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兔赤】延長賽

  一場精采的球賽不僅球員亢奮,觀眾也沸騰,尖叫、掌聲或感動落淚。

  體育館離場人潮湧動,魚貫而出,唯有赤葦京治逆流而上,熟門熟路穿越通道,標註僅限工作人員通行的門扉也因頸上的專屬通行證而敞開。暢行無阻,直搗黃龍,若非連續加班熬夜月餘,理智會管束言行舉止,警告他切莫踰矩無禮,但卑微社畜連身體警訊都置若罔聞、視若無睹。

  理性?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健康指導。

  恨不得大醉一場睡個三天三夜都不睜眼,然而比起酒精,他更迫切渴望那個人的體溫。

  捏著兜裡的手機,新幹線誤點時所傳出的訊息八成尚未被讀取,他已經走到球員休息室附近,選手與工作人員的對話傳入耳裡嗡嗡作響,靈魂深處最後的理性正奮力敲擊腦門,譴責他的不合時宜與無理取鬧。

  荒腔走板也好,未經思考也罷,他的腦子已無暇顧及,能抓住的救生索只有那個人,唯有那個人──

 

  「木兔學長。」

 

  「咦師傅不見了?剛剛不是還在講要去吃飯嗎?」

  聊得正開心的日向翔陽轉頭詢問黑狼隊友們,位在兩步遠的宮侑若無其事避開視線,敷衍了句:「應該是尿急吧哈哈。」

  他死也不打算說,剛才在轉角前的走道瞥見一個人影,當木兔經過時一雙手臂猛然將人拽進暗處。天殺的瘋狂粉絲!不知道從哪裡潛入還躲得如此隱密?他正要衝過去幫忙,腳步停在陰暗走道前方,視線越過木兔的肩背剛好瞧見赤葦京治,面容憔悴清虛,雙眼卻如狩獵的猛禽,直勾勾瞪視著他。原本憤慨得要大肆理論一番的話語通通嚥回肚裡,老天爺啊!他這輩子可沒想過要看貓頭鷹互食啊!

 

  木兔光太郎必須坦承,他嚇了一跳,險些就要喊出聲,但在張開口的瞬間,罪魁禍首的唇已經覆上,熟悉的柔軟讓他立刻意識到是赤葦京治,於是沒有拒絕侵門踏戶的軟舌,既然貴客登門拜訪,他便敞開唇齒以舌頭迎接勾纏,在氧氣耗盡時分開。

  他還來不及發問,赤葦京治已踮起腳尖,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攢緊他胸口的球衣,豪不在乎球場上的汗水弄髒其身。

  赤葦的狀態很糟,超乎想像的糟。木兔光太郎可以感受到懷中人啃咬嘴唇的力道加重,恍然大悟他可愛的棕斑林鴞也以鳥類為食。

  「光太郎。」

  戀人的嗓音喊著自己的名字,木兔光太郎脈搏加速,金色眼眸注視著赤葦京治。

  他們已非不識大體的學生情侶,正因為是通情達理的成年人,在外才更加克制親暱。喊名字的意義是邀約,是約定,是央求。

 

  赤葦京治正在墜落,而木兔光太郎托住了他。

 

