀚说了一个地址,龚俊摸摸后脑勺,小助理跑过来对龚俊说,车已经到了,可以走了。

他回头瞧了一眼张哲瀚。人正倚着窗户,笑嘻嘻地瞧着自己,夕阳余晖将半个人都笼在金光里,连短到扎手的头发梢都在发光。手抬起来,是个拜拜的姿势。

龚俊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张老师的车来了吗?”

小助理答:“还没呢……我听他们说,好多车堵路上了,可能还得等好一会儿。”

他本来已经走开几步,却又转身走回来。他一低头就瞧见张哲瀚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龚俊助理给他的新鞋,和龚俊现在脚上的那一双是相似的款式。玩游戏的时候踩在龚俊的鞋尖上,留下一个不显却印得很深的凹陷,就像踩在他心尖上一样。

“嗯?”张哲瀚还是那么笑嘻嘻地瞧着他,哼了一声,像小猫似的。

他鬼使神差地就把那句话说出了口:“张老师,跟我走吧。”

“就这么就要我跟龚老师走啦?”张哲瀚眼睫毛跟着他乐得一颠一颠的:“怎么的也得给个出场费吧?多少,龚老师说说。”

他向来在张哲瀚面前没半点牙尖嘴利的机会,这一问几乎把脸都憋红:“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他急着掩饰那点心虚,一边还忙着找补:“我做饭挺好的,他们都说好吃。”

张哲瀚就又开始笑,笑得龚俊莫名其妙。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好。”

 

4.

“来,吃什么?”龚俊站在厨房里,围裙都围上了,手执菜刀,很有执掌厨房大权的温客行模样。

客厅里的斗地主声音马上停了,张哲瀚趿拉着拖鞋,把脑袋埋进冰箱,发出一声感叹:

“你助理是把整个超市都搬来了?”

其实不过是盒马送货上门,但龚俊不打算和他家炸厨房小能手张老师讨论这个,张哲瀚还在冰箱里东翻西翻,被龚俊一手按住冰箱门:“别翻了,鸡鸭鱼肉都有,张老师想吃什么?”

张哲瀚瞪着他,仿佛是龚俊打断了他对冰箱的求知欲是什么蛮横霸道的行为,立马就地耍赖:“辣子鸡。”

“行行行,辣子鸡。”

他像个餐厅老板一样,对着打工人龚厨师追加无理取闹的要求:“要多放辣。”

龚俊无奈地回头瞧了他一眼:“张老师可怜则个吧,你吃满意了,也给我口饭吃?”

他们在厨房里打打闹闹,具体表现在龚俊对灶台严防死守,张哲瀚则没事儿添乱,龚俊切胡萝卜切了一半,转头去看了一眼锅,回头就发现自己的原材料不翼而飞,张老师的腮帮子还鼓鼓的,还没来得及彻底毁灭作案痕迹。

他好气又好笑,强行要求张老师来唱一首歌来弥补他受创的配菜。龚俊切着辣椒,眼圈被辣得发红:“我还没听过张老师唱《不说》呢。”

张哲瀚在一片辣意氤氲中坚守立场:“你不知道《不说》是什么意思吗?不说就是不唱的意思。”他立马高唱一曲《芜湖》,一听就是特意模仿某人荒腔走板的曲调,攻击力不大,羞辱性极强,气得龚俊差点拎着菜刀把他赶出厨房。

“我看你就是故意气我。”龚俊红着眼眶,与委屈无关,责任百分之百只能推给辣椒。张哲瀚举手表示投降,签订丧权契约表示再不踏入灶台三米之内,这才勉强得到一点落脚之地——靠着厨房门,离龚俊最远的地方。

离得真远,他想。黄昏的暮色马上要消失了,水汽蒸腾,锅里的干辣椒翻来覆去的,刺啦作响。

他忽然开了口:“龚老师。”

“嗯?”龚俊的声音在煎炒烹炸的背景音里过了一溜,似乎变得柔软起来。

于是绕在他舌尖上的那句话似乎也没那么难讲了:“你在想什么呢?”

龚俊还是愤愤的:“想我的半截胡萝卜不知道被哪只猫啃了。”

张哲瀚就又笑起来,自己一个人笑到脑壳撞在门上,发出咚得一声响。

“不是,俊俊,我是说……做游戏的时候,你想什么呢?”

他眼见着龚俊手里切菜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手腕一垂,菜刀在木制菜板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凹痕,不明显,却很深。

“我在想你啊,张老师。”龚俊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他抽了抽鼻子,切菜的速度又重回原来的节奏,茭白剥皮去尾切片再切丝,又快又齐,很有些专业的意思在里面。

 

5.

他有什么资格去回答这个问题呢?龚俊想。

互联网的时代有一个好处:你想了解一个人变得如此轻易。他小号的张哲瀚超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到了十几级,那或许证明了他曾经在多少个睡不着的日子里翻过那些陈旧的历史:

他在深夜里翻阅旧日的画面:张哲瀚起跳,抢篮板,三分,球落入网中,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为他响起来。于是他闭上眼睛,仿佛自己能站在那里,看着球场上某个一往无前的身影。

如果我有机会,在这漫长的路上,早一分钟遇见你。

但这世间上不会有如果。所以他睁开眼睛,还站在黄昏的厨房里,辣意仍然充盈眼眶,身后站着他所爱的人。

他说,没什么。只是我在想你。

 

然后那个人靠过来了。

他肯定又偷摸了什么东西,可能是辣椒,连指尖都带着辣意。手指猛戳龚俊的脸颊,像是在戳什么棉花娃娃,然后大惊小怪地嚷嚷起来:“龚老师我发现你真的很不能扛辣诶!你瞧,你脸颊都红了!”

“张哲瀚!”

张哲瀚乐不可支地搂住他的腰:“哎呦我的天,龚老师,你可真是,哈哈哈哈……”他像个大型的抱抱熊扒在龚俊的后背上,死缠烂打,任凭龚俊把他拽来拽去。

“别想那么多,俊俊。”他捏着嗓子,甜兮兮的:“人想太多会变傻。”

龚俊十分无语:“怎么,什么我想太多就……张老师,我变傻你就不爱我了吗?”

张哲瀚胳膊往上一搂,一个吻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脸颊上:“怎么能呢!龚老师变成啥样我都爱你。”

“油嘴滑舌。”龚俊这么说着,仍然伸手揽住后颈,将柔软的亲吻送至他唇间。

“唔……等等!别亲了!锅!扑锅了!”

 

END

 

PS:

下一次双人采访花絮:

张哲瀚:龚老师虽然不能吃辣,但做辣菜特别好吃。

龚俊(小声):上回锅都糊了。

张哲瀚(侧头):怪我吗?

龚俊:……不怪你不怪你。

张哲瀚:嘿嘿嘿。

文章来源:https://archiveofourown.win/works/30379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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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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