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破门而入的时候子夜刚过不久,周子舒叫几根钉子折磨得一身冷汗,将将要睡下又被惊醒。
来人被雨淋得湿透,右手却还拎着一个精致的银酒壶,发冠散下来小半,眼角红得吓人,他很少在周子舒面前露出属于鬼谷谷主的那一部分,此时却很有些凶神恶煞的恶鬼味道。
周子舒坐起来,觉得拿他很没办法。明明是这个人胡言乱语一路纠缠,现在反倒像是自己亏欠了人家,要让人家下半辈子守寡一样。
温客行眯眯眼睛,又喝了一口酒,他看见周子舒,于是笑起来,眼里那些凶狠一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委屈,简直委屈得快要愤怒起来,眼角的红也一下变了意味,可怜得像是被遗弃的大狗狗。
“阿絮……”他又像平常一样呢喃这个名字,笑起来,简直有些癫狂了,“阿絮……我们家阿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客行向周子舒的床边走过去,他走得跌跌撞撞,一路碰碎了几个桌上的茶盏,周子舒看得心惊,想凑上去扶他一把。
谁想到他刚触上温客行的手臂,就被人反手捉住了腕子,温客行另一手丢掉酒壶,直接探到他前襟来,扯住他的衣领把人往怀里带。
“阿絮,你让我看看。”温客行欺身上来,两只手都去扯他的衣襟,“美人儿……阿絮,让我看看你的蝴蝶骨。”
“……”周子舒听了这话简直气到噎住,心想比温客行不正经的竟是喝醉的温客行,他一手拢住自己的衣服,抬起小臂想格掉温客行作乱的手,却被对方用了个巧劲儿给化开,又调戏一般用手肘不轻不重地在他肋骨上轻轻一撞。
“给我看看,让我看看。”温客行扯他衣服的力气大的出奇,嘴里还在念叨着这些,周子舒被他拉扯得一个踉跄,此时也有些愠怒起来,右手一抬挡住温客行腕子,微微一转就拉开两人之间距离,左手几乎是根据本能继续出招,但温客行却根本连躲都没躲。
“你滚……” 他滚字仍有一半埋在喉咙里,便觉得半边身子一麻,周身几处大穴被一一敲过,身子竟是动弹不得。
温客行竟然封住了他的穴道!
“温!客!行!*********给我解开!” 周子舒只得僵立在那里,当真被气的咬牙切齿,七窍生烟,觉得这人真的是个疯子才敢对他用这一招,子夜刚过正是他内力衰竭的时候,再加上七窍三秋钉的作用,他不敢轻易将穴道冲开。
“唉,阿絮。” 温客行从他背后凑上来,右手拿着扇子搭在他腰间,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温热的鼻息打在周子舒的耳侧,“我说,让我看一眼。”
温客行从背后环住他的腰,绕到前头去扯周子舒的腰带,他的动作极小心,像是拆开一件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郑重,却并不敢绕到他面前去,腰带落地后便在背后脱掉他的外袍,从肩头剥落他的里衣。
周子舒接近******的上半身终于落在他眼里,那白色的薄得几乎半透明的衣裳有一半挂在周子舒的臂弯儿上,另一半随着下垂的手臂滑下去,温客行终于看清了他肖想一路的那双蝴蝶骨。
周子舒大约要比从前瘦了,但肌肉依旧紧实有力,那对骨头在他的后背上微微凸起,包裹在一层柔韧的肌理之中,生动得如同名字一般,当真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两块骨头为中间的凹陷留下一些阴影,那里逶迤婉转,像是藏了什么致命秘密的美丽峡谷,沿着他线条流畅的后脊走向腰臀,腰侧还有两个能令人魂牵梦萦的漂亮腰窝。
温客行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他害怕地,小心翼翼地,几乎不敢去触碰面前人的身体,生怕弄污了或是弄坏了,可又实在喜欢,于是他便拿着扇子轻轻划过一侧蝴蝶骨的凸起,去描绘那峰峦一般漂亮的走向。
