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不律,读作【bù lǜ】,意味不效法,不遵循。
01
当林祎凯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独自一人走入空荡荡的会场,仔细阅读过门口的《观展须知》后,仍然转过身,慢悠悠地将大门锁上。那“咔嚓”一记锁扣滑入锁孔的声音似乎在向林祎凯宣告着——
今天他在劫难逃。
这是位于林祎凯的LIKING工作室地下一层的密室。这里今天本来要举行一场私人级别的艺术展。
说是私人级别,不仅因为本场艺术展禁止拍摄、摄像、录音,而且从一开始就只针对特定人群发出邀请。
门票也总共只有十张,是令绝大多数人望洋兴叹的价格,但很快就全部出手了。
林祎凯缺钱,很缺。
所以,他决定赌上自己来办这场展时,便早已做好觉悟。这场展结束后,他也许会歇很久,甚至会就此永远地歇息下去。
他看着马群耀带着难以琢磨的微笑走向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早就按照设计,用锁链把自己锁在椅子上,并且把钥匙扔在。
他可以立刻报警。只要念出那句事先设定好的语音口令触发警报器,警察会在十分钟内赶到。
可是现在不行。
因为让他因为经济问题陷入绝望窘境、不得不破釜沉舟举办这场危险的艺术展的,正是这个已经来到他面前,伸出拇指缓缓划过他侧脸,最后从嘴角缝******他嘴里,像弹钢琴刮奏那样来回划弄他牙齿的人。
“林祎凯,别看了,不会有人来了。”
马群耀把湿漉漉的拇指放进嘴里嘬了一口,是玫瑰花与蜂蜜混合的香甜。
02
林祎凯是一名新锐小众艺术家,他的所有画作、工艺品等艺术作品,全都是使用废旧物品或各种可回收垃圾为素材来创作的。
他的创作理念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尤其是还有不少有钱人,纷纷表示愿意以实际行动支持他、资助他。
林祎凯知道,这其中有些人并不是真心热爱环保,他们只不过是想用“热爱环保”给自己的成功人士形象再贴一层金罢了。
而在他眼里,马群耀是比这些人更讨厌的存在。
马群耀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艺术展现场,就大手一挥要买下现场所有的作品。林祎凯没法不同意,因为会展入口处的宣传板上清清楚楚写着,“现场作品出售所得将全部捐献给贫困地区儿童”。
但是马群耀对他的艺术创作本身似乎毫无兴趣。
马群耀有兴趣的,是他,林祎凯。
他对着艺术家的耳边吹气,说林祎凯你要是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再多出一倍价钱。
林祎凯未见他意料之中的脸红,而是面色变得惨白不堪。他也没有得到林祎凯的联系方式,而是仅仅得到一个巴掌,附送一个艺术家扬长而去的冷漠背影。
林祎凯觉得自己的心血被打包扔进了垃圾处理厂。
偏偏助理告诉他,这次他的作品拍卖专场,马群耀还会来。不出所料,马群耀又从所有竞拍者手中抢下了本场拍卖会所有的作品。
阴魂不散。
作品逾期仍迟迟未送达买受人手中的第二周,马群耀终于造访了林祎凯的LIKING工作室。
“我不卖了。”
林祎凯正在把有些枯萎的粉玫瑰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扔进手边的研钵。
“那可不行,不履行拍卖合同上的义务属于违约行为。”
马群耀看着林祎凯用柔若无骨的手拧开了一个罐子,一股蜂蜜的甜味扑面而来。
“不就是违约金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违约金凑齐交给拍卖行还有你。”
“林祎凯,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
“拿着你的臭钱滚。”
03
马群耀爱林祎凯。
从他第一眼对上那双比南极洲的冰川还要干净澄澈的眼睛,他就爱上林祎凯了。
但是林祎凯不爱他。不光不爱,还避犹不及。
不过没关系,他今天来,就是要林祎凯亲口对他说出那三个字。
林祎凯对他的独自出现没有一丝动摇。
今天的林祎凯依然穿着老一套:青花瓷纹的衬衫领口开到心口之下,你却不会觉得他轻浪浮薄,反倒像一件新奇的艺术品;外头一件月白色的小西服也敞开着,让艺术品藏一半露一半,大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气韵。
马群耀对林祎凯的泰然自若毫不意外。能想到举办这样一场特殊的艺术展,目的只为和他划清界限,林祎凯藏在那张乖巧而不染风尘的脸蛋之下的倔强与疯狂,倒让他也愈发着迷到疯魔。
他从一开始就想占有林祎凯。直到现在他仍然想占有林祎凯。但此间已经产生了细微而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知道你不怕我。你也知道,我要的不是你怕我。”
林祎凯一句话也不回答他,目光艰难地抬起看了他一眼,又越过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慢慢松弛着垂下去。
眼周肌肉乏力,这是麻药起效的症状。看来林祎凯已经提前给自己打好了麻药。
马群耀顺着林祎凯的实现回头,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8点,也就是艺术展正式开始的时间。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会场里响起,林祎凯的脸被打得完完全全侧过去,又被马群耀小心地扶正回来。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
“生意人的习惯,见面礼先还清。”
这场艺术展名为《不律》。马群耀在来之前已经对这场艺术展的内容知道了一二。
他收到的电子邀请函上,有一个粉玫瑰花瓣形状的二维码,扫描打开后是艺术展的简介网页,称本次艺术展是为致敬著名当代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作品《韵律0》而举办的。
玛丽娜的大名,马群耀曾在研究林祎凯制作的一件抽象工艺品的创作灵感时见过,当时他就详细地对这位行为艺术家的知名作品都进行了一番深度了解。因此看到《韵律0》这个名字时,马群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的同时,却又浑身发热。
《韵律0》是玛丽娜最知名的行为艺术作品。她准许观众随意挑选桌上的72种物件与她进行强迫性身体接触,其中包括玫瑰、蜂蜜等令人愉快的东西,也有剪刀、匕首、扩肛器等危险性的器具,甚至有一把子弹上膛的******。
在整个表演过程中,玛丽娜把自己麻醉后固定在椅子上,让观众掌握所有权力。
表演历时6小时,观众们从拘谨到放开手脚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玛丽娜的衣服被搅碎,有人用刀划伤她,甚至有位观众拿起那把******放入她的嘴里,意欲扣下扳机……在施暴的过程中,她眼里渐渐流下泪水。
尽管有一名女观众帮她拭去了泪水,也没有能阻挡其他观众继续施暴。全程她虽感受不到清晰的疼痛,却能清醒地意识到:他们真的敢对我做任何事情。
玛丽娜在后来的访谈中说道:“这次经历令我发现, 如果你将全部决定权交诸公众, 那么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总之,这是一个测试人性的试验,试验的结果也证明了,人性是经不起测试的。
被打了一巴掌的林祎凯半边脸泛起了一点红色。其实马群耀并没有用什么力气,至少没有像上次被林祎凯抡的那一巴掌那么重。他依稀记得上一次被打之后,回家照镜子居然看到脸上出现了一个掌印。那是马群耀第一次发现,居然有人连掌掴留下的印记都那么迷人。
他蹲下来,强行与林祎凯的视线针芒相对。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
林祎凯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马群耀知道他在笑,只是看不清是哪一种笑。
“你的助理,辞职了,对吧?”
