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旻】2019

“哥又把头发染黑了。”

我调转吹风机的角度对准突然闯入我酒店房间的不速之客，看着他的脸皱成一团，解释道：“得养头发。”

“别吹了吧。”田柾国伸手把捣乱的吹风机抢走，关掉扔在一边，俯下身来咬我的嘴唇，“反正还要再洗的。”

我愣了一下，低声骂他******。

“是吗？那你脸红什么。”

我气急，抓过一边的枕头想砸他，被毫不费力地夺下。田柾国那张帅脸在我面前放大，压着我的肩膀把我摁倒在床上，然后用唇舌堵住我准备骂他的嘴。扣着后脑勺的手抓着我半湿不干的头发，一点点生疼，突如其来侵入的唇舌也霸道得很，让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我俩身上穿的都是浴袍，动了几下便松开了，里面又什么都没穿，下身毫无阻隔地和他贴在一起，磨蹭了没几下就有点硬了，我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点近似******的呜咽。我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柾国好像被激励了一样，动作愈发地激烈起来。当我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主动地抱着他的脖子，下意识地抬头主动去亲他。柾国闷闷地笑起来，我顿时有点气结。

他从我的口中离开，发出了轻轻的“啵”的一声，我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小色鬼。”

柾国眼睛瞪大了，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傻傻的兔子，“我是色鬼？”

兔子当然是很可爱，白白的毛茸茸，软乎乎，但田柾国却没有这种好处，不知从什么时候长大了一圈的骨架让覆盖在上面的肌肉也显得耀武扬威。抱起来的触感也硬硬的，没多舒服。眼下这个大兔子正用膝盖抵住我的下面，低哑着声音质问我，“偷偷硬起来的是谁？”

我的脸腾地热了，刚要推开他，他就突然伸手把我整个人捞到床上，他跪着压在我身上，熟悉的眉眼从我烫得厉害的耳朵一路吻下来，脖颈、锁骨，然后是已经凸起的胸前两点，最后停留在侧腰那行字上，“我要是色鬼那也是智旻哥越来越性感了。”

“轻点，别留吻痕。”我忍不住去推他，喘着气提醒，“我不想花时间遮瑕。”他愤愤地哼了几声，热烘烘的鼻息落在我的皮肤上，怪痒的。我突然觉得我怀里这个男孩相当可爱，于是去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他突然停下的时候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我意乱情迷的头脑就很快清醒过来。心里暗道不好，想缩回腿蒙混过关，但柾国已经伸手捏上贴了一排止疼膏药的地方，我“嘶”地倒抽一口冷气。他扣着腿的手用力得很，表情也严肃到有些凶狠，瞪着我倒让我先举手投降，软着语气小心地说，“你——发现啦……”

他不理我，我只好讪讪地继续解释，“也没有很疼。”

僵持在持续，田柾国既不肯说话，也不肯动作，也不把衣服穿上，空调的冷风吹得光溜溜的我有点冷飕飕的，让我开始有点火冒三丈。我已经硬了，但也因此已经开始烦躁。我的伤情和眼下我俩的事情毫无关系，要是因为这个他要开始说教而不是继续亲我，哪怕我理亏得很，也可能会因为心虚而更加蛮不讲理地和他吵起来。

我摸了摸鼻子，想起身去找衣服的前一秒被他按着肩膀压在床上，“下面翘这么高你想去哪。”

“滚……呜，”他开始粗暴地搓揉我的******，让我想命令他的语气没有拿捏好，反倒像个毛都没长全的青少年一样******起来。我用手挡着脸，胳膊捂着嘴想堵住一系列更丢脸的声音，但田柾国霸道得很，抓着手腕就往上扣，一边诱哄我，“叫出来，很好听……”

我知道他喜欢我性感时的样子。他之前和我说过，他觉得男人可以性感却没法风情，除了我。这个限定虽然太具有个人感******彩，但我无法为他把在舞台上的本领发挥到床上，舞台的性感是克制，但面对他我只剩被感情洗涤得************后最原始的表达，那不会有多好看。

比如现在被他抓着下面，还伸手去揉下面的囊袋和双球，我很快就毫无理智地想抬腰去磨蹭，把那硬得不行的东西往他手里送。他轻轻松松的******就挤出了更多的水，又麻又痒的******让我脑袋晕乎乎的，除了获取更多外没有其他任何想法，意识开始模糊后的几秒后，我绷紧了脚尖，******在他的手里。

