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林祎凯大概又和他男朋友吵架了,十分钟之内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不过我一个都没接。这个月他们已经吵了不知道多少次架了,每次和那人吵完架林祎凯都要回家一边对着我哭鼻子一边打我解气,真搞笑,我又不是他的垃圾桶,我也不是他的人肉沙包。
不过谁让我是他弟。
他也总爱这么吼我,“谁让你是我弟!”
准确来说我是被他们家领养来的,我和林祎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也从来都不喊他哥,他倒挺喜欢占我便宜,一口一个弟弟叫得我心烦。
我六岁那年被他们家领养,他妈妈,也就是我妈妈,在领养我之前怀了个二胎也是个男孩,生下来之后不到一周就因为先天的不治之症夭折了,妈妈因为这件事得了轻度抑郁症,过度思念那个早逝的孩子无法释怀,爸爸实在看不下去,就有了想领养一个小孩的想法,当作是做功德,也当作是一份补偿。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性格就特别自闭,我不爱说话,也没有人愿意跟我玩,谁都靠近不了我,我喜欢一个人垫着脚趴在窗户框上吹风,看着一个一个小孩被领养家庭接走,他们有的笑有的不笑,所以我羡慕也不羡慕,反正我不管到哪里,始终都是一个人。
直到那天,林祎凯和他爸妈来到我们孤儿院,我正抱着膝盖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他们一家人,林爸爸把林祎凯高高地抱在怀里,林妈妈挽着林爸爸的手臂,那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馨画面。
林祎凯好像是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堆里一眼发现了我,他拉着身边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慢慢靠近我走了过来,他在我脚边停下,我抬眼望他,他摘下头上那顶蔚蓝色的棒球帽戴在我的头上,“弟弟!”林祎凯突然兴奋地叫着,他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我,又晃了晃那女人的手臂,“妈妈,弟弟。”
我躲在角落里戴着林祎凯给我的见面礼一动不敢动,眼睛透过那泛着蓝晕的帽檐傻愣愣地看那女人的表情,她笑得很温柔,像初夏刚开的茉莉,风一吹,那清新典雅的香味便扑鼻而来,余味环绕鼻间,舒服好闻地实在让人难忘,我一下子卸下了对陌生人的防备,不自觉朝着她笑,那大概是我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我曾经只敢在梦里幻想的妈妈,好像就长这个样子。
自那天开始我便成了林家的第二个儿子,但我依然姓马名群耀,妈妈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不管外人怎么议论我,我都和林祎凯一样,是她的宝贝儿子,那些给别人看的表面上的东西都不是最紧要的,重要的是爱,各种名义的爱,有时候不一定能向所有人解释清楚前因后果,但只要发生了爱,不管什么身份,人和人才会走到一起,才会惺惺相惜,一切也都不言而喻。身份无法决定爱,但爱,可以证明身份。
所以,我和林祎凯至今还一直住在一起,也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许多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爱吗?