林祎凯的助理在此次艺术展的门票售罄当天便提出了辞职。理由是,他认为林祎凯为了钱做没有底线的事情,道不同他不相为谋。
林祎凯懒得多言,当即让他结了工资走人。
“但我猜,关于辞职原因,他一定不会跟你说实话。”
“我看到邀请函里写着,系统会给前10位发送参展回执者发放电子票,就立刻联系了你的助理,问他想不想要钱,一大笔钱。”
马群耀把“一大笔钱”四个字拖得很长。
“我告诉他,我可以给他,代价很简单,修改系统,把所有门票发给我一个人。”
林祎凯的眼底终于泛起一阵波澜。
“林祎凯,你好可怜,你想玩测试人性那套,怎么还先被人性给出卖了呐?”
现在是晚上8点10分。精神折磨比肉体折磨更先一步如飞沙走石般向林祎凯袭来,尽管眼前这个男人尚未用到任何一件道具。
04
马群耀早就注意到,《不律》的简介中,将《韵律0》中的72种道具减半至36种,并将表演时长从6小时减半至3小时,美其名曰“致敬”。
他在墙边那张铺着白布、放满了各种道具的长桌边来回踱步,最后拿起了一支口红。
回头时看见林祎凯还一动不动地坐着。锁链从他的腋下穿过,把肩膀牢牢绑在椅背,双手倒是自由的。也是废的。
“林祎凯,你说,为什么道具数量和表演时长减半了,参观者总数却没减半,门票价格还高得不可理喻呢?”
“你知道吗?这不叫致敬,这叫做……”
“抄袭。”
“又或者,你的卖点根本不是表演本身,而是……”
“你这个人。”
“可是,不管哪一种,也都很下流,不是吗?”
林祎凯注射的麻药和玛丽娜是同一种效果,身体无知觉,但意识尚存。因此,马群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马群耀说得没错。
创意有时是灵感迸发,有时却要冥思苦想甚久。《不律》里他目的不纯,他本来就是为了钱,创意不是他的,所以他不能直接复刻。
可他故意在邀请函里就抛出《韵律0》的故事,把人性测试的主题轻描淡写,而将艺术家遭人亲吻、猥亵的细节跃然纸上。他就是要用那些充满******性的词眼吸引那些潜在观众的眼球。
是的,没错,门票的价值就在这里,你们可以对我林祎凯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情。
但,马群耀其实也错了。
“林祎凯,要下流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呢?”
马群耀边说边拔开口红盖子,旋出两厘米左右,在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红色。然后慢慢靠近林祎凯。
“我记得那个女艺术家,一开始也有人给她涂口红吧?你说她被人涂口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口红落在嘴唇上开始划动的那一刻,林祎凯紧闭的嘴唇被扯开一条缝,许是吞咽也有些费劲,嘴里无意间积聚下的小股唾液很快顺着嘴角流下来。
“你说她是不是心里其实是期待着自己被施以暴力的呢?如果所有人都只给她涂口红、送她玫瑰、拥抱她,那部作品还会那样名声大噪吗?”
“你呢?林祎凯,你原本对观众有什么期待呢?”
“你现在对我又有什么期待呢?”
马群耀涂得很用力,他从来没有给别人涂过口红,心里完全没数。林祎凯的下唇被口红的顶端抵着,拨向左边,再拨回右边,还蹭到了牙齿。涂到上唇的时候,他更是因为力气过大,把露在外面的一截口红生生按断了。
他看着在林祎凯的脸上被自己划出一道如同小丑那被割开的嘴角般醒目而惊悚的红痕,不禁回想起初次遇见的那天,林祎凯也涂了口红。不同的是,那天林祎凯的双唇是蒙着一层薄雾的褐粉色,仿佛一朵干枯的粉玫瑰瓣。
“对不起,涂花了,你的嘴唇没力气,好像没办法像你自己涂得那么好看。”
“像吃了人一样。”
林祎凯看着他的眼睛,居然把嘴又微微张开了一些。
“怎么?想把我吃了?”
“正好,我刚才也还没尝够呢。”
“你的味道。”
话音落下的一瞬,林祎凯的嘴唇已经被马群耀含进嘴里,舌尖描摹着唇形舔了好几圈,松开时已然变成了一颗娇艳欲滴的红樱桃。
“那个女艺术家也被人亲吻了对吧?我记得是个老男人。”
“林祎凯,我怎么舍得让别人吻你的嘴唇呢?”
林祎凯的下颚骨被马群耀两指一捏便被迫把嘴张成了O型。马群耀的舌头滑入他的口中用力搅弄,又细细地舔遍他嘴里的每个角落,一边舔着,一边还要吸食他的唾液。
他感到恶心,马群耀的舌尖顶到他的喉眼时,他难受地泪腺不受控制地酸胀起来。
“让我猜猜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觉得恶心,本来你就觉得我这个人恶心,现在你又被麻醉了,你嘴里的敏感点都失灵了,你不会体验到******,你只会感知到你正在被一条软体怪物侵犯。而且你不知道接下来这条软体怪物还会对你做什么。”
马群耀的上半张脸,眼神阴冷而镇静。下半张脸,却轻佻地舔了舔嘴唇。
“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林祎凯,你的味道太棒了,我想我可以一辈子都吃不腻。你是不是很喜欢玫瑰花和蜂蜜?第一次见你我就闻到你身上有这种味道,当时我以为那是香水。后来我去来了你的工作室才发现,你好像在拿玫瑰花和蜂蜜做什么东西对吧?”
“我是猜不到你在做什么了,我够不到你们艺术家的灵魂高度。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道美食。我刚刚看到你这里也有粉玫瑰和蜂蜜,等一会儿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说完,马群耀如法炮制刚才的动作撬开林祎凯的嘴,轻咬着他的舌根拖出唇外,他的舌根瘫软无力,半截就这么地塌在外面。马群耀想用拇指和食指捻他的舌尖,可是一捉住就要滑掉,试了几次,指腹上已经沾了一层唾液。马群耀露出有些气急败坏的神色,一口咬了上去。
粉红色的舌苔上渗出两个血点,在唾液里迅速化开,好像开出了两朵与林祎凯的嘴唇一样鲜红的骨朵。更多的唾液从林祎凯两侧的嘴角滴落,马群耀就着血渍一起舔舐干净后,终于把坍塌在外的舌尖顶回林祎凯的嘴里。
“林祎凯,为什么你都被麻醉了还那么倔?”
现在是晚上8点40分。林祎凯的唇舌开始被浸染。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喋喋不休,有些喜怒无常,还拿了面镜子来给林祎凯照。
林祎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面目狰狞,又有点像被胡乱糟蹋过的破败玩偶,嘴唇上血红色的口红早已被吻得花了妆。
05
这一次马群耀拿来了几支粉玫瑰,和一把剪刀。
他掰开林祎凯的手心,把粉玫瑰带刺的的花枝放在上面,再握着林祎凯的手背让他慢慢把花枝捏在手里,直至感受到刺扎到了林祎凯的掌心。
“林祎凯,这是我第一次送你花,谢谢你收下。”
“我记得那个女艺术家,也有人像这样把玫瑰花放进她的掌心。她大概也绝不会想到,后来带刺的花枝会被刺进她的肚子里吧?”
