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当赤苇编辑收到情书

(1)

事情发生在某个赤苇京治加班的夜晚。
那天是杂志的周年宴会,排场极大,赤苇忙得不可开交,送走所有作者后,才得到了回家的权利。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赤苇到了家。他带着一身酒气推开门:“我回来……”
话没说完,赤苇就被等在门边的木兔光太郎紧紧抱住:“欢迎回来!”
熟悉的气息随他而来,包裹了赤苇。疲惫的赤苇顺势在木兔身上靠着休息了一会儿,才轻轻挣了一下:“木兔前辈,我要去洗澡。”

“好嘞。”木兔从善如流地松开赤苇,伸出双手,赤苇一边脱鞋,一边自然地把包放到他手上。

一般来说,如果木兔来大阪的时候,赤苇要加班,木兔是会去接他的——但如果是这种涉及各界名人的场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木兔就会在家等着他,然后在他去洗澡的时候把他带回来的东西收好。

木兔把赤苇去便利店买来的果汁丢进冰箱,又打开赤苇的包,一如往常的把赤苇的一堆周末要用的文件放到赤苇的书房里,把包里用完的漱口水填上……然后——他在包包的夹层里,看到了一封信。

“给……赤苇京治君。”木兔看着信喃喃。
信封是粉色的,上面还画了一个爱心。

这是什么?
木兔拿着信,走到浴室前问:“赤苇——你的包里有一封粉色的信诶,能看吗?”
“信?”浴室里的人思考了一下,“没印象了,你看吧。”

木兔于是又拿着信坐下。
看着怎么这么像情书呢,但赤苇都毕业了诶……不可能吧。
应该是什么赞扬编辑老师辛苦的吧?

木兔这么想着,打开了信封。
“赤苇君,你好,我是……”念着内容的木兔顿住—— 那就是一封情书,一封来自另一个编辑手下的漫画家的情书。

情书写明了她怎么与赤苇相识,又是为什么喜欢上赤苇……洋洋洒洒一大篇,细腻到甚至让木兔开始反思,他好像都没和赤苇聊过这些。

木兔一边想着,一边失神地往下看。

细腻的情绪写了半页。书写人好像因为常年宅家,所以有点社恐。她在最后一段写:【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些冒犯,但我实在没有勇气在现实跟您说,所以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我听闻赤苇编辑没有爱人,如果可以,希望能和您有正式认识的机会……以下是我的电子邮箱……”木兔越念,表情越呆滞,到最后,他放下信纸,三魂七魄已是离体了一大半。

清秀好看的字在他脑海里不断滚动,木兔脑海里八万种想法狂奔而过,冲散了其他所有东西——

他好像有情敌了。
而且赤苇没把他在谈恋爱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赤苇是不是对他腻了。
就此,猫头鹰失去了颜色。

赤苇京治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枯萎了的猫头鹰,倒在椅子上的一幕。
他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凑过去亲了一口看着快没气了的猫头鹰。
猫头鹰颤抖地转过眼珠,像是濒死之人刚刚汲取到一点水分——但还不够。
于是赤苇又亲了一下,这次两人唇齿相交,猫头鹰身上终于逐渐有了色彩,只是还有些失神。

“怎么了?”赤苇起身,一边问,一边目光也落到了木兔手边的情书上。
“情书……”

木兔回话的时候,赤苇也迅速扫了一眼情书。
看完,赤苇才彻底反应过来。

赤苇随手把情书往旁边一推:“是晚上宴会的时候一个老师给我的,我不知道这是情书。”
木兔的眼神里这才有了点色彩,赤苇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捏起木兔的下巴,认真地说:“我的选择里从来没有其他人。”

说着,赤苇安抚般地又一次亲了上去。

木兔回应着赤苇,在换气的空隙里,肉麻地轻声喊:“赤苇——”
“怎么了?”赤苇再一次温柔地问,但木兔没有回答,只是一边亲一边和他挪进了卧室。

到了床上,脱了衣服,木兔才抱着赤苇,撒着娇问:“你为什么没有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好像到了亲密无间的这一刻,木兔才能有绝对的安全感,才敢问出这个问题。

赤苇愣了一下,有点好笑:“木兔前辈,你是个有粉丝的球星。我当然不能随便说。”
“可我从来没有不想被人知道。”木兔埋头,头发在赤苇赤//裸的身体上乱蹭,赤苇痒得发笑,想推,但又完全没了推开这个大力魔王的力气,“M******Y的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谈恋爱的……虽然小侑侑和小臣臣经常说谁想知道啊……但,赤苇不可以说吗?”