那扇子骨冰凉的,要触不触地在周子舒背上游走,周子舒战栗不得,于是轻轻嘶了一声,温客行便立刻收了扇子,他几乎是手足无措了一瞬,然后极轻地,用嘴唇贴上了周子舒的后颈。
周子舒能感受到他细细密密地吻自己,他仍然记得温客行为自己吸毒血之后故意用灵活的舌尖勾过伤口那一下的触感,现在他一寸一寸地捋过自己的皮肤,从颈子到肩胛,再到蝴蝶骨的顶端,然后虔诚地吻住他的背心。
这一刻周子舒突然就心软得没边儿,他闭了闭眼说:“老温,你帮我解开,我不走。”
他说:“我不会走的,你难道不想抱我一下吗?我很想抱抱你。”
当周子舒愿意向你袒露心意的时候,他就变成了一个温暖的,泛着柔光的,只属于你的美人。温客行听到这话之后心脏都跟着缩了一下,好像活了这二三十年从没这样欣喜若狂过,又伴着无限的酸涩,他从背后把人抱在怀里,解开穴道,向他索吻。
温客行身上还穿着淋湿的衣裳,与之相贴的时候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冰凉,他去吻周子舒的嘴唇,舌尖划过他的上颚,让周子舒全身都起了一层战栗,这姿势并不舒服,他想转过去抱一抱温客行,却被更用力地固定住。
像个小孩一样,周子舒觉得温客行有时候就像个小孩一样,像缺失了什么一样要从偏执和顽劣中找回来,现在也是,明明是他要看的,他却怕了。
“是你说要看的。” 周子舒说,“我不会再瞒你,你别怕。”
他转过来的时候温客行的睫毛不住地抖,目光落在他精致平直的锁骨上,再往下就是满目疮痍,他抬起眼睛来,却看见周子舒柔和地对他笑了一下,便再也忍不住,握着他的腰往床上去。
阿絮真是好看,温客行的指尖划过他的剑眉,这种时候他英气的眉眼里却有些任君宰割的意味。“真好看。”温客行说,“我见过最美的月色都没有你美。”
周子舒如瀑的长发铺散开来,衬得他的脸越发柔美,温客行从他的唇上移下来,啃咬他的下巴窝和喉结,用他锁骨上的一小块皮肉磨牙,留下一个带着口水痕迹的牙印儿,但再往下就不敢用力气,只好极轻地含住那些钉子留下痕迹的地方。
周子舒根本受不了这个,那是他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说是命脉也不为过,他把命脉送入别人手中,这感觉非常陌生。他连带着全身都细细地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忍不住的,受伤小兽一般的呜咽,一只手臂抬起来,用腕子遮住眼睛,另一只手去捧温客行的脸,说不行,别这样。
温客行于是就放了他,去吮吻他的腰腹,右手从周子舒的小腿一路摸上来,在他胯上凸起的的骨头那里留连一会便圈住他的性器,周子舒便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双腿不自觉地往他身上缠。
他还是天窗首领时是见惯风月的,但他对此一向公事公办,从没从中寻得过什么乐趣,如今更是第一次被人掌握,温客行的手因练武而生出的茧子在他最敏感的顶端摩擦,那里的皮肤来来******简直像要被擦出火花一样硬热,他觉得自己整个后腰都麻了,大腿和小腹上的肌肉一抖一抖地快要痉挛起来,他绷紧腰臀去抵挡,但那灼烧一般的麻痒从后腰沿着脊背一路攀升,直在后脑炸开。
“我们阿絮,怎么像个童男子一般。”温客行笑着把挂着白液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上头那些粘稠的东西在指缝中拉出丝来。
“闭嘴。”周子舒懒得理他,觉得大抵输人一招就会一直输下去。他还没平复喘息,胸膛起伏着出了一层薄汗,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泛着油亮的水光,喉音压抑不住地从嗓子里哼出来,尾音又软又绵长。
