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低谷期

“赤苇——”

匆匆换好衣服踏入体育馆，就听到木兔刻意拖长的声音，赤苇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表，尽管他已经尽力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还是迟到了足足三分钟，其他队员已经列好队做准备活动，原本应该早到的一年级更是忙活完了场地的布置。

“迟到了啊，赤苇。”

木兔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二年级已经是枭谷里绝对王牌的他仗着队长对自己的纵容，擅自脱队一把搂住赤苇的肩膀：“虽然赤苇迟到很少见但是——惩罚，自己选一个吧？”

赤苇叹了口气，冲着看过来的三年级前辈微微点头致歉，随后从枭谷常规的迟到惩罚里选择了相对轻松的平板支撑，木兔不甘心地撇撇嘴，擅自把他的惩罚改为跑步。

惩罚的次数与迟到的时间对应，三分钟的话，也就意味着要在结束训练后围绕操场跑三圈，相比之下赤苇还是宁可做三分钟的平板支撑。但无论如何，木兔毕竟是他的前辈，他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快步步入队伍末尾和大家一起做准备活动。

热身结束后，一年级要先推来车筐，二三年级的正选会做一些基础的扣球训练，捡球的工作自然落到了一年级头上。然而赤苇则是个例外，木兔点着他的名要他来给自己托球，虽然有些尴尬，赤苇也只好顺从，外加走特招进来的他的实力即使在豪强也算得上中上等，二年级里没有合适的二传手，队长干脆把队伍分成两半，将二年级的托球任务全部交给了赤苇。

“说起来，真是罕见啊，赤苇居然会迟到。”

排队等待扣球的时候，木兔扯着大嗓门和赤苇聊天，以最大的努力干扰着赤苇的注意力：“是去和女孩子约会了吗？”

赤苇摇摇头，猿杙的球已经扔了过来，他扬起脑袋，寻找着合适的角度，分毫不差地将排球托给高高起跳的猿杙。

“那就是被女孩子告白了！”

“不是这样的。”赤苇抽空回答。

“难道被其他社团挖墙脚了吗？！”

“没有那种事，木兔前辈。”

“赤苇可不许去其他社团啊！不许！绝对不许！”

站在木兔后面的木叶看不过去了，他揪着木兔的耳朵警告：“喂，你再这样吵个没完，赤苇迟早要去其他社团的。”

“诶！不要！！”

木兔挣扎着扭动身体，也许是动静太大的缘故，队长的视线扫了过来，木叶瞬间放开手，做出一副无辜地看着木兔原地抽风的样子。

“木兔。”队长从三年级的队伍那边发出警告。

“到你啦。”从拦网前跑回来的猿杙恰到好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噢！给我托个好球哦赤苇！”

木兔迅速忘掉了方才的争执，他托起赤苇扔过来的球，随后助跑两步，在拦网前起跳，赤苇看准了他挥舞手臂的轨迹，下落的排球经由他手高高托起，却意外没能到达木兔所达到的高度，木兔的手臂挥了个空。

“都怪你啦！”木叶忍不住护犊子般指指点点，“不要随随便便给后辈压力啊。”

“我就是不想让赤苇去其他社团嘛！”

木兔委屈至极，赤苇则率先道歉，表示自己下次会注意木兔的制高点。木兔悻悻地回到队伍末尾，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下一个托给木叶的球同样偏离了轨道，木叶虽然勉强扣了过去，但力度也好姿势也好实在是没法看。

“抱歉。”赤苇面不改色地低头。

“没事没事，失误谁都会有啦。”木叶挥挥手安抚好后辈，随后甩给木兔一个相当嫌弃的目光，“你看看你！”

“关我什么事啊！！”

木兔委屈巴巴地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只猫头鹰。

一直到训练结束，赤苇的状态都不如以往，就连队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总结的时候单独提到了赤苇的名字，随后语重心长地提醒大家枭谷的竞争可是很激烈的，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木兔回过头，看见站在一年级队伍里的赤苇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根本没有好好听队长在说些什么。

