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交融》续篇
西幻AU狼人7 x 吸血鬼1
随着两人的关系日益确定和稳固,趁一天傍晚,狼人喝了酒,微醺,吸血鬼喝了含酒精的血,微醺,说话都开始掏心掏肺,狼人问了年长血族一个一直想问又一直没问出口的问题:“你受什么样的伤会死?”
低级的血族太阳晒一晒就化,至于中档产品们一旦外伤严重也容易挂,但陈楚生,这老东西实在是血统高贵,王栎鑫不知道他怎样才会死。
虽然问是这么问,王栎鑫的目的却截然相反,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这件事发生——至少不会让他在眼前发生。
陈楚生面对他没有任何迟疑,一五一十回答:“我吗?其他地方受伤都有办法复原,主要就是伤到心脏比较麻烦,虽然它没在跳。”
王栎鑫“嘶”了一声,瞳孔里闪出点金色,动用狼人特有的视力盯着陈楚生的胸口。
年长血族轻笑着推他一把:“看什么呢?”
“哥,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狼人状态看你跟照X光似的。”
陈楚生愣了一下,收回手按在胸口:“那你现在能直接看到……我的心脏?”
“嗯。”王栎鑫也伸手过去,手指一根根嵌进冰凉的指缝,惊异于小小一团肌肉在对面的胸膛中那样安静。
可即使它不跳动,王栎鑫也确信他年长恋人的心脏是一颗真正的心脏。
比很多会跳的心脏更货真价实……不用费力找寻不用苦苦哀求,他就总是轻而易举沐浴在温柔的爱里。
“那你可要帮我保护好。”陈楚生笑说。
没想到王栎鑫非常郑重地点点头。
陈楚生沉默片刻,不想让年轻恋人过度担心的情绪很快胜过了一时调皮:“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死,栎鑫。需要银器或者是一些特殊木质的木桩,刺穿心脏。”他修长的双手比划了一个用力扎的动作:“同时刺穿心室和心房才会彻底不能修复。”
“哦。”大幅限定了道具和方法后王栎鑫总算安心一点:“你速度那么快,全力躲避的话确实还挺难办的。”
陈楚生似笑非笑回望:“是呀,不然我怎么活那么久?”
王栎鑫听不得这个话,会让他想起陈楚生之前交待的一个男朋友,但那人死都死了,坟头草十八米高了,他嫉妒也不是、不嫉妒又忍不住,搞得心里很别扭。只好白他一眼:“切,老东西!”
第一次见到陈楚生时王栎鑫才十七,那老东西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打扮得仔细点能年轻到三十出头,不修边幅看起来得有四十五……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王栎鑫把他当长辈看待。如今十六年过去,王栎鑫三十三,陈楚生还是那样。
他们总算成了平辈,甚至成为恋人,谈了五年的恋人。
他在经历一场缓慢的追逐。
狼人寿命虽然比普通人长,三十三的王栎鑫从外表来看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但他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看起来和陈楚生一样大,甚至更老……
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没必要现在就开始浪费时光去担忧,他还要和陈楚生在爱里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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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里的结果显现时,阿翎及不可见皱了皱眉头。
客户已经在帘布外迫不及待出声询问:“我们应该准备什么?”
但冰冷的结果并不会出错——至少她不会出错——于是她如实将结果转告:“一截看起来很旧的狼人脊骨。”
听完这句话,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周身气息发生了微妙变化,这个阿翎也熟悉,是一种刚开始并不很信任她的人态度发生转变的常见现象。
男人沉默片刻:“我们家族藏品里是有这么个东西,据我母亲说得有两百年历史了……可你确定没占错吗?我们要的是吸血鬼。”
作为乙方,阿翎好脾气地拉上帘子重新占卜了一遍,反正同样的问题只收取一次代价。结果再次显现,她又拉开帘子友善地回答:“没错,结果还是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对吸血鬼有什么用,但我的结果一向不会错。”再说还有70%尾款在客户手上,得占卜应验抓捕成功之后结算,说谎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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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夕阳的余晖还留在天边,从二楼陈楚生卧室两扇竖长的窗户望出去,能望到树影间零零落落的红色天空,很漂亮。
卧室主人打开自己的衣柜把常穿的衣服拿了几件出来,放在床上,准备叠好丢进行李箱。
王栎鑫已经问了两次为什么要去麦戈市,陈楚生两次都说只是去旅游一下散散心,这吸血鬼大概不知道自己说谎很蹩脚,王栎鑫是完全不信。
所以此刻他赌气地站在一边不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可那个可恶的老东西对英俊的自己视若无睹,一个劲叠衣服,令他更为不爽。
“陈楚生,陈楚生!”
