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供需关系

——木兔前辈,今晚方便去您家里吗?

收到短信的时候,木兔正在用脱水器给沙拉脱水。近期他正在接受严苛的饮食安排,不去俱乐部的时候,周围没有餐厅能够满足这份食谱,所以自己做饭也就成为唯一选择。脱水器是赤苇帮忙买的,怎么脱水也是赤苇教的,当然,短信也来自赤苇。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打字回复:几点!

没甩干净的水珠流到屏幕上,误触了一个比心的表情,横亘在一屏幕的文字信息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不过木兔没什么所谓。

过了一会儿,赤苇简洁地回复了一个九点。

行,那就继续做饭。这是他们的默契,如果约定的见面时间在晚上七点之前,就一起吃晚饭,七点之后,各自解决。

一秒钟后,手机再次震动。现役运动员动作迅速,凑过去看屏幕,好吧,果然不是表情。他撇撇嘴,看清楚信息,是一句谢谢前辈,十分赤苇京治。

木兔不回话了,转身继续摇沙拉盆,力度仿佛要拆家。

 

八点半时,下了一场雨,来势汹汹,不讲道理。出门夜跑的木兔光太郎只好原地折返,头发打湿了,被他撩到脑后。不知道赤苇带伞没有,但他没带手机出门,没法问。

这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已经一周没见面的后辈赤苇京治撑着伞站在路灯下,低着头在看手机。雨水顺着伞沿滴下,路灯笼罩上昏黄的光,即便一步步走近,也始终觉得隔了一层什么看不清楚。

赤苇西装革履,领口的扣子一如既往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领带规规矩矩地系着,领结下插了一根——别针?木兔觉得很特别,忍不住盯着看。

“木兔前辈。”发觉来人的赤苇抬起头,如以往一样叫他,先把伞伸到木兔这边,随后才走近几步,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因为会议提前结束,就先过来了,打扰您了。”

木兔问:“为什么不进去?没带我家钥匙吗?”

赤苇不说话,只笑了笑。木兔读懂了言下之意,他想赤苇可能连门都没敲,准备等到九点整再敲门。他不是第一次发现赤苇这样了,只要是约定好了时间,赤苇就绝对不会提早一分一秒表现自己到来。

真赤苇啊。木兔心想,微妙的不满又一次浮现上来,为什么呢?为什么赤苇总是这么客气呢?明明过来是和他上床,却好像在拜访一个不熟悉的前辈家,十分钟后就要******相对,此时却还要维持着距离。

木兔心想,这也许是赤苇的奇怪癖好。这么想着他又想笑了,转身去开门,赤苇跟着他走进院子。明明同撑着一把伞,赤苇却能和他保持着那种现在即便有人拍到了也会觉得是后辈拜访前辈家的距离。

门关上的下一秒,木兔就报复性地拉近了和赤苇的距离。手指抬上去,好奇划过赤苇领结下的别针。

“这是什么?”木兔问。领结上方,赤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邀请。

-请品尝我。

“领针。”赤苇回答,“可以让领带更加挺括。今天的会议要和人吵架,想有气势一点。”他说完,自己也轻轻地笑,又盯着木兔的眼睛,伸手拧松了领针的一端,动作很慢,因为用力,指尖泛红。

像在拆一件礼物。

和赤苇一起开会的人会想拆开这件礼物吗?其他看见赤苇的人会想拆开这件礼物吗?木兔伸手握住了赤苇的手,拆开了这件不能由他人拆开的礼物。

-请让我成为猎物。

饥饿感从胃部一路向上,烧至胸口。木兔拽下了那枚别针,又被赤苇接过去,伸长了手放得远远的。木兔把他拽回来,将赤苇按在了玄关的鞋柜上,白色的运动鞋将黑色的皮鞋牢牢夹住。木兔伸手拉车住他的头发,凑过去和他接吻。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吻,更像啃咬和吮吸。

木兔的手摸向了赤苇的腰间,拽松了皮带,手探进去。赤苇扭了扭腰,侧过头急促地喘气,嘴巴被吮吸得肿胀,他说,“请等等。”

为什么要等?赤苇应该一直准备好,被******才对。很难说因为什么的不爽充斥在木兔胸腔。赤苇今天晚上最好不要说话了。木兔又一次亲了过去。

见身前的人从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木兔拿起了鞋柜上的润滑,挤了一大坨在手指上,一点点地朝里探进去,软肉热情地包裹住他的手指。里面是湿润的。木兔挑眉,看向赤苇。

“晚饭的时候没什么事,就跑回家准备了一下。”赤苇呼吸有点急促。

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还要等什么?明明就很想******吧。毕竟赤苇也很喜欢******,很喜欢和自己******。自从木兔搬回东京,他和他的后辈高中时就发生过的固定******关系又无声无息地回归。成年人、压力大、都没伴侣、知根知底,性事上十分契合,各取所需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赤苇就是这样夹着润滑开会的吗?”木兔问。

