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kpp｜HE】搭档（9）

林祎凯尴尬得希望瞬间昏迷过去，但是马群耀不给这个机会，看到他醒来眼睛一亮，门都没关就要大步走上来。

林祎凯忙装作打哈欠，还憋出点生理泪水道：“谢谢你收留我呐~”

这句话一出马群耀脚步就顿住了——林祎凯又用回了他们之前的敬语，疏离感一下拉高了几十倍，虽说前面几年早已习惯，但最近尝了甜再突然变回从前反而更加让人难受。

马群耀没说话，确切说是一时半会儿脑子还没转过来，不知道怎么回。

看到自己的随机应变起效林祎凯心里应该是高兴的，按理来说他们私下应该避免频繁接触，毕竟马群耀并不喜欢他而且好像已经心里有主，但是林祎凯高兴不起来，这段时间肆无忌惮的亲密称呼已经让他上瘾，刚刚完全是忍着咬舌头的痛说出的话。

房间里一时安静到可怕，林祎凯摸不清马群耀的真实想法，每当他觉得这人或许有点那个意思的时候现实总是会兜头一棒让他醒醒。

好在静谧的时间不长，马群耀很快回过神，迅速扫了眼还被对方攥在手里的被子后点点头快步又出了屋去，紧接着外头传来一阵东西倒塌以及慌乱收拾的声音。

林祎凯眨眨眼，心里的希望又发了芽。

*

月底的时候马群耀接了个急单：公司人手不够急需摄影师，编导找了一圈都没空最后只好摸到他这儿，其实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需要一个新片的主摄影，马群耀只用去一天就行。

反正新戏还没来，闲着也是闲着，他便应了。

不过这事他不太知道要怎么和林祎凯说，以前自己是他专属摄像，现在又成了gv搭档，总觉得关系不同于其他同事，好像有点所属感但也并不是很确定。

他决定过几天找到机会再说，林祎凯一定能理解。

这一等就等到了开拍，马群耀赶了个大早到公司，这次要拍的两位演员都是他没拍过的，需要先来熟悉一下，免得到时候出问题耽误所有人时间。

不过他没想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居然和林祎凯四目相对。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电梯不堪停留时间过长导致发出警报声，马群耀才跨步走了进去，顺带把里面的那位也堵住没能离开。

“pp？你今天怎么会在公司？”马群耀先发制人，他心虚，就不能让对方先揭穿自己。

林祎凯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我来签广告合同，你呢？”因为是意想不到的偶遇，他看上去挺开心，眼里都带了惊喜。

公司的电梯刚重新装修过，用的据说是目前市面上最快的公用电梯，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快到指定楼层，马群耀憋不出谎话，只能坦诚交代，期间还润色了好几遍，结果依然把面前人惹怒了。

林祎凯生气起来和别人不一样，他不大吼大叫，他只瞪人，并且怎么道歉都不会搭理，除非到时间自个儿消气。

但是马群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消气，电梯门开了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把那破门拽回来，可惜外头还站了其他同事急着用，他只好拉着林祎凯走了出去。

马群耀准备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解释清楚，但是天不遂人愿，他没走两步便撞上正在找人的编导，兴许是因为太急，看到他的时候甚至都没注意旁边有人，只一手拿扩音器一手拍了拍他就对着影棚大喊“找到人了！”

马群耀没办法，只能捏了捏林祎凯的胳膊便快步进了影棚。

这场拍的依旧是av，目前公司里的gv通道只开了他和林祎凯那对，其他还是在做老本行，马群耀进了屋先跟熟悉的导演同事打招呼，而后便径直走向两位主演。

男方他是认识的，也是公司老演员了，女生倒好像是新面孔，本着职业精神，马群耀便多和她聊了两句，顺便问问有没有比较喜欢或者想要展示的角度。

门边传来一阵动静，马群耀没回头，和女生聊完走回摄像机面前才发现是林祎凯跟进来，他有点诧异地看过去却被对方妥妥无视。

屋里大多数工作人员都是各个影棚轮流工作过的，林祎凯一进来几乎和每个人都认识，先笑眯眯礼貌地问了好，和两位主演解释自己只是路过想进来看看，便安安静******在角落没动静了。

和刚刚生气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要不是全程没搭理马群耀，他都要以为林祎凯真的只是过来凑热闹看看。

