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Baby Owls

/01 爸爸走开

木兔光太郎海外集训一月回家,发现自家女儿不认得他了。

小婴儿八九个月大,已经会自己在地板上爬来爬去抓玩具玩。坐在旁边看着她的赤苇,把她抱起,放在大腿上。宝宝的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看见赤苇笑就会跟着奶声奶气地笑,下龈露出两颗刚冒头的小奶牙。
小宝宝天******笑,不够巴掌大的小脸笑起来和木兔的笑容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赤苇举起手机,宝宝天生女明星似的看见镜头都笑的欢,手舞足蹈地给妈咪录了一段可爱至极的奶笑表演。
木兔刚下飞机,就收到赤苇发来的视频,在机场被自家女儿萌得走不动路,愣是在原地看了十几遍才意识到只需一小时,自己就能回到家亲手抱到闺女。于是十几小时的长途行程的舟车劳顿变得不值一提,在出租车上把一月多以来的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了几轮,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打开了家门。
“我回来啦——!”
“你回来啦,辛苦了——”
赤苇在厨房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把刚做好的夜宵端上桌。木兔换好鞋快步凑过去,亲了好几口赤苇后,伸出手就要把女儿抱过去,被赤苇一手拍掉。
“去洗手。”
宝宝从木兔进家门开始,就一直眨着眼睛盯他,像是第一次见到戴着鸭舌帽,口罩半褪的木兔。她澄澈无辜的目光跟随木兔移动,看着他洗干净手,看着他脱下外套,看着他从身后抱住她的妈咪,看着他和赤苇在自己面前亲嘴。
“啪——”
小肉手在木兔的脸上拍出敦敦的响声,随后木兔的脸被宝宝推开。
“诶?”夫夫两同时疑惑了一声。
木兔接着凑过去,却在碰到赤苇之前被宝宝挥手赶走。两次三番,宝宝急了,嘴里发出的呜嗯声是嚎啕大哭的预警。
“你不可以独占京治哦,”木兔朝她伸出手,”给爸爸抱一会好不好?”
宝宝看见木兔接近,呜咽声在短短几秒内愈演愈烈,别过头抱着赤苇的肩膀开嗓般地大哭起来。
“哦哦宝宝不哭,”赤苇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轻轻颠颠,”今天这是怎么了?”
直到赤苇走进卧室拿出奶嘴塞进宝宝的嘴里,宝宝才含着奶嘴渐渐停止哭泣,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随着胸腔里未尽的哭劲一抽一抽地掉下来。
木兔在赤苇身后不解地挠了挠脑袋。
“你先去吃夜宵吧,”赤苇轻轻抹掉娃的眼泪,对木兔说,”可能她也饿了,想要睡觉了。”
“可是,可是我还没抱到她呢…”
“宝宝,”赤苇对还在怀里抽噎的小娃娃说,”给爸爸抱一下好不好,他很想妳。”
小娃娃当然听不懂,她眼看自己就要被妈咪送到木兔的怀里,赶紧嘤嘤呜呜地攀住赤苇的脖子,像一只小树袋熊,片刻不肯与赤苇分离。
赤苇和木兔对视了一眼,抬头浅浅亲了一口木兔的嘴角说:”我先带她睡觉,去帮我泡奶。”

木兔泡完奶,肚子实在是饿的慌,两三口就干完了赤苇做的美味至极的乌冬面。他那么着急,不仅仅是因为肚子饿,他还想赶在宝宝喝完奶之前,回到卧室,做他身在异乡时一直想做的事情——哄女儿睡觉。
“噢卟卟卟——”
女儿躺在床中间,赤苇侧躺在身侧逗她玩。嘴里发出一些可爱的拟声词,凑近宝宝的笑脸,挠挠宝宝的肚子,把她逗得咯咯笑,趁机把脸埋在小婴儿身上深吸一口奶香——这是赤苇哄孩子睡觉的方法,即陪她玩到累。如此一来,喝完奶的小宝宝很快就能乖乖睡着。
木兔在旁边看的心颤颤,”我来,我来哄宝宝睡觉!”
宝宝看见木兔爬上床,笑容瞬间换成了欲哭的表情。她翻过身,爬向赤苇,嘴里嗯嗯哼哼地像是想说些什么,或者只是想吸引赤苇注意力,手脚并用,笨笨地往赤苇身上爬。
赤苇不让她爬,把她放回了床中间。木兔轻轻抓住宝宝,轻柔地说:”爸爸在这里!今晚爸爸哄你睡觉!”
宝宝看着木兔的脸,瞬间呜哇大哭。
赤苇赶紧把她抱起,轻拍她的背,有节奏地轻轻摇晃,宝宝靠在赤苇的肩膀上,哭声很快就消下去了。
“光太郎你先去洗漱吧,”赤苇轻声地说,”我先把她哄睡着。”

木兔洗完澡,在卧室门口探出一个猫头鹰脑袋。他的女儿含着奶嘴,酣然地躺在床中间。他的爱人靠在床头,安静地就着暖色的床头灯阅读。
木兔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钻进被窝,给宝宝掖了掖被子,大手轻抚宝宝的小脑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熟睡的小脸,默默地看了很久。
一旁的赤苇看出木兔眼里的失落。他放下书,对木兔说:”光太郎,我想要抱抱。”
木兔小心翼翼地翻到床的另一侧,抱住了赤苇。明明是赤苇说要拥抱,现在却是木兔枕在赤苇的肚子上抱住他的腰,像小孩子一样被赤苇摸摸脑袋。
“京治…女儿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木兔像雨天屋檐下的小狗,委屈的声音闷闷的。
“才不是,”赤苇亲了亲木兔的额头,”她现在可能是依恋期,要闻到我身上的信息素才安心,她还没到粘爸爸的时候。”
“真的吗?”木兔抬起眼睛,暖色灯光下的眼睛也泛着暖暖的色调。
赤苇点点头,开玩笑地说:”她怕你把我抢走了。”
“可是你本来就是我的。”
赤苇感觉腰上的双臂收紧了些,他笑道:”你看,身边所有的小孩子都喜欢你。那么你的女儿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喜欢你的小孩。”
木兔在赤苇身上挪了挪,枕在他的颈窝里。赤苇顺着木兔,抱住他宽厚的肩臂,木兔整个人都躺在他的臂弯里,有点重。
“京治最好了。”木兔说。
“我怎么好了?”
“你总是三两句话就能让我开心。”
“那是因为你好哄。”
“才不是呢!”木兔哼哼,”那是因为你爱我,不是吗!”
睡在他们身边的宝宝突然翻了一个身,嘴里冒出几句梦呓。夫夫两同时看过去,同时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同时看着对方笑了。
“没错,因为我爱你,”赤苇用只有木兔能听见的气音轻声说,”当然还因为你爱我,我的话才有了神奇的魔法。”
赤苇笑着低头亲了一口木兔的嘴唇。