作为自己是好前辈的证明，木兔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利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队长的视线。

 

训练结束以后，迟到的赤苇自然要接受惩罚。木兔坐在场边等着他忙活，他看着赤苇先和一年级的同级一起收拾好场地，待同级离开后，又仔细向队长汇报了今天扣球练习时二年级前辈们的状态——尽管看上去状态不佳的只有赤苇一个人——队长听完后回到部活室写部活日志，体育馆只剩下了木兔和赤苇两个人。

木兔兴奋地蹦起来。

“赤苇，要不要一起跑步！”

正坐在体育馆门口换鞋的赤苇明显僵硬了一下，他摇摇头，罕见地拒绝了木兔的建议：“抱歉，我不想和木兔前辈一起跑。”

“诶……”

“啊，今天也不能留下来陪木兔前辈练习扣球了，非常抱歉。”

“为什么啊！”

等待了许久的木兔得到了这样的消息，瞬间可怜兮兮地蹲在赤苇旁边：“就一小会，一分钟，一个球。”

“这话您自己信吗？”

“赤苇——！”

“非常抱歉。”

“那明天呢！”

“明天也不行，下周再开始吧。”

“呜……那我明天去找木叶！不要赤苇了！”

“好。”

“等等，赤苇不要随便答应这种话啊！！”

赤苇换好了鞋子，站起来离开体育馆，木兔不甘心地追了上去。训练后的惩罚没人监督，全凭自觉完成，枭谷里倒是没有喜欢偷懒的人，挨惩罚的人很少，即使不小心迟到也不会迟到太久；惩罚的内容又基本是体能训练，只是稍微有点累的程度，没人会在这种事情上不自觉。

田径部还在操场旁边坐着开总结会，跑道上空无一人，排球部成员的到来引起一阵好奇的目光，运动社团的惩罚大同小异，想也能想到这个时候出来跑步的都是什么原因。田径部里有木兔的同班同学，看见木兔跟着赤苇站在跑道上，吹着口哨嘲笑你这家伙也有这么一天。

“我才没有挨罚呢！”木兔高声回应道。

“是啊。”田径部的同学对他挤眉弄眼，“挨罚，木兔同学怎么会挨罚，这叫报应。”

“才不是才不是！”

贫嘴的工夫，赤苇已经以匀速跑出四十几米的距离，木兔对自己同学比比划划了半天，最终放弃了解释，加快脚步一口气拉进和赤苇的距离。

三圈也就是一千多米的距离，这对木兔来说并不是难事，训练后的他依旧体力充沛，只是一想到原本应该用在额外练习上的体力被迫用在了跑步上，木兔略微有些不爽。身旁的赤苇始终以平稳的速度不快不慢地跑着，处于一个木兔很难掌握的节奏，如果放慢脚步走好像追不上；按照自己的速度来又会迅速把赤苇甩开。他试着向前领先了一段距离，回过头去的时候，赤苇依然以原本的节奏跑动，根本没有追上木兔的意思。

倒是来追上我嘛。

木兔不满地撇了撇嘴。

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赤苇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微微张开嘴巴喘息，脸颊发红，汗珠顺着额头流到下巴。木兔无聊地领先他几十米，随后又折回来，等赤苇终于完成三圈惩罚的时候，木兔已经不知道比他多跑了多少米。

“赤苇不要立刻停下啦。”

眼看在冲过终点的同时赤苇有往地上坐的趋势，木兔立刻推了他一把，强行拉着他在被强光灯笼罩的操场上散起步来，赤苇努力平复着呼吸，尽管如此，木兔依然能敏锐地捕捉到他杂乱的喘息节奏。

“才三圈而已诶。”木兔疑惑地歪过头，“不至于吧，赤苇体力这么差的吗？这样的话比赛可撑不下来啊。”

“不是的。”赤苇摇摇头，汗珠随着他的动作甩向半空，他断断续续地解释道，“这两天……这两天稍微有点……”

“有点什么？”

“……没什么。”

“赤苇是生病了吗？”