影棚人多，各个都在忙自己的活，也没人注意到这点小细节，马群耀正打算过去，看到导演抬手示意准备开拍也只好先回到机器前老实工作。

开拍了好一会儿林祎凯才发现好像这拍摄和自己之前拍的不一样，具体区别在于马群耀并没有像拍他那样架着相机蹲在床上贴着拍，而是只在床边抬着机器，半点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个摄像师拎着摄像机就跨上了床，林祎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马群耀临时接的活不是平时跟他那样的特写摄影，一时间他有点不好意思，特别是想到刚刚还在跟人生气便更想赶紧逃离了。

这么想着林祎凯已经开始往门边挪，待马群耀低头调试焦距的时候他便迅速拉开一条门缝开溜。

走廊上空气很新鲜，林祎凯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但还是热乎乎的，他觉得有必要回去重新思考下马群耀到底在想什么，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会乱上加乱。

他给马群耀发了条line便开车回了家，一进屋直奔电影房，事实上他很少看自己的作品，一般只在刚上映的时候从公司取回家看一次，然后就会扔在抽屉里积灰。

但是也好找，因为自己的和其他的都分开放，林祎凯扒拉出五六张，随便打开一盒取出碟片插入了放映机，他动作很急，摁了三四次才把碟片摁进去。

他迫切地想去求证一些事，可解最近几个月折腾上头的问题。

白色幕布亮起，公司logo跳入正中，而后便是一大堆分级警示，林祎凯没耐心，捞过遥控器粗暴地直接摁到片中。

他拍的一直是女性向av，不如男性向那样上来便是打桩动作，但电影中段怎么也开始******部分了，房间里一下充满了******的声音。

林祎凯面上没有任何反应，毕竟看的是自己的电影，而且他今天重点也不是来看******。

他拿着遥控器来来******反复调进度，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把碟片取出换下一张，在这么反反复复看了一摞后，林祎凯泄了全身的力坐在软垫上，胸口还在大幅度起伏半晌不能平息。

但是自卑的毛病这时候又冒了出来，林祎凯觉得也许自己视频里第一视角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是马群耀个人拍摄习惯，把他拍作男友视角也是因为这是女性向av，而今天在摄影棚帮忙他没有去拍特写可能只是因为不习惯。

林祎凯自己给列举了一堆可能性，全盘否定了刚刚还在兴奋激动的猜测。

他消停下来，终于感觉到乏累，电影还在播放，喘息声不绝于耳，但在这时候听却更像催眠，林祎凯只记得睡着前他还在琢磨马群耀到底有没有拍过别人的特写镜头，再往后便毫无意识了。

*

马群耀出了摄影棚第一件事就是找林祎凯，他在找了三圈并且问了一群工作人员都得到否定的回答时终于想起还有手机这个东西，可一掏出来看到三小时前林祎凯发的消息就懵了。

「有急事先走一步呐」什么急事？会有危险吗？

马群耀来不及想别的，手比脑子快地先拨了电话出去。

电话在即将超时时候被接起，对面的人显然没看来电显示，慢吞吞地问是谁，问完还打了个哈欠。

马群耀握着手机脑子飞速运转，心想既然能打哈欠说话还那么慢就说明不是要紧的急事，而且大概率现在已经处理完了，他松口气，轻声问道：“pp，你解决事情了吗？”

林祎凯对于几小时前自己胡扯的幌子还没回过神，先啊？了一声才赶忙补救说已经解决了，谢谢呐，说完瞌睡都醒了大半。

电话两头又恢复了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带着电流传播过去，听在另一人耳朵里就像挠痒痒，心脏麻麻的，想继续多聊两句但是又舍不得打断这独有的氛围。

林祎凯庆幸电影早已在他睡觉时播放到结尾，这会儿只有自动暂停在最后一秒的画面，不然电话里一定会传过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不知道得惹什么误会。

不过如果真的被听到了，马群耀能听出来声音是谁吗？他自认为自己声音还算比较有特点，起码大多数粉丝都能凭音认人。

林祎凯天马行空地想着，已经想到自己脸上好像有颗和马群耀同位置的痣，还挺有缘。

“pp？”

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把林祎凯扯回现实，马群耀喊完人又不讲话了，但是呼吸声明显重了些，配上此时此刻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咚咚心跳声，气氛逐渐暧昧了起来。

林祎凯觉得屋里瞬间变得很热，热到整个人感觉晕晕乎乎，他堪堪卡在忍不住的临界点胡乱说了个理由挂断电话，接着往后一倒甩进绵软的被子里，任由因重力落回来的薄被轻轻盖在脸上。

也许马群耀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吧，可能只是一点点，但总比一点都没有好，林祎凯控制不住将这猜测放大，越想越觉得刚刚的烘热感不降反升，似乎把本来微凉的被单都捂热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