我半天才缓过神来，睁开眼睛时看到自己刚才居然不害臊地射到了柾国的脸上。他闭着眼睛，睫毛被打湿了。我的******顺着他英俊干净的脸流下来的景象，比我能想象到的最下流的春梦还要色情。我感到有点害羞，又有点抱歉，于是起身凑上去伸着舌头帮他一点点舔掉。他好像很受用，抓着我的******就开始又揉又捏。我停下来瞪着他，他睁开眼，笑盈盈地看着我，眼睛圆滚滚的写着无辜俩个大字，好像手上干着那活的人不是他一样，于是我气得用手胡乱帮他擦掉了。

“真可爱……”他笑出声，又亲了我一口。我实在不懂他的萌点在哪里。

他的手指开始越来越不规矩地试探，甚至不知道从何处摸出来润滑剂，湿漉漉地倒了一堆就往里面捅。润滑剂凉得让我直哆嗦，他还像是怕浪费一样，试图全弄进我身体里，我呜咽着抓他胳膊让他慢点，他倒是听话了，就是一放慢，咕啾咕啾的水声听起来就格外煽情，还时不时还有意无意地碰到那个点，我大腿颤得快跪不住了。

柾国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抱着我的腰把我翻了个身，让我跪趴在床上。我刚射完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是任他摆弄。但其实我是不太喜欢这个姿势的，看不见他的脸，还有种被玩弄的羞耻感。我试着想翻过来，柾国放在我肩上的手直接下移，狠狠拧了一下我的******，痛却有有一丝奇异的******，我“啊”地叫了出声。

“别乱动，小心你的腿。”

我立刻安静地闭嘴了，不去想象自己正被摆成怎样的姿势，只是把脸深深地埋在手臂里。他的手指在我体内有规律地反复摩擦，我不用看也知道某个地方已经再次膨胀起来。我不想这么快就再次缴械投降，不得不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去一点那要人命的欲望。直到他把手指抽出，有什么湿湿热热的触感重新探进来时，想******我更狼狈的******，我才模模糊糊地终于开始崩溃，“不要……”我条件反射般向前挺着身子，不知道自己是在求情还是只是没有意义的呜咽，只是能逃掉就好。他好像没听见我的反抗，抱着我的小腹更加用力地拖回来，重新开始在那地方仔仔细细地舔舐。我软得直不起身来，头抵着床，弓着背，似乎全靠那才能继续忍耐下去。

“柾国……柾国——！”我语言能力丧失得厉害，不止是脑子，整个人都变得乱七八糟了，于是只是先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眼眶倒是先委屈地一热，泪水就忍不住地流了出来，啪嗒啪嗒地砸在床单上，“我想要你……让我看看你。”

柾国似乎是被我说动了，半晌后我如愿以偿，他扳着我的肩膀把我翻过来。我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见了他也满是潮红的脸。他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显然他忍得难受。

“柾国儿……”我伸手去摸他的脸，而他侧过头来，一边虔诚地亲吻着我的手指，一边把我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重新一点点地填满了我。世界在这一瞬间变得好窄，好小，只容得下一个他。腿使不上劲，他的手还摁在我的腰上，半点也挣脱不了。真的好大，我被捅得叫都叫不出。别说使劲，就是话也说不全，只好仰着头，感受自己被一寸寸钉死在上面。身体被劈开的感觉无论多少次都习惯不了，我摸着自己的肚腹，探寻自己被占领的深度，那的肌肉是收紧的，原本平坦的小腹有一点鼓起的感觉，我好像可以感受到他的热度、形状甚至里面的沸腾的血液。

柾国动的很突然，一瞬间******的爆炸让我没出息地搂紧他的脖子，放荡地叫了起来。不知道田柾国在这方面的技巧都是从哪学的，几次试探后他就熟练地找到了那个点，然后抱着我一次次地全力往那上面碾。我湿得不像话，感觉自己活像一颗水蜜桃，被他插得汁水横流。我起初还试图控制节奏，但很快大脑就开始被海一样的******冲刷得一片空白，张嘴想喘气也只是在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索性放弃了面子这种东西，抽抽噎噎地******，用眼泪汪湿了他的颈窝。

柾国伸手捏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我有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想拼命藏起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脸。

“别看……好奇怪……”

“没有，智旻很漂亮。”柾国停下来，凑过来亲了我一会儿，吻掉我流出的泪水。他的嘴唇滚烫，像一团火焰，然后抱着我一边干一边问，“舒不舒服，嗯？”