  木兔光太郎摟抱住赤葦京治,轉進更偏僻的廁所,鎖上單間的門,維繫最後一絲大人的道德良知。

  「赤葦?我們回家再……」木兔光太郎試圖溝通,可惜面前的男人輕輕搖頭,原因究竟是連續熬夜導致判斷力下降抑或本能作祟,眼下即使釐清也毫無意義。

  赤葦京治只是將人推向門板,抬腿以膝蓋磨蹭胯下,球褲下的慾望輕易被喚起,昭然若揭。

  赤葦京治鮮少任性,因此木兔光太郎巴不得傾心盡力縱容疼惜。

  指節分明的手指撬開赤葦京治的下顎,方才親吻過的雙唇現在卻急著吻向他的分身。

  木兔光太郎背抵著門板,赤葦京治單手掀起黑金的球衣,啄吻腹肌起伏繼而驟降,舌尖勾舔陰莖頂端,酥麻竄過肢體,他倒抽一口氣,低聲呢喃戀人的名字。

  赤葦京治笑彎了眼,渴望他多喊幾聲,吻上稍微勃起的陰莖,珍惜地愛撫,憐愛地舔慰,木兔光太郎覺得腦子被赤葦的舌頭攪得一團亂,唯有性器的觸感越發清晰,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往下體集中,而他硬熱的弱點正在赤葦嘴裡。只要赤葦京治有那個意思,便能一口咬下雄偉的陰莖殘酷殺死木兔光太郎。

 

  拋棄理性的人類是瘋狂的,赤葦京治在稍縱即逝的瘋狂中體會到狂喜,木兔的性器在其把玩之下變得更硬挺粗壯,靈巧的舌頭舔弄著頂端開口,分不清楚是誰正敏感地輕顫,私處的汗水氣味讓感官更加敏銳,以往平靜的湖色眼眸在鏡片之後掀起濤濤波瀾。半瞇起眼,由下往上仰望他獨一無二、光彩耀眼的明星,手口並用由囊袋與根部舔吻至頂端然後含入口中,理所當然地吞吃,仿佛只是稀鬆平常地進食。巨大的性器擠進窄小的口腔,頂鼓面頰,******程度超乎預期,木兔光太郎低喘著摸上他的側臉,赤葦京治偏頭磨蹭對方掌心,興奮而分泌的體液混合唾液自唇角滴下,落在廁所地面。

  煽情,這是木兔光太郎從赤葦京治此時的舉止所學到的詞彙。

  「光太郎……」

  自己的姓名被模糊黏膩的語音包裹,讀出言外之意的焦急懇切,木兔光太郎一把撈起赤葦京治,捧著臉蛋俯身獻上親吻,在唾沫交換中嘗到了自己苦澀的前列腺液也不管。

  「京治。」急切的親吻弄髒了鏡片,木兔光太郎小心翼翼為戀人摘下眼鏡,置於馬桶水箱,「我想插進去,京治……」

 

  暌違一個多月的親密接觸,令木兔光太郎心甘情願配合赤葦京治的癲狂。

 

  赤葦京治起身與木兔光太郎交換位置,因近視而瞇起的眼睛誘惑魅人,逆光的容顏更顯迷亂痴狂。他摸出皮夾中的備用保險套,叼在嘴邊,解開皮帶,褪下長褲與溼了的內褲,襯衫下襬若隱若現的是同樣興奮難耐的陰莖,手指沾染唾液,指尖檢核後穴的事前準備。木兔光太郎坐著將人攬進懷裡,解開輕薄的夏季襯衫鈕釦,左手揉捏******,嘴巴吸吮另一側,軟嫩的乳首轉瞬變為挺立的肉粒,他的右手撥開臀瓣,粗長手指滑入臀縫,加入後穴探勘,赤葦京治險些因為撫慰的快意而鬆口弄掉保險套。

  混雜******的喘息使廁間私情更加不可告人,赤葦京治垂首撫摸埋於胸前的面龐,纖長手指鑽入汗溼微塌的銀黑髮絲,恨不得木兔大口啃食自己胸口的紅蕊,以牙印與疼痛作記,標示領地。木兔光太郎又舔又吻,前戲的足跡時走時停,徘徊至腹部戛然而止,舌尖鑽舔肚臍,靜電似的麻癢令人一震。

