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录快本那天有点意外。
大厅最大的那个客梯刚从地下上来就是满的。
门外浩浩荡荡挤得全都是粉丝。
肖战第二次来广电大楼,已经有点忘了上回的情景。先开口问王一博,“我们等会是去几楼妆发?”
王一博把帽子拉下来,说五楼。
肖战抓着包的红绿带子想了想,说,“…那要不我们走上去?也不高。”
录制是下午开始。
王一博觉得肖战可能是怕迟到。
但他永远不会说。
就好像思虑是他的天份和固执,谁也说不得。
王一博口罩下的嘴抿了抿,自顾自看了肖战一眼。
肖战没化妆,抬眼看着电梯跳动的楼层数发呆。脸上空荡荡没有情绪,但线条五官又极美。
想起来半年前拍戏时,第一次在化妆间见到肖战素颜。摘了头套卸了妆,眉毛还是毛绒绒像画过,低垂的睫毛有点憔悴。
王一博觉得惊讶,一看就是半天。肖战手机都不玩了就抬起头笑,问他,一博你咋啦。
王一博摸摸鼻子说,“…原来你真的长这样啊。战哥。”
“睫毛都是真的。那么长。”他说着用手比划了下。
肖战觉得有点好笑。
他正摁着手机给经纪人回语音,听完王一博的话笑眯眯的,心情好起来,说,“当然是真的啦。”
又蹭着凳子往前给他看,“不然你摸。”
王一博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
但肖战已经坐到他面前二十厘米,翘着凳子,闭上眼睛。
王一博呼吸小了点。
并着手掌、用指尖在他的睫毛上触了触。
肖战睁开眼挑着薄薄的双眼皮看他,语气像在逗粉丝,“我没骗你吧。”
王一博坐得很正,点着头说,“没骗。”
心里想,这个哥哥是真的漂亮。
这也许算是某种认证。
王一博偏了偏目光去看肖战。
他还在那看电梯。
王一博差点就去抓他的手腕——就和他们最熟那时一样,肆无忌惮的肢体接触是常事,牵牵手就像吃早餐一样普通。
但现在到处都是镜头。
王一博走近了一点。
伸手在肖战的包带上勾了一下。
肖战也就明白了,“走哪边?”
他转身一步不差地跟着王一博的脚步。两人先和助理商量了几句。王一博站在安全通道门口那个绿色的标下等肖战。
等肖战小跑进来,刚迈上台阶,感觉到王一博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
楼梯里并不十分明亮。
肖战看他扯着自己闷头往上爬的背影,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好像这半年来的蹉跎,都在他的温度中散尽了。
肖战喊他,“王一博!”
“?”
他飞快地把冷面弟弟的耳机拽下半只,大声抱怨,“你就…你走慢点好不好!”
王一博居高临下看他,看着看着就抿嘴一字笑起来。
“你不会早说?”