第二天清早,木兔靠着强大的生物钟睁眼醒来。他看见赤苇面对着他熟睡,怀里还圈着一个醒了但不哭不闹,往妈咪身上爬好后,安静地玩自己手指和脚趾的小娃娃。
木兔往前挪近了些。
宝宝听见动静,转头看见醒来的木兔。
父女俩对视。
宝宝目光呆滞。
木兔屏息凝神。
接着木兔悄悄伸出食指,试探般地去挠宝宝的手心,在宝宝下意识地抓住前收回来。如此简单的小游戏都能让木兔忍不住乐,他再次去摸宝宝的手,让宝宝又抓了个空。宝宝看见木兔的笑脸,下一回合小手一下把木兔的手指抓住,对着爸爸发出了清晨的第一声奶笑。

 

/02 打电话

木兔家的小女孩两岁多了。在经历了每一个小朋友都会经历的撕心裂肺之后,终于能在上学时笑着对赤苇说拜拜,安然地跟着老师走进幼儿园;放学时蹦跶到赤苇面前,告诉妈咪她今天过的有多开心。
上了幼儿园以后,小女娃的表达欲飞速提升,变得比以前爱讲话了。具体表现在放学后牵着赤苇的手能讲一路今天发生的趣事,一直讲到回家。和赤苇讲完了还不够,她还要给木兔再讲一遍。

“妈咪!手机手机!”
宝宝吃完晚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赤苇要手机。她两只小手捏着手机,爬到沙发上,戳点通讯录的置顶,学着大人的样子把手机贴在耳边。晃着小腿等待嘟嘟声结束后,就会听见她想念的声音。
……
“爸爸!”
“…我今天拿到了三朵小红花哦!”
“妈咪给我买了好吃的…就是那个,圆圆的好吃的…”
……
小女孩把她所知道的词语简单地加总起来,语句磕磕绊绊零零碎碎的,内容无非就是在幼儿园学到了什么、玩了什么、交到了哪些新朋友,晚上赤苇带着她买了什么、吃了什么…她把所有天真单纯的日常里值得分享的东西都翻出来,事无巨细地讲给木兔听,最后都要不舍的问一句,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每天让她开心兴奋的电话时间,已经成为例行的习惯。就像睡醒要刷牙、饭前要洗手,睡前要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要和妈咪说晚安一样,晚饭后给爸爸打电话,和木兔分享她小小的一天,是牵挂与想念的不假思索,是不会探究原因,自然而然会去做的事情。
一开始赤苇还会担心,木兔有时没法陪伴孩子,会出现亲密减少、小孩缺爱、关系疏离等等问题。可现实是,他所担心的事不但没有发生,女儿反倒变得更加爱粘木兔。她的爸爸不会因为小孩子的生活简******淡就随便应付,而是用认真且激动的语气回答她的每一句话,总是给她最期待得到的反应。她没能陪在她身边的爸爸,以这种方式参与进她的生活,一天叠着一天地让她更加想念木兔。
电话那一边的木兔刚下训没多久,会在休息室里等女儿准时的电话,再一边听着电话里稚嫩的声音一边走回宿舍。走在他身边的队友,时不时听到电话里传来可爱的声线和几声爸爸,已婚的会想妻儿,单身的会想流泪。

夜晚,赤苇靠在床头看书。夜里很安静,乖巧的女儿已经按时入睡,他一个人独占着这张大床。他不是渴求陪伴的孩童,和爱人分居两地是他在年少时就已经习惯的生活。再说,结婚多年的他们,信息素早已相互渗透了对方,情热期变得不再棘手。最重要的是,即便因为各种集训和赛季被迫分离,他的丈夫从来就没有让他有过孤单的情绪。赤苇转头看了下床头的时钟,放下手里的书,拿起手机不久,木兔就打来了电话,他马上接起。
……
“宝宝睡了吗?”
“今天手感超好…练习赛得分第一哦…”
“那个伤很快就好了,别担心啦…”
“…让我看看你呗,想你了。”
……
他们不是每天都有那么多话要讲,却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就像工作要汇报、比赛要总结,下班要接孩子、下训要赶通告一样,睡前给爱人打电话,分享忙碌的一天,是牵挂与想念的不假思索,是不会探究原因,自然而然会去做的事情。
于是两人各自躺在被窝里,每晚听着对方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述最近的琐碎,最后说一句晚安,木兔再要个隔空亲亲,挂了电话后就睡去,又开始新的一天,煲上新的电话粥。就算有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说了晚安,一通看似平常又普通的电话,如同睡前一杯必不可少的热牛奶,安定心神,软化疲惫。

赤苇打开视频,床头的暖灯映照在他的侧颜。木兔在屏幕另一边见了,很是想家。
“我也想你,宝宝也想你。”
赤苇躺下,往自己身上提了提被子。和木兔道晚安,满足了他的隔空亲亲后,他挂掉电话,打开日历,离木兔回家的日子还有一周。

那天一起去吃银座那家新开的超大烤肉店好了,赤苇想,父女俩一定会很开心。

 

/03 发烧

东京名牌幼儿园的新老师上任第一天,就迎来了第一个挑战——球星木兔光太郎的女儿,发起了高烧。小女孩从早上开始就无精打采的,午觉睡醒给她扎头发的时候往额头一摸,把新手老师吓坏了。赶紧翻出联系方式,电话那头的家长略带着急但始终礼貌地回答,没过多久,幼儿园门口就来了一个帅气的男人。

老师把昏昏欲睡的女娃娃抱出来,一并带着收拾好的小书包。女娃娃一看到赤苇,就用尽全力大喊了一声”妈咪——”,向他委屈地伸出小手。赤苇抱过她,空出一只手接过粉色的小书包,挎在肩上背起。女孩被赤苇撩了撩刘海,摸了摸前额,被询问后点了点头就把发烫的小脸贴在赤苇的脖子上,不断地蹭较低的体温,试图抚平发烧的难受。
老师向家长汇报情况的同时,看清了男人的脸庞。心里一边暗暗地对同事口中温柔的形象表示疑惑,因为对方的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omega,一边又感叹哇这睫毛怎么这么长,连眼镜都挡不住的存在感,看到那张脸就会明白小女孩那精致得像瓷娃娃的五官是从哪里来的。

