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发现最近猎人小姐与他进行肌肤接触的次数少了,明明以前她很喜欢触碰他的身体,在忙碌后更是变本加厉地索求。可猎人小姐出差三个月回来,至今没有给过他任何超过拥抱的亲近。
和从前不一样了。
确认关系后,猎人小姐曾打趣说他像一只养熟了的大猫,以前不爱人碰,过火了还会炸毛不理人,现在只要猎人小姐往家里一坐,没过多久身上就会爬上一只猫来,热乎乎沉甸甸的,还喜欢蹭来蹭去,时常痒得她禁不住笑。
她很喜欢摸他的头发,一边摸一边絮絮地夸他,我们黎医生工作辛苦了,今天也有没有想我呀?然而不等他回答便擅自把手往下伸,轻易扰乱他的整个头脑,又在他克制不住地喘息时坏笑着问他黎医生怎么会这么敏感,就好像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她一样,可他偏偏就是没有办法说出不喜欢,只能任凭猎人不容置疑地将猎物拉进失控的漩涡。昏昏沉沦,黎深在欲望的浪潮里挣扎着睁开眼,总是会看到她专注地看着他的脸,像是在欣赏世间唯一的珍宝,庄重又珍惜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黎深有时觉得猎人小姐的精力是永远用不完的。
战地那样繁忙,她在难得偷了闲的间隙里仍然坚持不懈地给他发讯息、打他电话,一声又一声地说着黎深我好想你啊这里的饭菜没有家里的好吃啊啊啊想抱你想亲亲呜呜呜不给我亲亲我就不起来了!
黎深点开语音条,耳朵被听筒里猎人小姐乱七八糟的超大肺活量嚎叫震得发麻,一旁同样值夜班的关轩震撼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被******噎了满脸羡慕嫉妒恨地埋头肝报告。
他忍着笑将唇贴近,轻声道:
“起来,地上凉。”
“成熟的猎人应该学会自己来找我要。”
很荣幸,他对自己的外貌对于猎人小姐的吸引力有着一定认知。猎人小姐闻言在另一头发出打了鸡血的尖叫,嗷嗷喊你等着我一定把流浪体的老巢杀个精光势必明天就回家,一边渐渐声音就小了下去直到陷入沉寂。
黎深握着手机闭上眼,专注地听她均匀香甜的呼吸声,高强度运转了一天的精神与体力终于松懈下来。
其实我也很想你。
返程的前一天,猎人小姐在短信里说收尾工作马上完成了,大概明天下午到家。句末还跟着一连串飞吻与玫瑰花的表情。
仿佛她已经眼睛弯弯地凑上来站在他身前。
黎深下了班,去深夜便利店买她爱吃的冰激凌和甜品,想着她在战地吃不到这些,看到的时候会不会笑得很开心。
仅仅是设想,就已经压不住满心期待。
可预想的情形没有出现。猎人小姐拎着大包小包行李回到家,急匆匆给了他一个响亮的亲吻随后冲进浴室洗漱,很快倒头便睡。
“冰箱里……”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猎人小姐已经抱着被子陷入睡眠。
第二天一早,黎深醒来时下意识地去摸索身侧熟悉的温度,然而床边空荡荡的,猎人小姐只留了纸条和早饭,上面写着她要去协会开个紧急会议。
往日习惯了清晨的温存与出门前的早安吻,骤然落空,黎深抿一口温热的粥,指尖无意识地捻皱纸条,摇摇头,将小孩子般的委屈压下,和往常一样出门上班。
那时黎深以为是她太累,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猎人小姐总在他靠近的时候找理由离开,工作,电话,文件,朋友……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他驱离她的怀抱。
面对他,那张向来狡黠灵动的面庞不知为何带上了掩饰不住的紧张。
她年纪小,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在他面前撒谎掩饰自己时总是显得笨拙,因此那细微的抗拒让黎深看得一清二楚。
是为什么。
连消息也不发了。
同事陆陆续续下班向他打招呼,黎深独自坐在位置上,第五次打开对话框查看期待的那个人发的消息。新增提醒还是为零,他们之间的交流孤零零地停留在她早晨出门发的那一句“上班去啦”。
他用力捏紧了手里的报告单。
是他说错了什么,哪里做得不好吗?
