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佐久早更愿意回自己位于隔壁的房间睡觉,而非听从宫侑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被对方拉到木兔和日向的房间。
黑狼受邀打一场表演赛,时间定在明天下午,比赛场地位置比较偏,球队于是乘着大巴车提前一天就入住了附近的酒店。
一路上佐久早对着窗外随着车辆行驶而变换不定的风景发呆,耳朵里听着队友们叽叽喳喳玩着纸牌游戏的声音。坐在他边上的宫侑为了围观战况几乎整个人都从座椅上跌出去,即便如此也依然不放弃对牌局指手画脚,直到队长明暗修吾喊了几遍坐车不要乱动当心晕车,大家才稍稍收敛了几分。
总觉得所谓的职业球队和中学时代出门合宿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佐久早不由陷入深沉思考。
终于到了目的地,整车人都爆发出欢呼,木兔甚至连行李都忘了拿就快乐地冲下了车,踩上了停车场的草坪砖。
接过各自房间的房卡把行李先送进去,接着球队在餐厅解决了晚餐,这之后是自由活动时间,佐久早果断决定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然后就准备休息。
除去教练和经理的单人间,其他人的住宿都是两人一间的标准间,和他同一宿舍的宫侑在吃完饭之后拉着日向说想出门去附近转一圈,还被经理和队长耳提面命了一番不要乱跑走丢遇到问题打电话求助云云。
理论上说,他应该会拥有一段单独一人宅在房间里的安静时光。这样想着,佐久早一把拉开房间的窗帘,透过玻璃窗能看到边上的高中。他们比赛的体育馆就在学校里面,时值暑假,偌大的学校显得空空荡荡,隔着一片操场甚至还能看到一块被推倒的废墟,边上停着一架吊车,但当下并没有在施工。
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佐久早按下接听键,听到电话那头宫侑十分兴奋地说着他们有个重大发现让他到隔壁房间一起来听。
“这真的很精彩!”宫侑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而且佐久早也相信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电话的背景音里传来木兔追问着另外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声音。
“人来了。”
门******响起来后宫侑立刻凑到门口,一边把人拉进来一边右手食指在自己唇边抵出“嘘声”的口型,佐久早皱了皱眉,将即将出口的质疑压回心里。
“现在可以说了吗?”木兔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拿着一条毛巾努力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被拉进门的佐久早简单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两个房间的格局是对称的,唯一的区别在于本来该在沙发边上的玻璃桌被拖到了两张床中间。这显然是他的队友们干的,日向坐在床边,两臂趴在桌上,正乖乖巧巧地等着自己的几个前辈。
佐久早在日向的边上坐下,宫侑又把木兔招呼过来,然后他神神秘秘地打开自己的手机,调开了相册后把亮着的屏幕瘫在了四人中间的玻璃桌面上。
“这是什么?”木兔好奇地问道。
屏幕上是一张剪报。报纸的边角折得很厉害,页面也不算很新,看起来有些年代,有些颜料一样的东西沾了上去,部分看不太清了。
“《被诅咒的教学楼》。”稍微瞄了一眼内容,佐久早看出来这是那种地摊小报里投稿各种怪谈的专栏,讲了一个同一座教学楼连续发生了几起事故这样的故事,“你不会相信这种东西吧?”
支支吾吾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宫侑直接指了指故事开头某某町某丁目的地址:“刚刚在超市我们遇到了几个神秘学社团的学生,听到他们说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我们边上这个学校的!”说到最后他拍了拍桌子,似乎想表现出很有底气的样子。
“这个剪报也是他们给的吗?”佐久早问道,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
“刚刚回来路上我也搜了一下,”日向展示了一下自己手机上的搜索界面,“这个学校好像确实发生过几次……”他看向宫侑。
“你们不会想要去探险吧?”心中警铃大作,佐久早狐疑地看了看边上的几位队友。
宫侑连连摆手:“那座楼已经拆了,就算过去也看不到什么了。”
“唔,”沉默了好一会的木兔突然站起来,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指了指远处那一块工地,“是那边那栋楼吗?”