说完话,木兔才停止动作,被他这么一折腾,赤苇的身体已经软了,只能无奈轻声说:“我也没有说过不可以说,我周一就跟大家说,可以吗?”

“真的吗?”木兔眼睛一亮,起身,凑到赤苇身前。
“嗯。”赤苇刚应声,就被木兔狠狠抱住。

那周的假是木兔时隔一个多月的假,两个人度过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周末。

事情本这么过去了。木兔完全没有多想。
可半个月后,木兔再一次休假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那天中午是M******Y新赛季的庆功宴,木兔是计划着吃完饭就去找赤苇的。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木叶给他发来了消息。

木叶:【你还和赤苇在一起吗?】
木兔:【当然!/ᐠ。ꞈ。ᐟ】
木叶:【图片.jpg】
那是一张照片——一张赤苇亲密地搂着一个女人往外走的照片。

那女人的脸木兔太熟悉了——原因无他,木兔看到情书后,因为好奇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漫画家,所以去搜了一下,然后就记下了那张脸。
而那位漫画家,就是现在赤苇搂着的这个。

木兔:“……”
那天晚上从他脑海里跑出去的所有不安又从新回流,还新增了一个——赤苇好像之后也没有公开他们的关系。

情绪来得太快,以至于他都没有意识到,明明是因为他们两后来都很忙,根本没什么时间去聊“公开后的效应”。
他只觉得——完蛋了,赤苇有新人了。
那一刻,不止猫头鹰,猫头鹰的世界也失去了颜色。

“师父——师父!”就坐在他旁边的日向赶忙伸手拖住倒下的木兔。另一边的宫侑见状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随即就幸灾乐祸地冷笑,“哎呀,这是谁男朋友来着,前几天还秀恩爱呢哈。”

电话那边,已经坐到车上的罪魁祸首——木叶看着已经变成已读,但迟迟没有发来消息的页面,同样幸灾乐祸地冷笑:“让你秀恩爱。”

木叶心满意足的返回聊天主页,而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和赤苇的对话框上。

木叶:“……”
他的笑脸忽然一僵。
……对不起,实在有点缺德了。

木叶和赤苇上一次发消息是昨天,起始是他问赤苇,附近有什么环境好适合谈公事的餐厅,他正好要过去。赤苇给他发了几家,还详细做了优劣分析。
他从中选了一家,然后两个人就意外在中午碰到了。
然后他就撞见了刚刚那一幕。

其实木叶是知道整个前因后果的,赤苇虽然是在单独和那个女生吃饭,但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他明确跟那个漫画家说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对方愣了一下后,就开始疯狂道歉,不断祝赤苇幸福,还立刻从追求者转变成了吃瓜群众,询问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在赤苇解释时,她甚至还频频露出“嗑死我了”的表情。
会有搂着的动作,纯粹是那位漫画家老师聊嗨后喝醉了,需要赤苇扶她而已。

但是……那又怎样呢?
想起无数个木兔以咨询为名不断秀恩爱的夜,木叶就恨得牙痒痒。
让他折腾折腾木兔不行吗?这两个人可都是不会逃避问题的人。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两个人会因此出现什么变故。

木叶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更觉心虚愧疚。
……赤苇明明还是很好的。

木叶第一次因为太有良心恨自己——没办法,长这么大,他就没做过这么损的事。

与自己做了一会儿斗争后,木叶还是决定给赤苇发条消息。
木叶:【对不起赤苇!下次请你吃饭。】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赤苇:【?】

(2)
木叶秋纪发消息这会,赤苇京治刚回到编辑部。
木叶:【跪下.jpg】
木叶:【照片.jpg】
木叶把发给木兔的照片原样发了回来,又把整个过程说了一下。

赤苇:“……”
赤苇听得啼笑皆非——木叶前辈怎么这么幼稚了?

