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祁煜的暗恋日记

 

「

   2.6 雨

 

      今天事情有点多，只画了9张她的像，明天多画一张。

                                                                            –

窗外又起风了，日记本被吹得胡乱地翻，没办法再专心写日记了。

 

讨厌下雨天。

 

天空阴沉沉的，可是明明才下午2点，多变的天气就好像她的背影一样，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在哪看到。

 

我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渐大的雨滴直直地坠落到坚硬的地面上。没人会在意一滴雨，就像我从未倒映在她的眼中。

 

终于，成千上万的雨如倾泻的颜料盆尽数落下。

雨，像银灰色黏濡的蛛网，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这座城。

 

人们终于开始有意识地四处狼狈逃窜。

 

我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观赏这幅雨天的闹剧，窗户还是闭上的好。

 

有些感情也是收敛得才好。

 

我看着安静下来的日记，陡然地想起后院的玻璃门没关紧——画还在那。

 

所以，我讨厌下雨天。

 

赶到目的地的时候，雨已经很大了，风吹的门窗呼呼作响，我的画也摇摇欲坠，内心极力地希望他没有被打湿。

 

我一手扶住坚挺的画布，再倾斜过身子，抓住在狂风中扇动的窗把，与强烈的气流作对，拼力地将紊乱的世界隔绝在玻璃之外。

 

屋内再度归于平静，我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右手手掌心传来的湿润感，悬着的心沉到了谷底。

 

小心翼翼地将厚重的画架扶正，我开始细细打量起正前方的画作。

 

原本鲜艳的色彩已然浅浅地有些褪色的迹象，画面的左上角沁入了碍事的雨水，他不再完美了。

 

我的手指细细磨砂过正中央的少女，庆幸的是她还没有受到影响，面颊上的笑容与埋藏在我心底的那份如一无二。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安慰自己情况至少还没有那么糟糕。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不完美的一角不留感情地扯去，留下唯一完美的部分就够了。

 

我把剩余的部分用相框裱了起来，想要悬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墙壁似乎有些满了，但我不想遮掉任何一个她，所以我只能先暂时将画放在了书桌上，等我找到时间重新整理这些画作，我会为她找到合适的位置。

 

树梢还在风雨中剧烈地摇晃，雨大概一时半会停不了。

 

我把散乱在桌上的素描堆积在一块，空出了一隅用来摆放新的画。

 

我半趴在书堆上，眼皮疲惫地低下去。

 

快点到明天吧。

 

2.

 

「

     2.7 阴

 

         下午会有篮球比赛，记得是她们班级的赛事，她应该也会在现场。

                                                                             –

上午还在阴沉沉的天气，下午就探出了阳光。我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毕竟等会就能看见她了。

 

我很早就抵达了篮球场，寻找最佳的视野地点——当然不是为了观赛，方便看她才是我最需要的。

 

东边的第5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我定定地找好了位置。人群渐渐多了起来，我的目光开始飞快地移动。

 

看到她了。

 

她缓缓地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最终落坐在第一排，是我偏过头就能看见的点。

 

心里舒畅了不少。

 

不得不说，篮球比赛真的很吵，我不懂篮球，这些人在我耳边尖叫，我只觉得烦躁。

 

我的眼神始终牢牢地望向她——时而举臂欢呼，时而遗憾拍手，小表情好丰富，特别可爱。

 

忽视周围的杂音，我的世界只有她的身影，这就够了。我看着她激动的心情，心里也随之潮水翻涌；我看着她有些低落地垂下手臂心里也涌出某种苦涩感。

 

这样，我们的心跳就可以共频。

 

然而，心跳的频次被骤然地打乱。没有安全的围栏是学校最大的安全漏失，还在场上跳跃的篮球突然调转了方向直直地朝她扑去。

 

再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僵硬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对上她错愕的神情——我自己也没意识到我是如何飞下三层楼梯的。

 

手指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这一击怕是要养个大半年了。

 

不想在她面前露出难堪的表情，我转过脑袋，痛楚扭曲了我的脸。喉咙翻涌，溢出闷闷的低吟声。

 

我是被人扶出去的，过烈的痛感几乎迷糊了我的视线，只能任由他们把我运出了学校。

 

啊，那就看不见她了。

 

我清醒地躺在病床上，右手无法移动，紧实的石膏限制了我。

 

想快点回去。

 

百无聊赖之际，我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是她。

 

心底雀跃地欢呼着，脱去宽大的校服的她更美了。

 

不过，我的面上并没有展现出来。

 

“谢谢你。”好似俏皮的音符拨弄了我的心弦，“我给你带了一箱牛奶。”

 

我的目光短暂地扫过那箱沉重的牛奶，随即鼓起勇气地迎上了她的目光。

 