“没有。”

“那就是交女朋友了。”

“木兔前辈……”

“啊！我知道了！所以不陪我练习，是因为一会儿要去和女孩子约会吗？”

“不是这样的！”

似乎是触到了什么雷区，赤苇猛地调高声音，随后迅速意识到自己对前辈的态度问题，木兔不是会因此生气的人，他只是单纯又好奇地看着赤苇，赤苇咬咬嘴唇，加快脚步走向部活室。

我说错什么了？

木兔无辜地眨眨眼，他下一句明明是想说“不错嘛！才一年级就谈恋爱，比我们这些前辈厉害多啦！”之类的话来鼓励一下赤苇的。

 

他们回到部活室的时候，队长还坐在桌前写部活日志，繁重的文字工作让运动细胞更为活跃的队长抓耳挠腮。赤苇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换好衣服，主动询问队长需不需要帮忙，队长像看到救星一样拼命点头，顺便扭头教导木兔明年做队长的时候不可以这样麻烦赤苇。

“我肯定会自己写的！”木兔大大咧咧地承诺道。

在队长的口述下写好部活日志，赤苇把本子收进抽屉，随后跟在队长和木兔身后离开部活室，在枭谷的校门口分别——他和木兔乘坐同一方向的地铁，队长则搭成相反方向。和木兔一起走进地铁站后，他们幸运地赶上了一班地铁，木兔带着他找到靠近角落的座位坐下，他们身上还带着隐约的汗味，不想给其他乘客带来不快。

赤苇的家更远一些，他把背包放在腿上，双臂搭着背包，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偏偏木兔不给他这个休息的机会。

“所以说——”

赤苇睁开眼睛，木兔放大的脸近在眼前。

“赤苇到底怎么了啊？”

“……”

赤苇稍微偏开头：“我不太想说。”

“可是赤苇这样很让人担心啊。”

“您就当我交了女朋友好了。”

“赤苇不要因为那件事生气啦！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的，我道歉！”

说着，木兔做出鞠躬的姿势，赤苇连忙揽住他，无法想象前辈对自己鞠躬道歉是个什么诡异的场景。

“……不说不行吗？”他轻轻叹了口气。

“想不明白的话，我会很苦恼。”木兔认真地说道。

不想让这个人陷入无端的苦恼之中，赤苇不得不放弃了坚持，他调整姿势靠坐在座位上，肩膀猛然垮了下去：“这两天稍微有点不在状态而已，请木兔前辈放心，我会尽快调整的。”

“什么叫‘不在状态’啊？”

出乎意料的，木兔并没有满意他这个回答，反而提高了声音质问道：“赤苇不是像我一样状态随便起伏的人吧？”

……原来您也知道您自己的毛病。

赤苇克制住自己，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既然不是，赤苇就是没有理由没来由地出现‘不在状态’这种情况！”

“不，您这样的逻辑稍微有点……”

“赤苇不在状态的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木兔自信满满地进行着推理，丝毫没有注意到赤苇满脸无可奈何的神色：“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突然迟到，这就是可点！请赤苇好好解释下为什么会迟到！”

“木兔前辈，那个词是‘疑点’。”

“请赤苇京治同学好好解释下为什么会迟到！”

“请您小声一点。”

“请我的后辈兼未来的正选二传手的赤苇京治同学——”

“好好好。”

赤苇无奈地退让一步，他实在不想让木兔的大嗓门继续吸引更多的目光：“迟到是因为被老师留下来谈话来着。”

“诶？”似乎是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木兔重复着他的话，“被老师留下来谈话？赤苇吗？”

“嗯。”

“为什么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啊，难道赤苇像我一样打穿了天花板？”

“不，那倒没有。”赤苇连忙摇摇头，生怕木兔宛如黑洞一样的脑回路擅自脑补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是因为我上课睡觉来着。”

木兔脸上的惊讶加重了几分。

“赤苇？”他胡乱地捋着这件事的逻辑，“上课睡觉？赤苇上课睡觉？”