赤苇又不回答了,喉咙里发出低微的哼声。赤苇******时喜欢压抑自己的声音,最初几次做的时候,木兔还想尽办法让他放松叫出来,后来发现干到最后赤苇失去意识时就会自动坦诚,于是也就不多费口舌,反正总会把他干爽的。

木兔的左手也没闲着,他撩开赤苇的外套,扯开了他胸前的扣子,抚摸上赤苇的奶头,没收着力,狠狠摩擦过去。常年打排球,他手指上有茧,赤苇不喜欢被捏奶头,太痛,但带着茧的手指的******就刚刚好。

赤苇身体的一切,木兔都烂熟于心,下面也一样——他的手指抠向赤苇的敏感点,有点深,但木兔食指的长度就正巧合适。木兔有时候会说,赤苇的奶头和******都是为他专门设计,天生就该被他干。

“今天累吗?”木兔做最后的确认。他硬挺的******隔着布料摩擦着赤苇的******,又肉又翘的******被他的手指玩的忍不住左右摇晃,在木兔的理智上火上浇油。

“还好。”赤苇回复。木兔听懂了暗示,今天他不需要收着力气,可以狠狠干一场。

木兔从玄关上拿下来安全套——为了更方便******,他家里的几乎每个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放了润滑油和安全套,有时,赤苇甚至觉得自己是在一个名为“木兔家”的情爱旅店。

很快,赤苇的胡思乱想被打断。没有合适的支撑点,按压在鞋柜上的手掌心有些酸痛,耻骨抵在鞋柜上,不舒服。但这些不适他都感受不到,即便已经经过扩张的******还是有些不适应,滚烫的******缓缓挤进他的体内,褶皱被抻开。大概是感觉太紧,木兔又放慢了动作,手指再次抚摸上他已经硬挺的奶头,******着。

“快一点。”赤苇催促。

木兔啧了一声,难得的体贴还被嫌弃。赤苇的西装裤只被他褪下了一点点,现在勒在丰腴的大腿处。因为常年不好好吃饭,赤苇其实很瘦,但不知道为什么大腿和******的肉却一直很多。

木兔不再收着力,狠狠往里顶弄,强行操开。狭窄的甬道挤压着他,西装外套垂下来,遮住了交合的地方,又被木兔抽出的腥红性器撩起来,露出底下正在颤动的******。

赤苇真的好******。

木兔加快了速度,他不往前列腺的地方顶,但摩擦过的感觉已经足够******。赤苇忍不住夹紧了******,双腿发抖,已经开始哼哼着要慢点了。木兔不理他,让他侧过头,黏黏糊糊地接吻,这次终于像一个吻了。赤苇又哑着嗓子说太累了站不住,木兔也嫌这样不爽,维持着插着他的姿势,走进了客厅。

赤苇跪在了地毯上,前方是一块落地镜,这块落地镜出现在客厅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让木兔不错过每一个角度的赤苇。赤苇满头都是汗,终于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里面的白色衬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刚刚被撞开的******此时还没能完全合上,湿润润地翕动,木兔看得口干舌燥,又一次捅了进去,这个姿势比刚刚进得更深,轻而易举地顶到了结肠。

赤苇无从克制地叫了一声。镜子里,他仰着头,喉结突起,有汗液从上面滑过。赤苇伸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带。

-请驾驭我。

木兔看着他衬衫后领露出的一小块后颈,感受着越加越紧的甬道,突然向前凑过去,从赤苇的手里拽过了领带,向后扯去,像拉着一条狗链。他抬起眼看,赤苇的头发紧紧贴在额头上,刚刚被吮吸到殷红的双唇张开,爽得想叫出声,却又受限于领带,只能不住地发出******。

窒息感覆盖住******,又很快交融在一起。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被不断填满,再满一点。因为氧气不足,好似全部的注意力都只能在******,赤苇甚至能感觉到那跳动的青筋。他又开始呢喃,似乎在乞求身后的人松手,但******已经诚实地射出白浊。

明明爽到理智全无,他脸上的神情却几乎是肃穆的。汗从他无可挑剔的脸颊上落下,他终于从******里睁开眼,湿透了的眼睛从镜子里望向木兔。

木兔痴迷于这样的神情。

他松开了手,紧紧挤压着赤苇的******。失去勒制的赤苇上半身全部趴在了地毯上,大口呼吸着,手指抠进地毯又松开。木兔没有管他的不应期,几乎暴戾地******着,感受******的痉挛。

他看到赤苇在哼着什么,俯下身去听。

“木兔前辈。”

已经******到失去意识的人只知道重复他的名字,不住啜泣,想向前爬,逃开身后的侵犯。木兔又一次主动而温柔地吻住了他,却又抓住髋骨把赤苇拽回来,重重地撞到最深处。他紧贴着赤苇汗津津的身体,用揉碎他的力度将人抱在怀里,射了出来。

 

厨房的灯亮着。赤苇腰间裹着浴巾,站在冰箱前检查。他前一阵子常跟外景拍摄,晒黑了不少,常年坐办公室的皮肤回归到了蜜色,让木兔忍不住想起高中的时候。可能因为刚洗了热水澡,皮肤上隐约的红色还没褪下,和高中刚结束训练时一模一样。

“木兔前辈,这个牛奶已经过期了,”明明什么都没干,赤苇现在看起来却异常性感,“可以丢了吗?”

