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饲养员
01.
“这是咱们基地近十年来第一只成功化形的猫头鹰兽人。”黑尾一边介绍一边给赤苇打开观察室的门。
隔着单向玻璃,赤苇默默观察:里间的兽人正侧对他们,赤苇看不见他的脸,但能看到对方灰白相间的发色。刚刚转化成人型还不习惯穿衣服,兽人半裸着上身,精硕腰腹一览无余,不得不让赤苇暗叹这就是种族天赋。
“取名字了吗?”赤苇问。
“木兔。”
“……太随便了吧。”
“是吗,我看他还挺喜欢的。”黑尾打开连通内室的喇叭,“木兔光太郎——”
房间内的木兔动了动耳朵,抬头望向上面喇叭的方向。赤苇看见他有一双如锆石般闪亮的金色眼睛。
“你的饲养员来了。”
观察室里间的门也终于被打开,赤苇率先走进去。兽人的锆金色眼睛亮起来,几下子跳到赤苇眼前,当阴影笼上来赤苇才发现兽人体型比自己大了一圈,只站在面前就很有压迫感。 “你好木兔,我叫赤苇京治,从今天起我来照顾你。”他轻轻弯起碧绿色的眸子,友好地朝兽人笑了笑。
“你愿意跟我走吗?”
兽人看起来对赤苇很有兴趣,凑过来闻过他身上的味道,试探性蹭蹭他的鼻尖,发现赤苇并没有躲开后很高兴地笑起来。木兔张开化形后没了羽毛的胳膊,兴奋地上下挥动:“嘿!”
“他听不懂我说话?”赤苇疑惑。
“按理说能。”黑尾铁朗想了想,“大概还不会流畅表达。”
看起来像在不满赤苇没给他回应反而跟别人聊天,兽人撇了撇嘴,很有气势地再一次甩动胳膊:“嘿嘿嘿——”
“这动作到底什么意思……”
“嗯……求偶?最近是不是猫头鹰的******季节。”
“……”
“这不好笑。”
“兽人爱上饲养员的例子还是很多的哦。”黑尾别有深意地勾起唇角,“小心,他们可是精力非常旺盛的物种。”
“……”赤苇在认真考虑跟黑尾断绝关系。
“总之木兔光太郎即日起由你负责,加油啊,赤苇饲养员。”
赤苇没说话,伸手摸了摸木兔的脑袋。
02.
基地的作用,最主要是帮助刚化形的兽人学习人类知识。话虽如此,兽人骨子里存在的野性驯服不了,所以出现了“饲养员”这一职业,对其进行陪伴感化,消除兽人对人类的敌对态度。
因此,兽人和饲养员的房间一般分配得很近。赤苇觉得他和木兔的有点太近了,所以最近他每天睁眼后第一件事,才会成了去阳台把偷飞进来的木兔放进房间。
“赤苇赤苇赤苇~”
赤苇想刚见面时不会说话的木兔挺好的,现在有点吵。
“怎么了木兔?”
“今天的早饭想吃鸡蛋三明治!”
“可以,你稍等一会儿。”
之前赤苇拿起鸡蛋时还会想你既然是猫头鹰直接生吃不行吗,现在已经对于木兔的点单行为习以为常。他并不介意这些,毕竟作为饲养员维持兽人营养也在他的职责范围内,木兔转化得晚,转成人后已经是成年体型,曾经的那些食谱如今都要重新修订。
基地对兽人半兽人非常看重,对于上面来说,它们不仅是宝贵的科研成果,也是日后会投入战场的战斗力。针对木兔的训练计划不日就会出来,把猫头鹰扔到前线顶多两三年的事。
“赤苇,在发呆?”
被喊到名字的人手一顿,“没有。”他说,“只是在确认里面有没有蛋壳。”
“有蛋壳我也能吃的啦不要紧。”
“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生吃啊。”
“因为想和赤苇吃一样的。”兽人说,金色澄透的眼睛看起来无辜听话,“我好喜欢赤苇啊。”
刚化形的兽人性格单纯,它们口中的喜欢,基本都是对照顾其起居的搭档饲养员的依赖感。赤苇在心里默背教材书上的这两句话,然后转头对木兔轻笑道:“我也喜欢木兔。”
“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作为一名业务熟练的资深饲养员,赤苇习惯了随口一诺。他知道木兔也会很快忘掉,毕竟兽人跟人类不同,比起承诺它们更认定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不过日后他将明白木兔是他经手的兽人中最麻烦的那个。
03.
木兔是赤苇见过情绪波动最大的兽人,没有之一。
赤苇看着正钻在餐桌下不愿出来的大猫头鹰,非常疑惑地想:自己回卧室拿本书的空,怎么就……
“这次又怎么了,木兔?”
木兔低着头,声音闷闷地:“我刚刚啊……想趁赤苇不在,偷偷拿冰箱的冰淇淋吃来着。”
别偷吃啊,赤苇在心里喊着。但他还是得继续哄问:“嗯,然后呢,怎么回事?”
“然后发现冰淇淋没有了……”
真是太悲伤了,赤苇面无表情。
“你出来,我带你去买。”
“可是赤苇你平时不是不允许我吃吗。”
“偶尔一次可以。”赤苇说,“只要你别动不动往桌子底下钻。”
赤苇深深怀疑这样的兽人真的能够上战场吗?然而基地战斗训练的通知也是在这时候下发到手里的。
木兔第二天去定制了训练服,第三天去报到,当晚训练服沾了一身灰回来。 赤苇十分在意格斗教官对木兔光太郎的核定评价,在意到忍不住偷偷打教官的电话去问,得到的结果却出人意料。
“木兔的身体素质、反应能力都百里挑一。”对面的教官说,“甚至于在兽人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是天生做战士的料。”
挂掉电话,赤苇发起了呆。
——天生战士,勇猛的称号,同时说明将来的木兔一定会被送往战场。
赤苇朝沙发望过去,累了一天的木兔连人形都不想维持,已经变回猫头鹰毛绒绒地缩成一团睡着了。他在赤苇这儿经常恢复成兽型,大部分是在赤苇没打开阳台门时用猫头鹰形态站在围栏上等,另一部分是闯了祸,用一副可爱可怜的样子让赤苇心软。
不知是不是在梦里察觉赤苇的视线,木兔翻了个身,姜黄色的鸟喙砸吧砸吧,露出一副憨憨模样。赤苇忍不住笑起来,洗衣机里训练服也在这时被甩好,他伸手拿出去晾干。
这样睡着乖巧的、容易情绪低落的木兔,会被送往战场吗?
即使明白引导兽人走向此种结果也是身为饲养员的职责,赤苇还是免不了心口一阵抽痛。
04.
赤苇从前所驯化的兽人全都是乖巧温顺的食草类,木兔光太郎是他手里第一只猛禽。
食草类兽人的归宿大多转向文职,当然也有少数漂亮的成为达官贵人“会呼吸的收藏品”。这里按下不表。
所以他忘了睡梦中是生物一天最松懈的时刻,猛兽将在夜晚狩猎他的猎物。
当察觉有什么扑上来时赤苇下意识做出反应,一把扼住对方咽喉顺着作用力将其摔到床内侧的墙上。待眼睛适应黑暗他才看清,那是他的兽人木兔光太郎。
“木兔?”
“呜……”猫头鹰轻声叫起来,“好痛。”
赤苇刚要问你怎么在这里,后知后觉想起来之前他并没有叫醒在沙发上睡着的木兔。
“啊,抱歉,下意识。”他连忙松开擒住木兔的手,“疼吗?起来我看看。”
没想到这时木兔反扣住赤苇手腕,整个人覆压上来,本能感受到危险,赤苇挣扎着,挣扎中有什么灼烫的东西顶在他腿间。
“木兔,你……”
“赤苇。”木兔换回以往闯祸后会有的委屈语调,“我好难受哦。”
也许是白天的训练******了猛禽的费洛蒙,或者是被黑尾说中,现在正是猫头鹰******的季节,赤苇意识到木兔进入了******期。赤苇皱眉,按以往的应对方法,现在应该立马上报,然后给木兔安排抑制剂,但目前这个情况木兔很难放他走。
“木兔,松开我。”
“不行,赤苇不能走。赤苇,赤苇——”
他听着木兔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眼睛红红的,又可怜又无辜:“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兽人最知道如何才能让他的饲养员心软,赤苇望着木兔眼睛,看里面痛苦与期待混杂纠缠,交织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情欲。
“你不是喜欢我的吗?”木兔可怜兮兮问道。
赤苇嘴唇翕动,却没有反驳,最后只好叹息一声放弃了挣扎。
05.
修长手指摸上木兔。“我教你怎么做。”他说,“抓住我的手。”
兽人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眯了眯,听话地握住赤苇的手,但仍是那副可怜委屈的样子:“我要赤苇。”
“我在。”赤苇没听出木兔话里的含义,“教你这一次,以后可以自己来。”
于是赤苇带着木兔,握住对方烫人的那处上下******。饲养员手指纤细,指腹有平日做饭磨出的薄茧,摩擦的力度恰好好处。木兔随他动作,不多时就从喉间溢出舒服的喘息。
“抚摸时带一圈顶端,会更舒服一些。”
兽人的呼吸声回荡在赤苇的房间里,暧昧又热情,饲养员讲解的声音不变,实际上悄悄红了耳根。
帮兽人疏解情欲也是饲养员的职责,赤苇努力说服自己,但实际上,他是第一次替兽人做这种事情。以前照料的兽人不会得寸进尺、不会无理取闹,木兔都会。
他在浅薄黑暗里望着兽人迷乱的模样,木兔身材好,长得也好看,此时坐在他身上握着他的手,经由赤苇的动作呼吸起伏。赤苇渐渐也有些恍惚,喉咙发干,舌尖无意识舔过嘴唇,眼神不由自主盯着木兔胸膛。
赤苇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身上的木兔看在眼里,猫头鹰本就是夜行性生物,晚上视力极好,饲养员所有反应躲不过木兔光太郎的眼。那张羞赧的脸******着木兔,兽人低吼一声把头埋进赤苇颈间吻咬,终于反客为主,握住赤苇的手激烈地上下撸动。
“赤苇……”
饲养员颇有些无措地听喘息声近距离敲打进他的耳膜,但他推不开木兔,兽人在身体素质方面是天生的强者,只好屏住呼吸任对方动作。
木兔舔吻着赤苇,手上动作越来越快,闷哼一声泄在赤苇手心里。
浊液沾染了两人的衣服,木兔抱紧赤苇喟叹:“好舒服……”
赤苇缓了会儿神才推推对方:“起来。”
“不要。”兽人拒绝。
“赤苇~”木兔眨眨夜晚仍亮的过分的眼,在赤苇惊愕的目光中摸进他的裤里,“还想做,再来一次。”
猫头鹰在夜晚精力充沛是理所当然,赤苇这才意识到他掉进了木兔用可怜眼神伪装的捕食陷阱。
赤苇只以为木兔没以人类的形态自渎过,却忘记交配是兽人骨子里的天性,从猫头鹰爬到赤苇床上的那刻,便代表对方虎视眈眈。
木兔本就无师自通。
06.
“唔……”迷蒙的情热中,赤苇的睡衣被撩到胸前,两处红粒无辜受了兽人啃咬,又痛又麻,颤巍巍挺立在空气中。
木兔真的顶上来了,赤苇害怕,撑起身子抓住兽人双臂:“木兔。”
“……不行。”他喘息着,“我是你的饲养员。”
木兔望了他一眼,看到赤苇汗涔涔的额发和黑暗中饱含水光的眼睛。衣服被木兔脱了一半,似露非露地挂在肩膀上,前胸遍布罪魁祸首留下的红痕和牙印——此时的赤苇漂亮得令人心痒。
兽人忍不住,“但赤苇喜欢我呀。”木兔说。说完把赤苇翻了个身,从后咬住他的脖子,身下大力贯穿进去,以自然界中猫头鹰交配的姿势。
“啊!”赤苇惊叫,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
……疼,后颈在疼,被强硬进入的******也在疼。木兔不知道雄性人类是承纳不了兽人的,进去后不怜惜他,不给赤苇适应机会便横冲直撞。
赤苇淹没在木兔凶狠的浪潮里,腰部被木兔扣死,胳膊撑不住,只能无助地拽紧床单。
******声从他喉间泄出来,赤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如此色情。他挣扎着试图逃脱兽人的掌控,每次只脱离半分木兔便察觉,马上更凶狠地操干把人钉在原地。
“……木兔。”
赤苇被顶出哭腔:“轻一点……”
兽人才知道自己要过了头,连忙低下身去瞧赤苇的脸。赤苇大口喘着气,眼睛红了,脸上的泪痕一塌糊涂,有些失神地望着黑暗里无形的空气。木兔去舔他,“可是。”兽人不敢再撞了,但又实在忍得难受,只能小心翼翼、试探地一蹭一蹭,“可是赤苇喜欢我啊……”
木兔心里的赤苇是最包容他的,赤苇是喜欢他的,所以做三明治可以、吃冰淇淋可以、这件事也可以,赤苇会允许的……但是赤苇哭了。
“赤苇?”兽人唤他。
赤苇轻轻呜咽一声。
“你让我转过来。”他接受不了野******合的姿势,心里乱成一团,眼睛忍不住流泪。赤苇伸出手环抱木兔的脖颈:“面对我做行吗木兔。”
木兔听话地点头,抱住赤苇的肩膀给他翻了个身,俯下身讨好般轻咬他的喉结:“赤苇别哭。”
“……太疼了。”赤苇说。
“对不起。”听到这话的兽人耷拉着眼睛,一副知错的可怜样子,但******期太难受了,身下又疼又涨,木兔也很想哭出来。
他终究受不了木兔过于委屈的金色双眼。赤苇深深呼几口气,还是心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抚摸过对方头发:“……让我缓缓。”
“赤苇……”
“不要紧的,我喜欢木兔。”
他假意说了太多次的喜欢,以至于不清楚此刻过于复杂的心情是什么了。
“继续做吧。”饲养员说,“让我能够看到你的脸就可以。”
兽人一时不敢动作,赤苇勾着木兔吻上对方的唇。“这叫接吻。”他额头抵着木兔额头,“互相喜欢的人类之间会做的事。”
接吻的感觉也很舒服,木兔学着他的样子舔舐赤苇唇瓣,赤苇闭上眼睛,张开嘴伸出舌头,默许木兔与他纠缠。
木兔吻着赤苇沉进床单里,不多时,房间里再次响起水声和暧昧的******。
07.