“林祎凯你不用怕,我不会用你喜欢的东西伤害你的。”
马群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祎凯似乎是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粉玫瑰。
“我来的时候,还祈祷着你已经把自己扒光了呢。我手工不行,手没有你那么巧,万一剪着剪着把你划伤了怎么办呢?”
也多亏林祎凯手巧,锁链只用了简单的缠绕方式就将自己的身体固定在了椅子上。马群耀仔仔细细地记下了锁链的捆绑部位,便用剪刀沿着未绑之处慢慢剪开林祎凯的衣服。
“其实我挺喜欢你这身行头的。不过没办法,谁让我更喜欢你的身子呢。”
精致的衣衫在剪刀无情的裁剪下逐渐变成杂乱无章的碎布条散落在地上,像一幅神秘画作的揭晓时刻——性感的锁骨、优雅的蝴蝶骨、两粒******的******、手臂上的黑色小痣、微微嶙峋的肋骨、圆润小巧的肚脐……掩盖在衣物下的肉体一点一点、越来越多地暴露在马群耀的眼前。最后,被卡在锁链下的碎布也被一根根抽出。
马群耀剪了一段林祎凯手里其中一支粉玫瑰的花枝,将其枝上的刺在林祎凯的一侧******上轻轻挑了一下。柔软的表面经不住******,******很快就收缩挺立起来。
“喜欢吗?”
他把嘴凑近林祎凯的胸口,用上下门牙磕住另一颗******轻咬了一口,那一点娇嫩也立刻变硬凸起。
“喜欢哪一种?”
马群耀抬头时发现林祎凯的脸垂得很低,他很怀疑林祎凯刚才目睹了他玩弄******的全过程。
林祎凯把视线缓缓转向被轻咬的那一颗,又缓缓转回来看着马群耀。
马群耀不说二话,扔掉那段扎手的花枝,专心吸吮起林祎凯的两颗颜色已经渐深的******。******上少了玫瑰花和蜂蜜的味道,显得有些寡淡。他便伸手去蘸林祎凯嘴角渗出的唾液,涂在******上继续舔弄。
直到他发现林祎凯的裤裆渐渐变得和他一样开始鼓起凸出。
以及,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他的头皮上。
林祎凯没有绑住自己的腿,月白色的西装短裤和******被很轻而易举地褪去。马群耀握住那根硬挺状态下依然颜色浅淡的性器开始撸动,任凭越来越多的眼泪像零星的雨滴一样落在他的头顶。
“林祎凯,你的眼泪怎么那么多,和你下面的水一样多。”
马群耀没有想到林祎凯会哭。但是林祎凯哭,正是他想看到的。
“我不会帮你擦眼泪。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还记得有个女人帮玛丽娜擦过眼泪吗?很多人都说那个女人是天使对吧?可是有谁知道她或许才是真正的魔鬼呢?”
“她把玛丽娜的眼泪擦掉,别人很快就会忘掉这些痛苦的眼泪。她这么做,真的不是为了消除其它观众的于心不忍吗?真的不是为暴行者扫除心理障碍吗?”
“林祎凯,人性是很难测的。有多少人只知道浮于表面的肤浅解读。”
“我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就像现在,我知道你的眼泪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恶心,更不是因为讨厌我这个人。”
“而是……”
后面的话,马群耀是贴近林祎凯的耳朵说的。尽管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但他依然用这种耳语的方式说给林祎凯听,关于他眼泪的一种假想。
一股白浊的******随着马群耀掌中之物的几下剧烈抖动喷薄而出。他甚至还没有说完最后一个字。
现在是晚上9点30分。林祎凯赤身裸体端坐着,微微垂着头,眼睛不知该看向马群耀、自己射出的******,还是手里那几支遭受池鱼之殃的粉玫瑰。
06
马群耀又走向了放置道具的长桌。这一次,他拿来了一个研钵。
“林祎凯,我见过你用这个东西,就是那天在你的工作室,我看到你在研磨玫瑰花瓣。你还记得吗?那天你要我滚,我没多说一句废话就滚了。你猜是为什么呢?”
“因为当时,我那里硬了。”
马群耀俯身靠近林祎凯的耳旁,用气声慢慢吐出这一句。再起身时,林祎凯发现手里的粉玫瑰已经被马群耀悄悄摘下几片花瓣,扔进了研钵里。
“知道为什么会有反应吗?因为你握着研磨杵一下一下捣弄的动作,实在叫人浮想联翩。说实话,我都有点羡慕那根东西了。”
林祎凯握着玫瑰花枝的右手被小心地掰开,拿起,贴在马群耀的裤裆上。
“你看,我这里也有。比它粗比它长,应该也比它硬,还不像它那样冷冰冰的。”
林祎凯脸上好不容易风干的泪痕上,又有好几滴泪滴循迹滑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会拿着你的手******的,我还没有那么变态。况且你的手是用来做艺术创作的,我怎么忍心糟践它们呢?除非……”
马群耀不是不认识别的艺术家,但从来没有见过像林祎凯这般将双手作如此精心保养的人。他将林祎凯的手捧在掌心里摩挲着出了神,沉浸在那句说到一半的幻想里,以至于这只手因重力使然从他手里滑落时,他才回惊恐地过神来。
之所以惊恐,是因为林祎凯的手背不偏不倚恰好砸在玫瑰花枝的一根刺上。花枝被手背带着一起顺着大腿慢慢向身侧滑去,可花朵却被卡在另一只手上,最后徒留那只可怜的手擦过尖锐的刺独自垂落。
等马群耀重新将林祎凯的这只手捧回手里时,手背上已经多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对不起,对不起,我食言了,我说过不会用你喜欢的东西伤害你,我食言了。”
话语是仓皇失措的话语。神情却依然是没有神情。
“林祎凯,你会怪我吗?我记得你有一副名叫《权柄》的画作,表达的是将伤害自己的权力赋予自己的最爱。如果你觉得是粉玫瑰伤了你,我知道你不会怪它。可你要是觉得是我伤了你,我想你是会怪我的。不过没关系,算我欠你的,我答应你一定让你加倍还给我。”
马群耀取了酒精和棉纸,帮林祎凯的伤口稍作清理,然后蘸取了一点蜂蜜涂在伤口上,在上面敷了一片玫瑰花瓣。
可对于林祎凯而言,痛觉并没有苏醒,手被马群耀握在手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不能让自己再把头低得更多去看自己的手发生了什么,因为一旦低下去之后,想要再抬起来是很艰难的。
马群耀把林祎凯手里的玫瑰花瓣全部摘尽,才发现一朵玫瑰原来竟有好几十片花瓣,把研钵堆成了小山都盛放不下。他往道具桌走过去的时候,大略有一半都散落在地上。
“林祎凯,为什么你会有耐心用手把花瓣一片一片撕碎成很小的碎片啊?”
道具桌边传来一阵刀具剁剁的声响,又发出几声“咔嚓”的破碎声,最后是研磨杵顶端与研钵底碰撞发出的阵阵磨擦声。
“那天我被你轰出去之前,恰好看到你在把蜂蜜往研钵里倒。那时我的脑子里瞬间乍现出一个既龌龊又疯狂的想法——这是你自制的润滑剂吗?你身上那种独特的玫瑰花和蜂蜜混合的香味,难道奥秘就是在这里吗?”