手机那头,木叶仍在疯狂打字:【对不起赤苇啊啊啊啊啊啊一时脑热!!!】
木叶:【你不知道木兔跟我秀了多少恩爱!!】
木叶:【我真的受不了他了,所以才这么干的!!!!!】
木叶:【要不你把他绑起来吧,别让他老是出来秀恩爱了,要加班的社畜单身狗真的会气死的。】

比起木叶着急的一连串消息,赤苇平和得像个水豚,他不疾不徐地打字回复:【木叶前辈,你冷静一点。】
赤苇:【情况我知道了,没事,我会解释的。】
赤苇:【木兔前辈……我会尝试说一下的,但他可能不一定会听。】

刚准备继续打字的木叶一愣。
赤苇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如果是涉及原则的问题,木兔要么毫不犹豫听从赤苇,要么与他好好商量。但这种事……

怎么感觉赤苇说完,木兔只会更兴奋地想过来炫耀。
他在盼望什么呢!

刚刚褪下去一点的“恨”瞬间又涌了上心头,木叶手比脑快,迅速又发了:【你要不真把他绑起来吧。】
木叶飞快打字造谣:【他还挺喜欢这个的。真的。】

刚点完发送键,木叶的手就一僵。
“啊,我在干什么……”木叶又冷静了下来。

跟木兔相处久了,真是被这家伙带幼稚了。
赤苇怎么可能真的把这家伙绑起来教训一顿。他这是发什么疯……

木叶叹了口气,又迅速撤回了消息,转而发道:【没事……你尽力就行。】
赤苇笑了一下,知道他是乱说,便也装作没看见,回道:【我会尽力的。】

木叶关掉手机屏幕,彻底冷静了下来,认命地闭上眼。

彼时,他们谁都没想到,木叶退缩后,又有别的巧合填上,最终导致这件事……离奇地真的走上了木叶期待过的方向。

那是几分钟前的事。

M******Y聚餐的餐厅内。日向疯狂摇晃了两分钟木兔,才终于把木兔的魂晃回来了。
宫侑喝着果汁,美滋滋地看着这一幕:“哼,有的人要被抛弃咯。”
日向:“宫前辈你少说两句吧……”
宫侑咂舌,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旁边,刚回魂的木兔听了这话,属实又受了一次天大的******。但这一次,他没再独自崩溃,而是在反应过来后猛地抓住宫侑。
“小侑侑……你说,你说谈恋爱要怎么让自己永远对他有吸引力啊。”木兔诚恳询问,“如果赤苇真的去喜欢别人了……”
他不敢想。

日向呆呆地眨眨眼。
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其实应该有误会吧,赤苇前辈明明一直那么喜欢木兔前辈……

他刚要帮忙说话,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宫侑就挑挑眉:“玩点花的呗。”

花……的?
日向和木兔一起眨眨眼,然后同时呆住。旁边的佐久早皱紧眉,好像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默默离远了一些。

宫侑瞥了一眼佐久早,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手撑着头,看着木兔和日向,继续笑着说:“干嘛都这个表情,字面意思,玩点,花的。”
木兔收敛了自己绝望的表情——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街边那一堆不可描述商店里,常出现的东西。

一小时后。
编辑部内,和木叶聊完后,早知道木兔要来的赤苇为了早点回家,是一边处理手头堆积的工作,一边抽空思考要从哪里开始解释这件事的。

其实,他一个小时前就给木兔发了消息过去,让木兔空了给他打个电话,但木兔一直没回他,他就自己思考了一下。
这会他刚捋出个思路,木兔也巧合的发来了消息:【晚上再说吧(〃゚3゚〃)我出发来东京啦!】
丝毫没有提及“照片”这件事。

