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姐姐

 

    赤苇八岁的时候第一次有了姐姐。

   父亲牵着她的手走进新的家门,稚嫩的小手被放到了朝她摊开的手掌中。

    “京子,光光以后就是你的姐姐了。”

    那只手掌心很宽,轻轻松松就裹住了赤苇的,暖得发烫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肉软软的,又有些地方硬硬的,似乎是茧子。赤苇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别扭地想抽回手。有心电感应一般,那只手在她用力的瞬间恰好松开了。手背上的余温慢慢消散在空气中,被挡住的光线突然落在头顶,赤苇被面前半蹲下来的女孩抱进怀里,桃子味扑了满鼻。

    “京子好可爱!”木兔把她的新妹妹紧紧搂在怀里,丝毫没有重组家庭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和疏离。她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赤苇的头,白皙的手指从发间穿过,毛茸茸的自然卷被压下去又蓬起来,头顶和额前的碎发都变得凌乱。

    赤苇突然想起父亲的嘱咐,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搭在木兔背上,轻轻喊了声“姐姐”,表现得像只温顺的小猫。木兔的回应是收得更紧的手臂,又挼了几下赤苇的卷发才松开手,牵着她朝二楼走:“我带京子去看看房间!”木兔先是拉着赤苇参观了一圈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贴了满墙的海报,枕边堆着大大小小的玩偶,被埋在被子里的兔子露出半边耳朵,余下的身体守护着同样也藏在被子之下的贴身衣物。书桌有些杂乱,学习用品和零散小物随意地铺在桌面上,只有摆着相框的地方格外整洁,木板和玻璃之间夹着和家人朋友的合照。

    赤苇的房间就在木兔隔壁,布置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各处的装饰。赤苇的手一直被牵着没有松开,从木兔指尖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让她掌心微微冒汗,但她意外地,不像刚开始那么抗拒了。

    木兔环顾四周,觉得屋子有点空,偏过头看着赤苇:“可以随自己喜欢布置哦,需要什么我让妈妈给你买!”末了又弯下腰凑到她耳边:“妈妈不同意的话,我用零花钱偷偷给京子买。”说完食指贴上嘴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长发扫过赤苇的脸颊,痒痒的。

    『有个姐姐好像也不错。』赤苇吸着桃子味的香气,晕晕乎乎地想。

 

    成长中的树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抽了芽,三年级的时候已经能隔着衣服隐隐看到赤苇胸前的线条,第一个发现的是妈妈。双方家长都足够幸运,能在第二次的勇敢尝试中找到理想的爱情和家庭。木兔的母亲从未在称呼上提出任何要求,但几年的相处已经足以让赤苇改口。第一次听到赤苇喊出“妈妈”两个字时,一向笑眯眯的女人红了眼眶,埋在丈夫的肩膀上不肯抬头,再往后赤苇就被木兔蒙住了眼睛,边嘟囔着小孩子不要看边把赤苇拉到了自己房间。那之后她对赤苇的关心只增不减,倒是惹得木兔吃飞醋,一个人躲在书桌下生闷气,大人怎么喊都不肯出去,最后赤苇一句“可是我最喜欢姐姐”才总算把人劝好。

    在下次给木兔买内衣的时候赤苇被一同带上了。那天店里人格外多,只剩下一个试衣间还空着,木兔拿着一堆不同款式的内衣先进去了。赤苇拿着自己那件在外面等,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传来木兔的声音:“京子,快来帮帮我——”推门进去就看见木兔的银色长发在背后搅成一团,显然是卡在了扣子里。赤苇虽然不是没见过内衣的构造,但上手还是头一回,费劲地努力了半天才把木兔的头发解救出来,额头上都冒了一层薄汗。

    “好痛,早知道把头发梳起来了。”木兔又调整了一下文胸的位置,然后转了过来,只被包裹住一半的胸部就这么怼到了赤苇面前。

    『好大。』赤苇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目光根本无法从那两团白花花软肉上移开。

    木兔拉了拉胸前的布料,似乎不怎么满意:“总觉得会掉出来……”接着两只手摸到背后,反手解开了搭扣,丰满的******少了内衣的束缚,随着动作微微晃荡,在更衣室的灯光下白得发光。赤苇脸颊发烫,低下头盯着手里的小背心,额前的汗越冒越多,几乎要滴下来。木兔又拿起一件粉色带蕾丝的,手臂穿过肩带,还没系上的文胸虚虚地挂在肩膀上。她见赤苇一动不动地低头站着,边系扣子边问道:“京子怎么不试呀?不喜欢的话可以换一件。”赤苇摇摇头,还是垂着眼睛,慢吞吞地开始脱衣服,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套上手中的背心,柔软的布料贴在刚开始发育的胸脯上,勾勒出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曲线。脱下的速度很快,穿回衣服的更加,赤苇一直没抬头,抱着衣架和背心从门缝里挤了出去,关上门时心还在怦怦直跳。她捂住脸颊,直到确认镜子里再看不见半点红晕,才走到母亲旁边坐下。