“回去之后的很多天里,我只要做梦,甚至不用入梦,就能闻到这股甜腻的味道,就好像你是主动来缠上了我的身体似的,没日没夜地向我索取,要同我******。”
“可惜啊,后来咨询了我的医生才知道,蜂蜜是不宜用来做人体润滑剂的。”
是啊,林祎凯通体莹白如雪、光润如玉,用玫瑰花和蜂蜜自制一些养颜的食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是他自己克制不住要往那处去联想。
马群耀一直都是一个极有自制力的人,这是他二十岁出头就已经能恣意人生的成功秘诀之一。最初在他的意志里,并不想对林祎凯这样一个完璧般的人有任何亵渎。可是林祎凯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引人想要亵渎的欲望。
“不过我的医生告诉了我另一种可以用来替代润滑剂的食材。而且没想到,今天的道具里还真的有。”
眼见研钵里的花瓣已经被捣成了红色的泥,马群耀便将分离好的蛋清倒入钵中仔细地搅拌起来。
“可是林祎凯,太危险了。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不是我,你说你会不会它们砸得头破血流呢?”
“还有,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不是我,你说你会不会被人操到小命不保呢?”
马群耀终于放下手中的研钵,走到林祎凯面前,收起沉着了半晌的面具。
“你用高价引诱那些人来和你发生性关系,可是你那桌道具里甚至连一支润滑剂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从进来的第一秒就恨不得立刻把你扒光了往死里操。林祎凯,真的太危险了。”
他低下头像个饿死鬼一样吸吮着林祎凯嘴里的******。隐隐察觉到在林祎凯紊乱的呼吸间,嘴角也在持续而细微地抽搐着。
现在是晚上10点整,折磨着林祎凯的强烈困意终于被击退在这个猝不及防的亲吻里。在此之前,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制作润滑剂,已经整整半个小时没有碰他了。
他突然听到背后响起“咔哒”一声。他想到子弹上膛的声音,想到那种赌博式的射击游戏,无罪或是******,都交给命运。
07
道具桌上有一卷体积庞大、十分显眼的大号靛蓝色长毛绒地毯。马群耀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林祎凯为了那件事特意准备的。
因而他也早就知道,锁链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被打开。因为被绑在椅子上几乎不可能完成任何******姿势。
马群耀是在道具桌上一把电锯的挡板下方,发现了用胶布固定住的这把解开锁链的钥匙。
在此之前,他一度以为只有靠这把电锯才能解开锁链。
在《韵律0》的72件道具里也有电锯的身影。由于纪实资料缺失,马群耀并未查证到在那次表演中这一可怕的道具有没有出场。
林祎凯却竟把电锯复刻到了今天这场艺术展里。
“林祎凯,你觉得观众看到这把电锯时,会想用它对你做什么?你把钥匙藏在上面,是不是以为,那些人仅仅会想到用它锯断绑住你的锁链?”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用它来锯掉你的手指,脚趾,耳朵,鼻子,手臂,腿,还有腰。”
“你觉得玛丽娜事先会想到,象征爱情和愉悦的玫瑰会成为刺进她肚子的凶器吗?”
“还是说,你觉得她明明事先想到了,如果道具里有枪就会有人朝她开枪,却依然不要命地准备了那把枪,还告诉所有观众,枪里面有子弹?”
从锁链里被释放出来的林祎凯彻底失去了肢体支撑力。马群耀横抱着这副柔若无骨的玉体来到那条铺开后比五尺双人床面积还大的长毛绒地毯上,让林祎凯趴在上面,然后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将困在里面早已蠢蠢欲动的性器释放出来。
“林祎凯,你猜怎么样?如果今天我没有来,那么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带着你的臭钱滚。”
修长的双腿被分开,林祎凯的******像一朵沾着露水的花苞,臀缝里也有不少粘腻的体液。马群耀用手舀了一些混着粉玫瑰花瓣颗粒的蛋清液抹在******边缘,把自己的手指也从头到根都沾上了这个特殊的润滑剂,慢慢地从松弛的******探入。
“我不是说你一定会死,但如果今天我不来,你信不信你一定凶多吉少?随便哪十个愿意支付那笔钱来参加这场展的人,都不会像我这样客气,甚至不会像《韵律0》的观众那样循序渐进地折磨你。他们会尽情地******你,把你的身体拗成各种扭曲的姿势来操你,就像芭比娃娃那样。他们会把那些道具用最残忍的方式在你身上操使一番,反正你也不怕疼,你只会流眼泪。他们还会为你的眼泪感到兴奋,因为那是你对他们恐惧和屈服的象征,对不对?”
侧着脸的林祎凯无法给予他任何眼神回应。手臂与肩膀的交界处被锁链勒出了透着血色的勒痕。
“而付出这一切代价的起因,竟然只是为了和我划清界限。”
马群耀渐渐加快手指******和搅弄的幅度。林祎凯的******比他想象的还要紧一些,这竟让他无端联想到了林祎凯的倔强,他哪里能料到在麻醉的状态下做扩张竟也花了比想象中更长的时间。
“可是林祎凯,我到底还是来了啊。”
马群耀扶着硬得发痛的性器挺入那个终于“服软”下来的******,缓缓抽送起来。
林祎凯知道这一刻早晚会来的,从马群耀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他就知道。
或者说,从第一次遇见马群耀的时候,他就知道。
那天,马群耀看他的眼神里有一团熊熊的烈火,他感到自己被烧得体无完肤,他在向来从容不迫的人生里第一次露了怯。
他爱艺术,几近疯狂地热爱,能够燃烧他的也只有艺术,他原本只想一辈子都心无旁骛地做艺术的奴隶。
所以他痛恨马群耀蛮横无理地闯入他的人生。
马群耀第一次在他的个展上买下他所有的作品后,他的艺术创作开始变得目的不纯,他开始思索“如何创作出让他不感兴趣、甚至反感的作品”。
第一次他失败了。拍卖会上的作品仍然被马群耀悉数买下。他顿悟道,只要是他创作的作品,马群耀就不会放过。
所以他创作了《不律》。
马群耀说的没错。
他的《不律》看上去近乎完完全全抄袭了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韵律0》。
但马群耀也错了。
因为在《韵律0》里,十名观众的组成,全部都是于艺术家而言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但只要《不律》迎来了马群耀,那么十名观众的组成,将变成“九个陌生人+一个声称爱着艺术家的人”。
谁说他不是测试人性?他从一开始就是要测试人性。
只不过那九个陌生人的人性并不用他再铤而走险地去测试,三十多年前玛丽娜的那场伟大的行为艺术表演早已将人性的恶演绎得淋漓尽致。
退一万步讲,世人有没有人性与他又有何干系?
而从《不律》这个创意在脑中迸发的最初,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测试的是什么——
马群耀的人性。
如果马群耀没有来,那么很好,他终于成功创作出了让马群耀厌恶的“作品”。
如果马群耀来了,那么他便想看到,马群耀在面对另外九个观众对他施以恶行时,会做些什么。
以及,他在心里的一个连自己都未曾察觉角落里,虔诚祈祷着一件事。
只不过马群耀比他想象的更加极端。马群耀没有猜透他对《不律》这件作品的用心,或许站在马群耀的角度,没人可以猜透。
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马群耀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他在和林祎凯******,难过的是身下的这个人无法和他一同陷入******的欢愉之中。
“林祎凯,你有玛丽娜的前车之鉴,不会不知道如果这一场艺术展的观众全部由陌生人组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其实你赌我一定会来,对吗?”