……是木叶前辈又去跟他解释了?
赤苇疑惑地打字:【木兔前辈都知道了?】

木兔眨眨眼。
知道什么,知道他可能不爱了吗……

木兔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一边想“没关系腻了就腻了不爱了就不爱了他要挽回他可以!”,一边打字:【嗯!】
赤苇随后回道:【好的,我尽量不加班。】
木兔:【ヾ(◍°∇°◍)ノ゙好!】

两个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却离奇地“顺利”聊完了。

木兔回了消息,收起手机,转而抓紧背后那个私密性极强的包的包带,心跳如鼓。

 

(3)
为了早点回去,赤苇埋头认真工作了一下午,总算成功准点下了班。

编辑加班是常态。以往正常下班这个点木兔都在做饭——这样等赤苇加完班到家就可以一起吃。
但今天,他正在洗澡。

木兔以前不做饭,但两个人在一起后,只要是赤苇在他面前做饭,木兔就会黏上来,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要么瞎指点要么帮倒忙——好几次严重到放别人身上就是“分手厨房”。
但无论如何,久而久之,他也确实是会做了一些,并且越来越上瘾——仅限于给赤苇做,自己还是不爱搞。

以往非常狂热的人这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赤苇扫了一圈——菜好像都没买。
不对劲。

“木兔前辈?”赤苇开口喊了一声。

“京,京治?!”浴室里的水声骤停,木兔的声音有些慌乱,“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回来!”
赤苇皱眉——这明显是心虚的语气。
“怎么了?”赤苇问。

“没,没事!你等我一会儿!”木兔说着,浴室内水声再起。
赤苇沉默。
他听出来了,肯定有什么,但看这语气,问是问不出来了。

赤苇转头扫视了一圈家里。
家里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
木兔放在茶几的,拉链半开的包里,似乎有一个红色的……软绳?

赤苇:“……”
赤苇把包彻底拉开,然后就顿住了。

他没想错——不过他想得太简单了。
那是一个说出来会被屏蔽的大套装——手铐脚铐麻绳牵/引/链.项///圈……该有的都有,一应俱全。

赤苇曾经是坚信不疑木叶前辈绝对是乱说的。但现在,事情奇怪了起来。

木兔前辈难道……真的,喜欢这个?
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赤苇思索的时候,就见木兔裹着浴巾就走了出来。

“我洗好——啦!啦,啦……”木兔双手背在身后,见赤苇正盯着他包里东西,整个人“砰”的一声,炸成了红******头鹰。

“赤,赤苇……”木兔不敢直视他,头越来越低,最后蹲下身,在地上缩成了个球。背在背后的,手里拿着的东西,也因此露出了一点端倪。
那是一个可以绑在头上的口/////塞,上面还沾着一点点水渍,显然是刚洗。

赤苇走过去,蹲到他身前:“木兔前辈……”
“啊啊啊啊赤苇你别缩话!泥让我环缓。”木兔紧张得舌头都打了结,正琢磨着该从那里开始自己的挽回计划的时候,就听赤苇轻轻笑了一下。

“木兔前辈,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跟我直说的。包括喜好。”赤苇的声音里也有一点笑意,很轻,像和煦的春风,把他的思绪吹清晰了一些。
但是——木兔抬头,他怎么有点没理解,什么喜好?
以及赤苇看起来怎么好像很正常,是装的吗,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没等他想明白,面前的赤苇就单膝跪下,一手抓过他的两只手,拿了他手中的口塞,一只手随意地扯掉自己的领带。
赤苇抓着木兔的双手,用领带在他手上绕了两圈,然后又交叉从两手中间竖着绕了几圈,最后打结绑住。

旧问题还没解决,新问题就接踵而来。木兔呆呆地看着他,脸更红了——
他来之前觉得被绑住的应该是赤苇,所以他一直在思考应该怎么样让赤苇愉悦。

但情况好像不太对——为什么被绑住的是他啊?!
虽然也不是不行啦只要赤苇高兴就好但是原来赤苇喜欢这个吗……木兔刚清醒一点的思维又变成了一团浆糊,脑海里乒铃乓啷一堆想法到处滚动,不知道该先捋什么。