她的眸中第一次有了我的影子。

 

“不用客气，是他们太不小心了，差点就伤到你了。”

 

我很礼貌地回复道。

 

但是我知道，我想说的远远不止这些。

 

“如果不是你，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特别特别感谢你，祁煜同学。”

 

我愣了一瞬，手指颤了颤，声音断断续续。

 

“你知道我？”

 

女孩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全校唯一一个艺术金奖的获得者，我很佩服你。”

 

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了。

 

她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卑微，或许，也有一种可能，她眼中的我是在发光的。

 

想到这，我感觉篮球赛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我们聊了很多，意外地投机。

 

看着她灵动的眸。

 

我知晓，我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

 

时间再慢点吧。

 

3.

 

「

       2.10 晴

               出院了就不能经常看见她了。

                                                                            –

 

在医院呆了两天，我们就已经聊了许多，好像终于成为了意义上的朋友。

 

我们之间的距离，也终于不再是“我”和“她”了，而是“我们”。

 

从来没有这么不贤惠出院。

 

在没有合适的理由跟她见面了。

 

她的班级不在同一幢楼，要去见她，对于现在手掌全是绷带的我来说，太显眼了。

 

会给她造成困扰的。

 

最令我感到烦闷的一点是，我的右手没办法握笔，意味着我没办法创作，没办法继续填充我的画册。

 

烦。

 

从来没有觉得同桌这么唠叨，教室也这么压抑。

 

我不想再呆下去了。

 

后桌的相机被我带走了，可能也是怕憋坏吧，所以就随便让我拍点。

 

我来到了操场。

 

傍晚的晚霞，三两的人群，我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毫无目的地透着相机观察着四周。

 

相机缩放，呼吸却突然停滞——女孩的身影还是如此耀眼。

 

手关节无意识地掐紧，快门的定片声清脆地震入耳膜。

 

我定定地盯着躺在掌心的相片——女孩回过了头，扬起了手，在向你打招呼。

 

“祁煜，你在干嘛。”心心念念的声音。

 

脸颊顿时腾起一片燥意，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忙慌地抓起相片往口袋里塞，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在拍夕阳。”

 

“很有意思，我也想拍。”

 

“好。”我乖巧地将相机递过去，却被女孩温柔的双手包裹着送了回去。

 

“不，我想和夕阳合影。”

 

大脑短暂地泵机了片刻，看向女孩已然欣喜地摆好了姿势。

 

“咔嚓——”

 

景象定格，心跳也定格。

 

“你拍照技术很好嘛，”女孩接过相机满足地点了点头。

 

“我也来帮你拍。”

 

我木讷地比了一个“耶”，却被女孩说太僵硬了，然而在心上人面前，总会没由来地紧张。

 

“哎，等下。”

 

女孩放下相机，猛然地贴向我的身体，一同坐在了长椅上。

 

“合照。”简明的要求。

 

我的目光却不住地向她投去。

 

太近了。

 

“看镜头，别发呆啦。”

 

欢笑的女孩与表情不自然的男孩，锁定在了照片中。

 

4.

 

「

     2.13 雨

                 又下雨了。

                                                                            –

这场雨下的突然，我无措地站在屋檐下。

 

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的。

 

……一点都不准。

 

衣服要是湿哒哒地挂在身上会生病，我还不想明天因为发烧又见不到她。

 

等雨停吧。

 

我缓缓屈下身子，看着同学三三两两地撑伞离开，一股莫名的落寞感。

 

雨怎么还没停。

 

“祁煜？”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是她。

 

所以我很惊喜地站起身转过了脑袋。

 

“你没带伞吗。”女孩眨着眼睛，看着我。

 

“没带。”我点了点头，附和道。

 

“哈哈哈，我也没带，看来只能一起等了。”女孩好像根本不会为此焦虑，于是她也默默地坐在了台阶上。

 

没有落寞感了。

 

我的心里又满满当当的。

 

雨再下久一点吧。

 

我喜欢下雨天。

 

–

3.6 【忘填天气】

       安蒙说要给我好好过个生日，随便他折腾吧。

–

 

 

一尘不变的生日，没什么生日愿望。

 

零点的钟声响起，我的手机震动了几声。

 

划开手机屏幕。

 

她：祁煜！生日快乐！

 

嘴角在屏幕的白光下不住地上扬。

 

新的一岁，已经有了很完美的开始。

 

 

–

3.9 多云

         三月了，画册又满了，晚上去趟商店吧，虽然我并不想出门。

–

 

安蒙又在我耳边唠叨了，我房间哪里乱了。每个东西都有他的位置，而且很方便我找到，这个老古董根本不懂。

 

耳朵要起茧子了。

 

