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退烧

第一个注意到他不对劲的是猿杙大和。身为攻手,二传送来的球哪怕角度偏差一丁点,手感都会大不相同。猿杙没有木兔光太郎那种能把每一个球分毫不差扣下去的技术,因此一丁点的差异对他来说也相当明显。

 

更何况赤苇的球路已经完全变形。

 

“赤苇,你还好吗?”猿杙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忧愁和严肃,而不是玩笑一般地扬起嘴角。

 

“嗯……应该还好吧。”赤苇嘴上这样说,但是他的体态已经不受控制,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小雪——小雪!白福!”猿杙扯着嗓子把白福雪绘叫过来,但是跑过来的不仅是这位可靠的经理,还有平日不怎么靠谱的木兔。

 

白福踮起脚把手背贴到赤苇的头上:“总感觉是发烧……但是又没有很烫,我不太确定。”

 

紧接着,她推了木兔一把:“木兔,去,用额头测一下赤苇有没有发烧,我去找人借温度计。”

 

“哦……”木兔转过身来,手臂钳住赤苇的肩膀,然后用自己的额头小心翼翼地贴上赤苇。

 

很微弱的热意,但木兔察觉到了。

 

赤苇皱起眉头,本来脑袋就很痛,又被木兔一碰,脑子里更加混沌,连带着胃里也不舒服,像是身体里的骨头都被抽掉了,肌肉也卸了力,仅凭着意志强撑着站立。

 

木兔用自己的身体撑着他,眼里全是担忧:“喂,赤苇,我和猿扶你去部活室吧。”

 

赤苇甚至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被两个人架去了部活室,白福恰巧从远处跑回来,手里紧紧捏着温度计,跟着他们进了屋。

 

木兔尽力把赤苇向上抬着,不至于让他直接跌在凳子上,而是缓缓地坐下。

 

白福把温度计校准好递给他,几个人等了五六分钟,墨绿色液晶屏上的数字是三十七点八。

 

“是低烧。”白福说。

 

木兔比赤苇看起来还要更无助:“发烧啊,怎么办,需要冰袋吗?”他绕着狭小的屋子走来走去,猿杙被他晃得眼晕,直喊别转了。

 

白福蹲下,关切地问赤苇:“最近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没注意个人卫生?”

 

赤苇摇了摇头:“没有。我大概知道低烧的原因……昨晚下雨,我没打伞,被雨淋了,还吹了冷风。”

 

操心的经理哀怨地叹气:“赤苇你啊……不要跟他们学这些不好的。”

 

猿杙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不好的?赤苇昨天明明和我一样有带伞吧,在书包里。”

 

他们昨天曾就雨伞淋湿后的擦干和收纳这一议题进行了简明扼要的交流。

 

“猿杙前辈!”赤苇意识到猿杙说出了不得了的事,试图阻止他,可惜低烧把他的反应硬生生拖慢了半拍,甚至没赶上猿杙的话尾。

 

“不舒服吗赤苇?”对方转过头来关心地看着他,生怕他是又有哪里不舒服。

 

赤苇摇摇头。

 

白福却注意到旁边的人脸色不太对:“木兔,你也不舒服?”

 

“不是……”木兔讷讷地开口,脸上的表情却像是犯下什么弥天大错,手指也不安地摩挲着手腕。

 

原来昨天赤苇是不必淋雨的吗?

 

似乎是自己提议的冒雨跑到车站,还跟赤苇打了赌看谁跑得快,输了的人请客吃蟹棒沙拉饭团。

 

木兔从来不怕风吹雨淋,自从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尝过感冒的滋味,对他而言,恶劣天气下的奔跑和第二天生病之间简直可以说是完全不相关。

 

只是忘了赤苇和他终归不同。

 

“啊,还好,你们都在这。”木叶推开部活室的门扫视一圈,长吁一口气。

 

刚刚他注意到木兔破天荒地不在排球场,连带着赤苇、猿杙和白福也不见了。他给白福发了消息问几个人在哪,而当时白福气喘吁吁地跑在路上,根本无暇看手机。

 

木叶决定先摸来部活室找人,好在几个人都全须全尾,只是赤苇看起来面色潮红,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怎么正常。

 

“赤苇怎么了?”木叶看得出赤苇此刻难受得不轻,纵然礼仪和教养会让他强撑着回答每一个问题,但对他的体力而言实在有些为难,因此选择了转过头问木兔。

 

“嗯……嗯,赤苇低烧了。”木兔吞吞吐吐地回答。

 

木叶觉得赤苇发烧烧坏的莫不是木兔的脑子:“你又怎么了?”