在木兔疑惑、羞涩、慌乱、紧张地目光中,赤苇一把把他拉起来。
赤苇是这么想的——第一次跟人坦白这种事,不安很正常。

没关系,那就交给他吧。他很乐意于帮助木兔去做“他喜欢的事”。
随后赤苇便把口塞塞到了他嘴里,摁上锁扣:“交给我来就好。”

木兔:“赤……唔,唔!”
木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口塞就被人彻底锁住,然后,他就被拉近了卧室里。

被人甩到床上的时候,木兔都还是呆着的。
直到赤苇转身离开,木兔才反应过——这是有误会吧!
什么喜欢爱好,什么交给他……

但彼时,赤苇已经走出了屋。

木兔着急想喊他,又喊不出声,想摘口塞也因为手被绑住,折腾了半天解不开。
就在他笨拙撕扯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赤苇出去,是去拿他包里的牵引绳和项圈的。夹子之类的他完全不了解,虽然刚刚临时补了课,可力道掌控什么的也不是能用理论一蹴而就的。所以他并不准备用。

就这样,拿着东西进来的赤苇与木兔目光相碰,手指一颤。
从木兔的眼睛,赤苇看到了“渴望”。
——木兔确实是渴望的,只是木兔的渴望是“解开”,赤苇却以为是“想继续”。

赤苇站在门口,看着手里的牵引绳,摘了眼镜,放到门边的柜子上。

赤苇其实觉得自己其实对“掌控者”,又或是“主导者”“领导者”的身份没什么兴趣。虽然高中时曾有过自己掌控了木兔的感觉,甚至享受于木兔“听他的话”。但后来他一直觉得,那是被“欺骗”了——
他并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对排球也不算有太大兴趣,只是被木兔吸引,然后加入了他们,再然后,一向墨守成规的他,就被那样热烈、自由群体带来的氛围欺骗,以至于出现了“我和他们是同类”的念头。
尤其是后来还发现,实际上选择,衡量这个度的是木兔。

可是刚刚,他忽然从木兔的这种渴求里,重新找到了一点点对于掌控木兔的兴趣。
两个人谈恋爱以来,木兔不是没有出现过很多奇妙的表现,不安,慌乱。可没有这种,好像是需要“他来操纵”的渴求。

但他……真的可以吗?

赤苇垂眸,微不可查地吐了一口长气,走过去,把手里的项圈套到木兔脖子上,连着项圈的牵引绳在手中绕了两圈,将木兔扯得跪起身子。

“要遵守规则。”赤苇凑近他说,“别动。”

木兔瞳孔皱缩。

赤苇是一个一旦不笑,看起来就带着一点疏离感的“美人”。
但以往的那种疏离感是自然流露的,好像不管旁人怎么跟他掏心掏肺,他们之间都一定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但这一刻不是,这是一种散发着炽热温度的淡漠。他很在意——冷漠的在意。

木兔忽然明白宫侑为什么说要玩玩了。
他并不觉得谈恋爱就是为了解决性//问题,那是添彩,不是主体。但他享受于看到赤苇不一样的样子。
他看过很多赤苇克制不住的模样,也玩过赤苇在上自己动的******。可他从没见过赤苇作为这件事的完全领导者。更没见过赤苇露出这样冰冷强势的表情。

木兔喉结一动。
他有点好奇。
而且如果能这样顺势挽回……

身下的欲望逐渐高涨,木兔微微歪头,讨好的用发烫的脸颊在赤苇的手背上蹭了蹭,而后眨眨眼,眼巴巴地看着他。

如果刚刚还有误会,现在就真的是渴求了。
被他这样看着,赤苇压在心底的一点无措彻底放下了。
那就试试吧。

赤苇觑着他,手顺势一摸木兔的脸。
“木兔前辈别蹭了,我不会把口塞拿下来的,任你说话的话,我们可能就很难进行下去了。”赤苇说,“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合适的尝试,如果觉得不适,你就拼命摇头。”