马群耀突然俯下身去,林祎凯的头发被他一把抓住,强行把脸抬起来。林祎凯嘴唇上的口红已经严重晕开,流出的口水被染上了一点血红色想,眼角也有一大滩水渍,再度流过泪的证据昭然若揭。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所以只要我在,你就觉得这场展是可控的对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加入衣冠禽兽的队伍呢?你看看现在,你不还是在被******吗?”
“还是说,林祎凯,被******,和被别人操,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
现在是晚上10点30分。林祎凯能清晰地感受到马群耀那根粗硬而滚烫的性器在他的身体里******得越来越猛烈,顶端的柱头恶狠狠地冲击着他那处本该敏感无比腺体。他好像突然能感受到一点点的痛觉与******了,麻药的效果似乎已经开始渐渐消退,可他知道距离完全消退仍有一段漫长的时间。他的眼泪早已把压在脸下那块地毯上的长毛绒打湿,变成了一撮撮忧郁的深蓝色。
“你明明那么的讨厌我,可你的身体却有了反应。”
“我疯狂地想和你******,可我的身体无法有******。”
08
“林祎凯,来不及了。”
“不要……”
林祎凯想喊,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要啊马群耀……
马群耀看不见那双颤抖的嘴唇发出的唇语信号。他慢慢把性器从林祎凯已经******得泥泞不堪的******里退了出来,拔出的一瞬间竟流出一小股粘腻的体液。
林祎凯的眼泪失控了。马群耀明明都还没有射,时间也明明也还只有10点40分。他好不容易熬到麻药开始渐渐失效了,他好不容易开始渐渐产生******了,他好不容易就要等到终于可以给予马群耀一些回应的时刻了……
马群耀却突兀地按下了暂停键。
什么叫“来不及了”?马群耀是想逃跑吗?马群耀是和《韵律0》里那些演出了人性之恶的观众一样,面对苏醒过来的艺术家开始心虚害怕了吗?
不会的。
马群耀没有对他作恶。而且他相信,即使马群耀认为自己实施了恶行,也不会逃的,而是只会变本加厉,以更恶的“恶”施加于他。
因为他知道自己读懂了,马群耀爱里的极端,和极端之中的爱。
那么马群耀为什么不愿继续下去了?难道是因为不爱了吗?
他艰难地从模糊的泪眼里试图看清马群耀要去做什么。他不能接受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马群耀会突然不爱他。
他听到一阵衣物磨擦的声音,随后马群耀那件如印画着暮色下椰子树影般的皮夹克被盖在了他的背上。帮他披完衣服后,马群耀径直向道具桌走去,那根粗硬之物还随着脚步在胯间一上一下地弹动,整根表面都沾着一层淋漓的水光。
他想,那里应该有三种味道存在:马群耀的,林祎凯的,和玫瑰花的。
“你的麻药应该11点就会完全失效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马群耀背对着他在道具桌上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响声,竟让这个房间里的怪诞氛围中透出了一丝烟火气。暗夜流星图案的衬衫之下可以看见宽厚的肩背轮廓,衬衫下摆露出结实紧翘的臀部和两条黝黑而修直的长腿。这副身躯刚刚就在骑在他的身上与他做本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最亲密的事情。
“相反,我会帮你继续完成这项艺术创作,完成我认为玛丽娜当年缺失的那一部分。”
“林祎凯你知道吗,《韵律0》在我看来有一个很荒谬的地方,那就是艺术家把自己当作上帝一样来测试人性的善恶。我看到纪实资料上写着,麻药失效之后,她站起来走向惊恐失措的观众,淡漠地看着他们四散奔逃的窘相。你有没有发现,她直到最后都保持着一种审视者的姿态。”
“可是,她自己不也只是一个人吗?她也流了泪也会害了怕,这些眼泪和惧怕里难道都不会生出恶吗?”
“如果我是她,最后我会拿起那把枪,无差别地把那颗子弹射向对我施暴的人群。”
“这样才算真正完整地演绎人性之恶,不是吗?”
林祎凯觉得马群耀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他不懂马群耀为什么要向他说这些,以及,为什么马群耀说了那么多,却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马……群耀……”
他几乎叫不出声音,嗓子干涩得发疼,还好总算可以克服舌根麻木开始控制发音咬字了。
他强行撑起自己身体坐起来。他可以坐起来了,尽管依然浑身无力难以支撑。他一点一点艰难地把脸和身子转向马群耀,他想叫马群耀过来把他抱起来,或者把他重新按在毛毯上继续刚才那段还没有人到达******的******。
“林祎凯,你再休息会儿吧。再给我点时间。”
马群耀终于转过身望向他,手里拿着一杯浅粉色的透明液体。
“等你恢复了,把这个喝了。别担心,只是普通的蜂蜜水,加了一些玫瑰花瓣碎片。你三个小时没喝水没吃东西了,糖分不能一下子摄入太多,所以蜂蜜只放了半勺,会有点酸,玫瑰是用来增加甜度的。”
那句“别担心”让林祎凯觉得格外刺耳。他并没有担心,担心的人是马群耀才对。
林祎凯知道马群耀在担心什么。马群耀担心林祎凯会觉得这杯蜂蜜水有猫腻,担心林祎凯仍然不相信他的爱,担心林祎凯还是对他厌恶至极。
所以林祎凯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这杯蜂蜜水一饮而尽。
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告诉马群耀他相信了,马群耀爱他他信了。
也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吻住马群耀,说他也爱他。
还有,是的,不一样。
因为他爱上马群耀了。
“林祎凯,你别急着站起来,要是摔伤了,没有人能帮你,你就只能报警了。”
什么叫“摔伤了能没有人帮你”?马群耀不是说好了不会走的吗?
“你别动了好不好?听着,等一下不管我做什么,即使中途你状态恢复了,也不要打断我,阻止我。”
马群耀走过来的时候,性器已经瘫软下来,无精打采地挂在腿间。把蜂蜜水放在地毯边,明明触手可及却连碰都没有碰他一下,便转身向房间中心的那张椅子走去。
“我刚才,已经给自己注射了麻药。”
现在是晚上10点45分,林祎凯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马群耀给自己注射了麻药;林祎凯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地上的锁链被马群耀捡起来,开始效仿他最初的样子把自己捆绑在那张椅子上。
林祎凯甚至确定了自己没有猜错。
马群耀已经不止想当一名观众了。
09
林祎凯恢复站起身和行走能力的时间恰好是晚上11点整。
在此之前,他已经爬到地毯边缘,去饮下了马群耀给他制作的混杂着玫瑰花香甜的蜂蜜水。清冽甘甜的液体从唇齿间漫入口腔,带着稍许的体温经干涸的咽喉吞入腹中时,他觉得自己回到人间了。
又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人间。
他起身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确认,马群耀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给麻醉了。他的麻药是请了专业的麻醉师在开场前20分钟时帮他注射好的,并且拜托麻醉师在确认了他把自己成功绑在椅子上之后才离开。
马群耀有私人医生,帮他按剂量开一支麻药并不难。可是谁来帮他注射的呢?
