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随身挂件

文|白雨路

 

 

 

01

 

 

      赤苇回到家时,木兔正背对着他坐在客厅的被炉里和谁在通话。
他在剥昨天刚买的橘子,指尖被染上淡橙色,因为不方便手持于是他点开了外放,对方的声音便回荡在出租屋里,给赤苇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声音赤苇很熟悉,是木兔的校排球队队长,他正在电话另一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只能是明天木兔同学,如果不参加就有可能失去名额,学校是这样转达的——”
      “诶——这样吗……”木兔拖长了音,嘴里含着橘子,说话含含糊糊,“……那好吧。”

      赤苇没有出声,他轻声将书包放下,换鞋,脱口罩,然后一头扎进洗手间,将水流开到最大,企图掩盖木兔和他手机里的声音。

 

02

 

 

      现在是12月4日傍晚五点,距离赤苇的生日已经不足八个小时。但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木兔可能没法陪过生日了。

      这是他们同居之后赤苇过得第一个生日,他的第十九个生日,是第一个没有双方父母的参与,只有他们两个人是生日,在这间可以说有些拥挤的出租屋里。

      过往的十几年里木兔从未缺席过他的生日,甚至是他刚出生的百岁宴也未曾落下过。
他们仿佛一出生就被绑定在了一起。生日蛋糕一定会有一块属于对方,双方家长买了衣服一定会有自己的一件,同款的水杯,同款的制服……

      他们无亲无故却亲如手足,现在还成为了最亲密的爱人,得到了双方父母的一直认可,上了大学就搬出来同居,在这不及家中一层楼面积大的屋子里肆意地接吻和欢爱。
      每一次炙热爱意和极致的亲近让赤苇在产生了错觉,好像他们会陪伴对方的每一个重要节点,会永远站在距离彼此最近的地方。亦如从小到大的每一个排球比赛领奖台,每一场毕业典礼,每一次生日会那样。

     但好像越是长大这个世界就越是事与愿违,铺天盖地的论文,做不完的******,算不清楚的税收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算了,只是一次生日,明年只要不出意外就还会有。赤苇心说,抬头看着镜子里眼角发红的自己,又低头用手接了一小捧水泼在脸上,再用毛巾擦干。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磨砂玻璃后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随后木兔的声音接踵而至,“京治,你在里面吗?”

      “啊,在。”赤苇连忙将水龙头关上,将哽咽吞下去,“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回来到现在一直在里面,怕你出什么事。”木兔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赤苇犹豫了一下,“要用浴室吗?我现在出来。”说着他打开门,看着木兔不由自主地心虚,于是道:“我去做饭,今天吃温泉蛋好不好?”

      木兔的眼睛明显亮了一瞬,但很快就暗了下去,就在赤苇准备开口询问是不是不想吃前他又强撑着笑道:“嗯!辛苦京治啦~”说着又拉过爱人,在脸上亲了一下。

 

03

 

 

      这顿晚饭吃得很安静。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曲着腿坐在散发着暖意的被炉里。碗里的温泉蛋被木兔用调羹无情戳破,金黄色的蛋液被搅散开,包裹住每一片牛肉卷。

      他罕见地没怎么说话,只是埋头吃饭。热水冲走头上的发胶,于是黑白相间的发丝便软乎乎地垂在额前,挡住了他蜜金色的瞳孔,让赤苇看不出他的情绪。

      刚才那通电话是队长转告他,V联盟为了挖掘新人向各排球高校发出了合宿集训的邀请,而木兔是校队里为数不多收到邀请的人之一。但由于上面通知传达的问题队长迟迟才收到消息,自己收到的时间更不谈了。

      这次集训事关国家队征召下一届奥运会的人选。如果要参加,今晚就必须收拾好行李明天清晨就需要启程,等结束训练很有可能已经是明年。

      可是明天是京治的生日。

      为了这次只有两个人的生日他策划了许久,先是推掉当天的全部训练,再是去蛋糕店订做蛋糕,趁赤苇有课时就偷偷拉着木叶去商店挑礼物。
      考虑到小爱人降生在隆冬但却意外的十分怕冷,他决定选择不出门在家里和寿星过一天。床底下还藏了专门为生日准备的彩带和气球,投影仪里下载了好几部一直没看的电影,甚至床头柜还放了好几瓶润滑液和安全套。

