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初恋

    交往后的第一个情人节，赤苇京治在商场逛了两圈，最后挑了一双护膝作为礼物，不能算作惊喜，但也不会出错。而木兔光太郎记错了日期，在收到礼物和祝福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也当然的并没有准备礼物。

    恋人的性格在交往前赤苇就一清二楚：当然不是故意，只是普通的粗心而已。说不失望是假的，但当木兔从背后扑上来抱住他，把他推到体育馆的角落，在他脸颊上飞快亲了一口说对不起的时候，那点点失望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木兔前辈，会被看到的。”赤苇强装镇定，慢慢把木兔的胳膊从身上扒下来。

    “赤苇还在怪我吗？但我是真的记错了啦！”木兔又把胳膊缠回去，下巴抵在赤苇肩膀上，“那再给赤苇一个亲亲——”说着就撅起嘴凑上去，赤苇没来得及躲开，又被亲到脸颊。

    “我没有怪木兔前辈。”赤苇语气平静，面上一副无奈的样子，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啊，刚好左边一次右边一次呢。

    “我是说，真的会被看到。”

    飞来的排球时机正好，落在不远的地方，木叶秋纪小跑过来，对像连体婴一样的两人见怪不怪，吐槽木兔在这偷懒。木兔回头大喊才没有，接着又转了回去，说：“木叶没关系的啊。”

    “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吧。”

    什么啊？和我有什么关系？木叶抱着球莫名其妙，但完全不想追问，或许这就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接下来的训练木兔状态神勇，只是苦了轮转到对面的鹫尾辰生，几个来回下来他和木叶感慨今天的球好难接，木叶可算找到战友，吐槽拦网的手指都要被撞飞了，也不知道今天的木兔又是被什么激起了超量的斗志，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说他偷懒吧？

    可今天是情人节，训练比平时结束得更早，有情人的赶着去约会，没有的也得装作有约。偌大的体育馆就剩他们两个，赤苇不知疲倦般地为木兔托出完美角度的球，木兔一次又一次地扣下。

    练到用完剩下的球，木兔就地坐下，撑着地板喘气，屈起的双腿踩着地板，滑到大腿中间的球裤堆在一起，露出一大片紧致白皙的肌肉。赤苇站着喝水，俯视的角度让他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冲动：想把前辈推倒，躺在自己身下，任他抚摸大腿、腰腹，甚至是……

    “赤苇？赤苇！”

    大声的呼唤震碎了赤苇的幻想，手中的瓶子被捏得变形，他又灌了一口水，拧紧瓶盖，淡然地问道：“怎么了木兔前辈？”

    “你都不听我讲话啊！我问你要不要去吃拉面，肚子好饿。”

    木兔朝赤苇伸手，赤苇走上前一步，握住那只发烫的汗涔涔的手。木兔回握住赤苇，从地上站起来，撞到赤苇的肩膀，顺势贴到赤苇耳边，另一只手拢住嘴讲悄悄话：“赤苇，这是我们第一次情人节约会耶。”

    “那么作为第一次，木兔前辈想去哪家？”赤苇向着木兔的方向偏头，手还紧握着，木兔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磨蹭。这是木兔思考时的习惯小动作，他本人或许并没意识到。

    接着木兔松开手，对赤苇竖起四根手指：“叉烧给四片的那家！”

    拉面店正值用餐高峰，等了一会才腾出两个位置。木兔拉近了高脚凳间的距离，外套揉成一团抱在怀里，和赤苇肩抵着肩地坐下。

    木兔把菜单推到赤苇面前，拿起圆珠笔和点菜单，眼神发亮地看着赤苇，放下豪言：“今天学长我请客，赤苇想吃什么都可以。”

    明明早上还说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用完了啊。赤苇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拆穿木兔，落在木兔眼里成了另一种意思：赤苇笑得好开心喔，以后要多请赤苇吃拉面才行！

    “谢谢木兔前辈，我要一碗酱油拉面，多加一个溏心蛋。”

    “醤、油、ラー……”木兔边写边小声地念，微微嘟起的嘴唇相当可爱。赤苇撑着脸颊看，木兔写完他的继续写自己的，接着在烤鸡肉串和青花鱼之间纠结了片刻，最后全都写到了纸上，还加了烤五花肉和牛肉。