赤苇把木兔推到床上,一把扯掉木兔裹住了下半身的浴巾,然后径直抓住了早已硬起来了的******。

赤苇在外面的时候,不止简单搜了一下这些东西作用,还了解到了性上的捆绑为何。
——限制******,确实没玩过。

他感受着木兔颤抖的身体,看着木兔渴望的眼神,不轻不重撸动的手忽然一顿,稍微用了点力道握住:“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射。”
木兔虽然欲求不满,但还是呜呜着点了头。

看着木兔情迷意乱的脸,赤苇理解了一点这种事情上的******。
这种被欲望操控,又被他操控的木兔学长……
好有趣。

低睨着他的赤苇抿唇,松了手,脱了自己的衣服,跨到木兔身上。

木兔看了一整场美人脱衣,欲望更加涨大,被赤苇的腿根轻轻擦过,他身子难耐一挺,然后又被赤苇伸手压了回去。

“躺好。”赤苇一边语无波澜地命令他,一边挤了一点润滑到木兔被绑着的手上。

无需多言,木兔已经明白赤苇要他做什么——
木兔乖顺地把手探向赤苇的******,伸了进去。
赤苇咬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点羞耻,他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睡眠用的眼罩,套到了木兔头上。

木兔瞪大眼,不满地发出曲折的“呜呜”声——他想看赤苇!
因为不满着,手里的动作也无意识的加重了一些。

手指狠狠刮过赤苇的敏感点,赤苇闷哼一声,一手抓住他的手:“眼罩也不会摘。”

遮挡视线,对两个人都是一种******。
视线被遮蔽,其他感官就会被放大,此刻木兔在赤苇的身体,一边因黑暗不安,一边欲望也更甚了。

赤苇明确看到了木兔的不安。这种因看不见,得不到满足带来的不安,是很不一样的。
这一刻不是错觉也不是妄想。大球星完全被他操控。

赤苇扶着木兔的******,自己坐了下去。
两个人的身体太过熟悉,******擦过赤苇的敏感点,赤苇身子一软,木兔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有我允许不许射。”赤苇一扯手中的牵引绳,把木兔拉起来,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借力撑住自己,“还记得吗?”
他感受到木兔用力点头。

赤苇深吸一口气,咬着唇,缓缓抬了一点臀部。

他并不是一个能完美操控自己欲望的人,以往一般爽到一个点了就会忍不住要跑,所以都是木兔强硬地扣着他做。
这会赤苇按照自己的节奏缓慢动着。每次都是微微抬起一点身子,就坐了下去。

温热的穴道紧紧包裹着木兔,赤苇的身体一次次擦过木兔的身体,木兔的喘气声越来越粗。

时间一久,赤苇的******也在不断累积,于是赤苇微微挪了挪身子,坐下休息了。

赤苇自己是松快了,木兔却是越来越崩溃了。
赤苇那一下为了放松的前后挪动,把木兔“折磨”得猛地一激灵:“呜呜!”
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赤苇的物品,只能完全服从于赤纬的欲望。
但物品也是会坏的!
第一次的,木兔体会到了处在精神崩溃边缘是什么样的感觉。

到了后面,木兔的喘息声里几乎都带了低低的哭腔,愉悦的赤苇喘了口气,这才缓慢地伸手摘了木兔的眼罩。

木兔蹙眉适应了一会儿光亮,才看向赤苇。
双眼被水汽盈润,眼眶周围也带着红色,看着楚楚可怜。

赤苇沙哑着声音问:“忍不住了吗。”
木兔点点头,渴望着这个人给他许可,并替他解开东西。

好听话的木兔前辈……
赤苇起身,将******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出来,反又用手握住:“但我想知道 ,木兔前辈的喜欢,能到哪一个度。”
赤苇说着,用指尖摁住了挺立欲望的顶端,继而毫不留情地在那唯一的出口处重重摩擦起来。木兔惊恐地大眼,整个人颤抖不停,从口塞间流出的******声又尖了起来,剧烈挣扎着想从赤苇手下脱离。