  赤葦京治低頭,看見下腹被印上紅豔吻痕,彷彿魅魔的淫紋。

  「京治的這裡想被我幹,對吧。」木兔光太郎邊說邊在同一處咬了第二口,帶繭的手指與赤葦的勾纏一番才插入後穴,出乎意料輕易能推進指節,增加手指數量仍可長驅直入,分明一個月餘不曾親自疼愛過這處啊!他抬眼無聲發問,赤葦京治故作冷靜撕開保險套,右手熟稔地套上他勃發的粗碩,左手攫住寬厚的肩膀,壓低身軀,附耳呢喃:「太想念光太郎了,在車上做了準備……」

  木兔光太郎沒有看見赤葦京治的表情,或許沒看到才好,畢竟光從耳語就能察覺戀人的瘋狂,若親眼看見赤葦用什麼表情吐露床笫細語,他可能會拋棄理智,任由本能支配活生生把赤葦幹死。

  這可不行啊!他可是普通的王牌,察覺伴侶的狀態、給予支持並妥善消化處理,再普通也不過!

  他所熟悉的赤葦京治是條理清晰、冷靜可靠、禮貌又溫柔的男人,懷裡一反常態衝動的赤葦使他想起高中時代──那時為了回應他的告白,赤葦也露出一副豁出一切的神情,像是在與某種看不見的東西猛烈對抗。

 

  後穴裡的手指猛然屈起,用力******內壁敏感處,赤葦京治短促叫了一聲,******末尾帶有鼻音,下體更加挺立,緊貼腹部,頂端可憐兮兮地流出透明液體,腰卻下意識放軟。分開穠纖合度的雙腿,赤葦京治順勢跨坐在木兔光太郎身上,撐扶著結實精壯的大腿,指尖鑽進黑色長護膝邊緣,下身緊貼摩擦,他忍不住向戀人索求:「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啊光太郎……」想到要發瘋了,赤葦京治眼角含淚。

  過去一個多月,由於編輯部人員異動,事務交接亂成一團,他與新接手的作者尚在磨合期,即使他積極主動,對方卻愛理不理,另一方面他為宇內老師的作品籌備推廣企劃,修改了四、五個版本的提案,上頭的意思翻譯為白話是「應該可以更盛大吧?」至於可動支經費卻避而不談。好幾日他連買便利商店晚餐回家的餘力都沒有,固定隔週往返東京大阪的行程也因為黑狼隊異地訓練而暫停,縱然他想方設法抽空向木兔光太郎發送訊息、電話聯繫和視訊通話也無濟於事,無法親自觸碰、感受體溫、嗅聞氣味,赤葦京治便宛如缺氧。

  每個趕上末班車回到家的夜晚,當他獨自倒臥床上,周遭全是戀人的生活痕跡──木兔的枕頭、家居服、牙刷和髮膠,明明有這麼多屬於那個人的東西,卻因為許久未碰面而越顯孤寂。

  赤葦京治埋怨異地戀的距離,恨不得東京跟大阪立刻合而為一。孤枕難眠的午夜,他不忍打擾遵守健康管理的明星,只得獨自解決,******後只覺得自己更狼狽可悲,身心如同被車輾過般疼痛。

  或許就是從那時開始歪斜,鈍痛餘波盪漾至今。

  使盡渾身解數,好不容易將工作與應酬悉數解決,赤葦京治特地買了今天下午的球賽門票,下定決心要用這場比賽好好犒賞自己再與木兔光太郎緊密相擁,如同過去每回他應對工作繁忙期。心懷期待搭乘新幹線,臨時發生的人身事故卻成了壓跨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車廂跑馬燈與廣播宣告列車停駛,由敬語構成的公告嘲笑他的努力。當周遭乘客交頭接耳細碎討論究竟將被耽誤多久,赤葦京治覺得渾身不適,顫抖著起身走向廁所,忍不住撥出電話,天可憐見請讓他聽到那個人的聲音,一句話也好──可想而知電波另一端正在暖身預備,回應的是制式電子女聲。

 

  「我好想見你,光太郎,現在就想見到你。」赤葦京治敲出字句後,頹喪地捏著入場票券與手機,認為自己快瘋了,他不該不想不願卻忍不住怨懟跳下去的人,剎那間甚至有點羨慕,一死了之,一了百了,責任、後果與牽連的人事物一律拋諸腦後,多輕鬆啊!