他又叫了两声,老东西才抬头看他一眼,好声好气哄到:“去收拾嘛~我明天的机票都买好了。”
这要是平时,王栎鑫已经被他软绵绵的语调哄好了,可惜自从听到这个建议开始,狼人身体里属于狼的部分就在持续不断向他发出警告,来自最原始的动物直觉的警告。从王栎鑫以往的经验来看,它未必非常准确,却总有其意义,警惕点儿总没错的。
“你说清楚去干嘛我再收拾。”王栎鑫执拗地说。
陈楚生撇撇嘴:“那边有个私人博物馆要开个展览,里面有几样我很感兴趣的东西,想去看看。”
王栎鑫不吃这套:“既然这么简单你刚才干嘛不说?去看什么?”
陈楚生终于从衣服上抬起头瞪他:“干嘛,审犯人啊?我就是想跟你出去玩一下你怎么那么多意见?”
王栎鑫很吃这套:“……不是,我就……哎!”他重重叹了口气,“行吧行吧。”
等他回自己房间龙卷风一样把东西收拾,好天色已经完全完全暗下来了。
他又回到陈楚生门前,门没关,人在床头站着,于是王栎鑫抬手在门板上轻敲两下就自然地走进去。
陈楚生刚才的回答非常自然,应该不是假话,但他还得继续问出究竟要在展览上找什么。
下午敞开在地上的行李箱此时已经合上,被移到墙边,陈楚生回身和他打招呼才露出手里手机拖着一根充电线尾巴。
“聊要紧事?”王栎鑫问。
“没有啊,给彪哥留信息呢。我们去麦戈得拜托他准备些补给。”补给主要指的是血包。
“哦,对。”
王栎鑫点点头,但他还有别的要做,这事暂且不提。他伸手把陈楚生的手机没收倒扣在床头柜上,捧着那张冰凉的脸凑上去就亲。
陈楚生还是第一次碰到他这么没有前情提要直接开啃,愣了好一会儿才跟上节奏。
与王栎鑫接过那么多次吻,感觉还是非常有趣……年轻小狼人的唇舌如此温暖,他异于常人的味觉能尝到对方唾液里微量却朝气蓬勃的激素味道,而对方也不嫌弃他的温度缺失与气味寡淡,热情索取他深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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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翎把懒人沙发拖到店里阳光最好的位置打算午睡一会儿,天气够晴的话即使现在是十一月也不需要盖毯子。刚躺下,一个电话把她打起来了,看一眼来电显示——“祖宗”。
她翻了个白眼接起来:“喂?什么事?别兜圈子快点说完我要睡觉了!”
勉强忍过对方四五句话,她也大概品出点味道:“说吧,要多少钱?真的很困。”反正就算绕一大圈最后也还是这事。
“你又干嘛?别告诉我你又倒贴那个小王八……哦,买周边啊。那行,你自己花我就无所谓。”阿翎说着又皱起眉头:“你别想骗我,我要问你同学的啊!”
她听了会儿又笑起来:“哟~你骗我还少了~?别跟我装蒜!”
“好好知道了,你买东西就买了,这学期别给我挂科啊!”
“嗯。也爱你,白白。”
挂掉电话,她对着熄灭的屏幕摇摇头,把手机按了静音塞进裤兜。
亮到刺眼的光照在她长了些雀斑的面颊上,睡着之前她一直想着刚刚通完电话的妹妹,比她小七岁,正在上大二。虽然当初她考上大学没有凑到钱交学费,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有钱供妹妹读书吃住甚至是娱乐,她觉得自豪且幸福。
……爸爸妈妈在天上有知,也会夸她做得不错的吧。
睡着之后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许久不见的细长身影又出现在眼前,上一刻利落地解决掉准备袭击她的人形,戴着黑手套的手握着匕首,锋利的刃尖向下滴着暗沉发黑的血液。而那双手,即使被一层软皮包裹,手指依然纤长尖削。
梦里那个人的面孔已经不算清晰,鼻子嘴巴糊成一团,眼睛却露出一个让她很怀念的温柔微笑。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那张模糊的面孔对十五岁的自己说。
阿翎混沌艰难地想,那人应该有副唇形优美的嘴巴,她记得的,尖尖的唇角笑起来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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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生和王栎鑫在高高的玻璃展柜间游走,看到可疑的物件就停下来观察一番。
“这个是吗……?”陈楚生疑神疑鬼已经心累了,皱巴巴地问。
王栎鑫看了几眼小字予以否决:“不是,介绍不写了青铜的吗!你,你……哎算了我看着呢,你别瞎琢磨了!”
再说他仍然觉得事情有点蹊跷,那种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东西到底存不存在尚且两说,还能被拿来展出更是怪事中的怪事。
这间私人博物馆一共四个展厅,他们已经逛到第三个,又走了几排展柜,目标物品还是没有踪影。陈楚生垂着手有些局促地转了转食指上的日光戒:“哎呀,这些人怎么也不好好标名字啊?”
王栎鑫知道他是白天精神本来就不好在这撒娇,就算听到蠢话也只觉得可爱:“啊?标上狼人脊椎骨啊?”
