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灵魂互换

木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团带着木质香气的被子包裹着。好像赤苇的味道。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依稀记得今天是暑假的第一天，不用去学校上课。木兔惬意地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准备再睡上五分钟。然而一阵电话铃打破了他的美梦。他闭着眼睛划开手机，手机那头传来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
“木兔前辈，早上好。想必你已经发现我们互换了灵魂吧。”对面的声音相当冷静，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违和。木兔还没有成功开机的大脑一时之间难以处理这个复杂的信息。
“你是赤苇吗？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这么奇怪。”木兔嘟囔着问道。
“是的，我是赤苇。但我现在用的是木兔前辈的声音。”赤苇说道，“木兔前辈还没起床吗？请快点起床，我20分钟之后过来找你。”
“好的。”木兔的耳朵捕捉到名叫“赤苇”的关键词后，放心地忽略掉了其他的信息。他遵照赤苇的指示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卧室。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卫生间，抓起洗漱台上单独放置的牙刷开始漱口。直到他抬头洗脸时，才发现异常。
“赤苇——”木兔光速返回卧室，拨通了备注为“木兔前辈”的电话，他慌慌张张的声音简直要从手机里蹦出去，“赤苇！我怎么变成赤苇了啊！”
“木兔前辈才发现吗？明明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不公平！为什么赤苇这么冷静！”木兔哀嚎道，“赤苇！我该怎么办啊！叔叔阿姨会发现我不是赤苇吗？你会早上洗澡吗？你怎么吃早饭啊？”
木兔式的疑问一连串发射出来，赤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耐心地回到道：“木兔前辈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的。并且我父母最近一周都在外地出差，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另外，放假晨练后我会洗澡的。”赤苇一一回道，“木兔前辈早上想吃什么？我回来之后给你做吧。”
“太好了赤苇！你真是个天才！”木兔倒进松软的被子里，赤苇的气味立刻将他包裹起来。真香啊。他想。
赤苇不可抑制地笑了笑。木兔家中同样没人，他的父母似乎都去上班了。他在家里转了一圈，确定门窗天然气都关好后，拿上背包和钥匙出了门。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赤苇没有头绪。但他的思维总会无意识转移到木兔身上。木兔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他在我的身体里。他会发现我的秘密吗？他会发现我喜欢他吗？
木兔的身影映在了车窗上，他的脸色微微发红。我也在他的身体里。赤苇感到脸上发烫。他拍了拍双颊。不能再想了。
木兔乖乖在房间里等着赤苇。尽管他已经来过几次，但这次的体验尤为不同。如果这个时候打开赤苇书架上的书算偷看吗？可是打开书的是赤苇的身体啊。木兔还没有想出所以然来，手上已经拿着一本书了。那是一本日本文学作品，精彩之处有赤苇的批注。他的字工整又秀气，和木兔圆润跳脱的字体完全不一样。
赤苇的字真好看啊。
突然书页中掉下来一张硬硬的小卡片。这是什么？
木兔将卡片捡起来。卡片被做成书签的形状，没有花纹。就在木兔准备将它放回书中时，他注意到背面摸起来有些划痕。他将书签反过来。上面画着一只胖乎乎的猫头鹰，旁边用箭头标注了它的名字。
“BO—KU—TO。”木兔念出声来，“这是我吗？我是一只猫头鹰？”
他将书签放回原位。这时他又注意到书架上一个格外与众不同的本子。黑色的皮质外壳，没有任何花纹，扉页也没有名字。翻开第一页却发现第一行写着“猫头鹰饲养观察手册”。
木兔心头一跳，好像角落里的吉他突然被人拨响了琴弦。一种动物般的直觉驱使他关上这个平平无奇的本子。这是关于我的吗？观察猫头鹰？我没有看到赤苇的时候他都在观察我吗？木兔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的，就像喝了一大杯清酒。赤苇——他的头发是天然卷，在自然光下会散发细腻的光泽，摸起来手感也很好。还有他的上翘的眼睛和冷静的语气。他很受欢迎，常常有女生来排球场偷看他练球。
