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 是爱

赤苇长大后，逐渐从清冷禁欲气质变得温和平静。以前的赤苇，好像总是身上带着刺，木兔抱怨一句，他会怼十句，而且吐槽得还句句精准。

木兔拿着高中的录像带，看自己的脑袋时而出现在相框里，时而出现在相框外，镜头晃得像晕了船，起起伏伏又不甚清晰。画外，他自己的声音大叫着赤苇的名字，赤苇——赤苇——看这里！！

高中的赤苇听到声音转过头，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抬高了下巴。目光沉静如水，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镜头晃晃悠悠，越拉越近，差点按到赤苇脸前，这时候赤苇终于说话了。

木兔学长，我记得摄像机不是做这个用的，排球队最初准备摄像机，似乎是因为某个人总被拦网斜线球而心态爆炸所以要练习直线球吧。屏幕外，只听到高中生木兔哀嚎了一声，非常垂头丧气地抱怨，赤苇你就不要说黑历史了，我这不是在练着直线球吗，而且还打得很不错！手感越来越好了！

赤苇听后还是一板一眼，死硬说摄像机是工作用的，请不要用来拍我。

木兔偏要拍，赤苇把脸遮起来，他就绕到另外一边拍，录着像还说，赤苇，你不想留下点美好回忆吗，这可是你升入二年级的最值得纪念的瞬间啊！赤苇说什么瞬间，木兔说，就是现在这个瞬间，赤苇说，现在这个瞬间是什么瞬间。木兔说，就是每个瞬间，每个瞬间都值得记录，都是宝贵而珍惜的赤苇。

高中生赤苇脸颊红了红，冷硬地蹦出几个字，这句话的语法是做错的，你知道吧，木兔学长。

现在的木兔坐在电脑前，翻阅曾经在高中时候拍摄下的录像，他的恋人正躺在沙发上，光着脚，腿上围了一圈空调毯。深秋空气渐渐凉了，枫叶烧红，空气清冷下来，颜色却逐渐变得浓厚，好像一切都在像相反的方向发展，却愈发的美。

赤苇坐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手中捧着一本书，毛线针织衫披在肩头，一副眼镜后方的眼睛里却不再是高中时期那种犀利的漠然，取而代之是温和和笃定的成熟。

“赤苇——我翻到了我们高中时的录像——”木兔喊他。

看书的赤苇抬了抬头，对木兔微笑，“高中时候的吗。”

“对，那时候赤苇看起来像个蔫巴羽毛的猫头鹰，好像啊，特别没干劲，看起来困困的，而且总是吐槽我。”

“我现在就不会吐槽你了吗？”

“现在的赤苇就好多了，怎么说——就是——爱笑了，变得更好看了——而且，嗯——”

木兔还在组织词汇，赤苇却忽然冷下脸来，镜片后方的目光如同寒风般席卷过他们的居室，让木兔不禁打了个寒战。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好看。”

“没有！”木兔愣住，慌忙解释，“赤苇现在也好看，以前也好看，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高中时候就喜欢，所以高中的赤苇肯定也很好看，现在就更好看了——”

解释许久，似乎也没解释明白个所以然。

赤苇却突然笑出声，表情缓和下来，说道，“逗你玩的。”

木兔松了一口气，声音中带了些孩子气的埋冤，“……赤——苇！”

赤苇将书放下，披着毛毯走到木兔身后，张开双臂将木兔整个人环抱住。

毯子下，赤苇的体温笼罩上来，温暖而熟悉，木兔侧头，在赤苇脸侧亲吻一下，赤苇则弯腰，看向屏幕里青涩又十分闹腾的排球队，以及他们在高中时遇见的，那些在汗水中拼搏的，洋溢着快乐的少年们。

“我那时候也很喜欢木兔前辈了，”赤苇说，脸颊轻轻蹭过木兔银色的头发，“感觉还挺让人怀念的，你说的对，现在的我，确实和以前的我不太像了。”

木兔点击鼠标，屏幕中的录像暂停下来，赤苇赞同他说的话，他骄傲地挺直后背，一只手扶住赤苇的脑后，仰起头，又亲了一下赤苇。这次吻在嘴唇上，声音响亮。

“是因为赤苇得到了越来越多我的爱吧！”木兔说。

赤苇低头看木兔的眼睛，那其中十年如一日永远折射着太阳的光芒，如同灿烂的星体，浓烈的爱意始终都在燃烧。

赤苇微笑，在毛毯下抱住木兔的肩膀。

“谢谢你爱我，木兔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