所有人都说他很聪明。
可唯独此刻他没有任何头绪,置身大雾之中,一片茫然。
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剩下的不可能再怎样不情愿,也只能成为真相。
那一种从未想过也不愿触及的可能性尖锐地在心脏搅动,宛若实质的痛楚让他浑身血管都痉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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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的女人应该学会克制。”
“成熟的女人应该专注事业。”
“成熟的女人应该保持自我。”
战斗结束前夕,我去后勤处领取物资的时候被值班妹子拽住。
对方涨红了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憋不住地问我是怎么追到传说中的“高岭之花”黎医生的,说她不知道怎么对待喜欢的人,想取经。
我思索良久,捋捋不存在的大胡子,接着说出了以上三句话。
“喔——”妹子支起佩服的大拇指,如遇救星。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太喜欢他了,每天忍不住一直想找他。哎呀,姐,听你一说我才知道这样不好,距离产生美嘛!”
是啊是啊,我相当得意,呲着个牙乐了没两秒,突然想起刚刚才给黎深发送的几十条信息,倏地一口气没上来,哽住了连连咳嗽,刚摆出来的前辈谱子哗啦变得稀碎。
一直想找他……一直找他……一直……
我不也是吗???
路边跟他眼睛颜色很像的小草、天上像小狗摇尾巴的云、邻居家一对视就互掐的两只猫咪、新开的面包店的小蛋糕太甜、昨天遇到一头流浪体长得特别丑……一天天的俨然把黎深当成了我每天生活的记事簿,什么废话文学都往对话框里扔。
我细细一想,大惊失色。
以前不这样的!
虽然已经是情侣关系,但我深知一段健康的关系需要给予彼此足够的空间,黎深平时忙得连约会都要从日程表里挤,甚至时常在约会中途被紧急手术叫走。尽管他说过只要是我的事情都没关系,但是,我猛然意识到这些没什么意义的小事也会在无形之中消耗掉他的精力。
而且,我忍不住捂脸。一见到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总是像树袋熊一样把人上下其手又亲又揉了个遍红了个透后才停下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作为黎深的初恋,第一段恋爱,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我?
天。
这可真是……得意忘形啊。
我跟着妹子一起抱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天过后,我开启了堪称人生中最艰难的历练之一:
忍住不找黎深。
天知道我有多想他!
黎深开了门的那一瞬间,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我几乎是拼命掐着手心才没摁着他亲,只是扑上去来了个超结实的拥抱,在他唇上重重叭了一口。
“我回来了!”
黎深身形很高,双手自然地环过我的背部,稳住了我抱上来的冲击力,紧紧相贴的胸膛里传来有力而急促的阵阵心跳声。
如旅者寻至绿洲,彼此笑意如春季暖风漾开。他闭上眼接受我的亲吻,唇舌交磨间声音有些沙哑:
“欢迎回来。”
我含糊应下,往后一退,结束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
不够。
他下意识偏头追着我的唇迎过来,像猫一样轻咬我脸颊软肉,湿润的眼睛里透着熟稔的、毫不掩饰的邀请之意,清新带着水汽的和暖气息轻轻扑在我鼻尖,狭窄的玄关里热度迅速蒸腾。
一抹疲惫之色一闪而过。我们挨得很近,我看清了黎深眼眶底下遮不住的些许青灰,想来是又加班了。
短信里他说实验室里最近有一个项目出现了偏差,手底下带的学生的论文进度也到了关键节点,重重压力,其实他每天都很累吧。
即便如此,那双金绿色的眼依旧缱绻温和,含着同往常一般无限的包容与耐心。
纵容我到这种地步吗。
我轻轻抚过黎深的眉心。
他微微闭了眼,低下头自然而然地贴住我掌心,小动物般蹭了蹭。
心下叹息,我狠狠心,推开他。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
黎深除了一开始被我推开时有点诧异,其余时间的反应跟以往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我暗自欣慰,看来是做对了,却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夜幕已近,窗外阳光逐渐倾斜,昏黄光线慢吞吞倒在我工位边的地板上。
终于向领导交付完报告。
我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就看见小雪人头像发来的消息。
那是我很久之前给他推荐的,只是偶然一提,他便始终没有换下来过。
——“下班了发个消息,我去接你。”
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我愣了一下。
akso医院和猎人协会并不顺路,甚至可以说距离比较远。刚开始那段时间黎深要接送我上下班,被我强烈******“我是大人了可以保护自己,希望你早上多睡会不用特意起来送我”以后便不再与我争了,我俩下班后各自回家,已经成为了习惯,只有当彼此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是节假日时才会约着一起。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想了一圈没想明白,有点纳闷,但还是雀跃起来。
——“好,我现在下楼。”
那边回得很快,几乎是下一瞬便紧跟着弹出来。
——“嗯。等我。”
正是晚高峰时期,停车场里的员工来来往往,我花了几分钟才找到熟悉的黑色车辆。
一个修长身影倚在车门上,穿着刚认识不久时我帮他挑的大衣。大衣很合身,将黎深整个人衬得愈发挺拔,即便过去这么久依旧能帅得让我心脏停跳一拍,只是如今离得远远的看不清神色。
“黎深!”