赤苇在接到幼儿园的电话后,放下手中的稿件,打了声招呼后就把女儿接到了医院。也许时值秋季,进入了小孩子生病的高发期,儿科门诊人满为患。宝宝昏昏沉沉地趴在赤苇的肩上,困得直合眼却难受的睡不着。她安静地看着肩头后走来走去的白大褂医生和大哭的同龄小朋友,不禁开始害怕起来。尽管如此,她不哭也不闹,赤苇的怀抱总是让她感到安心。
或许是等待的时间太久,她抬起脑袋问赤苇:”妈咪…还要多久…”
“很快就到我们了宝宝,还是很难受吗?”赤苇摸摸她的脸,接着用自己的脸贴住她的小脸,用自己的体温测量她的高热。
宝宝点点头,又趴在了赤苇的肩膀上,软软地问了一句:”妈咪,可不可以不要******…”
“那妈咪一会问问医生,可不可以不给我们宝宝******,”赤苇反复抚摩小女娃的背,”不过,如果医生说一定要******的话,宝宝可不可以勇敢呢?”
宝宝没回答他,赤苇感觉她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这样的话…宝宝今晚打电话给爸爸的时候,就可以告诉他你今天******很勇敢…”
本来有一些退缩的小女孩,一想到和爸爸说这件事后会得到的夸奖,恐惧心理一下子就被一股莫名的勇气赶走了。直到面对药水袋和针管,她也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抗拒,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她的妈咪夸她很棒,还给她买了好喝的果汁。
赤苇陪在打吊针的女儿身边,趁女儿安静地歪在椅子上不看他的时候,******了一张照片发给木兔。也许是还在忙,过了好一会消息才变成已读,已读了没几秒手机马上就进了电话。
赤苇把手机贴在女儿的耳边,想让她自己亲口告诉爸爸她的勇敢事迹。可没想到,身体上的难受和心里的委屈,在一刹那像垒起的积木一样轰然倒塌。从开始一直都没有掉眼泪的宝宝,一听到木兔的声音,突然爆发出一声哭喊,把赤苇吓了一跳。
“呜哇——爸爸——!”
“爸爸呜呜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呜——”
赤苇在旁边看着,心都要疼化了。他擦掉宝宝流个不停的眼泪,轻声安慰,和木兔说了几句情况后就挂掉了电话。赤苇小心地把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抚她的脑袋,安抚还在一抽一抽地哭泣的小娃娃。

赤苇忙东忙西后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他提着药,把在安全座椅上睡熟的女儿抱出来,快步往家里走。他打开门,发现家里的灯亮着,木兔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木兔前辈?”赤苇惊讶。
“京治你一直都没接电话,”木兔走向门口,”我明天刚好休假一天,就买了最近的车票回来了。”
“啊我一直没看手机。”
“没事,辛苦你啦京治,”木兔动作轻柔地接过赤苇怀里的小烫娃,”我煮了粥快去吃吧,已经打好出来给你和宝宝了。”
宝宝被动静闹醒了,抬头看见抱着自己的不是妈咪,而是她心心念念的爸爸,她的眼睛立刻就掉小珍珠了,看着木兔忍不住扁嘴哭了出来。
“爸爸…呜…..”
“爸爸在哦。”木兔抹了抹她的眼泪,亲了亲她的脸颊,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深深地拥抱。
她不知道木兔明天只有一天休假,她也不知道木兔是从离家很远的地方赶回来的。她只知道她的爸爸,在她最想他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她只知道她的爸爸很爱很爱她。

赤苇站在木兔身后,看着两颗相似的一大一小的猫头鹰脑袋靠在一起,轻呼了一口气,露出舒然欣慰的笑容。

*后来赤苇发现女儿其实和婴儿时期打疫苗一样,一如既往地害怕******,她这次的坚强不哭,只是想得到木兔更多的关注,她太想她的爸爸了。

 

/04 像你

木兔光太郎回到家,就看到女儿低着头站在墙边,赤苇站在她面前,神色严肃。宝宝一看到木兔,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向他伸手要抱。
“爸爸…”
“这是怎么了?”木兔下意识地伸出手回应,却被赤苇一手挡下。
“站好。”
小女孩又低下头,退了几步到墙边站定。
“发生什么了吗?”木兔问一旁看起来很生气的赤苇。
“她在幼儿园里打架了。”
“哈?怎么可能?”木兔诧异,转头对女儿说:”告诉爸爸,哪个家伙欺负你了?有没有受伤?”
“是她欺负别人,把男孩子给打哭了。”
“这么酷?!”
赤苇睨了他一眼,木兔立刻闭上了嘴。
“我没有欺负他!我只是推了他一下,是他先捉弄知美酱的!”小女孩抬起头,着急地为自己辩解。
“那就可以动手吗?而且只是推了一下吗,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赤苇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女孩自知理亏,又被赤苇妈咪的气场镇住了,垂眼看着自己捏在一起的手指,憋屈得想哭。她知道妈咪平日里很少生气,可一旦生起气来她就难逃一劫。
“好啦好啦,宝宝也是出于好心不是吗?”木兔开解道,揉揉赤苇的肩膀让他别生气,然后蹲下身,拉住她的小手,把欲哭的小女娃牵到自己面前。
“…这点就是像你(详见番外一),”赤苇扶额表示无奈,”你忘记我前几天和你说过什么了?”

木兔这才回想起几天前的夫夫睡前秘话——
赤苇洗漱完钻上床,木兔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像是在网购什么。赤苇凑过去,枕在木兔的身上,他看见购物车里放着两套公主城堡系列的乐高。
“上次不是才刚买吗?她都还没拼完呢。”
“今天路过商场的时候,她看到橱窗里的小公主眼睛都亮了,说是新品哦。不是快到她生日了嘛。”
“她生日还有一个月…对了,我一直想和你说,”赤苇语气认真了起来,”你不觉得你太溺爱女儿了吗?”
“啊,我有吗?”
赤苇再了解自己的宝宝不过了,他的女儿伶俐得很,知道木兔最吃撒娇这一套,小嘴甜得能把爸爸哄得心花怒放,如此一来木兔就会一股脑全答应下她的要求。最可怕的不是这招百试百灵,而是木兔真的会认真对待,尽量满足。
“再这么宠下去,会宠坏的,说她几句觉得委屈了就找你,想要什么一撒娇你就买了,是不是下次说想要真的城堡你就买?”
“哪里可以买到真的城堡?”
“光太郎!”赤苇在被子里轻踹了木兔一脚。
木兔哎哟了一声,”哦哦,我知道啦。”
“你不知道!”赤苇坐起身,”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严肃教育,不可以惯着她。”
“唔…”木兔若有所思,”我觉得京治说的挺对!”
“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
赤苇眯起眼,表示怀疑。
“我能做到!”木兔信誓旦旦。

赤苇给木兔使了个眼色,提醒他答应过的严肃教育。
“宝宝,就算看到有人欺负别人,也不应该出手推人哦。”
木兔把想要抱他的女儿抓回原地,”宝宝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吧?”
“…应该报告老师…”
“那为什么宝宝知道却还要推别的小朋友?”木兔正色道,”要是他被妳推倒了,撞到哪里受伤了怎么办?”
女孩看到平日里总是对她笑的木兔,第一次对她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要是放在以前,她在面对赤苇的高气压时,只要看一眼木兔就不是那么的慌张了。木兔就像一颗定心丸,有爸比在,妈咪再怎么生气她也不觉得可怕。可现在,就连她的底牌都翻面成了红牌,两张红牌同时亮在她面前,她不禁畏缩。
“爸爸…你不要凶我…”
“啊,”木兔有点意外,”爸爸没有凶妳。”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那样对别人…”小女孩走上前抱住木兔的脖子,带着点哭腔继续说道:”爸爸以后也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啊…”木兔中箭。
“光太郎。”赤苇警醒。
“哦哦。”木兔暂时清醒。
“那爸爸消气了吗?”
“呃爸爸…并没有生气哦。”
“太好啦,”小女孩眼角带泪地笑了,亲了一口木兔的脸颊,”爸爸最好了!”
木兔应声倒地,彻底糊涂。高大的父亲被小小的女孩哄得整个人软乎乎的,所谓的”严肃教育”也只短短维持了三分钟。他抱起女儿,无奈地看了眼赤苇。
“没办法嘛…这点就是太像你了。”

