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黑研】东京性教育课堂

黑尾铁朗从小冰箱里翻出仅存的两罐可乐，一罐扔给木兔光太郎，一罐拉开拉环，凑近唇边抿了一口，才好整以暇地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问：“所以，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木兔光太郎低头不答。他两腿大张地跨坐在黑尾铁朗对面的椅子上，单手抛接着易拉罐，沉默了一会儿才摩挲着指尖开口道：“我想……那个。”
“哪个？”黑尾铁朗皱起眉头。木兔光太郎的五官挤到一起，看上去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他蠕动着嘴唇，像是经历了一番内心斗争，才破罐子破摔般地坦白道：“就是，我想和赤苇******。”
“你想，咳，你想和赤苇******，你就去找他啊！”黑尾铁朗差点把汽水喷出来，“跑到我这里来还逼着我翘掉两节专业课是……诶？等等。”黑尾铁朗噤了声。他打量着木兔光太郎的神情，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眉毛缓缓地舒展开。
“木兔，你该不会……还没童贞毕业吧？”
“没毕业又怎么啦！”木兔光太郎皱起鼻子，不打自招，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黑尾，你摆出那副表情什么意思，你不也……”他的声音逐渐弱下去，变得底气不足。黑尾铁朗双手抱臂，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两人对视一会儿，木兔光太郎也忽然明白了什么，露出一副遭人背叛的震惊表情。
“不是吧，难道你和研磨已经……”
“嗯哼。”黑尾铁朗晃着脚尖，从鼻腔里发出哼声，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微笑。
“毕竟我和研磨是邻居，经常去他家里，两个人共处一室，想把持住也很难吧。”黑尾铁朗摸着下巴状似平静，实则炫耀地解释，目光上下打量着木兔光太郎，最后缓缓停留在他的胯间，“倒是你，赤苇高中毕业后，你们不是一起出去旅行了好几天吗？就没发生点什么？”
“我没毛病！”木兔光太郎敏锐察觉到了那视线的落点，迅速并紧双腿。
“当时是想发生点什么来着，”他耷拉着脑袋，伸出一根手指在膝盖上画圈圈，“但是旅途中发生了很多意外事故，导致完全没心思去考虑那种事了。”
“好吧。”黑尾铁朗耸耸肩，懒得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故，依他对木兔和赤苇两人的了解，肯定是面前这家伙又惹了祸。
没人说话，寝室里一时陷入沉默。木兔光太郎抠着易拉罐上的拉环，制造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单调的噪音中，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瞬间瞪得又圆又亮。
“黑尾——”他拖长尾音，用上了高中时拜托黑尾铁朗给他拦网的语气。黑尾铁朗一听就条件反射性的头皮发麻，说：“干什么？”
木兔光太郎双手合十，舍下脸皮恳求道：“既然你和研磨做过了，那就是有经验了，也教教我该怎么和赤苇做吧！”
“啧。”黑尾铁朗咂舌。他拖着椅子朝木兔光太郎挪近了一点，寝室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人，黑尾铁朗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我之前不是给你传过很多片子吗？”
“对，我都看过了。”木兔光太郎被黑尾铁朗的谨慎传染，也压着声音回答，“但那些片子一上来就亲，亲完直接******去，最后*********。”他单手握拳，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拳眼处捅了捅，以此示意，“可是那里那么小，******去之前，总得做一些准备工作吧。”
“哦，确实。”黑尾铁朗瞬间了然。
“前期准备当然是很重要的。”他道，暗中用不太信任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木兔光太郎，“但我觉得木兔你不太需要操心这种事情，毕竟以赤苇的性格，他肯定会自己研究清楚并且做好准备的。”