      自从上了大学,他们聚多离少的时间开始慢慢拉长。有时是因为木兔要训练,或者是满日本的飞打比赛,有时甚至连手机也没法使用;有时则是因为赤苇要赶论文或小组作业,回到家时已是凌晨,迎接他的一盏昏暗的小夜灯和半张温好的床。

      二人都无比珍惜与对方相处的分分秒秒,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何尝不是。

      但如果这次集训不去参加,木兔就很有可能要等下一个四年。身为运动员预备役的他深知自己将要走上的职业道路有多短暂。只是朝夕变更身边的队友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伤痛而永远离开赛场。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理想,木兔第一次感受到世界上还存在比午饭是吃炒面面包还是烤肉饭还痛苦的事情。

      “京治……”他将空了的饭碗默默向对面的人推了点,“吃完了。”

      “嗯,洗碗就麻烦前辈了。”赤苇将自己的碗叠在木兔的上面,起身说道:“我去洗澡。”

      “那个……”见到赤苇准备走,木兔赶忙叫住他。他踌躇着开口,到嘴的话转了又转,最后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开头,像一块块玻璃刺痛他的手心,“刚才队长给我打电话——”

      “去吧。”赤苇转头看向他,透着宁静的祖母绿眼睛在暖光灯的投影下摇曳着点点微光,比往日黯淡了些,“生日明年还会有,但机会并不是。”

      “京治……都听到了?”木兔震惊中夹杂着些慌乱。

      深邃的眉眼在光下打出阴影,锋利的面部轮廓很好地遗传了赤苇先生,而明丽的瞳孔色和一头蓬松柔软的乌黑卷发则是赤苇夫人留下的印记,是柔和与俊美的结合。

      他的小爱人的皮相从小就是一等一的好,自小学以来喜欢过他的小女孩不计其数。木兔曾无数次吃味过,无论是粉色的手写信还是数不胜数的本命巧克力抑或是夕阳下的告白。

      他的京治总是被簇拥包围,受人追捧和喜爱。可这双令无数人魂牵梦绕的眼睛却始终悄无声息地注视着自己。在体育馆的角落里,在枭谷北校区⁽²⁾的某间教室里,在合宿时偷偷混在温热的月光里。

      它越过无数人落在自己身上,炙热的爱意用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掩盖。当自己回头看时却又轻巧地躲开,只留下耳尖的一点红。

      这是赤苇家最疼爱的小孩。往前数的几十年他的爱缄默却又多言。现如今成为爱人,他选择用温柔的眼神无声地告诉他不要错失每一个可以绽放的机会。

      赤苇永远是木兔的底气,是他走向世界的底气。
      可是赤苇的底气呢,会是他吗。
      临到生日放鸽子的男朋友可一点也不能成为爱人最坚实的勇气和底气。

      赤苇从小就是温吞细腻的性子,比起他的莽撞活泼他更加的懂事听话。他很少与自己生气,也很迁就和包容自己的一切情绪和要求。

      当赤苇如愿拿到了来自D大文学部的录取通知书后,兴奋过头的木兔一拍脑袋便提出了同居,还一口气叨叨了半个多小时对于未来小屋的期待。
      于是第二天清晨赤苇便敲响了木兔家的门,轻车熟路地打开他卧室的门轻声喊他:“光太郎,起来看房子了。”

      如今环顾四周,大大小小的家用电器,零零碎碎的小物什小摆件填满了整间屋子,让它变得拥挤又温暖,也是赤苇在忙碌的学习和******中慢慢打点好,而自己做得最多的也只能是亲亲他眼下乌青的黑眼圈,异地训练时给拨通电话提醒他记得按时吃饭。

      木兔罕见地低落起来。

 

 

04

 

 