我跑了。

 

街边的花坛，似乎有了春天的气息。我看到抽出嫩叶的绿芽了，再过段时间就要到他们疯长的季节了。

 

就像我对她的感情，会在这日渐芬芳的清香中，翻滚着，浓烈着。

 

现在的风还有些凉，我拉好了身前的拉链，半低下头，唯一的目的地是常去的那家店。在有些偏僻的小巷中，可是东西的质量都特别好。

 

那些百货超市里的劣质画具，根本画不出她的样子。

 

在等红灯的时候，我放空的思绪却骤然地凝聚了。

 

她，始终那么吸引我。

 

“好巧啊。”

 

我抬起脑袋，极力抑制眼中的惊喜：“好巧。你是要回家吗。”

 

我努力地找话题，希望这样能留住已经亮起的绿灯。

 

我想再和她多聊几句。

 

“本来是要和朋友去逛商场的，但是被放鸽子了。”她似乎有些低落。

 

我想说，我们也可以去逛。

 

但我没说出口。

 

“那确实很可惜，”我插在口袋中的手心攥了攥，“我现在要去买东西…..”

 

要一起吗？

 

还是说不出口。

 

她的眼睛亮了亮。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我还不想闷在家里。”

 

我想，如果我们在一起会是最默契的恋人。

 

“没问题。”

 

这大概是我最爽快的一次回答。

 

“啊，又变红灯了。”

 

时间恰巧，我还可以再多看你一会。

 

真好，又变红灯了。

 

我们并肩地走在了暗青色的小巷中。

 

总感觉她身上有种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萦萦地绕在我的鼻息。

 

有机会我要找到同款。

 

“原来这里也有家小店呀。”

 

她好惊喜。

 

好可爱。

 

我熟络地跟老板打起招呼便进入店铺翻找起需要的画具。

 

素描本，铅笔，或许要再拿一盒颜料。

 

太单一的颜色可描述不出她。

 

我正专心致志地挑选着工具，老板却突然长长地笑了一声。

 

“你们小情侣可要经常来光顾我的店啊，不然我赚不到钱了。”

 

把我吓了一跳，手上的画笔掉下去了。

 

我又气又惊地回过头，生怕她被吓走了。

 

还好，她只是尬尴地回应了一个笑容，没有说话。

 

耳根红了呢。

 

更可爱了。

 

“她是我好朋友。”我不想让她尴尬，所以我还是站出来了。

 

老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挥了挥手：“小伙子真上道。”

 

我也希望我们是情侣，比谁都希望。

 

我特意多拿了一本素描本，毕竟，他刚刚说她是我女朋友，那我就多照顾一下他生意吧。

 

出店后，我又看见她眼里独有的光了。

 

“都是些画画的用具诶，你真的好喜欢画画。下次艺术节可以看到你的作品吗？”

 

她的声音带着期许。

 

我当然不会让她失望。

 

“一定会的。”

 

得到肯定的回复，女孩很高兴，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我也画了一副，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在艺术节上展示。”

 

“肯定有的。”

 

我不假思索地回复到。

 

女孩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点了点头：“我感觉我可以。”

 

就算他们没有慧眼，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出现在艺术展上的。

 

我默默下定决心。

 

夕阳下，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我们的未来，能不能也很长。

 

–

3.16 晴

         找不到画册了，不过我没写名字，捡到的人也不知道是谁画的。

–

早知道就不把画册带到体育课上了，现在不知道落在哪里了。

 

很烦，那本画册还有没画完的她，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老师真啰嗦，怎么还不放课，我要我的画册。

 

终于肯让我们走了。

 

希望画册还在操场上，不要被别人捡走了，也不要被保洁阿姨扫走了。

 

来到了我发呆的位置。

 

怎么不在这。

 

不会被风吹走了吧。

 

天快黑了，现在回去又要被安蒙说了。

 

没找到，我不想走。

 

在我自暴自弃的时候，我看见灌木丛中某片泛白的东西，跟周围格格不入。

 

我飞快地跑过去，然而还是被抢先一步。

 

怎么…..是她。

 

她似乎也只是路过，但却好奇地捡起了我的本子。

 

别翻，别翻，我暗暗祈祷。

 

还是翻开了。

 

怎么办，我要跑吗。

 

可是手脚为什么不听使唤地朝她走了几步。

 

硬着头皮上吧。

 

“你也在这。”我故作巧遇地探出了脑袋。

 

“哎，祁煜，”女孩应和了我一声，然后继续垂下目光扫视着我的画册，“我捡到一本画本，不知道是谁的。”

 

我假模假样地也凑上前跟她一起观摩，然后恍然大悟地拍手：“！我知道这笔迹是谁的了，我认识他，你给我就好了。”