  赤葦京治是明白的,明白邁出那一步的人們想終結的是痛苦,而非生命。

  說來慚愧他也曾有相似的念頭,徘徊在月台的邊緣,呼嘯而過的電車帶來強風吹亂無暇打理而生長的髮絲,凌亂的瀏海遮擋視野,胸腔汩汩湧現難言的辛酸苦澀,甚至不曉得該如何放聲哭泣,人類在社會化過程中失去了太多本能。他雙眼通紅,啞口無言,但身旁的木兔光太郎緊緊抱住他,強而有力的雙臂與體魄宣告其存在。

  像太陽一樣的男人對他說,如果你累到無法活下去,最後請來看我的比賽!

  那一夜,赤葦京治任末班電車駛離,他在木兔光太郎懷裡直到天明。

  直到晨曦灑落,天光再現。

 

  赤葦京治所求的不多,只消一場木兔光太郎盡情發揮的比賽,便足以像一劑強心針,使他鼓起勇氣重新面對日常生活的不講理。

  木兔學長。

  光太郎。

  好想見你,現在、立刻、馬上──好想飛到你身邊。

  為什麼你不在我身邊呢?

 

  「京治──」木兔光太郎的聲音像救生圈,將赤葦京治從陰鬱的海裡救起,每個親吻都如同心肺復甦,口對口給予空氣,直到恢復呼吸再至面色潮紅。

  寬大的雙掌固定赤葦的頭部,美麗的金色雙眸幾乎要在他臉上燒灼出洞。

  「赤葦京治,看著我,你只要看著我就好。」額頭相觸,吐息交融。

  「我也很想京治,每天、不對是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打球的時候也會想如果京治在該有多好,我會讓你看最精彩、最愉快的比賽!」

  「在球場上應該專注打球吧……」赤葦京治無奈地癟嘴,木兔光太郎又追吻上去,撬開唇齒,吸吮舌尖,待他發出甜蜜的******才鬆口繼續說:「光想到京治可能看到比賽,我就有滿滿的力量扣球得分,也會打穿對手的攔網,因為我是普通的王牌嘛!」

  那樣一點也不普通啊木兔學長,赤葦京治想著,眼眶泛淚。

  木兔光太郎舔吻赤葦京治的雙唇、下頷,啃咬頸部與喉結,重心點燃求愛的慾念。大掌托著赤葦的後腰,引導他緩慢坐下,粗碩的陰莖方頂開******,赤葦便蹙起眉艱難地吐氣,手指或玩具終究無法媲美木兔的尺寸。

  「嗯……木兔、學長……」語音黏膩帶有哭腔。

  「叫錯囉京治,這時候要喊名字才對喔。」木兔光太郎撒嬌似地糾正,赤葦京治乖順地點點頭,修正稱呼:「光、太郎……摸摸我吧,光太郎學長……」

  聞言,木兔光太郎燒紅了耳根,讓淚眼汪汪的赤葦啣著襯衫下襬,他帶繭的手握住******的男性象徵,上下擼動,流出的透明液體打溼他的手與球衣,然而赤葦舒服的表情使他加快動作,******、磨蹭、緊握卻在******前以拇指堵住精孔。

  「啊!為什麼……不要停啊……」赤葦京治咬上木兔光太郎的耳垂,愛語滑入耳道。

  「京治可以再稍微努力一下吧……」木兔光太郎轉頭親吻鼓勵赤葦京治,右手輕拍圓潤飽滿的臀部,「再陪我努力一下?」

 

  這場突如其來的性愛,赤葦京治雖是衝動犯案,木兔光太郎亦甘之如飴。

  他想告訴赤葦偶爾失去控制是無傷大雅的,他們已擁有足以負責任的能力。

 