      赤苇带着一身水汽打开浴室的门,于是白蒙蒙的雾气便争先恐后地涌出狭小的门。

      客厅的暖灯被关上,只留下一盏小小的节能小夜灯,随着赤苇的靠近发出幽幽的光亮。卧室的门虚掩着,门缝中依稀透出一丝亮堂的光来。

      赤苇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向那里走去,心说想在木兔走之前再与他温存一晚,是炙热的吻也好,安静地牵着手并排躺着也罢。毕竟下一次见面得是新年之后,即便他心中有千万的不舍但嘴上始终不松口,坚持让木兔走。

      他不想耽误爱人的前程是真的,可是舍不得也是真的。

      思索间他已经站在门口,透过狭小的门缝他看到那小小的卧室被平摊着的巨大行李箱占去三分之二的空间。箱子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而他的爱人正忙前忙后地把行李箱慢慢填满——
      衣服被他码得整整齐齐,日常用品都用收纳袋分门别类地装好放在行李箱的另一个格子……
     

      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一切大功告成之后木兔合上箱子,又将床上那只代表赤苇自己的猫头鹰玩偶塞进他的随身背包中,还熟稔地拍了拍它的头,这才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后的赤苇。

      赤苇眯了眯眼睛,望着从包里探出半个脑袋来的“自己”,心里一阵发酸。
好像是吃了袋子里最酸的橘子,酸得他眼眶发涩,又感觉是卧室顶灯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的眼睛忍不住漫上泪水——
      不然他为什么会那么想哭。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缩小药剂⁽¹⁾能让自己变小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被光太郎随身携带。

      赤苇稀里糊涂地想着,身体却比他的思想更先行动。待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越过那只行李箱走到对方面前,面对木兔略带疑惑的脸,他转身关掉了刺眼的顶灯。

      随后他踮起脚在木兔的嘴角轻吻,像是亲吻一只破碎的蝴蝶。借着被薄云掩盖住的朦胧月色他哑着嗓子轻声道:

      “做吧,木兔前辈。”

 

 


     

 

      今夜从赤苇的吻开始算起。

      木兔茫然地接受了那枚吻,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掌握了局势,在赤苇话刚落下的那一刻便扣住对方的后脑勺撞了上去。

      唇齿碰撞的火花,点燃了无尽的夜。木兔吻得很凶,他的舌尖急于撬开赤苇的牙关,随后莽撞地探进去,与对方的软舌共舞。

      他鲜少会露出凶狠的利爪和极强的控制欲,与赤苇享受肌肤之亲时也总是舍不得用力,生怕身下人被自己欺负到闷闷地掉眼泪。
      在他眼中,自己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爱人就像一朵洁白无瑕的昙花,只在夜深人静时才会露出少有的依赖与脆弱。
      他要木兔充满爱怜的亲吻,也要恰到好处的顶弄,才能甘心情愿地沉沦于最原始的欲望,不再羞涩地打开自己的身体,露出最柔软的花蕊,顶撞间发出甜腻的轻吟,看得人眼红。

      此刻赤苇的脑袋被木兔用双手捧住,仿佛是巨鸮用爪子擒住觊觎已久的猎物的咽喉般被亲得窒息,让他的喉咙下意识发出呜咽,却无处可逃。

      不知何时,木兔松开对赤苇脑袋的桎梏,迷迷糊糊的小爱人不明所以地睁开眼。他本以为接下来是更亲密的触碰,却没想到对方微微下蹲,随后有力的双手覆上他的大腿,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他托起。

      赤苇:!
      悬空的不安感让赤苇下意识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脚上的猫头鹰拖鞋落了一只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无人顾及。
      但意外的,赤苇并没有躲开更没有反抗,而顺从的任由木兔将自己放到书桌上,随后双手撑在腰侧,俯下身继续吻自己。

      这一次的亲吻很快便逐渐趋于平缓。木兔起身,借窗外的月色凝视着赤苇颤动的眼睫,随后开始啄吻对方。从额头开始一点点向下,随后眼睛,鼻尖,再是柔软的唇珠……

      赤苇混沌的大脑也终于有时间得以喘息,他恍然发现自己早已经软了身子趴在木兔的怀里,胸口起伏着,若月光倾倒在他身上还能看到艳丽的唇色。

      最后木兔又返回去,衔住爱人的唇轻轻啃咬着,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赤苇听不清,于是偏开头去想开口询问。但对方似乎是不满他的动作,追着他的脸又亲上去——