 

还好这本里面只有一张未画完的她。

 

怎么就正好翻到这页了。

 

她停下了，开始细细地观察起来。

 

有点慌。

 

“好眼熟啊。”饱含疑惑的语气。

 

因为就是你啊。

 

我手心沁出浅浅的汗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将本子拿回。

 

“眼熟吗，可能是他临摹的一个明星吧。”

 

我该怎么说，你就是我心中最闪烁的星星。

 

终于把画册合上了。

 

“竟然跟你买的画本是一样的。”

 

就是我的画本啊，再问要露馅了。

 

呼——给我了。

 

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怎么是个男的。

 

心里酸酸的，我看着他们熟悉的样子，这男的一点也不配，一股汗臭味。

 

我不做声色地微微捏了下鼻子。

 

离我远点，也离她远点。

 

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反正他走了。

 

心情舒畅。

 

但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应该不能有什么关系吧，她眼光不能这么差吧。

 

想问她。

 

“祁煜，你怎么不说话。”

 

她看着我。

 

我怎么回答，啊，真想知道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刚刚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同学在问我明天艺术展的事情。”

 

艺术展。对，明天就是艺术展了。

 

还有，她说，那只是同学。

 

我还有机会。

 

我岔开话题：“我也在想艺术展的事情。对了，在哪个位置可以看到你的画。”

 

她的眼睛闪了一瞬，随即沉下去。

 

我连忙改口：“没关系没关系，就算不在展上看到，我也会很喜欢你的画的。”

 

她突然笑起来：“你被我骗到了吧。其实我的画会在第三列第2个展示。”

 

又可以和她出现在一起了。

 

“我知道你可以的。”

 

心情好到了极点。街景也更好看了几分。

 

“你画了什么呢。”我突然问到。

 

“你猜。”她对我眨了眨眼睛。

 

猜不到啊，但是想到明天还能见到你就好高兴。

 

 

–

3.17 晴

         可以看见她的画了，最重要的是，今天没课，我可以看到她一整天。

–

安蒙又追在我身后说我不吃早餐就走了。

 

来不及了，我想见她的画。

 

想见她。

 

到的有点早了，画展还没人，覆盖在画上的黑布还没取下。

 

我找到了她的画。

 

虽然还看不见。

 

她的名字，很好听，是我整幅画的主旋律，是我心尖上的音符。

 

肚子有点空，好吧，这次是安蒙赢了。

 

我走到学校的小卖部，简单地买了块面包，然后又走回到了画展。

 

工作人员还没来。

 

她也没到。

 

反正没人，那我悄悄看一眼…..

 

手指不自已地勾上了遮盖的黑布。

 

“你偷偷摸摸的，原来是想先看我的画！”

 

身体猛地一颤，我赶忙收回了手。

 

“有…有灰。”很拙劣的回答。

 

“别狡辩，时间没到，我们都不能偷看。”

 

好绝情的要求。

 

“好吧。”我耸了耸肩，装作没事人。

 

快到开展时间了。

 

工作人员到了，把我们都赶了出去。

 

好麻烦的规定。

 

人群越来越多了，都在等着放行，我和她站在人群的最前端。

 

很焦急，她呢，在焦急什么。

 

开展了，人群把我和她冲散了。

 

找不到她….去她的画那边看看。

 

她的画….

 

是一个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的男孩。

 

可是，男孩的眼睛，和我一样的颜色？

 

这是我领奖的那天。

 

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心跳得太快了，我也太想见她了。

 

我逆着人群。

 

撞上了同样逆着人群的她。

 

她笑地很粲然。

 

“我们还真有默契，都画了彼此。”

 

她不知道吗。

 

我的心意。

 

我喊了她的名字。她怔住了，脸颊攀起淡淡的潮粉。

 

“其实那本画册是我的。”

 

“其实那次篮球赛我也不是路过。”

 

“我们…..”

 

我要跟她说，我要告诉她。

 

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我们在一起吧。”

 

人群喧闹，她听清了吗。

 

我只看到她的笑，是释然，是快乐。

 

是因我而起。

 

–

我的暗恋日记，完结了。

 

 

祁煜还想说：

我的暗恋日记完结了。

 

但我们才刚刚开始。

 

我曾以为，

我的意识和你的唇，之间，有一片无垠的大海。

 

我曾以为，

你会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星辰，会是我青春里最盛大的一抹遗憾。

 

我曾以为，

我怀里所有的温度，变成风也无法和你相遇。而我们的未来，永远无法交织。

 

可是，我很幸运。

 

我的画上，有你。

你的画上，有我。

 

原来，玫瑰到了花期，也会盛开。

 

就像，这个爱下雨的季节，我们有了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