“应、应该是吧……”宫侑不太确定地回想了一下那些学生告诉自己的说法。
“那我有进去过的。”木兔眨眨眼,似乎陷入了回忆,下一秒其他几人炸开的惊讶把他吓了一跳,“诶诶诶我来的路上没说枭谷以前来这边合宿过吗?”
“列夫和山本在这边吗?”得到许可后,黑尾推开了枭谷住宿的房间门。
“没见到。”赤苇从手中的书本里抬起头,把整个房间看了一圈。
“那两个人没回来吗?”趴在赤苇边上的研磨疑惑地问,手上打游戏的动作不停。他晚饭回来后就待在这边了,跟赤苇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那就奇怪了,”门口探出另外一个灰白色的脑袋,木兔一只手搭上了黑尾的肩膀,“我们找了一圈了。”
“打电话也没接吗?”木叶一边套上外套一边招呼着旁边的小见爬起来。
黑尾摇摇头:“列夫那小子没带手机……山本更厉害了,给我挂断了。”音驹的主将脸上挂着阴森的微笑,一副等把两个走丢的后辈抓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的咬牙切齿的语气。
赤苇合上书:“那我们也一起去找吧。”
一旁的研磨也已经认命地退出已经努力了一晚上似乎终于看到过关曙光的游戏关卡,抬手拔掉连着手机的充电线,长时间趴着的姿势让他手臂有些酸。高耗电的游戏让这台手机没充上什么电,研磨在心里纠结了几秒还要不要把它带着。
算了,还是塞进口袋里。
这就跟很多学校都会传说的一样。
像是生物教室里的人体骨骼模型会在深夜的走廊里奔跑,美术室的雕塑常常因为不明原因调换位置,楼道里多出来的第十三级阶梯……
这所高中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治时期,随着多次地震经历了几次******重建,现在学校正门对着的喷泉底部还刻着1901的字样。几年前在政府的要求下,学校又把老校区的建筑设施整体翻新了一遍,这才有了他们这次联合合宿因为之前的合宿基地整修而临时借用的大体育馆。
但并不是所有的旧建筑都被拆掉重建了。和后来新建的教学楼隔着一座操场,还留下了一幢十几年前建造的教学楼。
这栋楼据说是以前学校的中心教学楼,后续学校改建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被保留了下来,但因为校区的扩展和新建移到了比较偏的位置,功能也由教学楼变成了各种学生社团的活动中心。
这里的校园怪谈也并不复杂。
在很久之前,这里还是教学楼的时候,二年级一个遭受校园霸凌的少女,从顶楼的天台翻过栏杆跳了下去,砸在二楼延伸出去的一段平台上。当时正是午休时间,这一声重重的巨响之后很多学生从教室的窗户探出头,看到她的身体像个熟过头的西瓜一样炸裂开来,鲜血和别的什么东西溅了边上的学生一身。
边上这位同学,也恰恰是霸凌她的同班同学之一。之后不到一个月,这位同学失踪了,后来发现他不知什么原因被关在了生物实验室后面很少用到的柜子里,直到某个班需要找一份文件的时候才发现他以一个扭曲的姿势饿死在了里面。
奇怪的地方是,这个柜子并没有上锁,而且那间实验室几乎每天都有课,但却没有听到他的求助声。
据说后面又发生了几起意外事件,曾经欺负过那名跳楼少女的学生接连因为离奇的原因出事,直到一年后,最后一个男生在雨天下楼的时候滑了一跤,手中长柄伞的柄尖刺穿了他的喉咙,这一系列意外事件才算落下一个句号。
“那两个人真的会来这种地方吗?”