赤苇忍住想上去锤他一拳的冲动,看着粘在一起的父女俩叹了口气。
看来木兔家的”严肃教育”,任重道远,道阻且长啊。

*夫夫秘闻:赤苇哄老公的时候通常出现在睡前,脑袋会枕在木兔的胸膛上像小动物一样乱蹭。或者钻进赌气背对他睡的木兔的怀里,用上目线抬眼看他,讨好地眨眨眼睛。一言不发就能让木兔为他献爱120次。

 

/05 吵架

宝宝起床后自己洗漱完,爬上桌椅,已经有一碗牛奶麦片放在她的位置上。她舀了几勺嚼了嚼,发现爸比忘了给她加葡萄干。这时候赤苇走了出来,在木兔对面拉开了椅子,应了女儿一声早安后,坐了下来,再也没说一句话,甚至都没看木兔一眼,低头默默地吃早餐。
宝宝左看看赤苇,右看看木兔,觉得气氛很是古怪。
“爸爸,我想吃这个苹果!”宝宝指了指桌上的果篮。
“好哦,吃完早餐就削给妳。”宝宝不喜欢吃苹果皮。
“妈咪你也想吃苹果吗?”宝宝看向赤苇。
“不想吃,”宝宝看见赤苇直接拿走了果篮里的苹果,”妈咪现在就给妳削。”
宝宝看了眼不说话的爸爸,感觉餐桌上的氛围更怪了。她时不时偷偷看看木兔,时不时又偷偷看看赤苇,发现两人怪就怪在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眼神交流。她乖乖地把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完,自觉地把她的专属小碗放进洗碗槽里,接过妈咪削好的一盘水果,放在客厅的小圆桌上,回房间把大中小BJ黑狼助公仔拿到客厅里,还有一只上了年纪的粉******头鹰,以及长得很像消沉爸爸的圆滚滚。她和她的”好朋友们”约好了要在这里一起喝”下午茶”。

宝宝拿出她的做”料理”的小工具,首先她做的是曲奇饼。
“…京治,你不要…好吗?我以为…”
阿助哥哥,这是你的曲奇饼,请慢用!
“…这点真的很…说很多遍了…”
粉粉宝,你的红茶也做好啦!诶,爸比妈咪好像开始讲话了,哎呀,咖啡要煮坏了!
“…木兔光太郎…我真的不想重复那么多次…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宝宝丘比,这是你的咖啡,也是妈咪最爱喝的!
“…这也不是我想的…你怎么能全怪我…再去一次不就好了吗!”
这是你的红茶,我最拿手的红茶哦!
“……真搞不懂你…不想和你说了…”
寿司手卷也做好啦,苦脸爸比你尝尝!
“…我…!”
哐——洗碗槽传来摔碗的声音,宝宝闻声抬头望去。
“京治…”木兔弱弱地喊了一声,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讲错了什么话。
赤苇转头走进了书房,木兔跟上去,门在他面前关上。
“京治我不该讲的…”
房间里没有回应。
木兔懊恼地挠了挠自己还未梳理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和坐在宝宝旁边的苦脸圆滚滚一模一样。小女孩感觉到情况特别不妙,在她的印象里,赤苇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脾气,那就说明这次妈咪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气。她看着爸比走回厨房,自己悄悄地走到书房门前,垫起脚轻轻压下了门把,门并没有锁。她从门外探出了个小猫头鹰脑袋,看见妈咪坐在飘窗上,腿上放着书,目光却看向窗外。宝宝走到赤苇面前,把手上的小黑狼助在他面前晃了晃,吸引他的注意力。
“妈咪…给你小丘比。”小丘比是她给她最爱的小黑狼助起的名字。
赤苇接过小丘比,看着宝宝爬上飘窗。
“是爸爸欺负你了吗?”宝宝发出天真的疑问。
“…”赤苇沉默了一会,看见女儿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坦言道:”对,爸爸是大坏蛋。”
“爸爸不是大坏蛋,”宝宝摇头否认,”爸爸只是大头虾。”
“…啊,”赤苇忍不住偷笑,”谁教妳这些的?”
“是姑姑说的,”接着宝宝又爬下飘窗,”妈咪你等等哦。”
赤苇看着女儿小跑出了书房。

木兔刚把碗洗好,大腿就被女儿拍了几下。他擦干净手,蹲下来问怎么了。
“爸爸你欺负妈咪,你要道歉!”
“啊?爸爸没有…”
“快跟我去给妈咪道歉!”宝宝拉住木兔的手,木兔被迫哈着腰,磕磕绊绊地被宝宝拉到书房。宝宝好不容易把木兔拉到赤苇的面前,抬头发现木兔低头沉默,不敢看赤苇。而赤苇一直看着窗外,不愿看木兔一眼。
“爸爸,你快说呀!”宝宝着急地拍了拍木兔的大腿,又把他往赤苇的方向推了推。
木兔假装被女儿推倒向前,顺势坐在赤苇旁边,赤苇见状往里挪了挪,一副不愿接近的样子。
“京治…”
京治不理他。
木兔拿起倒在赤苇肚子上的小黑狼助,挡在自己的脸上,操控公仔的双手,凑近赤苇别过去不看他的脸庞,模仿娃娃笨笨的语气道:”木兔选手说他知道错了,他以后都不会犯这么笨蛋错误了,请问世界上最温柔的赤苇先生可以原谅他吗?”
赤苇的表情好像松了松,但还是冷着脸,不愿看木兔。木兔只好放下公仔,偏头凑上赤苇的脸,让他对上自己目光。赤苇又转向另一边,木兔厚脸皮地再追上去。几次三番,赤苇烦了,不再躲开木兔,反倒赌气似的盯着木兔近在咫尺的脸庞。
木兔见这是一个好机会,赶紧开口道:”…京治,我错了,我说了******话..我….”
宝宝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看着爸爸把脸埋在妈咪的耳边黏黏糊糊地低声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又看着爸爸抬起头看进妈咪的眼睛,语气认真地说了什么,她没听懂。
“…我们和好吧…”
她只听到且听懂了最后这一句。
“你刚才不是挺有理的吗?”赤苇终于开口说话,虽然语气听上去还未消气,但已经是破冰的信号。
“没、没有了,你就是理。”
木兔倒在了赤苇的身上,看上去把赤苇抱得超紧。赤苇垂眼看着木兔,眼神里好像又注入了平日里的柔和。
爸比妈咪这样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第二天一早,宝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爸爸做早餐的背影静静等待。赤苇披了件小毯子走出卧室,进厨房先抱住了木兔,木兔亲了他一口。宝宝在背后看着笑了,因为她知道,爸比妈咪真的和好了,一切都恢复到平日里应有的样子了。