  木兔光太郎分不清是賽後縱慾的荒誕迷亂或久未實戰的禁慾副作用,下體又硬又脹,發熱發疼,即使插進赤葦京治體內依舊難以舒緩。至於赤葦京治,許久未被疼愛的身體有些生疏,被陰莖頂開的******反覆收縮確認,對於異物入侵感到不適,然而粗碩性器來回進出,撐開通道,一而再再而三熨燙腸壁皺摺,軟肉勾起回憶便諂媚地扒附,不願輕放引頸期盼的男人離去。

  「京治、吸得好緊!稍微放鬆點啦!」木兔光太郎汗水淋漓,掰開對方的臀瓣,試圖再深入幾分。

  「請不要說、這種……強人所難的話……」

  終於盡根沒入,赤葦京治的下腹些微隆起,前戲的殷紅吻痕更顯惹眼。直到體內被填滿,他才恍若隔世,在肢體溫存中尋找到破碎的自己,再因完整了靈肉而眼眶發熱,視野模糊。

  木兔光太郎仰面迎接零落的淚珠,京治、京治,他低聲呼喚,語氣柔軟像是安撫鬧彆扭的孩童,正如過往赤葦京治是如何哄著他。他的吻印在眼角,並以舌頭舔去淚痕。

  赤葦京治試圖擺動腰部迎合,但深深插在體內的陰莖使他痠軟無力,搖動幾下便喘得昏暈。

  「看吧!工作過頭就沒時間運動,體力變差了啦。真拿你沒辦法啊──要抱好喔京治。」木兔光太郎拉過赤葦京治的雙臂,環抱自己的肩頸,接著雙手穿過對方膝下,手掌貼於腹脅,使勁將他抱起******。忽然懸空的錯愕令赤葦京治瞪大雙眼,抱緊木兔,埋首於頸項,被貫穿的******使他將球衣扯得凌亂。

  「不、嗯等等,太深了!光、光太郎啊嗚……」交合處陣陣酸爽,赤葦京治隨著肉體撞擊撞碎煩擾,痛快的體驗誘使他需索更多,卻心口不一胡言亂語。

  「欸──京治,想要快點還是慢點?」木兔光太郎起了玩心質問,孰料赤葦京治的答覆:「要射。」

  「好啊!」木兔光太郎瞇起眼睛,咬上赤葦京治細長的脖子。

  肢體交纏,巫山雲雨,進入是給予,退出是休憩,插入是索取,抽出是挽留。

  情話綿綿,愛語纏綿,高亢******,低沉呢喃,反覆論證愛的型態。

  赤葦京治嗚噎求饒,木兔光太郎卻乘勝追擊,抱緊他的身體任重力協助,反覆猛攻敏感點,使他雙腿掙扎,腳趾蜷曲。

  心臟狂跳像是要爆炸,彼此耳畔盡是無遮掩的************和興奮喘息,世界、社會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們就是彼此的宇宙中心,像超新星爆裂般耀眼熾烈。

 

  赤葦京治,我愛你。

  木兔光太郎抱緊赤葦京治,將陰莖頂進深處的曲折,以行動證明言詞。

  木兔光太郎硬熱的陰莖隔著保險套射出慾望,又因後穴的收縮而被汲取更多;赤葦京治因******而繃緊身軀,顫抖不已,夾在兩人肉體之間的性器張狂吐出體液,白黏的******沾染黑金的球衣。

  恍惚之間,不知是誰先呼喚對方的名字,他們再度熱烈接吻,唇舌勾纏,未完全燃燒的生殖本能在腦內呼嘯。

  「再一次。」赤葦京治抽了衛生紙擦去球衣上的白濁。

  「回家做。」木兔光太郎憐惜地撫摸戀人眼睛下的黑眼圈,「好好吃飯、洗個舒服的澡,睡飽後,京治還想做幾次,我全都奉陪。」

 