 

猿杙摆摆手让木叶暂时不要继续这个话题:“先别管那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赤苇好好休息。”

 

赤苇提议回自己家,但却遭到众人的一致反对,毕竟昨天才听他说他父母要出差一周,万一半夜烧起来没人照顾就麻烦了。

 

木兔跳起来举手:“我把赤苇带到我家去!”

 

猿杙白福和木叶同时投来不信任的目光。

 

木兔差点被噎住,但还是开始争辩,声音越来越大,但瞥到赤苇微微皱起的眉头时又迅速小了下去:“我爸妈晚上会回家,他们是知道怎么照顾人的!而且我两个姐姐都不在家,我家有空房间给赤苇住。”

 

最后是白福拍了板:“好吧,那木兔你就把赤苇带回你家,到家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猿杙道:“我帮木兔一起扶着赤苇上车回去吧,我和木兔家是顺路的。”

 

“OK。”

 

几个人就这么商定好,木兔和猿杙一同把赤苇送回木兔家,而木叶和白福留下来做今天部活的收尾工作。

 

猿杙把赤苇送到木兔家门口,叮嘱木兔:“你可要好好照顾赤苇啊。”

 

“那是当然!”木兔不甚服气,“好了不说了,赤苇再在外面吹冷风会更难受的!”

 

“那我就先走啦。”猿杙整理了一下书包的肩带,挥了挥手,转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木兔无心再和猿杙道再见,左臂架着赤苇,右手胡乱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钥匙,匆忙地把家门打开。

 

“赤苇去我屋里吧,客厅有点冷,我床上有毛毯。”他不由分说地带着赤苇去自己卧室里。

 

这是赤苇第一次来到木兔的卧室,但却无心观察。此刻他只想躺下,沉默地忍过体内从额头胀痛到脚踝无力的所有不适。

 

木兔不是爱打字发邮件的人,比起文字,他更喜欢直接打电话,用跌宕的声音传达出他想表达的所有信息。然而现在他怕吵到赤苇,因此选择用平假名和片假名拼凑出一篇磕磕绊绊的邮件,试图向母亲求助如何帮助赤苇缓解痛苦。

 

对面很快传回消息,为了避免儿子看不懂也贴心地使用了假名:“今晚爸爸妈妈回家可能比较晚,晚饭的话冰箱里有饭团,赤苇不想吃饭团的话也可以叫外送买点别的。家里有退烧药,不过药效发作要比较久。赤苇头疼的话,可以试着涂薄荷油,给他******一下太阳穴。”

 

紧接着,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光太郎,按的时候千万不要太大力!!!”

 

木兔嘟哝着:“这种事情我还是懂的。”

 

他在药箱里找出薄荷油和退烧药,又接了杯水给赤苇,扶他坐起来把退烧药吃掉。

 

木兔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爬上床,虽然床上的床单被子枕头乃至枕头下乱放的漫画书都是自己的,但不知为何,他此时此刻却有一股入室******的做贼心虚。

 

赤苇眼睛睁开都有些费力,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头没有被木兔扶到枕头上,比起刚刚睡在枕头上的姿势,现在的颈椎扬起了一个更高的角度,但却因为肩膀也被安置在一处韧实的所在,所以并不觉得费力。

 

不是枕头的话……是什么地方呢。他迷迷糊糊地想。

 

紧接着,自己的太阳穴就被搓好薄荷油的指尖温柔地触碰,薄荷的清冷香气从肌肤上蔓延开来,连带着他鼻腔阻滞的呼吸也顺畅许多。

 