道具桌上的一支空注射器和使用过的酒精棉花给了他答案,尽管这令他无比震惊。
“马群耀,你疯了吗!自己给自己打了麻药?”
马群耀一声不吭,木讷的眼神直视着前方。
林祎凯知道,马群耀是故意的。只要麻药的剂量是对的,马群耀就还存在意识,就能听到他说的话,就能至少通过发出一些声音来回应他。
除非他不愿意。
“啪!”
马群耀被一记巴掌打得几乎瞬间就出现了耳鸣。
“这一巴掌,是为你破坏了我原本的《不律》。”
林祎凯慢慢走到马群耀的脸对着的方向蹲下来,注视着那双空洞无神的黑色瞳孔。
“如果你认为我是抄袭,你就不该来,可你还是来了,你还自以为是地觉得你是来救我的。你既不想看到我被别人猥亵,也不想看到我抄袭别人的作品,所以你一个人来,这看上去多像是一个劝人迷途知返的大英雄。”
“可结果却是,你不仅侵犯了我的身体,你还要染指我的作品。马群耀,你知道吗,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说完,他站起来,踱回马群耀的正前方。
“不过事已至此,我愿意与你合作,把现在这个版本的《不律》完成。可是啊,你也说了,我对恶的想象力实在有限。所以不如……”
“啪!”
马群耀被抡到侧偏的脸又被反手打了回来。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就把你对我做的,一一还给你好了。”
“就从这一巴掌开始。”
林祎凯想起了马群耀二十分钟前在道具桌边说的那段话。他说,如果他是玛丽娜,他会在表演结束后举起枪,把那颗子弹射向施暴的人群,这样才算真正完整地演绎人性之恶。
他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马群耀为何要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了。
“马群耀,你说玛丽娜应该举起枪向那些观众射击,可是如果她真的这么干了,会不会立刻被其它观众当场制服?甚至那些观众会以正当防卫为由,直接把她给干掉?”
他把马群耀放在腿上的两只手拨开、垂落至身体两边,然后从侧面小心地坐上了马群耀的大腿。马群耀下半身******着,他自己也是************,坐上去的时候,大腿内侧被马群耀旺盛的毛发扎得有些刺痒。他一手勾住马群耀的脖子,一手将拇指塞进马群耀的嘴里,用指甲在牙齿上扫出一连串“哒哒”的声音。
“可是马群耀,人性的丑陋不止有恶,还有怯弱呐。你怎么就断定玛丽娜是把自己当作审视者了呢?你怎么不猜她没有做可能是因为那一刻确实是怯弱占了上风呢?”
“当时她可是一个只有20多岁的女人,而且浑身已经伤痕累累,面对那十个毫发无伤还给她带来巨大伤害的观众,你觉得她能做什么?她能站起来走向那些人难道还不够勇敢吗?”
没有人知道艺术家心中的正确答案,或许连艺术家自己都不知道。
但林祎凯并不在意艺术家的答案是什么。他最在意的那件事,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
马群耀的身体很热,两人腿部皮肤贴合之处已经捂出了一层滑腻的汗水。马群耀的嘴里也有淡淡的玫瑰花和蜂蜜的甜味,或许是帮他制作蜂蜜水时试过味道。他吮完拇指上的甜味,觉得不过瘾,又伸进马群耀的嘴唇内侧去搅弄。
他喜欢马群耀的嘴唇,宽厚,丰满,柔软,好像能把那些脆弱与敏感统统温柔地包裹起来。只是表面还是有一些干燥,他只好把手指上沾了的唾液涂了一些在上面,再把剩下的吃抹干净。
“不过,我真的小看你了。马群耀,你跟我说这些,不就是想告诉我,不要像玛丽娜那样打不还手吗?你究竟是有多怕我会不对你出手还击,才要给自己打麻药,还要把自己绑起来?”
他扯了扯马群耀肩上的锁链。马群耀的胸口突然很小幅度地摆动了一下,肩膀处的骨骼发出了“嘎哒”一声响。
“你看,连捆绕的方式都和我的一模一样。你早就观察过了对吧?不得不承认,你这番引导很成功,我现在都开始有些喜欢这个全新的《不律》了呢。”
锁链的长度是固定的,马群耀的体格比他更健硕一些,所以锁链几乎是把马群耀紧紧勒在椅子上的。不知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马群耀呼吸和心跳的频率都明显超出了正常水平。
林祎凯从马群耀的身上跳下去,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只血红色的口红。顶端已经被马群耀用力过猛而生生按断。
“马群耀,这个很贵的,你看,都不能涂了,你是不是应该赔给我一支?”
这次他直接正面跨坐到了马群耀身上。他用右手无名指在坑坑洼洼的口红顶端抹了抹,用左手的食指中指固定住马群耀的嘴角两端,仔仔细细地把指腹上的口红一点一点涂上了马群耀的下唇,然后是上唇,捏着两瓣嘴唇抿匀,最后用小指又蘸了一些,沿着边缘勾出两道精致的唇线。
“你看,要这样涂,才……”
他突然哑声。因为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马群耀的眼里闪过一团一瞬即逝的烈火,就像他们初见时那样。
他很快回过神来,嘲笑自己过于神经质了,眼前的马群耀明明还是两眼无神的样子,况且在麻药的作用下,要控制眼周肌群并不是一件轻松事。
“才漂亮。”
他边说边咬住了马群耀的下唇,轻轻向外拉扯,舌头伺机探入。
他在余光里看着马群耀的眼睛突然睁大,又慢慢地闭合起来。
他舔舐马群耀的牙齿时,发觉马群耀的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于是他用舌尖轻轻一抵就顶开了马群耀的齿关。
他其实更爱承吻,沉溺于嘴里的敏感点被精准标记时的******。可是马群耀的舌头瘫软着任他摆布,他只好试着拿敏感点去蹭马群耀的舌苔和牙齿。
“唔……好舒服……”
林祎凯没想到用舌头磨擦臼齿的小尝试,居然会舒服到让止不住发出羞耻的******声。他稍稍将马群耀的下巴往上推了一些,让上下两排臼齿正正好好把他的舌头夹在中间,这样每轻轻磨动一下,他都会被******到肩膀都跟着发颤。
“放松点……不要紧张……”
他咬着马群耀的舌尖拖出唇外,用自己的嘴唇内侧轻轻抿住那条舌尖,快速地左右摇晃起头来。这就好像是在模仿马群耀用舌尖横向刮扫他的嘴唇内侧一样,又痒又麻,却欲罢不能。
“亲我……马群耀……亲亲我……”
他吻得忘情,开始胡言乱语,幅度也越来越大,竟一时间差点没有坐稳,甚至感到身体也被动地左右摇晃了几下。
也好,他终于能顺理成章地抱住马群耀的肩膀。低下头含住那块喉结的瞬间,马群耀终于发出了一声细小的闷哼。
现在是晚上11点30分。马群耀把眼睛紧紧地闭着,林祎凯那条灵活湿滑的舌头在他的喉结处已经舔吻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嗤嗤的口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持续回响,空气里充盈着******的气息。
其实他在来之前就隐隐猜到,《不律》必有它的特别之处,因为如果林祎凯是一个无脑的抄袭者,绝不会还刻意要将作品的名字定为“不律”,强调“不效仿,不遵循”。即使是现在,林祎凯看似在重复他先前做过的每一件事,但其实每一件也都是完全不同的。
屋里的某个角落,有一团炽烈的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10
马群耀硬了。林祎凯发现得很偶然也很狼狈。
当时他正抱着马群耀的脑袋,把自己的******贴在马群耀瘫软在嘴唇外的舌头上来回磨蹭。他闭着眼睛,想象是马群耀在舔他。
“重一点……啊啊啊……”
在舌头的软滑湿漉与舌苔表面细微颗粒感的双重******下,他只觉腰膝突然同时发软脱力,一******瘫坐在马群耀的腿上……
正正好好压到了马群耀已经悄悄抬了头的性器。
马群耀的脸瞬间涨得冒血,连眼睛里都泛起了红血丝。
“很痛?”