“好好好,我闭嘴,我们少说,多做。”这一声闭嘴在温客行耳朵里简直就像是小猫呜咽,杀伤力没有,催情效果极佳,他从散落衣衫中找出一小盒油膏在掌心化开,顶进一根手指扩张那个隐秘的地方。
这对于周子舒确实是第一次了,初时感受很钝,随着手指的增加只有越来越强烈的饱胀感,温客行像是在他身体里寻找什么,细致地刮过他每一寸内壁,这并不十分舒适,他眉尖儿微蹙,不满地拧身。
温客行却丝毫不着急,轻轻按住他的小腹抚摸腰侧,等到终于寻到要紧的地方,周子舒便急促地发出一声高亢的喘息,双眼都有些失神,他皱起眉的时候眉尾会微微挑起,没来由地有万分风情,嘴唇半张开,露出一点水嫩的软滑舌尖,温客行就忍不住把两指挤进他口中,狎弄他的舌头。
上下两处皆是柔软潮湿,这个人温顺得像只羔羊的样子大约也只给自己一个人看过,温客行一想到这就起坏心,恨不得用一切办法欺负他,他手指微曲,一下一下地蹂躏他体内的敏感点,周子舒就忍不住夹腿,咬住温客行的指尖细细地喘,小腹绷紧,勾勒出明显的腹肌轮廓,连带着肩膀都跟着瑟缩颤抖。
顶进去的时候周子舒右手抓着床单,扭绞得不成样子,温客行便替了床单受这罪,将他的手扣在枕边与他十指相扣。
肉刃破开内壁的感觉逼得周子舒眼眶泛红,生理性眼泪从眼角滑落,流入鬓发,他身上热得简直能将这些水液蒸腾起来。旁人大抵不会觉得周子舒与妩媚有什么联系,温客行却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我们家阿絮妩媚极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此时就像是浸在冷水中的琉璃珠子一般水润透亮,不过周子舒却是温热的,蒸腾着热气,雾蒙蒙的。
周子舒觉得自己像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他被按住肩膀趴在床上,塌着腰承受顶撞,温客行在啃咬他的肩背,扶着他的腰一下一下又重又准地凿在敏感点上,他听见温客行伏在他耳边,咬着他的耳骨轻轻笑着说:“我们阿絮果然筋开腰软,看来腰功确实得从童子练起。”
周子舒听了这话无端羞耻起来,后头的******堆叠的一浪高过一浪,这感觉太过陌生,他几乎想要开口求饶,话没说出口却觉得突然整个人都绷紧了,穴里更是绞得死紧,他痉挛着,腰腹和腿根也跟着一起颤抖,带着哭腔的******根本抑制不住地往外泄,液体从前端滴下来,滑下来,他破碎得不成样子。
温客行叫他这样一绞只觉得腰眼儿都麻了,周子舒******里敏感得要命,动一下就要缩一下,没命地吮他,汗水从他的下巴上摇落又滴到周子舒的背上,温客行咬住他的后颈,颤抖着射了出来。
大约酒精确实是起了作用的,温客行很快睡下,整个人蜷缩着,呈现一种保护自己的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态,却仍不忘把周子舒圈在怀里。他大约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周子舒瞧了他一会儿,看见一颗眼泪从他左眼滑出来,越过高挺的鼻梁掉到另一边脸去。
这人怎么这样啊,周子舒想,我本该无名无姓地来到江湖,看看风土瞧瞧人情再无声息离开,争取少去地狱受两年罪的,怎么这样啊,你纠缠上来,我如今倒舍不得死了。
别哭啦,他伸出手揩掉了温客行的那滴眼泪,又展平了他的眉头,别哭啦,周子舒想,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再努力多活一阵子的。
文章来源:https://archiveofourown.win/works/30016233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