“对啊……”
王栎鑫好笑地瞥他两眼,低声笑笑不再反驳。
逛到最后一个厅的时候,王栎鑫刚进门背上寒毛就竖了竖。
陈楚生擦了擦打哈欠打出的泪水,察觉异常的反应看他一眼:“怎么了?”
“估计就是这个厅。”
“嗯?是吗?”陈楚生突然振作了一点,小声回话:“那好好找找。”
实际上倒也不需要怎么“找”。
还没逛完一面墙王栎鑫就突然拉着陈楚生往展厅中央竖着的几个玻璃柜去,站定在一小块写着“灰狼 第三颈椎化石”的展品前。
陈楚生盯着光下那块有些发黄的骨头看了看,转头问王栎鑫:“是这个吧,形状都好像。”
王栎鑫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他能确定这是他们要找的东西,但同时这东西对他的吸引令他很不舒服:“……是啦。”
陈楚生听到了对方话里的犹豫,只是遍寻不得后终于找到的喜悦盖过了好奇,拽着王栎鑫去找安保联系博物馆负责人。
过了十分钟一个穿着很职业化的黑西装的中年男人过来,给两人一人发了一张名片,自称是这里的副馆长。他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二人的装扮,虽然穿得相对休闲,可王栎鑫的墨镜项链戒指、陈楚生的手表都不是便宜物件,而吸血鬼手上那枚经过改造的日光戒看不出来历,更加显得讳莫如深,于是他提出去小会客室接待商量。
在沙发上坐定,那位副馆长语气温和客气询问:“听说二位有意咨询我们的藏品?”
“嗯,对。”陈楚生直言不讳,王栎鑫有点一言难尽瞥他一眼。
“哦,是这样。馆里并不是所有藏品都接受询价,方便问问二位看上的是哪一件吗?”
王栎鑫眼疾手快在陈楚生大腿上拍了一把,示意接下来由自己来谈。这种事本来就是王栎鑫更擅长,陈楚生乐得清闲,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安心做一个坐姿端庄的看客。
“如果不介意,我会随机问几件藏品,来做报价是否在我们接受范围内的综合评估,你看OK吗?”
陈楚生随即露出一个“还能这样?”的赞叹眼神望望他。
副馆长营业态度也很好:“当然可以,不过数量上……”
“你放心,不会超过五件。”
“好,那没问题。”
这间博物馆并未禁止拍照,只要不开闪光灯就可以,一路上王栎鑫偶尔拍过几个,这时派上了用场,他划拉了四张照片一一提问,对方报了两个价,他们要的东西和另一个陶瓷器皿是非卖品。
王栎鑫也听不出价格合不合适,依然装模作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点头,陈楚生虽然觉得有点好笑,但王栎鑫演得认真,他总不好拆台,再加上东西对方不卖,又要想别的办法弄到手,有点愁,于是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陈楚生以为询价已经结束了,谁知王栎鑫又开口问:“一厅到二厅走廊上的那幅油画呢?”
这一件不是展厅里的物品,副馆长愣了一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方便让我查一下吗?”
王栎鑫非常绅士抬抬手,一转头果然看到陈楚生探寻的目光,他笑了笑,用口型说了个“等会儿”。
最后一幅油画是北欧新锐艺术家近年的作品,副馆长给出了26W报价。王栎鑫仍然点点头,面带惋惜说道:“你开的价格挺合适的,那副画加上运费和关税,差不多也要20了,可惜我们要的是那件瓷器……”
副馆长摆出一张生意不成仁义在的笑脸:“没关系,我的职责就是为各位服务,也欢迎二位下次光临,也许下次就有缘分了。”
出了博物馆两人找了家咖啡馆坐下。
还没等陈楚生开口,王栎鑫就解释:“我刚才逛的时候叫虎子查了那副画,多少钱心里有数,而且……”他顿了一下:“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每一个回答负责,这年头信口开河的人多了去了。”
陈楚生回忆一下:“嗯,他也没瞎说,还挺能干的。”
“是啊,可惜那块骨头不卖,现在怎么办?”
陈楚生双手抱胸往后靠了靠:“嗯……晚上我去偷?”
王栎鑫差点把手里纸杯捏爆,他不可置信扒拉着陈楚生去看他的脸:“你说啥?”