木兔点点头。

赤苇对木兔家里每一处地方都很熟悉,家具是他帮忙选购,甚至各个角落都被按着操过。明明就是这么熟悉的地方,他却总是维持着十分固定的距离感,比如说——帮木兔购买东西是可以的,但不经允许地处理他的东西是不可以的。

换句话说,赤苇愿意倾尽一切对木兔好,但不会横加干涉,与他的生活保持着一点点距离。恐怕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渴求这样健康的关系,但木兔不想要。他不要该死的距离。

“以后不许问我了。”木兔走过去,从赤苇手里接过牛奶,扔进了垃圾桶。

他的神经一分为二,一部分在叫嚣着开始下一轮,一部分又在克制着让他说些什么。但赤苇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径直走去沙发坐下,半躺着开始拿出手机打字。不对。

顶灯温柔的光倾泻下来,睫毛在他的眼底投射出阴影。“最近很累么?”木兔放低了声音问。

赤苇抬起眼睛。他似乎有一点点困惑,好像,好像他不应该被关注一样——看,多不公平,赤苇对木兔的一切了如指掌,但反过来,木兔却经常觉得,除了******与高中,他对赤苇近乎一无所知。自己即便把赤苇浑身都咬遍了,也没有用——他知道,赤苇总是觉得没有必要,不必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可他就想知道。

“告诉我。”木兔双手撑着沙发背,让自己的阴影笼罩住赤苇。他愈发辨别不出赤苇眼里的神情。

赤苇伸脚勾住了他的小腿,“不想说那些,别扫兴。”他的语气很温和,“我要早点睡,木兔前辈。请不要浪费时间了。”

木兔眸色一沉。

-要醒来了。

赤苇被按在沙发的两个靠枕中间,双腿被木兔张开成M形。今晚已经被使用过度的******再一次被撑开,热的,湿的,软的。木兔粗暴地用手指抠挖了两下,从靠枕下面翻到一个安全套,又一次狠狠贯穿。

赤苇像在使用如同被使用的玩具。穴肉紧咬着******,水汪汪的******发出湿漉漉的******声音让木兔更加卖力。赤苇胡乱地在木兔身上抓挠,又仰起头,脖子上还有刚刚留下的红痕,随着******,喉结上下滚动。木兔低下头去舔舐。

今晚无疑有些失控。他不管从前的约定,在能看得见的地方也要留下痕迹。操得更深一点能拉近距离吗?木兔不知道,决心靠实际行动检验。

他一次又一次地破开层层软肉,往里面顶弄。还要低下头去跟赤苇说,赤苇高中时是他最好的二传手,成年后是他最好用的飞机杯,为什么他需要什么赤苇就是什么?

赤苇******到头晕目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否认还是在应答。木兔的攻势也就更凶猛,他仍旧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只有力度和速度的不断加快,赤苇又在没有抚慰的情况下再次射了出来。

暴雨在窗外打出密密麻麻的声响,闪电与雷声也终于姗姗来迟。听起来好冷,但两个人的血液都滚烫。

赤苇射不出来的前端再次因为******翘起,却只能流出些清液。混混沌沌间,赤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要停下又要快一点深一点。木兔才不理他,以高频率不断撞击着,要将他******,钉进沙发里,成为仅供他使用的飞机杯。

贪婪与征服欲是生存的必要条件。赤苇深知这一点。或者说,他无比期待并用尽一切方法索求着这一刻,让好似成熟了的大人撕去外壳,露出那从一见面就吸引着他的野兽的一面,将他捕获,再吃干抹净。

意识逐渐涣散开来,却又被******拉扯回来。被唤醒的另一面此时已经全然不受他控制,誓在要将他榨干、用尽。隐约地,赤苇油然而生出恐惧,大腿战栗。

木兔的汗滴在他脸上,几无理智的人粗暴地使用着他,已经全然被对他的欲望支配。赤苇没有思考的空余,只能顺从地承受着,他紧紧盯住木兔的脸,那双眼睛似乎要将他剖开,吮吸走他的每一滴血。******在这样的神情下逐渐攀至顶峰。

他是他的。

-就是这样。

赤苇自私地钟情于这样无社会性的关系。

在几乎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木兔趴在了他的耳旁,舔咬着他的耳垂。

“你不是就想要这样吗?赤苇。”

臣服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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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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