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一两年,明明已经不会再有念想了,觉得自己完全放下的时候,对方突然发了信息:
-那个!赤苇!或许可以试着……重头再来一次吗……
-我说交往什么的
-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啦!!!
深夜的被褥里总是藏着最饱满的那些情绪,比如爱意和情欲:
第一次被搭话后那晚在床上无限回味但不敢细想的怦然心动;第一次牵手顺理成章在夕阳下诞生的初吻,那夜被子里藏了那么多关于“两个人的未来”的遐想;夏夜薄薄的被单被两具躯体滚烫的爱意撑起、填满,漫溢出来的是唇间的呼吸,和两条纠缠的浮着细汗的手臂,一些粗喘和轻笑,一些接吻的水声。
也有一些眼泪,学长的毕业,远去,学业的压力,家里的不支持,最终肩膀承担不住流言蜚语和现实的恶意,屏幕的光照到满是泪痕的脸上,悲伤细细地,慢慢地淌出了被褥外,蓝色的消息框显示是02:45发出的信息:
-前辈,我们还是分开吧。就到这里结束了。一直以来承蒙您的照顾,我很开心。
以后我不会再提醒您的时候要记得|
表示编辑的光标一闪一闪,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全部清空。关机。呜咽被堵在被子里,悲伤被填埋在心里,爱恋被封存在不会再使用的电话卡中,不舍得清空的信息和回忆里。
现在那些被藏起来的东西被撬起来了。
像不见天日多久后被开封的果酒,酸涩,香甜,在喉咙里轻轻地烧,融化了积存已久的泪水,颤抖着手指打着:
-还可以吗?
今天阴雨绵绵,挤着公交车,所幸站在靠车窗的位置,开出的一点点窗户透着凉爽的空气,还有一丝丝毛毛细雨,手指撑着玻璃,抬眼时发现公交车停在了他的高中,有一种预感,忽地升腾起来,撞上心脏,然后积着点点雨滴的睫毛忽闪,看到车站里他也看着他,然后鎏金的眼眸亮起来了,露着牙齿是那种阳角的笑,蹦跳着两步想到车窗面前打招呼,低头发现鞋带掉了,抬头对着车厢里的人不好意思地笑,挠着头,傻里傻气的:
“嘿嘿!好久不见!赤苇!”
已经呆愣住了,脑子里想的是昨晚收发的信息,张张嘴要说什么时车子发动了,听着车子要发动的声音皱起了眉毛,焦急地要去看那个人:
“前辈……”
“我会追到赤苇!!!赤苇在下一站下车等等我可以的吧!一定一定一定要等等我啊!有很重要的话真的想要当——面——和——你——说——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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