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 鬼牌

「赤葦!我們來玩個牌吧!」

 

赤葦的視線從他原本正在看的書移開:「你跑掉就是為了拿牌嗎?」不久前,木兔還靠在他身上滑著手機,享受著兩人難得可以在一起的週末。陰雨打在窗上的聲響從一早開始就讓木兔整個人懶洋洋的,一句話都沒說就用頭蹭著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赤葦,直到他會意把手臂抬高。

 

木兔馬上窩進赤葦的懷裡,頭靠在戀人的肩上,然後一把抓住赤葦的手放到自己頭上。那時赤葦的注意力已回到書上,但手仍是自動嫻熟地撥弄著木兔的髮絲,偶爾用指腹輕輕刮搔******頭皮。木兔時而滑著手機,時而放下那裝置閉目享受著赤葦的撫摸,忍不住從鼻子發出舒服的哼聲。赤葦雖然看似專注於閱讀,但其實他根本沒有手翻頁,所以一直在同樣的句子上打轉著『我明明已經發誓我無法比現在還要更愛你,但我也知道,明日早晨、當我跟你在同一張枕上一起甦醒時,我又會比昨日愛你更深一點。』

 

被現實困在那句子上大約在第十五次時,木兔卻突然掙脫了赤葦的手,蹦蹦跳跳地跑進客房裡,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赤葦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特別遺憾失去的溫暖,畢竟沒了木兔赤葦總算可以掙脫出那繾綣短語,趕緊翻了頁。如果被困到第二十五次的話,赤葦的心臟可能終將承受不住然後不小心就這樣求了婚。那可不行,他是有人生規劃的。

 

當木兔終於再次出現時他是拿著一副嶄新的撲克牌,笑嘻嘻地跳回沙發上。赤葦隨手拿了一條木兔散落各地的備用鞋帶當作書籤,轉過身面對戀人:「玩什麼?」

 

木兔把牌拿從盒子裡拿出來。「抽鬼牌吧!像高三時合宿一樣!我來發牌。」

 

「我以為你只想跟我玩。」赤葦忍不住想捉弄一下木兔。「但你其實想跟黑尾前輩跟海前輩以及烏野的主將們玩嗎?」

 

「我想跟赤葦玩而已啦!」木兔噘嘴。赤葦笑了出來,湊上前想親木兔,卻出乎意料地被擋下。赤葦驚恐地退開。「學長——」

 

「還不行呦。」木兔佮意的像是把糖留到最後吃的孩子一樣。「我們來玩個賭注吧。赤葦限定的喔。」

 

索吻被拒所以仍驚魂未定的赤葦只能訥訥地問:「什麼賭注?」

 

木兔把發好的一副牌塞進赤葦手中,然後把自己的像扇子一樣舉在臉前,正好擋住他的唇。「抽到鬼牌的人要被親一下。」

 

「通常抽到鬼牌不是要被逞懲罰嗎?」

 

「啊,對耶!那就抽到鬼牌的人就要親一下對方。」

 

赤葦想說那也不能算是懲罰,但剛剛沒有親到的陰影仍在,他怕再問下去木兔又會把條件給改了『那抽到鬼牌的人今晚要睡客房!』

 

赤葦抖了一下。

 

「我知道了,木兔學長。你先開始嗎?」

 

「你先抽!」

 

「好。」

 

赤葦選準了最左邊的那張,正要抽的時候,木兔突然收手。在短短二十分鐘內被木兔拒絕兩次,赤葦感到他眼窩開始隱隱作痛,通常是只有他壓力太大的時候才會這樣。

 

「學長⋯⋯」

 

「沒事!」木兔趕緊把手牌又舉起。「再選一次吧,選好一點的牌。」

 

赤葦很困惑地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這次選了右邊倒數第二張。手指才剛擦過木兔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把牌藏到背後。赤葦嚇了一跳。

 

「赤葦很不會選牌耶!」

 

赤葦只覺得頭暈目眩。抽鬼牌有這麼難嗎?他怎麼不記得高中時跟音駒和烏野那四位狡詐的主將們玩時有現在這麼地艱苦。「對不起?」赤葦只能這樣回答了。

 

木兔又把牌舉了出來。「最後一次機會,你要選哪張?嗯?哪一張?」

 

赤葦眨了眨眼。木兔手中的牌裡,正中央那一張最為突出。赤葦略過它,想抽其他張卻發現被木兔死緊的捏住,完全沒有想要讓赤葦拿走的意思。最後赤葦仍是選了木兔學長明顯要他抽的那一張。

 

果然是鬼牌,赤葦面無表情但內心確確實實覺得哭笑不得。抬起臉才發現木兔嘟著嘴看著他。赤葦還以為木兔學長是在沾沾自喜,就有求必應地說「真不愧是木兔學長。」

 

木兔受不了似的戲劇化地向後倒在沙發上,大聲嚷嚷:「赤葦是不是忘了什麼!」

 

木兔話一說,赤葦才想起這個遊戲的起點,差點沒羞愧至死。他忙著思考為什麼被木兔學長拒絕,根本沒有注意到戀人充滿玩心的計謀。赤葦把牌放下,爬到木兔上面。這次倒是很誠懇地道了歉,才往下吻住木兔。

 

兩人唇瓣碰上的瞬間,赤葦所有的力氣像是被抽掉一樣。明明距離他們上一個吻才不到一個小時,但剛剛那一連串事件不禁讓赤葦覺得恍如隔世。赤葦退開,用手指輕輕描繪木兔的上唇,在唇峰那處忍不住停留了一下。木兔顫抖的吁了一口氣,赤葦才又親上去。

 

木兔的手指找到了赤葦襯衫上、鈕扣中間的縫隙,悄悄地鑽了進去,兩隻指腹偷偷貼在赤葦的胸口上。

 

赤葦舔過木兔上唇,輕含著它,然後把舌頭滑入木兔嘴裡,一併地把木兔的******吞下肚。赤葦的手臂抵在椅背上的角度很不舒服,但他沒有想要停止親吻好讓他換個姿勢的意思。木兔在赤葦臉上的鼻息急促又溫暖,明明是個職業運動員卻這麼快就沒了氣。

 

「那是因為赤葦太會親我了。」木兔說。赤葦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不小心說了出來。

 

「謝謝。」赤葦昏沈的腦袋只擠得出這句話。雖然木兔那樣說,明明自己才是把對方壓在身下任他索取的,但每每赤葦都覺得他一點掌控權都沒有。

 

雖然他一點也不在意。

 

木兔抱著赤葦把兩人撐起回坐姿,又把牌塞回了赤葦手中。

 

「換我抽了喔。」木兔用他那張被赤葦弄的濕潤鮮紅的嘴巴笑說,就是帶著那麼一點吃定赤葦的猖狂。

 

赤葦小心地咽了咽口水,然後默默地把手中的鬼牌往上推了一點。

 

木兔笑得更開心了。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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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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