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前辈,可以见一面吗?我到大阪出差了。”
收到消息时木兔一手擦着头发,另一手划动手机屏幕解锁,于是赤苇的消息就这样毫不设防地木兔的视线里。
彼时他刚刚结束今天的训练,还在盘算等会是去吃烤肉饭还是乌冬面。赤苇的这通消息彻底打散了他的饥饿,只觉得自己还可以回到球场再扣一百个球。
“当然!我现在就有空!!!”
敲下最后一个符号,点击发送。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吹自己的头发,将换下来的衣物一股脑塞进包里后就兴冲冲往外跑,在门口与宫侑擦肩而过时对方露出震惊的表情来,“阿木今天那么早走?!”
“嗯!赤苇要见我!”木兔回头大声道,“我可太想他了!!!”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评分不错的寿司店,木兔推开门时赤苇正靠在餐厅角落的卡座上阖着眸,似乎是在小憩。昏黄的光线落在他乌黑微卷的头发上,看上去毛茸茸的,很像一只蜷在窝里的黑色垂耳兔。
木兔小心地关上门,蹑手蹑脚走在对面的卡座上,可落座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对方。漂亮的后辈睁开眼,隔在镜片后那双如同蓝绿碧玺般的眸子蒙上一层懵懂的光来,晃动着转瞬即逝的脆弱。
“木兔前辈,好久不见,很难得能见到您散发的样子,很好看。”赤苇望向他,用手扶了扶下滑的眼镜,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他伸手将冒着热气的烤肉饭推到木兔面前,连同之前不小心睡着的窘迫一同推走,“给您点了烤肉饭,趁热吃。”
“嚯——!还是赤苇懂我!!!”木兔眼睛发亮,颇有些稚气的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头发,然后接过盛有满满烤肉的碗欢呼了一声。正准备合掌准备餐前仪式,忽然想到什么,眼睛又望向赤苇,“赤苇你不吃吗?”
这一眼看过去,他就很难再挪开自己的目光。只因他发现赤苇黑眼圈好重,脸也很白,就和碗里的米饭一样。
成年人社交礼仪第一条:不要试图去打探对方的生活。
“赤苇,你最近很累吗?”
可他还是会被赤苇一招打回原形。
赤苇抬起眼,疲惫的目光落在木兔的脸上,随后移开,盯着虚空中的某点,最后嘴唇张开,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前辈想多了,我只是有点饿了。”说着他拿起筷子,夹起桌子上的寿司放进嘴里,于是两腮被饭粒塞得满满的,鼓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好吧,所以赤苇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木兔用勺子捣鼓着碗里的饭,将酱汁充分搅拌均匀,饱满的白色米粒被裹上了漂亮的酱色。他忽然希望赤苇也是其中的一员,可以被自己涂上健康好看的脸色。
“没什么事,就是很久没见您了……”赤苇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实在是怀念高中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便利店吃棒冰的日子,就想约前辈见面。”
他低下头摩挲着手指,这双手也曾托起过巨鸮的翅膀,也曾被汗水和鼓励的击掌填满过。可人生就如同一根被无数绳结绑住的线,从枭谷毕业后他与其他人的交点逐渐远行,只有在极为偶尔的时候沉睡在手机里的群聊会发来前辈们的问候和近况。
“啊——我也很想赤苇呢!好想你给我托的球!”木兔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扣球的动作,“虽然小侑侑的球托得是好,但赤苇的球永远是第一!”