他们在昏暗的楼梯转角结结实实地抱了下。
王一博搂着肖战的脖子。抱得他都痛。
现在他与他之间长风无阻。
又一次站在彼此面前。
2
录制时他们穿过人群去到演播厅。
简直多到人喘不过气。
杀青之后,他们第一次迎来如此盛大的欢迎。
没有人不情愿被爱淹没。尤其是他们本职如此。
但困扰也不少。
现代世界交通发达,远没有跋山涉水之说。
但还是很感谢他们为了自己而来。王一博望着那些闪光灯想。
虽然总是逃一样消失在镜头里,但心里是记挂着的;这也是他的敬业。
敬业对于肖战来说又有些不同。
王一博想起那时拍摄太煎熬,闲了就问肖战,做演员好还是设计师好。
当时他刚拍完在酒楼被打的一场戏,满脸是擦都擦不完的汗和血污。
肖战嘴里还抿着一丝血浆,但眼睛还是媚的,有点像盘丝洞里刚吃完男人的妖精。
“现在挺好的。以前也不错。”
王一博心想这什么狗屁答案,刚想反驳他,肖战又说,“…很多时候我们肯定现在的自己,是因为相信自己在变得更好。也没有错吧。”
“现在喜欢我的人有几十万。每次在机场会有人喊我的名字,塞信和小玩具给我。这从前哪敢想啊。”
“但偶尔我还是喜欢过去的我更多。”他对着小风扇说。
那是王一博意识到肖战的成熟。终究还是比他多了些什么。
王一博进到演播厅时发现人都齐了。
肖战看见他进来,往身侧迈了一小步给他让出位置来。
肖战今天吹了头发,画了点眼线,显然有好好装扮。
一装扮就位列仙班,漂亮得让人无话可说。
王一博背着手听导演cue流程。期间不断分神,用眼光描摹他的侧脸。
肖战几次撞上他的眼神,识破这人套路后,笑里就带一点狡黠的意味。
王一博伸手从背后打他,和他说悄悄话,“好好听流程。别等会做游戏摔死。”
肖战气得两腮鼓鼓。像被老师抓现行的溜号小学生。
创造101那时也是这样。监督自己比监督学生还严一百倍。
但碍着肖战是嘉宾,王一博是导师,他们也不好表现得太热络。
其实上台公演前王一博给肖战开小灶辅导了整整一晚的跳舞。
回去后王一博给肖战发消息,怕他累到,说,“你在干什么。”
肖战毫无波动打字,“在想你。”
等他洗完澡腰酸背痛栽回床上,才看见王一博回的微信,说,“多想想你明天的演出行不行?”
肖战瞬间脑补出他竖着头发严肃打字的样子就笑到不行,把脸埋在枕头里,肩都在抖。
笑完就把语音拨了过去。
原来恋爱真的无脑。肖战想。
这一部分彩排完后大家去了后台休息。
女主持人笑说,“战战,我都看见你刚才走神被一博打了。是不是?”
肖战反应得快,说,“是啊,一博真能行。******一下顶别人十下。”
王一博刚做游戏跑得满头大汗,在一边补妆。听见肖战说自己坏话,随手就拿了个海绵蛋丢他,“…说得像你没还手一样肖老师。”
女主持人哈哈笑,肖战没说话,接住那块圆圆的海绵捏了捏。
3
节目录到半夜。
王一博带肖战和于斌去吃夜宵。
点了十个菜,八个都是辣的。
王一博不吃辣。
他最近一次吃辣是陪肖战吃小龙坎;再上一次是中学,他晚饭也来不及吃就踩着小摩托等人去隔壁学校打架,朋友坐在他后座,塞了一把辣条给他,呛得王一博差点从学校那个斜坡翻下去。
等吃完了饭,于斌说先走了。
肖战有点困了,撑着脸和他挥手拜拜。样子比下午站在车前和粉丝挥手时要更笨一点,像个擦玻璃的熊。
王一博当着于斌的面就噗嗤笑他。
他们剧组大部分人关系都很好。未曾谋面的年轻人相处久了之后,偏见都很快消失。
于斌衣服背后的猫慢慢消失在门口。
肖战又扯着嗓子喊他,“弟弟!如果碰见我和一博的粉丝,跟他们说该睡觉啦!太晚了别熬夜!”
于斌远远答了句好。
餐厅清了场,就他们两个人。
王一博把手架在椅背上,从遮眼的头发里看肖战。
肖战也松懈下来,不摆架子也不骂人。两人陷在椅子里,互相打量彼此。
像第一次见,又像久别重逢。
肖战问他,“还在骑车吗。”
王一博不知道从哪摸出支烟来。又看了看肖战,没有点,在鼻子上闻了闻丢在一边。
他说,“骑啊。在骨头锈死前,我还想多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肖战的鼻尖上带着点亮光,说,“挺好的。”
又说,“我想试试。”
王一博用手捻着那支烟玩,不看他,“得了吧。肖老师别开玩笑了。”
你多大胆子我还不知道。他想。
又总觉得这个话题不该由他先提起。好像摊开了在讲诚意。
没想到肖战接着说,“真的。我想玩一下。”
“你还肯带我吗?”