“晚上我去……”
“诶停停停!”王栎鑫脑子有点宕机,可爱的嘴巴张了好几下也没找到说辞:“你,你……”
陈楚生对他这个反应倒不意外,显然也并没有改变主意:“叫远远估一下价格,我带现金去,把钱留在原地。”
王栎鑫脑子里闪过很多劝阻的话,但所有句子在有办法冲出喉咙前都被他前两天的回忆打散,陈楚生都那样说了,就算有多不祥的预感他也只能陪同前来,陈楚生都那样说了,怎么胡来他都没法阻止。于是他伸手在陈楚生小臂上捏了两下:“不急,仔细计划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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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那天晚上,王栎鑫照例没控制住,四颗尖牙冒出来,在吸血鬼细长的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
陈楚生嘶一声,知道又完蛋了,气得往年轻气盛的狼人脑袋上敲了一个暴栗:“真是狗啊?每次都破皮。”
“是就是咯。”王栎鑫在爱人面前没脸没皮惯了,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完全不觉得什么。
血族血液的味道和人类不大相同,颜色很深腥味更重,对狼人来说却过于甜美。
王栎鑫一旦沾了血,顶撞幅度和频率都会明显提升,爪子不可抑制伸出来,越抓越花——陈楚生觉得他没准是故意的,过阵子又得喊亮哥再采购一批床品。
“啊,你……”要出口的话被一记重重的插入顶碎,陈楚生有点怕撞到头,他今天不打算调整痛觉,赶紧把王栎鑫脖子搂紧。
年轻狼人那张漂亮脸蛋在他眼前近乎同频晃动,他盯着那对从嘴唇里露出牙尖的犬齿,忍不住觉得可爱,凑上去伸出舌头舔舐。
王栎鑫愣了一下,低低咒骂一声,张嘴叼住作乱的舌头开始新一轮吮吻。
年长血族喉咙深处翻滚出狡黠低沉的笑声,从冰冷舌根震荡到温热的齿间。
狼人味蕾异常发达,能品尝空气中所有微妙气味,陈楚生笑声里的沉静笃定又一次令他牙痒痒,就像陈楚生今天执意的闭口不言。
也没关系……他也有他的打算和办法。
他突然退开一点,猛然咬破自己的舌尖,再次吻下去。
尝到血腥味时已经来不及了,陈楚生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瞳孔立刻泛出隐隐的红色。
进食血液会让血族的知觉不自觉放大,身体变得餍足敏感,在所有血液中,实践证明狼人的血液更是成效卓著。
王栎鑫一边把自己的血喂进去,一边整根抽出,慢却用力顶回去。
微凉而柔软的肠道层层收紧,身下细瘦的腰猛然挺起,汗毛在胳膊上根根竖立,陈楚生的眼睛红光隐现,瞳孔扩散开去。
王栎鑫故意抵着平日他最受不了的一点不放,看那人在灭顶的******里失神颤抖,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点声音,断断续续,听着像虚弱的呜咽。
“哥,哥?”王栎鑫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问。
双重******让陈楚生十分昏沉,条件反射似的应着声。
“哥,我们这次去找什么?”
“去,唔……”他难耐地仰起脖子,下巴与嘴唇离王栎鑫更近了:“去找……一块……”
“一块什么?”王栎鑫的语调非常温柔。
“一块狼人的……脊骨。”
王栎鑫皱皱眉头,激烈运动的热汗从额上向下滑落:“找它做什么?”
“找……”陈楚生回了一些神,闭上眼睛急喘两口:“王栎鑫!你……啊!”
王栎鑫忍着没泄,下身仍然斗志昂扬,这会儿笑嘻嘻又顶顶腰,惹来不应期的身体一阵轻微挣扎:“最主要的都招了,干脆说完呗,你不说我一会儿去问虎子和远远,总能,嘶。”他被狠狠夹了一下,但这不妨碍他的得意:“总能知道的。”
陈楚生毫无威慑作用瞪了他会儿,气得亮出小小尖牙在他肩上啃了一口,属于吸血鬼的麻醉剂注射进王栎鑫的斜方肌,那种会让普通人产生欣******甚至致幻的体液在狼人身上收效甚微,王栎鑫只觉得这一口很痒。
……只觉得这人更可爱,让人更想在他身体里做乱。
他等了等,等越来越多的狼人血液流进冰冷食道,陈楚生有种“说都说了不如多喝点赚回去”的破罐子破摔,但进食让寡淡的面色泛起粉红,仿佛醉了酒。
王栎鑫仔细看看他的脸色,一边好笑一边又觉得……很漂亮,他的吸血鬼已经被他点燃。
王栎鑫假意保持一个彼此都舒适的幅度频次抽查,听那人黏黏糊糊说: “我要用那块骨头来施一个……嗯~对狼人生效的……长生咒。”
王栎鑫整个人钝住了,那滴在他白皙面孔上痒痒地爬行了很久的汗流到他的眼窝:“……什么?”
“你听到啦。少来了,你知道什么意思。”
陈楚生嫌他不动了,双腿在他腰侧夹了夹示意继续。
可破天荒的,王栎鑫受到催促仍旧没动。那种和陈楚生相处时常有的、被温柔包裹的感觉前所未有强烈。原来那些他曾想过的问题不是自己一厢情愿杞人忧天,原来陈楚生一样想过,陈楚生一样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陈楚生不再催促,红光隐现的瞳孔眼睁睁看着那滴汗流进他眼里,看着他被盐水刺痛眨了一眨,却没有落泪。
也许是他的神色太过严肃也难以捉摸。
年长血族的语气变得异常恳切,还有些小心翼翼:“王栎鑫,再多陪我一会儿吧。到不了永远,就到很久很久以后……好不好?”
