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医生,繁灯节要加班吗?奶奶问你晚上回不回家过节~”
早些时候奶奶托你问问黎深晚上有空没空,你给他打了电话,但无人接听。你猜他可能在忙手术,于是发了条短信过去,等他看到了再回复你。
“不加班,跟奶奶说我晚上一定回。”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道。
你正想跟他约时间一起回去,突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喂。你不忙了?怎么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
“嗯,今天没有特别紧急的手术,一休息就给你回电话了。”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却很温柔,“想听听你对我有何指示。”
“哪有什么指示,我只是替奶奶传话,让你晚上回家而已。”
“是吗?” 他那头传来医院同事喊他的声音,你猜他又要忙起来了,紧接着又听到他说,“奶奶想我,那我必定要回,就是不知道某人想没想我。”
“那自然是想的!” 你怕耽误他工作,赶紧回答道。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好。晚上等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回家。”
等你傍晚坐上他的车时,发现后座塞满了大包小包各种礼物。
你翻了几个袋子,感叹道:“你这准备得也太多了吧!”
“不多。很多年没回去看她了,这点薄礼算不上什么。”
你和黎深刚把车开到门口,就看到奶奶早早站在那等候了。你看着奶奶拉着黎深上上下下端详,越看越欢喜,嘴里还念叨说“都这么大了”,心想黎深可真会讨老太太喜欢。
你抱着奶奶的胳膊,撒娇道:“奶奶,我才是您的孙女呢。”
奶奶点着你的额头道:“这丫头吃醋了。” 黎深在一旁也忍不住弯了嘴角,拎着那些礼物和你们一起回到了屋里。
晚上做汤圆的时候,你看着黎深熟练地将糯米粉和成团,取块揉圆又包上馅,感叹这是一双能挽救病人的生命,同时也能干家常细活的手。你拿出了自己包的一大一小的两个汤圆,把它们叠在一起,又粘了几粒黑芝麻上去,献宝似的拿给他:“黎深,你看!”
他闻言看过来,发现你手里捧着个用汤圆做成的雪人,笑着夸道:“很有创意。”
“像不像你?”
他手上不停:“我经常是这副不高兴的表情?”
你想了想,把“雪人”耷拉的嘴角改成上扬,放在他手心:“送给你。希望黎医生新的一年烦恼少一点,快乐多一点,要多笑笑哦!”
“收下了。我很喜欢这个祝福。”
只可惜,等这一锅汤圆煮完,你发现那个雪人汤圆竟破了,只剩下瘪瘪的面团在黑乎乎的水上漂。
黎深指着那一坨分不清是黑是白的东西:“它吐了。”
你:“……”
吃完汤圆,奶奶让你带着黎深出去转转。你拿着奶奶不知哪年留下来的花灯,拉着他一头就扎进了灯会里。
晴空广场挤满了来庆祝繁灯节的人们。夜空中的焰火与悬浮的彩灯交相辉映,街道两旁的游园和表演令人目不暇接。你被人潮包裹,却没感觉如何挤,你知道,是黎深在身后护着你。
你悄悄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热闹啊?”
他听清楚了,揉揉你的头发,说:“没有不喜欢。和你一起看灯应该会很有意思。”
“难得黎医生赏脸。” 知道他并没有勉强后,你放心地拉着他穿梭于灯海之间。面对那些灯廊下的灯谜,他似乎提前知道答案似的,******都能答对,你心想“难道他是先知”?在老板痛心疾首的目光中,你们赢走了今晚的头奖。
游过了花灯,你们从熙攘的人群中退出来,寻了一处河边坐下。人们将一盏又一盏精致的河灯放入水面,嘴里念念有词,让它们承载着祝福驶向远方。你看着河面上摇摇曳曳的烛火,突然道:“如果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就好了。”
他看着你,那些星星点点的火光在你眼中熠熠生辉。
“多希望这是一个没有流浪体的世界,有奶奶,有你,还有我那还在执行飞行任务的哥哥,能永远在我身边,就好了。”
说话间,一束烟花嘭地在夜幕中炸开,紧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宛如一阵斑斓的流星雨笼罩着这座城市。人们不约而同地仰头,欢呼着享受此刻的绚烂。
而他却看着你,烟火与人潮的喧闹吞没了他的声音。
你没听清,凑上前,好奇地问他:“你说了什么?”
“我说,” 他望向你的眼睛,在绚丽的焰火下将你的一缕发丝拨至耳后,“我们还会有很多个繁灯节。”
说罢,他捧住你的脸,在你额头轻柔地烙下一吻。
“明年,后年,大后年……以及你能想到的未来每一年,我都会在。”
“我们不会再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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