“那黑尾你和研磨做之前，也是研磨自己做准备吗？”木兔光太郎问。
“当然不是。”黑尾铁朗用“你在做梦吗”的眼神看着木兔光太郎，“研磨那么怕麻烦，当然是我一手包办！”说这话时，他嘴角翘起，露出了一点不太明显的得意。
木兔光太郎很快捕捉到了黑尾铁朗隐藏在抱怨下的炫耀，于是拍案而起：“我不能输！”
“好胜心不必用在这种地方吧。”黑尾铁朗吐槽道，但还是拿起了桌上的平板，划拉着屏幕开始找资料。木兔光太郎挪着椅子凑过去，看见黑尾铁朗打开收藏夹，下拉翻出了一个一年多以前收藏的视频。
“我最开始是跟着这个视频学的。”黑尾铁朗把平板立在桌上道，“因为用的道具很……一言难尽，让人完全无法产生欲望，所以看的时候反而能更专注于教学内容。”他点击全屏播放，把屏幕往木兔光太郎的方向偏转了一些，表情显得十分诡异，“总之你看的时候就知道了。”
“被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有点期待了。”木兔光太郎露出兴奋的神色，搓搓手，挺直腰板，准备开始聚精会神地学习。屏幕上缓冲的圆圈终于消失，一位只露出上半身的男人捧着一个荧光绿的硅胶******模具出现在了镜头前。
“外星人******吗？”木兔光太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咂咂嘴，神色复杂地和黑尾铁朗对视了一眼，后者微笑着耸耸肩膀道：“忽略颜色，这是个很详细且实用的教学视频。”
“我怎么觉得你在耍我。”木兔光太郎表示了怀疑，但还是把视线移回屏幕。视频中的男人开始用平板无波的语调讲解如何进行事前的清洁、润滑以及扩张，每个步骤都交代得事无巨细，木兔光太郎听得连连点头，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做笔记。
“这么认真。”黑尾铁朗自己也在看，还不忘调侃他。木兔光太郎不理会，专注地看着视频中的男人将三根手指塞进了荧光绿******里。
男人道：“差不多扩张到这种程度，就可以插入了，插入前记得戴上安全套，这样对双方的卫生和健康都有好处。”接着他刷地掏出了一根荧光粉的硅胶******，极度鲜艳的配色令木兔光太郎瞬间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黑尾铁朗早有心理准备，坏笑着踢了木兔光太郎一脚，道：“喂，木兔，认真看啊！”
木兔光太郎摆摆手，深呼吸着暂停了视频，难以直视地别开脑袋，道：“我缓一缓。”
黑尾铁朗努力憋笑。他巴不得有人能和一年前的自己一样惨遭荼毒，此刻他自己虽然也受到了一定冲击，但仍然保持了一副幸灾乐祸的看戏神情，还假模假样地祝福道：“希望你晚上做梦别梦到这个视频。”
“你肯定梦见过。”木兔光太郎反应极快地读出了隐藏信息，迅速回击道。
“呵呵。”黑尾铁朗以冷笑代替回答。
两人缓了几分钟，继续观看视频。接下来的画面冲击力变得更强，木兔光太郎和黑尾铁朗皆是一脸麻木，看着男人手持荧光粉******，变换各种角度和方式在荧光绿******中******。正前方、正后方、侧面、九浅一深、旋转变换……背景音与动作同步播放，“啊、啊、啊”的机械电子男音在寝室中毫无情感地响起，如同录音机卡带，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才随着男人的动作而停止。
男人拔出假******，用力一捏底端，那两枚球状物在他手中收缩成一团，扭曲的姿态令木兔光太郎与黑尾铁朗齐齐感到了一种被撕裂的痛苦，胯下阵阵发凉。假******的顶端喷出了一股黏糊糊的白液，射在荧光绿硅胶******上。
“如果不戴套******的话，事后一定要清理干净，否则很容易生病哦。”男人在镜头前挥了挥手，终于以这句温馨的忠告结束了整场教学。
寝室重新恢复了安静。
木兔光太郎关掉平板，动作迅速到像是不想再看那画面一眼。他匪夷所思地看着黑尾铁朗，说：“黑尾，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种视频的？”
“不该问的别问。”黑尾铁朗面无表情地回答，精神显然也陷入了一种久违的震撼之中。为了平复心神，他起开了另一罐可乐的拉环。开口处冒出一股白汽，紧接着发出了危险的“嘶嘶”声，黑尾铁朗还没来得及反应，可乐便倏地涌出罐口，喷了他一身。
满溢的碳酸气泡中，黑尾铁朗只花零点一秒就推断出了罪魁祸首是谁。他双眼紧闭，面容狰狞，发出恶鬼般的咆哮：“木兔——你是不是晃过这瓶可乐？！”