王一博没搭腔。想起来拍戏时自己把摩托托运过去,几百斤的东西,又重又稀罕。但没有头盔,肖战怎么也不肯挪过去半步。王一博甚至讲理到说,你就去看看,坐在上面感受下,我们不开火。
肖战捏着个小风扇瞪他,不去。
王一博突然就记了仇,“我就一个头盔。你敢坐吗。”
肖战说,“敢啊。”
其实他开始就知道王一博会把头盔给自己。有或没有都是。洞悉和操纵人心,没有人比他更擅长。
但敢就是敢。
他会粉饰太平,但从不说谎。
王一博真的开着摩托陪肖战在夜晚的长沙轧马路。
肖战戴着他那个醒目的荧光绿白头盔,穿件方领的白衬衫,像个高中生。当然是特别漂亮那种。
王一博开得慢。
有时候和旁边非机动车道上的小电动车并排。
肖战有点生气,觉得自己真的被当成女生照顾,“你也开得太慢了。”
王一博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露出好看的额头和眉骨,“你知道真的开起来动静多大吗。我这是正经跑赛道的。”
肖战环着他的腰小声哦了下。
王一博又说,“不能扰民。知道吗。”
肖战表面上嗯嗯答应,心里想,王一博,真行。
我开重机车,车技叼,马子也漂亮。但我不是坏男孩。
我讲公德。
路过茶颜悦色时肖战说想喝奶茶。
王一博看着门口排队的人,心想还不如咱俩一出门直接接吻公开来得爽快。
最后还是朋友出招说让他在网上找个人代排才了事。等待的时间王一博拉着肖战在老城又转了一圈,没往街道里去,怕路太窄,也怕吵到人。
路过一所当地的高中时刚好是熄灯的时间,宿舍楼的盏盏窗口瞬间暗掉了。人声倒吵了起来。
肖战就坐在他的车后座,肋骨贴在他的背上,瘦得有些不像个成年男人。
王一博听见他嘴欠说,“熄灯了唉!傻了吧这群人。”
语气里带点幸灾乐祸,所以也特别特别可爱。
王一博握了握把加速,期间手机提示音响了几下,是代排给他发的消息。
奶茶也做好了。
王一博载着肖战。
街上人未散,但没人理会他们。
恍惚里好像还是十五岁那年,风暖而辛辣,城区的灯光暖如白昼,少年和少年飞驰。虽然无知,但一往无前。
肖战小心翼翼抱着奶茶——怕弄花上面的奶油——也因此贴他更紧。
过了一会儿,他的衬衫角随风打在他身上,肖战说,“王一博。好久不见。”
年轻车手从后视镜里看见他,“还有呢?除了好久不见。”
一小块镜子里,肖战把头盔偷偷打开,去咬袋子边上的奶油和碎果仁。又很快把脑袋搁在自己肩上。
那句话带着甜味迫近了:
“我很想你。”
肖战说,“真的很想。”
4
他们到了凌晨才回到酒店。
怕门口有人蹲,走了停车场坐电梯,直接升到三十层去。
进了房间肖战就先去了浴室。
披着浴袍出来时王一博还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和朋友打语音。
他讲韩语,陌生又动听。
肖战靠在玻璃门边上擦头发。王一博看了他一眼,三言两语就挂了电话。手上接过他的毛巾更用力地去揉他潮湿的黑发,揉得肖战耳根都红掉。
肖战懒得和他打。
只好法术攻击说,“怎么还带着手套啊。你等会还有要骑的哦?”
说完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王一博很顺地去吻他的脖子,手里去丈量他的腰瘦了多少,“…是啊。你也知道。不打自招。”
完事以后王一博靠在床头背对着他点了支烟。
肖战还有点抖。脸上雾蒙蒙,像高烧刚退。
“烟是什么感觉啊?”他问。
王一博想了想,偏过头吐了个烟圈,看肖战又缩回被子里,才带点笑意说,“没什么感觉。”
“是不是轻飘飘的?”