 

/06 疑惑

周刊少年jump杂志的副主编赤苇京治大人,在家里的浴缸泡了十分钟舒经活络的药浴之后,发现腰没那么疼,肩颈也没那么酸了,一天积攒的疲惫似乎都融化在了浴水里。外面好像下雨了。他听着雨声,心满意足地爬上床,一阵沉重的瞌睡感很快就袭来,大脑也跟着慢慢糊涂,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他只觉得身上好香香、药浴好舒服,枕头好软软、明天是周末…他有一种如果现在睡着,明早起来一定神清气爽的预感。

突然间身旁的床垫下沉,他身下的床垫也跟着弹了弹。接着一阵洗浴后独有的清爽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逐渐被灼烧的木质香取代——木兔凑到赤苇身边,肘撑在他枕头上方将他轻轻圈起,低头在他的睡颜上亲了一口。
“京治…”木兔轻声唤道。被子里的手偷偷攀上赤苇的腰,顺着摸上他的******。赤苇的脸上被印下柔柔密密的吻,亲亲逐渐爬下他的耳侧,他的脖颈,他的锁骨…

不是吧。

赤苇的脑海突然轮流放映今天从早上到晚上的场景。早上起床洗漱后,他把女儿叫起床,监督她吃好了早餐,帮她扎好了头发,检查了她的小书包,出门的时候刚好和晨跑回来的木兔在门口撞见,提醒他记得请师傅来修好厨房的水龙头,以及今天周五记得扔厨余垃圾。在早高峰的路上连续等了三个红灯后,把女儿顺利送到了幼儿园,嘱咐她记得把观察作业本带回家,明天要去植物园。到了公司,已经有两个下属在等着他问问题,桌上又莫名其妙多出了几份厚厚的原稿。中午部门会议开到很晚,请大家去吃了寿喜锅,听着刚入部的小年轻讲的话题居然有种从跟不上到力不从心的感觉。下午去见了两位老牌漫画家,带着新人和老一辈沟通实在是件令人头疼的事。终于忙完工作并且把加班时间控制在一小时内,开车到东京湾公园把打排球打到满头大汗的父女俩接到了木兔父母家。一大家子人吃完饭后,吃着水果,在餐桌上从大人聊到小孩,从政治经济聊到各行各业,从时尚潮流聊到明星八卦。与此同时,还不忘叮嘱在孩子堆里的木兔看着和哥哥姐姐跑上跑下的女儿小心别摔跤了。因为聊得尽兴,不得不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好不容易把舍不得回家的女娃娃拎进车里,回到家把大汗淋漓的娃娃洗干净赶上了床。收拾了一下客厅后,泡进贴心的丈夫为他准备的药浴……
一整天忙碌至此,他现在只想睡觉。

木兔的信息素在鼻尖上越烧越浓,仿佛在挑逗他的颈后的腺体。已婚多年的夫夫的床事直白了当,又细腻至极。他在赤苇的颈侧故意亲的很大声,见赤苇还没反应,直接舔上他的耳廓,往他耳朵里轻轻吹气。赤苇敏感地缩起脖子,嗯地一声拒绝,逃跑似地往床边挪了挪。木兔毫不在意,只当作是夫夫床笫之上的小游戏,因为赤苇那欲拒还迎的样子只会更色。木兔把赤苇抓回来,膝盖顶开他的双腿,腰胯深埋在双腿中间,偷偷挺腰,裤裆下的硬物在他的******缝上又是顶又是磨的。同时胸前的手还在作祟,拇指和食指捏住摸几下就挺立起的******,像旋旋钮一样轻轻玩弄,阵阵电流般的酥麻感顺着敏感的神经传上大脑,赤苇忍不住推开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的木兔。

怎么三十几岁的人了还不知道累的?
木兔起床的时间比他还要早。给一家人准备好早餐后,不知道去哪跑了十公里,回来做了家务就去训练,昨晚还说今天还有练习赛。训练完后接女儿放学,在公园里陪小孩子玩到日落。晚上又在家里和侄子侄女们各种疯玩,捉迷藏飞行棋蒙眼抓人全都玩个遍。好了,最后睡觉的时候还要折腾,不把赤苇抓来******不肯罢休。
赤苇回想起前不久,他在木兔的请求下特意没有干涉******期。把小孩送到父母家后,两人在家里拉上窗帘就做到天昏地暗。他早就没有年少时可以和木兔大战几个回合耐力和体力,只好向老公求饶,今天就做到这好不好。木兔才不同意,赤苇好不容易答应他******,怎么能如此轻易放过******期的老婆。于是木兔凭一己之力,拉高同婚龄伴侣的床事频率及质量的平均水平。如果此事能公开采访,他一定会回答,想和自己爱人******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问为什么才奇怪吧?
明明才过去不久,现在木兔又重新压在了他身上。
赤苇想,要不撒娇一句光太郎今天好累啊糊弄过去,或者直接装死好了。接着雨夜的天空沉吟一声闷雷,仿佛在帮衬道:赤苇京治,你老公喊你快点交作业了!

赤苇想喊救命。但木兔太懂他了,不仅对赤苇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了如指掌,连他的小心思都一清二楚。木兔深吸一口气垫在腹部核心,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腹部线条一定棒极了,抓着赤苇的手伸进他的睡衣里,从腹肌慢慢摸上胸肌。
做嘛。
赤苇叹气。
真拿你没办法…只许做一次。
木兔得到应允,嘿嘿地笑了,正要扒掉赤苇的睡裤,门口突然传来叩叩的敲门声,紧接着门被打开,小女孩抱着枕头走了进来。
木兔反应迅速,身手敏捷,一个大翻身翻到自己的位置上平躺,床垫跟着大幅度地弹了几弹,如果忽略这个细节的话,就会感觉他刚才一直都安分地在这里躺着。
“怎么了宝宝?”
“外面打雷了…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睡…”
“噢…打雷一点也不可怕——”
“可以哦,宝宝上来睡吧。”妈咪同意了。
“耶!”
宝宝从床尾爬上床,把小枕头摆在两个大枕头中间,”啊,忘记拿小丘比了!”
木兔看着女儿跑回自己的房间,马上翻身凑到赤苇耳边说:”京治别睡哦,等女儿睡着…”
“啊…?”赤苇无助又徒劳地回了一句。
宝宝带着小黑狼助跑回来,开心地躺进大床中央,左看看爸比又看看妈咪,打雷闪电什么的一点也不可怕了,和爸比妈咪一起睡真安心…
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宝宝睁眼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枕头边堆满的娃娃和公仔。她坐起身,环顾了四周,这里无疑是她自己的小房间。
她打开房门,客厅很安静。接着她走到主卧门口,垫起脚压了压门把,门锁了。她又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爸比妈咪意外地比她还要晚起。
女孩站在走廊尽头,抱着小丘比,呆呆地看着安静得异常的清晨客厅,想起睡前爸比妈咪哄睡的脸,她小小的人生陷入了大大的疑惑。