手指很明显在收着力气小心翼翼地揉捏,在他的太阳穴上施力绕了一个又一个圈。赤苇只觉得他脑袋里原本在太阳穴处打转的酸胀感在一次又一次的绕圈中,一点一点地被驱逐出去。

 

被手指触碰着的赤苇闭着眼睛的时候眉毛仍旧是上扬的,很英气,但是眼窝深邃,睫毛很长,几乎能触碰到木兔的手心。

 

赤苇其实有点婴儿肥,木兔想。以前总是没注意,毕竟他一米八二的个子,身态因为肌肉而修长优美,肩颈部的弧度也总是像天鹅一样优雅,任谁看了都要下意识推测他的侧脸线条也会同样紧致流畅。

 

但是软软的脸颊反而为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一丝不苟的人平添了一分可爱。

 

不,不对。木兔在心中进行自我纠错:赤苇怎样都很可爱。

 

他的手腕也无意中扫过赤苇软而卷曲的黑色短发。木兔又想,赤苇的卷发好像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和其他人去美发沙龙悉心打理出来的精致弧度不同,赤苇的头发每一处弯曲都像呼吸一样自然,偶尔会因为下雨或者急促的奔跑变得乱蓬蓬,但那样又会让赤苇平日里冷静严肃的脸庞染上一丝不自知的茫然无措。

 

下雨……木兔脑子里的词蹦到这一个的时候,后悔不已。

 

木兔很少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不如说他对除了排球之外的生活就完全没有复盘的概念,也就无从谈起后悔二字。

 

但是此刻,他清晰地意识到,眼下正是因为自己昨日胡闹一般的想法,才导致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眉头紧锁,承受着低烧潮水般汹涌的肆虐。

 

温度升高,赤苇的身体对重力和肌肉支撑力的感知聊胜于无,整个人像躺在并不柔软的棉花上,下意识警惕着自己在浮沉中的下坠。而他此刻能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旁边的衣角。

 

木兔身上的队服的下半部分被猛地拽住,本就不平整的布料被赤苇的手指紧紧缠绕,揪在手心。连带着衣服里一米八五将近八十公斤的人,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带得前倾了一下。

 

距离的缩短使得热量从赤苇的脸上一下子扑到木兔的颊边。赤苇的脸因为发烧而呈现出蒸过桑拿一般的酡红,而这晕染开的红色与木兔嘴唇的距离仅剩两三厘米。

 

好近。

 

这下连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木兔想重新坐直。他并不是没有挣脱赤苇的力气,事实上他和音驹的黑尾铁朗掰手腕五战五胜,和乌野的东峰旭的战绩是五战三胜,和井闼山的佐久早……和佐久早圣臣下了五次掰手腕的战帖,均以被拒绝告终。

 

但倘若他此刻强行将赤苇手中的衣摆夺回,估计对方只会……

 

小腹被柔软发丝蹭到的触感截断了他的思绪。

 

赤苇的脸向木兔的躯干方向偏开,虽然使得木兔的嘴唇得以逃脱这种尴尬的境地,然而整体的趋势却是更加不妙。

 

木兔看着对方埋在自己大腿与小腹交界处仅仅露出来半张的面庞,紧张到只能努力吞下嘴里的口水。

 

“赤、赤苇……”他试图将自己腿上的人推开一点,但手真的放下去的时候却又舍不得用力,从推开的姿势变成了抚摸。

 

结果赤苇把脸埋得更深了,还像小动物一般用脑袋蹭了蹭。

 

完蛋了。木兔绝望地想。

 

【version 1】

 

随着赤苇的动作而无法挺立的是木兔的上半身,反之,逐渐竖起的是木兔的下半身。

 

制服裤不算紧绷,然而也难以掩盖那处的异样。如果是平日里,深色的西裤倒是能替男学生们在其他同学随意扫动的目光下遮掩一二,但此时此刻,赤苇的脸恰巧贴在其上,逐渐充血顶立的东西直接顶在赤苇柔软的脸颊上。