我几步跑过去,牵起黎深的手。
黎深似从出神中拉回思绪,目光落到我脸上,指尖稍稍用力顺着我的指缝滑入,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吻在我手背。
“你来了。”
“哇哦,”我笑眯眯地享受了这尊贵礼遇,将他的手扣在手里不放,任他带着我坐进副驾驶。
“难得这位绅士今天准时下班。”
“让我猜猜,我们黎医生是有什么好事情要庆祝了?”
医生同志扶着车门沉默地看着我,我瞧了瞧他平静的面容,自顾自推翻:“不像。”
黎深没有说话,而是从后座取出一个香气四溢的纸袋,碳水的芬芳瞬间吸走了我的注意力。
我惊呼一声,眼冒绿光。
“好久没有吃这家了!”闻着久违的香味,我感动得泪水差点流下来,“排了很久队吧?”
“还好。”
“知道你喜欢,所以刚才去买了一点。先垫一下肚子。”他把袋子塞进我手中,抽出几张纸巾一齐递给我,道:“吃慢点,别噎着。”
我两只手忙着呢,猴急地撕开了袋子正呼哧呼哧把美食往嘴里倒,差点被食欲完全攻占的头脑敏锐地抓住重点:
“垫一下?”
在脑海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我接过纸巾,含糊不清地嚼着酥脆的面点,试图从他低垂的眉眼里找出答案。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吗?”
空气静谧几息,黎深突然深吸一口气。
“咔哒”,车门反锁的提示音在耳边清晰响起。
被温暖结实的躯体跨坐到腿上的时候我才终于察觉到黎深的意图,但这个想法未免太过超出意料:“等下……”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脑子空白一瞬,下意识张开双臂把他送上来的腰腹抱进手里,难掩震惊,“哇等下,你不会是想在这里……旁边还有人呢!你是黎深吗唔唔唔——”
“事到如今,还要拒绝我吗?”
嘴被他伸过来的大掌牢牢捂住,我埋在黎深胸前,视线被他垂下的大衣挡得严实,一时间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传来的模糊嗓音和萦绕鼻尖的茉莉花清香。
他还喷了我喜欢的香水。
不,什么事到如今,发生什么事了?
我愣在熟悉的怀抱里,脑子里电光石火飞速捋过最近发生的所有,还没来得及想出个究竟,下身忽然一凉。
登时头皮直接炸了起来:“嗯唔唔唔! ”
等下等下!来真的啊!
安全带限制住了我的行动,腰带和裤子被不容置疑地褪下。
紧接着,小猎人的前半段就被裹进一个紧致高热的柔软甬道。
“呃嗯……”
我跟黎深同时低喊出声。
思绪卡壳了,层层堆叠上来疯狂蠕动着想要把异物排出体外的软肉挤得我几乎瞬间就出了一层薄汗,理性直接出走。原本尚半软的茎体食髓知味,迅速地膨胀起来抵抗正不住推压的湿润肉壁,******像闪电剧烈地劈下来电流劈里啪啦沿着整个脊椎上涌。我憋红了脸咬牙往后一仰,爽得一拳锤在座椅上:“黎深!”