勉强聚焦的神智处理完他的问题，我又隐隐有些恼怒，每次都问这种羞耻问题实在让我无法理解，我舒不舒服难道他看不出来吗。但全身都好像******一样，在经历一场盛大的失禁，天旋地转的恍惚感让我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前面一直在流出一些透明的前列腺液，田柾国还非要伸手去碰，我浑身脱力得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无法制止他的动作，只哽咽着抽噎个不停，直到眼前一片白色，耳边嗡嗡作响，才勉强意识到，我是又断断续续地第二次射了。

我分开双腿瘫坐在他腿上，被他顶得一晃一晃的，以田柾国的体力而言就这样干到天亮也没关系，但问题是：我会死的。

他把沾了满手白浊的手凑到我面前，可能是想逗我，但我连多余害羞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是很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于是一边用后面咬紧他，一边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舔起他的手指。

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错误决定。因为他猛的把我拖了起来，抱到一边的餐桌上。桌子与他的腰同高，倒是方便了他，但冰凉的触感让我的腰忍不住直往上抬，意识到他不想压着我的腿时，我自暴自弃地抬起来盘在柾国的腰上。他低笑起来，表扬我，“真乖。”然后掐着我的腰狠狠地干了起来，每一下都又狠又重，偏往我的敏感点上顶，逼着我要被榨干似的叫着。一边还抓住我的手，蛮不讲理地咬着，我蜷缩着身体，其实我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已经多到了类似疼痛的地步，只好浑身抖着，认认真真地求饶，可田柾国动作倒半点没慢。他头朝后仰，露出锋利的下颌线，身体紧绷到抓着我的手不收控制地收紧，微微颤抖着，像个野蛮残忍的侵略者，非要把我完全浸染成他的味道。

泪眼模糊中我举着手，看清自己的无名指是个齿痕戒指的瞬间，我喉咙发甜，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一片恍惚中，想到三年前的某一个节点，我像个鸵鸟一样，把主动权交回柾国手中，没有勇气继续。

人可以欺骗全世界的别人，惟独骗不了自己。所以我放任自己想象过，在那之前，在每一次之后，想象过恋人间的亲吻，想象过在这个世界上某个无人认识我们的角落里过着寻常人的生活，想象过白头偕老地久天长，想象过每一个在彼时的我看来是背德的情节。

我一再地拒绝，即便每次看到柾国失落的眼神，都要消耗极大的意志力去克制自己不要挽回，但等他真的抽离一点，却又忍不住朝他靠近。我是冬日里濒临冻僵的人，而他是我不愿意放手的太阳。我这个哥哥真的当得失败得很，幸好他永远热情又坚定，每每拉着我许诺未来。

如果爱是犯罪，已然爱了，又何惧堕落得更深。
我想我晕过去了一会儿。等时间感和空间感归位的时候，他已经把我抱回床上，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了。

他挤了太多润滑剂了，方才他射进去的******又被带出来，腿间一片湿滑，顺着我的大腿根直往下流，让我有一种失禁的感觉。我狼狈得大腿直颤，根本合不拢腿，田柾国也不肯放我合拢，只是在一边作壁上观，欣赏性地看完，才抱着我慢慢躺平，伸手帮我擦泪的动作倒是挺温柔：“哥一哭起来就让我忍不住想要欺负你……抱歉，没想弄哭你的。”

我累得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底下的床单也被搞得脏兮兮的，懒得骂他，只是窝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不要怕。”他突然说。

我愣住的表情应该足够惊愕了，半晌后笑了起来，“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所以不要怕。”柾国扣紧我的手，放到唇边细碎地吻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好像我是什么天底下最名贵的瓷器。

我用力忍住了一股强烈的想要落泪的冲动。人类真是矛盾的生物，越强烈的幸福越容易让人感到害怕，越开始想时候却越患得患失得厉害。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幸福也是如此，害怕失去的恐慌让我有时好像溺水者，明明水就快要没过我，肢体却越来越沉，动弹不得。以往的我总是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个情绪里，直到柾国过来牵我的手，带我浮出水面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没什么好怕的，”他说，黑色头发碎在枕头上，嘴角弯曲的弧度温得我的心也跟着软了一块，眼神清澈得好像里面满是星星的碎片，而那里面倒映了一个我。

“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我没有思考，也不需要思考，只是用我最大的温柔去回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