赤苇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床侧没有温度,木兔不在,只有身上大小咬痕和不言说的疼痛证明他们真的做过。赤苇放空般望着凌乱的被单半晌,最后捂住脸,酸苦地想这就是兽人,没有人类的道德观念,做了不过是做了,比吃饭睡觉还不值一提。
他尝试动了动身子去寻昨日的衣服,结果一抬腿就有黏腻的液体从身后流出来……赤苇有点想哭。
通讯机一直在响,他自暴自弃等它自动挂掉后又响起来,才差不多重整好情绪听声去找。
原本枕头下的通讯机掉到了床底,他费了很大劲拿到。接通电话时门开了,赤苇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端着一碗粥走进来的木兔,耳朵里传来教官兴师问罪的问话。
“你们家木兔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夸他,结果第二天就旷课!还训不训练了!”
赤苇没有说话,看着木兔走过来,邀功一样把粥放到床头柜上。“买的。”木兔用口型说。
“赤苇饲养员?你在听吗??”
“啊,教官。”
喉咙好痛,赤苇皱眉清了清嗓子,说出来的话过于沙哑。
“木兔现在……”
木兔对赤苇人畜无害地笑,握着他没拿电话的另一只手往身下摸去,那根小木兔赫然还精神着。吓得赤苇生生换了要出口的话:“那、那个抱歉教官,我生病了,木兔在照顾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气无力。“好像传染给木兔了。”赤苇说,“我替他请个假。”
看到饲养员挂断电话,木兔急忙凑上来:“赤苇~你喝点粥,然后我们继续吧!”
“不行。”赤苇下意识想逃,“我不行,会死的。”
木兔疑惑地歪歪头:“舒服死?”
“不是那种意义——你从哪儿学的?”
饲养员自问可没教过木兔这个:“你知不知道昨天做了多少次……再做我受不了的。”
“但是你看啊赤苇。”猫头鹰委屈巴巴指着自己下面,“还是难受。”
兽人的******期会维持一两天,一般发泄过就没事了。木兔大抵是第一次以人形进入******期的原因,几次发泄不够,估计会一直硬到******期结束,这种个例也有。
其实也没什么,但放在自家兽人身上就很让饲养员头痛,再想到木兔就这么“大大方方”出门替他买了粥,赤苇头更痛了。
“木兔,我是人类。”他尝试晓之以理,“我的身体素质不够我陪你……整整两天。”
“但我难受……”
“我去给你申请抑制剂。”
“但我现在难受……”
“……”
饲养员的心软往往是兽人得寸进尺的开始,木兔跳上床抱紧赤苇,脸埋在他胸口里:“赤苇最喜欢我啦。”
赤苇觉得不行,“你喜欢我”不能成为木兔光太郎得寸进尺的咒语。他板过脸:“如果木兔总不愿考虑我的感受,我就不喜欢你了。”
更何况这本也只是一个随口哄骗的谎话。
木兔睁大眼睛,“不可以!”兽人想起赤苇昨晚说的,抬头急忙去寻他的唇却被躲过,“赤苇不可以不喜欢我……”
赤苇是唯一一个会答应自己所有要求的人类,木兔很清楚这点,所以不能够失去赤苇。
“是我错。”木兔失落低头。
赤苇静静看着兽人许久,最后还是叹气:“算了。”
身上都是咬痕,他总不能以这副样子去向上面申请抑制剂。
“让我休息一会儿。”赤苇轻声说,“还有,要先清理……”
兽人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
08.
几天后重新回到训练场的木兔容光焕发,猫头鹰兽人又成为了教官眼里的宠儿。
反应迅捷、爆发力强,如此猛兽的特点也完全体现在了会飞的木兔身上,甚至于木兔要比他们更迅捷,在同期新人中实属佼佼者。
或多或少会引起一些嫉妒心。看到回来的木兔脸上一块显眼的淤青,赤苇皱起眉头:“怎么弄的?”
“组队格斗训练的时候被阴了。”木兔说,像是怕他担心又笑起来,“没事,不疼!对方挂彩比我惨哦!”
赤苇的眉头缓不下来,抿着唇去拿了药坐下招呼木兔:“我给你涂药。”
药瓶看起来眼熟,兽人认得那药。******期第一天赤苇让木兔帮忙涂过,然而几小时后兽人便苦着脸抱怨药好难吃。
身下的饲养员喘息粗重,一句话断续几次才能说完:“呼……那你、不要咬啊……”
“不要往……涂药的地方咬。”
那就没处可咬了。木兔不服气地吧唧几下嘴,低头狠吻上说话人的唇,以用最好吃的赤苇聊慰自身。
从那以后赤苇就不涂药了,不过兽人鼻子灵敏,总觉得还有淡淡的药味萦绕在房间……不过鉴于罪魁祸首是他本人,木兔光太郎当然要假装没闻到。
看见兽人在发呆,坐在床上的赤苇又唤了一声,拍拍腿,示意木兔过来。
虽然不喜欢药味,但赤苇亲自涂药的话,木兔可以喜欢一会儿。
兽人来到饲养员身边,乖巧趴伏在他的腿上。赤苇先捧过木兔的脸仔细瞧了会儿,然后才沾了药膏,轻柔涂抹过去。
他的兽人平时总是吵闹不停,偶尔安静下来,那双清透的眼睛会给人一种认真注视着你的错觉。看起来纯粹无害,只有赤苇知道这抹金在夜晚是怎样的压迫感。
药的气味******泪腺,木兔不知不觉眼眶微红,此时看起来倒更有几分乖巧。
“我喜欢涂药。”木兔说。
赤苇的手停顿一瞬,没让兽人察觉便恢复正常。他沉默着把指腹下的药膏揉成药膜,确保药能吸收后拍拍木兔:“好了。”
他早隐隐察觉木兔光太郎口中的“喜欢”跟他人心里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木兔对自己的饲养员说喜欢,同时也对四月的春风和温暖的阳光说喜欢——它们都是一个意思。木兔只是依赖一切能包容他的东西。所以对于这句话,赤苇从没往心里去,被追问才回以一句同样意味的“喜欢”。
“木兔,以后不要随便对人类说喜欢。”
猫头鹰果然不理解:“为什么?”
“因为人类的喜欢和你以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赤苇说。
“这是我无法教给你的东西。”
09.
赤苇决定去看看木兔的组队训练。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但身上咬痕还在,只能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站在训练场的看台,趴上栏杆,观望一众兽人在底下格斗。
于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教官说木兔是天生的战士。场地几乎没人是猫头鹰的对手,格斗训练向来是以一敌多,木兔从一开始就是组员们针对的目标。他看见木兔游刃有余地躲过两只兽人的夹击,拳头扫开一匹灰狼后踢开土狮的爪子,胳膊变为翅膀和利爪,跳到半空又俯坠下去——
训练场像木兔的游戏场。
只是,赤苇忽然注意到木兔身后的一只黑豹从裤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大概是块石头,在木兔抓住一只豪猪正要把对方扔出去的当口,一下把石头砸在木兔膝盖。
赤苇当即离开看台向下跑去。
等他赶到训练场中心,木兔果然已经和黑豹打起来了。教官不知去了哪里,赤苇拨开几层嚎叫着欢呼看热闹的兽人,冲上去抱住木兔的胳膊:“停下木兔!”
“赤苇?”木兔意外地睁大眼睛,“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你。”赤苇说。
他转头瞥一眼已经被木兔打到地上的黑豹,弯腰朝对方伸出手:“我是木兔光太郎的饲养员。”
“赤苇。”木兔皱眉,明显不愿赤苇跟黑豹有所接触。黑豹注意到这个,故意要气木兔,握住赤苇的手起身,还要凑近去嗅赤苇身上的味道,结果当然是被木兔一巴掌推了回去。
赤苇不动声色收回手,嘴角勾起一个礼貌的笑:“你的饲养员是谁?”
黑豹挑眉报出一个名字,赤苇回忆了下,是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怪不得教出这样的兽人。
“格斗训练场不允许个人恩怨的私斗,饲养员先生来得真巧。”黑豹眯起眼睛说。
赤苇当即了然对方的目的,教官不在,只要他一口咬定木兔先动的手,那么违反规定的只会是木兔。围观的兽人发出不满热闹被打断的嚎叫,赤苇朝周围环视一眼,重新视线投回面前的兽人。
“我家这只猫头鹰是个不会搞偷袭的一根筋,不适合跟你打。”
他静静看着黑豹一会儿:“不如和我打一架。”
“你说什么?”
不仅黑豹,一旁的木兔也睁大了眼。“不行不行不行!”猫头鹰冲上来,“怎么可以!赤苇你是人类哎!”
“人类怎么了?你为什么认定我一定打不过?”赤苇疑惑看过去。
“因为、因为你的……身体。”木兔支支吾吾把话说了一半,视线飘忽不住打量赤苇腰部。倒是让饲养员稀奇:他的兽人竟然有羞愧心。
“放心。”
“要来吗? 你似乎并没有打过瘾。”论身量论体魄,赤苇都比身边的兽人小一圈,也不知哪来的信心,“饲养员发起挑战可不算私斗。”
“我不会被小看了吧。”黑豹舔过兽类的利齿。
赤苇按住身边皱眉正要继续阻止他的木兔肩膀,笑着向黑豹眯了眯眼。
围观的兽人们再次躁动起来,而其中在紧张的只有木兔。黑豹后背弓起,缓缓绕赤苇一周后舒活了筋骨,然后发力朝赤苇冲来。
比速度和力量很难取胜,赤苇堪堪躲过黑豹的爪子,胳膊在这时捉住黑豹手肘一翻一折,侧身踢向兽人膝盖。没有踢动,黑豹尾巴扫过来时赤苇顺势踩上豹人大腿,跳上去,用全身的力量去击打黑豹的下巴,双腿接着绞上黑豹脖颈。
几个呼吸之间胜负已分,甚至偷袭用的柔技赤苇也使得光明正大,多了些嘲笑的意味。
木兔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个深夜,睡梦中的赤苇也是此等的反应力,几乎瞬间察觉到他的意图,几秒后就把他摔在墙上……
原来赤苇那么强啊。
10.
之后赤苇带着木兔向教官道歉,听了整个始末的教官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
但赤苇认错的态度实在太过谦卑,教官说不得什么,只能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木兔心情大好,出门后马上凑到赤苇耳边:“赤苇你好厉害啊,格斗教官似乎都怕你。”
赤苇看他一眼,“猛兽饲养员的最终考核你知道是什么吗?”他指指身后两人刚出来的那间屋子,“就是打过这个训练场的教官。”
“我的力气不够,只能靠些技巧。”赤苇说。
“打教官废了些功夫,但对付那种兽人绰绰有余。”
几句话轻描淡写,但木兔知道赤苇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兽人歪头看着饲养员没什么表情的侧脸,道:“赤苇也跟我打一架吧!”
“我拒绝。”赤苇想也不想,“好累。”
“欸~?来试试嘛!”
木兔光太郎向来是讨不到心心念念的糖果决不罢休的类型,央求不行还有其他办法。经过一处僻静树荫,兽人突然出拳朝赤苇打去,赤苇本能卸掉木兔袭来的力气,但确实无心跟他打,没几下就被木兔按在树上。
兽人不满地耸动鼻尖:“为什么不跟我打。”
“没理由啊。”赤苇无奈。
他们之间僵持着,木兔没有放开他的意思,赤苇安静地等对方下一句话。
“我不喜欢它碰你。”木兔突然说。
“你身上有黑豹的味道。”
“是吗?”饲养员低头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什么,“那我回去洗掉。”
“现在就弄掉——”
兽人说完低头去咬对方领口的衬衫纽扣,纽扣崩开,赤苇脖颈锁骨处露出大片未愈合完全的咬痕。
“木兔!”