说着要从他的手指里抢烟。
王一博在手边的烟缸里把烟摁灭。
狠狠去抱肖战说,“你别想。”
“对身体很坏。”
早上肖战不到五点就醒了。
他轻手轻脚把王一博缠在身上的手脚搬开,伸着懒腰去冲澡。
一站起来就感觉不太好。
但还是软脚猫一样挪着去洗了一趟。
洗到一半王一博裸着上身,把他堵在浴室,又欺负了一回。
王一博把手垫在肖战脑后,认认真真看他,说,“肖老师也是厉害,发一次骚顶别人十次。”
说着给他摸自己的腰,“我腰都软了。”
肖战就借着水洒他。
再就到了天亮。
肖战累得像通宵拍戏,卷着被子把空调调到16度,窝起来和王一博赌气。
王一博没了被子盖。室温又的确是冷。
就撑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讲话。
喊他老婆。
肖战脸都憋红了,心想也太没大没小了吧。但还是不肯理这个人。
最后王一博摸来手机,点开肖战的超话去看他的照片,读上面的文案给他听:
“我的人间白兔精姐姐,大白兔奶糖哪有你的笑甜。”
肖战一下子就栽过来抢他的手机。
“王一博你干嘛呀。说这些干什么啊。”
王一博弯着眼睛去扯他的被子,“夸你啊老婆。”
“滚。谁是老婆。我是哥哥。”
5
他们第二天没有行程。下午才从长沙飞北京。
白天两人在酒店厮混。
下午又藏着一身的暧昧痕迹故作冷淡出现在机场。
行程上说那一班飞机的历史准点率是93.6%,但当晚他们的航班还是延误了。
长沙没有雨也没有雪。听说是气流捣乱。
他们一起拐进贵宾休息室时就连人群都有点躁动。
肖战是真的累。
坐下没一会儿就摸出个粉色小瓶的眼药水给自己滴上,闭目养神。
王一博的airpods没充上电,心里有点不爽。
偏头看见肖战一眨眼,扑拉掉下一滴泪来。粉色的,像玛丽苏小说女主。
王一博不知道怎么就问说,“你还会来长沙吗。”
“会啊。来工作,来夜宵咯。”
“这些选项里就没有来看我?”王一博说。
肖战把眼药水塞到兜里。在那里也捏住王一博探过来的手。以为男朋友还在惯性撒娇,于是说,“现在不就在看你。”
王一博有点失望,一失望就露了孩子脾气,“肖战,你是不是戏演多了?”
“你是情圣,我不是。”
“我不是个好演员。热情我演不了。”
“都是真的。”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好像在自言自语。
肖战有点意外。但又觉得很合理。
他喜欢的人里,从没有一个人像王一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见了喜欢的人却不说话。
他以为他是莽撞少年,勇敢好斗,空而认真地迷恋着每一个夏天。
没想到他会真的想那些萤火虫留下。没想到他会在在人声鼎沸的街道握住自己的手。没想到茶颜悦色的奶油里,砂糖的颗粒那么甜那么密,甜得他几乎要掉下眼泪。
他好想告诉他,我喜欢你,王一博。没有人像你。
但那只是一句话。
肖战知道他想要的不仅是一句话。
两人都没有说话。那是很微妙的静,像一场没来由的心动。
终于肖战说,“你不要自暴自弃好吗。”
“就连我都没有说这种话。”
王一博看着他永远弯着好看弧度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伤心。
他想到小时候很爱吃方便面,以为会一辈子爱吃。结果长大了就不喜欢吃了,没有任何理由。方便面没有错,他也没有错。
错的是其中的自以为是。
6
长沙电视塔在高空中望去不过是绿莹莹一点,像情人的一滴泪。
空姐检查完遮光板已经拉好,过来询问,要不要将客舱温度调高一些。
王一博摆摆手,肖战替他说,不用了,谢谢你。
空姐冲他笑了下就离开了。
王一博扣着帽子睡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肖战正拿着平板看《刺客聂隐娘》,荒茫大漠连绵不绝,像随手斩断的曲线。他听说过,但从来没有一次看完就睡了过去。
王一博知道他其实很想拍一部这样的武侠片。飞来飞去,来去无踪。
很大程度上讲,他不懂肖战。
要怎么懂。他不知道。