“嗯,谢谢前辈。”赤苇的眼睛在灯光下闪动着点点的光来。他想再说些什么,可手机的震动声无情打断了彼此之间的叙旧。赤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查看,原本挂着温软的笑意的脸有一瞬间的崩塌,但很快他就掐断了来电,顺带开启了禁音模式,随后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抱歉前辈,刚才是骚扰电话。”他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杯底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低下头去,只留给木兔一个安静的发旋。
木兔的心随着赤苇的话而惴惴不安起来。尽管赤苇依然在照顾他,在笑,在说感慨万千的话,可他只感觉赤苇在难过。
赤苇在各个方面都是个优等生,却唯独不表达他的情绪。木兔想到那年他们对上狢坂,赛后赤苇躲在角落里哭得抽抽搭搭,说了很多自责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我在不安”这几个字。
明明大家都说二传手有八百个心眼,却赤苇的心眼没有一个是留给自己的。
好像那里面有七百九十九个是给自己的,还有一个是给枭谷的。他本人就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后辈,没有什么棱角,更是会保持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
“赤苇,你是在不开心吗?”木兔斟酌了片刻,最后还是败给了幼稚的自己,“你看上去好难过。”
“没有,我很开心的前辈。”赤苇秒回道。他抬起头,眼睛里是湿蒙蒙的无措。黑发后辈好像有在竭力证明自己心情很好,脸颊红红的,嘴角勾起笑意来,有些笨拙的可爱。但抽搐的肌肉让木兔的心脏好像被玻璃划开,血液汩汩流出,窒息感涌上大脑。
“赤苇。”木兔喊了他一声,他罕见的缄默不语,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他本性是个爱闹腾的人,即使身为赤苇的前辈也从来没有什么架子。这般严肃的模样极为罕见,却出奇的有效,赤苇在这样无声的询问里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良久缓慢地靠在卡座上,声音也不再沉稳平静。
“木兔前辈,我失眠了。”
“抱歉我的屋子没有收拾!赤苇不要嫌弃我!”木兔一边做出抱歉的手势,一边关上房门,然后从手边的鞋架上拿出一双拖鞋来放在赤苇脚边。
“唔……没关系的。”赤苇轻声说了声打扰了,然后慢慢蹲下身换上拖鞋。已经是初春的晚间,阳台上挂着的猫头鹰小风铃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叮叮当当的鸣叫声。
狭小的房间里俨然被排球填满。象征着王牌的四号队服下标着一条短横杠,还有数不清的奖牌和奖状,都被木兔仔细地收拾好一一挂在墙上。桌上还摊着最新一期的排球杂志和周刊少年的漫画,没喝完的运动饮料,乱丢的毛巾,还有阳台上晾着的写有十二号的黑狼队服。
风的对流作用让赤苇原本糊作一团的大脑清晰了些许,后知后觉自己竟私自翘了加班坐上新干线来到了大阪,又不知怎么的就跟着心爱的前辈回了家。
“突然造访是我的失礼……下次不会了。”赤苇慢吞吞地走到堆满衣物的单人沙发面前,伸手扒拉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坐下,然后就安静地看着木兔把原本乱丢的东西一点一点归位。
前辈的头发剪短了,但现在散发的模样看上去还是软乎乎的,摸起来的手感应该会很不错。赤苇呆呆地想着,然后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
好想再贪心一点,但他会不会害怕地躲开呢。
发现赤苇正在应接不暇地看着自己,木兔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出来。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木兔鲜少有哄别人的经验。于是想一度照顾别人的心思悉数给了赤苇,不过直到毕业那天他拿着毕业证书回望向教学楼,看到赤苇正撑着脑袋认真记录着笔记,蓦然的空虚感沉重地充盈了他的心。
他才是一直被照顾的那个。
“赤苇现在这样好像等着被哄睡觉的小孩子,眼睛都看直了。”他弯下腰接住赤苇的视线,“如果累了可以先去洗个澡。”
“嗯……好像忘带了。”赤苇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眼神飘忽不定,“行李……都放在酒店里了。”
木兔就这样看着他,片刻后咧嘴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赤苇的窘境,“没关系!本来也是突然想邀请赤苇来家里,等会哦我给你找衣服来!”说着又风风火火地跑进卧室里。
浴室里充盈着袅袅的雾气,赤苇屈膝抱臂坐在浴缸里,久违的泡澡让他的肌肉在一点点松弛下来,融为一股绵软的雪,紧绷着的神经也有了舒缓的迹象。
截止今天来找木兔,他已经快有半个月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几乎是每一天,从实习单位走出来时都已经过了午夜时分,一路小跑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家中,匆匆洗了个澡又坐在书桌前开始修改打回的毕业论文。
如此往复,他的生物钟开始紊乱,几乎是彻夜难眠,只用囫囵吞枣地小睡一会儿就会清醒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但眼睑处挂不住的黑眼圈和惨白的脸,还有加速的心跳都在******着,让赤苇深陷焦虑之中。
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他都已经到了零界点的边缘。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清醒。改完论文倒在小床上,那些在枭谷的记忆就会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大脑,让他彻夜难眠。
赤苇京治也只是一介凡人,没有傲人的天赋从赛场上就已经清楚洞悉。可如今的实习工作也算是自己喜欢的,却还是屡屡出错,不得要领。
他并不是没有上网查过应该怎么去治疗自己的失眠,但无一例外对他统统无效。在焦虑不安中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未曾听闻的方法,于是手比大脑反应更快,没等他思考这个方法是否可行就已经买好了去往大阪的新干线车票,还和木兔谎称自己要出差大阪。
不过在新干线的车门的关上后的第一分钟,赤苇就后悔地想下车回家。
——适当的性生活有助于睡眠什么的,他居然真的想和木兔尝试。
果然他是疯的有些彻底了。
正盘算着自己的余额还能否平稳度过这个月,放在衣服内侧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木兔消息弹窗就这样直直跳入视线,每一个感叹号都能让赤苇想象到他的语气和神态。
随之而来的是那些被自己强行抑制的渴望,宛如失控的藤蔓将他的大脑彻底控制。
从浴室出来时木兔就坐在不远处的小沙发上,听到门锁的声响他看了过去,然后满意地抱臂得意起来,“嗯!赤苇穿我高中时的衣服正合适呢!”