饲养员皱眉喊兽人的名字:“你的******期应该结束了。”
“结束了难道不能做吗?”随心所欲向来是兽人的标签,木兔又扯掉一枚扣子,低头的角度已经能看到赤苇粉色的******。
赤苇抬脚踢过去,却被木兔用膝盖挤进腿间,论力气的话赤苇肯定输。兽人一手扣住饲养员双手,另一只胳膊抱着赤苇大腿往上踮了几踮,两人下身紧贴着,木兔露出胜利的神情:“明明是非常非常舒服的事——”
木兔把脑袋埋进赤苇衬衣,犬齿轻磨着里面若隐若现的红粒,身下的人泄出一声******。
“赤苇也很舒服吧,我知道的哦,每次你都特别有感觉。”
现在正是阳光倾洒的午后,尽管在无人注视的林荫处,赤苇还是觉得太热了。更何况不知什么时候有人会来,羞耻感比热度更让人如坐针毡。
他仰头,耳中是自己越发粗重的喘息:“……别在这里。”
“不会有人来的,放心。”
木兔专心舔咬着赤苇,那只托着他臀部的手摸进后面:“树荫也是训练场的监控死角,我留意很久了。”
赤苇不愿去想木兔为什么要留意这些,他手掌被扣紧,双腿也渐渐软了力气,只有咬牙忍住唇齿间的声音是自己能控制的。短暂思虑后他盘紧兽人的腰,对木兔说直接进来,希望能快点结束对方的一时兴起。
原本在赤苇胸口只顾啃咬的木兔愣了愣,再抬头眼眸比外面的阳光还要耀眼。木兔笑容灿烂地吻上赤苇嘴唇,终于讨到了糖一样,抱着赤苇又亲又蹭。
他早该想到的,默许一次两次就会有第三次。作为饲养员,赤苇清楚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越界,但他如今竟不想逃开。
所谓的一步错步步错。
11.
木兔虽然无理取闹惯了,但大多时候饲养员的话还是会往心里记。所以野战完毕第一件事,当然要抱着赤苇飞快回宿舍清理。
把试图一起洗澡的木兔从浴室赶出去,赤苇把身体沉进浴缸,半张脸埋在水下面,对再一次被木兔牵着鼻子走的自己生闷气。
“赤苇~”
门外的木兔喊了他一声,赤苇咕噜噜吐出一串泡泡,等于告诉门外耳朵灵敏的兽人他在听。
“你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柔道?很有意思,教教我嘛。”
“是柔技。”饲养员从水里冒上来,忍不住纠正,“一个是体育竞技一个是武术技巧,完全不同。”
“总之我要学赤苇你的那个!”
木兔仰头靠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学会那个的话我一定是训练场一根手指的兽人!”
一根手指……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首屈一指?
“真神奇,你竟然会对这种技巧感兴趣,不过木兔已经很厉害了。”赤苇说。
“但是不够。”隔着门板,他察觉兽人的声音低沉几分,“如果不能把所有人都打倒,我就没办法保护赤苇。”
饲养员本来想说我不需要你保护,但话到嘴边开不了口。睫毛挂了水珠,他轻轻眨一下眼,玻璃门外的身影模糊后又清晰起来。
“赤苇,你有没有……”
没头没尾的一句迟迟听不到下文,赤苇心痒,忍不住发问:“怎么了木兔?”
“……没什么。”
一向直来直去的兽人开始有了弯弯绕绕,赤苇竟然莫名觉得慌张。
他试探性叫了一声:“木兔?”
“真的没什么啦,刚刚那句话赤苇可以忘掉。”
兽人是有独立意志的,没有人会比饲养员更清楚。木兔光太郎不是赤苇京治接管照料的第一位兽人,他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觉得木兔的话,晚点脱离他也好……
“不过呢赤苇。”门外木兔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刚刚想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赤苇有些紧张:“什么?”
“我留在赤苇身上的味道被洗掉了呜……”
“……”
“敢再来一次我就打死你。”
于是,木兔光太郎闷闷不乐地变成了猫头鹰被饲养员抱着。
赤苇倒是很开心,自木兔******期后强硬住进他宿舍以来,已经很久没见到猫头鹰毛茸茸的样子了,虽然不能像猫科动物那样顺毛,但抱着还是很有治愈感。
“咕咕咕——”
木兔用叫声发泄他的不满,黑发的饲养员摸摸猫头鹰的耳羽,含笑问:“不是想让我沾上你的味道吗?”
“……咕。”耳羽耷拉下来。
真好懂。
木兔光太郎的种类是雕鸮,抱在怀里其实挺大一只。但今天人形形态的木兔已经被勒令休想离近半步,为了让赤苇消气,兽人不得不变回猫头鹰让他任摸。
猫头鹰抬头,姜黄色的鸟喙讨好地轻啄赤苇耳尖,柔软的翎羽蹭到他下巴,舒服得赤苇眯了眯眼。他的兽人在求原谅方面实在很有一套,也不知猫头鹰和饲养员现在是谁离不开谁。
12.
黑豹那件事似乎尘埃落定,至少木兔脸上没再受过伤。
其实训练受伤完全不必担心,兽人恢复能力快得惊人,前一天的淤青第二天就好了,就算流血也能够当天结痂。赤苇只是不爽自家兽人在训练场被阴,才跑去训练场为木兔出了这口恶气。
当然木兔没意识到这点,晚饭后悄悄挨过来:“赤苇~如果我训练考核得了第一,会有奖励吗?”
“嗯?”饲养员抬头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对视一瞬,又低下来专心看着手中的资料,“下周只是月考核吧,等最终考核得了第一我再考虑。”
“最终考核我也会得第一的!月考核我也要嘛!”木兔不乐意。
“——话说赤苇在看什么资料啊,看好几天了!”
“没什么。”
饲养员一目十行把那一页扫完,在猫头鹰好奇凑过来之前把资料合上,“那么得了第一给你加餐。”木兔紧接就要提出无理要求,赤苇补充一句,“其他免谈。”
“呜。”等同于愿望落空,木兔毛都要耷拉下来了,“赤苇……”
“说起来,我可以教你柔技。”
他向来对木兔打一棍子再给一蜜枣,赤苇弯起碧眸:“从明天开始,你不是想学吗?”
手把手教学也可以趁机贴贴,刚刚还要低落的木兔瞬间恢复精神:“真的吗?!”
“嗯,正好我也尝试着——”
赤苇没把话说下去,不动声色换了个话题:“总之其他奖励还是等你拿到好成绩再说。”
单纯的兽人显然已听不进去什么,仿佛提前拿到了奖励一样,欢呼着说那先奖励给自己一个冰淇淋。
沙发上的饲养员望着木兔兴高采烈跑去冰箱的背影笑了笑,视线转回手中的资料,半分钟后把它扔到了茶几。
赤苇没有告诉木兔,作为起居饲养员,他和对方的关系到最终考核就会结束。赤苇是仅仅负责兽人起居的饲养员,在此期间教会木兔人类社会的习惯、文化、日常工具的使用和其他知识。度过这一阶段之后,兽人们将会接取任务或派往战场,那之后不是他所该教导的范畴。
所以他一直都在欺骗木兔,从那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开始。
不难想象当木兔得知这一事实后会有什么反应……赤苇有些头痛,本来并没有什么要紧,但他们的关系自越轨之后越来越说不清道不明,待他察觉,已经很难脱身了。
这对理性派的赤苇京治来说无疑是种考验。赤苇叹气一声重新把刚刚那份资料捡回来: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13.
然而木兔光太郎的第一天学习就遇到了阻力。
此时赤苇靠在门边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即使不去看也知道他一定在笑。面前那只猫头鹰变成了半兽人模样,此时正红着脸,对赤苇伸长脖子扑打翅膀表示严肃******。
“啊啊啊别笑了赤苇——!”
“抱歉,但是。”饲养员笑出眼泪,擦着眼角去问面前‘白白胖胖’的兽人,“你究竟是怎么扑到人家面粉袋里的。”
“我是好心帮忙搬运东西!”木兔叫道,“觉得飞着搬会更快嘛!”
兽人委屈至极:“……太快了没刹住车。”
“这不是反而给别人造成麻烦了吗?”
木兔更委屈了。
不过念于兽人初心是好的,赤苇拍拍木兔脑袋,沾了一手面粉:“教学的事一会儿再说,我先帮你弄干净。”
他看着半兽人木兔两张沾满面粉的大翅膀,在想变成人型会不会更好清理一些,问:“你不变回去?”
“能变是能变啦……”好久没见木兔这么沮丧了,“但羽毛里都是面粉,好痒好难受哦。”
“总感觉变形的话会有面粉顺着缝隙钻到我皮肤里……我不要这样。”
理论上说并不会,赤苇在心里想,但最终也只能顺木兔来:“好吧,那我去拿吹风机帮你吹掉。”
因为猫头鹰被赤苇照顾得很好,所以木兔的羽毛一直都很蓬松漂亮。赤苇很有耐心地一点点吹过去,暖风过处那些羽毛鼓起来,露出底下柔软细腻的绒毛,让兽人整只翅膀看起来圆了一圈。
尾羽和耳羽太敏感了些,吹过尾羽后猫头鹰整只鹰都缩在了墙角哼哼唧唧,赤苇只好用手一点点抚掉对方耳羽上的面粉。
赤苇去浴室放水,猫头鹰一向不喜欢打湿他的羽毛,此时也只能焉头巴脑乖乖跟进去。饲养员笑着调好温度,领着木兔的翅膀走到莲蓬头下面,没一会儿木兔便成功变成一只落汤鸡。
在木兔眼里,淋了水的猫头鹰实在一点不酷,所以此刻被赤苇要求蹲在那里,也不吵也不闹,浴室里一时间只听得到淅沥沥的水声。赤苇和木兔很少有这样安静相处的时候。
赤苇总有办法让他的猫头鹰精神起来。他低头,假装不经意用指尖擦过半兽人木兔的胸膛,夸奖:“木兔你的身材更好了。”
垂着脑袋的猫头鹰听了这话迅速看向他:“真的吗?”
“嗯,真的。”赤苇点头,“第一次见面时就很好,现在更棒了。”这是实话,不过木兔身材变好有一半都是他的功劳,他对猫头鹰的菜单可是下了苦心的。
“当然棒啦,我是最强的一根手指——!”蹲在那儿的猫头鹰猝不及防拍开双翼溅了赤苇一身水。浴室就这么大,赤苇满脸无奈地把木兔翅膀按回去:“别动,还没洗完。”
“嘿嘿,赤苇~”
木兔叫他一声,饲养员听到呼唤下意识低头,一个暖呼呼的吻就贴了上来。
一触即离,赤苇怔愣半晌,脸颊后知后觉燃起热度。
“……怎么突然。”
“因为我喜欢赤苇嘛。”木兔笑着说,“亲亲是互相喜欢的人类会做的事。”
后面这句是他教的。
有段时间没听到兽人说喜欢自己了,赤苇眨了眨眼,正要开口,又听到对方继续道——
“赤苇告诉我’不要随便对人类说喜欢‘,对吧。”
木兔歪歪脑袋:“但我想了好久,总也想不出不对赤苇说喜欢的理由。”
“我的喜欢和赤苇的喜欢真的有区别吗?”
饲养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呆愣看兽人把他的手贴到脸边,纯粹真挚地望着他:“教教我吧,赤苇。”
“我想了解你,想了解人类的喜欢。”
那双金色清透的眼睛仿若会溺死虫的琥珀,赤苇管不住自己的心脏,那颗拳头大小的器官激颤着,因木兔番话不受控地剧烈跳动。
也许是淋浴的水流放得太小了,所以水声才压不住心脏的声音。
“无法教你,是因为我也不明白。”半晌后,赤苇轻声开口。
“但,也许不久后就懂了。”
他蹲下身与那双眼睛平视,木兔眨眼,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赤苇一定会知道的——”
14.
上交此月观察报告时正遇上好久不见的黑尾铁朗,对方主动招手,赤苇停住脚步打招呼:“黑尾前辈好。”
“怎么样啊。”黑尾笑着问他,“饲养肉食动物挺难的吧?”
“嗯,是有点麻烦……”
赤苇想主要麻烦并不在于肉食类兽人,而是木兔光太郎本身:“不过并没有什么问题。”
“哎呦,挺难得的。”黑尾有些意外,“还以为木兔那小子会把你折腾不轻。”
……确实‘折腾’不轻,但那种折腾方式赤苇开不了口。
“黑尾前辈不会是为这个原因才把木兔分给我的吧?”