 

/07 纪念日

赤苇发现女儿今天有点反常。

从早上醒来开始,她时不时会抬起她的电话手表和谁悄悄地讲语音,赤苇一接近她就立马跑远。问她今天想不想去水族馆玩,她居然拒绝,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呆在家里,等爸爸回来。
“爸爸今天要很晚回来哦。”
“我知道。”
“妳怎么知道?”
“我…”宝宝藏不住心思地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我猜的!”
“妈咪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啦!”她拉着赤苇的手走进书房,指着传真机,”妈咪帮我打开这个好吗?”
“打开这个做什么?”
“打开嘛打开嘛!”
赤苇长摁开关键,随着短短几声机械音乐,传真机打开了,女儿却跑走了。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正想关上传真机,这时机器内部一阵窸窣的打印声传来,赤苇低头去看,里面好像正在打印一张图片。他稍微等了一会,拿出了纸张,上面印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比耶的木兔,衬出站在他身边别着礼花,拿着卷轴的赤苇很是乖巧。那时的两人正值十七十八,脸上还有稚嫩的朝气。
赤苇笑了,瞬间明了。父女俩是在合伙给他准备什么惊喜呢。
他清楚的记得,今天是他与木兔的十周年结婚纪念日。

和平日宅家的周末一样,赤苇和女儿一起在家简单吃了餐午饭,一起睡醒午觉,一起看迪士尼动画片。女儿又在角落里偷偷和电话那头的木兔说着些什么,接着把赤苇拉到书房的书柜前,指着一本她看过好多遍的猫头鹰童话书,要赤苇帮她拿下来。
女孩打开书,语气可爱地说道:”噢?这个是什么呀?”
她举起一张照片给赤苇看。
照片上两人亲昵,拍摄于大学的礼堂前。赤苇穿着学士服,而木兔的外套下穿着黑狼的球衣。那时铺展在两人面前的道路,云蒸霞蔚,繁花似锦。
下一张照片又会是什么呢,他们的结婚照?最近的全家福?赤苇勾了勾嘴角,暗自期待起来。

日暮渐近,赤苇问看电视看的入迷的女儿晚上想吃什么,宝宝突然反应过来,又跑回自己的小房间里,不一会拿出了一张CD,让赤苇放进电视机里看。
这次又是什么?CD什么的也太老旧了吧。
但赤苇还是照做了,女儿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他坐到沙发上,影片里的镜头晃了一会,画面里出现的两人躺在被窝里,木兔举着相机,赤苇依偎在木兔身上。或许是因为拍摄于暗光下,画面有很多模糊的噪点。
赤苇立刻就想起来了,那是他们举行婚礼的前一晚。
两人还穿着大学同居后买的第一套情侣睡衣。那时候的木兔还会规矩地穿衣服,结婚后什么都******,直接从主卧的浴室跑出来钻进被窝里也是常有的事。而赤苇后来也经常随便在衣柜里掏出件起球的棉质T恤,觉得舒服就穿着睡了,结果发现是木兔的,背后的衣角还破了一个洞。
回忆起如此笨拙又久远的习惯,赤苇忍不住捂嘴笑。
“赤苇…不是,京治!我以后都要叫你京治,因为我们要结婚了!京治,你紧张吗,我觉得我要兴奋的睡不着觉!”
画面里的赤苇在木兔身上依了依,看着镜头说道:”不结婚你也可以叫我京治…还有我一点也不紧张。”
“诶,你难道不想和我结婚吗?!”
赤苇笑了,抱着木兔亲了一口,”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的婚礼,在我心里已经预演了无数次。”
“京治——”木兔感动地抱住了赤苇,相机随着他的动作倒在床上,又被赤苇拿起,镜头凑近两人的脸,坐在电视机前的赤苇,由此看清了二十三岁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正式入职刚好一年。宇内天满的漫画刚开始连载,他还未有勇气想象手中第一话的原稿,会有最终完结的那一天,而现在读者已经在庆祝流星attack完结两周年。启动漫画的艰辛,在他的眼底悄悄地铺上了淡淡的乌青,却遮不住目光里流转的幸福。木兔扑上来,给赤苇一个大熊抱,凑近镜头的脸像是刚从青涩蜕变,已带有成熟的锋利,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赤苇瞬间就想起了女儿。
“我们要结婚啦!”
“你今天已经说了十遍了哦。”
“你知道吗京治,今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七年,人家总说什么七年很痒…”
“是七年之痒。”
“对!七年之痒!不结婚就心痒痒!”
赤苇又笑了,笑的很好看,好像他从一开始都在这么笑着。
“等我们再过七年,不,过十年!我们就把这段录像翻出来看!”
“十年…还有好久啊。”
“你说,十年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唔…大概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在一起的。”
“那我们,十年后再这样录!一起录!和小宝宝一起录!”
“…小宝宝?啊唔!”
木兔把赤苇亲倒了,影片在镜头晃动里结束。
看到这里,赤苇的眼睛有点发酸。时间过得太快了,他不禁感慨。再过十年后的他们,会不会也这样和长大的女儿回看她婴儿时期的录像,变成老头子的他们,会不会也这样十年又十年的翻看过往…时间不等人,但他知道木兔会永远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追,直到追不上时间的那一天到来。
“妈咪!跟我来跟我来!”女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拉着赤苇的手就往主卧走。她打开衣柜,指着一套塑封着的西装,让他穿上。
赤苇不知道意图何在,但他还是换上了。他站在镜子前,很少穿的正式西服现在看来还是很合身。接着他走到门后,毫无防备地打开房门,抬眼就看见他的丈夫,穿着同款西装,捧着花束,站在长廊另一头望向他。
“京治,结婚十周年快乐。”木兔笑着说。
赤苇想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话却被堵在了胸膛。他此刻哽咽得想哭,但他笑了,笑着走过去拥住了木兔。
哪怕对惊喜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也没法阻挡住为他奔涌而来的爱与感动。
“光太郎,结婚十周年快乐。”赤苇也笑着说。
赤苇闻到一阵花香,从身侧的花束传来。以前他提议,不用每年的周年纪念日都搞得这么正式,两人在一起怎么过都行。他也吐槽过木兔的浪漫老土,不是家门前送花束,就是枕头下藏礼物。鲜花礼物浪费钱。他那仪式感总是满满的丈夫听了,说京治每次收到都很开心,那就不是浪费。而赤苇嘴上说不要,还是会把花束修剪在家里的各个角落,还是会把项链好好戴着。木兔不懂什么浪漫的技巧,全靠他的直觉和热烈。赤苇也不懂什么婚姻的经营,全靠他的赤诚和本能。
“你知道吗,今年不仅是我们结婚的第十年,还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十七年!”
赤苇疑惑,不明所以。
“我十七岁和你在一起的!刚好两个十七年!”
原来如此,赤苇笑了。木兔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京治,我爱你。”