想到这里木兔有些不太高兴。都是他抢走我的风头！木兔气鼓鼓地噘着嘴。不对不对，大家在练习的时候不应该分心才对，赤苇的注意力会被她们吸走，那还怎么给我传球！他的注意力应该在我身上！可是，木兔转念一想，他会很认真地陪自己练球，就算大家都离开了他也不会离开。不论什么事都做得很认真，什么事都可以做到最好。
这样的赤苇在一直观察着自己吗？他会在自己练习扣球的时候观察吗？在更衣室——怪不得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呢？
木兔不自觉坐在地上，手中还拿着那个本子。本子的封皮被他反复打开又合上。
他还没将它放回原位，大门就被人敲响了。他匆忙地将本子随手一塞，冲向门口。
火光电石之间，一个念头冲进木兔的脑海，但还没等他想明白，赤苇本人就抢走了它的位置。
“赤苇！你终于来了！”赤苇被他抱了个满怀，“为什么你的手感和平时不一样赤苇！身上也没有平时的味道。”
“容我提醒一下，木兔前辈，你现在拥抱的是你自己的身体。”赤苇关上门，将占着自己身体的木兔从身上扒下来。
木兔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是这样的吗？”木兔说着突然凑上前去，“在别人眼里和在镜子里看自己好不一样哦。但是我还是这么完美。”
“木兔前辈，请不要这样看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凑这么近很奇怪。”赤苇轻轻推开木兔。
“为什么会奇怪？赤苇明明很好看。”
赤苇难以忍受木兔这样直白的话语，他侧过头去不再看他。
“先吃饭吧！我好饿！”
木兔跟着赤苇走进了厨房，赤苇很快做好两份日式早饭。香气溢满了整个餐厅。
“Hey！Hey！Hey！”木兔振臂高呼，就像他在球场上那样，“不愧是我！第一次做饭就这么成功！”
“早饭是我做的，木兔前辈。”
“但是是我的身体！也算是我做的。”木兔理直气壮地说道，“再说了，赤苇的就是我的，没有什么不同。”
“有的，木兔前辈，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赤苇尖锐地指出。
“啊！赤苇！不可以这样巧舌如簧！”
“这不叫巧舌如簧，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赤苇碰了碰即将进入消极模式的木兔的手臂，“吃饭吧，木兔前辈。吃完后还要晨练呢，今天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
木兔的注意力果然马上被转移了。他大口地吃着早饭，脸上露出快乐的神情。“赤苇你真厉害，你以后会当大厨吗？”
“不会的，我的志向并不是这个。”
“那是排球吗？”木兔的脸颊被食物塞得像小仓鼠，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赤苇。赤苇虽然知道木兔的愿望，但他并不准备给他无意义的希望。
“很遗憾，也不是。”
“赤苇不想和我一起打排球吗？！你说好要陪我打到130岁的！”木兔不存在的羽毛耷拉下来，尽管他现在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体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木兔前辈你擅长排球，会将他作为终身的事业，因为你是明星球员。但我不是，我没有过人的天赋，也没有能够支持我一直走在这条路上的身体素质。”
“可是——”
“没有可是，木兔前辈。在这条路上我追不上你，我一直都很清楚。在高中时期能和你一起打排球已经足够幸运了。”
“赤苇——这不公平！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话！”
“这其实很公平。你可以在擅长的领域走到巅峰，那么我也要在我擅长的领域走到巅峰。”赤苇看了木兔一眼，他看起来就像被台风蹂躏过，“这是在我认真思考之后决定的，并不轻易。”
木兔心中闷闷的，就像堵了一大坨棉花。他从来没有想过赤苇不再和他打排球。赤苇不和他一起打排球意味着他们不能再在一起行动，不能上一所大学。这样的结果就是赤苇不会再观察他，赤苇就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美味的早饭在此刻失去了它本该有的吸引力。但饥饿驱使木兔吃完了早餐。
他闷闷不乐的收拾碗筷，洗好碗。赤苇在一旁将洗干净的碗筷收进柜子里。
他们一起回到房间。
赤苇没有来安慰他。木兔偷偷看了赤苇一眼，但看到的是自己的大块头。他从没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碍眼。