赤苇怔愣了一瞬,低头便看到“枭谷”二字正安安静静绣在藏蓝色体恤的右上角。不知是不是身高又长了些的缘故,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腿有些凉飕飕的,于是别扭地扯了扯衣角想盖住有些短了的白色运动短裤。
此前那种喝了酒的醉意和热如涨潮般涌上他的脸颊,将皮肤蒸得绯红,再加上湿漉漉的头发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光是站在那里就让木兔心跳加速。
赤苇,看上去好香好软的样子……
想把他亲到泪眼朦胧……
“啊!赤苇要吹头发吗!”意识到自己糟糕的想法木兔猛地站起身,颇为僵硬的从抽屉里翻出已经落了灰的吹风机晃了晃,给赤苇吓得一愣一愣。
“啊……我自己来就好。”他垂眸走过去,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晦暗不明的样子让木兔有一瞬间的不快。他咬了咬嘴唇,察觉自己傻站着有些尴尬,于是快步回到房间里,听到屋外传来吹风机工作发出的声音才慢吞吞地趴在门框边偷看。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可他却感觉自己像领了一只不怎么粘人的猫回来,生怕吓着他只好远远看着他,好让他觉得安心。
乌黑微卷的发丝在暖风中翻飞着,赤苇坐在原本他坐着的小沙发上一手举着吹风机,手臂线条流畅,但和木兔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单薄。
他低着头,露出白皙纤细的后脖颈,指尖时不时划过那一片肌肤,却好像蜻蜓点水般略过木兔的身体,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难耐地关上房门。
“不能对赤苇有这种想法了!”木兔心里大喊着,拍了拍自己的脸,果断选择关上灯倒在床上。
睡着就好了。第二天醒过来他们就会各奔东西,那些他发现的拙劣的谎言和纰漏,自己藏不住的喜欢,都会悄无声息地揭过去,他们还会是关系很好的前后辈关系。
只是赤苇失眠这件事,他现在也有些束手无策。
因为他自己现在都有些难保自身的架势了。
赤苇的打开卧室的门时屋里的灯已经关上了,木兔正背对着自己的床榻睡得安稳。今天是满月,他本应该与月亮对峙到晨光熹微,可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黑让他的心跳也逐渐缓慢下来。
他小心地脱下拖鞋拿在手中,尽可能放轻自己的动作,借着夜视能力摸索到木兔给自己准备的被褥和枕头然后缓慢躺下。
这里不是不眠的东京。他现在在大阪,和喜欢的前辈睡在同一张床上。尽管他们彼此各占床榻的一侧背对着对方,他也依旧感觉久违的幸福。
赤苇悄悄转过身去,在黑暗中依稀看清木兔的背影。曾经球场的应援声还有心照不宣的对视就能托出令人咋舌的球,都在一瞬间席卷他的大脑。
那是回不去的峥嵘岁月,属于他的一球入魂。
他小心的将身体挪到木兔旁边,再反复确认对方并没有苏醒的迹象后,轻轻将脑袋搁在他的背上,像一只怕生的猫第一次跳上主人的床榻时那样,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点依赖的意味。
“好暖和……”赤苇轻声呢喃。那些糟糕的工作和难缠的上司,反复打回的论文,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绵延全身的渴望。
身体与意识割裂开,尽管他此前再三告诫自己不可以越界,更不可以贪心,可身体总是诚实的告诉他,将现实剖开展现在他的面前——他需要木兔。
木兔是他的安眠药。
“木兔前辈……”赤苇几乎虔诚的抬起头,又将鼻尖和嘴唇凑过去,贴在木兔的背脊处。鼻腔里充斥着被体温烘至温热的皂荚香,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坚硬的骨骼。赤苇垂在身侧的手情不自禁顺下身体向下,挑开箍在腰上的松紧带,指尖微微拢起,然后轻触早已挺立发烫的那处。
“唔……”微凉的手指和敏感的身体让赤苇忍不住哼出声来。他咬住空着的左手手背企图堵住自己的声音,可鼻尖却始终没有离开木兔的背部。
是香的,独属于木兔味道的……
他现在也是木兔味道的。