 

赤苇迷茫地睁开眼睛,对上木兔极度紧张的金色双瞳。

 

“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赤苇我现现在就去冲点冷水冷静一……”木兔在那双御召茶色双眼的注视之下愈发心虚,试图现在就连滚带爬地跑去浴室平复自己,再回来给一看就是崇尚柏拉图恋爱的后辈土下座道歉。

 

然后,这个长了一张没什么欲望的面孔的副主将伸手环抱住了自家主将的腰。

 

木兔向来不习惯把上衣扎进短裤里,赤苇这么一动,小腹的结实肌肉全部暴露在空气中。一方面木兔怕对方再次受凉提前打开了房间的空调暖风,另一方面,近在咫尺的赤苇的脸庞实在滚烫,因此,虽然是冬日,他露出的肌肤也只感受到一阵炙热。

 

“木兔前辈。”赤苇发烧时的声音少了一点平日里的冷淡,多了一点沙哑。

 

要被追责了吗。木兔恨不得把头钻进床缝里,可惜狭窄的床缝甚至塞不下十分之一个他。

 

“既然木兔前辈有反应了的话,那不妨来做吧。”赤苇的手指揪住四号队服胸口的位置,维持着一个要松不松的姿势。

 

“赤苇,你,你不是还在发烧吗?”虽然下半身的胀感已经到了奇怪的地步,但比起自己,他更担心赤苇的身体情况,以至于完全忽视了只是前后辈关系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做”的这个问题。

 

赤苇的眼皮因为发烧而略微有些重,在上挑的眼尾前面就已经困倦地遮住上半的瞳仁。低烧的感觉已经褪去,而高烧的亢奋感从不知疲倦地泵送血液的心脏处冲上了大脑。

 

“还是说,前辈不想?”扯着胸口数字的手略微松开,布料便迅速滑落。

 

怎么可能不想。木兔紧张地撇过头去,此时此刻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幸亏枭谷排球部聚餐时往往会选择随机大冒险而非真心话的形式,否则不出两个回合,木兔光太郎身为主将居然暗恋后辈副主将的事就会人尽皆知。

 

不过比起“肖想后辈的身体”,其实他更渴望的只是能和自己的二传手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就好。

 

想触碰他的肌肤,此时此刻滚烫的脸颊也好,平时尺骨分明的手腕也好,冬日里被冰冷的空气浸透的指尖也好。

 

好想好想,离赤苇再近一点啊。

 

于是,他的左手也绕到赤苇背后,环住他的腰部,把他往自己面前带了带。

 

事实上,两人并不是没有过肌肤相贴,但常见的情况是短暂到不足一秒的擦碰,或者起身时候的搭把手。

 

此时的情况,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相距咫尺。

 

赤苇因为刚才侧躺又起身,队服的下摆皱了起来,使得本来就将将够到裤腰的长度缩短,露出一截劲瘦的侧腹。他核心力量的不足仅仅是相对其他二传手而言,但毕竟是经过连续上手传球练习的球员,腰腹曲线已经足够诱人。

 

木兔的手不自觉地开始触摸赤苇的腰部肌肤,然后顺理成章地向下滑去,像是一种信任而安全的坠落。

 

先是臀部,主攻手粗糙的指腹从侧面摩挲而过,愈发逼近大腿内侧最细嫩的肌肤。

 

赤苇自喉间滚落出一声喘息,而闭眼换气再睁眼的工夫,面前的金色双眸就已经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试图望进他眼里深不见底的湖泊。

 

“木兔前辈……”重新用睫毛把湖泊掩盖,视觉的暂时休止使得赤苇能分出更多的注意力给触觉感受器。大腿内侧紧紧钳着的手指背部已经触碰到了他的性器,而他的前端也因此变得柔软湿润而膨胀。

 

木兔却暂停了手部的动作。

 

“赤苇,可以亲你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木兔光太郎一直渴望得到的是来自赤苇京治的亲吻。

 