“被发现了。”黑尾笑,“下个礼拜我还要把一只更难养的俄罗斯蓝猫分给夜久。”
“真是性格恶劣。”赤苇跟着一起笑起来。
方才那番话纯属开玩笑,黑尾的工作跟他不同,主要负责刚转化兽人的留待观察,以及把可以进一步培养的兽人分配到各个饲养员手中。算是半个医生半个监督者。
黑尾铁朗把身体靠在墙上,侧头看向赤苇,说:“其实上面还想让你回去照顾食草类。”
身边后辈沉默一会儿:“您知道我的答案。”
“嗯。”黑尾把头转回来,“所以我已经替你回复了。”
“谢谢。”
从小到大,赤苇京治很少有深陷无力感的时候,唯有在这个基地发生的事让他难以释怀。黑尾知道这点,因此不多说什么,转而提起了其他话题。
“木兔光太郎是不是已经在进行训练了?”
“是的,今天月度考核。”赤苇想起兽人说让自己等他考核结束,“现在几点了?”
“——赤苇!”
熟悉的声音。
“好巧啊。”黑尾感叹。赤苇望着正跑来的木兔,心里的阴霾散了些:才不是巧,木兔是来找他的。
“那么我走了黑尾前辈,再见。”
黑尾冲他摆了摆手。
刚到宿舍,木兔便黏糊糊地缠上来问他要奖励。赤苇摸摸兽人脑袋表示夸赞,“给你加餐。”想了想又问出一句:“你喝没喝过酒?”
“啊?”
猫头鹰不理解,直到饲养员脸颊染上微醺的红晕才恍然大悟:“赤苇,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赤苇否认,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他喝醉,“……我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木兔从没听赤苇主动提起“从前”,曾经问过,却被饲养员不动声色揭过。
想到这里,猫头鹰竟然想委屈:“赤苇从不告诉我关于你的事。”
赤苇瞧着低落的木兔,心想永远只追求欲望的兽人怎会明白人类的有苦难言。
“你不也有没告诉我的事吗。”赤苇反问对方,“那天,在浴室外,你到底想问什么?”
木兔瞬间知道赤苇说的是两人从训练场回来那天:“我想问的……”
赤苇,你有没有——
“赤苇。”木兔捧过饲养员的脸,让那双深邃幽亮的碧眸只望自己,“我想知道,你有和其他兽人做过这种事吗?”
“……什么?”
“我是说……******。”
赤苇安静凝视对方几秒,摇头:“没有。”
“你是唯一一个。”
木兔的眼睛亮起来。
“你知道,我以前都带草食性兽人的。”赤苇突然在笑,“他们的******期不会有多少攻击性,一针抑制剂就能解决。”
木兔回忆第一次******给赤苇留下的满身牙痕红印,顿时有些羞赧,开始没话找话:“那赤苇为什么不带食草类了?”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正好戳到赤苇心尖,木兔察觉到不对又唤了饲养员一声,他默然一会儿,才终于酝酿好情绪开口。
“我带的最后一只食草类兽人是一只很漂亮的神农白鹿,视力很好,梦想是做天文台的恒星观测员。”
赤苇声音很轻:“但一次来视察基地的某位上尉看中了他。”
他改变不了白鹿的命运,赤苇意识到,自己也改变不了木兔必然被送往战场的命运。
都是一样的。
“木兔。”
他伸手抱紧身边的兽人:“……我们做吧。”
15.
“******也许不能让你走出这件事。”在吻上赤苇脖颈时,木兔这么说。
“但会让我暂时忘掉那只白鹿。”赤苇闭上眼,片刻后又起身推开身上的木兔,“这次由我来。”
木兔咂咂嘴,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微小醋意在兽人胸口发酵。虽然没见过,但猫头鹰想自己以后肯定会讨厌白鹿,甚至可能顺带讨厌所有鹿类。莫名其妙且无理由的迁怒。
兽人不太理解这种心情,只能从赤苇这里要求更多。木兔解开皮带,握住饲养员的手向下摸,赤苇察觉对方意图,长睫扑闪了下,随即垂眸,低头向木兔半勃的那处贴过去——
赤苇张口含住兽人性器,面前木兔身子猛然一颤,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很明显饲养员不得纲领,或者是只将木兔塞入就费了他很大努力,舌头笨拙舔弄时总不小心用牙齿磕碰到木兔的挺立——这反而让木兔兴奋起来,兽人不在乎疼痛,但过于生涩的赤苇一定能带给木兔生理加心理上的双重******。
兽人马上就硬了,感受到这一变化的赤苇慵懒抬眼,一双沾染朦胧水光的碧眸眨了下,是不自知的勾引。
“赤苇……”
赤苇连续吞吐几次,然后停下来,认真地舔舐木兔的******。他用舌尖逗弄着马眼,舌面划过顶端围着那里打转,缓慢的一下一下,舔累了又重新包裹住木兔轻缓吮吸。
他忘情侍奉着,房间里满是野兽的气息,舔弄的同时指尖沾了兽人体液往身后戳弄,上下都发出淫旎的水声。木兔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主动的赤苇可以这么色情……
细密的汗珠渐渐打湿赤苇颊边的黑发,塞满木兔的喉咙也随着自己动作泄出好听难抑的******。兽人喘息着,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赤苇鼓鼓囊囊的脸颊,赤苇这才抽出手指起身,握住木兔的欲望缓缓跨坐下去。
“呜……嗯。”
深入到底的瞬间两个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赤苇努力调整着呼吸,向来急切的兽人一时间也没有动作,耐心等待身上人适应自己的深度。
“好舒服。”木兔含住赤苇耳垂,对他说,“这次我想好好享用赤苇。”
于是环绕在他腰间的胳膊变成了柔软的鸟羽,大腿以下的部位也生出原本猫头鹰的模样。赤苇抬头,静静地同那双仿若能看透他一切的蜜金色瞳眸对视,在吻上去的同时抱紧了兽人的肩。
对于猫科犬科等陆上兽人来说,原型会比人型更有杀伤力,鸟类兽人却不是这样。骨骼太轻了,很多时候无法承受打击,战斗选择半兽人形态才能发挥它们最大程度的力量和速度。
赤苇当然知晓这点,他不害怕、反而迎上去,用更贴近的距离感知兽人的一切。
木兔只是抱着他,在赤苇坐下起身时挺动腰部撞击上去,不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木兔……”赤苇颤抖着声音向对方索求,“……前面、也想要。”兽人这才听话低头舔弄赤苇胸口。
但他的兽人绝对是在使坏了,木兔没有像以前那样只管舒服自顾啃咬,而是用舌头缓慢拨弄赤苇******,一下一下,观察着怀中人的反应,找寻赤苇身体最舒服的点。
“赤苇是不是很喜欢被搞胸部,嗯?”微妙的醋意仍在作祟,木兔有心惩罚他,在赤苇耳边说着荤话,“好敏感。”
胯部也顺势猛顶一下:“下面也是,赤苇每次都说不要,每次又吸得我好紧。”
赤苇被木兔的突然袭击顶出一声惊叫,无助地揽着兽人脖颈。
“……别说这种、呜!”兽人完全抢走了主动权,抱着赤苇站起来,压在墙上操他。饲养员半个身体悬空,木兔翅膀包裹着他却没用多少力气,只能靠赤苇自己扒紧。
赤苇本来就没什么力量,被撞的身子连连滑落却进得更深,呜咽着用双腿盘紧兽人的腰:“哈啊、嗯……木兔,不行、轻一点。”
“又说了不行……”心情忽然烦闷,木兔低头在赤苇肩膀上咬出一连串牙印,身下不缓反急,“知道你多色吗?”
赤苇******哭了,带着泪痕不住摇头:“木兔!”
“如果我是赤苇第一个兽人就好了。”木兔几乎要把囊袋也撞进他的身体,“唔……这样的话,赤苇全部都是我的。”
“只是我的。”
木兔插着赤苇走到床边,给他翻了个身,让他双手撑在床上,臀部翘起,这是最原始、最适合野******合的姿态。自从初夜察觉赤苇不喜欢后,木兔没再用过后入,但今天他要任性。木兔翅膀紧紧束缚着赤苇的腰,蜜金色的瞳眸锁定身下的猎物,尖齿吻咬人类颈肩。赤苇声音早变了调,哭声和******混杂,和水声交错回响在房间里。
粘稠旖旎的液体在一次次撞击里被带连出来,顺着赤苇大腿流下,沾染木兔的羽毛。赤苇蜷缩着脚趾,他甚至能感受到木兔半兽形态过大的******在小腹下冲撞顶出的弧度摩擦床单的刺痛。
他还是对这种姿势感到恐惧和心慌,大脑没什么意识,嘴里不住求饶:“啊、哈……嗯,太快、呜嗯……我不要这样木兔、木兔——”
“别害怕。”
一双人类的手扣住赤苇指尖,木兔手臂转化回了平日的姿态,“赤苇,看着我,感受我。”
他急忙凑上去跟木兔亲吻,唇齿缠住兽人舌头不愿对方离开,在赤苇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饲养员已然对兽人产生了浓烈的依赖感。
木兔温柔的吻慢慢将赤苇安抚下来,深入的******涌上大脑,赤苇在兽人的凶猛顶撞中逐渐失神,在木兔顶到某一点时哭叫着泄了出去。
温热的内壁不住收缩,绞紧体内的木兔,兽人红了眼,不等他******结束继续发狠地粗暴撞击,赤苇意识支离破碎,只有难以抑制的******还算做出点反应——他就像个布娃娃一样任凭木兔玩弄,直到兽人把******尽数射进身体。
“赤苇。”木兔喘息着,细细吻过怀里人的额头、眉眼,不餍足地含住赤苇的唇,“还不够……”
兽人埋在他******缓慢蹭了几下,刚发泄过的******竟有马上抬头的趋势。
赤苇面色潮红地失神望着木兔,漂亮绿眸里满是无措。
“我的好赤苇,我们再来。”
16.
黑尾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兽人可是精力非常旺盛的物种。”
赤苇不记得木兔究竟按着他做了多少次,他们从下午荒唐到半夜,到后面被兽人做睡过去,又喘息着给木兔操醒。
再醒来的时候赤苇整个人被一双宽大的翅膀护在怀里。嗓子痛得厉害,身体里面倒是干爽的,木兔虽然做过了头,但有好好给他清理。
这一次比其他以往都累,赤苇试着挺动身子,马上被全身各处疲软的酸痛钉在原地。
不由得带着嗔怪瞪向面前还在呼呼大睡的兽人。窗帘前一晚没拉好,不知道几时的阳光穿过缝隙倾泻在兽人侧脸,此时的木兔看起来是平时少见的乖巧安静。
兽人羽毛是暖的,赤苇本来想把面前看起来过于无辜的罪魁祸首拍醒,最后却没舍得,只伸手摸了摸猫头鹰的耳羽。
他在木兔怀里眯了会儿,直到面前兽人银白色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那双比阳光更耀眼的流沙金眼睛。
“早上好。”赤苇说。
“早上好……”木兔迷迷糊糊回应,然后视线逐渐对焦上面前人满是红痕牙印的肌肤,眨巴几下眼后彻底醒了。上头时没注意,现在看来触目惊心,木兔“扑腾”一下收起翅膀坐起来。
按照兽人以往经验,做得这么过分,饲养员总要气上整整三天。于是先低下头摆出一副知错的模样等着。
结果并没有,赤苇只是把胳膊抬起来遮挡光线,声音沙哑语气慵懒地开口:“我饿了木兔。”
“能不能给你的饲养员弄些吃的?”
“欸?”
事后难得温柔的赤苇让木兔意外,下意识发出惊奇的声音。
赤苇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对,但疑惑木兔的反应。认真思考半晌,想不通,只好试探着说:“……不需要你做饭,把冰箱里的饭团拿给我就行。”
木兔还愣着,赤苇只好软下语气露出委屈的神色,小小声道:“拜托了木兔,我起不来……”
全身都好痛哦。
这样柔软、甚至可以说反差的赤苇让木兔手足无措,一向张狂直率的兽人竟然红了脸:“啊啊啊赤苇你等等我这就去!”
木兔光太郎‘蹭’地下床,直奔厨房,留下躺在原地莫名其妙的赤苇。
赤苇蹙眉纠结许久,实在忍不住用沙哑的声音向卧室外喊:“木兔你先回来穿上衣服——”
17.