顶部分泌出的水液浓稠而黏腻,只是上下撸动几下就弄得赤苇满手都是。大脑混沌一片却还担心自己会弄脏前辈借给他的衣服,更怕亵渎了自己暗恋多时的人,于是果断将运动短裤连同******一起褪至大腿处。性器没了束缚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正颤颤巍巍的吐着水,转而又被赤苇握在手里抚慰起来。
“木兔……木兔前辈……”赤苇含糊着松开自己的手背,大腿下意识地加紧。他将身上的体恤蜷在手心中,身上泌出薄汗濡湿了这件本属于高中木兔的衣物,细软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凌乱地粘附在额前。
他重新翻过身去,将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好让棉花将那些无法宣泄的压力和暗恋的苦楚通通吃干净,这样一来或许就可以换一夜好梦了。
“呜……前辈、弄不出来……”赤苇的指缝俨然被溢出的******填满,修长的指尖紧紧裹覆着******,可******就仿佛是达到了一个临界值,无论他的手臂再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直到他的手酸软无力,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凭眼泪弄脏身下的床单。
他近乎是委屈的要落泪。可怜的赤苇京治,连取悦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不谈去应付那些烦人的上司和工作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和疲惫在一瞬间找到了闸门,顷刻间将他彻底淹没。他小声呜咽起来,下意识将自己的身体蜷成一团。这是他管用的姿势,每当他觉得情绪低落时总会将自己抱成一团缩进棉被里或是房间角落,直到自己完全平静下来。
忽然床榻的另一侧发出动静,紧接着另一侧的小夜灯被点亮。赤苇猛的瞪大眼睛,也顾不上挂在眼角的泪珠,急忙想抬腿套上裤子,可下一秒一双干燥宽大的手就按住了他的腰腹,紧接着温热的体温靠上消瘦的背脊——
木兔醒了。
他什么时候醒的?!
赤苇呆愣着被木兔带进怀里,身体僵硬俨然像具木乃伊,直到尾骨处被什么滚烫的硬物膈了一下才猛然想起扭动身子去挣扎。赤苇拼命在大脑里搜罗着合适理由好让自己的行为显得不那么讨厌,双手不停地阻挠木兔的行为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可木兔显然是被自己的行为激怒,一只手就钳住他的两只手腕压在床榻上,另一只手则拽下那条卡在大腿上的布料,然后像是早有预谋般圈住那处脆弱,然后丝毫不带犹豫的上下抚动起来。
“啊——!”赤苇几乎是一瞬间喊出声,声音绵软尖细,尾音却又荡漾着春意的湿润。他后知后觉刚才自己发出的声音多么的娇媚,于是死命用牙咬住自己的下唇,企图不发出一点声响。
“赤苇……居然偷偷背着我做这种事情。”木兔靠在赤苇耳边低声道。见对方只有急促的鼻息声,于是掐着赤苇的下巴查看——
赤苇的牙咬得很紧,下颌甚至都在颤动,下唇似乎都有要破裂的迹象,齿痕的周遭都是刺眼的白。他看起来十分努力想把声音掖进喉咙里,就像他想把那些糟糕的情绪和欲求都在黑暗中独自拆吃入腹那样。木兔心觉不快,那种想要撬开习惯于隐忍后辈的嘴的想法在心中不断叫嚣着。于是他蹙着眉,张嘴探出舌尖,用轻柔但不容抗拒的力量地去舔舐赤苇的下嘴唇。
“唔……”赤苇被温情的亲吻打了个措手不及,卸力的一瞬就被极具观察力的猛禽捕捉。木兔趁机彻底撬开赤苇的牙冠,如愿触碰到软滑的内里。
是淡淡的酒味。
“赤苇趁我没来的时候偷偷喝酒了吧。”木兔狡黠地眨了眨眼,“还有吃饭时打来的电话,放在酒店里的行李……”他将那些证据坦诚布公地摊开,然后又凑过去接了一个绵长的吻,“赤苇这次来,就是为了见我的吧。”
“是……”赤苇缴械投降,低垂着目光。他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眼镜戴在脸上,声音低沉,“我明天就回去,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嗯!”