林祎凯俯下身,伸出舌尖在那根涨得跟马群耀的脸色一样红的迅速地划了一圈,小孔竟很快渗出一滴透明的粘液。
“马群耀,你看,它哭了诶。”
他又起身去含住马群耀的舌尖,在一阵潮湿的亲吻里轻轻将其地顶回口中。然后转身去道具桌上的花瓶里拿来了一枝新鲜的粉玫瑰,顺便捎上了蜂蜜罐子,并在回来时捡起了躺在马群耀脚边一堆青白色相间的碎布条之间的,那把格外醒目的红色剪刀。
马群耀剪碎他的衣服,他也学着样去剪碎马群耀的,把那片流星划过的墨蓝色夜空剪得支离破碎。他们终于完完全全地******相见。
马群耀的肌肉结实有弹性,皮肤黝黑却很细腻,有一种介于精壮的成年男子与散发着青涩荷尔蒙气息的少年之间微妙的平衡感。深褐色的******挂在胸口两侧稍浅色的乳晕上,已经紧张地挺立起来了。
林祎凯拿起那支玫瑰花,花枝上的刺扎得手有些疼。他想起手背上那道划伤,他直到端起蜂蜜水要喝的时候才发现手上沾着一片粉玫瑰花瓣,剥开后看到了那条触目惊醒的伤口。
他拿起马群耀的手,玫瑰的枝刺被抵在手背的肌肤上,轻轻一拉,皮肤上便被拉出了一道发白的虚线,鲜红的血珠很快一颗一颗冒出来,又被他很快用舌尖一扫而净。
“痛吗?哦对了,你不会觉得痛的。就和那时的我一样,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你在啰啰嗦嗦,什么玫瑰伤了我,什么你伤了我。我当时真觉得你有病,你是知道我最爱粉玫瑰的,你居然把自己和它相提并论,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我可不敢说我最爱它了,不然我可不舍得拿它来做这种事。”
他将玫瑰的刺抵在马群耀的******上,刺尖一下一下轻轻扎着紧皱的表面,马群耀的胸口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记得吗,你问我喜欢玫瑰的刺,还是你的舌头。我当时很困很困,你知道的,你的医生应该告诉过你,麻药剂量控制得再好,不可能泾渭分明地把身体和大脑分开。”
“你那时看到我朝你的舌头这边看了对吧?你以为我是想让你舔我,你以为我害怕花刺对吧?马群耀,其实那时我害怕的是你。”
他用花刺轻挑马群耀的******,眼睛却紧盯着马群耀的脸。马群耀的嘴紧闭着,整张脸似乎只有睫毛在微微颤动。
“我怕我会睡过去,我想在自己还清醒着的时候试着求你不要碰我,我知道你想******,只要你想下一秒你就会做,你的眼神从来都不屑于掩饰。”
“可是我既怕你,又忍不住对你抱有期待。”
“不放润滑剂,我是故意的。对,我知道,即使没有那玩意儿,那些人也会******,把******到撕裂,一地的血。”
“但是马群耀,你真的以为,我准备了润滑剂,那些人就会乖乖地用吗?你真的以为,他们面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还会小心耐心地做好扩张再操进去吗?”
“只有你会,马群耀,只有你。”
“但那个时候我不想被你操。我没有准备润滑剂就是想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我想着,如果你能阻止其它九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而且最后可以为了不要弄伤我而忍住想******的欲望,我才信你爱我。”
他继续用花刺******马群耀的******,同时含住马群耀另一边的******,舌尖轻点着逗弄。
“让我猜猜你喜欢哪一种吧。其实哪一种你都喜欢,对不对?你会说,选我喜欢就好,对不对?”
“我现在相信了,马群耀,你真的很爱我呐,比我想象的还要爱我。”
林祎凯一边说着,一边捻着马群耀的******。玫瑰花枝早就被扔在了一边。因为捏着马群耀硬挺的******时,他自己的指尖也会有微弱的麻麻的触电感,就好像他们在肌肤之亲间悄悄产生了心电感应一样。
马群耀的性器突然晃动了两下时被林祎凯一口含住了顶端。柱体被握在手心里******,柱头被裹在湿润的口腔里吸吮舔弄。他要把马群耀舔到发胀发痛,舔到欲望如果不立刻发泄就会死掉,舔到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进入他。
林祎凯隐隐感到这根东西在他的照顾下又胀大了一些,磨得他嘴唇发麻,被吐出来时顶端还拉出了一根透明的丝。他发现马群耀连胸口的皮肤都泛出了红色,原本那层细密的汗凝成了一滴滴清晰分明的汗珠。
“好像再不做就要坏掉了呐。”
他用手指拨弄眼前这根粗长的硬物,看着它像不倒翁一样被拨得摇晃起来又渐渐停下。
“刚才你是怎么做的来着?好像是,帮我解开,抱着我去地毯上,对吧?可是,我抱不动你诶……”
“就在这里做好吗?我坐上来。”
他拿起蜂蜜罐子,手指伸进去捣了两下,拿出来时沾满了厚厚一层。
“你说蜂蜜不能做润滑剂,可是如果我偏要呢?”
他故意背过去,翘起******凑到马群耀的眼前,当着马群耀的面把蜂蜜往臀缝中间抹。
“你看,涂上去了。要再涂一点。”
他又挖了一手指的蜂蜜,手穿过腿间往臀缝中间涂抹上去,手指寻到依旧保持着松软状态的******,小心地抠挖,一点一点往里探。
就要探进去了。
马群耀……马群耀……
******遭到不明软体怪物突袭的时候,林祎凯吓得发出一声惨烈的惊叫,“砰”得一声朝前重重摔倒在地上。身后传来椅子脚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剧烈声响。
“马群耀!”
他回过头正要骂出口,却看见马群耀满眼星光熠熠地注视着他。马群耀舔着嘴唇,他刚才精心描画的唇妆早已被不知谁舔得面目全非。
“我投降了,林祎凯,我快要死了。”
11
林祎凯确实没想到他和马群耀的第一次******就会如此激烈。
他趴在长毛绒地毯上,******高高撅起,马群耀就这么抱着他的******,脸埋在他臀间,舌尖在******进进出出。蜂蜜早就被舔得一干二净了,可马群耀就是不放过他,毫不顾及他边哭边叫几乎快要喊破的嗓音。
“你怎么发现我没有麻醉的?”
