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 First 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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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葦面對即將到來的第一次跟木兔約會，雖然覺得老套但還是安排了看電影跟吃東西這種最安全的行程。他按照木兔學長喜歡的類型，提前買了近期院線的熱門動作電影門票，又確認木兔學長真的很喜歡甜食之後預約了市區以精緻甜食聞名的下午茶餐廳。當日他換上新買的衣物提前近半小時就到了約定的電影院，用這半小時來穩定自己從昨晚就緊張加速到不行的心跳。當指針快指向整點時，他心儀的對象便遠遠地吶喊著他的名字，不顧路人的驚愕目光朝他奔來，面頰上還帶著汗水。

「赤葦！」

「怎麼用跑的，木兔學長？」

「我睡過頭了！但我趕上了，果然是我！」語畢木兔立刻發出他的招牌嘿嘿嘿笑聲，引來路人的側目。

赤葦拿出紙巾讓木兔把額邊的汗水擦乾，他佯裝鎮定地取了票，買了爆米花與可樂交給正興致昂然地看著電影海報的木兔。對方最後指著之後要上映的恐怖電影詢問赤葦下次能不能看這個。赤葦點了點頭，對於還有下次的約會感到安心。
電影開始時原本躁動不已的木兔就立刻安靜下來，臉上被銀幕反射的光線打量，赤葦觀賞電影的同時一邊悄悄用餘光觀察隨著電影劇情而激動的人，對方時而因驚訝而挺起身子，又因為對話而開懷大笑，赤葦覺得木兔比任何電影都還有趣還要動人。他在黑暗中鼓起勇氣握住了木兔抓取爆米花的手，忽略對方指尖上糖漬留下的黏膩觸感。因為手被握住，木兔改而用空著的左手取了一顆爆米花，在吃下前轉頭對著赤葦笑，像是在表達即便握了手也不打擾他吃東西。赤葦緊扣著迷戀之人的手，終於能停止偷瞄對方的動作，轉而將注意力停在銀幕及溫熱的手心裡。

電影放映結束後，赤葦帶著木兔前往下午茶餐廳，兩個高中大男生在一片情侶以及女孩們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突兀，更何況木兔從進餐廳後就吵鬧得不行。

「哇！赤葦，這個花是真的嗎？」

「這個蛋糕看起來很好吃耶，但這個聖代好像也很棒⋯⋯」

「赤葦，還是我點這個鬆餅啊？不能都吃嗎？但我零用錢不夠⋯⋯」

赤葦坐在木兔對面，看著對方興奮地翻看著菜單，在眾多品項裡猶豫不決，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默默地將對方提到的餐點都記在心裡。在最終木兔露出他招牌的困擾表情，像是只選一個是人生中最困難的決定下挑了大的招牌鬆餅。

「唔⋯⋯這個好了。比較大。」

赤葦起身去櫃檯將木兔似乎很想嘗嘗的巧克力聖代以及兩款蛋糕都一併點上。他們在餐點來之前聊著稍早的電影劇情，木兔基本上有一半都沒搞懂，但是精彩的特效以及動作仍讓他看得津津有味，況且赤葦也細細地幫他解釋了他無法理解的部分，木兔在心中暗暗想他以後一定都要跟赤葦一起看電影，只有赤葦會這麼有耐心的解釋。

「赤葦怎麼點這麼多？」服務生送上餐點時，木兔有些訝異地望向對面的人。

「我想吃。」赤葦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著謊。

「我都不知道赤葦這麼喜歡甜食耶？」

赤葦笑而不答只是慢慢地舀了一口冰淇淋，看著木兔聚精會神地切起鬆餅，很快地就消滅了半份，而對方也開始好奇起赤葦幾乎只食用了一小部分的餐點滋味。

「赤葦的看起來比較好吃⋯⋯」

「你吃吧，木兔學長。」

將面前的甜點推近木兔手邊，對方立刻開心得吃了起來，一邊詢問赤葦怎麼都不吃了。

「我不餓，你吃吧。」

「赤葦好奇怪，不餓幹嘛點這麼多？」

「我現在不餓了。」

「嘿嘿嘿！那我要全部吃掉！」

看著埋頭將各種食物塞進嘴裡，臉頰變得鼓脹的木兔，赤葦想對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些是他刻意點來的，但只要能看到吃得津津有味的戀人就足夠他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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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約會雖然平凡的度過，但對於赤葦來說能夠在非學校及球場外的場合與心愛的學長膩在一起就已經很不一樣了。

「木兔學長，你今天開心嗎？」

「很開心啊！」

「會覺得無聊嗎？」

「咦？為什麼啊？電影雖然看不是很懂，但也滿好玩的，蛋糕也很好吃！」

「我只是擔心木兔學長覺得這個行程有點無趣。」

木兔看著赤葦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即就垮了下來。

「所以赤葦覺得跟我在一起很無聊嗎⋯⋯？！」

「不是！對我來說跟學長一起都很開心。只是怕你覺得⋯⋯」

「我也是喔！」

木兔打斷了赤葦的話，在沒什麼人的小巷裡抓住赤葦的手，「就算只是走路，只要跟赤葦一起都很開心喔！」

對方的話語像是有魔法，瞬間就讓赤葦面紅耳赤起來。他緊張地應好，又結結巴巴地開口，「那我可以做約會都要做的事情嗎？」

「可以啊！什麼事啊？」

赤葦抬眼看著都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就應好的木兔，總覺得自己要被木兔不經意展露出的對他的放心及喜愛給殺死了。他慢慢貼近木兔，最後在對方唇上印上虔誠的吻。唇上還有甜品殘留下的甜味，但赤葦覺得那或許是木兔本身的味道，陽光跟甜蜜的味道。

赤葦拉開彼此的距離，滾燙的面頰讓他猜想自己的臉一定紅到丟人，木兔一定會忍不住笑，然而對方似乎被那個吻給釘住了。

木兔慢慢地眨了眨眼，紅色瞬間染上他白透的面頰，他呆愣了幾秒才從被學弟親吻的事實中回神。

「赤葦⋯⋯可以不要只有約會時才做這個嗎？」

「當、當然可以⋯⋯木兔學長。」

當天的約會結束在他們兩人都面紅耳赤的午後，初次戀愛的青澀及初吻的美好持續了好一陣子。
每當想起木兔泛紅的臉，赤葦就覺得自己大概是最幸福的人了吧。

–End