我刚到他们家的时候对什么都感到既新鲜又害怕,但是林祎凯在我身边,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哪来的默契,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弟。他看得出我胆小怕生,跟妈妈说要和我睡同一张床,小小的林祎凯把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背说,“弟弟别怕,有哥哥保护你。”我从他比我还要瘦弱的臂弯里轻易挣脱出来,看着他善良又柔软的大眼睛,有些胆怯地问他,“我可以不喊你哥哥吗?”他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又被我认真的神情逗得大笑起来,我也露出和他一样的傻笑,他笑起来软绵绵的,一点都不像我的哥哥。他不适合做我哥哥。
林祎凯就这样住进了我孤独的童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便成了我依旧孤独的生命里,再也不能缺少的那部分。
我彷徨失措地开始学着去依赖一个人,也跌跌撞撞地习惯了被那个人依赖。除了彼此之外,我们似乎不再需要朋友。两个人形影不离就够了,从小学到高中,林祎凯去哪,我就跟到哪,林祎凯笑,我也笑,林祎凯哭,我也感觉不到快乐……
高中毕业,林祎凯说想去上海读大学,他喜欢上海这座城,我就毫不犹豫地跟他填了同一所大学,我的高考成绩比他高了30分,爸妈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我也喜欢上海,喜欢那所学校,林祎凯坐在我旁边专心敲着手机键盘,不经意偷笑着说了一句,“我看你是喜欢我,跟屁虫。”
我撇过头不说话,心里堵得慌。林祎凯说的,是弟弟喜欢哥哥,天经地义,而我心里那份悄无声息逐渐僭越的喜欢,是马群耀喜欢林祎凯,是错的,但好像又是对的……
02
我如愿和林祎凯上了同一所大学。大一下学期林祎凯突然跟我说他不想住宿舍了,他不喜欢和一堆人住在一间屋子里。我故意问他是不是想一个人住,还是要我帮他找室友,他朝我翻白眼皱眉头,往我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说,“我他妈当然是跟你住了!明知故问!”,我反问他一个人住不行吗,他又笑着给了我一拳说,“不行!”。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没有顾虑地又闹又笑,心里却一阵慌乱,我盯着他的脸半天不响,他在说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越是仔细地盯,心里就越难受,脑子几乎要爆炸,直到他踢了我一脚然后骂我******,我回过神来问他,“我要是不考到上海来你一个人怎么办?”,他瞬间一头雾水问我是不是脑子坏了,我没理他又继续问,“林祎凯,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只手揪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大叫,“不许你喊我全名!别跟我没大没小的!”
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喊他全名的啊,也没见过他什么时候这么不乐意过……
03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就是不想接他电话,我没直接挂断,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在旁边没理。
“你居然在家?”夺命连环call后二十分钟,林祎凯回家了,他带着哭腔一进门就开始朝我吼,把换下来的脏鞋子乱踢一通,也不知道在跟谁撒气。
“有问题吗?”我窝在沙发里捧着电脑看电影,简单瞟了他一眼。
“你在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把肩上的包往地板上随手一甩,忿忿地走到我面前来一把合上我的电脑。
“我看电影呢,手机关了静音,没听见。”我依旧不看他,语气冷淡得可以,我又打开了我的电脑,按下播放键继续看我的电影。
我很少和林祎凯作对,除了他和他男朋友天天腻在一起那会儿,我主动发起过冷战,其余时间我都是能怎么让他就怎么让,但是我今天的心情莫名很坏,下午的课我都翘了没去上,我就想待在家里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你对我什么态度啊马群耀?”他语调里带着强烈的不满和委屈,他的语气******着我,我瞬间变得更加不快乐。
我抬头看他,“弟弟对待哥哥的态度啊,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他眼神无助地与我四目相接,湿漉漉的红眼睛肿得一丝力气都不剩,一定是狠狠哭过才会这样。他充满怨恨的脸庞银针似的刺了一下我的心脏,我隐藏不住地心软了下来,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输,“干嘛,被人揍了?”
“我失恋了。”他嘟囔着嘴,黏糊糊地吐出了这四个字,好像一个溺水的小孩在向我求救。
我知道,他现在急迫地需要我,他想要我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让他不那么难过,可是我一点都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我一直都在盼着他早点分手,他只有分了手才会赖回我身边,“哦。”我又低头开始假装看电脑。
他开始哭出了声,“他就把我丢在马路边上不管我,我刚刚打电话给你,是想你来接一下我。”
我的心被林祎凯的眼泪迅速瓦解破碎,但还是故作不屑,“那你不是照样好好的回来了嘛。”
“谁让你不接我电话,我就只好一个人回来了,我不想坐车,一路走了回来。”
“哦。”
“你就不问问我吗?”
“问什么?”
“我分手的事。”
“关我屁事。”
“行,算你厉害,马群耀。”我用余光扫着他的身影,他定在原地站了几秒,看我仍旧埋着头不想理他便转身要走。
我随即合上电脑扔在一边,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将他拉进了我的怀里,虽然我曾臆想过几百几千种抱他吻他操他的场景,但我从不敢也从没想要真的越过那条线,我在心里一万次的警告自己,他是我哥,至少他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可是我今天突然就敢了,为什么不可以?
心情不好的人冲动起来就跟喝了假酒似的不怕死,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
他极力挣脱着,一边试图从我掌心逃走一边玩笑似的打我,我只得同时死死囚住他的两只手腕,“你干嘛啊马群耀?放开我!你有病!”
