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与欲的解药

走出列车的你心情复杂。

这三个月过得确实如预想中一样魔鬼。精英训练营的强度远超出你的认知。每次从睡梦中醒来,你都会查看最新的名次,一次次的失望,让你对焦虑都快要习惯。

黎深的工作也不轻松,你总觉得如果让他在宝贵的休息时间还要操心你的事就显得太逊了,所以每次打电话时,你仍像从前一样开他玩笑。可随着时间推移,你终于也不知该怎样保持积极了,于是索性和他请了长假,让他静候捷报,你也好专心投入最终考核的准备。

取代电话的,是他三不五时发的医院小趣闻或是拍的风景照。你知道记录逸事并不是黎深的习惯,只不过他选择了一种让你无负担的方式,制造着一些轻松时刻。

虽然在疲劳轰炸与心态崩溃之中你也没松懈,但最终的考核精准命中了你不擅长的部分。现实很残酷,你终究还是没能拿到晋升的资格。

 

临近出站口,一眼就能看到熟悉的颀长身影正在那等候着。
今天是那人难得的休息日。意识到这点时,你呼出一口气,快步走向阔别已久的他。

看到你时,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是黎深身上唯一的彩色。还未等你走到眼前,他就从大衣里掏出了两颗糖:“回来了,补充点能量吧,小战士。”

尽管你委屈得鼻子发起了酸,但接过糖后,你还是即刻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啊——终于结束了!果然没拿到资格!实在是太——难——了——我白过了三个月苦日子!”你半抱怨半撒娇着大喊,掩饰着内心的不甘。

“没听说过苦日子会是白过的。”黎深握起你的手,将你的手背贴在他腰间的毛呢上摩擦,痒痒的感觉让你忍不住轻捶了他一拳。

“我看,光是力气就长进了不少。”他玩笑着将你的行李箱接了过去:“好了,既然已经结束了,就先好好放松休假吧。”

 

黎深将行李放置好后,就看到你打开了后座车门。你钻进车里,脱了鞋就躺下,他便站在门前,倾下身来用指尖点了点你的脸颊:“很累?”

“六小时列车,坐得腰都酸了,让我好好躺会,考验你过减速带的水平喽。”

黎深歪了下头,指节轻轻刮了一下你的鼻子:“真厉害,才刚毕业,就当上考官了,还给我出难题。”语罢,他将你的头稍往里送了送,才小心地关上了车门。

 

你躺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流动的美丽晚霞,内心想着的却仍是离胜利仅差的那些名次。不多会儿,你便意识到车里很安静,如果不发出点什么声音,黎深或许会察觉你的不对劲,于是你开始哼小曲,打开手机看起了朋友圈。

拿到资格的同事正在蛋糕店庆祝;昨晚的关轩在对黎深大呼崇拜,似乎是完成了很棘手的手术;从前的同学升职加薪了;再往前,是你仅自己可见的考前宣言。

“躺在车上玩手机,容易晕车。”在路口停下时,黎深回过头来叮嘱道。

正好,你也不愿让自己困在落选的阴影里,悻悻地熄灭屏幕后,你坐起身来,即刻就对上了后视镜里黎深的眼神,只好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空中有气球艇,是冰淇淋香蕉船的样子,那是他拍给你看过的。你惊讶于他会跑这么远来就为了拍个照,黎深则说只是出差途中看到,猜你爱吃就拍了。

你看得出神:“晚霞下看,比照片更漂亮了……在那边的时候,还好有你拍外面的世界给我,不然真像在坐牢……下次你出远门,我也给你拍。”

“能申请画面优化,让摄影师也出镜吗。”黎深稀松平常地打趣:“从大头贴来看,那位摄影师的表情比风景有意思。”

“我看是有人一刻也离不开女朋友,要望梅止渴吧?”你扶在前排的座位之间调皮地探头。

“坐好,要绿灯了。”

恰到好处的甜蜜说笑,多少能驱散些郁闷。

 

吃过晚饭后,天已要黑下来,窗外靛青的夜吞没了最后一抹暗淡的余晖。饭馆里的电视广告播放着主角困倦的样子,让你不由得被传染,也打了个呵欠。

再次回到熟悉的副驾驶席时,你已是腹饱微醺的慵懒模样。车行驶在夜色中,不说话的时候,你能感觉到黎深的目光总是投来,但当你回望时,他又会看向另一侧的后视镜。

你并不打算揭穿他。

经过了这些天,你虽身心俱疲,但情感的能量却与之相反,让你觉得身体仿佛已成空壳,却又被充沛的思念填充着,漂浮在狭小的车内。

 