      “对不起……”赤苇听到木兔这么说。

      “对不起京治,我不是个负责的对象……”木兔松开赤苇的嘴,将头埋进爱人的颈窝里,声音又闷又小,但还是给赤苇听了过去,一字不落。

      赤苇慌乱地扶起木兔,看着对方泪痕交错的脸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爱人总是活泼又明亮,单纯又善良。会大声地说“我爱京治”,也会大声地说“我不喜欢吃蔬菜”。

      赤苇甚至都想不起来上一次他落泪是什么时候。兴许是小学的某一年暑假,他跟着木兔去水塘玩结果不小心呛了水,待自己在医院醒来时坐在病床旁的木兔便搂着他的脖子,边哭边说着对不起……
      再之后他就记不清了。

      光太郎的名字承载了木兔一家对他的期望——
光,是万物色彩的本源。如果说乌野的日向是小太阳,那么他的光太郎就是枭谷的大太阳。

      灿烂盛大的,是世界的尤物。

      可现在,他的太阳正抱着自己哭着说对不起,让赤苇之前的那些酸涩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居然嫉妒一只玩偶可以跟着前辈走,真的太幼稚了。

      他的光太郎比自己还舍不得走,也许也想过能不能带着变小的自己到处跑,说不定还想打自己托的球。

      想到这里赤苇伸出手,细腻的指腹轻轻拂去木兔脸上的泪珠,又探头用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眼睛……

      “别说对不起光太郎。”赤苇柔声安慰道,“你是最好的。”
      只要你可以自由的飞就好,我会在原地等你凯旋而归,无论多久,无论在哪里。

      生活有时候真的很糟糕。算不清的税,写不完的课题作业和论文,还有三餐吃什么。
      可是只要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笑容,能与你共枕而眠又在你的怀里迎来新的一天,我就已经足够幸福。

      “京治……”木兔拖着鼻音喊他,又低头亲了亲爱人的眼睛,追上他眼底灵动的光,潭水泛着点点涟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我想做。”

      “今晚你想怎么做都可以。”赤苇亲了亲他的鼻尖,声音浸泡在情欲中,“我想要你高兴。”说着他屈起腿,用膝盖轻轻蹭弄了一下木兔的******,撩拨的意味明显。

      趁着木兔还没反应过来,赤苇迅速从书桌上下来,跪在木兔身前,然后用嘴解开他运动裤的带子……

      木兔:?!
      感觉到一股热意靠近他下面,木兔立马慌乱起来。他赶紧捂住将散未散的裤带,连话都说不利索起来,“京、京京治?!”

      他究竟背着自己看了什么东西?平日连接吻都会面红耳赤又是怎么敢企图给自己口?如果真做了会不会呛到咳嗽?会不会不舒服?

      那么主动的赤苇他是第一次见。此前的小爱人脸皮薄得像糯米团子,只是牵手那么简单的动作都会让戳破团子的表皮,流出甜丝丝的内馅,让木兔乐此不疲地逗弄他。

      而此刻赤苇正跪在自己面前,抬头以一种说不清的眼神望着自己,渴望?或者说是期待,总之湿漉漉的,如同小鹿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过来时,木兔的******又不受控地膨胀变硬了几分。

      赤苇追着牵住木兔的手,这双粗粝的手曾不知几次划过他的肌肤,惹得他绷紧自己的身体,只能被迫发出细微的颤抖。
      彼时他顺着木兔的指缝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与他十指紧扣,随后又用嘴剥下对方的裤子——
      被******紧紧包裹住的物什鼓鼓囊囊的,散发着炙热的温度。木兔轻轻倒吸一口气,低声道:“京治……不用这样的。”