话还没有说完,木兔的手又一次开始律动起来。预备运动员的精力和体力远比成日在图书馆和实习单位来回奔波的预备社畜多太多,他的手上满是和排球共事留下的茧子,此刻却成了最好的情爱工具。
“嗯……木兔、木兔前辈——”赤苇偏过头躲开亲吻轻声呼唤着木兔,大腿和小腹的软肉此刻都绷得很紧,就像抻开身体的虾米,彻底把自己完完全全展开在木兔是视线之下。他微张着嘴,话到了嘴边又被喘息代替,此前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理由很轻易就被木兔搅散开,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变成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居然会把您当做性幻想对象。
对不起,这些事情我应该一个人处理才是,居然还来麻烦您。
“赤苇,永远都不要和我道歉。”木兔剥开对方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肩颈。他张嘴濡湿那片皮肤然后吮吻起来,尖牙细细密密的咬着。钝痛让赤苇清醒,他沉默着任由木兔动作。如果现在他停下来,更或者要断绝前后辈关系了,他也欣然接受。
毕竟是自己越的界,无论结果多么糟糕他都认了。
他背对着木兔,欣然等待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刺穿他的身体,连同熠熠生辉的背影还有暗恋的苦果一起灰飞烟灭的瞬间。可等了许久,木兔只是将额头抵在那片红上,声音委屈,“明明是我太笨了,居然一直发现赤苇真正想要什么,明明想了无数次和赤苇亲吻上床的场景,可见到你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木叶以前说我这样的人很难找到对象,因为我甚至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他吻了吻赤苇的肩颈,“但是我知道我想对赤苇好,想他永远开心。”
“如果赤苇需要我,我会毫无保留地帮你。”
“我曾说要你的120%,你也可以问我要。”
“你想要来自木兔光太郎120%的喜欢吗?”
赤苇飞快地眨了眨眼,他想摈去眼眶的潮意,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地大滴大滴落下。他没有急于说话,但却反手抓住木兔的手臂,随后无声带着他加快手上频率。
“要……木兔前辈。”赤苇眯着眼,侧头去吻木兔的鼻尖。即便到这时候他也没有忘记使用敬语,可身体早已软和在木兔怀中。极具反差的身体和嘴让木兔几乎难以把持自己,他一把将赤苇拎起来靠在床沿,自己则快速脱下裤子将早日肿胀难耐的性器释放出来。
木兔的肤色是天生的白,就连性器充血勃起时也只是白里透着粉,可尺寸却不容小觑。木兔随手颠了颠,沉甸甸的囊袋在腿根处轻轻晃动起来。他用指腹随意捻开顶部溢出的******抹在柱身上已用于润滑,再看向赤苇时却发现他的后辈早已羞红了脸,修长漂亮的手指蜷着床上,眼神都有些呆愣。
木兔见状忍不住凑过头亲赤苇的眼睛,平日不拘小节的王牌在******这块也会十分在意另一方的感受。他的手探到赤苇身侧,再顺着二传手的指缝******去,指腹轻轻抚摸着对方的手背以示安抚。他的声音透着隐隐的兴奋,但依旧努力抑制着,“如果我再过分一些,赤苇会躲开或者生气吗?”说着他将赤苇的阳物同自己的都握在另一只手中。
相触的那刻滚烫的体温顺着敏感的神经一路传向大脑。赤苇发出低低的哼声,眼角的泪在小夜灯的投射下泛着莹润的微光,绯红将他的脸颊晕染成盛夏烧红了的晚霞,看得木兔心痒。他嚅嗫着唇,良久支起身子凑到木兔面前,侧头在他的下巴轻吻,“不会……”
他抬起头来,主动对上木兔的眼睛。琥珀般摇曳明媚生机的瞳孔里盛满了属于木兔笨拙的喜欢,让他情不自禁地靠近。
“喜欢你……”
木兔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后知后觉赤苇的话,瞬间有了手忙脚乱的架势。最后还是赤苇主动将自己的额头靠在他的额上,有些羞赧地红了脸,轻声问他,“不做了吗?有点冷……”
木兔用鼻尖蹭了蹭赤苇的,泡在情欲里的声音低哑,“马上就热了。”说着手上的动作又一次缓慢而有力地律动起来。
他低垂着目光看着赤苇。漂亮的二传长着张疏离淡漠的脸,可以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都骗进自己的圈套里,此刻在他的身下却展露一种从未见过的柔软。头发是软的,身体是软的,环在腰侧的腿也是绵软的,就连曾被敛在锋利眉眼背后的喜欢,也如温腾软和的流水,随着木兔的动作而不断溢出,化作汗,化作泪,化作粘稠的水液。
他的赤苇,舒服了喉咙里就会滚出如猫咪打呼噜般的低吟,眼睛也会不由自主地眯起来,睫毛也一颤一颤的。受不住了十指相扣的手就会情不自禁地蜷起,在手心留下抓痕,但也会注意力度生怕抓伤了他。
“好可爱……京治。”木兔笑着亲了亲赤苇的脸颊,掐着他的腿根让彼此更靠近一些。他拉起赤苇的手放在二人紧密相连的地方,声音循循诱导,“这里……很精神呢。”
“前辈……不可以直呼其名的。”赤苇喘息着仰起脑袋,露出脆弱的脖颈。木兔顺势在凸起的喉结上咬出一点红来,“为什么不可以?”