车停在了公寓的楼下,你看向俯首为你解开安全带扣的黎深,情绪又开始不自主地波澜。

你低头按住他的手,想和他倾诉其实很沮丧的心情,发泄一通,但又觉得矫情幼稚;你也想拍着胸脯说那些不算什么,然后和他先过好二人时光……到后来,只是很单纯的,你想抱着他,也想让他拥抱你,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

你内心暗暗警告了他不要让你独自回家,才松开手打开车门。
不过黎深也没有提起。

 

电梯门打开时,你回想起了上一次小别重逢。那次你们还能在看无聊电影时拌嘴,你还能发难他的冷淡,这次却不一样,喜怒哀乐同时交织,堵住了你的喉,甚至不知该怎样邀请他今晚留下。

你静静地看着电梯上行,开始寄希望于他像上次一样在进家门后迫不及待地抱着你,那么你就可以借着被动回应去肆无忌惮地亲吻他,将烦恼搁置后议,让自己先麻醉一会。

你把头轻轻靠在他肩旁养神。

“看来真的很累了。”黎深稍稍侧开身,手臂转为搂你在怀。

“没,是紧绷的弦突然松了…这叫解脱吧。”

“一会儿洗完澡就睡吧。”他拍拍你的腰,像哄婴儿一样。

“不,我想看星星,你和我再小喝一杯……然后你先去洗,洗完你就先去被子里给我暖床吧,哈哈…”你虚抱着他,歪在他的臂弯里,借着微醺有气无力地开着玩笑。

“好。”黎深摇摇头,却轻声应允。

 

关上家门时,你像上次一样背对着黎深,等待他的行动。然而心潮涟漪间,并没有出现你想象中的动静。

“我上个洗手间。”黎深平静地把大衣挂好后就快步走开了,独留你在门口。

你吃起了第二颗糖,却不觉得甜。

只是一次失利而已,也不是无可救药的地步,但因为离成功太近了,让你就是很不爽。这种不爽甚至延伸到今晚的挫败感上,让你迁怒于黎深此刻的无动于衷。

酒精让你的大脑开始天马行空,你想象着要是现在有一道闪电劈中你们,让你和黎深灵魂互换,你一定把自己扑倒,好教教他怎么取悦女朋友。

这样想完,又觉得好笑。
(脑回路太清奇了吧小姐。)

 

你泄气地打算问黎深要喝什么,却听到洗手间传出了奇怪的一声。你敲了敲门,并没有回应,你将门打开一条缝试探,里面的人也只是咳嗽了一声。

你又将门打开了一些,小心探了双眼进去:“你没事吧?”

“……你的喜好已经离谱到要偷看人上厕所了?”黎深正背对着,将手中的纸团扔进马桶冲走后,转过来是质疑的脸色。

“我以为你在里面Evol失控,把我家下水道冻住了呢。”你对他的淡定终于产生了一些抱怨,关门退出去,又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更加恼人。

 

黎深终于回到你身边时,你拎起他打算拥过来的手:“等等,你刚洗手了吗。”

你原以为他又会说“洗手消毒是外科医生的本能”之类的话,然而他似乎迟疑了一下:“……洗干净了。”语罢又锐利地看向你。

你打算去拿气泡酒来打破这相看无言的尴尬,黎深却忽然开口:“还是去我家吧。”

见你茫然,他耐心地解释:“今晚不会有星星,最近的空气质量都不好。你出去了那么久,被单也不宜直接接触了。”见你往卧室方向看去,他又补充道:“如果现在更换床品,明天某人可能就要被滚筒声吵醒了,还是好好休息比较重要。”

“休息”仿佛是会永远在他嘴里挂着的话。

你没辙地答应了,任由他牵着你走出家门。

 

虽然黎深家你来过,但还没有深夜特地跑来留宿过。眼看着他裹着浴巾从热气中走出来,你内心觉得也行,也是一笔不错的回忆。

那宽肩细腰你也不是没见过,不过此刻伴随着刚沐浴过的雾感,确实更美妙了。胳膊上的伤痕唯有在宿主上身******时,会让你的恻隐转为情欲。

不过打断你想入非非的是黎深拿出的粉紫睡衣,你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揣来的?”