赤苇在房间了扫了一圈。木兔叠好了被子，床铺也理的整整齐齐，桌椅也没有移动——那个本子！
赤苇注意到那个黑色的本子歪斜着插在书架上。他一瞬间感到自己喉头发紧，是被发现了吗？他不敢想象。
“木兔前辈，你打开过这个本子吗？”赤苇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沾了强力胶，艰难地从嗓子里扯出来。他的喉咙发痒，像哽了一大团羽毛。
木兔抬头看了一眼，是那个黑色的本子！怎么没有把它放好？木兔心中闪过一百种念头，最终他说：“没有，我只是打开了第一页，上面是空白的。就把它放回去了。”他隐藏了自己看到“猫头鹰饲养观察手册”的事实。
赤苇的表情绷地很紧，一种微妙的气氛在房间中升腾起来。赤苇凝视着木兔的动作，最后松懈下来。“是吗？”他说。
木兔感觉自己被狩猎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后两人都一言不发。木兔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赤苇未来不打排球的噩耗仍然盘旋在他心头。他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他几乎不会有这种持续强降雨一样的心情。但是那可是赤苇！
而赤苇起身将那个黑色本子放好。他坐在书桌前，难以抑制地想象木兔看到本子里的情景。他会怎么做？万一他没看到呢？焦躁的情绪笼罩了他。直到木兔叫他的名字。
“去跑步吧，赤苇。”木兔说，“我需要它。”
两人没再提之前的事情，他们默契地换好衣服，一起出了门。
赤苇按照自己晨跑的习惯，带木兔去了他最常去的那条路。木兔一路上都很新奇，他要求赤苇给他介绍路上的一切。最后因为身体的差异性，木兔反而比赤苇先停下来。
“为什么我才跑这么一点就累了?”木兔撑着膝盖喘气。
“因为木兔前辈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
“原来赤苇的身体是这样的感受吗？”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走回去吧，不能因为我，让赤苇变回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受伤了。”
他理所当然地拉着赤苇的手原路返回。
“赤苇今天打算做什么？”木兔问道。
赤苇很难忽略双手贴在一起的触感，两人的手都因为运动而有些发汗，但赤苇并不在意。“我本来打算这几天集中把假期的作业写完。”赤苇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不愧是赤苇！真厉害！早知道我也把作业带来了。”木兔说，“哦，我现在是赤苇呢。”
“我带了哦，木兔前辈。在变回来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你也给父母说一下吧。”
“不用担心！他们最近回老家了，要下个月才会回来！”
回到家中，两人身上的汗水几乎全被蒸发殆尽。他们一同瘫在沙发上休息。“木兔前辈快去洗澡，这样可以把衣服洗干净，晚上就会干了。”
木兔听话地拿好他在赤苇这里的备用毛巾走进浴室。他很快脱下衣服。这时他才有自己变成赤苇的实感。赤苇的身体和自己好不一样，虽然在更衣室也见过，但是第一视角给人的冲击显然难以忽视。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身上的毛也好少，就连下面的毛也是。他的家伙颜色和肤色一样，样子很好看——
他突然升起一个糟糕的预感。
“赤苇！快来救我！”木兔的呼救声从浴室传来。
赤苇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小弟弟精神抖擞地向自己打招呼的样子。而木兔一脸惊慌失措，连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它——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它吗？”木兔在空气中做了一个上下滑动的动作，他咽了咽口水，“但是这不是我的——赤苇，快救我！”
这种情况显然对两人来说都超纲了。赤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让木兔前辈给自己撸管实在让人难为情，更何况自己还有着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不等两分钟，它就好了。”赤苇最终出此下策。
两分钟后木兔的声音再次传来，“它没有好！赤苇！来救我！”
赤苇再次打开浴室的门。