    方才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木兔双乳上的皮肤纹路,瓷白色肌肤下细细的、青色的血管。十岁的孩子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只是第一次知道姐姐的身体很漂亮,还会不会有下次一起试衣服的机会呢?

 

    来到这个家的第五个三月,赤苇穿着前一天晚上熨了两遍的制服,左胸前别着粉色的仿真花,在钢琴曲中接过父母手上的花束,结束了六年的懵懂时光。几天后赤苇和父母一起去了木兔的学校,不出意外她也将在这里完成中学阶段的学业。

    校园对赤苇来说并不陌生,她在校门口等过被老师留堂的木兔,也在体育馆看过一个人加练的木兔毕业典礼结束之后,但从未见过在樱花树下被告白的木兔。她把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对面手捧玫瑰花的男生,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束起的长马尾在背后晃晃荡荡。赤苇看不清木兔的表情,犹豫着没有迈出靠近的一步,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男生把花束和粉色的信封递到她面前。木兔摇摇头,后退了一步,制服鞋的后跟踩在粉色花瓣上,鲜花和情书跟着脚步又追了上来。赤苇向前走了一小步,嘴里轻轻飘出两个字:“姐姐。”木兔没有听见。赤苇又迈了一步,沾在鞋尖上的花瓣带着风落向地面:“姐姐!”

    木兔听到熟悉的声音便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赤苇,笑着举起手用力挥了两下:“京子!”她冲着面前的男生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对方却执意请她至少收下情书。木兔一心只想赶快结束对话,不再和他推拉,把信封塞到外套口袋里,小跑到赤苇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赤苇的手垂在身侧,没有像往常一样环上木兔的腰,她倒数着再过几秒木兔就会松手,数到零时腰上的手却收得更紧了一些,问她怎么了。赤苇埋在木兔的肩膀上,闷闷地说:“不要答应。”木兔笑了一下,松开赤苇,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当然不会答应啊,我又不喜欢他。”

    到家后那件装着情书的外套被随手挂在椅背上,赤苇趁木兔洗澡的时候偷偷拿走了口袋里的信封,夹在自己的一叠草稿纸里扔进了垃圾桶,甚至想好了万一木兔怀疑起来她要如何糊弄过关。所幸木兔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似乎忘了那封信的存在,只不过在饭桌上突然冒出了一句原来京子这么喜欢我,被坐在对面的母亲教育不要含着食物说话。赤苇小口喝着汤,用余光偷瞟坐在自己右侧的木兔,在心里咀嚼“喜欢”这两个字:不想让姐姐被人抢走的感觉就叫喜欢吗?

 

    课本里没有关于“喜欢”的定义,老师的教案里也不会有它的身影,赤苇花了很久都没能给这个词下定义,但真正理解它又只花了一瞬间。赤苇刚上高一的某个周六,木兔给家里拨电话说下周会带着好消息回家,父母问她是什么也神神秘秘地不肯说。之后赤苇收到了木兔发来的信息,告诉她其实是两个,但另一个是只想告诉她的秘密。那之后的一周时钟的指针仿佛被调成了零点五倍速,连最喜欢的国语课都变得相当漫长。赤苇掰着手指数还剩下几天,到周五变成了数还剩下几个小时。

    周六一大早赤苇就坐在了书桌前,靠做题来打发见到木兔前的时间。饭菜的香味和熟悉的声音一同飘到二楼,赤苇几步就跑到了房门,在门口刹住了车,用和平常一样的步速不紧不慢地走下楼,照例被木兔抱了满怀,再一同坐到饭桌旁。木兔清了清嗓子:“我要和俱乐部签约啦!”签约俱乐部的事木兔其实已经与家里商量了许久,如今终于尘埃落定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木兔一张嘴就停不下来,赤苇在一旁认真听着,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分离。虽然木兔进入大学之后她们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天天见面,但分别的时间最长不过一周。而今后她们之间的距离不再是薄薄的一堵墙,也不是市内相隔的几个区,而是东京到大阪的几百公里,甚至可能是跨越半个地球的航线。

    另一个好消息被掩盖在了厨房里的水声和碗碟碰撞声中。木兔往洗碗棉上挤了一团洗洁精,浸入泡了水的碗里,贴着内壁擦洗着,白色的泡沫逐渐漫了满手。她把水流开到最大,小声对赤苇说:“我好像要恋爱了。”赤苇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机械地伸手把水调小:“恋爱?”木兔点了点头:“有人向我表白啦!我想了想,好像因为一直都在拒绝,所以到现在也没谈过恋爱呢,有点可惜。”木兔把冲干净泡沫的碗递了出去,赤苇没有接:“姐姐喜欢他吗?”