对啊,我一直对你有病,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让我发一次疯又能怎样?
我掐着他又细又软的大腿让他跨坐在我身上,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摸他的大腿了,我承认我是*********的有病,我忍不住想他的时候,就会趁着他睡着偷偷溜进他的房间看他睡觉,他睡觉只穿******,我把眼睛所触及到的每个部位都小心翼翼地摸了个遍,不该摸的地方也无法抵抗地一起摸了,他睡得很沉,只是微微抖了两下腿,我自然而然地硬了,回到房间想着他的脸撸,看着我们少有的合照撸,有时候直接躺在他身边,就那样看着他的睡面撸,我也很怕他醒过来,但他要是真的醒过来,我就只能捂着他的嘴把他生操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大概是从高中开始,林祎凯就不能离开我半步,我会很想他,想地快要死掉了,明明人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但我还是好想他。直到有一次在家里,我出于好奇偷看了林祎凯洗澡,他白得几乎透明的身体完******露在我欲燃的眼里,往门缝外冒着热气的浴室浇湿了我的下身,我只是简单地隔着裤子揉弄了几下就立刻射了出来。从那时候开始,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再只是单纯地依赖他这个人,我更渴望的是他的肉体,他洁白的后颈,他柔软的大腿,他圆润的******,他******的******……
上了大学我们同住以后,我对他的这种邪念就愈加强烈,正因如此,我总是刻意躲着他,他从小到大都喜欢在我身上和我搂搂抱抱,但我现在讨厌他这样做,因为每当他的身体碰到了我的身体,我都会忍不住想要把他******在客厅的地毯上。林祎凯的身体每天都盘旋在我咫尺之遥,我却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敢碰。相反,他一进大学就交了男朋友,还三天两头的在外面过夜,我躺在床上无数次想象着他的身体被别人拥有的样子,我好恨我是他的弟弟,我好恨被他们家领养,我好恨他每次和他男朋友做完爱的第二天都要朝着我喊******疼,我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我抓着他的******不让他动,又按着他的后颈死命往我肩颈上靠,我变态一样想把他整个身体都撕碎了揉进我的怀里,我幻想这一刻真的很久很久了,谢谢他今天为我失恋。
大概是已经哭得很久很累的缘故,他挣扎了几下就没再动弹了,乖乖地趴在我肩上小声抽泣,他开始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
“谈恋爱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天天夜不归宿见不到你人,一吵架就回来对着我哭,和好了就又不要我了,现在失恋了,不理你恨不得是我错了,我害你失恋的吗林祎凯?我是你谁啊?”我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用了我能做到的,最温柔的语气。
“你是我……”
他刚要开口就被我打断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别跟我说我是你弟,不想听这句。”
“为什么要这样抱着我啊马群耀?”
“那你为什么不逃?”
“是你不放。”
“我现在放,要下来吗?”
“累了,想趴着睡一会儿。”
04
林祎凯昨天直接趴在我身上睡死过去了,我被他压得全身发麻,好不容易抱着他站起来把他送进他的房里,我擅自作主留了下来,睡在他旁边像小时候他搂着我那样搂着他,我以为他会醒过来踢开我,结果他在我怀里睡得跟头猪一样死。
第二天早晨是我先醒了过来,应该说我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后半夜里他抱我抱得越来越紧,整个人都贴在了我的身上,他的下身抵着我的腿根,大腿缠在我的腿间,嘴巴粘在我的胸口,鼻子均匀地呼吸着,我不争气地硬了好几次,实在没办法睡觉。
就像现在,我似乎又忍不住了。
他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开始在我怀里不停蠕动着身体,他的腿一下接一下无意识地碰着我半勃的性器,我的下半身开始难受起来,极度渴求一个实在的触碰。
“马群耀。”他还没完全睁开眼睛,糯糯地叫着我的名字,“你那里顶到我肚子了。”
他不仅发现了,还毫不掩饰地戳穿了我。
“你醒了啊。”我喉咙干涩,疯狂吞咽着口水。
“你不能对着你哥硬。”他完全睁开眼睛,平静又勾人地看着窘迫的我。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此刻我必须装作镇定,“硬一下怎么了?”