陈楚生长生不死,却不追求任何形式的永远,可他年轻的爱人是一个狼人,骨子里有一些认准了就再也不会变的东西,比如此刻,王栎鑫手中就有一件“永远”可以交给他——永远不会对他的爱说不。
王栎鑫想也就是陈楚生看不到他的心跳才会误解,他心脏跳得飞快,以一种疯狂又喜悦的节奏。
“好啊,当然好。”
于是王栎鑫紧紧抱住身下细窄的身体,把人固定在自己怀里,狠狠退出来狠狠凿进去。陈楚生柔软的内里被反复熨烫,沾染上狼人的温度和气味。
陈楚生得到他想要的承诺——不是每个人都接受长生,至少他之前的恋人没有允许——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身体反应都更加轻松自在。
他勾着王栎鑫的腰,任他们两人像在巨浪中一样颠簸摇摆,眯起眼睛欣赏他英俊漂亮的恋人。年轻的狼人动作逐渐疯狂,爪子很扎人,划开新的伤口,他的犬齿也难以抑制地伸长,抵在咬紧的下唇。
陈楚生用尽最后的神智抬手在他唇下那颗痣边揉了揉:“不要紧,你可…唔……可以出声,我不会怕。”
王栎鑫的爪子、王栎鑫的牙齿、王栎鑫的吼声……他的天敌用以威慑他的所有利器,陈楚生早就都不再害怕。
他年轻的爱人听到这声关照,终于松开牙关,平日低沉的嗓音织出近似于狼的嘶吼。
陈楚生笑着张开嘴唇,以放肆的******合上他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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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翎和另外两个“同行”连同三个特聘保安守在博物馆的监控室里,连守了两晚她已经有些松懈,披着块毯子昏昏欲睡。
三名身着黑制服的保安完全不知道这几个看起来要么肥懒要么瘦弱的人在这里能干什么,他们甚至还得听命于其中的那个女人。
雇佣他们的老板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意思是他们要对付的是超自然生物,而这位卫衣运动裤穿得非常休闲的女士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不喜欢干一些动刀动枪的粗活儿,才需要他们的辅助。
阿翎听老板把她介绍给几位“手下”时心里也虚得慌,有些汗流浃背。她倒也没那么神通广大,脊骨附近布置的隐形禁锢圆阵是左手边坐着的墨镜男布置的,驱魔世家家学渊源,业务水平和社恐程度一样令人叹为观止,要不是阿翎怕出纰漏一再坚持,他压根儿不会来。
至于她右手边的这位蓝女士则更是重量级,前UFC世界冠军,实际上是一名女性狼人,卫冕了一年多自己过意不去赶紧退役。至于为什么会粘着她……她也不知道,两年前合作过一次后就隔三差五出现在店里,这次听说她接了个捉吸血鬼的单子更是死活要跟过来……
阿翎看着右脚边垃圾桶里逐渐堆满的肉干包装袋,觉得心很累。
左手小指上垂着的空心铃突然响了一声,房间里三位保安一无所觉,只有蓝姐从椅子上坐直,小声问:“是不是来了?”
阿翎点点头,蓝姐一边听着她手上的******一边抬头去看监控,入侵者动作太快,捕捉不到完整的影像,她要把眼睛调整成半兽形态才能勉强分辨:“阿翎,两个人诶!”
阿翎有些意外地扬扬眉毛,吸血鬼这种阴暗生物独来独往比较多:“另一个也是吸血鬼?”
蓝姐没有马上回答,很认真摸着下巴看了看:“不大像,反而像是……”她又不说话了,好半天才说:“我去帮你确认一下?”
阿翎思考片刻:“不,不是确认。如果另外一个不是吸血鬼,你得把他绊住,只让目标踏进圆阵。”
左手边有微弱的声音向她抗辩:“我把阵做得很牢,多一个生物也可以的……”
蓝姐收到命令二话没说就出去了,阿翎假笑着安慰了墨镜一下:“我比较谨慎,你知道的啦,还是保险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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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栎鑫前脚刚踏进博物馆就感觉到一丝异样的不适,他不安地扒拉了一爪子,示意陈楚生加倍小心。
夜间的陈楚生一改白天的慵懒,思维和行动都清醒敏锐,在狼爪上轻拍两下对他点点头,一边无声地前进。
第三第四展厅在建筑物入口右侧,第四展厅还要更深一点。两人一直行进到第四展厅门口都很顺利,而后身后黑暗里突然出现的危险气息引得王栎鑫下意识把陈楚生往后挡了一点。
年轻狼人的眼珠迅速蜕变成金色,所有至黑处的物体都重新获得了形体。
他和对方都是一愣,没有想到在族群逐渐式微的今天会以这种方式碰面。
短暂怔愣过后王栎鑫迅速重新评估形势:附近有威胁的危险生物只有对面这一个,强壮的狼人,陈楚生对上会非常吃亏。
“你先走,去拿你要的东西。”王栎鑫轻声说。
陈楚生只有一秒犹豫,他也明白怎样的判断正确,轻轻捏了捏伙伴的胳膊就纵身消失在黑暗里。
王栎鑫仔细提防对方的动作,害怕她越过自己去追身后的陈楚生,但对方似乎也不是很着
急,对他甚至算是客气,只保持一定距离盯防。
他多番试探,才发现只有当他试图回身去追陈楚生时对方才有比较激烈的反应。
不好!