“啊，前面我是抛着玩来着，对不起对不起！”木兔光太郎吓了一大跳，想笑不敢笑，手忙脚乱地抽纸巾在黑尾铁朗身上乱擦。黑尾铁朗感到自己的脑袋在他手中被掰过来晃过去，脑内的千言万语最终被摇晃成一句话：“木兔，拜托你赶快去找赤苇吧！”

当天夜晚，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在外过夜。
其实按照孤爪研磨原本的计划，他此时应该蜗居在寝室里，怀中抱着家庭装薯片，两手握着游戏手柄，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猫着身体打一整晚游戏，但黑尾铁朗在电话中软磨硬泡，还放言称“绝不能输给木兔那家伙”。
孤爪研磨是知道木兔光太郎放假回东京的消息的，也知道他罕见地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赤苇京治，而是直奔黑尾铁朗学校，但这两人私下里又燃起了什么奇怪的胜负欲，孤爪研磨倒是半点都摸不着头脑，也没兴趣打听。
他在黑尾铁朗洗澡的间隙里趴在床上玩手机，意外收到了一条来自赤苇京治的讯息，说木兔前辈今天显得有点古怪。
能让赤苇京治称之为古怪的状态相当少见，孤爪研磨本能地认为这应当与自己的发小脱不开干系，因此难得地产生了一点好奇心。他回复道：“小黑今天也有点怪怪的。”但等待许久，屏幕对面都没再回应，而黑尾铁朗洗完澡后，孤爪研磨亦再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深究这点怪异——他被黑尾铁朗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正前方、正后方、侧面、九浅一深、旋转变换……直到深夜两人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清晨六点，孤爪研磨被黑尾铁朗一脚蹬醒。他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发现自己正危险地悬在床铺边缘，而黑尾铁朗一人占据大半领地，侧身背对着他，光裸的脊背上缀满汗珠，发尾湿漉漉地贴在脖子后，整个人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孤爪研磨从他身上翻过，爬到床的另一边。两人面庞相对时，孤爪研磨才发现黑尾铁朗眉头紧锁，额上也布满细汗，显然正深陷于一场噩梦之中。
他感到有些古怪。黑尾铁朗已经很多年没在睡梦中表现出如此惊慌的姿态，记忆中上一次黑尾铁朗做噩梦还是在初三毕业时，那天下午他们俩缩在被窝里，一同看完了《咒怨》和《午夜凶铃》，黑尾铁朗看时装得像个没事人，夜晚睡着后却原形毕露，不仅胡话连篇，还在床上拳打脚踢，吵得孤爪研磨一夜不得安宁。
回想起被搅扰清梦的不快，孤爪研磨不由垮起脸，踹了黑尾铁朗小腿肚一脚，后者呼吸一滞，随后翻了个身，手脚摆作跑步的姿势，嘴里喃喃念叨：“别，别过来……”
孤爪研磨：“……”
他无声地叹口气，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刚打算把黑尾铁朗这副狰狞睡相拍下来，屏幕上方便弹出了赤苇京治的讯息——孤爪，你知道黑尾前辈到底给木兔前辈看了什么吗？
看了什么？孤爪研磨的眉头皱得更紧。联想到赤苇京治昨晚发的消息，他因缺乏睡眠而变得迟钝的大脑终于开始缓缓运作。
“发生了什么？”孤爪研磨回复，顺便更用力地踹了黑尾铁朗一脚。黑尾铁朗浑身一震，这回终于醒了，直挺挺地坐起来，看见孤爪研磨后长舒一口气，又目光涣散地倒下去。
赤苇京治的讯息适时赶到：“木兔前辈做了一整夜很奇怪的噩梦，吵得我没法睡觉。”
随后他发来一段音频，孤爪研磨点开，当着黑尾铁朗的面毫不避讳地播放。木兔光太郎惊魂未定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响彻整个房间。
“赤苇——太可怕了！我梦见、我梦见一个荧光绿******的外星人拿着荧光粉的棒、棒子在追杀我，棒子顶端还一直往我身上喷可乐！”
黑尾铁朗：“……”
他的面容逐渐扭曲起来，脸色铁青，像是被木兔光太郎的话勾起了一些极为不好的回忆。
孤爪研磨循环播放这段音频，托着腮帮饶有兴趣地打量了黑尾铁朗一会儿，方才退出播放界面，开口替赤苇京治问出了那个连他自己也开始感兴趣的问题：“小黑，你到底和木兔前辈一起看了什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