木兔可怜兮兮地坐在浴缸里，他像输了比赛那样将自己缩成一团。看着自己缩在浴缸里的样子真是怪异啊。赤苇想。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赤苇问道。
“大概……因为这是赤苇吧。”木兔吞吐地说，但很快找回了底气，“因为这是赤苇的裸体！很漂亮！”
赤苇诧异地看着木兔，心中一个猜测划过。
“木兔前辈是因为看到我的身体才这样的吗？”
“是这样没错！赤苇的身体太美了！都怪你！你得对我负责！”木兔理直气壮地说。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赤苇注视着木兔，他好像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了木兔的灵魂。赤苇深吸一口气。
“你动手吧。”他说。
“怎么做？”
“木兔前辈没有自己动过手吗？”
“当然有！但这是赤苇诶！我不知道赤苇怎样才爽。”
赤苇因为木兔直白的话语面红耳赤，他别过脸想离开。但被木兔一把抓住了。“你来指导我。”木兔说，“赤苇也进来吧。”
赤苇难以抵抗，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央求他不要挣开木兔的手。
最终两人都赤条条地坐在没有水的浴缸里。
“呼——”赤苇微微侧过头，“抓住它。”
“好了。”
“上下。”
“所以赤苇喜欢最原始的姿势吗？”
“木兔前辈不要用这么直白的话和我说话。”
“为什么？我们不就在做这种事情吗？”木兔单手握住立起来的家伙，上下撸动着，“赤苇喜欢别的姿势吗？”
赤苇闭上了眼睛，“你看着办吧，木兔前辈。”
“别这样嘛，赤苇不打算自己动手吗？”木兔抓过赤苇的手，将他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原来我的手可以把你的全部包起来诶，你的手好小。”木兔像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小朋友，新奇的说道。
而赤苇，在两人触碰到一起时，像火花点燃了烟火的引线，噼啪的火花一路从手指烧到了小腹。脑中爆开五彩的花火。他勃起了。
他还没有动作，一个温热的东西就覆盖在上面，动作起来。
“木兔前辈，不能这样。”赤苇心中已经沸腾，一直以来隐藏的情感就要随之而喷发出来了。身体变得软趴趴的，他难耐地看着木兔，艰难地说道。他甚至没有力气将木兔的手拿开。
“为什么？赤苇不喜欢这样吗？”
“因为这是恋人才会做的事。”
“可是！可是——”木兔想要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突然一个短句划过他的脑海，他脱口而出，“可是赤苇不是喜欢我吗？”
“什么——”赤苇睁大双眼，完蛋了。心中的火山倏地爆发，“你说你没有看那个本子。”他的眼眶开始发红，双手颤抖起来。
“我——我没有看！”木兔着急地说道，“我真的没有看！我只知道你在第一页上面写了‘猫头鹰观察日记’！”
“那为什么——”赤苇中再次感到喉咙哽住了，中间好像突然变出一个肿块，让他的喉咙开始疼痛。
“我——我看到一个书签，上面有一只猫头鹰，还标注了我的名字。”
绷紧的弦松懈了。木兔前辈什么都知道了，尽管他什么都没看到，但他有着猛禽的直觉。
赤苇张了张嘴，“不。”他说。他以为自己发出了声音，但实际只是动了动嘴。他猛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赤苇别走！”木兔试图抓住他的手，但被赤苇挣脱了。
“你应该离我远一点。”赤苇说。他没有回头。
“不！”
“你应该讨厌我。”赤苇感觉自己快要说不出话了，“我不应该对前辈怀有这样卑劣的情愫，也不应该让你知道。我不应该纵容自己和你走那么近——你拿我当朋友和后辈，我却会在深夜想着你的裸体******。这是不道德的——”
“我没有讨厌你！”木兔还想说什么，但被赤苇打断了。
“你说谎。”赤苇反驳道。
“不！我没有！赤苇不可以诬赖我！”木兔大声说道，此刻，似乎声音越大，越掌握着道理。他明白自己全无作假之心，但苦于没有证据来证明。
“你有。”赤苇不知道自己在反驳什么，他心中一面告诉自己没有希望，但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小声地呼唤着。他不愿意将希望寄托在这种缥缈的概率之上，他宁愿木兔是真的讨厌他。
木兔看着赤苇，又想起了开门之前闪过的念头，还有他勃起时脑中飘过的画面。它们合成一把利剑，破开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宝盒。当它坚硬的外壳破掉之后，与赤苇相处的画面铺满了整个脑海。
一切都像齿轮一样咬合在一起。
他全部明白了。
他的心脏仿佛上了发条似的快速而剧烈的搏动着，连带着整个躯体都在随之震动。心跳声像催促他的号令——
咚、咚、咚——