“明明我们都相互表白了……甚至、嗯——还在做这样的事情……”木兔的气息也不稳,手中握着的******已经完全勃起挺立,与赤苇更比起来更显狰狞。筋络绵延至根部,饱满的囊袋也附着晶亮的水色,硕大的******相互剐蹭着,泌出的体液混在一起打湿了他们交叠着的手。
“京治……京治。”木兔像一只巨型犬,不停地蹭弄着赤苇的脖颈,垂下的发丝弄得赤苇痒痒的,“好喜欢你……”
“嗯……我也是——啊!”赤苇感觉身体已经快到极限,紧绷的腿根和腰腹,微微弓起的背脊,涨得发烫的******还有顶部不断吐出白浊的铃口。他抬手圈住木兔的脖子,手指用力攥紧他的体恤,骨节都泛起刺眼的白。他鼻音浓重,眼睛通红,声音颤抖着,“要去了……”
“叫我的名字……”木兔的额角被细密的汗珠覆盖,顺着下颌线落在赤苇的大腿上。攒着性器的左手臂连同至肩胛骨都在发力,******成倍的积累让赤苇招架不住,含糊地发出不清不楚的音节。
“嗯?”木兔凑到赤苇嘴边。喘息的声音毫无保留地钻进耳朵里,撩拨着荒原里的长草,还有一句近乎失声的“光太郎”。
下一秒赤苇的喘息断了线,纤细的腰背弓起,小腹也痉挛着收缩起来。眼镜不知何时被他蹭歪,可怜地挂在鼻梁上。而木兔手中那根更为秀气的性器跳动了几下,随后******从冠头喷涌而出,弄脏了两人的衣服。
不知为何,木兔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一次部活。那一次赤苇用背飞式传球的时候,体恤下摆随风掀起,露出的腰背也会像现在这样美丽,如那晚挂在天际的弦月。
******轰然决堤般的到来让赤苇只觉得羞耻,尽管他们已经互通心意,可第一次上床居然那么快就射了出来属实尴尬。但没等他张口去说什么来化解这诡异的沉默,木兔已经将另一只干净的手挡在他的视线面前。
一片黑暗下他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还有木兔的声音——
“多依赖我一些吧。”
那一瞬间,赤苇感觉全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沉疴在身体里的旧病慢慢消散,自己就像大病初愈的病人第一次主动伸手拉开窗帘,于是太阳就这样偏心的将日光倾泻而下,而他的全身都浸润在温暖的光芒里。
“衣服脏了……”赤苇懒懒地瘫在木兔怀里,眼皮也越来越沉,“好困……”
“没关系,洗干净就好了。”木兔安抚地亲了亲他的眼皮,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累了就睡吧。”
“嗯……”他久违的感到倦意,再等木兔松开手时,他已经无力睁开眼,只能凭着意识亲了亲木兔是嘴角,然后沉沉睡去。
木兔低头看了一眼还很精神的小木兔,委屈地瘪了瘪嘴。但看到赤苇可怜兮兮的黑眼圈还有光裸着的双腿和腰腹,上面都是他留下的痕迹,青青紫紫,或轻或重,脆弱又疲倦的模样让他只能作罢。
算了,等人休息好了再说吧。
木兔靠过去,小心地抄起赤苇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来走回浴室中,重新给他沐浴更衣再把人抱回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又灰溜溜地跑回去给自己来了一发才消停。
亮了半宿的小夜灯终于暗下,木兔将日思夜想的人搂紧怀中,啄吻了一下对方饱满的嘴唇,然后幸福地笑出来。
“做个好梦吧。”他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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