环抱住他腰间的双手从背后攀上他的双肩,先是鼻尖的触碰,湿润的温暖气息打在他的鼻与唇之间,紧接着,带着热意的双唇就贴上了木兔的唇边。

 

两人对接吻都毫无经验,因此只是蜻蜓点水地触碰了一下,便匆匆分开。

 

木兔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部皮肤也变得滚烫,心跳也逐渐飙升成到跑完五公里的感觉,紧张到几乎有些想吐。

 

但还是想再来一次。

 

第二次,他遵循本能探出舌尖,舔舐开赤苇的唇缝,呼吸在舌尖深入的过程中也愈发急促。木兔的右手自赤苇的腿间移开,向上游走,划过他的腰腹和肋骨,在******处停下。

 

木兔不知技巧为何物,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想触碰他,于是顺从自己的本心,用食指的指腹轻轻抚摸。

 

赤苇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睫毛也微微颤抖。******自******一路下行,滑落到茎身,使得它愈发膨大。

 

他的唇舌自木兔嘴里退出,已经分不清来自谁的唾液让他的嘴唇自干涩变成了晶润:“木兔前辈……”渴望肌肤相贴的又何止木兔一人。

 

他松开搭在木兔肩上的一只手,握住木兔的手,引导着木兔握住最想被触碰的那一处。

 

木兔觉得自己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打******之类的事情,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并不是没有做过,然而手握他人的性器还是生平第一次,如何控制力度也成为了难题。

 

他的手指尝试着轻轻揉搓顶端的软肉,不出意外地听到了对方难以抑制的******。

 

“赤苇,痛的话一定要跟我讲。”这么说着,木兔的右手开始以平时自我抚慰的频率撸动起后辈的茎身。

 

赤苇从一开始还尚能接受,到后来越来越觉得木兔的手臂力量真是恐怖,一直维持着这个频率,丝毫没有酸软疲惫的征兆。

 

而******也渐渐在前端积累,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到达那个边界,但在攀爬的过程中总是难以翻越。

 

停留在木兔肩膀上的那只手向木兔的肩部肌肉里嵌去,指尖因为过度用力都开始泛白。

 

“赤苇是想……想去了吗?”木兔并不确定自己的用词是否准确。

 

耳边传来一声略带焦急的轻哼。

 

木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随着最后几下带有挤压意味的******,顶端急速流出的液体打湿了布料,也打湿了木兔的手心。

 

赤苇的眼睛尚未从******中回过神,仍然维持着失神的状态,而嘴唇却再次被柔软的带着温度的东西覆盖。

 

这次又是一次点到即止。

 

“赤苇也可以帮帮我吗?”鼻尖蹭着鼻尖,不容拒绝的王牌提出请求。

 

他的手自胸前松开,伸入赤苇的裤子里,绕过臀部触碰******。

 

“等……等一下。”赤苇叫停了他的动作。

 

木兔有些沮丧,但是赤苇不同意的话,他是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的。

 

赤苇从运动裤的口袋中掏了掏,递给他一个安全套和一管润滑液:“这个。”

 

他的脸愈发红,不知道是发烧越来越严重还是羞赧,抑或是二者兼具:“中午……有人来校园里做科普,送给路人的。”

 

赤苇回忆着宣******上的教学内容,沿着锯齿把安全套的包装撕开,滑腻的橡胶被挤出包装之外。他屏住呼吸低下头去,双手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按照操作规范为木兔套上。

 

这种触感实在是有些新奇,但是更令木兔难忘的反而是刚才赤苇的手指擦过他茎身的一瞬间。

 

紧接着,赤苇就把润滑液递到木兔手里:“这个就拜托前辈了。”

 

里面的液体是冰凉的透明啫喱,木兔把它挤在指尖,差点由于过于紧张而把包装甩飞。

 

先是试探着用指尖探入一点点,紧接着是一整根手指在内壁缓慢开拓,擦到敏感点的时候赤苇抑制不住自己喉间的声音,惹得木兔甚至产生了想要故意再多抠挖几下的冲动。

 