他脱口而出：“不是的！我喜欢赤苇！我喜欢全部的赤苇，我喜欢赤苇的头发、赤苇的眼睛、赤苇的鼻子、赤苇的嘴巴、赤苇的手臂、赤苇的大腿、还有赤苇给我托球的样子、赤苇吃东西的样子、赤苇流汗的样子、赤苇通过考试的样子，我全部都喜欢——”他本来还想再说，但嘴巴被赤苇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呜呜声。
木兔看着赤苇，他的双眼因充盈的泪水而泛红，脸部也变得通红。
“请不要再说了，木兔前辈。”他的声音很小，木兔几乎没有听清。
“为什么不能说？”木兔掰开了赤苇的手大声说道，“虽然我才发现我一直喜欢着赤苇，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让我说！我的喜欢完全是真实的！不然我为什么会勃起——”
他的嘴再次被捂住。
“唔唔唔——”
“木兔前辈。”赤苇的脸变得比刚才更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手放下。
“那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木兔将脸凑到赤苇的脸旁，就像一个好奇的猫头鹰，“可以吗？可以吗？”
良久他才看到赤苇的头上下移动了一个微弱的弧度。
“那我可以亲你吗？”木兔兴奋地振臂，“我早就想，你的嘴肯定很柔软，很——”
这一次是赤苇的吻将他堵住。
很快两人都没有别的心思。直到他们都开始缺氧，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木兔看着赤苇顶着自己的脸，才觉得有些别扭。
“什么时候才可以换回来啊——”他说，“这样的话我们晚上可以睡在一张床吗？”
赤苇没有说话，他打开了花洒。冷水将两人淋了个透心凉。
“抱歉，我忘了热水还需要等等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赤苇也会有出错的时候，真可爱。”
“木兔前辈说话请不要这么直白。”
“可是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不能这样说吗？”他撇撇嘴。
“不能。”
“我就要！”
“不可以。”
“我就要！赤苇真可爱，真可爱，真可爱——”
经过这番插曲，两人在浴室里将近待了两小时。
出来时已经到了饭点。
赤苇没有再做饭，他一上午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多了，精力消耗殆尽。于是他点了软件里评价最好的外卖。
吃饭时木兔仍不老实，一直想要在赤苇身上贴贴，但都被赤苇无情地挡了回去，最后还使出了对付不听话猫头鹰的杀手锏。“木兔前辈一定要吃蔬菜。”他将木兔偷偷挑出来的蔬菜都放回了他的碗里，“想要做明星选手的话，一定要营养均衡才行。”
木兔本来想以撒娇逃避吃蔬菜的命运，但赤苇完全拿捏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最后木兔只有委屈巴巴、磨磨唧唧地吃掉了蔬菜。
一整个下午木兔都想要和赤苇黏在一起。赤苇却却从他带来的包里拿出了木兔的作业，“木兔前辈，我下午计划要学习，请不要打扰我。你的作业在这里，也尽快将它们完成吧。”
“不要——不想写作业，我们来亲亲吧！”
“不可以，只有做完作业才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求你了，赤苇！”木兔拽住赤苇的手臂，讨好地晃了晃，“好不好嘛——”
……
“好不好嘛——我们等会儿就睡在一张床——”
赤苇仍然拒绝答复，但木兔抢先去浴室洗了澡。等到赤苇回来的时候木兔就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被窝里等着他了。
他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赤苇！快来！被子里好香的！”
赤苇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他刚坐上床，就被木兔整个压倒。木兔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让他生出了一种被炙烤的错觉。
“那个本子，可以给我看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木兔前辈这么执着于扒掉别人的底裤吗？”
“为什么这个本子是底裤？”
“别说了。”
赤苇吻了上去。
……
第二日清晨。
木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团带着木质香气的被子包裹着，赤苇躺在他的身边。
他们的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