      木兔从来没让赤苇试过用嘴,尽管网上说感觉特别好,他依旧舍不得让自己的爱人为了舒服而俯首称臣。他的爱人应该与他共享这份******带来的幸福,而不是单方面的享受。

      但赤苇今天始终不屈不挠,隔着一层布料轻吻木兔的性器,随后用牙齿咬住******的边缘往下拉——于是半勃的性器轻随着他的动作弹出,拍了一下他的脸颊,通体白皙的性器已经有些发红,顶端还冒着黏液。

      赤苇倾身,张嘴试着将顶部含了进去。

      “嘶——”木兔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向下流去,性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将赤苇的嘴撑得满满当当。
      赤苇试着回忆很久之前从电脑上看到的片段,只是含着还不能取悦他的爱人。于是他试着动起来,将滚烫粗长的物什往嘴里吃进去了些,直至抵到喉口,换来下意识的干呕,然后又吐出来一些,再慢慢顶进去……

      “京治……”木兔舒服的要崩溃,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用力,声音靡乱,“再快一些……”

      “嗯……”赤苇的喉咙里发出不清不楚的声音,随后吞吃的速度便更快了些。他缺乏技巧,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木兔更舒服,于是他次次努力吃到底,让硕大饱满的顶部压在自己的喉管。

      木兔正享受着极致的温度,忽然赤苇将他的性器吐出。长时间的顶弄让他的声音不再明朗,混着点哽咽,有点可怜,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
他说,光太郎,按着我的头。
      怕他不答应,赤苇还亲了亲木兔的大腿安抚,“没关系的……”

      于是再张口吃进去的时候,赤苇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受到了一股强劲的压制,正逼着他将粗大的性器吞吃的更深。
      “唔!”他呜咽着干呕了一下,换来了木兔隐忍的喘息声。他知道那是对方舒服的表现,便乖顺的继续。

      按压的频率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赤苇由主动逐渐转为被动,被动的被木兔按在胯下。生理泪水打湿了他的面颊,长时间含着东西让他的嘴感觉无比酸涩。
      “唔……”他听到木兔的低吟,闭上了眼睛,心说再坚持一下,马上了。

      没过多久,木兔便用力将赤苇的头按向自己,温凉的白浊射进他的嘴里。他被呛得慌乱挣扎,但被对方死死按住。
      他感受到筋络在嘴里跳动,液体一股股地落在他的舌面上。他抬眼看着木兔,对方有点失神,身上早就已是一身薄汗。

      终于,他松开了赤苇的脑袋退出自己。赤苇跪不住跌坐在地上,眼里蓄着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他紧闭着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嘴里的东西漏在地上。

      “京治?!”木兔意识回笼,看到坐在地上哭得抽抽搭搭,近乎要钻到桌子底下去的爱人,心里又急又乱,他伸手放在对方下巴处,“京治乖,吐出来,别吞下去!”
      赤苇拼命摇头,但嘴里的咸腥多得他无法吞下,处于两难境地的他紧闭着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但最后他还是架不住木兔焦急的眼神,乖乖低下头,张嘴将口中的黏液悉数吐出,混着唾液和泪水,都落在木兔宽大的手中。
      无论是什么都被好好地接住了。赤苇心里想。

      “对不起京治……”木兔蹲下身靠过来,两人抵着额,躲在书桌下,像末日里唯一幸存的情侣,“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舒服了,喉咙疼不疼?”说着他摸了摸赤苇的脖子,从那里感受到爱人脉搏的跳动,轻盈却有力量。

       赤苇摇了摇头,蹙着眉小声道:“想漱口……”
“好好,漱口漱口。”木兔长手捞过落在地上的猫头鹰拖鞋给赤苇小心地穿上,再抱着他去浴室。

 

 

     清凉的柠檬漱口水带走了嘴里的苦涩和黏腻。赤苇被木兔单手抱在怀里,看他给自己倒好漱口水递到自己嘴边,再用杯子接着他吐出来的水。

      “好些了吗?”木兔亲了亲他的嘴角。
      赤苇点点头,侧头回应他的吻。

      他曾在一篇杂志上看到过,说婴儿感知世界的方式是用嘴去触碰。而他现在热衷于与木兔接吻,也喜欢用唇去触碰他的其他部位。因为木兔无条件的偏爱下他逐渐成为了不谙世事的孩童,虽然还是会羞红了脸但已经不再耻于自己的欲望与索求。