    木兔愣了一下,说大概是喜欢的吧,赤苇又追问喜欢他什么呢,木兔答不上来了,碗里的水都滴到了台板上,她干脆收回悬着的手,把碗搁下。

    “不喜欢对方还同意交往,不是很不负责吗?”赤苇盯着木兔慢慢瞪大的眼睛,“那我说我也喜欢你呢?姐姐会和我交往吗?”赤苇说得很轻,但每个字都十分清晰,让人没有听错的余地。木兔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妹妹,张了张嘴,一片混乱的大脑无法组出完整的句子,最后挤出一句干巴巴的“什么”。赤苇向前走了一步,抵着木兔的脚尖:“我说,我喜欢姐姐,请和我交往。反正只是想体验恋爱的感觉吧,是谁都无所谓。”

    “京子……”木兔这才发现原本比自己矮半头多的赤苇长高了许多,绿色的双眸里多了些少见的攻击性,强迫着木兔直视她给她回答。

    “你是不是想说我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

    木兔愣愣地点头,呼吸间满是洗发水的香气,很熟悉,似乎用了她的那一瓶。赤苇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贴上那两片柔软的、粉色的唇瓣,舌尖怯怯地触碰上唇,停顿了几秒才继续,把发干的嘴唇变得湿润,亮晶晶的,像涂了唇蜜。木兔这才想起来要推开赤苇,却被修长的手指挤开指缝,牢牢抓住了湿漉漉的手。

    “我想和你接吻,这样叫喜欢吗?”赤苇认真地发问,却没想让木兔回答,舌尖又贴上了脖子,沿着动脉舔到锁骨,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齿印,“我想亲你的身体,这样叫喜欢吗?”

    “京子,我是你姐姐——”后半句被堵在了第二个短暂的吻里。赤苇蹭着木兔的鼻尖,小声说:“我知道。但我就是喜欢你,姐姐。”怕木兔听不清似的,最后两个字还特地加了重音。沾着水珠的手摸上侧腰,掌心下的身体抖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敏感,又或许是讨厌潮湿的感觉。赤苇默认为前者,受到鼓舞般的,手掌又滑到了小腹。

    “好痒,别摸那里。”木兔抓住赤苇的手腕******,压着音量,怕引起父母的注意。赤苇没说什么,另只手却已经覆上了圆润的胸部,手指从内衣下方挤进去,指背推着整件布料向上滑,露出了整个******。赤苇没有学过什么技巧,只是凭着喜欢胡乱揉捏着,指甲刮过******时她听见了木兔的声音变了调,便揪住那颗肉粒掐弄,但不敢用太大的力,边摸边问:“姐姐,这样叫喜欢吗?”木兔的回答再次被淹没在第三个吻里。

    赤苇撩起木兔的裙子,指腹贴上已经湿了的******,指尖轻轻一戳就陷进了******里,从后往前一直摸到前面最敏感的地方,不过按着揉了两下木兔就忍不住夹紧了腿,抓着她的肩膀说不行。赤苇像没有听见一样,隔着******用指甲刮弄,指尖的湿意越来越重。她又嫌布料碍事,直接扯了下来,卡在木兔的腿根,中指按上肿胀的******,就着滑腻的液体打着圈抚弄。

    赤苇出了一身汗,有紧张也有兴奋,没有束起的头发被汗液黏在脸颊上,但空不出手去拨开。她像永远也摸不够似的,抓着手里的软肉不放,不用看也知道上面一定满是指印。被持续爱抚的******已经完全勃起,难以忍受的痒意让木兔放弃了思考,只是不停地喊着赤苇的名字,直到大脑完全被******侵袭,大腿不受控制地抽动,******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急促的气音。赤苇把沾满黏液的手指抵在嘴唇上,伸出舌头,缓慢又仔细地在木兔面前一点点舔干净,又凑上前偷了一个吻。

    “所以,要和我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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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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