“我不是故意的。”赤苇补充道。

“那就是不小心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

“嗯……”

赤苇低声承认了这个事实，木兔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要知道放眼整个儿排球部——不，放眼整个儿枭谷运动社团，赤苇都绝对算得上是好学生的典范，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部活而耽误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上课睡觉才是。

“赤苇为什么上课睡着了啊？”木兔顺势问了出来。

赤苇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含含糊糊地应付他的问题：“可能是太困了吧。”

“那为什么会很困呢？”

“我……”

赤苇迟疑片刻，木兔不依不饶地盯着他，他知道如果这时候撒谎，木兔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木兔在某些时刻却意外地相当敏锐。

就像捕猎时的猫头鹰一样，赤苇没来由地想到，虽然平时看上去瞪着个大大眼睛傻乎乎的，真到了伸出利爪的时候，没有任何猎物都能侥幸存活。

“我稍微有点不舒服。”

赤苇小声承认道。

“不舒服？”木兔的目光瞬间担忧起来，“是生病了吗？”

“不是。”赤苇摇摇头，真正的原因令他难以启齿，“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受伤了？”

“不是的。”

“那是什么？”

“就是不舒服。”

木兔疑惑地凝气眉毛，注视着赤苇满脸尴尬的样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赤苇是不是太累了啊？”

“没有。”

赤苇以最快的速度反驳，目光不自然地偏向一边。

这反倒让木兔确信了这一点，他对赤苇的否定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继续问了下去：“还没有适应高中生活的节奏吗？”

“……”

“虽然不知道赤苇中学那边的排球部怎么样，但是枭谷的排球部训练量确实很大啦，而且超级严格，一开始不是也有好多人受不了退出吗，就算愿意留下来也需要一段时间习惯。”

“……”

“啊……我还一直拉着赤苇陪我练习。”

“……”

“可恶！这下木叶那家伙又该说我是个超级差劲的前辈了！完全不考虑后辈的状况什么的，啊啊啊唯独不想被他这么说！赤苇！赤苇要帮我保密！”

木兔苦恼地抓着头发，赤苇愣了一会儿，欣然接受了他的要求：“那么，木兔前辈也要帮我保密才行。”

“保密什么？”木兔满脸迷茫地停下动作。

“保密我——”赤苇别扭地停顿了一阵，最终不情愿地承认道，“——还没太适应的这件事。”

“这有什么要保密的啊？”木兔的目光更加迷茫了，“赤苇很累的话，稍微请假休息几天会更好吧？放心啦我会帮赤苇跟教练说情的！”

“不可以！”

赤苇猛地提高声音，把木兔吓了一跳，他迅速意识到自己在地铁里，连忙把声音压了下来：“不可以，请您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啊？”木兔一副我搞不懂你的表情。

赤苇注视着地铁车厢的地板，故意不去看木兔的脸，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道出内心深处真正不断鞭笞他的东西。

“枭谷的选拔……很严格吧。”

“喔，是啊。”木兔点点头，“能成为正选的确很不容易，不过对我来说还是小菜一碟啦HEY HEY HEY！！”

“对木兔前辈来说，首发的资格就像是囊中之物吧。”

“囊？我身上可没有囊。”

“您拿到它是理所当然的事。”

“噢噢！的确是这样！”

“但是我不一样。”

赤苇抬起头，目光中带上了一丝苦涩，他攥紧搭在背包上的双拳：“就算是通过特招来到枭谷，就算和木兔前辈配合得还算默契，但是依旧会被不断提醒，拿到正选是很难的事，同级里也有相同位置的竞争者。”

木兔的眼神不自觉地严肃起来：“赤苇是觉得自己不如他们吗？”

“那倒没有。”赤苇摇头否定，“只是我不能停下来而已，一旦停下来就会立刻被其他人追上然后取代，我……”

我不想让其他人站在您身边。

他没能把这句自私的话说出口。

“赤苇。”

木兔一本正经地叫着他的名字，赤苇挺直身子，以为他要说什么义正言辞的教导。

“我们是排球部哦？”