“你演技……太差了……啊啊啊……”
“为什么不揭穿我?”
“那你……为什么要……假装打了麻药……以为我不忍心下手吗……”
马群耀没料到林祎凯会反问他这个问题。其实本来他是真的想给自己注射麻药的,但是被私人医生阻止了。阻止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医生警告他,注射麻药需要很专业的操作,弄不好会死人的。
“我是真的想打,因为我想帮你完成这部作品。”
“而我最后没打,因为我不想死。林祎凯,我死了就不会有人像我这么爱你了。”
林祎凯说得没错。他本来就是想把《韵律0》的试验继续下去,他要林祎凯报复他,所以他要打麻药,并且告诉林祎凯,让林祎凯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对他做任何事情。
因为他的想象力有限,不是作为普通观众、而是作为联合创作者与林祎凯一起完成一个全新的《不律》,这是他能想到的帮林祎凯摆脱抄袭困局的最好的办法了。
也因为他的想象力有限,他没有想到,林祎凯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作一名普通观众,而是唯一的、特别的测试对象。换句话说,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不律》的主角了。
还是因为他的想象力有限,他根本想不到,林祎凯要测试的人性,不是恶,不是善,也不是勤劳勇敢或是懒惰怯弱。而是他的爱。
而终究是因为他的想象力有限,他大概死也想不到,林祎凯竟会在测试的过程中,就已经渐渐爱上他了。
“马群耀……我本来只是想测试……你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爱我……但我发现我错了……”
扩张异常顺利,马群耀甚至没有再使用之前用蛋清液制作的润滑剂,手指便已经在他的******里捣弄出了******的汁水声。
“我要进去了。”
“啊——”
马群耀说的没错。没有人会比马群耀更爱林祎凯了。
因为他的想象力有限,他以为用《不律》作为诱饵只有两种结果,即十位观众里,有马群耀,或者没有马群耀。可他却没有料到,竟是只有马群耀。
也因为他的想象力有限,他以为马群耀在没有润滑剂的情况下会忍住情欲。可他没有想到,马群耀对他的情欲浓烈到,宁可花费时间自制润滑剂也非要操他不可。
还是因为他的想象力有限,他以为让马群耀暴露未打麻药的事实易如反掌,可他根本想不到,他用尽各种“伎俩”,可最终让马群耀举手投降的原因竟是不肯让他用蜂蜜做润滑剂。
而终究是因为他的想象力有限,他大概死也想不到,马群耀承认自己没打麻药的方式不是亲口承认,而是冒着椅子翻到的危险亲口舔了他。
“爽吗?”
“嗯……啊啊啊啊……”
本来,马群耀担心林祎凯刚刚打过麻药身子虚,本想以常规******做到底,谁知做到一半林祎凯非要让马群耀躺下,要自己坐上去动。
马群耀看着自己的性器被一只白皙的手扶住,一寸一寸没入林祎凯的身体。林祎凯双眼紧闭,眉宇微蹙,朱唇半启,酥软绵长的******在他连根没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于一阵随之而来的急促喘息里。
“林祎凯,抓紧我。”
林祎凯没有睁眼,摸索着抓住了前方马群耀向他伸来的双手,手指触碰到的瞬间立刻像两块磁铁一样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
林祎凯******的臀部开始起起落落,每一次都起到柱头眼看要滑出来,又顺着重力狠狠地落下,好让柱头每一下都用力冲击他身体深处无比敏感的生殖腺。他感到一波一波酥麻的******沿着神经脉络漫延至头心、嘴唇、指尖、足背等许许多多部位的末梢,体内的热流仿佛沸水里气泡不断翻涌上来一样,破裂时释放出蒸腾的热量。
“马群耀……我要飞了……”
“飞吧,我在。”
马群耀的硬物被紧致的******大口吞吐着,躺着不动都开始腰眼发酸。他觉得林祎凯大概是真的飘飘欲仙了,身上被晕染上了一层剔透的粉色,胸脯高高挺起,胸前两颗******并没怎么被欺负过竟也充血挺立。腿间浅褐色的性器已经变硬翘起,随着身体的起伏上下弹跳着。
“不行了……”
林祎凯像是骤然失去支撑一样,向前趴倒在马群耀的胸口。马群耀抓住机会扣紧林祎凯细窄的腰背,快速顶着胯部抽送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唔……”
不要也得要。马群耀堵住林祎凯的嘴与他舌吻,果不其然,林祎凯虽然嘴上说不要却依然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娇喘热烈回吻。马群耀用臼齿夹住林祎凯的舌头来回摩擦,舌尖勾弄侧边粗糙而敏感的区域。他记得林祎凯喜欢这样玩,记得这会让他舒服得浑身发抖。
马群耀想起他第一次见林祎凯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清澈冷冽的目光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南极洲的冰川。
他当然也记得那次旅行中,领队告诉过他们这样一句话:无论你脚下的冰层有多厚,深处依然有岩浆在沸腾。
“呃——”
林祎凯突然重重地咬住他的嘴唇,一股温热浓稠的液体射在他的腹上。
林祎凯支起身子时,迎上了马群耀的盈盈笑意与满目柔情。那一霎那他的心头竟有一丝害羞的心情一闪而过。
“你出血了……唔……”
马群耀不由分说地搂过他的脖子再次吻上他的嘴唇。他们的肚子贴在一起,他的******还没来得及擦掉,一片滑腻。马群耀突然抱紧他一个翻身把他重新压在身下,低着头一边注视着他一边猛烈地抽送起来,喉咙里逸出的闷哼声也越来越。
他知道马群耀要到了,他伸出舌头,看着马群耀露出一种得到生日惊喜的孩子般的眼神。马群耀应邀从他身体里抽退出来,将混合着极淡的玫瑰味的******全部撸在他的唇舌上,再俯身与他接了一个黏糊而咸湿的热吻。
“林祎凯,说爱我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
“不舍得。”
林祎凯看着马群耀一脸茫然的样子有些好笑,忍不住勾起手指刮了刮马群耀那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般的鼻梁。
“这里的报警器,口令就是那三个字。我要是说了,警察十分钟之内就会来把你带走的。”
“为什么要设置这个口令?”
“我原以为这句话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那现在呢?”
他只好用一个轻吻暂时代替。
“算我欠你的好不好?”
“不好。你快说,报警器我早就买通你的助理关掉了。”
他又又又一次小看了马群耀。这个人的爱就像一颗颗彩蛋,他永远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惊喜,还会有多少惊喜。
“马群耀,你真是个疯子。”
“你爱疯子吗?”
“我爱你。”
“林祎凯,你猜我怎么看我们的‘不律’?”
马群耀看着林祎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说出了他确定会是他们心里同样的那个答案——
“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不能制约我们的爱。”
12
——林祎凯先生,听说您曾经举办过一场名为《不律》的艺术展,可是网络上找不到任何关于这场艺术展的资料。可以给我们具体介绍一下吗?
——《不律》是一部尚未完成的作品。
——哦?那它是在哪里秘密展出吗?还是说计划会在未来某个时间呈现给观众?
——我们会用这一生去完成它。
FIN.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