    “今天是约会嘛，当然要丰盛一点。”木兔说得理直气壮。

    说是约会，除了菜品丰盛了些，和平时也没有多大差别，说今天的练习，说拉面和烤串，接着木兔的衣服又溅上了汤汁。两人挨着说话，脸被暖气烤得发热，赤苇看着木兔染上红晕的脸颊，突然很想亲他，于是说：“木兔前辈，我们走吧。”

    刚出店门木兔就迫不及待地牵起赤苇的手，沿着路慢慢往前走：“赤苇现在要回家了吗？”

    “嗯。”赤苇点头，接着转向木兔，“但是回家之前，我想先和木兔前辈接吻。”

    “？！”木兔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这下更是从脸红到了耳朵，立刻拒绝道：“不行！”话说得太大声，吸引了几位路人的注意力，木兔于是靠近了，小声继续说：“嘴里有味道，不可以亲亲。”

    太近了，直接亲上去会怎么样？赤苇盯着木兔的嘴唇看，当然并没有这么做，只是说：“前面有家便利店可以买口香糖。”

    牵着的手直到进便利店也没有松开，明明是很熟悉的地方，两人却像第一次来一样，一排一排货架地逛，心照不宣地想延长在一起的时间。转到最里面的角落，平日里摆满成人用品的货架空了大半，木兔指着促销的贴纸，语气竟有些跃跃欲试：“赤苇你看！”

    这回脸红的成了赤苇，他移开视线，说：“前辈，未成年人不可以买。”

    “我当然知道啊。我是想说今天晚上约会的人好多喔，都卖完了。”

    “赤苇该不会在想******的事情吧？”

    角落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半公开的空间让这段对话变得暧昧又******，被看穿心思的后辈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半天没能接上话，只听见结账的滴滴声隔着货架传来。

    赤苇掌心冒了一层薄汗，最后还是避而不答，催促起木兔：“该去结账了，木兔前辈。”

    木兔一反常态地没有追问下去，哦了一声，乖乖地跟在后面，这反倒让赤苇更加在意了：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想得太多？

    合成的西瓜味充满了口腔，两个人牵着手，走过本该分别的路口，没有目的地地一直向前。赤苇嚼着口香糖，时不时侧过头看木兔说话。有了夜色做掩护，他也悄悄收起了克制，嘴里的甜味慢慢消散，眼里的喜欢却越积越多。

    走到桥下，赤苇拉住打算继续向前的木兔，问他：“木兔前辈，现在可以了吗？”

    木兔又嚼了几下，把口香糖包进纸巾，朝赤苇点点头：“我准备好了！”他站在阴影里，眼睛亮晶晶的，真像夜里的猫头鹰。

    赤苇向前迈了一步，捧起木兔的脸，木兔还是睁着双眼看他，逆光里反而更加明亮。

    以前接吻时赤苇总会提醒木兔要闭眼，木兔会撒娇着******说想看赤苇啊，然后再乖乖闭上眼撅起嘴，让赤苇有种在哄骗小朋友的错觉。

    这次赤苇没有说话，凑近闭眼吻了上去，闻到淡淡的果味，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就分开，接着再次贴到一起，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个尖，沾湿了木兔的嘴唇。木兔稍稍张开了嘴，柔软的唇蹭着唇，呼吸也升了温。他伸手抱住赤苇，舌头碰到赤苇的，像在打招呼。

    这个吻没有再深入，只是轻轻地，暧昧地唇舌相碰，身后有车灯扫过也没有停止，直到理智摇摇欲坠，快要越过警戒线为止。

    折返到分离的路口，木兔抓着赤苇的手不放，皱着脸撒娇道：“啊——不想和赤苇分开！！”

    “明天早上就能见到了，前辈再不放手，我要赶不上车了。”

    “诶，赤苇好无情！刚才明明还一直亲不停。”

    “好吧，那前辈就和我一起回家。”

    赤苇握紧了木兔，作势要往右边走，木兔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红着脸说不行，挣开赤苇就逃跑一样地溜走，像只惊慌的兔子。赤苇一时疑惑，走了几步就想明白了，只觉得人更加可爱。

    “赤苇！”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赤苇回头，还没站定就感到脸颊一软，接着西瓜味和声音一同慢慢远去。

    “忘了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