赤苇站在一楼的告示牌之前,借着手机手电筒的亮光和研磨两个人大致扫了一眼贴在里面的校刊页面。应该是学校社团的自办报纸,日期是放假前的一个月,上面写了随着新的社团中心落成,这一幢学校目前最悠久的教学楼也即将成为历史,要求各个社团在放假前把所有东西清空。除去这些公事公办的要求,角落里还留下了一个追忆板块,花了好长一段讲述了在学生中流传的恐怖怪谈。
“吃晚饭那会虎讲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故事,”研磨说,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那时候列夫嚷嚷着要来这边探险,还被夜久训斥了几句。”
“真是不容易啊……”赤苇回忆着音驹那位似乎总在操心过头的三年级前辈,小声感慨道。
他们已经把一楼转了两圈。黑尾和木兔说要上楼去找人,让两队的二传手在一楼守着出口,如果遇到那两个失联的家伙就打电话通知他们。整栋楼左右各有一个上下的楼梯,但只有最中间那间教室前面有个出口。
可能是放假的关系,教学楼并没有通电。两个人找到了在右边楼梯边上的电闸,但几次尝试之后也没能把电灯打开,最后只好又回到了出口的位置。明亮的月光从门外洒进来。
“赤苇、赤苇?”
眨了眨眼,赤苇才意识到研磨的手臂不知何时起在他面前挥了又挥:“嗯?”
“我叫了你好几遍,”研磨平静地控诉。
逃避般低下头,赤苇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抱歉,我走神了……”
“你在想什么?”研磨歪歪头,“你在担心木兔前辈吗?”
赤苇语速飞快地反问:“找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诶——”研磨的声音拉得很长,“那你确实在想木兔前辈咯?”
“孤爪!”枭谷的二传不由失笑,像是经历了什么心理活动,短暂的沉默后他再度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
听到他的语气越来越弱,研磨挑挑眉:“你是说木兔前辈向你告白的事情吗?”
“黑尾前辈告诉你的吧。”赤苇扶额,这甚至不是个问句。
研磨点点头。“别担心,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了,”他补充说,“木兔前辈有叫阿黑不要告诉别人。那你后来有答应木兔前辈吗?”阿黑的八卦情报还没有进展到最后的结果呢。
无可奈何地转过头,赤苇几乎觉得友人猫一样的竖瞳在黑暗中散发出好奇的光,让他不得不败下阵来:“答应了答应了,不答应木兔前辈的话会很难办……”脸颊烧起来,赤苇飞快地补上了第二句为自己答应木兔的行为辩解,末了,他戳戳边上的研磨,用戏谑的语气报复式地调侃回去,“那你和黑尾前辈呢?”
愣了一下,研磨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会知道?明明昨天刚——”他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乱说的。”赤苇看起来比他更惊讶,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呃,所以你们俩怎么样了?”下一秒研磨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要想着转移话题——”
“嘘——”研磨小声地示意他安静,“我好像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
“谁?”赤苇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脚步声似乎是从右边的楼梯传过来的,听起来只有一个人,匆匆忙忙奔跑着下楼传过来十分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重重的一声,像是这个人摔了一跤滚下楼的声音。
不要是木兔前辈,赤苇的脑内忽然一片空白。
木兔的手在天台中心的楼梯间门上顿了顿:“我好像听到赤苇喊我。”
“是错觉吧?”黑尾向他示意手中的手机,“有什么事他们俩会电话联络我们的。”
也是,木兔点点头,跟在黑尾身后打量起这个据说曾经有人跳楼的天台。建筑物表面的年代感比里面那些教室要鲜明得多,楼梯间外的漆皮已经斑驳了,门边有一个半人高的铁皮垃圾桶,虽然放假前大概清理过了一遍,底面依旧能看到一些粘着在上面的不明物质。
“这边也没有人。”木兔扫视完一周,“我们已经把几层楼都找过一遍了,那两个人看来是不在这里吧……我们下去?”他还是很担心自己听到的赤苇声音的情况。
黑尾点头同意他的观点,然后想最后看一遍天台的情况:“……那是什么?”
