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非同常人的感情線

【排球少年|兔赤】

_𝟸.𝟽ᴋ
_木兔光太郎生日快樂

在正常人的感情線裡，理應從情竇初開的羞澀，到無時無刻黏在一起的熱戀期，進入緊張氣氛的磨合期，再到冷靜過後的成熟期和穩定期。

理應是這樣的。

「赤葦啊，我說你和木兔還是每天膩在一塊嗎？」午夜兩點，黑尾鐵朗和赤葦京治仍穿著西裝，可黑尾的領帶和襯衫在酒精入侵大腦的狀況下，被他自己因為耐不住熱氣扯出褶皺，黑尾頭朝桌面悶聲對赤葦說著，因為在他眼裡，似乎從來沒看過他們兩人吵架，甚至連一絲不愉快的氛圍都沒有，難道他們都沒有過意見不合，或是在情緒沒有控制之下朝對方胡亂發怒的經歷嗎。

這個問題黑尾不是第一個問的，赤葦也相信這不是最後一次聽到這個問題。

「這樣不好嗎？」以前的赤葦，會毫不猶豫的說是，或者說不覺得會有這樣的問題發生，可是這件事情被這麼多人提起，他想視而不見也沒這麼容易了。

「距離產生……美感…挺好…的」黑尾的大腦正式向酒精投降，嘴裡斷斷續續嘟囔著，赤葦試圖搖醒眼前的爛泥，但最後還是無奈的撥了孤爪研磨的電話，請他來接人。

其實赤葦早就有猜到，他們兩個應該是吵架了，不然黑尾平時是不會在平日晚上約他來居酒屋的。

「小黑回家了。」
「嗯……研磨…答應這週末和…我一起去…溫泉旅行了…嗎？」
「沒有。」
「有。」
「沒有。」
「有。」

「……」
「沒有。」
「有。」

就算黑尾現在醉得需要研磨和赤葦一人一邊攙扶才能走路，兩個人的拌嘴模式還是依舊，是屬於他們的溝通方式。赤葦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也許自己真的應該和木兔保持一點距離。

稍微…就稍微，分開一點吧。

「赤—葦，今天會來看我打練習賽嗎？」手機裡傳來的是木兔和往常一樣充滿精神的聲音。
「今天……不了，最近部門有新刊準備要出，我要留下來整理資料。」按照赤葦的個性和能力，怎麼可能還需要加班，只不過是拉開距離的藉口罷了。
「沒關係！那你下次要來哦！」

耳邊傳來的嘟嘟聲，這時才讓赤葦回過神，他說謊了，第一次和木兔說謊了。雖然他的聲音還是一樣爽朗，但他心裡還是會難過吧，畢竟到目前為止，即使是遲到了也不曾缺席過木兔的任何一場比賽，就算不在東京，在電話裡也會給他加油打氣，並承諾會準時收看直播。

第一次拒絕他的邀請。

「赤—葦，今天晚上我可以過去你那裡吃晚餐嗎？」
「我…我今天不在家，我去…出差了。」第二次說謊，赤葦並沒有得心應手，反倒是有些結巴，心虛。
「欸？這樣啊…那我明天過去！」
「明天也不行！」
「我…我這三天都不在家，你就別過來了。」三天後是黑狼隊離開東京的日子，赤葦沒有忘記。可是想到昨天，上班時在公司門口被木兔一把拉到巷子旁討抱抱，說是最近赤葦能量不足，比賽都沒法專心打了。

他又越界了。

赤葦怎麼可能忘記，忘記他戀人身上帶著淡淡的薄荷香味，忘記他寬肩窄腰的迷人身材，忘記因為長時間擁抱傳過來的體溫，忘記他十指緊扣著他的手，就害怕以後又要隔多久才能見面了。

「抱歉…..。」赤葦小聲的說著，其實他現在也很想撲進他溫暖的懷抱，很想和他互相倚靠著聽他分享球隊的趣事，很想伸手輕撫著他洗完澡後蓬鬆的頭髮。但他現在身邊沒有他，只有冰冷的手，和無盡的愧疚。

「沒事啦，赤葦最近工作比較忙嘛。」
「那我就先掛了，不要熬夜哦！」

又來了，打從心底產生的罪惡感佔滿赤葦的腦袋，他不應該這樣的，就算要保持距離，也不應該說謊，但他也不想直接和木兔說出來，他怕他亂想，怕他覺得是不是自己厭倦了、討厭了、無聊了。