而黎深也好不到哪去,挺拔的脊背在我怀里蜷缩起来,胸膛的起伏都停滞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尽管在角落,但仍然不时有车经过,车窗外影影绰绰晃过他人的远灯。我扶住他的腰试图抽离,可黎深是何其敏锐的人,马上便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抽了一口气,钳住我的双手将皮带绕过我手腕束在身前。
我奋力挣扎,换来他嘶哑的威胁:“别动,再动你会受伤。”
受伤,我差点气笑了,胸腔里有一团乱火在滚,在战场上断腿断手流血见过太多我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伤,但莫名其妙被压在这里而且对方是向来温和沉静的黎深,我相知相识的伴侣,是我捧在掌心里呵护珍爱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黎深低着头,黑发在方才的争执里凌乱地披散,被汗水打湿了黏在额前,往日里冷静锐利的黄绿色眼瞳背着光暗沉沉的看不见光亮,就像一头真正受了伤的兽类,寻求出路无果只能本能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巢穴,匍匐在我身上喘息着。
我紧张得直眨眼,满头大汗,试着找出此时他异常情绪的突破口:
“别这样,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不喜欢这y唔唔——”
对天发誓我真的是在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感受,遇到问题要及时沟通向他求助是黎深反复强调的,然而似是被突然刺痛,黎深蓦地一颤,再次捂住了我的下半张脸,我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表情,只感觉到腿上一重,他压着我,沉腰径直坐到了底,这下彻底将我严丝合缝地容纳进他体内,高热与酥麻瞬间从相连的部位传遍全身。作为医生与伴侣,黎深很清楚怎样最大程度地取悦我的感官,于是几乎没有缓冲和停顿地,他只闷哼一声,便重新抬臀调整角度往下坐,毫不留情地撞上那个触感略有粗糙的栗状凸起:
“啊!”
提前扩张得湿软的******飞快地适应了我的******,肠壁深处的软肉随着黎深有力的律动柔顺地一下一下裹吸我的欲望顶端,他的喉结不住滚动,汗水沿着下颚滴落到锁骨,找准了角度以后夹着我的腿,开始近乎疯狂地、不管不顾地用我的******操自己。
“呜嗯……啊啊……”
究竟是疯了还是在做梦?我头昏脑胀,平日里湛然清朗的人生起气来撕掉了温和的外表,逼得我竟然有些不敢直视。那个隐藏在甬道深处往常我一碰便会敏感得发抖的腺体此刻发了狠地主动往我身上撞,好似是什么工具一样,明明惧怕得整个都在颤还是要将它送上来碾得软烂汁水四溅,粘腻的液体自交合处挤出,又在他被过电般的痉挛停滞后强行撑起继续的动作里被带起,迅速打湿了相交的******,肉体碰撞时牵出黏腻暧昧的水声。
爽意在视网膜上炸成纷乱跳跃的光斑,我贴着靠背喘气。从未有过的高强度节奏******正在暴风般地毁灭我的理性,而身处风暴眼中心的那个人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肯说,原本撑在座椅上的手臂因堆积起来的******而软得抓不住往下滑,禁锢着我下巴的掌心更是热得要将我烫伤。眼见着持续律动间,已经开始发起抖来、只堪堪虚浮在我的唇上,却还是固执地坚持着不肯放手,指腹的茧以细小的幅度不断蹭过我侧脸——
“啊……哈啊……”
又一次下落。黎深兀地停住了,向后弓起腰,精瘦的腰身绷住了僵硬得像石像,他竭力地压制着喉咙里的哭腔,小腹抵着我蜷起的双手一阵哆嗦,几秒后微凉液体喷洒了我满手,发丝垂落在额际,鼻息乱得比溺水之人好不了多少。
“……”
“……“
一时之间车内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
“我,弄疼你了吗?”
也许是终于察觉安静得有些异样,黎深缓慢松开手,抚上我的脸,语调很轻。
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灌入肺腑,我咳了两声:“醒了吗,黎医生?”
头一回对他展现这样冷漠的态度,黎深的手骤然僵住,连表情都不知道怎么做了,地下******昏暗的灯光穿过玻璃,将他的脸照得没有任何血色。
我很短地一怔,疑心他其实在害怕。
“怎么不继续了,现在知道问我,刚才不是很果断很厉害吗?”
“不,我……”
“很疼,黎深。“
其实顶多只是有些破皮罢了,但我望进他不敢置信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手疼,腿疼,到处都疼。“
闻言黎深眼中水光更甚,呼吸急促地俯下身来吻我的唇,身上那股冰冷强势的压迫之意因着迫急的动作迅速地碎裂、融化。
我一偏头,避开了他的吻。
“你……”
黎深维持着弯腰的动作,被看不见的刀锋骤然穿透身体,整个人愣在我身上,连伸手来解我“手铐”的动作都像按了暂停键的机器那样卡在半空中不动了。
我硬下心不看他,沉默着平复呼吸,等着他主动开口解释。
可他沉寂下去,方才的气势消失不见了,仿佛自信与骄傲在他身上一寸寸地化为灰烬、簌簌剥离。
等了许久,最终,他抬起脸,说:“抱歉。”
半天就来这么一句,我简直乐了。
“抱歉?”