一双鞋。
一双女式凉鞋摆在天台边缘。
“哇。”木兔干巴巴地感慨。
他们俩好奇地走到这双鞋的边上,木兔蹲下来,黑尾一手撑住了边上的栏杆。这栏杆围绕了整个天台一圈,足有三四米高。
“先不说跳楼的人把鞋子摆好只是一种影视剧的表现手法……这姑娘要是能从这么高的栏杆翻出去,那还挺猛的。”黑尾松开手,在手心里闻到厚重的铁锈味,“哪个学生的恶作剧吧。”
“估计是。”木兔也结束了自己的观察,“这种鞋好像是前几年流行的款式,那传说不是说有十多年吗?”
“你对这个还有研究啊。”黑尾啧啧称奇。
木兔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边掏出手机滑开接听键一边无语地向黑尾解释:“只是我姐姐有类似的啦……喂,木叶?啊,找到列夫和山本了?好,那我们也马上回去……”
黑尾在边上听着,知道找到人之后也打开手机通知研磨和赤苇那边,电话那头却只传来冷冰冰的电子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不由哽住,沉默地把电话挂掉。
“没人接听吗?”木兔问。
黑尾翻了个白眼:“真是怪了,今天没一个人接我电话。”
“那我再给赤苇打试试,我们先下楼吧?”木兔按下手机快捷键。
“木兔前辈的电话,”赤苇说,“他说木叶前辈那边找到列夫和山本了,等下他们俩下楼和我们会合然后直接回去。我跟他们说了我们在二楼图书室。”
“好的。”研磨点点头。
“你一直在看窗户那边,是有什么吗?”赤苇疑惑地问道。
图书室的书已经搬空了。整个二楼都只有这么一个大房间,只有一个出入口,靠近右边的楼梯,门口有一台已经被拆除的闸机,被随便地丢在墙边。房间里一半是交错排开的空荡荡的书柜,另一边是整齐排列的会议桌,按照研磨刚进来时候的说法,“这房间还挺适合追逐战的。”
“我在想,这间图书室是由教学楼改建过来的对吧?”研磨右手手背撑在下唇的位置。
赤苇疑惑地点点头:“一楼那个报纸是这么说。”
“那两层楼应该是一样的才对,”研磨喃喃着,“但是对不上啊……”他的目光对着窗户的方向。
“对不上?”赤苇愣了愣,努力回忆他们逛了几圈的一楼的情况,下一秒他猛地右手握拳抵上自己的左掌,“窗户的数量对不上。”他们进楼前也有看到这幢大楼的全貌,每层楼的窗户应该都是一样的才是。
“是。”研磨又数了一遍,“这两层楼的窗户应该是一样的才对,但是二楼……”少了两扇窗户。
以一楼一间教室四扇窗户的数量来看,二楼把所有教室连起来整合成一个大的图书室,少了两扇窗户,“有半间教室的空间消失了。”赤苇说,他向那一排排的书柜走过去,最里面的一面墙边有一条看起来就很厚实的布帘。他在手电筒光第一次打上去的时候还疑惑过,现在想来,可能是铺在边上这面墙上的,“是这边吗?”