但目前并不是这样的时机,木兔很清楚。

 

他亲了亲赤苇的眼下,亲吻的熟练程度一如自己的直线扣球:“赤苇,我想再加一根手指。”

 

刚得到回应,木兔就迫不及待地将另一根手指也伸入,只是动作异常轻柔,他上次像这样小心翼翼地行动还是十三岁时把第一个水晶奖杯捧回家。

 

而现在捧回家的是他去年在球场时就一见钟情的人。

 

手指慢慢地增加到了三根,赤苇只觉得自己已经快到达那个边缘,于是向后抓住木兔的手:“请前辈、进来吧。”

 

最先探入的是柔软的顶端,然后是茎身一点点缓慢地送入。饶是刚才套安全套的时候就有心理预期,然而真正用自己的******吞下那个东西的时候的确也还是有些困难。

 

最后一点进入的时候,赤苇的眼睛因为体内的挤压感而渗出泪水,顺着眼角向下滑落。

 

木兔又亲了亲他的眼角和脸颊:“京治……”

 

第一次用这么亲昵的名字称呼他,但其实在脑海中已经演练过一百遍。

 

木叶和小见曾多次不耐烦地催促木兔告白,并再三强调“木兔你听好,如果赤苇不喜欢你的话我们这个拥有一百多年辉煌历史的枭谷学园明天就要被废校,到时候我们得组个九人团偶像出道。”

 

木兔并不是没有告白的勇气,他只是想顺着赤苇的节奏来。

 

他确信赤苇能把一切做到完美,成绩也好,排球也好,或者是即将到来的恋爱也好。

 

“可以动了吗?”木兔在他耳边问。

 

赤苇点了点头,紧接着整个人都被直接按了下去倒在床上,木兔为了保护他的后脑还特意把手垫在下面——在球场上发球暴击过这里很多次,但是此时此刻必须要温柔。

 

体内的东西也跟着这个动作的幅度在******一路擦弄,赤苇简直要直接被这阵并非刻意但却难以忽视的******逼到边缘。木兔作为主攻手,力量优异的部分不仅仅是上臂,他的核心力量和臀腿力量也不容小觑。在球场上支撑他高高跃起的肌肉力量眼下却在恪尽职守地帮助他一下又一下地深深顶入。

 

他不太懂******时的所谓“规则”和“节奏”,仅仅是顺应自己的本心,让赤苇快乐,也让自己快乐。

 

赤苇被他顶得只能张开嘴尽全力呼吸空气,津液在嘴角堪堪挂着,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体温的降低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高烧的亢奋状态下都做了什么。

 

他的前额已经不再滚烫,但是脸颊仍然濡着一层红色。木兔只觉得是退烧药还没见效,愧疚地一边亲吻一边在他耳边道歉:“对不起京治,昨天不该让你淋雨……”

 

只是插入赤苇体内的性器却没什么道歉的意思,反而******得更加凶猛,身下人的前列腺被频频摩擦,******逼得他几乎要哭出声来:“木、木兔前辈……”

 

“很舒服吗京治,我也很舒服……”赤苇被他顶得呜咽,顶端渐渐流出透明的液体,手臂和腿部的肌肉也紧紧绷住,试图迎接有预料的******。

 

液体从透明变白浊的一瞬间,臀部的肌肉也跟随着夹紧,木兔被倏然收缩的甬道绞紧,自己的液体也尽数送入储精囊中。

 

一场性事、尤其是双方单单******一次的性事过后本不该如此脱力。只是木兔耐力实在惊人,导致赤苇的所有精神和体力都集中于感受骤雨般袭来的******,这段时间内身上所有的肌肉都被调动起来,支撑着维持自己的姿势。

 

尤其,刚刚还在发烧。

 

他半扶着额头,指导木兔把安全套打结系紧,然后连同清理身体的纸巾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京治。”木兔看着他的眼睛喊他。

 

“怎么了,木兔前辈?”

 

“京治发烧还厉不厉害?”木兔爬到赤苇身边,又用贴额头这种最原始的方法试图判断赤苇的体温。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种判断方法。

 

他把嘴唇贴到赤苇的额头上,使劲亲了亲:“好像不烧了!”