“说要来接我,结果像对犯人一样地对我,就没了?”
“好歹也得给我个判决结果!”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憋着一口气。
“你是要分手吗,黎深?”
他愣住了,像是没明白我说了句什么话。
“是吗?”
“我……”
即便想要欺骗自己没有听到,可生理反应不会骗人。眼泪聚起的速度背叛了他强行支撑的冷硬意志,大颗大颗的泪水沿着眼眶往下滚,黎深本人好似没有感觉一般地盯着我后方虚空中的某个点,落了空的薄薄唇瓣抿得死紧,十指深深陷进坐垫柔软的皮革里,用力到骨节泛白。
他垂下眼,目光凝在我肿起鲜明红痕的手腕,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我……是我伤害到你了,可以理解你生气,对不起。”
“然后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就这样了。”我的指尖在看见他失控的眼泪时一颤,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
黎深看着我,嘴张合几次却迟迟说不出应答的词语,瞳孔有些涣散,努力地消化着我说的每一个字,想要聚焦,又屡次被涌上来的水雾打断。
我终于忍不下去了。
不论出于什么动机,他根本就无法做到伤害我,反而自己先丢盔弃甲自甘认输做了乌龟,生怕被我厌恶。那个在讲座上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黎深、冷着脸雷厉风行的黎深、下了手术台趴在办公桌睡着的黎深、会做冰制小海豹给我棒棒糖的黎深,此时毫无自觉地在我眼前缩成一团,露出了纯净无保留的柔软内里,会为了我的任何细微动作和言语而战栗,高大的身躯也藏不住那颗敏感细腻而濒临碎裂的心。
我想我让他伤心,让他以为自己被抛弃,明明我们现在的姿势亲密无间,他却以为我要离开。再笨也该想明白了,不黏人计划根本没有按照我自以为是的想法取得成效。我本意并非如此,也不曾想他需要我到了这种地步,更生气于他那聪明绝顶的脑瓜子竟然会拐出偏离十万八千里的弯路,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寻求答案,偏偏做都做了,又害怕到无法支撑自己去听最坏的结果。
我的确想发火,可当温热泪水接连砸落在手背,还是心软了,胸腔里酸软得一塌糊涂。
猎人从来不会轻易受降,更何况我只是在担心他,再不把他捡起来,只怕这只看起来冷冰冰实则是水做的大猫就要干涸在这里了。
于是压抑着的力道不再收敛,腰带寸寸崩裂。黎深被我推开,整个上半身向后倒去,又叫我抓着腰拉了回来,失去重心的不安让他本能地拽紧了我的手臂,而******压迫让紧密相连的******进一步没入,这下吞得太深,紧张的穴道脱逃无果只能拼了命地吮吸我的******。
“呃呜!不,太深了……“黎深拱起了腰,大口喘息,黄绿色的瞳仁上翻失去焦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意识对我的话做出反应。我们天生契合,彼此的身体皆诚实地给出反应,将他牢牢钉在我身上,他的胸膛压在我脸上发着抖,隔着肋骨与血肉的心跳声震如蹄声。
一转攻势。我捞过掉在一旁的眼镜重新给他带上,就着刚才的姿势,掐住黎深结实流畅的腰自下而上深而重地操他,他被顶得直往上撞,我伸手护住他的头顶将他压进颈窝,同时将他错过了的话再一次讲给他听:
“听清楚,不分手。”
“我只是有点不高兴你不听人说话而已。”
“你,“哽咽冲出了黎深的喉咙,理智被猛烈的******冲撞得支离破碎,他腿生得修长,借力夹紧了我的腰才没撞到挡风玻璃。顾不上被我掰开摆成了更容易进入的姿势,黎深抓住我的肩膀,露出了被欺骗的受伤小动物般的痛色,还有点炸了毛:“哈啊……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他偏过头去,试着想把泪水藏起来。
“那是能随便说的吗,唔嗯、你能不能、谨言慎行!”
我仰头去咬他的喉结,闷闷地笑:“我挺谨慎的呀,倒是黎医生不是严于律己么,怎么自己刚刚没有慎行,一上来就抓着人要用,现在就要求我慎了?”