研磨跟在他边上,移开一个看起来是学生为了够到上层书架上的书而搬过来的凳子。他把耳朵贴在墙面,冰凉的墙壁冻得他一哆嗦,然后右手握成拳拳背敲了敲墙面。
“空心的。”研磨得出结论。有半间教室被封在这堵墙后面,他们交换一个眼神。
“赤苇——孤爪——你们在这边吗?”门口传来木兔的声音。
“来了!”赤苇回答他,然后小声对边上的研磨说,“我们出去吧。”
研磨轻轻点头,也放弃思考墙后面的情况:“嗯。”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叫我。”木兔刚见到人就拉起赤苇的手,不顾边上黑尾意图起哄的怪叫。
他们在二楼右边的楼梯口成功会合。赤苇抬起头,楼梯一层层向上,几乎看不到尽头。
“那会我似乎听到这边楼梯上有脚步声,可能是幻听吧?”他不太确定的说,“我们上来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现。”
木兔困惑地眨眨眼,很快就把这个事情放在脑后。
“研磨!”黑尾气势汹汹地揪住可能是预感到什么而妄图缩在赤苇身后的幼驯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没——”研磨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按了几遍开机键屏幕也没亮起来,“可能是没电了吧?”出门那会就没什么电,所以他都没敢拿手机打光。
“算了,”黑尾叹口气,“我回去带上列夫和山本一起算你们三个的账。”
几个人一路打打闹闹地下楼。木兔拉着赤苇的手走在前面,黑尾和研磨并排跟在枭谷两个人身后。
“外面下过雨了吗?”赤苇领着木兔避开眼前的一个水坑。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木兔挠挠头,他和黑尾在天台那会明明还没下雨。
这个季节的阵雨还挺常见的。
总算出了门,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四人都不免松了一口气。
“小黑刚刚趁乱撞我。”研磨控诉自己高个头的发小。
“我没有。”黑尾认定是对方反讹自己一口。
两人就“你有”“我没有”这样的快捷回复吵了一会嘴,木兔突然回过头:“刚刚下楼的时候,你们有谁拽我的衣服吗?”
黑尾和研磨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没啊。”黑尾说。
“诶……”木兔歪了歪头,“那大概也是错觉吧?”
“所以……他们四个人就普普通通地进去转了一圈然后普普通通地出来了?”宫侑瘫在房间的沙发上咬着饮料的吸管,“好没劲哦。”
他们从木兔那里听完了旧教学楼探险的故事,即使最开始紧张地抱着枕头缩在床上的日向都不得不说传说和现实果然差距很大。佐久早和宫侑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宫侑翻看着神秘学社团的学生给自己的剪报截图,不由扼腕叹息。
“谁知道呢。”佐久早回答道。对于故事的那个结尾,他有些在意的地方,想找人问一问,一边是这个点给那个不算不熟也不算太熟的家伙打电话会不会有些麻烦,一边是他又确实有些好奇觉得以对方的性格和木兔手机上那个似乎很久之前就有的挂件而言,他应该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短暂的纠结之后,佐久早示意宫侑安静下来,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那个虽然他确实有对方电话号码但几乎不曾打过电话的人。对方的姓氏是A开头的,他很快就看到了。
赤苇接到佐久早的电话时不免感到很疑惑,他们最熟悉的时候大概还是高三那年两个人都作为枭谷和井闼山两所东京排球强校队长的那会,后来因着佐久早和木兔同队,赤苇对他于是也不可能陌生,但也仅此而已了。
“佐久早?”赤苇的目光从眼前的文件材料移开,他望向窗外,心里想着什么风能让这人给自己打电话,“光太郎、啊木兔前辈怎么了吗?”
佐久早向他简单的解释了今晚的情况。
“你想问什么……哦,”赤苇大概猜到对方想问自己什么,他从座椅上站起身,走到窗边,道路上有些散步的行人,一盏盏路灯排列到视线的尽头,“我第二天确实又去看了一眼。”
他没有再进去那幢楼里面。
从体育馆到那里隔着一座操场,操场的边缘有一片柔软的草地。虽然头一天才下过阵雨,但第二天的阳光不错,泥土都被晒干了。
晚饭之后赤苇找了个理由背着其他人悄悄溜出来,借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拨开那些生长了整个春夏的绿草,看到草丛中有他们几个人凌乱的脚印。
几个人穿的都是球鞋,但在这些赤苇意料之中的球鞋印子之外,还有一种两截分开得很明显的皮鞋脚印。赤苇心下一惊,在它边上蹲下来,很快注意到它还有另外一层不同之处,在皮鞋脚印的不远之处,还有一种像是被什么东西戳印下去的圆印。
“伞柄。”佐久早说,“是吗?”
“谁知道呢。”赤苇说,他的手机上挂着一个和木兔同款的御守。
后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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