陈楚生面色不大好看,那套切割展柜的小工具本来就在他身上,他擅长精细操作,本来计划里开柜取东西就由他完成。
装着现金的两只手提箱早就靠在柜脚,他脚下复杂周密的圆阵是在他快要把玻璃割开一个完整缺口时启动的。
一瞬间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从地狱伸出,拽着他的躯体下坠。
胳膊上的重量同样力沉千钧,陈楚生竭力对抗这种拉扯,纤细的手腕快要被折断。
但他额上青筋凸起、咬着牙,一点点朝近在咫尺的脊骨片伸出手,直到颤抖着将那块泛黄的东西抓到手中,才总算卸了力道整个人砸向地面。
他听到逐渐靠近的厮打声,王栎鑫和另一只狼人稍显急促的呼吸听起来也都受伤了。
四号展厅的灯光突然亮起,不远处传来王栎鑫焦急的喊声“陈楚生!陈楚生!”
与此同时与他缠斗的女狼人似乎收到新的指令,迅速撤退。
王栎鑫朝倒在地上的血族跑来。
躺着的人形手指动了动,有件东西从他手里飞了出来。
王栎鑫下意识站定,略微弯腰伸手接住——是那片脊骨。
“走。”陈楚生说。
王栎鑫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心跳在这个毫不合适的时刻渐渐恢复了平静,他哼了一身,张嘴笑骂:“哥你脑子摔坏了?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你得和我在一起这东西才有用。”
地上的陈楚生不再说话了,挣扎着抬头看看他,好半天朝他露出一个笑来:“……嗯,你说得对。”
于是王栎鑫大剌剌迈步,颇有些公园散步的自在,也在踏进陈楚生周身两米时被巨大的力量猛然拽向地面。
他硬撑着手脚并用爬行一段,并排躺在陈楚生身边:“跟你说了这事不对劲吧!”
陈楚生闭眼挑眉撇嘴一气呵成。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煽情,就有两个外行到家的脚步声冲进展厅。
王栎鑫和陈楚生齐刷刷朝声音的来处转头,看到一个戴墨镜的细瘦男人兴奋却小声地说:“哇,我只是理论算出来能控制住两个,没想到真能控制住……虽然效果不太理想,你们还是有点能动。”他皱着眉不知盯着地上在看什么。
而另一个穿得很休闲的女人睁大眼睛看着陈楚生,半天爆出句:“妈的,邪门。”
原来她那天下午的梦并不是自己的梦,而是“巫女的梦”。
……怪不得这次占卜“过路费”高得离谱。
小墨镜此时似乎也算明白了圆阵上的式子:“嗯,邪门……力度绝对没问题,你们两能动应该是因为你们两还挺厉害的……”
女人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好啦!好啦!现在你也亲眼看到了,订单完成了,快回家睡觉吧!”然后把人不由分说推走。
她再折回来,脸色不大好看:“大哥,我真服了,天下那么多吸血鬼,怎么来的偏偏是你?”
王栎鑫看看那妹妹又看看陈楚生:“认识?”
陈楚生拧着眉头想了想,不太确定地摇摇头。
女人也没指望他记得,毕竟十几年前的事了,她试探性地撸起袖口给陈楚生看手腕上纹身:“那你还记得这个吗?你说纹上这个就能阻断吸血鬼对我血液里巫力的感知,让我不太容易被盯上?”
陈楚生近视似的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哦。你是那个……那个巫女血脉的小姑娘?”他又愣了一下:“长这么大啦?”
“嗯,你叫我阿翎吧。”她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匕首,为了防止外行人工具不专业特地带的,刀身含银,能真正从吸血鬼身上切下东西,不会在离开本体身体后烟似的消散。这会儿倒是派上意料之外的用场。
王栎鑫大叫起来:“哎?哎!?不对啊妹妹!你俩不是认识吗你拿刀干嘛?”