因为有你,我变得感激。我感激这个世界有你,我感激我的人生有你。我感激这一路走来,没有什么无解的困难、戏剧的波折,我们只是一直牵着手,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现在。可当我驻足回头看,前半生道标林立,才发觉这17年来的多么不易。无数个庸常的日子,无数段琐碎的争吵,随着时间筛走我们的滤镜,剥去我们的外壳,以最原始的自我,坦诚、光裸地站在彼此面前,最后发现,啊,还是好喜欢,还是好爱你。

赤苇正想给木兔来个世纪大亲吻,却看见木兔坏笑着从裤袋里抽出一张卡。赤苇定睛一看,是一张五星级酒店的房卡。
“订了酒店里的米其林餐厅还有泰式spa,顶层套房有180度落地窗观赏东京全夜景…”
“噢?这么丰富,看来我的礼物这回能大展身手了…”
“诶,什么礼物!”
“晚上你就知道了…”赤苇也跟着坏笑。
老夫老夫决定是时候好好过一下二人时光…
可他们忘了旁边还有一位小观众。
宝宝站在旁边,观摩了全程。什么两个十七年,这不是她这个五岁的宝宝能理解的。她看着爸比妈咪软呼呼地抱在一起,非要挤进他们的腿间,将两人分开。
“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两人同时低头,女儿在腿边蹦哒地朝他们伸出双手。木兔把花塞给赤苇,单手把她抱起,又把赤苇揽进怀里。
“那就一起抱吧!”
他们抱在一起,笑作一团,像温暖树洞里粘乎乎的猫头鹰一家。

不过,宝宝今天要去爷爷奶奶那里睡哦,爸比妈咪要出去办点事。
哦?噢。
她才不会问去办什么事,她只知道爸爸已经把答应她的公主城堡买好放在爷爷奶奶家里了。
那爸比妈咪玩的开心!
好哦…
诶?

 

//一些写不成文的小脑洞

*木兔和还只会爬的小宝宝玩耍,喜欢躺着让宝宝趴在自己身上,宝宝像学游泳一样在他身上乱划。赤苇走过来,说宝宝刚喝完奶,你拍奶嗝了吗?木兔说啊呀忘了,下一秒唔噗的一声,啊噢,宝宝在兔奶上吐奶了。
*小宝宝会在地毯上爬来爬去自己抓玩具玩之后,赤苇会在旁边端着电脑看着她玩。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一旦不在她身上,宝宝就会把玩具全部收集来堆在他身边,像是猫头鹰幼崽捡树枝来分享给朋友,赤苇被萌得工作都不觉得心烦了。
*赤苇带一岁多的娃娃去现场看比赛,小宝宝当然看不懂排球,她看见观众拍手就跟着一起拍小手,看见观众欢呼就跟着一起用奶音地欢呼。奇怪的是,她只在木兔发球的时候拍手,只在木兔得分的时候欢呼。
赤苇又一次见证了心灵感应。(上次还是双子)
*木兔非常热衷于给小宝宝穿小熊小兔之类的连体服,刚学步的宝宝抖着熊尾巴晃着兔耳朵,走路一晃一晃的,把木兔萌得倒地不起。
京治——
木兔倒在赤苇怀里哭。
她太可爱了呜呜,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啊,木兔前辈确实会是因为女儿太可爱而哭鼻子的人。
*赤苇带着刚会走路的宝宝去超市,他推着婴儿车,只是在货架前稍微研究了一下食品成分,婴儿车里的娃就不见了。他整个人瞬间慌得不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声音。很快他就听见婴儿鞋吱呀吱呀响的脚步声,找到几个货架后的女儿。她看见赤苇走过来,指着货架上的海报,嘴里喊道:爸爸,爸爸!
(至今赤苇也不知道宝宝是怎么自己从婴儿车上爬下来的x
*木兔陪女儿玩模拟经营游戏,这次的主题是美容院。于是世界级排球手乖乖地坐在”美容院”里,任由女儿倒饬自己的头发,扎了几个冲天辫,乖乖地伸出左手给女儿涂粉色指甲油。
他看向赤苇,眼神仿佛在说京治救救我。
好的。
然后赤苇给木兔的右手也涂上了指甲油。
*排球选手木兔光太郎出征世界男排联赛,第一场比赛打完了才发现,自己的球服背后贴着几张公主贴纸。
*感觉木兔是会在圣诞节假扮圣诞老人给女儿送礼物的爸爸,赤苇会装作惊讶,陪木兔一起演戏。谁知道女孩接过礼物,开心地大喊了一声:谢谢爸爸!
(都怪木兔的头发太显眼了x
*想看兔赤夫夫周末带女儿去郊游,宝宝戴上她的黄色小圆帽,扎着双马尾,天生的银黑发色像挑染。兔赤趁机穿情侣装,木兔会戴着墨镜背着奶爸包,魅力人夫味十足有没有…然后一家三口在草地上放风筝,宝宝在后面追着木兔跑,赤苇坐在不远处的野餐垫上拍照。父女俩还会比赛一起向赤苇跑过去,那个画面一定很美好…
*喜欢看赤苇哄孩子睡觉,结果把自己也哄睡着了,然后迷迷糊糊间被老公悄悄地公主抱回主卧睡的俗套剧情。
*宝宝晚餐前零食吃多了,晚饭吃了一半不愿吃了。赤苇看不过眼,只好动手一勺勺喂。木兔在旁边看了说:宝宝羞羞脸,这么大了还要妈咪喂。
当晚夫夫靠在一起吃水果看电视时,赤苇习惯性地在木兔嘴边送了一颗葡萄,结果被女儿抓了个正着。小女孩指着那颗葡萄喊:爸爸羞羞脸!这么大了还要妈咪喂!
*兔赤夫夫教育孩子一定是木兔唱红脸赤苇唱白脸的,木兔在球场上再怎么凶悍他的女儿也一点不怕他,而赤苇是不怒而威的那种类型,恼怒不形于色,只会用很正常平淡的语气叫女儿的名字来警告她的行为,而宝宝听得出其中微妙的差别,会听话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地看着妈咪,等待一句赦令。
*有一段时间宝宝去现场看比赛看多了,会在家里穿着定制的小木兔球服,学着粉丝们的样子在爸爸面前撑起衣摆说:木兔选手我是你的粉丝,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于是当晚,赤苇直接穿且只穿着木兔比赛的球服,躺在床上对木兔撑起衣摆说:木兔选手我是你的粉丝…你可以也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木兔在赤苇身上签名用的不是马克笔,用的是什么就只有夫夫俩知道了x
*木叶家的小男孩在看见木兔家的小妹妹的第一眼就觉得是自己的初恋到来了。他最爱和小妹妹玩,他带着她玩遍了所有好玩的玩具,小妹妹似乎也很爱跟着他。但是小男孩发现,妹妹的爸爸,也就是会出现在电视机上的木兔选手,总是盯着他们玩。
终于有一天,小男孩鼓起勇气,吐露出天真的话语。
木兔妹妹,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呀?
好呀!妹妹头也不抬地回答。
不好!旁边一声吼吓到了两个小朋友。
(后来木叶总觉得木兔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似乎带着点怨气x
*邻居家生了二胎,赤苇带着女儿上门去贺喜。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女儿晃了晃赤苇的手,问道,妈咪,我可不可以也有一个弟弟?
某个晚上,赤苇抱住枕畔的木兔,手悄悄地伸进他的睡裤里亵玩。
光太郎,女儿说她想要个弟弟…
赤苇只当这是勾引床事的开场白,没想到木兔当真了,开心极了,直接翻身压住顶进生殖腔,把赤苇肏得汁水横流(?x
最后宝宝的心愿有没有成真呢?