“真的忍不了了吗,光太郎。”
赤苇平缓的声音里隐隐混了一点高高在上感,听起来带着某种蛊惑人的能力,让木兔可以为了“从未见过”而顺从下去。
但欲望也是真实的。******涨得发疼。

他快忍疯了。
他真的要疯了。

木兔轻轻地摇着头,紧紧抓着赤苇的手,赤苇挣脱出来,又是一摁。

“呜——!”
在赤苇疯狂的“摧残”下,木兔没忍住,还是在他手上射了出来,带着温度和味道的******让赤苇清醒了一些,随即他就感受到木兔气喘吁吁搭着他肩膀,摇了好几次头。

虽然解放,但想要占有赤苇的欲望并未真的得到满足。
他还是好难受。

欲望的火在他的心间越烧越旺,他再没别的想法了。
好想要。
好像要赤苇。

肩膀上沾染了木兔的生理眼泪,这湿意让赤苇彻底从刚刚的那种“享受于占有的”状态里回过神来。

他竟然……竟然对木兔前辈做了这种事。
被欲望操控的赤苇回过神,又被慌乱感席卷,他一边说,一边去解开木兔手上领带:”抱歉……我……”

他难得笨手笨脚,话也不会说了,愣是干解了两分钟,才还了木兔手部自由。

木兔抬起头,贪婪地用红通通的眼睛盯着赤苇。

还与他身体接触着的欲望再次昂然挺立,甚至比之前涨得更为夸张。

赤苇喉结一动,心觉不好,然而为时已晚——
木兔已经一把扯掉自己的口塞,反压住赤苇,迅速就把******插了进去。
在赤苇急促的******声中,木兔抱着赤苇坐起:“太过分了,赤苇太欺负人了。”

木兔一边诉苦,一边开始大肆抽动:“谁告诉你我喜欢的!”
木兔没有给赤苇思考适应时间,一上来就是最极端的节奏,强烈的******攻击了赤苇的神经,赤苇抓着木兔的身体:“等等,光太郎,啊,不,不行……”

木兔咬了一口他的耳朵,不情不愿地放慢了一点动作。
爽得快要崩溃的赤苇已经无暇顾及怎么说,该不该说了,脱口就是:“是木叶……啊……木叶前辈……”

“你怎么信他!”
赤苇抓着木兔的背,已经抓出来了几道红痕:“是木兔前辈,买了,我才……”

木兔打断他:“我是因为小侑侑说要适当玩新花样增进感情才买的!”

木兔的******还在他的体内不断冲撞,听着他的解释,赤苇咬着嘴,试图强迫自己思考。
所以这……完全是巧合碰巧和?

他很快就思考不下去了——木兔重新加速,每一次都狠狠撞击在赤苇的敏感点上。明明是他在欺负人,语气却比之前都要委屈得多,“赤苇都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了……我不想你不要我才这么做的!”

“木叶前辈……啊……没和你解释?啊……等等,等等,啊……光太郎,先说完……”

赤苇的语气有点着急,明显是有误会。
木兔狠狠撞了一下,皱了皱眉,还是先停了动作。
他更迫切需要知道这个的答案。

木兔目光如炬,盯着赤苇:“你说。”
这一刻的木兔想好了——如果他想错了,他就先把这个人操晕过去,然后再死缠烂打!

“我是……”赤苇气喘吁吁,“我是为了解释我有男朋友,才,才和她单独吃饭的……会扶着她,纯粹……是……她喝醉了。”

诶?

已经准备好发力的木兔一滞,神色松了,呆呆地眨眨眼。
是这样吗?
赤苇……没有要换人?