「赤葦……」掛掉電話的木兔光太郎佇在赤葦的租屋處樓下，房間雖然拉上窗簾但還是看得到燈光，木兔知道赤葦還在家裡，他只是不想拆穿他，或者說，他不願意去想更糟糕的事，昨天在公司前和赤葦撒嬌，木兔感受得到赤葦比平常擁抱時的手勁還要更大了一點，只是赤葦自己不知道，赤葦更不知道自己昨天在看到木兔的一瞬間，先是錯愕和惶恐，才對他微微一笑。

也許再過幾天就會好了吧，赤葦。

「再來一球！」木兔硬是拉著宮侑在比賽結束後練習直線球，外頭天色已深，隊員也漸漸離開球場，宮侑也看得出來再活潑好動的木兔，也早已精力耗盡，因為木兔的彈跳高度已經下滑了，只是他好像沒事人似的，一直嚷嚷著繼續給他托球，他還行。

已經快一個禮拜沒看到赤葦了，他現在過得好嗎？有好好吃飯嗎？沒有熬夜吧，工作還順利嗎？
赤葦有……在想他嗎？

木兔光太郎像個失去思考能力的機器人，不斷重複著助跑、起跳、扣球的動作，又像是少了靈魂的空殼，眼神不再像以往強力扣殺時帶著的狠勁和震懾力，他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分散注意力，能讓他不要再去想赤葦的事情，能讓他心情好過一點，但實際上完全沒用，他還是很想他，想到一個不行。

啊啊……赤葦能量……真的太缺乏了啊。

「師父！外面有人找你哦！」日向翔陽在門外揮手朝木兔光太郎大喊著。
「是誰？」

「是我，赤葦。」戴著眼鏡的赤葦京治站在門口，臉上微微泛紅，呼吸還有些急促，應該是從車站跑過來的。宮侑見狀，識相地默默撿起地上的排球，拎起他早就收拾好的行囊和日向三步並作兩步離開現場。

誰會不知道他很想他呢。

「赤葦……赤葦！」熟悉的身影朝赤葦京治身上飛奔過來，被木兔緊緊擁抱在懷裡的瞬間，赤葦想通了那個問題的答案。

「你終於想我了。」
「對不起，我一直都很想你，木兔。」只是我沒說出口，我也木兔能量缺乏了啊。

「生日快樂。」木兔鬆手後，赤葦拿出提早一個禮拜訂製好的蛋糕，是一個赤葦圖案的小糰子，上面疊著一個笑開懷的木兔小倉鼠，那是有一次和黑尾鐵朗聊天，他脫口而出每次看到他們兩個黏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倉鼠看到食物一樣，緊緊扒著不放，又像兩個糰子黏在一塊，用力拉扯也還是分不清。用巧克力醬整齊寫著「木兎さ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的字樣，木兔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赤葦的手寫字，高中的時候因為數學常常不及格，還要請赤葦在一旁盯著寫講義、訂正考卷，雖然赤葦用鉛筆在題目旁邊圈註提示，還寫了應該套用哪一個公式，木兔一個字都沒有擦掉，甚至在寫字的時候還會偷瞄赤葦認真讀書的側臉，偷偷記下握筆姿勢端下寫出的好看字樣。

木兔光太郎接過蛋糕，眼裡噙著淚水，那是對赤葦給予自己的愛所拾獲的感動，是對赤葦還記著自己生日的愉悅，是對赤葦終於回到自己身邊放下心中大石頭的安心。

赤葦踮腳主動向前吻上木兔的唇瓣，不如以往在床上激烈性事時的緊密交纏，沒有過多的******四射，但溫柔，又濃烈的情感，木兔率先吸了一口赤葦的上唇，舌頭巧妙的舔了同一個位置，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下一秒又回去吸附著，帶著對他的迷戀，對他的思念，對他的喜歡。

誰說兩個人之間的情感一定要有高低起伏，在木兔光太郎和赤葦京治的戀愛裡，只有更多的依偎、互相包容，一次又一次因為對方的貼心舉動或是愚蠢行為，讓自己更加相信無法離開對方。

距離產生美感，但距離的定義沒有人能說清，十步以外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就足夠遙遠了，而且他們的感情線，可是無止盡的熱戀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