饲养员和兽人的关系彻底乱了套。
木兔光太郎不仅精力旺盛,还索求无度,平日惯会撒娇,遇上******期更是恨不得长在赤苇身上。当初******后赤苇替木兔申请了好几支抑制剂,到目前为止竟一次都没用过。
赤苇想如果是在人类社会,那他们的关系还能用一句“******”来指代,但对于兽人又该怎么解释呢。教材上写兽人永远是本能驱使下追求愉悦的野性动物,却没告诉他天性中有没有可能含着颗率真纯粹的真心。
基地的规定是月度考核六次以后,将会委派考核分95以上的兽人参加任务。说是任务,其实是把兽人作为一种佣兵资源,明码标价地售卖,以维持基地培养兽人空缺的资金。
木兔是此届第一批准许参加任务的兽人。佣兵任务是强制的,难度A至D级不等,大多数都要外出两到三天。临出门时猫头鹰抱着饲养员不肯撒手:“我不想离开赤苇呜。”
赤苇被兽人束缚在怀里,腰部动弹不得,脖子上还留着昨日才印上去的殷红吻痕。“我又不会跑。”他无奈地拍着木兔后背,“做完任务早点回来。”
木兔以一种足够哀怨的目光望着他,低头在赤苇锁骨的痕迹上狠狠再咬两个牙印。
“等我回来。”
赤苇并不担心木兔,第一次做任务的新兽人会有老佣兵带着,做的都是些护送之类的简单任务——基地不会允许花费大量人力财力培养出的兽人折在随随便便的一次外出。
只是平日总回响着木兔吵闹声的宿舍忽然安静下来,他一时有些恍然。
把木兔换下来的训练服扔进洗衣机,收拾好兽人平时乱丢的健身器材,把各种零食包装扔进垃圾桶……他努力让自己忙起来。收拾好后他又之前看的资料,反复确认几遍后,裹严实出门提交了报名表。
——然后竟然无事可做了。
饲养员平时白天就是围着兽人转,自木兔强行搬进他宿舍后,大多数的晚上时间也给了木兔,很少有自己独处的时候。
没想到会因此不习惯。他抬头看了看桌上闹钟的时间,发觉距离木兔出门才刚刚过去三个小时……都不及兽人平日的训练时间长。
赤苇有些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
18.
单人床很久没有只睡过他一个人,有些不习惯。夜晚躺在床上,赤苇辗转反侧迟迟没有睡意,想到这好像是最近两个星期第一次不在木兔的怀抱里入睡。
身边的另一个枕头上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明明是只猫头鹰,赤苇却觉得床上的木兔像一只八爪鱼,胳膊要抱着他、双腿要缠着他,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有时把赤苇惹生气了,饲养员会勒令兽人变回毛绒绒的猫头鹰模样。一只半米高的猛禽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在枕头缩成一团。但大多数时候木兔会变成人形抱着他。
赤苇从浴室出来后木兔就会扑上去,亲吻他的眼睛还有嘴角,然后手臂不老实地向他睡衣里探。
木兔会先揉捏他的******。赤苇掀开自己的衣服,手指想象着兽人的动作轻轻拨弄,酥酥麻麻的感觉涌上来……他随着动作轻轻喘息。
赤苇最知道自己哪里被兽人开发过,但他自己亲吻不到大腿内侧这种地方,只好用手继续动作。
他把脸埋进木兔的枕头里,嗅着兽人的味道,脱掉裤子,握住自己半挺的******。赤苇很少对自己做这种事,之前想不到做,现在有了木兔是不需要。他试探着上下撸动,发觉甚至没有方才自己逗弄******有感觉,叹息一声放弃了。
赤苇回忆最近好像都是被木兔操硬的,他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伸出两根手指放进嘴里,一点点把指尖舔湿。
他想象着兽人的声音,想象木兔压在他身上,用对方惯会撒娇语气在他耳边说:“赤苇~让我******去。”
于是他把指头伸进自己******,青涩笨拙地向内试探。
……木兔不会那么温柔。赤苇抿紧唇,忍住羞耻深入最里,手指蹭到敏感点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他动起来,模仿木兔操他时的频率,凶狠猛烈地——
“哈啊、呜。”赤苇情难自禁溢出******,“嗯、啊……太快了。”
前端如他所愿逐渐挺立起来,但赤苇无暇顾及:“嗯、好舒服……”
“呜、那里……快一点木兔、木兔——”
稠腥的白浊弄脏了床单,赤苇喘息着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满手的水痕。他竟然想象着木兔用后面******到******……此时此刻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完蛋。”
赤苇京治也许喜欢上自己的兽人了。
19.
他迷迷糊糊捱过了木兔不在的三日,木兔回归基地的当天下午,他算好时间提前到基地门口迎接,却没想正看到木兔光太郎身上挂着另一个兽人。
“……木兔,这是什么。”
猫头鹰没察觉饲养员此时的低气压,心情看起来比赤苇还差:“是只梅花鹿……话说到基地你能不能别贴着我了。”
梅花鹿睁一双楚楚可怜的黑色鹿眼连连摇头,抱着木兔的胳膊又紧了紧。
“……”
问的当然不是这只兽的种族,赤苇心想。他瞥眼紧抱住木兔胳膊不肯撒手的兽人,察觉这是头很漂亮的雌鹿,心里隐隐有些烦躁。
负责木兔此次任务的老佣兵是只性格很随和的敖犬,主动和赤苇解释:“它是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
赤苇懂了,梅花鹿是野外自主化形的兽人,把野外化形的兽人带回这里进行社会化管教也是基地的职能之一。
木兔嘟囔:“早知道我就不接这个任务了。”猫头鹰可还记得赤苇和白鹿的恩怨情仇,兽人抬头,发现饲养员正盯着梅花鹿若有所思,连忙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
“赤苇别看!”
饲养员意外地没有阻止兽人的动作。手掌下赤苇安静眨了眨眼,长睫扇动,划过手心一阵羽毛骚弄般的轻痒,木兔又红着脸把手收回去。
“啊,说起来赤苇饲养员以前带过食草类?”敖犬突然想起来,“梅花鹿受了惊吓,不愿意离开木兔,不介意的话暂时把她交给你照顾?”
“不要。”木兔赤苇异口同声。
敖犬和梅花鹿:“……”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不会再带草食兽人了。”沉默后,赤苇摇头,“很抱歉这是我个人原因,没办法答应。”
“不过。”
他顿了顿,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兽人:“如果木兔喜欢,可以让它住进木兔那里。”
让自己的私心纵容木兔太久,饲养员差点忘记,兽人和人类是不一样的。在兽人的法则里,力量至上,只有最强的兽人才能拥有交配权,因此,一只兽人往往同时拥有几位伴侣。
赤苇相信他的兽人是最强的。那么也许早晚有一天,木兔会向他提出这种需求。
“你说什么……”
却没想到正对上木兔难以置信的受伤眼神:“赤苇你……不要我了吗?”
怎么可能,赤苇在心里想,但他还是装作云淡风轻说出不想说的话:“你在我这里住得够长了。”
“所以。”他对敖犬佣兵道,“可以把梅花鹿交给木……”
话未说完便一把被兽人拉住胳膊,木兔光太郎甩开身上的梅花鹿,恶狠狠地:“——别跟过来!”
其实不必喊这么一句,猛禽瞪过去的视线足以让本就受惊脆弱的食草类瑟缩退步。
赤苇皱着眉头:“木兔,那是你的任务目标。”
“我已经把它护送到了基地,任务完成了。”
木兔拽他的力气大到吃痛:“你休想让我帮你照顾这只鹿。”
“什么帮……”赤苇京治不知道在木兔心里,刚刚说的那番话是对白鹿的爱屋及乌,“等等、你拽我很痛。”
“木兔——”
木兔光太郎把他拉回宿舍,任务三天,身体的疲惫感此刻转化为愤怒在发泄。兽人大力把他按在墙上:“你根本没有忘掉它!”
赤苇一时没有理解‘它’是谁,只听到耳边木兔低沉的声音。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想的都是别人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一路被粗暴对待的饲养员隐隐有些怒意,“木兔光太郎你突然发什么疯?”
“那赤苇是什么意思,单纯把我推开?”
“让我离开,然后呢,你是不是也会跟别人做?”
啪。
响亮的耳光不假思索,赤苇气得身体发抖:“滚。”
疼痛和血气最能激发猛兽的凶性,木兔眸光骤黯,猛扑过去把赤苇压倒在地。
20.
兽人基地是完全封闭的政府直属的官方基地,在这里不仅是兽人,饲养员们也没有与外界联系的自由,内部通讯也只能用军用的通讯机。黑尾曾笑说简直就是囚牢。赤苇对比倒没有什么埋怨,他想正因为如此,他和木兔才能在明里暗里做那么多荒唐事。
基地不会有第二个饲养员,在夜半时分和自己的兽人泥泞地交织在一起。
这大概是他们最疯狂的一次******。
衣服没几下被木兔撕碎,赤苇红着眼,咬牙切齿。“木兔光太郎。”他指甲嵌进兽人肩膀,“——有本事******我。”
“这是你说的。”木兔也瞪着他。
“******你,至少你直到最后也属于我。”
木兔几下撸硬自己,对准赤苇******往里撞。没有扩张的******又紧又涩,兽人不管这些,强行发狠顶进去。
赤苇疼,尊严不允许他呼痛,索性咬牙握拳朝木兔脸上砸。木兔挡住他的拳头,顺势握住一扭他胳膊卸了力气。赤苇气笑了,这是他教给木兔的招式,没想到先用在了自己身上。
兽人并不给他缓冲的时间,抓住赤苇的双臂按在头顶,下身不容置疑地抽送起来。
“呜…啊…”
赤苇只觉得体内那根******是能捣碎他的凶器,烙铁一样,烫得他呼吸都痛。偏而木兔又把他压在冰冷的地面上,冰与火的温度交替,次次插入都是折磨。
在安静的房间里,撞击声和黏腻的水声分外刺耳。木兔嘶吼着、啃咬着,不管不顾地在他身上发泄醋意。
明明是一句话就能解释的事,但偏偏一人一兽都不会表达。木兔又把他翻过去,赤苇知道兽人是故意的,毕竟他说过那么多次不喜欢野******合的姿势。
但此刻赤苇说不出话,木兔太知道身下人敏感的点,每一下都凶狠顶撞在他最受不了的位置。痛感和******交织成浪潮马上将他吞没,汗水随兽人猛烈撞击的频率一滴滴砸下来。
赤苇缄默着咬牙承受,泪水流了满脸,哭得无声无息。
赤苇京治终于发觉在木兔光太郎这里体会不到感情,他们只一直在******。除了曾经浴室里带着湿热水汽的吻之外,其他回忆都是痛的,现在他怀疑那个吻也是因他喜欢木兔造成的错觉。
从来没有温柔与亲近,此时身上偏执强硬、蛮不讲理的猛兽,才是木兔的本质。
他屈辱趴在地板上,任凭木兔发泄,在暴雨般的撞击里仿佛也变成一头只会承欢的兽。
……他好痛啊。
21.
一夜里,赤苇几乎没怎么睡。
从浴室出来后,木兔看到饲养员正披着自己的训练服——他的昨日被兽人撕了——安******在那里。嘴唇没多少血色,表情也是浅薄的,不知望着什么在发呆。
兽人走过去,从后面抱住赤苇,怀中身体受惊般一颤,木兔看到他身上满是或青或紫的斑驳,比以往任何一场性事都惨烈。
“我有要告诉你的事,木兔。”赤苇扶着额头,视线凝视远处的空气,神情像是累极了,“我……我的职位是起居饲养员。”
他早该说的。“饲养员分很多种:幼兽饲养员、就是黑尾那种,起居饲养员和战斗随行饲养员。”
“我是你的起居饲养员,也仅是你的起居饲养员。负责你成长期的饮食起居,教会你人类世界的常识……”
“……当你学会这些,并接受一定的战斗技巧后,基地就会给你委派任务。”他一字一句,缓缓地说,“然后,当你顺利通过最终考核,我的工作便彻底完成了。”
赤苇把脸靠近木兔怀里,却不敢看兽人眼睛:“对不起,一直都在骗你。”
木兔张张嘴,说不出什么话。赤苇提起的时机太狡猾,刚刚在他身上发泄过的兽人完全找不到再次无理取闹的理由。
兽人听到赤苇又说一句:“离最终考核还有三个月吧。”
“意思是。”木兔咬着牙问,“三个月后赤苇就会离开我吗?”
赤苇摇头:“是三个月后木兔不再需要我了。”
“怎么可能不需要!”
木兔把脸埋在赤苇侧颈,用一开始,每次犯错后最容易让他心软的语气:“我错了赤苇,别走……我想要赤苇永远和我在一起。”
“从明天开始,回到你的宿舍住吧。”赤苇说。
他真的太疼了,不只是身体,心脏也在胸口内侧疼得发颤。
“一开始,就不应该……”
如果一开始不对木兔纵容的话会不会好些。他不会意识到自己喜欢木兔,不会懂得兽人和人类世界规则的不同是怎样的天堑,更不会成为喜欢的人发泄******的工具。
兽人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为什么是这种……后悔的语气,赤苇,你后悔接管我吗?”
怎么可能后悔呢,赤苇想,但他没有说话。房间里的空气长久静默着。
“……”
“我明白了。”木兔缓缓放下了拥抱他的手。
“但是赤苇。”
“嗯。”
“我爱你。”
赤苇忍不住回头看过去,黑夜里,木兔有一双哀伤的、却熠熠生辉仍在闪烁的眼睛。
能相信兽人口中的爱吗。
赤苇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眶酸涩,他差点落下泪来。
“我也是。”他说。
22.
“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里。”鸡冠头的男人看着他笑问,“你家猫头鹰呢?”
有意忽视黑尾问话,赤苇视线扫过观察室内睡着一只只毛茸动物的保温箱:“有时我还真羡慕您的工作。”
“那欢迎来当幼稚园老师。”
黑尾笑道,把一只熟睡中的小乌鸦抱起来:“摸摸?”