“真的……?”
赤苇缓缓点头。

木兔睫毛颤抖,大力抱住身下完全没了力气,像个布娃娃一样的赤苇,欣喜不已:“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这一会儿,赤苇也逐渐捋顺气息,“收到情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的选择里从来没有其他人。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你永远不用担心这个。”
赤苇面色潮红,声音虽因为情欲软乎乎的,却极有分量。

木兔呆若木鸡,没多久,他鼻子一酸,眼眶也又有了点湿润:“我也只会喜欢京治,什么样的京治我都喜欢。”

赤苇伸出手,轻抚着木兔的头发:“对不起……你不喜欢,我还……”

“我没有不喜欢。但我不是喜欢那样,我是喜欢那样的京治。”木兔在赤苇身上狠狠吸了一口,“京治好像也挺喜欢那样的,如果你之后还想玩,我可以配合!”

先前的动作是让木兔的肉体得到放松,刚刚的那些话,是精神上的极大满足。
而精神满足过后,短暂压下去的欲望又重新生长,并且因此更加旺盛。
木兔抬头:“但我也觉得被赤苇欺负了。”

木兔无视了背后的误会,无理取闹地说:“所以……”
在赤苇茫然疑惑地目光中,木兔起身,大力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所以,我要报复回来!”

体内的东西猛然涨大,赤苇一眨眼,慌乱去推木兔:“等等……让我休息……啊!”
赤苇话还没说完,木兔就完全拔出,又狠狠撞入,在赤苇崩溃的******声中,木兔再次大肆征伐起来。

后来不论赤苇再说什么,木兔都没有再听。

凌乱纠缠了一夜,赤苇最后完全是晕了过去,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赤苇是被饿醒的。
木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帮他做了清理,这会身上没有任何粘腻感。
但是——侧身躺着的赤苇刚刚一动,就感觉整个身体都在疼。

疼痛唤醒了他记忆深处的一些画面,首先是他鬼使神差一样”欺负”木兔的时候,然后是他被抱着,被绑着,被摁在墙上……
赤苇脸爆红。

太过了……从没这么过火过。
他忽然有点生气,怎么被误会的是他,到头来下不来床的还是他!
还再玩……再玩他命还能有吗?!

赤苇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了压羞耻感,才忍着疼踹醒了抱着他睡的正酣的木兔。

木兔迷迷糊糊地喊:“京治……”
赤苇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是说了自己的诉求:“我饿了。”

身后——木兔登时瞪大眼,赶忙坐起了身。
昨天帮赤苇清理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完全做过了火。

不仅那里肿起来了,整个身上还各种青紫一片。他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编辑大人还是要上班的,肯定会生气的吧!
木兔赶忙起床,殷勤地跑进厨房:“我,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赤苇没有回答,而是把自己整个裹进了被子里。

木兔做了个简单的早餐,他端到卧室内后,又把赤苇抱去去刷了个牙,然后才把人放到桌边。
“京治……”木兔喊着,一个尾音拉出了八种转折。
赤苇没理,木兔又喊了两次,但赤苇只是沉默地吃了饭,然后——拿着枕头把木兔砸了出去。

整个流程太快,木兔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到了卧室外。
“京治——京治——”
木兔委屈地拍了半天门,也没得到一点回应。

怕吵到赤苇睡觉,他不敢再多拍,只是默默退到了客厅里。

初晨的阳光带着温和的暖意,却照不散木兔的迷茫。

早晨七点,木兔抱着枕头,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稍许后,他打开手机,点了木叶的对话框:【赤苇生气了。】

正在加班出差的木叶那会刚醒:【……】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他一醒来就要看到这种东西。

木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讨厌:【谢谢你跟他说我喜欢被绑住。】
木叶眼皮一跳:【……】
不是,谢谢?什么意思,是他的造谣反而让小情侣增进了感情,玩了一把情趣?!

木兔:【虽然我不喜欢,但是,反正我们玩得还挺开心的。】
木兔:【但有点过火了,他又生气了,怎么办?】

木叶浑身发抖:“……”

好,好,好。
是他犯蠢。是他异想天开。
他昨天到底是有多想不开!

“呵呵……”木叶诡异地笑了两声,深吸一口气,掐了一把自己的人中,才用颤抖的手打:【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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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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