“新的。之前考虑到会有这种情况,怕有的人认床。”黎深微笑着递给了你:“浴室也放了你常用的那些,这个时候,听话的小朋友都该洗澡睡觉了。”

你难以置信地进了浴室,看到一应俱全的洗漱用品时,心头翻涌。他的爱就是这样润物细无声,正因如此,你只有静下心来才会体会得很明显,这时总会莫名有种亏欠感。

你看着镜子,回忆起在奋战的日子里,你压抑了多少次想和他见面说话的机会。你发觉最让你失望的不是没有成功,而是你牺牲了和他的许多美好时光,仍没有成功。

赔了夫人又折兵。

 

热水和酒精残余的作用共同催化,让你逐渐思绪缱绻。吹完发,闻着发尾熟悉的香气,看到同样换上了睡衣、正在挑选轻音乐的黎深时,你拉扯上他的衣袖,将头抵在他胸前。

“黎深…………三个月,好久哦……”

黎深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唱片,将你围了起来,仿佛怕惊扰到受伤的小兽一般:“嗯,很久……能坚持下来的人,不简单。”

不知他是在说自己还是说你,你总觉得也许见面时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很清楚了。

“走的时候还是薄衫,回来都穿毛衣了……深秋最适合思念人了,你知道有人想你吗?”

“嗯。”他抚摸着你的发,低沉的声音也如他的大手般让你安稳:“知道,每天出门,落叶会告诉我,还让我猜,要掉到第几片那个人才回来。”

“那也是它们通知你,她不开心,见面时要多逗一逗的吗?”

“她自己会写在脸上……”他的拥抱变得更紧了一些,头也在你的脖间轻扫,仿佛要将你揉进身体里:“所以不用落叶转达。”

 

你感受着他的爱意,语气变得难得的软糯:”我真的尽全力了,最后差一点,太难受了……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是,突然想到那次尽了全力却没救回病患时的你,总觉得……在生死面前,考核失利这点小事,很矫情。”

黎深松开了怀抱,双手将你的脸捧起,让你能直视他的眼。

“这样说,像是我抹杀了你难过的资格。”此刻他的嗓音中既有着不忍,又不怒自威:”希望有的人清楚,任何人难过的同时,其他人都可以为别的事情难过。”

他的语气像是生了气,但神情分明是受伤和心疼,因你仍在他面前勉强自己,而他并不希望如此。见到你理解完他的话、点头苦笑的时候,温暖的怀抱才又环拥了上来。

 

“输了资格,还少和你说了好多话……唉,更亏了。”你嘟囔着,但萦绕心头的不快已经消散了许多,此刻更像是想向他撒娇。

“成绩或者我,都可以零存整取,不会亏。”

又是奇怪的冷笑话,但你就是很吃这一套:“那,我今天想申请支取爱情。”

“嗯,请收好您的利息,本金…保留。”感受到围绕你的阴云终于散开,黎深忘我地回拥着你,侧过脸来随意吻着你的发。

他的动作带着索取,让你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你也知道那是什么的前奏。他的手不老实地向你腰后的更暧昧之处游走,感觉到有什么在鼓起时,你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

看到他仍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样子,小恶魔的笑容浮上你的嘴角:“在我家时还那样呢,换了地方,结果还是要做这些事?”

黎深的喉结有些涌动,在试图不露声色地吞咽住什么,但你就在咫尺间的位置,根本瞒不住,你能眼看着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局促:“你是看到了吗。”

见你没有懂他的意思,他也不再多言,随即将你一把抱起,放去了松软的枕头上。

 

你还在思考他刚刚的话,他的吻就已经袭击了过来。唇舌搅弄间,他的重量压上了你的胸腔,让你有些喘不过气。

“知道你累了,今天并不合适……但,抱歉。”黎深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却没有停止在你颌下的舔舐,似乎也在试探。

“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累……”你的眼神变得迷离,恍惚间好像游离成了一个灵体,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他说下这默许的话。

黎深实在是一个太有定力的男人,即使他眼底的欲望已很明显,却仍能不紧不慢地按下遮光窗纱的开关,再温柔地褪去你们的衣物。

“我才刚穿了一会呢。”你嗔怪着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很干净,明天还能继续穿。”他从容地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片必需品。