  清理善後,木兔光太郎替赤葦京治穿好衣服,叮囑對方坐在馬桶上休息,他走出隔間在洗手台快速洗了球衣,回頭就見到對方頭靠著牆沉沉睡去。

  「啊啊京治真是的!」木兔光太郎著急地把人撈進懷裡,彎腰翻找背包,將擦拭過的眼鏡收入盒中,意外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未使用的球賽門票,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不久前剛結束的那場。

  他終於找出導致赤葦反常的緣由。

  小心翼翼替對方收妥那張未剪票的入場券,他將人摟得更緊,在唇頰吻了吻,再掏出手機,輸入自己的生日解除螢幕鎖,點開通訊軟體,釘選在最上方的是與自己的對話。

 

  一通未接來電。

  「我好想見你,光太郎,現在就想見到你。」發出時間是三小時前,尚未已讀。

 

  木兔光太郎看著訊息,忽然覺得羞愧。明明傾心相愛,怎麼連最緊要的電話都接不到呢……

  他蹲下身,將赤葦整個人摟進懷裡,埋在頸窩細語:「對不起京治。」

  餘下的話語,他決定等睡美人清醒再詳細訴說。

 

  他在聯絡人欄位輸入徒弟的名字,撥通電話。

  「欸?赤葦學長!有什麼事嗎?要找師傅的話……」電話那端,日向翔陽迅速接起正覺得奇怪就聽到木兔光太郎的聲音:「啊日向,是我。」

  「師傅?你怎麼會用赤葦學長的手機打給我?話說你剛剛怎麼不見了?」

  「抱歉,因為赤葦身體不舒服,但我沒帶手機。你可以幫我把東西拿來嗎?我在欸……體育館西側最角落的廁所這裡。」

  「好的!我立刻過去,啊我順便跟教練與隊長說一聲。」電話另一端傳了嘈雜的人聲交談,木兔隔空被教練叮嚀了幾句便放行。

  幾分鐘後,木兔光太郎從日向翔陽手上接過行李,套上外套後揹起兩人份的背包,懷裡抱著脫力的赤葦京治。

  「哇赤葦學長臉色好差!」

  「他完全缺乏睡眠、休息與營養啊,光顧著照顧別人都忘了照顧自己!」木兔光太郎微慍,他希望赤葦可以更加依賴他啊!

  「要去醫院嗎?」

  「不了,趕緊回家睡覺比較有效。總之,謝啦徒弟!」

  道別日向,他走了一段路,只見宮侑略顯焦躁地等在電梯口。一見到他,旋即大步流星走來,將一袋止痛藥、退燒藥跟瓶裝水塞給他。

  「侑侑?」

  「我幫你叫了計程車,三分鐘後到停車場。還有這些都給赤葦吧。就這樣,bye!」宮侑一鼓作氣講完就要閃人,卻被木兔光太郎喊住:「侑侑為什麼會知道赤葦不舒服?」

  阿木平常都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偏偏這時候直覺特別準啊!宮侑深吸一口氣解釋:「剛在休息室聽日向說了。你快上車吧!」

  「侑侑沒有看到吧。」聲調倏忽轉冷,猛禽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瞪視他。

  「說什麼啊?計程車到了啦,你快走!」

  「唔、那就好,謝啦侑侑!」

  宮侑看著木兔離去的背影,在心底仰天長嘯,全天下就你們這對貓頭鷹夫夫最麻煩!

 

  FIN.

Notes:

延長賽:指的不僅是球賽的延伸,也是情感、生活的延續,光是呼吸活著就是一場激烈的競爭了。
希望所有像赤葦京治一樣認真負責的人,都能少遇到一些雷包與苦差事。
希望所有面對日常生活不講理之處的人,都能遇到像木兔光太郎一樣溫暖體貼的人。

BTW,我覺得赤葦的皮夾肯定有放木兔size的保險套,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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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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