观察室内,全都是经过挑选培育二代幼兽,哺乳类动物居多,鸟类还是稀有的。小乌鸦猛然被打扰,惺忪的豆豆眼茫然眨了眨,在赤苇摸上它头顶一撮橙色绒毛时兴奋起来,“啾啾”地蹭他指尖。他觉得自己也许很受鸟形兽人的欢迎。
突然有些好奇:“木兔光太郎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他问。
黑尾回忆一会儿:“想听实话?”
“嗯。”
“可丑了。”幼兽奶爸吐槽得毫不留情,“没褪绒毛的时候像钢丝球成精。”
赤苇忍不住笑起来。
他和木兔到现在已经一整月没说话,事实上,是兽人想好好聊聊时都被自己搪塞过去。猫头鹰太知道饲养员的软肋,如果任凭对方撒娇,赤苇不确保自己能再一次推开木兔。
“你不会和自己的兽人吵架了吧?”
黑尾铁朗这个人,实在精明得让人讨厌。“木兔光太郎接了新任务。”赤苇避开正面回答,“三天前就出发了。”
他还记得木兔出发前夜曾变回猫头鹰可怜兮兮站在阳台一整晚上,但最后自己还是没向他说那句‘早点回来’。赤苇表面专心致志逗弄小乌鸦,装作不在意:“他也快不是我的兽人了。”
“果然还是有问题。”黑尾断定,饶有兴趣地笑看着他,“这是你头次跟饲养对象吵架吧。”
“能让赤苇你生一次气可不容易,那家伙怎么做到的?你不是向来信奉教科书从不在兽人身上投入真情实感吗,哈哈该不会——”
“黑尾前辈。”怎么突然打开了话匣子,赤苇无奈打断对方,“我并没有生木兔的气,只是觉得木兔不能再依赖我下去……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饲养兽人不能真情实感的?”
如果从不在兽人身上付出真心,那么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饲育兽人终究和饲养动物不同,兽人们有自己的思想、习惯、行为准则。赤苇常常觉得,与其说是自己教导它们,倒不如说是它们像朋友一样陪伴自己的生活。
接管过那么多兽人,直到现在赤苇也能清楚记起每只兽人的喜好,凭这一点他便可以说自己是一名合格的饲养员。
但木兔、怎么只有木兔——曾经也不是没有兽人对赤苇表达好感,大多被他及时止损,怎么偏偏只在木兔光太郎身上越界了。
黑尾铁朗的通讯机滴滴响个不停,烦乱的思绪被打断,赤苇看着面前人毫不避讳,直接在他面前接通了通讯。
对方似乎先问了一句黑尾铁朗人在哪里,他听到这人回答一句:“我正在幼兽观察室,怎么了。”
“——哦,你问木兔啊!”
正捧着小乌鸦的赤苇双手一颤……他可没想到还能从黑尾的通讯里听到自家兽人的名字。
他感觉身旁的人正在憋笑。黑尾陡然提高几分音量,生怕身边的赤苇听不到似的:“嗯嗯没错没错,他确实是由我分配出去的!”
“啊是是是,那只猫头鹰的饲养员跟我关系很好的,现在还——”话未说完黑尾变了脸色,“受伤?”
赤苇猛然抬起头来。
23.
赤苇京治花了整整三分钟才消化好从黑尾那里得到的消息。
通讯对面大概是木兔此次任务的队友,据对方所说木兔似乎从出发之前就很烦躁,刚到达目标地点,木兔光太郎像不要命一样直接冲了上去……虽然成功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自己也受伤严重,并且现在十分抗拒治疗。
“木兔说见不到你就不包扎伤口。”黑尾刚刚向上级提交了军车的借用申请,“任务地点离这里不远,我送你过去。”
赤苇还是愣愣的:“木兔自己领了A级任务?”
虽说佣兵任务是基地强制委派,但如果兽人愿意,也可以自行申请接取,基地会在任务结束后给兽人一笔奖励金用于满足需求。
但按理说像木兔这种才第二次做任务的兽人,接取A级基地是不会批准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饲养员吗?”黑尾抓了一把本就压得凌乱的头发,“因为你们闹矛盾了自虐呢吧。”
赤苇沉默地跟着黑尾上车,他想黑尾前辈的随口胡诌恐怕是对的,为让饲养员能再理理自己,木兔光太郎想了个傻办法。
他几乎要把指甲掐进肉里:这只猫头鹰是想气死他吗。
黑尾清点一下车内医药箱里的物品:“以防万一带了几支抑制剂,木兔是不是到******期了?”
“也许。”赤苇闷声回应,他已经记不起木兔******期的具体时间,在饲养员眼里木兔光太郎跟他在一起的二十四小时都在******。
“黑尾前辈。”他咬牙,“等下见到木兔光太郎我可能会忍不住先给他一拳头,请务必一定要拦住我……”
但实际上,赤苇京治的怒气在见到浑身是血蜷缩在床上的木兔刹那便消散了。
木兔光太郎肩膀被敌方兽人咬了一口,皮肉外翻,腹部还受了一爪抓伤,此刻因失血嘴唇苍白,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活力。
随行队医上前解释不是不想给木兔包扎,只不过每次上前都被兽人喝退了,他们没有办法,因为木兔反反复复,只说一句:我只要赤苇给我上药——
“木兔。”
他没发觉自己声音在发颤:“我来了。”
兽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瞬然抬头,蜜金眼睛亮起的同时红了眼眶。“赤苇。”木兔小心翼翼、可怜无辜地唤他,“……我好痛。”
大概彻底完蛋了,他真的做不到狠心推开木兔。
赤苇从随行队医手里接过药品和绷带,然后告诉黑尾,让他们两个单独谈谈。黑尾铁朗不仅有眼力,而且很能理解他,立马左勾右搭地拉着其他人离开。一时间,任务地点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只剩下他们一人一兽的呼吸声。
“赤苇。”木兔又叫一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看起来是想拉他的衣角,“对不起,要赤苇专门为我跑出来……其实不想让你担心的,但总感觉不是赤苇给我上药就不可以……”
饲养员看得出木兔隐隐有了******迹象。“不想让我担心?”
赤苇一句话说得酸涩艰难:“木兔光太郎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兽人静静回望过去,半晌后点头。“嗯,我是故意的。”木兔一把拉过他,绷带和药品被抢走扔到一边,“但赤苇还是来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还是心疼我?”
面前兽人鲜血淋漓的肩膀照样能把赤苇禁锢原地动弹不得。帐篷外的草木清气飘进来,混杂兽人身上野性气息和不容忽视的血腥味,即使是平日美好的事物也让他觉得烦躁。
心头无名火起,赤苇拒绝回答,不管不顾地抓住木兔疯狂吻了上去。
24.
赤苇花了一个小时为木兔清理伤口、上药包扎,走出帐篷时脸色比里面躺着的木兔还难看。
“不用这么紧张。”黑尾铁朗拍拍他,“兽人的恢复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伤口看起来吓人,实际没一个星期就能好。”
赤苇点点头,又摇头。他当然知道兽人的恢复能力是人类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但他不可能不紧张木兔光太郎。
对方递过来一支针管:“去给木兔打一针抑制剂。”
“不打。”
黑尾错愕地看着赤苇京治扔掉注射器。“木兔光太郎******不需要抑制剂。”赤苇说。
纵然是平日随性洒脱惯了的黑尾铁朗,反应赤苇话里的言外之意也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会吧,等等、你……你真的假的?!”
黑发后辈默然一瞬,“我准备去考兽人的战斗随行饲养员。”赤苇告诉黑尾,“以后我会跟着木兔上战场。”
面前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
“很早之前我就有这种想法。”
在提出要教木兔战斗技巧那时,赤苇看的就是随行饲养员的考核资料。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而且木兔非我不可。”
“没有哪个兽人会非你不可。”黑尾铁朗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木兔光太郎也一样,嘴上说只需要你,实际下次******也能跟其他人滚到床上去。”
赤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们只有交配的欲望,没有爱情。你傻了吗?”
赤苇想他确实是疯了也傻了,才会在一次次呼吸纠缠里对一个兽人付出真心。
“我不在乎这个。”他只能如此回答。
“我说,你有为自己着想的时候吗?”黑尾扶着额头皱眉,“为了那只白鹿,你去学习格斗,现在又为了木兔考随行饲养员。”
“我不知道你对木兔光太郎那家伙打算付出到哪一步,但赤苇君呦,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做到完美的百分之百。”
“偶尔也放过自己吧。”
作为朋友,似乎只能说这么多。黑尾铁朗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亲手分配出去的兽人把自己多年好友给睡了的事实——不要问黑尾怎么知道,赤苇京治从体型到态度都说明他肯定是下面那个。
“我明白的,感谢黑尾前辈。”
赤苇真的感激对方,只是现在他思绪太乱,心情复杂,说不出什么话。
“以及前辈……麻烦您。”赤苇难为情地道,“我需要提前带木兔回基地。”木兔******了,但他总不能在这里为兽人解决。
他在基地的人脉太少,这种情况下只能靠黑尾沟通。黑尾铁朗看他一眼叹口气,最后还是点头:“好,我帮你和木兔队伍说一声。”
最后成功把木兔带回来,赤苇谢过帮了大忙的黑尾,扶着猫头鹰往宿舍里走。
兽人的肌肉含量很高,饲养员花了不少力气才把木兔推倒在床上。
如今他们的关系怎么想都不应该******,赤苇纠结,但他也不可能放任木兔在受伤的情况下自己捱过******期。
床上的兽人不说话,安静等待饲养员下一步动作。木兔深深望着他,琥珀一样澄透的眼眸天真温柔,看不出什么独占欲,但里面只倒映赤苇京治一个人的影子。
他在如此视线中耳尖微烫,忍不住伸手遮住木兔眼睛:求你不要看我……
25.
窸窸窣窣一阵脱衣的声响。眼睛被遮住,木兔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赤苇的体重压上来,温热肌肤紧贴自己小腹,紧接着两片柔软肌肉包裹了他。
赤苇大腿紧夹住木兔,试着蹭了蹭,身下兽人舒爽得轻哼出声。
“木兔光太郎。”他耐着情欲开口。
“在你******期间,我不会赶你走。但******期结束你必须回到自己宿舍去住,明白吗?”
这话与其说给木兔,倒不如是说给自己听。赤苇京治觉得他既矛盾又荒唐,明明理智和心疼的思绪都被想亲近木兔的欲望烧得所剩无几,偏生还记着木兔一个月前在他身上肆虐的那点气。
仿佛不点出些前提就是他先服软。赤苇不等木兔回答,也没有放开兽人眼睛,大腿挤住对方半勃的******用力一夹,完全忘了对伤员收力气。
“啊、等!”纵然是各方面都很强悍的兽人也经不住这么突然来一下,木兔忍住条件反射把人顶下去的冲动,伸手搂紧赤苇的腰。
“轻一点嘛……”
木兔委委屈屈,但也记得自己是靠故意受伤换得饲养员心疼,因此冷战结束委屈了也不敢闹:“赤苇能不能放开我的眼睛……想看你。”
“不能。”饲养员好像找对了报复的方法,拒绝得果断,想了想干脆扯下身上的领带绑在木兔眼上,“不许擅自用手摘下来,否则直接给你打抑制剂。”
如果注射抵欲******的抑制剂,赤苇就会走了。木兔欲哭无泪,如果此时有人能看到兽人眼睛,大概会以为这是某只被主人丢弃的大型犬类:“那……那接吻呢?”
这个可以。赤苇还在意对方肩膀的伤,抓下兽人环着自己腰部的手十指相扣,然后俯身吻上木兔的唇。
还记得木兔第一次接吻是他教会的。从那以后、至少目前,兽人每一个吻都是他的。赤苇京治吻着兽人,轻缓扭动腰肢,在莫大的满足感里逐渐动情。
“嗯……好舒服。”
向来视力自傲的猫头鹰只能听到赤苇断续压低的******,却看不到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此刻愉快舒爽又难耐。
木兔第一次知道即使不进入对方身体也能获得******,但赤苇动作温吞,实在磨得他心痒。还不够,兽人满足不了。恨不得马上把人按倒在地,操上去,看对方******如何吞吐自己硬挺的凶器,让赤苇再也压抑不住哭腔,像从前大多情况下求饶。
终于眼睛上的领带被蹭掉了,兽人得以看到身上骑着自己晃动的人:赤苇内衬敞开着,呼吸凌乱,眼眸和胸前都覆了薄薄一层水光。他还没注意到木兔已经能看见了,此刻正垂眸认真******地盯着摩擦处,随着喘息露出粉红色的舌尖。
——仅仅是腿交而已,怎么如此色情。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木兔看到赤苇顿住,抬头懵懵然同自己对视。对方还未平复的胸膛起伏着,被汗打湿的白衬衣隐约遮住乳珠反而显得更色。木兔第一反应是咽下口水,然后下意识抢话:“不是我摘的!”