 

“嗯,药效发作了呢。”

 

“京治。”木兔又喊。

 

“怎么了,木兔前辈?”赤苇仍旧耐心地回答他。

 

“以后不会再让京治陪我胡闹了。”木兔沮丧地低下头去,“今天你发烧的时候,我真的好自责啊!都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

 

“但如果昨天没有淋雨、今天没有发烧的话,木兔前辈和我,现在应该仍旧维持着前后辈关系吧?”赤苇发问。

 

这倒是真的。不管有多愧疚,木兔自己对眼下的结果已经满意到完全不舍得放手。

 

“京治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木兔每想一次这件事,心中的气球就飞得更高一点。

 

“是是,木兔前辈。”

 

“叫我光太郎嘛。”木兔把脑袋埋在赤苇的颈窝,用下巴蹭着他的肩颈。

 

“光太郎。光太郎现在也是我男朋友了。”赤苇也向木兔的方向歪过头去。比常人更硬一些的短发在他脸颊戳蹭,但略微带些痛感的触觉却让赤苇的心里柔软下来。

 

赤苇伸出手,捏了捏木兔的指节和手心。待在赤苇的身边,再激动或是不安的心情也能被他周身自带的气场抚平,像是待在冬日雾霭霭的雪松下,呼吸之间都是湿润冰凉且平静的空气。

 

“啊!”木兔却像想起什么一样,大叫一声。

 

“怎么了?”

 

“我还没有向京治告白。”木兔发现自己搞反了恋爱的顺序,按班里的恋爱高手课间闲聊时分享的顺序来说,应该是先告白再做别的,而不是以上床来确定关系,反而落下了告白这一重要环节。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赤苇牵起他的手,“告白与否也不是太重要吧。”

 

“可是!我的情书已经写好了!”木兔不满地从床边直接跨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开始翻来翻去。令人赤苇略有些讶异的是他的抽屉居然不算很乱,只是折起来的纸张参差地堆叠在一起。

 

木兔从纸张下面翻出来一个带着钢夹的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张纸,一眼望过去全是假名,几乎没什么汉字,但就算这样,对文字极为敏感的赤苇还是一眼看出来有好几个错词。

 

木兔期待又炫耀地把文件夹递给他。

 

赤苇京治拝啓(这次写对了!):

 

赤苇,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尤为高兴。我记得尤为清楚!那时候你说你是二传,我心里像愤怒的花开。

 

但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二传!好的二传有很多,但是赤苇只有一个。我只喜欢赤苇。

 

啊,情书是不是得说喜欢赤苇的理由?我觉得,赤苇长得尤为好看。我在电视上见过很多好看的人,但他们都没有你好看。看到赤苇,我就想起和赤苇一起吃东西的时间。我们一起吃过尤为多的东西!看你吃东西我也会很开心。

 

我最喜欢的是夏天,因为可以和赤苇吃同一个棒冰。

 

当然!我喜欢赤苇也不紧紧是因为赤苇长得好看!赤苇的性格也尤为好。和赤苇在一起就像和排球在一起。我想一辈子和排球在一起,也想一辈子和赤苇在一起。

 

希望有一天可以叫你京治!会有那一天吗?我尤为期待。

 

以上,请多关照!

 

木兔光太郎

 

这是最普通的枭谷学园B5白色信纸,枭谷的每个学生一学期都能拿到几十张,外加上档案室里的那些,几乎要以十万计。但此刻他手里的信纸却因为上面错误百出但却一笔一划又诚挚的文字,变成了最独一无二的那张。

 

赤苇想起有段时间木兔确实很爱用“尤为”二字。“鲷鱼烧尤为甜”、“今天关东煮的汤尤为浓”,几句话让他回想起当时飘着热乎乎白气的夜晚便利店门口。

 

似乎是去年的冬天。推算下来,木兔的这封情书已经完工一年了。

 

赤苇京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觉得自己又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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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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