“……诶？”

“不是田径部啦。”

饶是好学生赤苇也无法理解木兔的逻辑，耍帅失败，木兔瞬间手忙脚乱地比划起来：“就是说啊！我们不需要一直跑下去的！排球比赛会有暂停和休息吧，并不是一直在打。”

“是这样没错，但是……”

“休息是为了更好地展现自己的状态，并不是偷懒。”木兔认真地说道，“如果赤苇偷懒的话，被别人追上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如果赤苇累垮了，被取代同样是没办法的事。”

赤苇默不作声地低下脑袋，木兔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

“所以啊！调整好状态再一口气咻地一下追上来吧！”

赤苇侧过头，木兔纯粹的笑容映入眼帘。

“我会等你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一直到赤苇下车之前，他被迫听着木兔滔滔不绝地夸奖他的托球有多么出色，配合起来是多么舒服，和其他前辈的默契度有多么契合。赤苇被夸得晕头转向，他发誓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如此集中地听到过这样密集的夸奖，木兔夸得相当上头，就连一直在陪自己加练这件事也能扯出来夸个三五分钟。

“赤苇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人！虽然木叶也很棒啦，但是赤苇来了之后他就溜走了，没有拦网的扣球根本没有意义嘛，下次把鹫尾也留下来怎么样？就这么说定啦，还有小见，啊猿杙那家伙也不错，赤苇肯定记得吧，就是那个一直笑嘻嘻的。其实有时候他没有在笑啦，只是嘴角长成了那个样子而已……咦，说起来赤苇倒是不怎么笑呢，我好像完全没见过，赤苇笑一个吧，笑一个嘛！就笑一下下！”

眼看周围的人都在用看变态的目光打量木兔，赤苇敷衍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呜哇赤苇笑起来好恐怖！！还是不要笑了！啊！倒是可以在练习赛的时候对着对面的人笑，吓死他们！”

“木兔前辈，我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什么！赤苇还要钻进别人的眼睛里！太可怕了吧！！！”

地铁发出自动报站的声音，车辆缓缓减速，木兔和赤苇一起站起来，因为夸得太兴奋而忘记下车的木兔准备搭乘反方向的地铁回去，赤苇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明明是后辈却添了这样的麻烦。

“什么前辈后辈的啦，我才没有把赤苇看做这么生疏的关系呢。”

赤苇陪他等车的时候，木兔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是什么关系呢，木兔前辈？”

“唔……”

木兔思索一阵，尽管还没有任何正式通知，但他还是自信满满地宣布道：“赤苇是我的二传手！”

“等等，木兔前辈，新的选拔还没开……”

“我不管，赤苇一定会是我的二传手的。”

木兔粗暴地打断他，随后认认真真地询问道：

“能做到吧。”

这哪儿是询问啊，赤苇忍住吐槽的欲望，这分明是命令好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但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木兔前辈，着实无法让人拒绝。

“当然。”

再无半分踌躇，赤苇向木兔做出承诺。

“我会成为枭谷的二传手。”

——这原本就是他决定要做到的事情。

 

木兔却出乎意料地不干了。

 

“我的我的！赤苇不要偷换概念！”

“请木兔前辈不要这么小气。”

“是赤苇小气！”

“恕我直言，您这是一己私欲。”

“我我我我对赤苇的私处才没有欲望！赤苇不要乱说啊！！”

“！！！木兔前辈！小声一点！”

“没有就是没有！我又不是野兽一样的变态前辈！”

“木兔前辈！！”

“就算我现在去赤苇家里！也绝对不会发生什么的！”

“木兔前辈！！！”

心累的赤苇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二年级教师办公室的垃圾桶里会有那么那么多的头发。

一定都是被木兔给气的。

 

END

 

点梗完成29/45

521不发刀啦，发点小甜饼快乐一下www

 

想写一个刚入学枭谷的赤苇，毕竟豪强的竞争感觉还是会很激烈的XD但是不怕，我们有木兔这个夸夸王牌在wwww木兔心里赤苇一定是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