“你……关下灯。”你眼看着他撕开了那方形的包装,忍不住提醒。黎深定眼看了一会你,暂时将那东西夹在了两指间,听话地伸手将床灯熄灭了。

不完全的黑暗反而会使人的感官更加敏锐,似影似真的爱人也能让人不再羞耻。你的手伸向夜色中的人形,摸索着熟悉的肩颈轮廓,然后勾了上去。黎深感受到你的盛情,将你的胳膊轻轻夹在肩上蹭了一会,才俯下身来继续之前的啃噬。

唇瓣上的拉扯本就不断吸引你的注意力,他的手还不忘向你的两腿之间探去,没有被抵抗,他很容易就找到了你下方的另两瓣唇。

一定是酒精的缘故,让你的防御力降低了太多,不知是不是体温已和******同样温热,你能听到滋弄的水声,却不清楚身下的境地。事实上,仅仅是门户被拨弄了几分钟,床单就已春水泛滥。黎深顺着那清滑的溪水,将手指探进了柔软深邃的洞穴,他的手那样大,光是食指粗细的浅探也能让你开始扭动。

他的下巴在你身体上时不时轻触,仿佛在向你预告下一个亲吻的落点。

旋转着四处按压的手指像是四处叩门的访客,而第二、三根访客的加入,就足以让你为接下来的扩张做好准备,清液也因河道的拓宽更加肆无忌惮地流淌。

直到感觉你的身体开始绵软,他才直起身来,将你的一条腿轻轻蜷起。

他端详着眼下的情景,似是沉思了一会,才从蜜道中抽出手,两指轻揉上你的爱核。酸麻刺涨又仿佛被捉弄的感官让你心烦意乱,但他就像是在认真研究什么,每揉捻一下都要看你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记录实验数据。

在你快要忍不住催促他时,他总算结束了探索,将那条抬起的腿虚搭在自己的一侧,将自己慢慢送了进来。

“嘶……”尽管不是第一次了,尽管前面那些动作已经让你的身体有所准备,但黎深的尺寸太可观,你很难完全适应。他只能一边观察着你眉心的变化,一边前进,直到确认你能成功吞纳。

一开始,你还能回应他的攻势,甚至用牙齿温柔惩罚他的舌。但随着逐渐缺氧,你开始觉得你们的大脑可能存在巨大差别,他似乎能同时处理许多事情,比如一边将你的双耳、脸颊、肩上都标记得面面俱到,一边稳定把控下身的节奏,而你只能苦苦寻找让身体休憩的机会。

他的动作在克制与野性之间,恰恰让你停不下来又无法满足,但你了解他,知道他并不是在故意这样恶作剧。

他只是对爱情、对你都太虔诚了。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确越来越想要主动迎合,好让自己更愉悦,才可以彻底将所有的郁闷消灭。

“黎深……”你呼唤着他的名字,被架起的腿主动勾上了他的腰,使他的腰胯更低了一些。你凑近他的耳边,说着暧昧的密语:“我想要每次拥抱都能比上次…抱得更紧一些……”

他那样聪明,显然听懂了你的暗示,你如愿听到他吐出了一声湿热的喘息。

“好。”

一个字而已,都那么致命。身下的冲撞明显激烈了起来,腹股间拉开的距离越大,下次就会被挤压得更紧密。已经有清晰规律的击水声作伴,你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免得惊扰他难得的纵欲,但你多虑了,猛兽的枷锁一旦解开,他的所作所为本就不再受你把控。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你觉得自己其实还挺行的时候,突然无法招架住一阵翻涌袭来的愉悦感,暖意随着肉体撞击的声音,在你和他的摩擦之间弥漫,你开始******起来。

黎深不得不投入更多注意力到你的声音上,从而失去了对牙间力道的控制。肩上传来的微痛感不是什么好事,那使你呼唤得更厉害了,然后进入下一轮恶性循环。

黎深眼睁睁看着你的身体随着每一次顶撞而颤抖得更明显,你******的音色也随之变化,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感官******,让他忍不住紧了牙关,就像克制失控的Evol时一样。

“唔…!”终于,你感受到内里一阵痉挛,胯下的门关不受控地向内收缩,如婴儿吮吸奶嘴般,要把黎深整个吞噬进来。你将唇咬得发白,让黎深即刻就捕捉到了信息,开始精准冲击那个位置。

不多一会,你就仿佛被电流枪击中脊髓,整个身体夹得生紧,腰肢不自觉颤抖着抬高,仿佛如果再动一下就会化作烟花。黎深被你夹得吃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可怕的是,你身上的他还未到停下的时刻,顶峰上仍旧没有结束的******让那本该一瞬而过的大脑空白获得了延长。

“黎……”
“嗯……”
“……黎深……!”