“我没……”
“哪里没有,刚才那么凶,把我的腰坐得都快断了。”我故作委屈。
“很痛吗?”他紧皱起眉,下意识要来检查我的腰,又被我顶得不稳坐了回去,“等下,让我看看……”
“放心,没断,我好着呢。”不装了,我舔着他的耳廓轻笑,“黎医生好厉害,好棒,我很舒服噢。”
“你,我……”黎深哆嗦一下,做不到像我一样径直说出这些话的厚脸皮,争辩不出来,难堪地闭上了被泪水浸湿的双眼逃避,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复又睁大眼睛,急得要把我挠出几道印子:
“不,对不起……不要那样。”
他焦灼地挺腰,毫无自觉把******也一齐送了上来,我顺势咬进嘴里,一边深深浅浅地磨那个要命的点,一边盯着他用眼神询问。黎深抱着我,被泪水打湿的睫毛颤抖得像雨中落叶,几乎是用挤的从声带里发出几个音节:“我收回,不作数,不许慎。我想要你……”身下一记深顶险些将他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话语打乱,他难耐地扭腰,意图暂时摆脱尖锐的酸痒快意,“啊嗯……我每天都很想你,想要你多跟我讲你的事,什么都好,我都喜欢,不要不说话……”
他喘得纷乱,听了我调笑的“黎深同志怎么跟小孩一样”之后面上羞恼,攥着我的手却温顺地不曾抗拒,任凭我大力进出他的身体,如同在浪潮汹涌的海上置身一艘颠簸的船,将身体的舵交付到我握住他腰身的双臂里。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声线低哑又破碎,流露出令人心碎的痛意:
“哈嗯……我一直在等你,想要你每天都、都亲亲我,抱我。”
“知道你很忙,可你不给我发消息,也不打电话,唔呃……我以为,你是不喜欢我了。”
他贴着我的额头,喃喃低语,像是在说梦里发生的事情,说到不喜欢这三个字的时候神情惘然,宛如迷了路的稚童。
“太好了。”黎深低声说,“你对我,还有感觉。”
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再残忍的侩子手也得停下来。
我一顿,微不可闻地叹息,“抱紧点。”
黎深顺从地环住我的背。实际上我们之间已经紧密得透不出任何缝隙。在他轻颤的眼皮落下安抚的吻,随后没有征兆地,我猛然加大腰部的力度。
欲望上头过后解决问题还得促膝长谈,他不记得,可我记着他晚饭还没吃呢。
速战速决兵家利器也,然而跟一群猛女糙汉同事待习惯了我总是忘记自己作为猎人的耐力。座椅嘎吱摇晃,疾风暴雨的迅猛攻势里身上人的剖白被强制中断,只来得及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哽咽便失了声,黎深痛苦地拧起眉忍耐超载的******,眼角的泪被撞散了破碎成晕开的水渍,我凑近了,将它们系数舔去。车内位置太过狭窄,根本避无可避,他只能被我摁着腰窝一遍又一遍贯穿到底,神情近乎崩溃。
要比预想中持久,在最后一次挺入以后,我一口咬在他饱满的乳肉上,抵进最深处******。黎深仰起头僵直几秒,劲瘦的腰开始剧烈抽搐,那高高翘起又整晚没什么存在感的的******吐出大股大股清沥的水,喷湿了衣摆,沿着人鱼线往下滴落,有几滴甚至飞溅到了我的下巴。
没工夫去管那些狼藉,我埋在他潮湿、痉挛的肉体里,伸手慢慢地抚摸他颤抖的背。
“我爱你。”
“之前是我擅自作主张,以为自己不成熟,觉得频繁找你会打扰到你,让你误会伤心了。抱歉。我也很想你,以后我会好好说出来的。”
“对不起。”
手底下的躯体渐渐平复,我吻着他汗湿的脖子,一遍遍重复:
“黎深,我在这里。”
“不离开你,不会走的。”
“不。”
黎深缓过神来,勉力握住我的手:“我并不是想要栓住你。”
“你没有不成熟。是我没有及时回你的消息,你无需苛责自己。相反,你对这个世界的热情与好奇的探索欲,对万物生命的包容与爱,是我远不能及的。”
“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平安、快乐地去享受这个世界的灿烂,我不在的时候开心,有我在的时候更开心一点。这就够了。”
“只是……”
“下次要记得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他垂眸,在我手腕内侧的红肿痕迹上小心翼翼落下温热的吻。
“答应我。”
眼眶不受控制地发酸,我握住黎深后颈,衔掉他眼角的泪。
“好,答应你。”
Notes:
一点小小的不算后续的后续:
“哇塞,都溅到镜片上了。”
“什……”
“我衣服都湿透了诶。”
“黎深,难道说你其实挺喜欢这种的吗啊啊啊补药捏窝最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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