当然不是,你的两只手都在我手里——他还有心思想这个。两人仍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赤苇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空白,索性无所谓了:“不要紧,我累了,你来。”
木兔眸光亮起,瞬间挺身把身上人翻了过去。
饲养员被拉直双臂抬高腰部跪趴在床上,兽人重新******他的腿间,赤苇不住皱眉:“等等、这姿势不行,伤口会裂——”
木兔不听,伸手捂住他嘴巴,赤苇担心对方肩膀不敢挣扎,只能用那双含着水光的绿眸怒瞪过去。
“唔嗯。”
好不容易夺回主动权,木兔上来便又凶又狠,双手扒开他的臀瓣,粗大性器磨着大腿内侧来回进出,******不一会儿就红了。赤苇开不了口,木兔撞得他身体直颤,身下又痛又麻,******源源不断地从交磨处涌上来。
赤苇本就没剩下多少力气,木兔一个重撞下塌了腰,又被兽人有力的胳膊捞起来,这才意识到做之前担心木兔会痛完全多余。笨蛋没有痛感,******熏心的兽人也是。
快终点时木兔光太郎使坏擦着他阴囊用力一顶,饲养员呜咽着和兽人一同释放出来。
两个人全身都是汗,赤苇把脸埋在双臂中大口喘息。木兔凑过来亲吻赤苇鬓角,神情无辜满面无措,像是在抱歉弄脏了他的床单。
“没事的。”赤苇抚摸着木兔后脑,语气宠溺又温柔,“你还没满足吧,继续。”
不止木兔,赤苇也是,即使并没有被进入,他的******仍会控制不住流出******的体液,已经濡湿大半个臀部。于是赤苇补充:“……想进来也可以。”
毛茸茸的大兽人马上抖擞精神,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是赤苇很想让我进去吗?”
听到这话赤苇脸颊瞬热,咬唇直接一个眼神瞪过去,木兔不为所动。
“才不、”
木兔难耐地蹭着他:“……赤苇。”
真是听够木兔可怜巴巴的语调了,“哈啊、是,是我!”更受不了的,他竟每次都会心软,“是我,所以你进来吧,快点进——”
话未说完,尾句转为一声惊呼,赤苇的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抱紧木兔脖颈,修长双腿也盘紧紧地:“……******。”
成功打饲养员个猝不及防的兽人埋在他脖颈间又亲又吻。
“先说好、唔。”即使已经在木兔光太郎的诡计下输得一塌糊涂,赤苇还是试图找回点面子,“同意你乱来……哈嗯、只是因为你在******期。”
木兔瞬间理解了赤苇这句莫名冒出的话的意思。“嗯,因为******期。”猫头鹰难得也哄饲养员一次,“******期太讨厌了。”
在兽人向来直白真诚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了种族之间不会存在的含蓄谎话。但木兔光太郎认为没什么不好,甚至是愉悦的,兽人朦胧知道自己更融入了人类口中的庞大世界,由欢乐苦痛等复杂感情构筑的、赤苇存在的世界。
——那现在心脏位置中无法抑制的,是不是曾经赤苇未教予的‘人类的喜欢’。
26.
醒来时又是熟悉的感觉。
眼皮很沉,身体又酸又痛,骨头像要散架了。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此刻压在自己胸口,赤苇缓了很久才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沙金色闪亮亮的眼睛。
木兔原本正趴在赤苇身上明目张胆的揩油,一下子‘蹭’地爬起来:“赤苇醒啦。”
看天色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赤苇支起身子,立马就有兽人献宝似的把床边热好的饭团端到他面前。
赤苇默然看着木兔,每次******后醒来看到神清气爽的兽人总感觉有些不爽。但没人会跟自己的肚子作对,他接过饭团,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期结束了?”
“啊……其实还是……”
试图说谎的兽人被饲养员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耷拉下脑袋:“嗯是的,结束了。”
******期结束,就没办法借着难受的名义贴贴了,木兔十分沮丧。
猫头鹰还记得赤苇昨天说的话,抬头委委屈屈:“赤苇现在就要赶我走吗……”
听到这句饲养员一愣,他倒没想到木兔真的打算听话。
如此乖巧的兽人反而让他不忍心:“……现在还不用,可以再留一晚。”见木兔眼睛倏然亮起,赤苇连忙补充,“不过只能在沙发上睡。”
饲养员宿舍的沙发没有大到能横着放下一只兽人,在沙发上睡,意思是让他变回自己原本的猫头鹰模样。床边的木兔可怜兮兮望过来,但还是没有强求什么,转而又开口:“那赤苇要涂药吗,我可以帮你哦。”
自家兽人殷勤到仿佛吃错药了,赤苇第一反应这只猫头鹰想趁火打劫,不由得戒备起来。“不用。”他连连摇头,“比起涂药,我更想喝杯水。”
“收到!”
大猫头鹰噗哒哒跑走又傻笑着端着水噗哒哒跑回来,赤苇受宠若惊,饲养木兔这么久,对方还是头一回这么乖过。
……不会真吃错药了吧。
一整个下午,木兔都听话得出奇。甚至到了晚上也准时乖乖变回去,还在沙发上叼着抱枕给自己搭了个舒服的窝。
言听计从的木兔着实让饲养员摸不着头脑,赤苇隐隐察觉,兽人有什么地方改变了。那种改变很难言说,藏在木兔眼睛里,在每次看向他的时候就能感受到。
连同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柔软起来。
那个狭小却总很温暖的卧室再次只剩下赤苇一个人。在关灯之前,饲养员故意把房门留下一条缝隙,他想木兔也许还是会进来的。
果然夜半时分,那只毛茸茸的猫头鹰扇着翅膀悄然飞进来,停在床柱上面良久,在黑暗中静静凝视饲养员闭眼沉静的模样。
赤苇醒着,一直没有睡着,木兔也许知道。
不一会儿猫头鹰圆滚滚的脑袋拱过来,一点点挤进赤苇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被他抱着,没有下一步越矩的动作。
然后一人一兽都沉默,耳边只剩下两人互相纠缠的呼吸。
他们各怀心事地度过了这个夜晚。第二天赤苇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兽人,他努力回忆半晌,依稀想起后半夜是木兔光太郎变回人型把他搂在怀里,于赤苇半梦半醒间在他额头留下缱绻的吻。
“我爱你。”木兔轻声说。
“等我证明。”
赤苇垂眸,默默算了算日期——离兽人最终考核只剩下五十天了。
27.
兽人回去的第三天早上,赤苇宿舍门口平白多了一枝玫瑰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过来的,花瓣还坠着天将晞未亮时凝聚的朝露,附赠贺卡上的猫头鹰头像画得七扭八歪,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不太理解木兔光太郎为什么要送他花,但不得不承认贺卡上的“最喜欢赤苇!”足够让他开心一整天。赤苇回屋,把玫瑰******平时不用的玻璃水瓶,找了个相册,把贺卡珍而重之地放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门口的玫瑰贺卡一日一次,他们没再见过面。
听说木兔光太郎带伤恢复了训练,猫头鹰兽人出现在训练场的第一天,不放心的格斗教官就给赤苇打来了通讯。这头的饲养员沉默许久,开口道:“让他归队吧。”
既然是木兔自己的决定,那么便不必担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木兔光太郎不再是那个刚化形时,一块赤苇亲手做的鸡蛋三明治就足够满足的大猫头鹰。兽人望向饲养员的视线里开始闪动更多情绪,期待、恳求、醋意……赤苇看得懂的看不懂的,不自觉一步步陷进去。
本以为是他在掌握木兔,现在发觉这想法太天真了。木兔天生有种骨子里骄傲的野性,跟自己饲养过的所有兽人都不同,明星一样,飞翔于天空睥睨天下的王者。
这种野性在战场上是无往不胜的利器,和自己的关系里,它成了木兔光太郎将他一步步吞吃占有的欲望。赤苇后知后觉,放纵木兔的后果是,他已经没办法…不,是不想逃开了。
一人一兽的冷战彻底结束,赤苇落败,木兔此刻正为了证明自己而努力着。
他们心照不宣,所以最终考核之前,赤苇有意不去打听兽人的近况——既然木兔光太郎要证明,那就让对方做给他看。
期间倒是黑尾铁朗给他打过一次通讯,基地公事专用的通讯机全被用来说了废话:
“我天赤苇,你家猫头鹰好烦啊!这几天一直粘在我这儿,受不了了赶快把他领走!话说回来怎么没见你出门,你不会这几天都没能下床吧——”
“……”
赤苇听得认真,表示同情,然后冷漠地挂断了通讯。
门当然还是出过的——那时他正拿着昨日从基地考核部领来的战斗随行饲养员的报名表认真察看。
但同样为了木兔,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28.
这里是国家直属用来秘密培育兽人的军事基地,封闭、机密,目前所有参与战场的战斗兽人都来自于此,饲养员赤苇京治的猫头鹰兽人木兔光太郎亦属于其中一员。
而今天是他的最终考核。
走出考场前木兔还在想他的玫瑰花,早上有些匆忙,没来得及给赤苇准备贺卡,他只好变回兽形选了一根自己认为最好看的羽毛绑在花枝上。也不知道赤苇会不会喜欢。
太久没见面,好想赤苇啊……不过没关系了,他刚刚已经在考核中拿到第一名,可以去见赤苇了!
最终考核的第一名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奖励。只是在兽人天性信奉的“弱肉强食”观念里,强者才是王道,最强的胜者才会拥有优先捕食权和择偶权。而对于木兔,第一名的意义不止于此——他得证明他是最强,强到足够保护保护自己。
木兔并不介意上战场,但他不能让赤苇时刻为他担心。
不过考核结束,赤苇就再也不是他的饲养员了,木兔又再次沮丧起来……赤苇会不会用哄他的方法去哄新的兽人啊。
……这可不行,可恶,得想个办法让自己成为赤苇的最后一只兽人。
早已在考场门口等候多时的黑尾笑着朝他走过来:“恭喜顺利通过。”
“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是意料之内?”
“黑尾。”木兔闷闷问道,“你们饲养员怎样才能提前退休啊……”
“……啥?”
“什么乱七八糟的。”黑尾铁朗始终无法理解木兔光太郎的脱线,“不过说到饲养员,你可要感谢我啊!我亲自跑了一趟,向基地上级选调了你的战斗随行饲养员哦~”
感谢你做什么。木兔蹲在那儿瘪嘴:“我不想要随行饲养员。”我想要赤苇。
黑尾铁朗像是早就猜到他反应似的,故意装作可惜的样子,拉长语调:“欸——是吗,我还以为在听到你的随行饲养员和起居饲养员正巧是同一个人时会高兴呢。”
“——”
木兔唰地抬头:“你说什么?”
“赤苇啊,为了你去考了随行饲养员。”黑尾把手中的考试合格证书拍到木兔身上,是赤苇的,“也不知你小子给他下了什么******。顺路把这个带回去吧,他肯定正在等你。”
木兔太心急,从阳台飞进赤苇宿舍时一个没站稳,大猫头鹰扑通一声翻倒在地上。
房间主人正坐在客厅安静书写着什么,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正好跟撞得眼冒金星的木兔光太郎对上视线。大抵他们都没想到许久未见后的再见这么草率,一人一兽呆怔对视半晌,最后是赤苇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欢迎回来。”
兽人红了脸,颇不好意思地挠着耳羽:“我回来了。”
“最终考核怎么样?”
“第一名哦。”木兔爬起来,走进房间,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玫瑰香气。赤苇看着他走进来,手里的东西放下,木兔才发现饲养员竟然已经把他的羽毛做成了一支羽毛笔。
赤苇并不惊讶,就好像早已预知了考核结果,轻缓愉悦地眨了下眼:“想要奖励?”
木兔下意识点头:“要的。”
然后又马上反应过来,“啊、不,这个先等等——”他摸出怀里的证书,刚刚飞行时猫头鹰把它藏在了胸羽里,此时还带着兽人的体温,“……赤苇你的。”
赤苇接过去,但只是看了眼,就随手放在一边。
为什么赤苇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木兔光太郎的心情荡上来又荡下去,急急忙忙开口:“欸赤、赤苇,这难道不是你重要的东西吗——”
饲养员歪头想了想:“也不是太重要吧。”
木兔一口气噎在那里不上不下,赤苇瞧见他的脸色,忍俊不禁:“我的考试结果在基地那里已经认证过了,现在这个,不过是一纸证书而已。”
赤苇又问:“黑尾前辈给你的?怪不得他主动提出要帮我拿。”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真的……赤苇真的为了他考了随行战斗饲养员。按黑尾所说,他们未来可以在战场上继续在一起。
可是放着安稳的起居饲养员不做陪自己跑去战场,是不是也太傻了点。遭了,好想哭。
木兔叫了对方一声,开口带着嗡嗡的鼻音:“赤苇,是为了我吗?”