他不说话,狡黠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伸手用手背摸起了我的脸,再缓慢至下,我的喉结,我的颈,我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敏感,我开始发颤,他的手继而又滑向了我的胸部,在那两颗因他的断续触碰而挺立已久的深色******间停留了片刻,又顺着我的腰向下,在我的小腹上不断来回打圈。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问一问他想干嘛?但我不准备说任何话来打断他,我不敢贸然而动,管他想干嘛,我的身体告诉我,我正欢愉地享受着他这突然而来的,莫名其妙的,充满着哥哥对弟弟禁忌般勾引的抚慰。我当下没时间去琢磨他的意图,我甚至开始闭眼装作若无其事地小声喘息着,而我的脑袋和身体都饱受煎熬。
我任由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涸枯竭的躯体上肆意游泳,他用手指在我的肉体上荡漾出了一滩黏腻的春水,最终形成了一片以他为边际的汪洋。
我睁开眼,他那难以言喻的眼神依旧狂妄地扒在我的脸上不放,他无所畏惧地在我身上犯禁,我皱着眉头不敢表现出过多的反应以免他改变主意缩回他正尽兴的手指,我卑鄙下流的贪念显得他那样骄傲自大。我想要他继续往下触摸我每一寸不曾被任何人探索过的粗糙皮肤,敏感的不敏感的,可以的不可以的,只要他想摸,我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让他好好领略一番,就像我曾经放肆窥探他的身体一样,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对我这么做,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反正这一刻,我只一心期望着他能和我做我在睡梦中梦到的关于我和他的一切。
我的喘息声随着他的手指慢慢靠近我的性器而逐渐慌乱,就在他要碰不碰的时候,他用食指扣着我的******边狠狠地抽了一下,啪一声弹回在我的小腹上,接着他便收回了他的手。
一切都让我不知所措,不得其解。我的身体顷刻间因他手指的倏然抽离而一下子又被空虚霸满,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抓狂到想把他捆绑囚禁起来的羞耻感。
“昨晚没睡好吗?”
我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身体还意犹未尽地沉浸在那份短暂又危险的抚慰之中,“很好啊,做了很多梦。”
他像瞬间失忆般只字不提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那个在我身上漂浮游走的淫手不是他的,“什么梦?”
“谁要跟你说这个啊!”我顺着他的意,也假装失了忆,即使我真的十分不解他的行为和用意,“有病!”
我艰难地起身,夹着不断胀大的羞耻欲望和******焚烧着的痛苦身体失落地走去了卫生间,他必定躺在床上笑我嘲我,也许他已经在心里暗自揣测,他亲爱的弟弟,好像喜欢上了自己,但,摸都摸了,我无所谓了。
05
自那天早晨过后,林祎凯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本以为那个会因为尴尬而对对方视而不见的人是我,没想到居然是他,但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觉得尴尬,还是意识到了我对他的感情不止弟弟喜欢哥哥那么简单,然后故意逃避我。这几天他用嗯啊哦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上完课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吃饭也不跟我一起,怪得要死。
这天夜里,入睡前一切正常,我玩了一会儿手机就累得合上了眼,几乎是秒睡。
不知道是什么,我感觉我的后背正被另一具皮肤磨蹭着,光滑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扭动,我好痒。过了一会儿,我的腰间缠上了大腿,颈上环着手臂,我以为自己在做噩梦,但这逼真的触感还是惊醒了我,我低头一望,林祎凯的手和脚正挂在我的侧身不动,我使劲推了推他,还是不动,我把他的脚和手从我身上扒下来转过身去喊他名字,他双眼紧闭,看上去不像是假睡。
他这是……梦游了?
“马群耀……弟弟。”他含含糊糊地说起了梦话,大半夜的把我吓了一跳。
我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梦游过啊?妈妈也从没和我提起过他有梦游的症状啊?