你试图靠呼唤他的名字来告知他你已经在求饶,他的确有求必应地回答着你,却也抬起了你的另一条腿。

你的腰离开了床面,完全吞没了黎深,他的腰则如倾泄般加快了速度。原本他理想的是和你同时登顶,但不知是他克制得太熟练,还是你不争气,让你们的时机错开了。他知道在这件事上,男性能获得的******远高于女性,此刻,他也想快点结束,好让自己的大脑感官能和你同步。哪怕你看起来已经魂游,他仍用那双大手固定住了你的头,将你的视线强行锁向他的脸,不愿错过你的任何表情。

他的手早已因为先前对你身体的开发而湿漉,此刻那些清液出现在你的脸上,也许是违背了他对洁净的执拗,他伸出舌,将那些又一下一下全都吮吸干净。

“那么久没见面…让我多看一会……”他已发哑的低语从口中吐出,在动作中被撕为碎片,一字一字溜进你的耳里。

终于,黎深哼出了一个发闷的音节,半倒在你身上,平复着呼吸。

那个音节一直在你脑内反复萦绕,直至思维逐渐复苏,你才意识到它很熟悉。想象力仿佛瞬间重回了大脑,你这才明白之前在你家洗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黎深极力隐忍着自渎的画面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明明脑子都被这个******的场景填满,但想到他反复问你累不累,想到他那些周到的考虑,他的冷笑话,那声抱歉,他抽屉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备在那了的东西,都让你觉得心疼。
(忍什么啊……真是有够笨蛋。)

你看向趴在你一侧的黎深,他依然闭着眼,如在沉睡中,但你能感知到他正伸手将自己缓缓从你的身体里抽离,还不忘试图用手轻轻抹净你蜜唇间那些濡湿的潮液。

你不愿惊扰他的偷摸行为,就那样看着他的乌发和眼睫。

黎深重新半支起了身体,现在的你眼睛已经能聚焦了,他肩颈间你留下的痕迹一览无遗,让你忍不住抿了抿嘴。

在见到你眼角的泪痕时,他眸中流转的爱意里晃过一丝迟疑:“弄疼了?”

他习惯性打算抚上你的脸,又显然想起了手上的情况,他仍以为自己隐藏得无懈可击,如无事发生一般低下头来,用另一只手拨开你湿了的发丝,轻啄掉了你的泪迹以示歉意。

你摇摇头,双手捧着他的脸,卡在眼前,就那样看着:“又有人惹我生气了。”

“我么……罪名?”

你勾在他脑后的手刺挠了一下那已经有了些抓痕的宽肩:“还有谁会像你这么恶劣,让女朋友整晚觉得自己才是欲求不满的那个。”

你可算是把这个聪明人问愣住了。

你抚着他的脸,手指描摹着他的鼻峰。

“黎深…………让你进家门就表示…你可以想做就做的。”

“…………好。”他轻柔地咬了咬你的手指。

 

清晨到来时,你从甜梦中短暂醒来,随便动一动身体,都能感到被子里腻热的温度仍能爬遍全身。你向一旁伸手,虚空探索着黎深的身体,却没触到。

他正坐在床边。

遮光窗帘让房间内的光线尚未完全明晰,乱发让你只能依稀看清他低着头的背影在起伏。

你支起身体时,他也感到了你的动静,一只手撑在床沿,侧过头来。静谧之中,你能清晰听到他的呼吸声带着颤抖,你转身试图伸手去开床头的灯。

一支胳膊迅速同步而来,黎深的手准确地包裹住你的手指,将你按回了床面,他也顺势侧躺下,用那支胳膊禁锢住了你。

“别看。”他温热地在你耳边吐息。

“不用看……这次你忘洗手了。”

 

【END】

文章来源:{la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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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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