王一博盯着肖战翘起来的一缕头发发呆。
过了一会儿突然问说,“肖战。你还记得上次我去巴黎,给你带养乐多那回吗。”
肖战点了暂停,一弯眼睛说,当然记得啊。
当时王一博到达巴黎第一件事,居然是骄傲的打视频汇报说,“肖战,你敢信,这里的养乐多居然有五种口味。”
肖战喜欢喝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
或许也不是真的喜欢。只是随口说说。
王一博举着镜头给他展示货架。
那天他刚看完秀,梳了半个背头,外套上挂得叮叮当当到处是金属配饰,像个凑热闹陪女友来看埃菲尔铁塔的美国男孩。
肖战说,“紫色的是什么,蓝莓吗。”
王一博埋头研究了一会儿说,“好像是葡萄味。”
肖战就很惊喜地张嘴,满脸都是好奇。
王一博二话没说,答应给他带点回去尝。
两条混合果味养乐多被助理带到机场,可惜的是王一博那天行李超重,再加不了其他东西。
他干脆把那小瓶饮料拆开,往箱子缝隙里塞,想着总也要带回去。
落地之后才发现养乐多全都破了。
纸质封口还是抵不过飞机里气压变化。
飞机缓缓驶入平流层。周遭寂静的像个无人惊醒的永夜。
王一博的声音平而舒缓,“那时我不知道饮料会破掉。”
他看着肖战,“可是如果我提前知道,我还是会这样做。”
肖战多聪明,一点就通。说,“可我不是你。”
“可以预料的结局好坏,还是不要去硬撑了吧。好不好。”
王一博说,“我不怕。”
他的脸上浮云缓缓流过,映着一片紫灰色的影子。
“大不了平平淡淡。”
肖战就笑,“我人生前二十年还真的是。”
“你呢,一博?没了光环,做普通人,你能忍吗?”
“普通人那样爱人,你受得了吗。”肖战说。
爱是什么感觉。肖战在脑内搜寻。
爱不是特长。而是一种病症,就像高烧后失聪,不可逆的钝。
“我知道,多少喜欢,千万百万,现在你也是见怪不怪了。”王一博说着就抿起了嘴。
藏不住笑的时候他总这样。藏不住哭也是。
他说,“所以我就想,如果这一千万个人里加上了我呢?”
“我就和他们一起喜欢你也可以。”
肖战说,“可是…”
王一博看着他,表情有些凝重,像要慷慨赴死,一望就知道报了十成的勇气。
那男孩说,“哪怕知道千万人的喜欢对你来说也是再平常不过,但这一次,我也想躲在人海里,认认真真把我的真心交给你。”
“这样一想,我突然轻松了好多。”
王一博顿了顿,才又说下去:
“后来我发现,我这颗心,也不过如此。”
“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颗爱人心。它盲目、疯狂、又患得患失,比他们的爱也没有高尚很多。”
“它丢了也好,破了也好,淹没在人潮里也好。就让它随波逐流吧。”
王一博抬起头,看见肖战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握着他的手。心跳如雷。
“反正总有人一辈子爱你。
“算我一个,再多不多。”
前方航线阔远如海。
很久后王一博听见落地指示灯亮起来的声音。
他又抱着肖战睡了一路。
他拉开遮光板,看见熟悉的地方浮现在陆地上,像模拟游戏里拔地而起的新城。而这一次,他们不再会因为压到对方衣角而手足无措。
钟情无新旧,栩栩眼前人。
7
一直以来我都自以为是地想,是我在保护你。你还总是不领情,显得我像个怒气冲冲的******。
然后有天我发现,替我拆掉那些棘手采访问题的是你,在机场温温柔柔拦住粉丝让他们不要挤啦的人是你,最后我站在镜头下面,听到台下很多人欢呼尖叫,我一回头,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眼神躲都没有躲的,还是你。
肖战,你真的了不起。
你了不起在,你做这些事,我竟然都觉得好自然。
好像我们从来没打过、没吵过,没有过犹豫的时刻。好像我们就该是这样。
“如果他们说不该呢?”
“那就让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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