      “想要光太郎……”两人分开时,赤苇趴在他的肩头轻声说,“不想你走。”

      “我以后还要打比赛养京治呢。”木兔心疼地亲吻着赤苇泛红的眼眶,“我也舍不得你。”

      真的好喜欢京治,好喜欢红红的鼻尖和眼眶,好喜欢他含笑看着自己。从过往数十年的陪伴与沉默的喜欢,到如今直言不讳的不舍与依恋。

      每一分每一秒的赤苇木兔都不想错过。

      “今晚我不逃。”赤苇环住木兔的脖颈,低下头在他的锁骨上吮吻出一点红,“我会乖的,哥哥~”

      暧昧旖旎的气氛顺着二人交缠的呼吸溢出小小的浴室。
      彼时赤苇背对着木兔趴在垫了浴巾的墙上。木兔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手则顺着股缝探进******,于是身下人反射性地塌下腰,嘴里发出低低的******。

      木兔凭着肌肉记忆很快找到藏匿在软肉中的凸起,手指轻轻向上勾起就能撩拨赤苇的身体。爱人身上的浴袍被他解散,堪堪挂在单薄的身上,后背上星星点点的咬痕和红点像雪地里的梅花,在深冬里绽放。

      赤苇咬着浴巾,企图将甜腻的声音掖进喉咙里。对方似乎是注意到这点,于是揽着他的腰的手便横在胸前,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开始玩弄他的舌头。

      “唔……”赤苇轻咬木兔的手指以表示不满,蒙着薄雾的眼睛眸光逐渐涣散。不得不说木兔在******这一方面有得天独厚的天赋,每次都能让他舒服到腿软。

      “京治这就不行了吗?”木兔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捞起快要滑下去的人,“都还没进去呢。”说着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精准地******着赤苇的敏感点。
      “嗯!光、光太郎——”赤苇浑身泛着薄红,张嘴喘息着,而前端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已经勃起,正颤颤巍巍地吐着水。

      “京治要到了吗?”木兔感觉到******紧紧咬着自己的手,那是赤苇快要******的征兆,于是坏心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迅速摸出放在置物架上的安全套,用牙撕开包装给自己戴上,在爱人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的同时直直顶了进去。

      赤苇:!
      赤苇的身体被突然打开,******夹杂着疼痛让他忍不住喊出了声。他拼命捂住嘴,原本垫在墙壁上的浴巾在胡乱地动作中被扯落在地上,但他无暇顾及。

      “啊、啊啊……太、太快了——”赤苇崩溃地捂着嘴小声哭喊着。后入的姿势让他吞吃地更深,木兔的性器可以完美地顶到他的最里处,换来惊涛骇浪般的******。
      木兔掐着他的腰快速撞击着,******和化开的润滑剂滴滴答答落在深色的浴巾上,绽放出白色的花朵。终于在某一个瞬间,赤苇陡然绷紧了腰背,高热的穴肉痉挛着死死咬住木兔的性器,白色的******一股股地射在墙上,缓慢向下滑落,最后滴在浴巾上。

      他的大腿微微颤抖着,腿软到站不住的他在失去木兔的扶持下跌坐在浴巾上,身上沾到了不知******还是润滑液,但他无力去思考。

      木兔蹲下身去亲吻赤苇,捡起地上脏了得浴巾随手扔进脏衣篮中,将软了身子的爱人抱起向卧室走去。
     “京治说会乖乖的,那就做到我射了为止吧。”木兔亲吻着他的耳廓,将赤苇放置在大床上后毫不留情地直接进入。他抬起爱人的一只脚搭在肩上,身体下压让对方吃得更深一些。

      “嗯——”赤苇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连哼叫都变得软绵绵起来。木兔俯下身衔着他的嘴唇温柔地安抚着,可身下的动作却与之相反,又凶又强硬。