*
赤苇站在浴室的全身镜前,看着不知何时悄然发生变化的身体。他侧头扬起下巴,下颚线好像变得不那么清晰了。他托起自己胀起的******,低头看见略显松垂的小腹上条条密布的纹路,大腿根的软肉近乎贴在一起。
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已完全不见,甚至觉得这不是他自己。
莫名的失落从心底冉起,明明水汽烘暖,周身却像是被湿冷的黑夜包围着。
他拉开浴室门,看见木兔把刚哄睡着的小婴儿小心翼翼地放进婴儿床里。宝宝没哭,木兔感动地在空中握拳,用气音喊了句哟西。
折腾了一天,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木兔沾床就睡的本领,只会因为日头带孩子的劳累而与日俱进。强行把运动员用多年自律培养而成的生物钟拆解开,让木兔起夜泡奶哄娃实属不易。赤苇身侧的呼吸声很快就变得均匀而沉稳。他再次翻了个身,起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婴儿床前,安静地看了会襁褓中的婴儿,又走回床边躺进被窝里,困意了无。
他看着木兔安静的睡颜,刚才那阵失落感又向他张开爪子,将他攫取。
赤苇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往木兔身边挪了挪,轻轻枕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肩臂晃了晃。
“光太郎。”
木兔没反应。
“光太郎…”
赤苇又唤了一声。
“…嗯?”
这次木兔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
“…没什么事。”
赤苇看见木兔睡的还是很沉,转身想睡回自己的位置,却被木兔一把揽回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
木兔听着赤苇扯了几句有的没的,没有回答。他知道,赤苇这是有心事想讲。
他就一直这样静静地听着等着。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变丑了,变胖了,变老了,你还会爱我吗?”
木兔静了一会,直到赤苇以为木兔听睡着了,他才开口:”那我呢,如果我跳不起来了,再也上不了场了,肌肉变成肥肉,头发少到用不了发胶,吃饭的时候要戴上假牙,你还会爱我吗?”
“爱。”赤苇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木兔咧嘴笑了,”我也会这么回答你的。”
如果你问少年喜欢是什么,他们会回答,喜欢是心动,是冲动。如果你问大人爱是什么,他们会回答,爱是心动埋下的树根,是冲动拧成的绳结。树根蛮缠,绳结无解,从此我再也无法离开你。
不过现在树根似乎缠乱,绳结也紧到窒息。赤苇静默了一会,心里难言的郁结还是没能被解开。
“你在想什么呢?”木兔注意到赤苇异常的情绪,收了收抱着赤苇的手臂。
“…我觉得我变丑了。”
“啊?”木兔诧异,偏头看过赤苇,”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觉得你变得更好看了!”
赤苇没有出声。
“你一直都这么好看。”木兔补充道。
“…最好看的?”
“那当然是最好看的。”
这话似乎没能安慰到赤苇,反而让他更加难过,他颤抖着声音回道:”骗人。”
“我没有骗你!”
“你骗人!”赤苇带着哭腔喊道。
“我怎么会骗你嘛!”
赤苇推开木兔,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隆起的胸乳和斑驳的小腹,哭着喊道:”那这样呢,这样还好看吗?!”
接着他双手掩面,崩溃地大哭。
赤苇深知,他的丈夫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以后也会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可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难过。
木兔吓了一跳。木兔找赤苇哭哭的次数数不胜数,赤苇说他哭得像个小孩,可现在却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宝宝。赤苇在外人面前表露的情绪总是淡淡的,一旦爆发就知道是一座沉默的活火山,流出来的眼泪都是涌自肺腑的岩浆。印象里赤苇大哭的场面屈指可数,木兔回忆起那年春高的二传赤苇,回忆起刚大学毕业面对陌生压力的新人赤苇。如果说以往是为了团队为了自己而哭,那么现在的崩溃,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
木兔看着赤苇掩面痛哭,胸脯随着压抑无力的哭声浮浮沉沉,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他怪自己嘴笨,不会说安慰的话,看着赤苇如此难过,他也想哭。
但他现在不能哭。木兔轻轻拿开赤苇遮住脸庞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湿润的鬓角,捧住他的脸用拇指抚摩,抹去他的眼泪,在他的额头亲了一次又一次。他不会说京治别哭了,他就这么等赤苇的哭声在自己的抚慰下慢慢变小,再把心里话原原本本地话给他听。
“可我就是觉得因为这样,”木兔摸了摸赤苇的小腹,”你变得更好看了。”
“不管怎么样,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看的!”
木兔亲他的额头、眼窝和鼻尖,”这里也好看。”
然后他又亲了亲他的嘴唇、下巴和锁骨,”这里也很好看!”
木兔一路亲下,轻轻抓捏起赤苇充盈着奶水的******,鼻尖深陷进软软的乳肉上亲了一口,”这里也很好看哦!我很喜欢…”
接着他亲到赤苇的小腹,”像勋章一样,特别好看!”
可能是亲到赤苇的痒痒肉,赤苇含着泪呼呼地笑了出声。
“好了好了…”
木兔也跟着笑了,他轻掐了一把肉肉的大腿根,钻出被窝,让赤苇枕在自己手臂上。赤苇闻见木兔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又往他身上依了依。
睡吧睡吧,哭完的宝宝最好哄睡了。

第二天清晨,赤苇睁眼醒来,阳光透进淡色窗纱。房间的门紧闭着,仔细听会听到客厅里木兔逗小婴儿玩耍的声音。他睡了个好觉,伸了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昨日深夜里发生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个遥远的梦。
正坐在餐桌旁逗小婴儿的木兔看见赤苇走出房门,用十分清澈元气的声音说道:”哦?我的大美人醒了!早上好!”
旁边的娃娃发出咿咿呀呀的小奶音,仿佛也在跟着问好。
“宝宝刚喝完奶,奶嗝打了,尿布也换了,奶瓶我也消毒了…”
赤苇走过去,在木兔身后抱住了他,脸颊贴进木兔的颈窝。
木兔握住赤苇环抱住他肩膀的手,偏过头凑近他问道:”你睡得好吗?”
赤苇点点头,无言地把木兔抱得更紧。
“我爱你。”
沉默了一会的赤苇突然说。
木兔有些意外,他抬起头看赤苇,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爱上他一样。
“我也爱你呀。”
人们以为,爱要在烛火前星光下才能传达接收,要在承诺与婚誓里才能说出力量。

可此刻不知为何,我就是想说爱你,在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晨。

 

END.
————
abo夫夫的系列故事到此全部结束!

© 版权声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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