黑发饲养员没再回答,只是笑着,松绿色眼眸干净温柔地盛着他。
一个眼神包含千言万语,木兔只觉得快被那柔软如潮的眼神吞没了,低下头,把赤苇压在桌子上深深吻过去。
视线不知何时模糊的,怀里的人叹一口气,喘息着伸手抹掉他的眼泪。
“哭什么。”
木兔啄吻过赤苇脸颊,把头埋在对方颈窝里:“没有想到、赤苇好爱我哦……我也爱你。”
赤苇粗重呼吸里又漏出几声笑:“这算什么……感伤得太不合时宜了。”
明明是得了便宜卖乖的大猫头鹰眨巴着眼,金豆豆还是止不住往下落。
“好啦。”再不哄,怕不是要一边哭一边做,“这个事后再慢慢说,你不是想要奖励?”
“当然要,怎么可能不要。”木兔深吸一口气,在没见面的日子里,他可想极赤苇了。
“我要把这几十天的份都补回来。”
“……这个还是饶了我吧。”
·
这是不知道第几次,猫头鹰假借外出侦查的理由,抱着饲养员飞出去了。
猫头鹰兽人扑扇着翅膀落到一处高崖上的草地,怀里,他的饲养员还没从悬空的迷糊状态中恢复,仍然紧紧抱着兽人不松手。
木兔低头亲亲赤苇的额头,又亲亲他的嘴角,哄着:“没事吧,赤苇要是不习惯,下次不飞那么快了。”
“不要紧……”赤苇晕乎乎,只记得一路上完全把脸埋在了兽人胸羽里,根本没有朝下看:怪不得木兔老往那里面塞东西,还挺软的。
“又想干什么?”
怎么看这种完全没有遮掩的高崖都不需要侦查,赤苇双脚终于接触到安稳的地面,说话恢复了底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保留体力啊。”
前几天和黑尾通讯时还被嘲笑过:别人在战场出生入死,你们倒好,在战场谈恋爱。
木兔嘿嘿笑起来:“放松心情也是恢复体力嘛!”
“赤苇你坐这里!”他拉着饲养员在一旁的石块上坐下,“风景很好吧!我上次无意间发现后就想让你看看了!”
饲养员无奈地笑,这么一点小事……不过真不愧是鸟人,总能找到一些普通人很难发现的好风景。
算了,出都出来了。赤苇听话地坐在那里,侧身靠在身边的木兔肩膀。
忽然察觉指间一点冰凉,低头,发现一枚金属圆环正套在自己无名指上。
“木兔……”赤苇睁大眼眸看过去,被叫到的兽人脸颊微红,双手抓着饲养员的手不肯松开。
“黑尾送我的恋爱秘籍上写的:想一辈子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要送戒指。”
“本来是要黑尾帮我买的啦,但又感觉让别人挑不太好……我又没办法出基地。”木兔声音越来越小,“……就自己做了,做的不太好。”
赤苇抬手认真去瞧,这个戒指确实有明显的手工痕迹,打磨简单,甚至不能说是正圆,但意外戴得不难受。想来是木兔怕刮伤自己认认真真把内侧磨过了。
此刻心脏比高崖上的风还柔和,赤苇止不住笑意:“没有,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兽人惊喜抬头,眸里的光彩遮掩不住。
“那赤苇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
“一辈子啊……”兽人和人类的寿命还真差不多,赤苇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作为饲养员,照顾兽人一辈子也太累了吧。”
“——欸?!”
“不过,如果是作为喜欢的人——”赤苇语气狡黠,“一辈子可能刚刚好。”
呆傻的兽人花了足足半分钟才明白过饲养员意思:赤苇答应了!木兔跳起来,抱着赤苇又啃又亲,恨不得立马原地再来一曲求偶舞。
赤苇拍了他一巴掌以防木兔得意忘形。
“……”
“不过,戒指只有一个吗?怎么说都该是对戒吧。”
“啊这样吗,那么……”
“那么我也做一个送你。”
—END—
番外(1)
“那个,我实在不太理解你们两位。怎么遇到恋爱烦恼的时候都往我这儿跑?”
说实话,黑尾铁朗现在并不太想看见木兔光太郎,甚至可以说他的大脑仍陷入迷茫的混乱之中……把猫头鹰分配给赤苇京治,本意是想让性格开朗的木兔帮赤苇从之前的阴霾中走出来,怎么最后成了这种情况……
这么一想自己还算半个红娘。
“因为我没有其他认识的人类了嘛。”
木兔眨着那双澄透无辜的眼睛:“我想知道究竟怎么做才能和赤苇在一起。”
“那你可问错人了。”黑尾耸肩,“我可没谈过恋爱。”
木兔难以置信:“欸?可你看起来像从学生时代就脚踏两条船的人。”
“——这是什么误解,你专门过来气我的吧?!”
如果不是顾忌着监测维持兽人日常身心健康也是自己工作,黑尾差点就要拿着扫把把猫头鹰打出门了。他忍住攥拳往木兔脸上招呼的冲动,开口:“你们不都睡……咳,赤苇他多紧张你啊,木兔光太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不满意,我只是想让赤苇开心。”兽人真诚地说。
黑尾觉得好烦啊,等下木兔走了他一定要打电话给赤苇抱怨。
随便说什么打发猫头鹰得了:“你可以送他花,比如玫瑰花。”
“玫瑰?”
“反正我追女生的话就会送玫瑰。”
“赤苇不是女生。”
“他如果真心喜欢你就算你送头猪他都会接受的。”
“哦……”
“但我们基地可没有这些玩意儿。”黑尾打量着面前似乎在认真思考原来可以送猪的兽人,“你得花钱买,你有钱吗?”
“有啊。”木兔点头,“我之前领取A级任务有奖励金!”
“多少?”
木兔报出一组数字。
黑尾铁朗沉默:他可算充分了解基地是怎样把资源全都用于兽人了。
“不如这样。”黑尾正襟危坐,“你把钱付我,我帮你订花打包送人一条龙,顺便教你几招恋爱秘籍怎么样?”
“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哪里的恋爱秘籍。”
“我学生时代就脚踏两只船了,顺便我可以连套子都帮你买!”
“……”
虽然木兔光太郎其实并不知道套子是什么,但他最后还是付钱了。
·
番外(2)
赤苇京治坐在咖啡馆里,望了一眼时间,对方已经迟到了23分钟,看来是被放鸽子了。
也是,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未来托付在一个时刻准备上战场的军人身上。他忍不住捏着鼻梁叹气,思考为什么自己一年仅两次的探亲假要用来相亲。
也不是不能理解父母的心情,但如今他已经有了木兔……结婚这种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失望了。
“赤苇?”
“欸?”实在没想到会在此种情况下遇见同事,赤苇京治起身,“夜久前辈。”
“安啦安啦,在外面不用喊我前辈。”
夜久卫辅毫不客气坐在他面前问:“看你装扮,该不会也是来相亲的吧?”
“是……不过已经被放鸽子了。”赤苇捕捉到关键词,“也?”
“嗯,我也是哦。”
夜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不过我来只是应付应付我们家的老头子啦!”
“啊!对了赤苇,帮我个忙吧?”
“嗯?什么。”
“假装我们是一对。”夜久眨眨眼,“帮我混过这次相亲。”
……什么?
也许是赤苇表情太震惊,夜久大笑起来:“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家木兔的!”
等等他和木兔光太郎的关系究竟有多少同事知道了啊!“不、不是这个问题。”赤苇神色慌乱,“我是男的。”
夜久摆摆手:“没事啦我早就跟家里人出柜,所以这次的相亲对象也是男的。”
还能这样……行吧。
在赤苇考取随行饲养员后,夜久卫辅其实算是他前同事了,听黑尾说对方手底下的那只俄罗斯蓝猫比木兔还不省心。赤苇想象了一下,觉得他们实在同病相怜,自己不介意帮个忙。
“好的,那么需要我怎么做?”
“坐在我旁边,当一个又高又帅的花瓶,让对方知难而退!”夜久看起来势在必行。
“……那还挺简单的。”
五分钟后夜久的相亲对象风尘仆仆来到,赤苇京治望着对面衣扣快收不住的肚子默默挺直身子:必须得让夜久前辈的相亲黄掉……
详细过程不再细说,反正大肚子男人离开时脸色绿了吧唧挺好看的。
夜久开心地跟赤苇击了个掌:“耶~!”
“恭喜夜久前辈。”
“呼,可算结束了。”夜久卫辅撑着脸道,“为了气我家老爷子所以故意选了个最丑的。”
“……我觉得如果不愿意还是直接拒绝的好。”
“外面那两个人在干什么?”
隔壁桌的一句惊叫被他们听到,两人下意识朝落地窗前看去,两位他们再熟悉不过身影的兽人——一只猫头鹰一只俄罗斯蓝猫,此刻正化着人型,不顾周围目光地趴在玻璃上。
赤苇和夜久:……
两位兽人一个是知道饲养员去相亲所以偷偷跟来,一个是偷偷跟来后发现饲养员在相亲,明明第一次见面却仿佛认识许久的难兄难弟。
见到饲养员终于注意到他们,一米九的大个子突然埋在木兔鸟肩上掩面装哭,木兔扶着灰羽列夫,投过来的眼神无声谴责义愤填膺,又在和赤苇对上视线的瞬间切换成委屈。
饲养员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同样的想法:我不认识他……
戏精兽人烦死个人。
但想归想,也不能放自家兽人在外丢人。
“夜久——”在他们走出咖啡馆的同时灰羽叫起来,“你竟然跟两个人同时相亲?!”
“没有,怎么可能,赤苇是被我拉来演戏的。”
夜久看起来很头痛:“你怎么还是跟来了。”
“我不跟来怎么知道夜久跟赤苇前辈那么亲热啊!你还喂他吃东西!你都没喂过我呜……”
“不是说了在演戏吗,话说你们到底看多久了啊!”
“赤苇,戒指呢?”
这边表面看起来好哄得多,只是大猫头鹰委屈巴巴,神色可怜得仿佛赤苇做了什么错事。
“戴脖子上啦,我不可能丢掉你亲手做的戒指的。”赤苇从胸口掏出银链给他看,“突然被安排相亲,把它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相亲结果呢?”
“对方没来,不过就算是来我也会拒绝。”饲养员看了看四周,街道人来人往不适合太亲密,还是回去后再好好哄。
“怎么从基地出来了?”
“黑尾同意我出来的。”木兔眨巴眼回,“我想见你。”
赤苇笑起来:“不是才两天没见。”
“可我就是想你。”
如果黑尾来此当电灯泡,肯定会感叹如果列夫有旁边这只猫头鹰一半会,早把夜久追到手了。不过想来木兔当初走的是捷径,先睡再追,方法不值得提倡。
赤苇瞧着另一对饲养员和兽人,现在不知为何成了兽人在哀求饲养员,感觉应该没问题了。于是打了个招呼,和夜久就此分别。
他领着木兔在这条街上走,兽人没来过这儿,但其实地图都背过。作为战斗兽人,什么地方都有可能成为战场,这些是需要拥有的基础能力。
所以到后面是木兔拉着他拐进一条僻静小巷,兽人灼热躯体贴上来,压住饲养员咬住他的唇。赤苇暗自叹气,他就知道猫头鹰吃了醋可没那么好说话,刚刚只不过是想在兽人后辈面前保持可靠形象罢了。
所以现在木兔吻咬着他,肆无忌惮侵略他的唇,兽人野性的气息喷洒在脖间,赤苇招架不了,沉迷其中。
木兔朝他衬衫里面摸去,赤苇只是挣扎了下就不动了:算了,反正被路人撞见也不会认得自己,让他做吧。
“怎么能来相亲……”
木兔光太郎真的在委屈:“赤苇戴着我的戒指,只能是我的。”
“好,我是你的。”赤苇抱紧木兔脖颈,“相亲是我的错木兔,不会有下次的。”
木兔不再说话,头埋在他肩上,手指轻车熟路摸到他的******,******去。被压在墙上的人闷哼一声,抱着木兔的胳膊紧了紧。
兽人有意让饲养员在手指下先射出来,******的频率一开始就不留情,赤苇求着饶,‘木兔’‘光太郎’一声一声唤着,到底还是让木兔实现了意图。
木兔在赤苇******未过时一口气埋进去,赤苇哼叫着,声音像沁了蜜的琼浆,连同水声撞击声回荡在无人小巷。太勾人了,也许饲养员就是为了诱惑恋人才出声的,木兔光太郎识破他的意图,却忍不住不上当。
最后赤苇腿软着,衣服也弄脏了,额发被汗水沾得濡湿,怎么看怎么狼狈。他喘着气,脸颊通红,眸中晶莹漂亮的不像话,笑问道:“木兔,你消气了吗?”
消气了,当然消气了。但木兔偏偏要回一句:“才没有!”
“那怎么办呢?”赤苇问。
然后赤苇又笑起来:“我记得这条路再走200米有家情趣酒店,要去吗?”
木兔只是听着,马上又要硬了。
“不过我腿软了,走不了路。”
反正假期肯定泡汤了,那不如用剩下的时间同恋人放肆。赤苇京治咬上木兔耳朵:“抱、着、我去吧。”
Notes:
感谢观看~
微博有三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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