      “唔、受不了了……木兔——前辈……”赤苇眯着眼睛喊他的名字,在他的耳边轻喘着气,想让自己精力充沛的猫头鹰早些射出来,但对方非但不理睬,还变本加厉地用力操弄起来,“京治不听话——”

      “嗯?”赤苇被顶出一个飘忽的疑问词。

      木兔掰过赤苇的头,强迫他睁开眼,蜜金色的眼睛望进爱人的眼底,“刚才喊我什么?”
      赤苇混沌的脑子完全记不起自己刚才喊了什么,他遵循着本能张着嘴胡乱喘息着,失声尖叫着,哑着嗓子喊爱人的名字。

      “你刚才喊我‘前辈’。”木兔用力撞了一下赤苇,换来身下人短促的一声尖叫,“我最讨厌京治喊我前辈了。”

      “哪个前辈会和自己后辈上床呢,赤苇同学。”木兔鹦鹉学舌般模仿着,“再这么喊就做到你下不了床。”

      凶死了。赤苇红着脸,哼哼唧唧地抬头寻着木兔吻上去让他闭嘴,不许再说这么羞耻的话。但强烈的颠簸让他很快又跌回到床榻上,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木兔的动作。

      米白色的浴袍散落在一旁,光裸的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香温玉软,颈部还散发着沐浴乳的清香。

      那是木兔的赤苇,红着眼揪着他的衣衫抽噎着却不曾有半点逃离,乖顺地承受着他如同暴风骤雨般的顶撞和亲吻。

      静谧的房间,能清晰地听到二人交合发出的细微水声。赤苇感觉自己的******被撞得发麻,但******依旧毫无偏差地传到他的大脑中。

      他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木兔光太郎的怀里。

      失神间他又去了一次,这回射出来的体液比第一次稀薄了些,粘在他的小腹上,随后被木兔用手抹开。

     “京治今晚不能再射了。”木兔捋了一把自己垂在额前的头发,翻身将赤苇抱在自己身上,自己则躺在床上,声音循循诱导着已经累到迷糊的小爱人,“这一次自己动,好不好?”

      赤苇真的很累了。他的动作迟缓,双膝跪在木兔的腰侧慢慢直起身,连指尖都在颤抖。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木兔硬得发烫但始终没有射的性器,用手剥去外面的安全套……

      木兔眯着眼睛,他清楚赤苇极为讨厌******,此前试过一次还没等到第二天赤苇就发起了高烧,之后就不愿意再尝试了,“京治你确定吗?”
      赤苇坐在他的小腹上,滑腻的体液蹭在木兔的腹肌上面,落下清晰的水痕。

      “要你。”他干脆利落地说,随后抬起腰,将手中跳动着的肉刃一点一点吞吃进体内。

      没有隔阂的******让木兔舒服地喘着粗气。赤苇闭着眼紧蹙着眉。这样的******比后入吞吃地更深,让他只是进了一半就没了力气,还要木兔抬腰将剩余的一点顶进去。
      他撑着木兔的腹部,缓了好一会才小幅度地律动起来。一顶到底的******又让他想起此前在浴室里的那一次,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木兔撞得错位。他伸手抓住爱人的手,与他十指紧握,随后努力地摆动着腰。

      长时间的欢爱早让他忘却了羞涩,赤苇微张着嘴,婉转的******混在肉体碰撞发出的啪啪声和水声里,从木兔那个角度还能看到柔软鲜红的舌尖。

      木兔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距离新的一天不过是两分钟之后的事情,于是搂住赤苇纤细的腰身将他放平到床上,“我*********京治。”木兔俯身亲吻赤苇已经哭肿的眼睛,加快了摆腰的速度。

      “光——啊、光太郎……”灭顶的******让赤苇崩溃地喊着他的名字,“再快点……”
      “嗯。”木兔低吟一声,快速顶弄了数十次后一口气顶到赤苇的最里面,随即赤苇感觉一股热流射在他的体内。而他的性器因为被木兔握在手中不能得以疏解,******被硬生生捱过去。
      木兔这才松开他的物什,顺着柱身轻柔地撸动着,直至身下人绷着腰,顶部射出近乎透明的黏液,这场******才算彻底结束。