“弟弟……摸摸。”他又模模糊糊地说着。
“摸什么摸!”我还认真地回答了他。
“马群耀……摸摸。”
“摸你个头啊摸。”
他讲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梦话,每一句都是在喊我摸,我应了他十分钟,简直有病。
但我真的摸了。
第二天醒过来他人就不见了,我去他房间一看,死猪一样睡在床上,大概是自己又梦游回去了,好无语,我堵在房间门口等他醒,想问个究竟,结果他骂我有病,说我梦做多了,得了臆想症,我差点没一巴掌呼他脸上。
今天晚上他又来了,又是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梦话,我不可能再放过他,转过身掐着他的脖子死命摇醒他,一边摇一边在他耳边骂他,“林祎凯你这臭******!给老子醒!你在发什么疯!装什么傻!*********为什么摸完了我又天天不理我!”
他被我又掐又晃得慢慢睁开眼睛,咳嗽了两声然后摸着脖子直勾勾地看着我,“你挺会掐。”
我被他镇静自若的神情惊讶到了,他他妈还真的是在装睡啊。“你有病啊林祎凯!有话直说!天天钻我床上来干嘛!”
我还没从惊讶中走出来,林祎凯就突然抱着我的头猛扑了过来,他咬住我的嘴唇开始舔我,吸我,我先是惊骇地往后不停退缩着脖子,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一时间酥麻感遍布全身,我被他湿热的吻撩拨到了体内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敏感神经,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不安,却难以抑制那些压在心底只要一个简单的挑逗就可以随时癫狂的欲望,我反咬了回去,激烈地和他湿吻。
我们吻了好久,吻得他把我的嘴唇撕烂,吻得我把他的舌头吸在自己的嘴里咬出了血,吻得他用指甲挠破了我的背,吻得我再多亲一秒就想开始操他,他闷哼着试图推开我,我还在吻,吻得我硬了,便更加想吻,用力地吻,他大概是痛了,用脚踹了我的裆我才疼得松口。
“哭了?”他眼睛湿了,我以为是被我咬疼的。
他看着我还在回味那个亲吻的脸,眼睛越来越红,蒙着一层淡薄欲滴的雾,看起来更加楚楚可爱。
“怎么了?”我还在小声喘着气。
“马群耀,你个胆小鬼!”他的眼角好像已经钻出来了一行透明的泪。
“我怎么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告诉你什么。”
“你想假装到什么时候?”
我无言以对,他果然是知道了,可能比我预想的还要早得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第一次偷看我洗澡的时候。”
我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竟没有半点惊讶,我卑鄙的行为暴露无遗,在我最爱的人面前,我顿时无所畏惧了,甚至觉得如释重负,我的罪恶感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归宿。
“还有你趁我睡着,偷溜进我房间对着我做的一切。”
“你什么都知道?”
“只有你才那么傻。”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问?为什么要装作若无其事,为什么还对我做着同样逾越身份的事?”
林祎凯静默无言地看着我,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林祎凯,你为什么要偷你弟弟的******?”
前几天我就发现我有条******不见了,林祎凯好蠢,偷了我最喜欢的那条——蔚蓝色的。
“说话。”我推了推他的肩。
“这是我留给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哈?”
06
林祎凯什么都告诉我了。
从高中我第一次偷看他洗澡开始,他便知道了我动机不纯,他不打算戳穿我,因为还不确定我到底是出于何种心理。直到上了大学同住,我一次次溜进他房间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其实每一次都没有睡着,他听着我窸窣蠢笨的动静,感受着我变态的抚摸,甚至还有我对着他的身体******时忍不住咬牙发出的低沉******,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热恋时我主动发出的冷战;他夜不归宿惹得我吃飞醋时我拙劣不堪的掩饰;还有前几日他挑逗抚摸我时,我惬意沉醉其中的神情……一件一件事情背后,他都清楚地知道,我喜欢他,或者比这更严重,我爱他。
“所以呢?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偷我******?”我问。
“你还不懂吗?”
“什么意思?”我懂,我当然已经懂了,我只是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确认的信号,得到他清晰的允许,如此我才敢继续我的罪行。
“如果我一直不说不问,你是不是也准备永远闭口不提?”
“……”
“那四个字说出来很难吗?”
“哪四个字?”
“你还是不想说吗?”