阿翎颇为无语瞥他一眼:“哥哥,你嗓门好大啊。快别喊了,等下给几个保安喊来了。我这不是要用血划花圆阵偷偷放你俩跑呢嘛!”她只是说说,那三个人各吃了一记昏睡咒,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王栎鑫“哦”了一声,趁阿翎干活的功夫偷偷问陈楚生:“到底咋回事?你俩啥关系来着,我看你完全不记得。”他主要是想评估一下对方是真的要放他们还是有别的陷阱。
陈楚生这会儿是真的放松了一点,他刚才虽然乖乖躺着但是尖而坚硬的指甲伸在外面,大动动不了,但如果真有人近身,要剥夺对方的行动能力他还是能做到的。
……可一直以来他都很不喜欢伤人,能避免发生那种事当然再好不过。
“她小时候我从另一个血族手上救过她,那阵子她的血脉醒了,自己却不太会用,在外面晃荡挺吓人的……”
“哦……”王栎鑫斟酌一下,救命之恩的话理由就很充足,况且身上拉扯的力量随着圆阵被破坏渐渐减弱,要是他俩能自由行动,现在东西也到手了,跑路应该问题不大。
阿翎嘶着声把伤口按住,王栎鑫也拉着陈楚生站起来了。
她有些为难地开口:“哥,东西可能还是得麻烦你留下,人没捉到我可以糊弄说失误了,要是人没捉到东西还丢了,那我以后生意不好做……”
王栎鑫看看陈楚生,有点想把东西交还回去,被陈楚生伸手拦住。
“阿翎,是吗?”
“嗯,是的。”
“我叫陈楚生,你可以叫我楚生。”
“哦,楚生……哥。”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阿翎面上有些犹豫:“……呃,但我不是什么都能回答。”
“当然,当然。”
“好,那你问。”
陈楚生轻轻吸了口气:“按照今天的布置,你对自己的占卜结果极其自信,你学的是你母亲的占卜法?”
阿翎有些心虚地挠挠下巴:“啊,对。”
陈楚生皱了皱眉:“这次占卜消耗了你多久时间?”
“呃……大概五个月吧……”
王栎鑫有点不敢相信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惊恐地拉了一把陈楚生:“什么意思?消耗时间?”
陈楚生侧头向他解释:“世界上只有一种占卜永不出错,就是她这种,消耗寿命。”
王栎鑫张着嘴看看陈楚生,又看看阿翎,要不是和眼前的妹妹实在不熟,他可是要骂人了。
“那你的雇主要什么?”
阿翎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解释:“哥,我也不是什么单子都接,这次钱给得多,而且他说要抓吸血鬼……我对吸血鬼没什么好印象,哦,当然除了你。”
陈楚生不在意地笑笑,又问了一遍:“你的雇主有没有说抓吸血鬼干什么?”
“有……老板的女儿得了很严重的怪病,医院看不好,只好找了魔药师,说只差一片吸血鬼的心脏配药。”
陈楚生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但身边的王栎鑫没有给他留更多时间,他飞快把手里的东西塞回阿翎手里,拉着陈楚生就要走,手上用了点力气。
陈楚生被拉出两步,很快用力拽住身前的年轻狼人。
他还没开口,王栎鑫就头也不回地回答:“不行,如果你真在乎我怎么想,那就是不行。”
“可……”
“我说了不行。”王栎鑫猛然回身,呼吸都因为激动混乱起来。
陈楚生闭嘴了,可他不肯走,就那么任王栎鑫牵着站在原地。
阿翎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她死命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要把那块骨头看出个洞来:“呃,那你们慢慢聊?我,我……”
她想开溜,突然听到陈楚生开口,语气和当初救下她时差不多轻柔,又更殷切真诚:“栎鑫,为了找这件东西我到处托朋友打听,三年才有些眉目……很不好找,恐怕你也知道的。”
王栎鑫看着他不作声。
“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又要找多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王栎鑫面色还是冷,他很少能在陈楚生面前保持这种冷,今天情况过于特殊:“值得你拿心脏去换?活太久真不记得你会死了?”
陈楚生露出一个有些了然的笑:“不会死,她只需要一小片,你都听到啦?只要不同时贯穿心……”
王栎鑫眼疾手快去捂他的嘴:“你疯啦,这种事到处讲?”
陈楚生拉开他的手还是笑:“她肯定知道,做驱魔这行要查这些一点也不难喏。”
王栎鑫给这通温言软语带撒娇治得没了脾气,话里的内容倒是和以前说的也能对上,语气像扎漏了的皮球:“你,你非要那玩意儿?”