 

      现在是12月5日00:00分。是木兔的爱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第十九个年头,他们相爱的第一个整年。

      木兔缓缓退出赤苇的身体,白浓便顺着******慢慢流出,落在床单上。赤苇难耐地并拢双腿,如同失禁的感觉让他并不好受。他眯着眼睛喘着气,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得不行。

      “生日快乐,京治。”木兔率先起身,将已经瘫软在床上的爱人抱起,吻着他的额头,珍重而眷恋,“在一起的第一个纪念日我就缺席了,对不起。”

      “没关系……”赤苇轻声道,“光太郎今晚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呢。”他困得近乎睁不开眼,但嘴里一直没有停,“我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数不清的纪念日……”

      “只要你记得,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回家。”赤苇弯起眉眼,幸福洋溢在他的脸上。亦如高三那夜他跨越数十公里从远方跑来,只因木兔的一句,“我想你了”,在车站见到本人时脸上露出的笑容如出一辙。

       木兔感觉他的心脏好像能因为这个笑而跳动一万年。

      “我爱你光太郎,从很久之前……”赤苇趴在他的耳边,用气音轻声对他说,“久到……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算起。”

      “那京治真的很辛苦。”木兔轻轻蹭了蹭他的鬓发,“以后会加倍补偿给你。”

       他们在爱中迎接下一个天明。

【正文完】

 

 

 


     

      赤苇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木兔早就出发了。他艰难地坐起身打开手机,铺天盖地地祝福和短信让他一下子慌了手脚。

      他选择暂时略过那些祝福,将Line拉在最上面——唯一的置顶一共发来了三条消息,是两张图和一段文字。

      图一发于今天清晨六点。是赤苇埋在棉被里,抱着代表木兔的猫头鹰玩偶睡得十分安稳。
那是木兔******的产物。

      图二也发于六点,但主角不是赤苇而是那只代表赤苇的猫头鹰,被放在书桌上拍了一张照片。
赤苇顺势望去,发现怀里的那只和自己已经都好好地坐在桌子看着自己。

第三条是木兔发来的文字:

      “祝赤苇京治十九岁生日快乐🥳🥳

      醒了之后先量一下自己的体温,昨晚清理了很久不知道有没有弄干净真的对不起Orz

      因为到了地方没法使用手机,而你可能还在睡觉所以发了文字,不要太想念我哦(但我会很想京治的😭)

      昨晚整理行李的时候我故意把属于你的猫头鹰塞进包里,结果你的脸色就很差,果然是吃醋了呢(笨蛋京治和玩偶争风吃醋我记下了,可爱🥰)

      我把它和‘自己’都留在家里陪你啦,希望你上学打工的空隙可以稍微想一想我🥺

      最后,光太郎很爱你,所以不必想着怎么才能跟着我跑到天涯海角(应该没有写错),京治不是我的随身挂件,是我活生生会跑会跳会给我托球的,超级无敌霹雳可爱的对象!!!

      哪怕是在地球的另一端我也会好好感受来自京治你的脑电波共享,我还是很准确地能接收到你的思念的😘

      提前祝京治新年快乐,等回来了再给你补过一个生日哦(对了 礼物在你的书桌抽屉里,如果觉得家里太冷清就把床底下的装饰物拿出来布置哦)”

 

      赤苇掀开被子,走到书桌前拉在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他拆开包装,只见黑色丝绒布下是一支泛着银白色光泽的钢笔,上面刻着两个字母和一颗爱心:“B♡A”。

      赤苇将礼物收好,伸了个懒腰后拉开窗帘。

      今天天气很好,而他们的爱情会迎来更加灿烂的阳光。

 

【全文完】

 

注(1):出自《哈利波特》,可以让饮用者缩小或转变成更年轻的形态。如果配制正确,缩身药水会呈现一种鲜亮耀眼的绿色。其主要成分是雏菊的根(切碎)、缩皱无花果(去皮)、毛毛虫(切成薄片)、一滴耗子胆汁、少许水蛭汁液

注(2):私设枭谷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校区,其中北校区是高一、二年级所在的教学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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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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