“……”
“好,那你就永远都别开口,也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回应。”林祎凯红着眼起身朝门外走了出去,“可你早就心知肚明我的心意。”
他留了一屋子的怨恨和无奈给我,而我却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没动,我动不了了,感觉被什么东西死死压着喘不过气,我好像真的已经死了过去,但死人怎么还流眼泪啊,我蜷缩进被子里,用眼泪为自己祭奠,然后继续装死。
07
林祎凯好几天没回家住了,这次的冷战不是我主动发起的,大概是我们作为兄弟,仅存的一点可怜的默契吧。
我不找他,他也不找我,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个礼拜,我病了一个礼拜。
我躺在床上难过了好几天,不光是心理上的,我头疼恶心想吐,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我拿来家里的体温计一量——38.8度,我笑了,我什么都没干,哪儿也没去,仅仅是失去了林祎凯7天168个小时而已。
我正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等死的时候,终于听到林祎凯回家了,我拖着快要连走路都忘记的躯壳来到客厅,看见林祎凯正拿着行李箱装衣服。
“什么意思?”我身体虚弱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搬走。”
“搬去哪儿?”
“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我是你弟。”
他不理我。
我不过是难以启齿那四个字而已,多久了,他还没闹够吗?
我想走过去抢他的行李箱,刚踏出去一步我就跌跌撞撞地要晕过去,我在一片黑暗的天旋地转里听到了林祎凯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我这才放心地彻底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家里,在我的房间里,在林祎凯的视线里。
“醒了?”林祎凯坐在我床边温柔地说道,“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摸了摸头上的退烧贴,颤着无力的嘴唇,“我很想你,想得生病。”
林祎凯皱了皱眉头,咬着嘴唇,“少说骚话。”
“林祎凯,我们和好行不行?”我求他,从被子里伸手去握他的手,“我好像不可以离开你半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你不在我会死掉的。”见他没有躲开我,我便挪着上半身趴去了他的腿上。
林祎凯冷笑了一声依旧没有推开我,“和什么好?我们是什么?”他低头看我。
“你想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什么,好不好?”我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肚子上。
“不好,我要你一字一句说清楚。”
“……我喜欢你,林祎凯,我喜欢你,是那种喜欢。”我抱得他好紧,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腹部因为愈加急促的呼吸而逐渐加快的起伏。
我听见林祎凯笑了,他揉着我的发鬓,为我捋头发,“为什么之前不说,非要我失踪好几天你才肯说?”
“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些肯定的信号。”
“我给的还不够多吗?”
“偷******吗?”
“*********蠢吗?我以为你什么都看出来了!”
“还有什么?”
“自己想!笨死了!”
林祎凯似乎是害羞了,把我从他腿上推开,我起身扑倒了他,把他坐在身下按着他的手腕质问他,“一件一件交代给我听。”
“不说。”他歪过头。
“那我问你答。”
“嗯。”他勉强答应。
08
“你先告诉我,从哪件事开始的?”
“……租房子。”
“你是故意的?”
“嗯。”
“不是不喜欢宿舍里的人,只是想跟我住?”
“嗯。”
“男朋友呢?”
“男朋友是真的,就是想气你。”
“夜不归宿呢?住在他家了吗?”
“住在了同学家。”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跟我说你******疼,*********骗我!”
“就骗你!骗了你你还无动于衷,你个大傻子!臭******!我踢死你!”他踹我裆踹得我好舒服,我故意张开腿让他多踹了几下。
“那后来呢,失恋呢?”
“分手是我提的,人是我甩的,实在谈不下去了。”
“那你还哭得那么伤心?你很会演啊林祎凯!”
“不哭你会心疼我吗?不让你心疼你还会那样抱我吗?不那样抱着我,我也不能趴在你肩上睡着,你也不敢明目张胆抱着我睡觉,也不会……一整晚都在硬。”
“*********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一整晚没睡。”
“*********……”我想掐林祎凯脖子,结果反被他的吻抽去了主意。
原来林祎凯那么喜欢接吻,而且他的吻技很好,好得我被他一吻就硬。
我还没问完,不可以硬,“第二天为什么要那样摸我?然后又很长时间不理我?”