“……嗯。”陈楚生用一种前所未见的讨好眼神盯着他,害得他把两片小而薄的嘴唇里里外外啃了一遍,才坑坑洼洼答应:“那,那……行、行吧。”
“耶!”陈楚生兴高采烈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
王栎鑫还是挺别扭,轻推了他一把:“哎,我先跟你说,这事我不放心别人,我自己来。你先把痛觉关掉。”
陈楚生有些惊讶,看他不再多言果断跑去阿翎身边要刀,又觉得王栎鑫确实只会这么做——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心脏交到任何人手里——各种意义上的。
王栎鑫再回头只看到他玩味的目光和浅浅的笑意,瞬间有种自己被看透了的感觉……只是对方是陈楚生,因此他没有感到任何窘迫和被掌控的恐惧,也回以一个笑。
他抓着那把足以致命的含银的小小匕首回到陈楚生身边:“找个地方躺一下?不至于让我站着把你切开吧?”
陈楚生这才姗姗来迟打量起四周,慢悠悠踱步到墙边挨着一个展柜坐下,坐定抬头对阿翎说:“你先出去一下?等会他会拿去交给你的。”
阿翎点点头,却先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拿着吧。”
陈楚生勾勾唇角,接过那块不算小的骨块在手里转着把玩:“不怕我拿着跑了?”
“你要能跑了最好,这单生意黄就黄了,我的命反正也是你救的……你搞这个事,我反而看不了……”
陈楚生点点头向她致谢:“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那种占卜法以后你还是少用……生命很珍贵,知道吗?”
阿翎也点头:“嗯,再存下一笔钱够我养老就不干啦。我也不能光卖命,要享受享受人生的嘛。”
陈楚生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好,去吧,你那位狼人朋友一直在门口等你呢。”
等他们说完话王栎鑫才走到陈楚生面前蹲下,看看那人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
陈楚生低头看着那双手轻车熟路一颗颗解开扣子,轻声问:“你不提议我们拿了东西就跑啊?”
“呵。”王栎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让人小姑娘吃亏我俩占便宜的事,你做得出来还是我做得出来啊?”
白皙的手指在他胸前摸索,用了点力气,能摸出骨骼的形状。
下一秒王栎鑫调动起狼人的视力,明确那颗不会跳动的冰冷心脏所在的位置,再次按了按陈楚生的三根肋骨:“匕首从这几根肋骨之间******去,横向切一片出来,行吗?”
“嗯,你决定就好。”陈楚生放心地笑笑。
“痛觉关了啊?”
“都关了。”
陈楚生深吸一口气,放松了全身的肌肉,迎准备接爱人的第一刀。
寒光闪烁的刀刃刺透皮肤肌肉里陈楚生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没说谎,确实关闭了所有痛感。但刀刃扎进心脏时,他必须用尽所有意志力才没让身体动上分毫,眉头紧蹙,唇色变得苍白……
心脏作为唯一能彻底摧毁吸血鬼的器官,其上的知觉无法改变。
王栎鑫也很紧张,呼吸都变轻了,手心沁出冷汗,一心一意盯着手上的动作,生怕多伤到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分毫。
他划完一刀,抬眼去看陈楚生,才惊觉那人咬紧的嘴唇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他赶紧把刀抽出来,顾不得手上沾着湿冷血液,急急往陈楚生脸上捧:“你,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调低……”
“调过了……”陈楚生声音虚弱。
“那为什么还会……?”
“有些地方没办法控制。”暗红色抹在脸上,显得那张原本就长得冷清的面孔愈发脆弱:“只剩一刀了,栎鑫,快点。”
王栎鑫没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早知道会这样?也不告诉我?”
他的语气冷静得不像那个容易冲动的狼人,陈楚生不得不睁眼仔细看看他,果然看到他咬紧的下颌。
年长的吸血鬼自然理解他的愤怒,这位小恋人太会心疼他,在他看来甚至时常有些过度……也正是为此他才选择隐瞒其中无伤大雅的一部分。陈楚生苍白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用银器切割我的心脏,会痛,切掉的部分也不会再长回来。”
来自王栎鑫的瞪视更加强烈。
陈楚生向那张年轻、漂亮、又怒气冲冲的脸伸出手去,认真地说:“但它不是正在我眼前跳动着吗……”
王栎鑫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他总是无法在陈楚生面前坚持愤怒。他不争气的身体已经动了,凑上去吻那个烦人的老东西。
第二刀在缠绵的深吻里刺进陈楚生的胸膛,刀尖在冰冷的心脏上划过,像爱人的抚摸。
–
陈楚生没有体温,室温多少度他就是多少度,总是比王栎鑫冷很多,冬天甚至有些冰手。从上到下、由内至外。连那颗珍贵的心脏也是如此。
现在它永远缺了一块。切片两边的伤口长合在一起,王栎鑫每次用狼的眼睛去看都觉得它不是那么对称,强迫症心里难受极了。
陈楚生40岁了一百多年,现在连王栎鑫的外表、体能也长久停在了33岁这一年,足够把老东西折腾够呛,不知道陈楚生每次腰酸******痛又渴血的时候有没有后悔。
他们还有很久要过,很久很久,也许会过到厌烦。
但王栎鑫并不担心谁会离开谁,因为……
他已经是那颗温柔冷心的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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