“我以为那样你就会忍不住,结果你闭着眼睛像要睡着了的样子,丝毫没有给我半点反应,我差点觉得你不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想冷落你几天试试。”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根本不是你喜不喜欢我的问题,是我完全不能没有你。”
“所以你又想出了新办法,故意梦游了?”
“那不是梦游******!我那是跟你学的!你不是也喜欢趁我睡着偷偷进我房间?”
“我他妈……”我是想说我并没有想他一样故意做什么惊醒他,但发现我那样做好像比他更下流。
“*********什么?我让你摸摸我你还不是照摸了?”
“你好卑鄙啊林祎凯。”
“是你******在先!”
“行,我******!你偷我******你不******?*********拿我着******干什么坏事了?”
林祎凯不说话了,羞红的脸撇了过去不敢看我。
我其实早就猜到了,他不是闻着硬了,就是闻着撸了,这没什么的。我只是没想到,林祎凯喜欢我竟然喜欢到了如此的地步,他还怪我不说,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你好变态!”
“你看着我撸的时候不变态吗?”
“行,你说变态就变态。”
“还有,听你撸的时候,你把我喘硬了。”
我噗嗤一声大笑出来,“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林祎凯?”
“可爱个屁!你是撸爽了,但是我很难受,你还睡在我旁边不走,我又不敢动!我要你赔给我!”
“我赔我赔。”
“马群耀我问你,你都发现我拿你******了为什么还是不敢告诉我你喜欢我,你还不够确定吗?”
我瞬间失了笑,翻过身和林祎凯肩靠肩平躺着。
“怎么了?”林祎凯侧过来搂着我。
“我……不想对不起爸妈,可是又止不住地想要你,想要自己的哥哥,我觉得自己有病。”
“喜欢我就是有病吗?我也喜欢自己的弟弟,也是有病吗?”
“是你和爸妈给了一个完整的家,我爱你的前提是,你是我的哥哥。”
“妈妈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身份无法决定爱,但爱可以证明身份。’”
“妈妈也和我说了同样的话。”
“那这句话用在我们身上不是正好吗?”
“可是……”
“马群耀,别可是了好不好?爱又不是病。”
“有些爱是错的……”
“没有一种爱是错的,爱就是爱,只有愿不愿意。”
我也同样侧过身去抱着林祎凯,生病的躯体让我变得矫情又沮丧,抱着林祎凯会好很多。
我把林祎凯揉进怀里,我们开始四肢交缠,用身体感受身体,我们忍不住脱去了对方的上衣,我解开了林祎凯的裤子拉链,伸手进去******,林祎凯的唇贴着我的唇不断喘息,要吻不吻,我用舌头去舔他的眼睛,睫毛,鼻尖,下巴,唯独跳过嘴唇,林祎凯闭着眼娇弱地******。
我又重新跨坐回林祎凯的身上,一路向下,我用舌头感知林祎凯的每一寸皮肤,从前只是摸,而今终于可以好好尝。
林祎凯的身体似乎比我还要更加敏感,我只是轻轻划过他的******,他便颤着双腿柔媚地叫出了声。
我慢慢脱下他的裤子,“我可以亲这里吗?”我故意问。
“快点,求你了。”他抽搐着等我,林祎凯过分敏感的身体勾起了我******的欲念,刚才的谈话里的顾虑已经全然忘记。
当我拥有着林祎凯的身体,那些所谓让我感到害怕的东西无形间全部消失殆尽了,我只想做一个放肆去爱林祎凯的变态。
我舔舐着他两边的腿根,他蜷曲起膝盖配合着我,双手摸着我的头,“给我。”
“但你好像还没对我说过那四个字,你说了我才给你。”我停了下来。
“哪四个字?”林祎凯睁开眼睛笑着看我,他又学我。
“不说就是不愿意咯?”
“我是说,明明就只有三个字。”
“嗯?”
“我爱你。”
我满足地偷笑,“我还有四个字没说。”
“什么?”
“生日快乐。”
“哈?”
“你连你自己生日都忘了?”
“都是被你害的。”
“那我赔给你。”
“怎么赔?”
“马上给你。”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一起给你。”
“不行,我要double!”
“那我给你triple!”
“D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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